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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殒阳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边‘替忧’之后,忽然爽朗的笑了开来,她说:“祸水,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沧若念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飘飞向了墨夜,但是魔殒阳还是听到了,那淡淡的一个字。
“嗯。”
魔殒阳皱眉的看向天空中的安拉,明显的很是头疼,她向着沧若念归说道:“祸水,这个怎么办啊!现在这样没办法抵消罪孽了吧!”
沧若念归窝在墨夜的怀里,看着那个血色的光茧,头也没回的说了句:“劈了吧!”
魔殒阳嘴角抽搐的看着半空中疯狂争斗着的安拉,沧若念归的想法还真是简单粗暴有效,劈了!劈成两半?貌似,是可以的吧!凭着魔兽的恢复能力,被砍成两半确实不一定死,对于百万年魔兽来说,被劈成两半,那是必须的不能死。
没有办法,现在也只能试一试。
魔殒阳直接手持着魔心,向着中央的战场扑了过去。
而城墙上,血色的光茧慢慢的向下一层一层的剥开,一个蜷缩的人影在明亮浓郁血色中睁开了双眼。血红色的瞳孔漂亮的不可思议,不像念归的双眼是一片的血红色,那双眼睛红白分明,红色的瞳孔称的白色的眼白更加的干净。
舒展开的匀称纤长有力的身体,红黑相间的繁琐礼服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展露出惑人的色彩。眉心的紫色纹路已经被黑色和红色交错的纹饰取代,黑色的长发洒然而下,挽起几个繁琐的发饰,慵懒从容的气度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
沧若念归第一次主动的对着他开口,说:“欢迎回来,替忧。”
闻言,那个男人也只能苦涩的笑了笑,说:“真的是想死都死不得啊!沧若,不,或者说是,我的主人。”
第六十八章 奴城此去无多路,倾世初遇当报还。()
沧若念归看了看他的眉心,问道:“你的力量是什么?”
魔殒华,或者说是替忧接口回答道:“是曼陀罗,恐惧之花曼陀罗。没想到,你不光改变了我的血脉,还改变了我的咒术,我的咒术,燃血咒术,就是将毁灭之力与血煞之力结合。”
沧若念归看着自己面前的替忧,看着他半分没变的眉眼,看着他血红色的瞳孔,淡淡的问了一句:“不怨我吗?”
替忧洒然一笑,隐隐还有着魔族三王的洒脱不羁。他说:“怨你什么?沧若,你知道吗,当年在魔夜之都,墨夜跟我说他和你有血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可以,我能不能站在你身边?现在不是很好嘛,魔殒华死了,重生的人叫替忧,他是血族,只听命与你。”
是的,血族,替忧现在就是血族。沧若念归时血煞代生者,她也是血之始祖,她是完全的可以开创一个种族的。她可以赋予自己的属下咒术,那十三块源血血晶就是咒术的传承。魔殒华已死,活着的只有替忧。
替忧向着沧若念归说了一些他现在的现状。
血族的共性,就是可以依靠着吸收他人的血液来生存,他们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不需要食物,他们依靠着血液维生。越是强大的人,他们的血也蕴含着越强大的力量,这些力量,血族可以掠夺。也就是说,即使是没有任何修炼天赋的血族。都可以依靠这种掠夺来变得极其强大。
可以说,十三血晶创造出来的血族就是血族的一代始祖,一代始祖不需要吸血维生。他们可以像念归一样直接吸收游离在天地间的血煞之力。每个血族的血都可以将其他种族的人转化成新的血族,只是新的下位血族必然受制于上位血族。
血族越是向下,力量就越是驳杂,血族越是下位的人,身上的血毒就越重。五代之后的血族就必须吸血维生,而且被他们咬过的人就会中血毒,变成血奴。血奴是血裂的进化。但是他们依然没有灵智,完全的炮灰。
血族是一个新兴的种族。但是他们以血维生的特性注定了他们快速的崛起。
替忧只是开始,十三枚血晶,十三个属族,血族就像是埋藏于地下的隐秘脉络。也像是瘟疫一般,终将在这个世界上扩散开来。
天空中的大战已经到了尾声,魔殒阳一刀劈裂了安拉,罪孽悲泣着沉入了无尽魔海。为了魔族的未来,魔爵利用黑暗权杖和魔殒阳一起,设下了封印,将罪孽永远封印在无尽魔海之中,不允许他重生。
始创殿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黑日魔心开始回落。变成了普通的城墙,远处的七封疆的战争也已经告一段落。现在,只等魔殒阳重振兵马。收复魔族以往的领地,然后,魔族就将迎来真正的崛起了。
替忧看了看沧若念归,问道:“沧若,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我知道你的目的不简单,从当年我们相识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当年我们立场不同,如今我是你的家奴。可否言说?”
