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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娇-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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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有将谜团暗存心底了。

“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武林中的律法就是这样,技不如人,夫复何说,要杀要剐,只有任凭人家,石镜涛喟然的叹息了声:“好吧!但能否告诉我,你们是谁?”

“老夫徐至瑜。”

“老夫罗于中。”

“红花笔”也随之报出了名讳说:“在下桌小伦。”

石镜涛的心又不山猛然跳了起来,他惊骇的说:“是你们,竟然会是你们,难怪盖世魔头摩不一二人回头就走,难怪雪山蛤蟆龚天佑溜之大吉,唉!”

“我们走吧!”

石镜涛心中忽然一动,他说:“只是我们父子?”

“是的。”

“那可否容我交待属下们几句活?”

“当然可以。”

石镜涛的丧气渐次冲淡下去了,信念渐次波兴起来了。思潮不断的在他心中汹涌着,是以,他逐一的询问了。

“我父子此去可尚有生还之期?”

“当然有。”

石镜涛是枭雄之材,这个答复原木就是他心念之间,他之所以作上面之问不过是试探。

“大概多久?”

徐至瑜略一迟疑说:“或许几个月,或许三五年,这点恕老夫也未能确切的告诉你。”

石镜涛不以为意,并且心头更见舒畅,至少他们还不至于死,随之继续追探的说:“那逮我们去的原故呢?”

徐至瑜坦然地说:“去修身,去养性。”

石镜涛不禁汗颜了,虽然,他的心胸没有尤建庭来得阴险,但是他却自喻曹操,任意广负天下人,不可叫天下人负我,是以,凡是他内定了的人和事,必然施以千方百计使之就范、达成愿望,不然的话,那未如他意的人、事,就会没有好的下场,因此,他见机转变了话题。

“你们可是沈逸尘兄弟的朋友?”

“可以这么说。”

“那两个麦小云也是吗?”

“应该是的。”

石镜涛失意了、颓唐了,他吐出了一门气,转移了目标,略—停歇,然后提高声调说:“四大金刚,你们带着五蟹回石家庄去,照顾夫人和小姐,平时无事尽少外出。”

三个金刚和石家五蟹左左有右的聚集了过来,铁琶金刚神色黯然,心情沉重地说:“属下谨遵庄主之命。”

“尤建庭!”

“在!”尤建庭躬着身,行着礼,—本原形阿谀的恭应着。

“你聪明有余,忠厚不足,嗣后若仍想留在石家庄中,当应经常的自我反省,多习克制,要仁、要容、要恕,大事请示夫人、小姐,小事会商四大金刚他们,切记、切记!”

尤建庭赧涩的说:“属下永铭庄主的金玉良言。”

生离死别,其情依依,人之将“亡”,其言也善。石镜涛唯恐他们父子或将成为一代“壮士”,风萧萧兮易水寒了。不过,上面那个“亡”字,它只是表示流亡或者亡命的意思。

伏虎金刚突然一拐一拐的跷了过来,他胀红着脸说:“我们何不以破斧沉舟,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情与对方大战一场?”

石镜涛凄然的摇摇头,他说:“没有用的。这只会徒增伤亡,刚才不是已经大战一场了吗?而那二位前辈人物还未出手呢!”

这是英雄气短?可以这么说,至少,他不算英雄也是俊杰,也是大丈夫,因为他识大体、他谙时务,他也能屈能伸!

可是,他感叹、感叹着,出师未捷志先夺,长使英雄泪满襟。

武林中的佼使者不由全都黯然了。

石镜涛矜持了一会,按捺了—会,然后昂然的说:“好了,我们就此分手。”

“庄主珍重。”这句话是由尤建庭的口中吐出来的。

“我不去,我不去……”

沉默甚久的石子材,他双手忽然挥舞了起来,犹如一只疯虎,又朝麦无名扑奔了过去。

“子材!”石镜涛狂吼出音,立即扬起巨掌,—把按任了他儿子的肩膀,不使有所蠢动,但石子材依旧是声嘶力竭的在挣扎着、嚎叫着:“我要沈如婉……我要沈如婉……”

他涕泗交流,他眸子涣散,精神似有些错乱了,这是儿女情长?是吗?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实在很难遽下定论,不过,单相思绝不会错!

性情暴躁的伏虎金刚见状也就跳起来说:“拼,我要和他们拼,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他霍然一扬虎掌,就近的朝卓小伦头顶盖了下去!

卓小伦在他叫嚣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防备着了,他右手轻抬,五指若钩,一下子就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老三,沉着点!”

铁琶金刚喝叱了一声,随之架住了伏虎金刚尚不太稳的身子,卓小伦也立即松下他的手指。

沉默了一会,喘息了一会,石子材也渐浙的安定下来了,平静下来了,石镜涛就淡淡的说:“我们走吧!”

