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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舜华并不多说,环顾一番屋内,找了笔墨纸砚,磨了墨后,迅速的开了方子。
这方子是后世十分出名的龙胆泻肝丸的验方,以龙胆草,黄芪,泽泻等药材为用。因了方子里的几味药价钱比较高。颜舜华掂量了掂量,换了两味,方歇了笔。
颜如玉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颜舜华,见她写了方子,心里头的震惊是一浪高过一浪。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头却对颜舜华十分畏惧,只是勾着头,尽管心中十分好奇,也并不询问。
颜舜华也不知和颜如玉说什么,一时只是看着自己开的药方发呆。她的笔劲不足,那字虽有行,却显得软弱无力。她静静的想,再长大点,自己有了力气,这字也就写的好了。
一会儿的功夫,颜林氏急急的端了煮好的双花薄荷水来,足足有一大海碗。颜舜华低头瞥了一眼,见汤色浓郁,点了点头,望向大姑姑颜如玉柔声道:“姑姑先把这双花薄荷水给喝下去,且先败败火。等药抓来了,再喝药。”她说完,见颜如玉依然是一幅耷拉着脑袋的垂头丧气的形容,温声道,“并非什么大不了的恶疾,只要大姑姑听侄女的话,安心喝药,舒心舒怀,这病自是会好!”
说完,颜舜华也知道,让颜如玉此时舒心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她心思转了转,劝慰道:“大姑姑现在想再多也是没有用,倒是这病好了,方才能一切从长计议。大姑姑且不可再糊涂!”
颜舜华说完,冲颜林氏点点头,道一声:“舜华先出去了!”说完,不等颜如玉与颜林氏回答,就自行挑了帘子出了正房。
颜舜华走后,颜林氏拿了那摊在卓上的药方。刚一看到那字迹,颜林氏的心里不觉“咯噔”一响,目光流露出了然。不负猜测,果然如此!
她稳住心神,细看那药方子,不觉微微皱眉。这药方子上所开药价格不菲,看的出来,那划掉又替换的药物是颜舜华已经竭力在降低这药价的了。
只是,饶是如此!这药还是很贵的。
颜林氏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回头望了一眼正端起那海碗咕咕喝着双花薄荷水的女儿颜如玉,女儿跟着自己来到这凤鸣村时已是知事了的年纪。在来到这里之前,女儿颜如玉也曾是如同大家姑娘一般娇生惯养。后来,女儿的性子里始终带着些心高气傲,也是跟着年少的记忆有些干系。
如今,女儿颜如玉却是沦落到这样的地步!那杨四平可以抛弃女儿,自己又怎会舍得放弃。
颜林氏咬咬牙,拿了钥匙打开了柜门,从里头拿出一个匣子来,里面是四两银子。想了想,怕是不够,又从柜子里头拿出了一个雕花的柳木匣子来,打开从中拿了一支玉簪来,那玉簪上的桃花雕刻的十分精美,看起来价值不菲。
颜如玉回头一瞥,见母亲颜林氏手里拿的玉簪,脸色立马沉起来。这只玉簪,弟弟颜世卿是从未见过,而自己却是记得的。那是父亲进京赶考的前夕,特买来送给母亲的礼物。如今一算,却是已经有三十多年头了,母亲却还是保留着……
想起早已记忆模糊的父亲,颜如玉不觉眼神黯淡。母亲与她皆是如此的命吗?
“母亲……这玉簪切不可拿去当了……”颜如玉眼中含泪,嘶哑着声音说道。
颜林氏却是爽朗一笑:“不过是个死物,我又从不戴,放着何用。再者,如今能拿它换了银子救我的玉姐也不枉我放了它这么久。”她知颜如玉定是还要多说,忙摆手制止,“玉姐,我心已决,你莫要多言。”
颜如玉张了张嘴,果然不再说话。也好,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曾见父亲来寻过他们,当了也就当了吧!若自己病当真好了,她定会回平城与杨四平理论,拿回自己应得的,再来赎回这玉簪。
颜林氏包好了银子与那玉簪,又叮嘱了颜如玉几句,便出门去寻颜世卿去。
颜舜华在外面等到了自镇上归来的母亲芸香。芸香今日去了镇上交了绣活,得了银钱后,念着颜如玉素喜吃饺子,就买了小葱,芹菜,称了鲜肉回来。两人搬了凳子,并头坐在凳子上,在院子里剥小葱。
颜舜华瞧见芸香眼眶泛黑,知她昨夜没有睡好。刚想出声询问几句,却见父亲颜世卿自正房走出来,忙清亮的唤了一声:“父亲!”
颜世卿走过来,伸手抚摸了墨颜舜华额前的碎发,温声道:“父亲去镇上抓药去!”
