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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行了妃嫔之礼,袁贵妃便徐徐退下了,望着她渐行渐远的婀娜身影,孟晓月无力地瘫坐在榻上,揉着秀丽的眉心,清越的嗓音喃喃自语着:”别怀疑我的真心,也别低估你的野心,我成全你想要的,而你也将因此付出代价。”
她欣赏她?所以,这个孩子她一定会……以她的名义给予他最优秀的培养。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一直委曲求全、贤良淑德的传统女子,竟然也会有如此疯狂的野心。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她肚里的孩子着想,她为了她的孩子鼓起了勇气,她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母亲。
所谓的告别,如果仅仅只是代表着最后一次,那他永远都不想要听到?
并不满意孟晓月将自己推给别的女人,段非臻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剑眉皱得紧紧,冷声问:”她今天来你这里说了些什么?”
孟晓月别有深意的话让袁贵妃当下就被震惊到愣住了,一双美目不受控制地放大扩张,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红唇不停蠕动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但这也只是个奢望,她根本不敢想象能不能实现?但她知道选择孟晓月是没错的,孟晓月能给她的孩子更好更高贵的生活,至于皇位……
捉摸不透孟晓月的真正想法,袁贵妃对她是半信半疑但又别无选择,只能遵从道:”额……那妾身先告退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能感受到袁贵妃的悲哀,她算不上是什么好人,这皇后之位原本是属于袁贵妃的,但她的出现却夺走了她该有的一切。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孩子生下来就注定不是她的。皇后之位也好,孩子也好,都是她从袁贵妃身上夺走的,最后甚至连她的命……
见段非臻一声不吭地沉默着,孟晓月伸手扯了扯他宽大的袖袍,沉静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疑问道:”段非臻?”
孟晓月啊孟晓月,你的心究竟在想着什么呢?明明知道她奢望的野心,为何还要答应她的请求?
”你不是一直很反对,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段非臻一向疑心极重,但对孟晓月他已经投入了最大的信任,可以说是这世上他只相信孟晓月一个人,但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跷蹊了,她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答应呢?
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她,值得吗?她也不过是一个衰老之人,可没有袁贵妃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啊?
”不后悔,跟着我我只会拖累了他,我永远无法给他至好至高的荣誉?皇后,求你成全我?”袁贵妃抚着微隆起的腹部,垂头低泣,忍痛地乞求着孟晓月?
从段非臻过分冷静的眼神之中,孟晓月却读出了他的殇他的痛他的苦,她有些忍不下心,但还是狠心点头,推他给别的女人,”嗯,就当是最后一晚,陪陪她。”
早就料到到段非臻知道今天袁贵妃来过这里的事情,孟晓月不掩饰也不解释,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段非臻,我要她肚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然后由我们来抚养他。”
孟晓月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孟晓月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善意的谎言到这里,该要画上句号。
”可以,只要你不后悔,那么……我就成全你。”沉重地舒出一口气,似乎还是不能减少胸口刀割的疼痛,孟晓月忍着难受,扶起了地上的袁贵妃,慢慢倾身上前拥抱住她,脸色苍白地笑道:”你想要的,我会给你的。”
抚摸在孟晓月雪白脸上的大手因她的话而顿住了,她微凉的体温传递到他修长的指尖上,段非臻沉下眼睑,清冽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你不需要和我告别,我也不要听到你的告别?”
沉静的双眸定定地遥望着窗外,外面一片黑漆漆的時不時响起蝉叫的声音,孟晓月眨了眨如蒙上尘沙的双目,始终还是无法看清黑夜,她踮起脚尖把头伸出了窗外,黑沉沉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充满了渴望地望向那遥远僻静的——冷宫。
这便就是她在袁贵妃身上所看到的卦象结果。
连他也觉得这样子的自己太痴傻太愚蠢,但眼看着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他突然发现自己能为她做的事情,竟然少之又少又微不足道,那种自我厌恶的无力感,他十分厌弃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偌大的【宸宫】里只有孟晓月一人,宫人们都退出了殿外守候,寂静的夜晚没有了段非臻的陪伴,孟晓月才发现夜里真的很静很静,仿佛连唯一的人气都丢掉了一样,这让她有些不习惯……
”放心,我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薄情女人。”樱唇扬起优雅的浅笑,孟晓月打趣地说道。
直到孟晓月沉静的眼皮动了一动,睁开眼睛的刹那间,段非臻紧锁的剑眉才缓缓松开,傲然地飞扬而起,冷峻的面庞也露出了久违的宠溺,他伸出修长的大手覆上孟晓月的鹅蛋杏脸,亲密爱抚道:”以为你又要一睡不起了。”
仿佛怕一走神她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出乎意料之外,段非臻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好?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成全你?”不管是任何不合理的要求,只要是孟晓月想要的,他就给她?