沧若念归看着毫无光芒的漆黑天地,看着魔殒阳带着重伤的无面走向魔修士,看着她站在城墙上宣布胜利。血红色的双眼中没有半点的波动,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复仇。”
她这样冷漠的说着。
替忧一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沧若念归。
念归却只是淡淡的说:“我准备去一趟奴城,和我一同前去吧,我会将一些事情告诉你。”
替忧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重复了一句:“奴城?”
奴城,是有数的中立城。你可不要以为中立城是什么好东西,听名字也就知道了,奴城是整个大陆上的奴隶交易所,在那里,什么样的奴隶都能找到。无论你血统多么高贵,到了那里,就是猪狗不如。
听说,曾经有人胆大包天的在那里贩卖正统精灵族,那个精灵身上还有几分王室血统,结果那个贩子被暴怒的曾经受过精灵族恩惠的人撕得粉碎。只是最后,那个精灵还是被人买走了,精灵族半点办法都没有。
剩下的中立城就没有好东西,像是替忧的赌城,古罗门氏的宝城,苗疆的毒城,这些中立城就是只要你有本事,都可以进,但是死活不论。中立城在荒古中,就是臭名昭著的代名词。
“不想多几个兄弟吗?”沧若念归只是淡淡的扔下一句话,撑开红纸伞,墨夜就抱着念归向着奴城的方向行去,看念归的意思,竟是不再和魔殒阳说话了。
在念归心里,如今她和魔殒阳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在魔殒阳是六王的时候,她可以和她谈笑,在她是新君的时候,念归一样可以和她谈笑。只是如今她登位了,她就是一代帝王,她们之间,剩下的只有利益。
不要不信,在这场战争之前,魔殒阳为何带着念归从六王府一步一步的走到城墙上,无非没有恩断义绝的意思。就算情谊再重,也抵不上一个种族的兴衰荣辱。她们之间,可以有交易,可以有同盟,就是不能再有情谊。
这世间事,便就是如此的残忍。
三个人,没有跟任何人再说半句话,向着奴城的方向远行。
一路上,替忧知道了念归的身份,知道了她的仇恨,知道了她的计划,也知道了不归城。但是念归没有对替忧说的,是关于她和帝君、恨离、染白和冥族的恩怨,没有告诉他的,是关于‘他’的所有。
替忧脸上挂着邪肆的笑,额头上的曼陀罗越发的艳丽。繁琐的礼服并没有让他反感,反而觉得理应如此。
替忧笑着问沧若念归,说:“要给我去奴城找兄弟?沧若是在埋汰替忧吗?”
沧若念归头也没回。窝在墨夜的怀中,闭目养神,说道:“你不是也说了吗,你是家奴,一样是奴,哪里是埋汰你。”
替忧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但其中却渗透着寒意。他说:“奴吗?那墨夜也是奴吗?”
沧若念归冷冷的回了一句:“不是。”
替忧看着墨夜僵硬了的身子,笑容却越发的诡谲。“如果连墨夜那样的人都不是奴。那替忧这个奴,又当如何?”
沧若念归睁开眼,眼睫上的血珠滚落,滴在地上。消失无踪。
“我想要建立一个势力,但是这个势力里的人绝对不会全是血族,而是各个种族里的人都有的。若是如此,那么在这个势力里,血族就是我的家奴,墨夜只是签了血契,他是冥族而不是血族,他当然不是奴。”
替忧看着沿途的景色,意味不明的搭了一句:“那么。沧若以为,血族应当如何?”
“我的奴仆自然听命于我,狗只能咬外人。我希望我的奴可以为我铺平我的前路。”
“哪怕用无尽的尸骨?”
