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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你看我脸上的黑眼袋就能知道的问题我能用否定式的回答吗?我看着美夜子,内心抑郁地自言自语道。
“可以啊。”美夜子微笑着朝我看来。
what?居然能听懂我的心里话?是巧合,还是她的大脑里装有脑电波即时扫描系统?
“总之,各位辛苦了,但是同时也恭喜你们,你们在第二十七天的时候吸金额逾9127。3亿美元完成了世界攻略,并且以百分之五百三十七的完成度超额完成了任务,恭喜你们。”
美夜子朝我们鞠躬致敬,然后合了合手,脸上的笑容像是春风徐来。
我低下头,看了看我的世界之书上的进度条,果真显示着530%,只是刚才达到100%的时候我就被拉到这里来了,所以没能继续看到后面上涨的部分,没想到居然还持续上涨了这么庞大的数额。
“这就完成了?”传进我耳朵里的是裘超越喃喃的声音。
“是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周梦丹也是在我的身旁碎碎念道。
“喂,夜大美女,我们可是拼了老命才完成这关游戏,而且还是超额完成,可谓是吃一量粮草,跑两天的路程,你就不给我们点微信红包员工福利什么的?”高海壮着胆子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还有这个地方又是什么鬼?把我们都叫到游乐园来,是想跟我们来一次集体约会吗?嘿嘿,哥不介意的。”说着,高海还不怕死地用手刀梳了梳他的刺猬头。
美夜子抿唇一笑,粉红色的唇角枝头一翘。
“可以啊。既然你们能够以这样超出预定的数值额度完成计划,我可以跟你们约会哦。就算是作为你们超额完成任务的奖励好了。不过和这么多人一起约会我可做不到,只能和你们中的一人哦。不过选你们中的谁好呢?”
我毫不犹豫地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后方拖着下颚肃然不语的徐锋,然而我的视线都还没有稳定下来,我就发觉我的手臂被一股温热的力量包裹住了,我绝望地回头,看到的是美夜子如沐春风的笑容。
等一下,虽然我站的是比较靠前啦,但是你不会看我正在后缩的脚跟吗?你就不会来一个倒计时让我调整一下站位吗?
我无助地朝着身旁的几人投以求救的目光,却没想到他们早已经退到了和徐锋统一战线的位置。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被美夜子选上的原因。
喂,说好的团结一致、同生共死呢?这种像是神风敢死队队员集体上阵结果杀入敌营时领队一回头却发现背后没有人了的吃屎感是怎么回事?
“那就你好了。阿真,怎么样?”美夜子侧了侧脑袋,对我嫣然巧笑着。“如果你拒绝的话那就算咯。”
我的心如淋瀑布。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跟别人一样用阿真这个小名称呼我的啊?
“有别的选择吗?比如给我们讲一场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理论课什么的我也接受啊?”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没有哦。”美夜子很干脆利落地摇摇手指,拧灭了我最后一撇希望。
我点点头,表情沉闷,像是背后被人顶着刀尖上战场的新兵蛋子。
其实跟美女约会从各个角度想都绝对是一场美差事儿啦,但是如果你的约会对象可能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巨熊那你就绝对笑不出来了。
而我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如果此时有幸灾乐祸的无形观众在看着我的话就请试着感同身受一下吧,虽然我也见不到你们啦。
“那就这样了,借用你们的队长两个小时,在这段时间你们可以随意在我的游乐园里游玩,但是可别迷路了。因为这个地方,在三维空间的层面是无限大的。”美夜子对着徐锋等人留下了话,就牵拉着我的手往游乐园的深处走去,我一路走,一路回头,看到的是一张张如释重负的脸。
我转回头,紧绷着自己想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脸,漫无目的地跟着美夜子逛荡在游乐园里,思绪一片混乱,记忆还有大半截停留在之前的精神病院里。
“怎么,不高兴?”美夜子牵着我的手,大踏步地走。
“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不玩上帝游戏了,然后告诉我其实你是个普通人类女孩,之前我遭遇的事都是做梦或者什么虚拟实境游戏我应该会突然间笑容灿烂给你看。”我僵着脸说。“这种毫无诚意的约会根本让人提不起兴趣来好吗。”
美夜子笑起来,笑姿优雅: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有诚意呢?”