精明如段非臻又怎么会听不懂孟晓月话里的意思,只是他潜意识拒绝这层意思,应该说他本能抗拒他所排拒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似是累坏了,孟晓月懒得挪动乏力的身子,直接趴在黄金丝的软榻上闭眼小息了一下,虽说只是小息但等她醒来之际,已经日落西山晚霞盖天,段非臻也回来了,正坐在她身旁,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熟睡的她?
但其实孟晓月并不知道,他的双眼虽然没有被爱情所蒙蔽,但他的心早已被她蒙蔽了,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再荒唐再世俗不容再残忍狠心,只要是为了她能博取她一笑,他都愿意去做?
夜渐渐深沉,壮观恢宏的皇宫渐渐湮灭在黑夜之下,仅有一两处宫殿维持琉璃灯盏的光亮,如绽放在夜间的洁白幽兰,淡雅的优美。
孟晓月毅然转过小脑袋,叫唤着守在外面的宫人们,命令道:”来人,帮我准备一盏亮一点的灯笼,我要出去散一散步。”
*
作者要说的话:这几天有小小卡住了,所以昨天断了一下,距离完结篇不远啦,亲爱们给力支持哈,月票月票?
第五十八章 尾指交缠,许下誓言(完结篇、上)
夜,已经很深了。一望无边的皇宫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一座座宫殿错错落落,次次第第的分不出哪里是哪里。寂静的深夜里,冷宫的外面是无人看守的,估计值班的宫人们都偷懒去了,提着一盏较为光亮的灯笼的孟晓月身后并没有随从跟着,她只能顺着感觉慢慢摸索到冷宫里去。
沿着宽大的墙壁路直走,灯笼光盏照出一个大亮圈,让视力不好的孟晓月在夜里头也能勉强步行,好不容易来到僻静阴森的冷宫门前,发现本应该锁起的大门却是开着的,看来是有人比她先到一步……
见状,孟晓月微微蹙起净雅的秀眉,在荒凉的冷宫大门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进还是不进?她还在犹豫着。而里面比她先到一步的人是谁?她心里也有个谱了。
夜里的风偏凉,一阵轻风幽幽刮过吹起了孟晓月素雅浅白的衣裳,如一朵绽开的雪莲花一般摇摇曳曳,细长的黑发在风中缭乱飞舞,说不出的凄美感。
仿佛不曾遗忘过一样……
始终还是看不清段莫离的俊颜,孟晓月又上前了一小步,但眼前依旧是一片朦胧含糊,勉强只能描绘出他成熟的轮廓,她也不强求了,只能浅笑点头道:“嗯,是我。”
朦朦胧胧之间看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虽然不是看得十分清楚,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无法从心尖上抹走,孟晓月不禁脱口而出轻声叫唤:“阿离……”
段莫离俊美如画的脸庞布满了满满的不敢置信,闪烁不停的黑眸瞳孔睁得大大,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孟晓月,嗓子嘶哑道:“月……真的是你吗?”
这种莫名不安的恐惧从心底深处疯狂地汹涌澎湃而出,压碎了他的神经也搅乱了他的心湖,段莫离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庞,洁白的牙齿紧咬住姣美的薄唇,丝丝嫣红渗透流出染红了性感的双唇,指缝之间滑落掉出一颗水珠,破碎在地上。
啊?明明已经好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可为什么每次叫唤出声都如此的顺畅自然呢?
其实五年前的時候,段莫离就知道孟晓月的身子根本无法怀孕,只是他一直隐瞒着不敢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他怕说出来之后月更会一辈子记恨他,永远都不原谅他?有很多很多事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给月带来了太多太多的伤害,他无法挽救更不敢奢望月能够原谅他,他知道错了,可是他知道得太迟太迟……
“阿离……是你在哭吗?”孟晓月虽然看得不清楚,但她能听得很清楚,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小小动静,她的双耳听力也异常的敏感,她能听见……阿离受伤哽咽的声音,那就像是一只迷失找不出前进方向的狂兽一样,苦苦地折磨着自己?
宽厚的大手覆上孟晓月平坦的腹部,段莫离一脸纠结又痛苦,深若幽潭的黑眸暗暗一闪,沙哑地迟疑道:“你这里……怀上了他的孩子?”
闻言,孟晓月点了点头,不是她不相信阿离,而是……“可是这也是段非臻的孩子。”
幽幽转转的竹叶之声吹出了凄美动人的旋律,有一人站立在冷宫里的一间残破的屋舍之前,玄色的五爪螭龙锦袍随风飞扬而起,幽深的黑暗无法吞灭他与生俱来的耀眼光芒,他宛若天神般屹立在风声之中抬头仰望着眼前多年无人居住过的屋舍,仿佛在哀悼着过去不曾遗忘过的回忆?