“我想要的本来就是复仇,只要能够复仇,我从不在意死多少人,正相反,都死绝了才好。”
替忧纤长的羽睫微微垂下,他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是这样阿~”
。。。
奴城。
奴城是位于妖族境内的一座中立城。此时,沧若念归一行三人就走在奴城之内。
妖族的妖兽。长着翅膀的羽族,背脊生刺的半人,雪白的冰族,在奴城的街道上,无数的奴隶被囚禁在笼子中,连悲鸣都没有,他们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一路走来,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奴隶被他们的主人用皮鞭抽打,看着他们麻木空洞的眼神,谁都没有半点的怜悯。奴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尸骨,这些都是死去的奴隶,没有人愿意理睬,顶多是扔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眼不见为净。随随便便一个墙角下,或许就埋葬着两三具尸骸。
这里的空气浑浊不堪,混合着血腥味和各种难闻的味道,念归仅仅对血腥味敏感,但是在这里,那种浓重到可以化为实质的负能量还是让她感觉到了。恐惧、怨恨、诅咒、怨毒,念归比较稀奇的是,这么重的怨气,居然连个怨灵厉鬼都没有。
怨灵厉鬼是比亡灵更可怕的东西,亡灵依附死气,怨灵和厉鬼就是依附怨气,怨灵和厉鬼往往比同级的亡灵都要厉害上两三倍。
一旁的替忧似乎是看出了念归的疑惑,讽刺的解释道:“沧若,你要知道,这世上,有的是比怨灵和厉鬼可怕的东西。鬼怕恶人,人做的恶了,连鬼都怕。敢在中立城混口饭吃的,那个不是恶人啊!那可是连鬼都怕的。”
沧若念归不知可否,问替忧:“奴城都是这种货色吗?”
替忧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慵懒的接口说道:“当然不是。不过,那些高级的奴隶可不是用来作战的,他们是用来供人玩弄的。可不是厉害的才是高级的奴隶,长得漂亮的才是。”
说着,替忧问道:“沧若,要不要去我的铺子看看,我的属下应该弄了不少漂亮的花容玉貌的好货色。”
沧若念归说:“怎么,你还在这里有铺子?”
替忧脸上的笑的灿烂,说:“当然,好歹赌城也是中立城之一,再说了,这奴隶贸易,可是无本万利的,有钱我为什么不赚。不过,沧若,真正你想找的那种好的货色不是没有,只是没人会去发掘奴隶的潜力。
当然不是说这里没有那种货色,只是没有人识得,还要你自己靠一双眼去认。玉奴就是当年我在奴城买回去的,她当时可是戴着镣铐脏兮兮的窝在一群乞丐中,要不是那张小脸让我起了兴趣,恐怕也就不会有玉奴了。
玉奴能力如何你清楚,赌城六成以上的财富都要经过她的手,能不能碰上好货色,还是要看你自己了。”
第六十九章 云鬓不改长发结,十二囚奴回眸间。()
沧若念归被墨夜抱着,和替忧一起穿行在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上,街道上漆黑的地砖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斑驳,污浊,就好像这座城一样。
念归就一样一个笼子一个笼子的看,直到,一双眼睛从她的视线中掠过,她血红色的眸子定了定,跳下了墨夜的怀抱。
那是一个庞大的笼子,里面关押着很多的奴隶,有些还是妖族的妖兽,人和兽就那么混杂在一起,在笼子的最角落,一个瘦弱脏兮兮的孩子就缩在那里。
破烂的麻布衣服下,是肮脏不堪的皮肤,乱糟糟的长发遮掩了他的面容。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有些已经化脓了,身上散发着腐臭的气息。但是奇怪的是,整个笼子里,没有人敢接近他,他自己也就蜷缩在最角落中。
而真正让念归驻足的,是那双眼睛,掩藏在脏乱的长发之下的眼睛,一双灰色的,充满了侵略性和血性的双眼。这里的奴隶多是麻木而空洞的,他们已经认同了自己奴隶的命运。而这个孩子很不一样,在对视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中充满了侵略的野性,灰色的双眼中甚至充斥着混乱的血色,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就恢复了麻木和空洞。
但是念归认为她没有看错,因为她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念归在到了奴城之后,虽然打着伞,但是多多少少还是释放了一丝丝血煞的气息。这种气息很微弱,即使是强者也未必能够发现。但是,这缕气息。却可以为她寻找同类。就好像是野兽一般的直觉和感觉,会为她寻找到同类,那个孩子明显的就是。
他被念归身上的气机牵引,露出了本性,而他后来的麻木,念归想那也不是装的。但是,无论他再怎么的绝望。麻木,本性是不会变的。
这个是念归很满意的种子。
沧若念归对着一边的那个奴隶贩子说:“那个笼子一共多少灵精?”