芸香这时也抬起了头,从昨晚至今,颜世卿一直未曾与芸香说话。芸香打量颜世卿手里拿着沉沉的绸布包,小心谨慎的出言询问:“世卿,银钱可还够?”
颜世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颜舜华见父亲颜世卿面色沉重,便知这药钱对于颜家来说是不菲的。她是知道的,颜家这几年才起了新房,年前又送了自己与致远哥哥去了观音镇上的温新堂读书,交了不少的束?。这个时代,读书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笔墨纸砚对于乡村农户而言价钱是十分昂贵的,饶是凤鸣村的颜家,也是勉力为之。
如今,大姑姑颜如玉这一病。颜家的经济将很快陷入拮据。
“世卿,你别着急,若是短了银钱,我这里做绣活的钱还有些,尽可拿去用。究竟,大姐姐的身子要紧!”芸香站起身来,一脸诚恳的说道。
颜世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会儿芸香,最后淡淡道一句:“知道了。”便踏步走了出去。
随着颜世卿离开,颜舜华注意到母亲芸香的的头便低了下去。看来,父亲与母亲还没有和好。
颜林氏推开正房的门,冲芸香道:“等下日头升高了,你且去把那双花给摘了。上回世卿将那双花茶卖给了寺里的和尚,寺里香火一向旺,估计那双花茶已经所剩不多了。且摘了些,和着年初采的新茶,混成双花茶,等下世卿抓药回来,让他去寺里问一下!”
颜林氏说完,又折回了屋子。
第三十五章 母女备菜
芸香有着一身好绣艺,凡经了她手所出的绣品无不精美惹人赞叹。只是,那刺绣大物所需的金丝银线价格素来昂贵,芸香手中银钱不多,并不曾购得,只是素日里接了镇上女儿红绣楼里的绣活,从绣搂里领取针线布缎等物件后拿到家里去刺绣。
一家主妇,烧饭浆洗除尘每日事情繁琐而杂多,芸香都是得了空就去赶绣活。乡下过日子仔细,为了省灯油钱,多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因了芸香做绣活所得的进项只是拿出一部分来贴补家用,另一部分则私底下攒起来。这事,颜世卿与颜林氏都是心中有数的。颜世卿倒不觉得有什么,颜林氏则对此十分介怀,只是因着颜世卿从中周旋着,到底也没有落下脸子说出难听的来。只是,每每芸香夜里点起灯油要赶活时,颜林氏就会隔着门催促她早点睡,别浪费油钱之类。
芸香面薄,心中也有点理亏,久之就不趁着夜间点灯赶绣活。白日又忙,晚上又没法点灯加赶绣活,这样一来她出绣品的量就不多,所得银钱也不多。
芸香叹了口气,才将她从颜世卿面上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颜家因为颜如玉的疾病怕是日子立马要捉襟见肘起来。这几年的时间里,自己做绣活也偷偷攒了些银子,只是又要贴家用,又给颜舜华出了读书的束?。颜林氏知她手中有银钱,每每也会支使芸香去镇子上买东西,却并不给她银钱。这样一来,竟是五年多的时间里,她手中所存也不过只有五两银子。前阵子颜舜华大病,她为了给颜舜华补身子,又是买黄精党参当归就去了一两多,如今手里也只有那三两多银子了。
若颜如玉的病还是没有起色,怕是连手中这三两银子也要没了。心里头这般计较着,芸香就有点惆怅起来。
颜舜华则低头仔细剥着小葱,细白娇嫩的小手上沾带了不少小葱上面的泥屑,垂着眸,看不出表情。已经是五月了,树木早已浓密,天也渐渐的热了起来,颜舜华身上所穿还是去年时旧衣裳,因穿的次数多了,衣料浆洗的发白,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色泽。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颜舜华身量又出落的比同龄小姑高些,这去年的旧裳穿在身上当真是已经捉襟见肘了。
“得给舜华添置衣衫了!还有致远……”芸香一边快速剥着手里的小葱,一边不时瞥一眼颜舜华,心里悠悠叹息,“舜华原本就身子单薄,这一病后,更显得纤细,一张俏脸虽白嫩滑腻,却是少了红润。在书院读书又是费脑子的,舜华要补一补身子才行。只是,却苦于没银钱……”
“华姐,可觉得日子苦?”芸香抬起头,笑着问颜舜华。当年,姑娘与公子将舜华托给自己,自己在逃难途中丢了包袱,这么多年来,幸的有颜世卿重诺,一直守着对公子的诺言,才有了她们母女二人的安身之所。日子还是苦了点,舜华跟着自己受了不少苦。
颜舜华原本正一边剥葱,一面心内寻思经济之道。猛一听见芸香如此问,一怔后,微微失笑:“不苦,有母亲,有父亲,有哥哥,有祖母,有姑姑。一家人在一处,哪里能苦的了?”见芸香一脸探究,又补充道,“家里能吃饱饭,又上得起学,舜华是真心不觉得辛苦。”
她说的是肺腑之言。
芸香听了,看着颜舜华巴掌般大的精致小脸,心里有点泛酸。这本该是一生下来就受万人捧着疼惜着的小姑,如今跟着自己却是旧衣褴褛,单薄纤细。是自己无用啊!