“为什么你明明会读取我的心思还要问这么多呢?这算是形式主义么?”我撇开话题问道。
美夜子保持着笑容:
“人总归是一种有表达欲望的生物,如果你每次刚打算开口说话都立刻被人打断,久而久之你就会有一种觉得自己可有可无的失落感,甚至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了。而且,人的杂念是很多的,有时候你说出来的可未必是你所想的哦,而且语言指向的模糊性和思想上的模糊性也会有不重叠的地方,就好比语言游戏,只用思想是玩不了的。”
也算是说的有道理吧,我多少对美夜子改变了一点看法,但是这差别就像一个疯狂杀人犯和一个会唱一口流利的郭德纲相声的杀人犯,形式上有差异,本质上没有区别。
“如果你这么为人类着想的话为什么还要举办上帝游戏?”我改口问道。“不矛盾吗?”
美夜子只是笑笑。
“大概我就是这么矛盾的存在吧。”
我侧目看着美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痴,但是我能问一句吗?你到底是什么?”
美夜子笑着道:
“为什么一定要是什么呢?‘是’本身又是什么?”
总而言之就是玩文字游戏不想回答吧,想来也是,她自己也说过要是有人能够知道她的身份,就不用继续游戏了。
“能透露更多信息吗?像是别的队伍啊,第二轮游戏啊,接下来你还想我们怎么样啦什么的?”我其实是在尽量按照徐锋的思路在问话的,我知道他要是站在我的立场上肯定会抓紧时间问这些东西,可惜的是,我得到的回答很让人绝望。
“这是约会。”美夜子眨了眨眼睛,“不谈游戏,好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其实完全就是肯定句的说法,于是接下来我也只好保持沉默。
“想玩过山车吗?”美夜子领着我走到了连绵起伏的过山车出发站台前问道。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心里在说不想吧?”
美夜子摇摇头:
“未必哦。其实有时候人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也许你不想吃西瓜,但是当有人问你的那一瞬间你会突然产生吃一块也不错的欲望的。”
“不过我想我是真的不想。”我认真地说。
“那就算了。”美夜子甩了甩手,带着我离开了过山区。我们就这么并肩走着,走街串巷,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娱乐区,但是始终没有定下来玩什么娱乐设施,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打发着,我和美夜子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交流,气氛异常尴尬。当然,我不知道对于美夜子这个女人来说有没有尴尬的概念,八成应该还是有的。
时间真是走得异常地缓慢,明明说了和美女相处时间很快的,现在却完全颠倒了过来。不能问和上帝游戏相关的问题,我和美夜子之间的对话也开始变得无趣起来。
“你喜欢什么颜色?”
“和你喜欢的一样。”
“你的血型呢?”
“和你的一样。”
“你喜欢什么明星?”
“大概也和你的一样把。”
“你的星座呢?”
“也许跟你的一样吧。”
“那你喜欢什么电影?”
“阿甘正传、加勒比海盗、泰坦尼克号、哈利波特还有阿凡达?”
“喂,那是我最喜欢的电影。”
我和美夜子之间的话题已经单调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美夜子很显然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不认真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所以都用一句“跟你的一样”来敷衍我,反正她也能读取我的心思,我也不知道真假。
“你是在跟我玩‘什么都跟你一样’的语言游戏吗?”我问道。
“是啊,跟你想的一样咯。”美夜子笑容灿烂。
“那你最喜欢的人呢,是谁?”我最后问道。
“也跟你喜欢的一样。”美夜子咯咯笑着说。
我直直地看着她,说道:
“我最喜欢的人是我自己。”
美夜子微微一怔,眼里露出了震惊的色彩,然后她掩嘴一笑,说:
“那我就最喜欢你啊。”
这次,轮到我一怔。
这绝对是超出我想象的答案。
但是从这个女人毫不介意的眼神里,我知道她根本不知道喜欢这个词的真正意义,或者说,她所说的喜欢和正常人类所理解的喜欢完全不是一回事。她的这种喜欢,我想大概是一种完全不需要负责的语言游戏吧。
我绷着眼皮看着美夜子,美夜子却是抿唇笑着:
“没有从别的女生嘴里听到过喜欢你这三个字是吗?”