徐至瑜心中也有不忍。但是,他职责所在,江湖之瘤必须医疗,是以抱起了双拳,朝沈逸尘他们说:“后会有期。”

当然,他这一辞别,罗于中和卓小伦也抱起了拳头。

当然,他这一辞别,沈逸尘兄弟父女也都拱起了双手,还有麦小云、麦无名。

徐至瑜他们走了,包括着张保元和沈无行。

四大金刚他们约略收拾了一番,也就走了,心情沮丧的、忧郁的、步伐滞渫的、踽踽的……

一场风云际会又过去了。

一场龙争虎斗也停歇了。

一场武林将起的劫难,也由此消逝了……

沈家庄的广场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所遗留下来的,乃是满地大小不同的脚印、脚印……

第二十五回 兄弟相认

恻隐之心,或者是怜悯之心,人皆有之。

威风傲世的石家庄似乎就此没落下去了。

荒荡虚骄的石子材,痴执得倒也令人同情与叹息。

时间已经午后未脾时分了,沈家庄的客厅里,虽然坐着不少的人,但是,他们的心,全都感慨万千,口里全都默然无语。

只有沈如婉,沈如婉的确是沈家庄院内的百灵鸟、开心果。她生性坦爽,稚气犹存,依然是喜孜孜的说东说西、话高话低。

她一会儿指责石子材的无耻瞎缠,一会儿却又夸耀石家庄的地势险要,一半是由于天真率直,一半也是有意逗说。岑寂沉闷的气氛,被她“叽叽喳喳”的语声又引得再度开朗、爽朗了起来。

麦小云顿时叙述他按捺已久的一段赏心事了。

“诸位,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就说呀!”这还是沈如婉口中脱的话。

麦小云只是朝她笑笑,却转向麦无名说:“但是我要先问无名—些问题。”

“什么问题?你问好了。”麦无名说得直截、说得爽快。

“无名,你来自普陀?”

麦小云如今不再称呼“麦兄”了,也不再叫对方为“麦少侠”,一口—个“无名”,顺口,自然而又亲切!

“是的。”

“长在松云寺?”

“是的。”麦无名刻意的望了对方一眼,有些犹豫、有些迟疑。

“太湖桑头渚也曾经是你的家园?”

麦无名心中陡然一动,喔!是了。他们第—次相遇的地方,就是太湖桑头渚外的大道上,两个人分斗着廖不一和潘松秋那一双魔头,他释然了。

“不错!”

“无名,你今年多少岁了?”

“虚度二十一。”

“生日呢?”

麦无名心头又迟疑起来了,而且还困扰呢!

“腊月二十四。”

麦小云哪里看不出对方的神色?但是,他并不理会。

“什么时辰?”

如今不只麦无名感到迷惑,连在座的沈氏四雄和“黑白双娇”也都疑云层层,他们凝视着麦小云,看他能变出什么“玩意”来!

“戌时。”

沈如婉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娇声的嚷了起来。

“哎呀!你不是说要告沂我们一件事吗?怎么尽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呢?”她半埋怨半质诘的说:“你这个人也真是的。”

麦小云又朝她笑笑,但是,这次他倒是回她的话了。

“怎么?我问无名这些话你感到厌烦了?可是,这些话对旁人来说,它也许是无关紧要,但对你却是十分重要呵!”

他语气含蓄,其中有调侃,也有取笑。

沈如婉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她芳心不禁“怦怦”的跳了起来,二潭深邃的秋水朝麦无名玉脸上回转了一下,面孔红了,语声涩了,蝉首也随之垂下来了。

“去你的!”说得轻,说得羞,说得柔荑不住的拿衣角在出气。

沈氏四雄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欢愉的笑了起来。

只有麦无名,他讪讪的、期期的、却也生硬的陪着大家莞尔着。

沈如娴目前的处境同她二妹一样,她不敢笑,并且也顺着沈如婉的口吻说:“小云,二妹说得没错,你怎么尽问无名这些呢?”

麦小云一见到沈如娴心就喜、眉就开,说话的声音立即就温软下来了,心上的人儿嘛!眼中的人儿嘛!

“我是有用意的。”

“什么用意呢?”

“其中的意思也许你们全部想到过,也或许全都想不到。”

“你说些什么呀?把人都给搞糊涂了,何不干脆的将它说出来呢?”

麦小云歉然的而又带着神秘的色彩笑笑说:“快了,你们马上就可以知道了,只要再容问无名—个问题。”

沈如娴无可奈何的说:“好吧!”