“先生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里会到揭不开锅的地步,母亲不要过多担忧。肯定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姑姑的病也是会好的……”颜舜华见芸香面上一会儿呈担忧之色一会儿呈现心痛之色,猜测应该是为家计烦恼,出言劝慰道。
想了想,颜舜华又道:“大姑姑到底是我们家的人,如今又落得这么凄惨。她生了病,自是先把身体养好要紧,母亲你……”
她话未说透,但芸香听得明白。
芸香有些疑惑的盯着颜舜华瞧上一会儿,半晌方悠悠道:“母亲晓得。说起来,你大姑姑也是个可怜人,原本那么心高气傲的人……”
颜舜华不再说话,低下头继续剥葱。脑海里则慢慢寻思经济之道。第一世,她出身中医世家,家里百年集重,生活优渥,她从未因金钱起过烦恼。第二世,她一穿过去就是姑苏慕容府的嫡出七姑娘,虽是孤女,却因了大伯父安国公慕容凌风的别有用心,她的饮食起居奢侈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经济生财之道,对她来说,其实十分陌生。
一会儿的功夫,小葱已经剥好了。芸香一面领着颜舜华去水井边洗洗手,一面不忘回头盯了一眼东厢房的窗户。那里窗帘依旧紧闭,芸香不免心生好奇:“华姐,你说你姑姑到底是生了什么病,竟是门窗紧闭,这都一天一夜了,也不见她出来走走。即便生了病,一味闷在屋里,对身体也未必是好吧?”
颜舜华垂眸,用水瓢舀了水到木盆里,洗手的同时头也不抬道:“母亲不是说大姑姑心高气傲吗?想来一时还未想通吧!且随着大姑姑自己的心意吧,母亲不要扰她!”
芸香原本正在洗葱,听了颜舜华的话,不觉回头,疑惑的想到:“你今日好生奇怪。往日里,提起你大姑姑,你一脸不耐又惧怕,怎地今日这般平静?你不怕她了?”不等颜舜华接话,她又续道,“你大姑姑心眼其实并不坏,只是素来脾气急,又有点刀子嘴豆腐心。她对你做的那件事,究竟她心里也是理亏的,我曾听你父亲提起过,说你大姑姑也是后悔了的!说到底,就是你大姑姑这人被杨四平牵着鼻子走,一时犯了糊涂吧!”
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大姑姑颜如玉与杨四平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屡屡听得母亲与哥哥提起,颜舜华心里头的好奇也被勾了上来。她很想出言问,那件事到底是什么。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她想:不管那件事是怎么一回事,到底也是过去了的。人得往前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芸香洗好了小葱,将小葱放到干净的藤框里沥水。又和颜舜华一起将芹菜折干净洗了,又找了一颗上绿下白的大萝卜,洗了几颗鲜红椒,泡了些红薯细粉条。颜舜华则搬了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将早上才采摘的红苋菜给折干净,又拿去洗干净。
待这一切都弄好,放在藤筐里的小葱芹菜早已控干了水。芸香将萝卜、芹菜,小葱等摆在砧板上,手起刀落,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剁菜之声。芸香一面剁菜,一边心里头暗想,怕是往后得有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吃不上饺子了……
颜舜华坐在灶房里,拿了荆芥在摘叶子。芸香时不时回头瞥了颜舜华一眼。待将菜剁好并盛在盆子里,芸香拿了洗过的鲜肉,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剁肉声。
颜舜华早已经摘好了荆芥,环绕了一圈灶房,拿了扫帚将灶房扫了一遍。
芸香瞧了不免皱眉,想出言阻止,却又忍住了。日后,能否沉冤得雪还难说,一个女儿家,学做些家事当也是应当应分的。
将饺子馅做好后,芸香与颜舜华又合力收拾了几个配菜,弄停当了放在盘子里,方走出灶房。
“华姐,怎么你这一病,倒像是转了性似的,成日呆在家里也不跑出去玩。今早上,我碰见春妮。她还给我抱怨说是在路上见到你,喊你,你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打她身边径直走过了。”
颜舜华回头,春妮?这个名字好陌生。应是这凤鸣村的姑娘吧?
