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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槿瞥了他一眼,却又听见他继续说:“不过这个东西有个不好的地方,你吸收掉它之后,会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沉睡,而这段时间内,你会非常的脆弱,就是一种另类的死亡状态,心脏会被冻结,不会死,但也和活着搭不上边!”
而苏言没说的是,就是因为有这种风险,所以他一开始才没拿出来给夏槿用。
第十五章 不止是睡一觉()
夏槿握紧手中的冰盏花,指甲盖上漫上一层蔚蓝色的薄冰,“不就是睡一觉吗?”她冷声道,“难道我还醒不来了吗?”
回应她的是苏言静默而凝重的脸,两人之间一下子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巨大的收益一定是伴随着风险的,这一觉可不好睡!”他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一片飞雪落在他唇上,化开流进他的薄唇之中,当真诱惑无双。
夏槿转头闭眼,眼中有什么东西晕开,染湿一片,“生前何须久睡,死后必定长眠!”她像是在笑,眼神却冰冷的很。“这一觉我一定会醒!”
苏言拂开肩上的雪,蓦地抬头,常年飞雪的冰极雪原居然在这一刻停了雪,黑色的云层里隐隐约约有强光照出来。
丝丝缕缕像是银色的绣线自天际垂落而下。
妖界的皇宫上有一口大钟,只有在非常时期才会被敲响,而这一天,这个巨大的撞钟却急促而悠扬的响起,声音越过妖界的每一寸土地,深入人心。
天空之上空间扭曲,两道人影扶着一个已经昏迷的人狼狈的闪现而出。
“来人呐!殷君殿下受伤了。”两人凄厉的喊声久久不息,带着所有妖界之人瞬间揪起的心,殷君是唯一的春血脉的苍琅,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的话?
一阵飓风带着飞扬的重紫色像是飞星划破天际,一个闪身殷君就落入他的手上。
“妖皇大人!”守冬和守秋慌忙跪下,脸色惨白,“我们护主不利,让公子受伤了!”她们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漂亮的衣裙上都是殷君身上流出的鲜红的血迹。
妖皇殷断整个人都笼罩在宽大的衣袍之中,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而事实上,这位妖皇殿下也从未有人真正意义上的看见过他。
五年之前妖界皇室动乱,所有纯种血脉的皇子们爆发了一场大战,最后却只得了一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就在群龙无首之时,这位叫做殷断的人横空而出,带着比之死去的皇子们都要纯正的苍琅血脉,一举登上皇位。
无人知道他的容貌,一开始他便是隐于那件长袍之中,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年龄,只知道他为人狠戾,行事果决。
皇位稳定之后,他们的这位神秘的新皇就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那就是殷君,他的孩子,未来的妖皇,现在的储君。
而现在这个唯一的储君看起来像是命悬一线一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知道他们这位皇会怎么处置守冬和守秋。
她们还在地上跪着,冷汗一滴滴的冒出来,打湿了脊背。
“这不怪你们!”她们听见殷断轻声的说:“魔主想要对付殷君,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就挡不住,更何况你们了,退下吧!”
两人猛然呼出一大口气,劫后重生的感觉让她们仿佛死了一回又活了一回。
殷断一手扶着昏迷过去的殷君,一手对着皇宫正殿遥遥一点,重达百万斤的巨石门被打开,他带着殷君没入其中。
留下一帮心思各异的妖界人,或皱眉或平静或带着恶意的欣喜。
石门后面是五色的玛瑙路,流光煜彩,殷断带着殷君来到一口清水池中,池水分两色,一边白一边黑,没有隔板却泾渭分明。
殷断将殷君抛进白色的半边池水中,水花溅上来,染深他衣袍的一角。
他将帽子取下,一头漂亮的银发泄于空中,发尾居然平整的有些诡异,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微微勾起,脸色趋近透明,漂亮的唇微微的发白。
这张脸,和正在池水之中泡着的殷君的脸居然是一模一样。
他解开自己的衣袍,露出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身材,迈入另一边黑色的池水之中,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虚眯了眼睛。
“苏言,这一笔,来日定要奉还!”
声音化在猛然沸腾起来的池水蒸腾而上的热浪中,消失无踪!