原来她也承认自己算个女生吗?而且这种嘲讽似的口吻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你有过男性对象吗?如果是的话我承认我输了。
“难道你从别的男生嘴里听到过喜欢你这三个字?”我反问道。
“没有。”美夜子微笑着,睫毛紧紧贴合着,她用纤细的手指捋着侧发。
“别告诉我有女生对你告白过。那我还是自觉退出吧。”
“也没有。”美夜子笑着,“都没有。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喜欢你’这三个字。”
我的心空空落下去,有那么眨眼般的功夫,我突然觉得美夜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冷以及落寞。
是我想多了吗?
“当然,除了我自己。”美夜子笑起来,“无聊的时候,我会试着对着镜子说一百次‘我喜欢你’,有时候还可以一直从早说到晚。这样也蛮好玩的,呵呵。”
“你很寂寞?”还是脑残?当然,后半句话我没有问出来。
“不是寂寞。”美夜子笑着,“但也可以说是寂寞。寂寞是相对合群来说的,但是每个人都是生来孤独的,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观里,被自己的世界观锁死了,也就不存在真正的寂寞。你认为的寂寞,只是你自己的世界观罢了。”
原谅我,伟大的女哲学家,俺没有学好萨特的存在主义,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吗?继续这样下去我还是转向努斯底主义彻底闭嘴好了。
事实上我已经闭嘴了,这大概就是思想断层过大导致的一种沉默的尴尬。美夜子只是笑看着我:
“其实你都懂,你只是在装不懂。”
“那种无聊浪费脑细胞的问题早就想腻了。哪天断电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打发时间就行了。”我随口道。
美夜子看着我,然后噗嗤笑出来,表台词却让我震撼:
“我真的很怕你这种人。你看透了一切,所以全世界都救不了你。你只能靠你自己。”
“救我什么?反正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两个人,看起来有精神疾病的人又不是我。你觉得一个满嘴存在主义、虚无主义的精神病患者能救一个精神病医生?”我坦言道。
“绝对理性困境。”美夜子轻叹了一口气,突然开口道。
我的身体剧烈地一颤,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口说说罢了。你真是个平凡得可怕的人。”美夜子笑了笑,然后她把手负在身后,看着我道,“只剩下半个小时了,真的不想去哪个设施玩玩吗?”
“随你便吧。反正也就那样,利用人类肾上腺素和反射弧逼着人尖叫的玩意儿。”
于是我和美夜子的闲逛也就这样结束了,接下来,我们乘坐了两次过山车,约会的时间就专业结束。但是我脑海里印象最深的还是美夜子那句话。她怕我?怕我什么?不管从哪个维度看我都是平凡地不要更平凡,一个误打误撞错填了服从志愿于是被调剂进入哲学系的平凡地球子民而已吧?
徐锋他们早就已经在过山车的出口等着我们,看到我们,六张不同形态的脸上挂着一样的表情。
那表情,让我想起了野外集体烧烤时等着某对情侣队友ab去一百里外的肉脯买回里脊肉的队友cdefg。
“各位久等了,我和阿真有了一段很愉快的时光,我希望他也是。”美夜子合十笑着,“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轮游戏开始前的准备时间了。首先,让我给几位介绍一下‘希尔伯特空间‘吧。”
话音落下,我手头的世界之书就像是真空压缩枕头被撕开了外面的真空包装纸一样迅速膨胀起来,而且很快就把我们所有人都给笼罩了进去。当我们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地方,就像是环幕影院似的,接着,我们所有人的周围突然亮起了一个个的视窗,视窗有大有小,有圆有方,什么形态都有,而视窗的内幕却像是一个个小的监控画面似的播放着不同的景象,有的景象是名山大川,有的景象是星空银河,也有的景象是人流似海
虽然看不到具体的膜,但是从视窗的漂浮围绕角度来看,我们应该是处在一个球体空间内部,徐锋环视着这个球体空间的内膜,最后有看向了美夜子,说道:
“这就是希尔伯特空间么?从灯光的密集程度可以判断出来这个世界的娱乐城非常多,所以这些画面都是游戏世界里的景象,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类似于世界的后台一样的地方。”
“领悟得很快呢。”美夜子淡雅地一笑,“没错,这个希尔伯特空间就是世界的后台,是上帝才能够到达的地方,攻略了世界的你们,现在都是准上帝了。你们现在拥有在进度条归零前的一个月时间内自由浏览游戏世界的历史,或者修改游戏世界的未来剧本走向的权力。一旦进度条回归到零,第二轮游戏就要开始,你们将和其他队伍一起互相竞争世界。”
“努力消灭其他队伍,让自己存活下去吧。”美夜子拍了拍手,精致的脸上挂着笑容,做了一个主持人式的总结。
“也就是说,第一,除了我们之外有其他队伍攻略了世界。而且数量还不少于一个。第二,这一个月的时间是布局阶段。”徐锋脸上依然挂着饶有兴致的笑容,“在第二阶段能否取得胜利,就看我们这一个月的准备阶段能否设下最巧妙的布局了。”
周梦丹扯了扯徐锋的衣角,不放心地道:
“你怎么知道有不止一个队伍攻略了世界啊?”
