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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被赶走,而大人却在焦急地寻找林家仁。
其实,若不是文聘的副将们还进行过一番关于要不要杀掉林家仁的激烈的大讨论的话,他还真有可能被已经失去理智的部分亲兵给大卸八块了。
总之林家仁奇迹般的没有被爆头,而是被集火攻击了躯干。剑刺刀砍,即使他的铠甲再能抗,林家仁也是受到了力的传递,更何况到后来铠甲破损,他的上身更是受到了七七八八的伤害。
依稀记得大人无言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林家仁,良久,一向坚毅无比的她还是掉下了眼泪,那个突然闯入她生命中的少年,以这样的方式作出了谢幕,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凌统也哭了,因为他忽地想起了父亲,眼前这个血淋淋的尸体像极了那个为了孙策断后而死的男人……
可谁他喵知道这货竟然还顽强的活着?而且活着还不如死了!他一直昏迷不醒,大人就一直在艾县等着张仲景而不回柴桑,要知道这里还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啊!
一码事归一码事,凌统很是纠结,一方面跟尚香姐一样对林家仁心存感激,另一方面却对他的情况表示很无奈。
460 恍惚的醒来
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他们念念有词,他们扰人清梦。
像歌声更像是念经,抑扬顿挫,完全听不懂。
好想逃走,即使是黄泉路上也得不到丝毫宁静,此时真正的心愿就是找到正确的路,在自己被烦死之前,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
哦哦,终于有人伸出手来迎接自己了啊。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但是这只手却传递着难得的温暖,看他是飘来的,这也许就是此处的接待人员了吧?
希望这一次不是以变开头用态结尾的恶趣味。
“明明都约好,到实现你的誓言我的梦想之前,你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跟我一起走下去的,可是,可是为什么你要食言?!”
“想要逃么?是的,你就是一个胆小鬼!稍微没有看着你一次,你就逃掉了,你个没种男!”
“你们这种说话不算的男人,你们这种骗子,最讨厌!”
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自顾自地低声述说着什么,又像是在祈求着什么。
喂喂不是吧,为什么自己难受的要死,又是整蛊节目么?啊啊啊,就这么死了,果然我还是有些后悔啊!
但就是这样,一个埋首低吟,一个惶恐不安,两人僵持着。它对方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而且用力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自己拉到别处,该顺从还是该反抗?
“你、给我、回来啊!!!”
忽然之间,像是看到了对方留下的泪水,一滴又一滴,接着、泛滥成灾。
心里越发难受了起来。死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说的没错,我的誓言还没有完成,我想要、想要和尚香姐继续、走下去!
那边是哪里?你要带我飞么?一股暖流从心中涌起,那是莫名的信任感和安全感,少年不再抗拒,任由对方将自己拉扯。
红白相接的半空,一道光影投射了过来,刺的人眼睁不开。
再睁眼时却是一片朦胧,待稍感适应之后,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不在疼痛。死掉的感觉和想死的感觉还真是有着不小的区别啊。
双眼前仍旧是一片薄暮,隐约可以感受到的,是脸上啪塔啪塔掉下来的液体。
“你、你活过来了?”
好熟悉的声音啊,是尚香姐么?嗯?竟然是尚香姐的声音?!林家仁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却仍旧看不清晰。“我、我瞎了么?我这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你别激动,你现在全身上下都绑着绷带,连眼睛都不例外。另外我要确实无误地告诉你,家仁你确实活着。”
尚香姐尽力发出平稳的声音,安抚着林家仁的情绪。
此刻的林家仁是动也动不了,好不容易靠着求生意志活了过来,自己的状况却是生不如死。“我、还能、痊愈么?”要是就此瘫痪了,他才不想当下一个孙膑,不管是做什么,都需要人来照顾。
“你放心,会的。”
真是难得啊,尚香姐居然能发出这么温柔的声音,林家仁又突然感到他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了。“要多少时日呢?”这个问题比较关键,关系到今后的日子需要作出多少忍耐。
“大夫说,至少也得百日。”
我勒个去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古人诚不欺我也!