回到住所的时候天色已近全黑了,夏槿还未走到洞口就被一个小身影给飞扑了。
她低下头,看见了简简十分委屈的蜷缩在她的怀里,呜咽着,小耳朵耷拉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夏槿低笑了一声,说:“这么久都不回家,去哪里玩了?”她转头看向后面一脸事不关己的苏言,顺了顺简简头上翘起来的毛发,还点了点它圆滚滚的肚子,看起来倒是被喂得很饱的样子。
简简也看见了苏言,它在夏槿的怀中满面春风的挺了挺小肚子,颇有几分你奈我何的意味。
这可让躲在一旁的炽影暗暗的磨了磨牙,这小家伙,亏他还给它喂了那么多好吃的,真是养不熟!
“夏槿,东西带回来了吗?”冰娘站在洞外,眼神瞟过一起回来的苏言,皱了皱眉,“外面冷,进来说!”
夏槿自然是没有问题,抱着简简就走了进去。
“温泉水带回来了吗?”冰娘问道。
“没有!”夏槿坐下来,神情带了一丝的恼怒和不甘,“被殷君当成洗澡水了!”
“殷君?”冰娘惊讶,“他是妖界的那个储君?”
“恩!”夏槿随意的应了一声。
冰娘食指敲了敲石桌,神色间明显的怒意压都压不住,“这次应该我和你一起去的,那种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到别人地界上的小子,就应该好好的收拾一次。”
“所以我剪了他的头发。”夏槿声音平和的说着仿佛微不足道的小事。
冰娘一直在敲着桌子的手指猛然停了下来,“你剪了苍琅的妖发?是你剪的还是让苏言去帮你剪的?”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疑惑!
“我!”夏槿回答。
“不对啊,按理来说,你应该是得不了手的!”冰娘眯起眼睛,抿紧的下唇带出几分思虑的弧度。
夏槿不知道殷君的实力到底是如何的,但是在今天看起来好像是并没有很出彩的地方!
“他和苏言打了一次!”夏槿想了想,对冰娘说:“殷君重伤!”
冰娘一直凝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那就是了,殷君肯定受了伤,要不就是身体出了什么事,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身负苍琅血脉的准妖皇弱成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冰娘看了夏槿一眼,按她的天赋,未来凌顶于万人之上是肯定的事情。
可偏偏今天却碰上了妖界的未来王者,再加上一个已经站在新势头巅峰的苏言。
说是巧合亦也可说是缘份,想来,再过十年,站在这片天地的顶端之人就该换换了!
冰娘正想着,却突然闻到空气里散出一阵奇异的香味来,她扭头,看见夏槿的手掌上,一朵小小的冰盏花正悬浮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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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何须久睡是我很喜欢的作者萧红说的一句话,也希望你们可以喜欢
第十六章 爆发之前必有平静()
“这是?”冰娘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很精纯的冰元素凝聚成的灵药!这比我让你去采的灵药以及温泉水和苍琅之发都要来的有用的多!”
夏槿当然知道。
“我用苍琅之发换的!”夏槿垂下眼帘,像是百灵鸟收起了绚丽的翼翅。
“苏言给你的?”冰娘坐下来,双腿盘好,两手放在腿上交握起来,居然是修炼的姿势,“他可有和你说使用这东西的代价?”
夏槿展颜一笑,小小的冰盏花上映出她的容颜,人比花美。
“我会醒的!”她自信道,不是逞强,不是自负,而是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冰娘没有回应她,有些许皱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夏槿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她再说什么,就收好冰盏花走了出去,外面是一面雪白,一眼望去即便是夜晚都十分的透亮,夜被这样的精致洗刷的十分干净。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雾气模糊了她的眼,凝成小冰花坠落在地,砸在松软的新雪被子上,星星点点的坑洼。
“其实以你的天赋我可以和你保证,三年之内必定达到小成,到时候你控着冰火两系元素,又有上古功法在身,即便是魔顶榜也是可以冲上峰顶,又何必冒这个险?”
冰娘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怒意和担心,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挣扎。
三年?