转念,她回头抱之一笑:“我怎的就不记得见过她,许是走的急,没看见也是有的。”说完,她又岔开话题,“母亲,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谁知道他,一早就被虎子叫出去了。我看的出,你掉了水田里的事让你哥哥恼了虎子。原本虎子叫他,他是不想去的,后来虎子一脸鬼鬼祟祟,在你哥哥耳边不知道耳语了什么,你哥哥方跟着虎子走了。半大的孩子,走的时候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芸香牵着颜舜华自顾自的说着话,待说完半大的孩子后,忽的想起这几日,虎子祖母每每碰见自己就笑的一脸殷勤,又是夸远哥人长得壮实,看着文气,又是夸自己将远哥教导的多,不是个黑心的后娘。还屡屡提及,自家的外甥女青山说是最近在学女红,比致远大三岁……
芸香心里打个咯噔,猛的意识到,这虎子祖母莫不是在旁敲侧击的想把外甥女莫青山许给远哥?
“那个青山长得倒也齐整,虽说大了远哥三岁,倒也是女大三,抱金砖……”芸香喃喃道,见颜舜华一脸不解的望向自己,轻声道,“你哥哥过了年就周岁十岁了,虚岁十一了……”
这时,已经是巳时中刻,日头猛地升高,天空彻底放亮,气温骤然燥热。远处自林子里传来一声声蝉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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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声声知了
听着那声声起伏于林间的蝉鸣声,颜舜华用手在额前撑起小伞状,极目远眺,远处青山隐隐,林间郁郁葱茏,这一刻,她心很静!
有那闲云野鹤之人,生活恣意风流!有道是“春风归来遍地绿,秋风君临千叶黄。夏至倾听蝉鸣声,冬至踏雪寻梅香。”此时,虽仍在五月,蝉乐却是已然奏起,声声“知了——”起伏不断!
冗长而单调的蝉鸣,永远只有两个音节——“知了……”恰似像在世人诉说着日子就如同这蝉鸣一般,一日日的重复,一日日的渐渐知了……
知了“淡极反艳”!知了“素极乃华”!
颜舜华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这一世没有锦衣珍馐食,出行没有冠盖满京华,没有乌压压的群臣跪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日子如同蝉鸣一般简单明了,极度素淡!
千金难买是喜欢!
颜舜华喜欢着现在这样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的宫斗朝斗,没有处心积虑的防备与攻击,有的是一种铅华落尽的淡然与平静。平淡也是一种美,只要世人肯用心体会!
世间有凡夫俗子艳慕君王一呼百应的九鼎至尊;岂不知也有君王艳慕凡夫俗子的农妇山泉有点田!
上一世,慕容重嘉曾经无数次提及,他最大的心愿是与她寻得一处安详和平之地,做个隐居田园的普通夫妇,过着最简单的男耕女织的生活,生一群孩子,养一群鸡,牧一群羊。门前种满她最*的桃花,桃花开处是吾乡!
那一世,在她失忆的那些流年时光里,她活得单纯而快乐!重生到凤鸣村后,每当夜深人静,她夜里为梦惊醒时,也曾唏嘘过,倘使燕王宇文容镜没有通过静慈师太找到自己,帮助自己找回记忆,找回身份,是不是那段天真岁月还可以延续!
然,杀子之仇,不可戴天!明白如她,又岂能掩耳盗铃的活着?想起自己上一世的儿子宇文斐,颜舜华心口隐隐发痛,她微微垂下眼眸。
慕容重嘉大自己七岁,假若她没有记错的话,此时的慕容重嘉想来再过上一年就要和余杭镇国公上官家的长房五姑娘上官云霄议亲了。上官云霄是慕容重嘉娘舅家的女儿,这门亲是亲上加亲!
姑苏慕容是军功之家,余杭上官乃是文臣世家。两家势强,却不知隐退,反而上前,不顾皇家忌惮,一力联姻!想来,司马昭之心,早已有之!
哥哥颜致远过完年就虚岁十一了,山里人婚育早。十一岁对于山间男儿来论,已是到了该留心婚娶之事的年岁了。十一岁开始议亲,多在十二、十三定下亲事,越三年,等的十五六,若万事已准备停当,即可迎娶女方。假如中间遭遇国孝,民间三年不得嫁娶,又得耽搁三年;若是家中有亲人故去,依然是守孝三年,如此诸多情由来论,十一岁开始留心亲事,倒也不算过早。
母亲口中的青山,颜舜华却不知道是谁?听母亲口吻,似乎青山和虎子有些瓜葛。
此时天色已然放晴;日头强劲!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双花上的雨珠已经消融在日照下。颜舜华与芸香提着两个藤编的篮子一路说笑着去了颜家院墙处。
那里,双花开的正闹!
到底是女人家;爬的过高,有路人瞧见实属不雅,芸香又素来矜持,并没有爬梯。颜舜华与芸香两人便将院墙下处的双花给一一采摘了下来,那上头开的,则等着颜致远或者颜世卿回来爬梯去摘!
雨水足,这一茬新开的双花极为盛闹,双花绿藤也长势极为肥美。有风穿来,双花特有的芬芳就融在那风里,酿的好香风!
恰似,随风潜入,润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