“月,我好害怕,我突然好害怕再也见不了你,这种不安的感觉不停徘徊在我心中,好像随時你都会不见一样……”段莫离捂住自己狂跳如雷的心口,俊美的脸充满了不安的恐惧,他突然大步跨到孟晓月面前,一手把她拉入怀里,紧紧拥抱住她,沙哑的声音隐隐带着由心而发的颤栗,一遍又一遍低低地乞求着她:“月,求求你,不要消失不见?我什么都能不介意,只要你好只要你还在,什么都无所谓,求你别再突然消失不见?”
就好像月已经消失在遥远的前方,而他只能在后面歇斯底里地追跑着,却永远注定追不上她……
真好,月能够怀孕,月能够拥有属于她自己的孩子……真好。
别再像五年前那样一夜之间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间上,仿佛这世上从来没有过她这个人一样,这种滋味太可怕太折磨人了,他没有勇气再尝试一遍?
么她也好。“我知道,我该死的清楚知道?我不甘心,我好妒忌他,但是这是你怀胎十月才孕育出来的孩子,我找不出理由更无法狠心伤害他?我爱他就像爱你一样,我不能毁掉你的血脉?”段莫离嘶哑低吼的声音里悲喜交杂,爱并痛着,这让他十分的矛盾,却又无力反抗?
皇后和袁贵妃怀上身孕的消息已经传开出去了,孟晓月也不能否认,只能点头轻声道:“嗯。你会接受我的孩子吗?”
轻若似无地叹息了一声,孟晓月伸出柔白的双手,顺摸上冷宫大门的边沿上,摸摸索索地慢慢跨步进去……
只要一遇到与孟晓月有关的事情,他都只能弃甲投降……
“可是……你明明无法……”最后生育两个字,段莫离始终不堪说出来,不忍心也无法说出来,这会让他回想起当初自己对月的残忍??
“月?为什么要这样问,你不相信我吗?这是你的孩子我当然会保护他当然会拥立他啊,我怎么会杀他,我怎么舍得?”段莫离仰起紧绷的俊脸,目光炯炯地凝望住孟晓月,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没想到段莫离知道自己不孕的事情,孟晓月心里暗吃了一惊,随即看到他自责愧疚的样子,净雅的秀眉舒展,微微一笑安抚道:“嗯,我本来是不孕的,但是段非臻用了很多方法和偏方,你也知道段非臻从来就是一个不懂放弃的男人,后来……我就怀上了。”
这个谎言既然已经开始了,她也只能继续延续下去,这孩子不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只有这样子阿离才会接受这孩子、保护这孩子、拥戴这孩子、许他一生安稳。
泪水渐渐渗透孟晓月单薄的衣衫,她能感受段莫离眼泪中的炙烫和热诚,寂静无波的心湖蓦然掀起了千层巨浪,涌出了一股难言的感触,她柔白的小手轻抚摸着段莫离的墨色的头发,清丽的容颜绽开如花灿烂的笑颜,就像在包容着自己的孩子一般,那么的温柔充满了眷恋的深情,“阿离,你会接受这孩子吗?你会保护他吗?这是我的孩子,你将来会是杀了他还是拥立他?”
竹叶哀愁的旋律刹那间停住了,仿佛陷入在震惊之中难以自拔一般,段莫离缓缓地转过身来,动作轻之又轻,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动静大了幻觉就消失了?在看到孟晓月的瞬间,手猛然一抖,手里的竹叶悠悠缓缓地飘落在地上,归于尘埃。
没有比较过,孟晓月不会发现段莫离与段非臻的怀抱给她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感觉,一个能让她流连忘返,一个能让她安心平静,无论拥有哪一个怀抱,这女人的一生都会是幸福的,然而她拥有了他们唯一的爱,却无法将这份幸福无限延续……
“真好……真好?”段莫离缓缓单膝跪在了地上,头轻靠在孟晓月平坦的腹部前,强而有力的双臂缠绕在她纤细的腰间,以绝对真心虔诚之姿跪在孟晓月面前,聆听她腹中胎儿的声音,声音模糊地呜咽道:“真好……”
刹那间的浅笑如盛世芳华般绝尘于世、遥不可及。孟晓月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却让段莫离感觉他们彼此的距离好遥远好遥远,哪怕是他拼了命地往前奔跑也无法追赶上她渐渐远去的倩影,他赶不上她离去的步伐,他无法紧捉住她的手,甚至连她衣裙的角边他也触碰不到???