徐锋浅浅一笑:
“首先从美夜子的台词可以判断出至少有一个团队攻略成功了。其次,如果只有一个队伍攻略成功的话,那么最多只能说明这场游戏剩下的队员只有十四人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队伍全灭了,那么,剩下那个队伍的七人就会直接获胜。但是,如果只剩下两个队伍的话,也不一定要全灭对方了,两个队伍交战中如果有几个队友折损,总人数减少到七人就可以全胜。那么美夜子就不会说‘消灭其他队伍’这样的话,而应该改用‘消灭其他队伍成员’才对。所以从这句话,可以判断出除了我们之外至少有两支及以上队伍进入了第二轮。”
“厉害啊。这么简单一个词你都能想这么多?脑洞比裤裆还大啊,脑洞哥。”高海拍了拍徐锋的肩膀嘿嘿笑道。
“不算太难吧,最简单的反向逻辑思维。”徐锋笑笑,重新看着美夜子,“但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来,第二轮游戏会非常棘手了。起码有两支以上的队伍在我们之前就攻略成功了,能够攻略各自世界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人,就算没有大智慧,至少也是心狠手辣、坚决果敢的人物,和那样的人物正面交锋,我既期待,却又真的很不希望发生。”
分析得是很头头是道啦,不错不错,掌声祝贺一下可是你没看到美夜子那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的笑容么?很明显那是人家故意透露给你的信息啊。
希尔伯特空间出现之后,我手里的书却并没有消失,美夜子走到了我的面前来,她伸出了纤细的指尖,在我的书面上轻轻一划,我的书上居然就出现了一行字:
“世界毁灭。”
紧接着,所有希尔伯特空间内的视窗全都变成了一片漆黑,所有的光景全都消失了,整一片希尔伯特空间都变成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像突然断电导致的电视画面集体消失一样。最后只有一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闪光灯漂浮在空中,照亮着四方,而我又看到美夜子的手指在书页上划动,这一次,“世界毁灭”四个字消失了,所有视窗内的景象立刻恢复成了原样,我看到一个视窗里,一只羊驼在吃着嫩草,木愣愣的眼神朝我看来,表情和几秒钟之前完全一样。
“知道世界之书的使用方法了吗?那么,我能够给各位的指导就到这里了,一个月后,我们再见咯。”美夜子收回了手指,朝我眨了眨眼,然后她缓缓退步,她那标准的不保持微笑会死的表情像是沉入了深海之中一样,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胡梓欣匆匆忙忙跑上前,但是美夜子原先站立的地方却变成了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剩下。
突然感觉到书页上好像多了什么字,我低下头,看到的是一朵黑色的玫瑰,下面还有一行字:
赠?爱上自己的你。但请你忘记。
我眨了眨眼,书页上的玫瑰像是干冰一样转瞬间升华不见了。
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书上还可以添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直到美夜子离开,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也太吓人了,到底是人是鬼?美夜子光是听这名字就让人想到贞子和伽椰子啊。”裘超越心有余悸地说。
“这个问题应该问问阿真。”徐锋看着我说道,“之前约会时,我想阿真应该得到了不少信息。”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估计你要失望了。”我看着徐锋摊了摊手说,“而且在问我约会内容之前,麻烦你解释一下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行么?你这是什么打扮?穿着皮鞋又戴着太阳镜,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