那个奴隶贩子看着眼前这个打着红色纸伞的女人。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两个男人,果断的报了一个正常的价位:“不多,一块中品灵精。”
坑人也要看对象,先不说这个看不清楚的女人。单是她后面那个一身繁琐的红色礼服的男人和那个带着白色骨面的男人,看上去就不是他一个奴隶贩子可以惹得。这么多年,买卖做得多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沧若念归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从曼珠沙华中取出一块中品灵精扔了过去,这些奴隶就是如此的廉价。
沧若念归对着替忧说:“让你的人把这个笼子带到你的铺子里面去。”
替忧笑着点了点头,通知了自己的人。
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笼子里面,都是神色麻木的人。偶尔,也有强自装作挣扎清高,实际上早就已经绝望的人。没有人会扑到笼子上求着过往的人带着自己走。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麻木。死尸到处都是,鬼怕恶人,这里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之后,念归就又在奴城中买下了十四个笼子,一共是十五个。
回到替忧的店铺之后。仆人恭谨的带着三人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中摆着十五个笼子。
沧若念归一一扫视而过。合上了伞。笼子中的都是奴隶,可是他们也都在那一瞬间被念归迷了双眼。太美太美,带着禁忌与诱惑,似乎连天神都能被她吸引着坠落。
沧若念归开口,她压低了清脆的喉咙,喑哑低沉的声音在整个阴暗的地下室之中回荡着,她说:“我想,你们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买你们回来,走出来,站到我的面前,我可以,赐予你们一切。”
笼子里面的人都没有动作,他们不明白念归在说些什么,但是也有一些人,他们的眼睛中,划过诡谲莫名的光芒。
沧若念归没有着急,她只是幽幽的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难以想象的诱惑,她说:“从你们的笼子中走出来,站到我的面前的人,我可以赐予你们一切。”
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念归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低语,但是,笼子中的人暴起,十五双浑浊的双眼中充满了诡谲的光芒,他们杀光了各自笼子中的人,打开笼子,走了出来。
他们一言不发的站到念归的面前,念归漂浮在半空中,对着他们说:“我只需要十二个人。”
说完,这些人毫不犹豫的对着身边的人下了手,十五个人滚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野兽撕咬一般。最后,这个地下室中,多出了三具尸体。
沧若念归笑着点了点头,灰黑色的血流淌了满地,地下室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念归也不在意,只是拍了拍手,让仆人带着这十二个人下去洗澡。
而念归,则在铺子的后堂中优哉游哉的等着,替忧走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些人,你确定可以?”
沧若念归端起一杯茶,轻轻的浅酌了几分,只是轻声的说了句:“拭目以待。”
仆人很快的就带着洗漱好的十二个人来到了念归的面前。
十二个人,有的膀大腰圆,有的面容狰狞,有的瘦小不堪,他们的眼睛中有着各种各样污秽的东西。身上的脏东西可以洗干净,但是心里的却没有办法,眼睛是灵魂的窗户,这一点,念归看的清楚,替忧也一样看的清楚。
但是,念归要的就是这一点。念归要的家奴,说白了就是一条恶狗,让他要咬谁就得咬谁,他们要学会怎样的不择手段。念归并不惧怕他们的不忠,血族绝对的血脉压制足以控制住他们。
他们是最为低贱的奴隶。即使他们再怎么的不甘心不承认,他们也是奴隶。他们都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而他们很想看看面前这个自称可以给他们一切的女人。到底能够给她些什么。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在他们的主人开口前,他们是没有资格开口的。
念归只是将剩下的十二块血晶扔给了他们,对着他们说:“这是我给你们的唯一的恩赐,你们现在只能选择接受,拒绝的下场就是连鬼都做不成。将血晶对准心脏摁下去,你们很快就会明白。我赐予你们的究竟是什么。”
十二个人,有些迟疑了一下。有些直接就将血晶摁了下去。
之后,十二个血茧将他们包裹了起来。
时光就这样渐渐蹁跹,替忧注视着那十二个血茧,那其中居然传出来了足以威胁他的感觉。说实话。他一开始并不认为一群奴隶,真的能够如何。但是,他却忘了,血晶。替忧原本是暗紫皇族,魔族的血脉已经足够高贵,所以血晶对于他的改造他感觉的并不明显。只是自己惯用的力量换了一种罢了。
可是此刻,原本十二个连一级都不是的东西在用了血晶后居然能够带给他危险的感觉,那是来源于血脉中的平等。这些血晶不亚于洗经伐髓,即使他们真的没有半点悟性。但是血晶带给他们的天赋足以弥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