“那、那咱们现在何处?”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下病榻,不过林家仁还是得关心一下战况什么的。
“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咱们现在很安全,你好好养伤就是了,我出去了,待会让你的属下来照顾你。”
属下?玲已经好了么?我这是昏迷多久了?看尚香姐这么急急忙忙的感觉,想来她也公务繁忙,等玲来了再作询问吧。
“嘿主公,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说罢。”
“我脸上的,该不会是主公的泪水吧?”
“在说什么呢?是我不小心把水洒了,你给我好好躺着别胡思乱想!”
“哦哦,那就多谢主公喂水之恩了!”
“你!算了,不跟你计较,我走了!”
好在这根舌头还健全啊,要不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趁自己重伤未愈尚香姐绝不会计较,林家仁也是一呈口舌之快,不亦乐乎。
“哎哎,主公真走了啊?一个人好无聊的,玲什么时候过来啊!”
好在他唧唧歪歪的功底足够深厚,接下来的几分钟,就成了林家仁自言自语的时间。可是还有百日,一个人可怎么过啊?
“师父师父!”
徒弟陪伴,应该也不会无聊吧?
一听到这可爱的声音,林家仁就知道徒儿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师父没死,张仲景大夫真是神医!”原来救了自己的是张仲景啊,不知不觉又欠他一个人情了啊,只是不知黄忠父子有否跟来。
听到话说的这么溜,肯定就是陈情那个小子了,不知道邓艾跟着来没有,跟陈情在一块的时候那家伙一般插不上话,口吃捉急的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三娃啊,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嗯,二石在么?”
“师父,徒儿在。闻得师父、转醒,喜不自禁,特来探望。”
啧啧,什么时候你丫也学的文邹邹的了?这可不是自己教出来的啊。
“二石,咱们师徒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来来来,将我眼上的布条拿开,一直遮着不舒服呢!”其实他完全感觉不到什么,全身都在痛早就把注意力给分散了。
“布条?师父眼上何来布条?”
一句话让林家仁的心凉了半截,我勒个去,不是吧,我还真瞎了?!林家仁的嘴微微张着,他是完全被吓倒了。
“师弟,别跟、师父开、这种玩笑!”邓艾一字一顿听得林家仁步步惊心,不过好在最终柳暗花明,多亏了邓艾以解开布条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他自己的正确性。
经过短暂的适应之后,眼前终于不再受到阻碍,映出了两个小孩的模样。
“陈情——!”
“是,师父!”陈情也不虞有他,反正你个“瘫痪”病人,还能起来打我不成?
“罚你闭门思过三天,你可服气?”吓死老子了,看来徒弟没怎么管教过是一大失策啊,想想也是,一路来也都没什么时间来玩徒弟养成。
“师父~~~徒儿知错了,下次不敢了,这一次就饶了我吧!”小可怜撒娇的模样还是让人不忍下手的,但林家仁好像并不属于“人”这个范畴。
“不行,不给你点教训的话,我这师父也太好说话了!邓艾,你给我听好了,身为本门的大弟子,你有义务监督师弟的受罚!”
“是,师父!”
“师父,不要啊~~~”
还好邓艾比较一板一眼,大概是从小没了爹,被娘一手养大,比较听话的关系。
“你再说的话我就加倍处罚了!对了二石三娃,关于你们家人的事情……”
“我早说过了家里还有两位兄长,师父不用管我,只需隔三差五给我放个假就行了!”陈情倒是容易打发。
“家母曾言,不学成、本事,决不许我、回家见她,师父无须挂怀。”邓艾却是很坚决。
“我是说,咱们将她接过来也好,我可不想看到她一个人在遥远的地方呆着。别忘了,她不仅仅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姐姐啊!”
“师父…只要师父…能够说动…母亲,艾艾艾艾并无异议。”哪有孩子不喜见到母亲的啊?
邓艾说的倒是一个难点,走之前林家仁派人送钱去让对方迁徙她都不肯,再去的话,她就不会再说“留守邓家祖屋”这样的话了?