麦小云又转向了麦无名,他缓缓的从颈项上取下了那块银锁片,慎重的以双手递了过去,万分慎重的。

“无名,你看看这个。”

麦无名已经成了—个迷糊人,真弄不懂对方葫芦中装的究竟是什么药!他也慎重的用双手接了过来。不过,那块银锁片却无缘无故的使他心头动了一下。

他当然没有见过那块银锁片,但是,慈母曾经多次告诉过他,他也有一块,只是在当年不慎失落了。

麦无名吐出了一口气,缓和一下那不太自然的神经,然后,举目观看手上的那块银锁片,忽然,他心头连连的震动了起来!

为什么呢?因为,因为这块银锁片上面赫然镌有“麦小云”三字。这不正同他母亲在当年所遗失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你……”麦无名讷讷了,麦无名口吃了,他说不出话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叫麦小云。”麦小云淡淡的说着。

麦无名却下理会对方说些什么,他已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眸子中神光连闪,他说:“你哪来的这块银锁片?拣来的?”

情况有变,沈氏四雄看得纳罕、看得稀奇,沈如娴也是,沈如婉再次的抬起子螓首,怔怔的望着麦无名反常的举动,然后又转看麦小云那淡然的神色。

“不,我甫出娘胎,它就挂在我的脖子上了。”

麦无名泄气了,麦无名失据了,他黯然,他无语,他又本能地、无意识的坐在太师椅上了……

麦小云又开始说话了,这次,他竟然口出惊人之语!

“你出世的地方,一不在普陀松云寺,二不在太湖桑头渚,而是二十年前的一个隆冬之夜降生于莫干山南蘼的一座山神庙中。”

果然,麦无名一听之下,为之再次的震惊起来了,他紧紧的凝视着麦小云,欲看穿对方的心田,欲洞透对方的意念,这些事,只有他自己晓得,只有他母亲晓得,而对方,怎么也会知道这样清楚,怎么也会知道这样详细?

“你……你怎么会知道?”

麦无名忽然忆起银锁片尚握在白己的手中,不由又刻意的看了一下,然后递还给麦小云,模样儿有些依恋。

麦小云见了心头顿时一动,他说:“你若喜欢,就留下它吧。”

麦无名无言摇摇头,当然,他心中十分的喜欢那块银锁片,只是看对方慎重的态度,渴望的神色,他焉敢?君子不夺人所爱!

麦小云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又套进了自己的颈项之中。其实,他是万分的珍惜这块银锁片,二十年来从未稍离,在尚未找到他母亲的一段日子中,它就是唯—的亲人,除了他的恩师以外。

麦小云所以对麦无名这么说、这么做,乃是因为对方是他的兄弟,—母同胞的兄弟,而且是孪生兄弟!

“我当然知道。”麦小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继续回答对力说:“因为我年庚也是二十一岁,因为,因为我诞生地方又与你相同,在莫干山南麓的一座小山神庙中,当然,我不是在普陀长大,但太湖桑头渚却也是我父母当年曾经居住的家园!”

此言一出,满座轰动,麦小云的话说得明白,说得透彻,心头的纳罕,已经化作了惊奇、化作了欣喜。

只是,人家兄弟在叙情,他们焉敢煞风景?何况也插不进话去。

麦无名霍然冲了过去,他拥住了麦小云的身子,欢愉的、振奋的,但也是颤抖的和含着滚烫热泪的。

“大哥……”

“二弟……”

兄弟终于相认了。血脉终于交流了。这喜悦之情并不止于他们兄弟两个,沈家庄厅内的每一个人俱都分享到了,包括站在旁边伺候的庄丁下人。

久久而久久,他们分开了,但是双手还是紧紧的握着,但是四眼还是紧紧的相对着,真挚而赤诚!

麦无名平定了激荡的心湖,然后舒畅地说:“大哥,你去了普陀?”

“是的。为兄已经拜见过那从未谋面的慈亲。”

“真想不到啊!我竟然还有一位兄长。”

“二弟,当时你口中的一句没有兄弟可真害苦了为兄,仿佛掉落了深渊,犹如进入在冰窖,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伤心、多么的失望。”

麦无名歉疚的、抱愧的说:“大哥,你要原宥,你要宽恕,小弟的确是不知道,母亲曾经这么对我说的。”

“是的,愚兄怎会怪你?她老人家是这么说的。”

麦无名心中的疑云不禁又升起来了,他迟疑了一下说:“大哥,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呢?”

“可是我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呢?”

“那是因为母亲也未敢确切的肯定,她到底生了一个呢还是一双。”

麦无名更加感到讶异,他往下追问,这也正是客厅中每一个人所渴望想知道的事,他们虽然只有聆听的份,但却听得津津有味,激心而又振神。

“这又怎么说呢?”