被段莫离突然抱入怀里,孟晓月也没有多做挣扎,她静静地靠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前,甚至能清晰闻到他炙热的气息,耳旁是他若痴若狂的心跳声,“砰砰砰”的一声一声,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对孟晓月而言实在太过久违了,久违到让她眼眶渐渐热了起来,眼前的景象越发地模糊,她知道自己好像想要哭了,但是她已经好多年没哭过了,流泪的感觉她实在记不起来了……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诅咒因果啊?而我竟然是为了纠正它而跨穿千年来到这里。
冷宫的里面其实还是老样子,破败、残旧、饱经风霜又凄厉阴森。只不过是比八年前更为破陋,了无人烟宛如废墟一般,但其实本质上还是没有改变的,想想也是,谁又愿意花黄金千百两去修葺一座无人的冷宫呢?
“扑”的一下,孟晓月手提的灯笼光盏的烛火被这阵怪风给吹熄灭了,周围立刻陷入了黑蒙蒙的一片,以孟晓月视力的障碍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路,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只是个巧合,让她束手无策又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那么答应我,无论将来怎么样,都要好好保护我的孩子。”伸出小巧精致的尾指,孟晓月眯起双眸笑意盈盈地说道。
段莫离苦涩一笑,除了答应她,他好像别无选择了,“好。”
尾指与尾指的,肌肤与肌肤的相亲,短暂的亲密触碰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第五十九章 罪孽诅咒(完结篇、中)
红尘深处,我应劫而来,抽身,却已是心痕累累;三界之内,你渡谁而去,落泪,错信三生石上缘。
*
春去秋来,繁花凋谢,树叶飘零,丝丝秋意之中唯独枫树林独撑一色,铺天盖地的枫叶红得纯粹,一簇簇鲜艳如火苗,风过的時候,连绵的大片枫叶铺展开晚霞般烂漫的色彩,血染天幕。
寒冷的冬逝后便是雪融,迎来的是万物复苏的初春。正是迷人桃花盛开的季节,一枝枝桃花在春风中摇曳绽放,淡黄蕊心颤颤探出逢迎,再被娇嫩的莺声惊破。
日月交替,時间在指缝之间不知不觉流逝飞走,眨眼间便是七月后——
袁贵妃怀胎足十月,约莫这些天就是分娩产儿的日子,所以【宸帝】派了不少宫女、太监以及随時候命的产婆,把她看得牢牢的,一有情况就立刻禀告于他?
太医院的傅御医把袁贵妃分娩的日子算得十分准确,才不过三天她便感到腹中胎动要立即请产婆接生。然而巧就巧在,这边【怡宫】的袁贵妃要生了,那头【宸宫】的新皇后胎儿才八月多竟要提前早产,顿時弄得整座皇宫人心惶惶,紧张不已?
宫女们捧着热水、棉毛巾不停地在两个宫殿里进进出出,忙得不交叉?然而【宸宫】与【怡宫】两座宫殿全都被护卫严密把守着,除了宫女们和产婆之外,任何人没有【宸帝】的命令,不得擅自进入。
保护得十分周密,外面的人也只以为段非臻非常重视这两个孩子而已。
怡宫】内殿之中摆放着一个个保暖的炭炉,气温暖和清爽。里三层外三层的帐幔内若隐若现地看到床上一女子正竭斯底里地呐喊,而床旁边则站着一名产婆替她顺产。周围充斥着尖叫、痛呼、娇喘以及产婆的鼓励声音……
女子喊叫的声音尖而细长,時重時轻時稳時急,躺在华缎的床褥上满头大汗,满脸的痛苦之色,只穿着单薄里衣裤的她显得苍白脆弱,但腹部却是饱满圆润,她一手紧攥住产婆的手,一手抚住大腹便便的腹部,咬牙使劲用力?
“贵妃娘娘,再用力一点,快了快了……孩子的头出来了……”
帐幔之内传出接生产婆的喜悦之声,而帐幔之外则是一片鸦雀无声,全部宫女都在低头跪下,向沉默寡言的冷峻男人跪拜着。
段非臻只是静静站在帐幔之外,英俊不凡的面庞是波澜不惊,忧郁的眼眸透过层层帐幔望向里面床榻上痛苦生育的女子,抿唇缄默,冷眼旁观。
段非臻似乎感受不到快做为人父的狂喜心情,或者说他从一出生就呆在这深宫里头,所谓的亲情对他而言太过淡太过薄。又或者说这孩子不是他所期待的,他所期待的却又是一辈子都得不到……
这就是他的命啊?
時间约莫过了两三个時辰,帐幔里面的阵阵痛呼的呐喊变得越来越微弱,有气无力的显然已经力气不够,这時接生的产婆突然跳了起来,惊喜祝贺道:“生了,生了,贵妃娘娘,终于生出来了?”
接着是一阵清脆的婴儿哭啼声,以及产婆激动亢奋的贺喜:“贵妃娘娘,是……是个皇子,是个小皇子啊?”
产婆的声量非常之大,站在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