461 一人救俩
林家仁勉强的牵动着肌肉保持着微笑,两个小孩围在身边,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忽然间,他稍微抬了抬头,看到了某人。
靠在门口的,是不发一语的玲。
她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貌似眼神复杂地盯着林家仁。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为师要和玲姐姐说会儿话了。”看着陈情不断眨巴的眼睛,林家仁轻叹一声,续道:“没错,大人说话小孩子靠边去,尤其是你。哦,对了,从现在开始面壁思过的话,好像还可以少呆半天的说。”
“哦哦,是么是么?那我走了,师父您保重了!”这小孩,还是得哄才行啊。
等到两个徒弟都退了出去,林家仁把头挪了过来,说话显得稍稍吃力。
“呐,小孩子都出门了,你还不过来么?我可没办法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说。”
将抄起的手放了下来,玲缓缓地走了过来,林家仁这才看清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对方为什么生气,林家仁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自己的风格:“先说好,别打脸!”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正正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刚想吐槽一句“你来真的啊”之类的话,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用力,而是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拍打着。“哦?”玲的表情风云突变,此刻换上了一副带着笑意的玩味表情,林家仁知道她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呵呵呵,我的好妹妹,我这不是没死么?”
“你怎么不真的去死了啊!”
“一般情况而已,那种场景我死一百次都不嫌多啊,但偏偏活了下来还真是抱歉呢!”林家仁想像平时一样打哈哈,可是没有一个嬉皮笑脸的模样来配合,总显得力不从心。
“哼,真是讽刺啊,原以为你刺杀了文聘然后自己又牺牲了,好不容易英雄了一回,谁知道你还没死!”
“喂喂,你是又多巴不得我死啊!”咱不带这样的。
“啊啊是呢,是呢。你死了才好,你死了就没有人再为你的乱来担心了,你死了就没有人在烦你了,不过仔细想想,你死了我就少了一个上司,就没人给我俸禄了……”正当林家仁以为对方良心发现的时候,玲的后一句话直接击碎了他的幻想,“我就可以带着你收刮来的钱财去过一过富人的生活了!”
林家仁倒是直接无视了某人前半句话坦露出来的担心,死死地抱着后半句话伤心。
发现对方不再说话,玲想了想也许是自己过分了点,才转而说道其他:“我想说的是,世间的事,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讽刺,说真的,你活着我很高兴,只是文聘也没死……所以我只是想问问你是用什么杀人的啊?”
“啥米?不可能吧?”林家仁一激动又牵扯到伤口,疼的自己呲牙咧嘴的。在得到对方准确的回复之后,他还缓了一会才说道:“你给我的暗器——飞影。”体积小易携带,连内裤都能放进去的嘛,一百零八根钢针大半招呼在他身上,文聘这都能活下来?生命力的顽强程度简直可以跟自己媲美了!
“哦?那你是指着他的头呢,还是他的心脏击发的?”玲的问题很专业嘛,林家仁就根本没思考过这个。
“呃,应该是肚子吧?但是那么多针都穿透他的肚子了……”那个地方虽然并不致命,但他失血过多还是得死啊!
“救他的,是张仲景。”
“喂喂,你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救文聘,你就得死!这是张仲景的交易。”
林家仁很难理解他们这些医者的想法,不管是谁,他们是没办法见死不救的。而文聘也是难得的信义之辈,答应了对方就要放行……林家仁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荒诞的感觉,明明是彼此巴不得对方死的仇人,居然能够为了虚无缥缈的承诺而做出旁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林家仁不也是因为一个承诺才挣扎着想要活下来么?
“那么他,后来怎么样了?我昏迷应该也有不少时间了吧?”
“整整一个月!至于文聘,他的状况应该比你要好,听张仲景说,在他体内残留的也只有二十多根钢针而已,其余的都打出了体外,除了清理起来麻烦一点,跟枪伤的处理倒是异曲同工。而你的伤口就是什么样的都有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文聘必死无疑呢,还真是失算了。”林家仁略微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庆幸,原本那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真被自己弄死了这样一个名将,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现在,咱们身在何处?拜托你告诉我。”特意加上后半句话,是害怕玲也想尚香姐一样避而不答。
“虽然你的主公有命令,但我又不受她管辖,而且不告诉你的话,可能你也无法安心静养。”呵呵,你还真是特立独行呢,这一点上还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啊。“咱们还在离长沙郡不远的地方,这里是豫章郡的艾县。”
“艾县?”印象中这里紧靠着某条河流,自西向东注入鄱阳湖,而柴桑则在此东北方向,还有百里之遥。“主公怎能在此耽搁?快,去告诉主公,速回柴桑!”