麦小云叹息了—声说:“当年母亲为避敌踪,而时又在深夜,心神二疲,身力交瘁,又忍不住坐褥临盆阵痛的煎熬、折磨,但是,她老人家仍以无比的毅力,咬着牙关产下了愚兄,正在潦作收抬,准备继续上路,谁知腹痛又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再也支撑不下去了,终于二魂悠悠、七魄飘飘,不禁昏迷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阴错阳差,愚兄的恩师枯竹大师正好路过该处,听到儿啼,看到了景象,还以为是丐妇不耐冻馁,为了减轻对方的负荷,为免得婴儿遭冻毙,遂留下了银两、留下了干粮,立即抱走愚兄,畅长而去。”

十来颗心脏“怦怦”在跳,十来对眸子怔怔在瞧,他们静静的在听,他们默默的在等,因为,他们知道必然尚有下文!

麦小云一口气说到这里,稍作停歇,果然,他又开始继续说。

“待母亲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又生下了你,她心中当然有所疑虑,失去了银牌,多出了银两,但是,只要孩子没有失去,什么也不为意了,就急忙走了,仓促的走了……”

这是一个感人的故事,这也是—个动人肺腑的实情,每个人的眼眶都有了泪光,尤其是女儿家心肠软,尤其是当事人内心悲,湿衣沾襟,抽哽咽声。

客厅中岑寂着,气氛上沉闷着,持续了好一会儿,沈大爷首先开口说活了,他说:“小云,恭喜你;无名,我也恭喜你。”

“谢谢。”

“谢谢。”

云收了,雾散了,麦小云兄弟的心情又渐次的开朗起来了,其他的人也是。

“我早就知道,他们两个呀一定是兄弟,一定是孪生兄弟。不然,怎会长得这么像?”沈如婉兴奋的说:“倒是害得我呀!当时不知道有多么的不好意思。”

她妩媚的、矫羞的,漾起了二池秋水,先影映—下麦小云,然后,洒落在麦无名的身上,满蓄着一脸喜悦。

“哼,马后炮!”沈老四逸裕微撇着嘴角,却是温馨的、善意的奚落着他这位宝贝侄女。

“呀!四叔,你难道敢说不是?不然的话,我怎会认错了人?而你们大家也是,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兄弟嘛!”沈如婉理直气壮,美目圆睁,言词咄咄逼人。

“是,是,我没敢说他们不是,我们家里的姑奶奶。”不管对方有理没理,沈逸裕到头来还是认输,你说他不输行吗?

客厅的人都在笑,他们也只有笑,除了笑,谁也没有沈如婉的“辙”。

沈如婉还乘机卖乖,她骄傲的说:“爹,要请客呵!要庆祝呵!也要恭贺呵!”

“当然,当然,应该,应该,今日是‘双喜临门’呢!”沈逸尘咧开了嘴角,他欢愉的笑着、衷心的笑着。

沈老四又接上话了,他说:“对!双喜,双喜,这是麦小云的—个喜,这也是麦无名的一个喜。”

沈逸川也笑笑说:“第一喜是沈家庄在上午解去了危机,解去了威胁,第二喜才是麦家兄弟彼此的相认。”

沈二爷却含蓄的、幽涵的说:“还有另外一个更能令人欣喜的双喜呢!”

沈老三和沈老四先是愣了一下,最后循着沈二爷的目光,看看麦小云和沈如娴,再看看麦无名和沈如婉,这才完全明白了过来。

沈大爷在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有这个意思了,沈如娴和沈如婉最最敏感,也早就听出来了,至于麦小云兄弟呢?他们也打这个感觉,这个心思。

喜气就充满了整个客厅,笑声也充满了沈家庄院。

“吩咐厨下,准备酒席,我们要好好的痛饮它三杯,庆祝沈家庄的荣幸,恭贺麦小云兄弟的相认。”

果然,时光不早,眨眼间已经是酉牌初起了。

“三杯不能,我是不醉不休!”沈老三朝着沈老四笑笑说:“四弟,你说是吗?”

“对,不醉不休,不醉不休!”

这一场酒宴一直到深夜时分,宾主又都喝得醉醺醺了,当然,人逢喜事嘛!谁都开了怀,谁都尽了量。可是,也有人并不一样呢!

西楼上,绣房中,沈如婉一个人却坐在桌子旁对着油灯在自思自叹、在自怨自艾,并且还怪罪旁人多事呢!

酒宴耽误了她与麦无名诉衷情的时间,也耽误了麦小云和沈如娴他们,而明天,刚天又是麦小云兄弟欲将离去的日子了。

“我为什么要提庆祝呢……”

“我为什么要说恭贺呢……”

“四叔也真是的,自已是酒桶就自己装好了,为什么猛拖着人家一起灌……”

“二叔也好不了多少,—会儿邀着这个,一会儿又敬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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