“这里的晚上还是很冷!”听完她的话,夏槿笑着开口说。
冰娘睁开眼睛,见到她沐浴在极淡的月色之中,浑身上下发出冷厉的气息,就连一直粘着她的简简,此刻都安安分分的匍匐在她的脚下。
“这么冷的天,最适合睡觉了!”她幽幽的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就住在隔壁的苏言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正斜躺在织锦床上,眼睛半开半阖,听见夏槿的话之后,他勾起了唇角,翻身,浅浅睡去。
冰娘也再一次闭上了眼,她没有资格让夏槿不要用冰盏花,这世上,有资格阻止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而她,就要为那些已经不在了的人,去拼命了。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修炼倒头睡下,可这一夜没有人真正入睡,寂静如死水。
相比之于这里的平静,妖界那边倒像是一锅乱粥一样,妖界储君危在旦夕,所有妖界大能都在蠢蠢欲动。
但是这样的景象也没有保持很久,因为当日妖皇将殷君带进去疗伤之后,没过多久,殷君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看得出,性命无恙。
事实如此,不管甘心或是不甘心,所有人都得把胸腔中那点蠢蠢欲动给压下,毕竟殷断可不是位好说话的主。
他们永远记得,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一口气清除了所有的旧党羽,以一抵百,血染长空!
石门之后,两色水池中两人赤身躺着,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呼吸,一样的动作。
只是一人的眼睛风流自成,漂亮有神,一人的眼睛漆黑一片,表情呆滞,两人的头顶之上漂浮着一个金色的光团,光团之中是一只小兽,正在舔舐伤口!
“殷断,你还好吧?”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还行!”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连嘴角上抬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空中那只小兽舔舐完毕,小身子一抖,化为两团光源,白色那团没入殷断身上,黑色那团没入殷君的身上。
殷断手指动了动,水面上漾开一阵波纹,他站起来,水珠顺着他的脊背向下流去,“我没事,可惜‘影子’是有段时间不能用了。”
“无妨,你应该庆幸苏言没有看出殷君是你的‘影子’,不然你认为他还能回的来?”苍老的声音似是叹了一口气,“魔界的那个小子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你的‘影子’归位,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您也说了是未必不是吗?”殷断扯过地上的重紫色长袍,将自己裹进去,倾城的容颜没入黑暗之中,也不知他是在笑还是在怒,“没试过,谁又知道呢?”
殷君还躺在池子之中,眼睛死死的闭着,如果现在有人去他的鼻翼下摸上一把的话,就会发现他现在其实连呼吸都没有。
这世上本就没有殷君,有的只是殷断,而殷君,也不过是他的影子罢了。
苍琅一族不为人知的秘术,分影。
“殷断,在影子醒来之前别去找魔界的麻烦,一来你还没那个实力,二来为了扶你上位,我妖界死了许多能者,已经不是和魔界平起平坐的那个时代了!”
殷断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他伸出手,对着身后摆了摆,石门再度关上,他走出去,对着空气拍了拍手。
一只漂亮的蝴蝶飞过来,浑身像是从夕阳的光辉之中捞出来的一样,美的动人心魄,金色的光纹沿着它的翼翅一直到下腹,像是豆蔻女子在水面上素手撩出的水波。
殷断拿出一截红色的衣料,蝴蝶停留在那抹红上,悄然伫立。
“找到她!”他说。
空气中似乎有女子的轻笑声,他闭上眼睛,炫目的红色,干脆利落的身影,半分挑衅半分试探的笑声话语。
“不惜一切代价。”
蝴蝶慢悠悠的展翅,再飞出,却只看见金光一闪,空无一物。
一个动荡不安的夜终究会过去,曙光照进冰极雪原的那一刻,夏槿突然睁眼,她神采奕奕,嘴角带笑。
一夜的休整,已经让她处于一种巅峰的身体状态。
冰娘背对着她,眼睛睁开,说:“去隔壁吧,谁给你的,你就找谁去!”