“唉,就知道你会这样。你主公的安危就那么重要?”玲总觉得在他的心里,自己还是差了别人一截,还真是不爽的很!
“玲你有所不知,鄱阳湖乃是周瑜练兵之地,要是他们逆江而来咱们就危险了!”
“诶?我没告诉你么?鄱阳湖现在是你主公的地盘,当初两家达成协议的时候就已经是了。”玲有些好笑地看着林家仁,摇摇头继续说道:“而且探子证实周瑜目前可是在江夏参与他们三家抗曹之事,你的主公也受邀了,只是她要呆在这才没去的,你没发现凌统不在么?他就领着五千人马与周瑜等人会合去了。哼,所谓乱世好像连敌人都是暂时的啊。”
“你这么一说的话,我觉得此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林家仁陷入了思考模式。“曹操来了多少人马?”
“不多,才三万罢了,有夏侯惇领兵,估计还是试探。”
恐怕张仲景能来救自己,文聘的不阻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尚香姐的妥协啊!否则曹操来就来吧,没有领土接壤甚至隔着几个郡的尚香姐,是完全没有必要派兵去援助一场胜券在握的战役!想想江夏那可是全明星级别的阵容啊,刘备孙权再加一个带甲十万的刘琦,轻松应对不在话下啊。
看来尚香姐是急糊涂了。想到这,林家仁还有些小高兴,毕竟是为自己这么做的。
唔,大家请原谅这个自作多情的人吧!
其实,尚香姐是看着孙权并没有派兵来拦截自己回豫章,只是以“情况有变”为借口封锁江面的份上,才答应了共襄抗曹之义举,而且人家要的是个意思,多少人都没关系,关键是要让曹贼知道,南方的各位诸侯之团结,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就不说她把原本随同他一起突袭江夏的后部援军给忘记了,那几千人是谁吞掉的现在还不知道呢!
462 两小儿的有关教育
天朝有三杂志:知音、读者、故事会。林家仁惊觉自己似乎是被他们中的某编辑给盯上了,否则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又怎么解释的通?可惜他不是凤姐,不能理解这么高深的杂志内涵,错失了他们中最为关键的部分。一波三折是有了,但被称为瞪谁谁言情写谁谁狗血的剧情,自己好像还没有切实感受。
“我就在门外……我其实一直都在你一个转身的距离,我时时刻刻都在看着你!”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往外冒。”
嗯,要是来点这样的场景,也是不错的说。
好吧,狗血是够狗血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准确的说应该是躺着,横竖也无聊,不如构思一下小说?等有空的时候把它写出来,就不必向后世一样每天上某点去某k劳碌了吧?而且版权还全是自己的,说不定后人还会发现一个秘密,比如查先生其实是借鉴,古先生也差不多,尤其是琼奶奶,就更是赤果果了复制粘贴了。
想到这,林家仁干脆叫来了文笔书吏其实就是马谡,想要由自己口述让他代笔帮自己写小说,争取把查先生和琼奶奶的东西融合一下,创造一个全新的文体,反正对他来说怎么着都可以当得上“发明”二字嘛。
没想到马谡一听就给拒绝了,那意思大概就是你要消遣就找别人去,我这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求别闹。
“你不答应,我可就没放心的人选了啊。”玲肯定不会干的,她虽然识字但能写的字还没自己多呢,两个徒弟就算了,他们太小连识字都是个问题。至于招揽来的那么亲卫幕僚,林家仁怕他们盗版,这年头虽然没有那么多网站兢兢业业地做这个,但是林家仁还不想还没出书就被拿了去。读书人嘛,窃书不算偷……诶诶,这是谁说的来着?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就是偷偷地在邻居姐姐家做客,似乎是在翻阅她的语文书?管他的,反正说这话的人早就死了,就像是曾经有过一个刷新就被屏蔽某些新闻一样,自己也没在自己语文书上读到过。
这是个问题,所以自己的想法不得不就此搁浅了。
于是林家仁费尽心思又找到了个新的消遣方式——不让我写书,就让他们读书吧!被要求面壁的陈情因而得蒙大恩从小黑屋里被放了出来,只是他很快就发现这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面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