夏槿当然不介意她的态度,清理了一下自己就转身去了隔壁。
刚走出去,就闻到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十分清甜的酒香味。
甘甜清新,在这样大雪封山的地方,夏槿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果香。
苏言坐在一地冰雪之中,白色长袍铺在地上,面前是一个小火炉,火苗兹兹的窜上来,炉顶上是一个银色的小锅,浓重的酒香四溢,酒中几颗硕大的青梅翻滚沉浮。
他展开眉眼,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不似殷君那般妖艳张狂的笑,而是一种万次沉淀,天下在心的柔和自然,他对你一笑,就好像真的,万物复苏般的生机勃勃。
“喝一杯吧?青梅酒。”他伸手,手腕洁白如雪,青瓷杯上清酒晶莹剔透。
第十七章 封山()
夏槿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清甜香醇,回味无穷。
苏言又从怀中拿出许许多多精致的小点心,各色各样,五颜六色,在雪地之上一一铺开。
夏槿被小点心的样子吸引,看的眼睛动也不动。
紫色的玫瑰花,红色的月季,精致的小唐人,各种各样。
“坐?”苏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问。
夏槿扬唇,裙角一掀就坐到苏言的边上,就算在浓重的青梅香里,夏槿也能闻到从苏言身上散出的气味,干净的气味。
她毫不客气的左手拿着糕点,右手端着酒杯,面前又是漂亮的雪景。
“怎么?帮我践行?”一杯清酒下肚,酸弯了她的眼角。
“不是,这一觉会很久,怕你饿着。”苏言拾起一块绿豆糕,递到她的眼前,“你要是觉得好的话,那么你醒来的那日,我依旧青梅煮酒,在此候君。”
他笑的随意,两人处了这么久,夏槿也显得十分的放松,就着他递过来的手就直接张嘴接过绿豆糕。
丝丝甜味融合青梅酒的酸味,当真酸爽生津。
“怎么对我这么好?”她问,思考问题的时候下意识的抿起嘴角。
苏言站起来,眼角带笑,“自然是为了和未来的魔界巅峰一代打好关系。”他看着夏槿,字字句句都带上一层朦胧的意味,“毕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夏槿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笑开,眼中光华万千,点亮这一片素白。
“你,眼光不错。”她说。
“向来如此。”他回。
苏言伸出手,对着身后已经为她清理好的山洞一指,“万事俱备,冰盏花咬碎服下即可。”
夏槿抬脚对着山洞走去,在迈入黑暗之前,她停下来,问:“那东西的味道怎么样?”
苏言站在晨曦之中,笑的端正可信。
“人间少有。”
夏槿迈入黑暗的那一刹那,一块巨石自山顶落下,正正的砸在洞口,将里面的视线全部堵住。
墙壁上有着小火灯,散着柔和的光,里面只有一张床,没有柔软的锦缎,没有华丽的帷帐,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石床。
夏槿伸出手指在石床是一抹,掌心湿润,居然还带着水。
她笑,“这种床,我想睡也睡不住啊。”
手中冰盏花绽放出比之火苗还要绚丽的光彩,她毫不犹豫的将它咬碎。
却在吞咽的那一刻骤然扭曲了脸庞,她咽下最后一口,在强大的寒意以及困意的夹击之下颤抖着说出几个破碎的字。
“苏言,你骗我,难吃死了。”
语罢,倒在了石床之上。
壁上的灯晃了晃,熄了。
苏言站在外面,第一次,觉得这雪原的风吹得他骨头都冷了。
他看见堵在洞口的那块大圆石被从里面泄出的寒气冻结的寸寸成冰,终是忍不住,回头问已经走出来的冰娘。
“她会醒的,是吧?”
冰娘对着他,眼中是一片宁静。
“问你自己。”她终归还是讨厌苏言,这么危险的方式,居然让她的心肝宝去尝试。
苏言看了封住的洞口一眼,最后展眉,说:“那就,封山!”
他话音一落,一片巨大的的蔚蓝色冰罩就自顶上伸开,瞬间绵延数万里,一直覆盖到雪原的尽头,自下而上望去,像是被罩在一个蓝色的玻璃罩中。
蓝色的结界完成后,又是一层薄薄的黑膜附在蓝色的结界上,延伸速度居然比冰娘布置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
冰娘心带诧异的看了苏言一眼,却见他神情平淡,气息均匀。
“夏槿!”他轻声低语,声音却仿佛要穿过那块巨石,进入那个被冰封住的女孩的心中,“好梦!”
而这一刻,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冰蓝色结界展开的那一刹那,一只金色的蝴蝶刚好飞进来,它进来的那一瞬间,像是意识到什么,向后望去,隔着的,是一块蔚蓝色的结界。
完了,它出不去了,这是这只早已成精的妖蝶唯一的想法。
而同一时间,还有一位精神奕奕的老头也在跳脚。
只不过妖蝶在里面,他在外面罢了。
来人自然是我们的焰祖,他看着面前的这两层超强结界,气乐了,他前脚刚到,还没开始喊他的乖乖弟子呢,就被这么两层结界给拒之门外了。
“冰婆娘,你把我宝贝弟子交出来。”他声音透过千重山,越过万层云,却始终没有穿过这两层小小的薄膜,传递到冰娘的耳中。
此时,魔界,下九区。
这里是一个让所有魔界人又爱又恨的地方,因为在这里可以做许多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