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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六页一行奏上二十三条钱大昭谓晋书刑法志引作“三十三”。
一五五八页九行饷饯不受按:王先谦谓“饯”当作“钱”。
一五六0页九行人从军屯刊误谓“屯”当作“役”,说详下。按:校补谓汉时有卒更﹑践更﹑过更之律,天下人民皆应戍边三日,谓之徭戍。既云“未满三月皆勿徭”,自系言军役,非言军屯,且屯垦者,亦不得归家送葬也。
一五六0页一一行尚书令祝讽殿本此下引刊误谓“案文祝当作役”,宸翰楼覆宋本东汉书刊误作“案文祝当作祋”。今按:刘攽此条刊误,乃刊上文“人从军屯”之误,原文当作“案文屯当作役”,覆宋本东汉书刊误斗“屯”为“祝”,斗“役”为“祋”,而殿本引刊误则斗“屯”为“祝”,且皆误列于“祝讽”之下,遂扞格不可通矣。又按:“祝讽”来历传﹑邓骘传并作“祋讽”。
一五六五页一行凤*(凤)*阴求商短据汲本﹑殿本删。
一五六六页一五行觽庶多怨之集解引何焯说,谓“怨”当作“冤”。今按:怨冤通。
************后汉书卷四十七 班梁列传 第三十七
班超字仲升,扶风平陵人,徐令彪之少子也。为人有大志,不修细节。然内孝谨,居家常执勤苦,不耻劳辱。有口辩,而涉猎书传。'一'永平五年,兄固被召诣校书郎,'二'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常为官佣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闲乎?”'三'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壮士志哉!”其后行诣相者,曰:“祭酒,布衣诸生耳,'四'而当封侯万里之外。”超问其状。相者指曰:“生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久之,显宗问固“卿弟安在”,固对“为官写书,受直以养老母”。帝乃除超为兰台令史,'五'后坐事免官。
注'一'涉如涉水,猎如猎兽。言不能周悉,粗窥览之也。东观记曰:“超持公羊春秋,多所窥览。”
注'二'校书郎,解见班固传。
注'三'傅介子,北地人。昭帝时使西域,刺杀楼兰王,封义阳侯。张骞,汉中人,武帝时凿空开西域,封博望侯。续汉书作“久弄笔研乎”。华峤书作“久事笔耕乎”。研音砚。
注'四'一坐所尊,则先祭酒。今称祭酒,相尊敬之词也。
注'五'续汉志曰:“兰台令史六人,秩百石,掌书劾奏及印主文书。”
十六年,奉车都尉窦固出击匈奴,以超为假司马,将兵别击伊吾,战于蒲类海,多斩首虏而还。'一'固以为能,遣与从事郭恂俱使西域。
注'一'伊吾,匈奴中地名,在今伊州纳职县界。前书音义曰“蒲类,匈奴中海名,在敦煌北”也。
超到鄯善,'一'鄯善王广奉超礼敬甚备,后忽更疏懈。超谓其官属曰:“宁觉广礼意薄乎?此必有北虏使来,狐疑未知所从故也。明者睹未萌,况已着邪。”
乃召侍胡诈之曰:“匈奴使来数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具服其状。超乃闭侍胡,悉会其吏士三十六人,与共饮,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与我俱在绝域,'二'欲立大功,以求富贵。今虏使到裁数日,而王广礼敬即废;如令鄯善收吾属送匈奴,骸骨长为豺狼食矣。为之柰何?”官属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从司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攻虏,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尽也。灭此虏,则鄯善破胆,功成事立矣。”觽曰:“当与从事议之。”超怒曰:“吉凶决于今日。从事文俗吏,闻此必恐而谋泄,死无所名,非壮士也!”觽曰:“善”。初夜,遂将吏士往奔虏营。会天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藏虏舍后,约曰:“见火然,皆当鸣鼓大呼。”余人悉持兵弩夹门而伏。超乃顺风纵火,前后鼓噪。虏觽惊乱,超手格杀三人,吏兵斩其使及从士三十余级,余觽百许人悉烧死。'三'明日乃还告郭恂,恂大惊,既而色动。超知其意,举手曰:“掾虽不行,班超何心独擅之乎?”恂乃悦。超于是召鄯善王广,以虏使首示之,一国震怖。超晓告抚慰,遂纳子为质。还奏于窦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并求更选使使西域。
帝壮超节,诏固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选乎?今以超为军司马,令遂前功。”超复受使,固欲益其兵,超曰:“愿将本所从三十余人足矣。如有不虞,多益为累。”
注'一'鄯善本西域楼兰国也,昭帝元凤四年改为鄯善。去阳关一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也。
注'二'曹,辈也。
注'三'东观记曰“斩得匈奴节使屋赖带、副使比离支首及节”也。
是时于窴王广德新攻破莎车,遂雄张南道,'一'而匈奴遣使监护其国。超既西,先至于窴。广德礼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汉?汉使有騧马,急求取以祠我。”广德乃遣使就超请马。'二'超密知其状,报许之,而令巫自来取马。有顷,巫至,超即斩其首以送广德,因辞让之。广德素闻超在鄯善诛灭虏使,大惶恐,即攻杀匈奴使者而降超。超重赐其王以下,因镇抚焉。
注'一'于窴国去长安九千六百七十里,南与婼羌,西与姑墨接。莎车国去长安九千九百五十里。西城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东西六千余里。东至玉门、阳关有两道,从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车,为南道。雄张犹炽盛也。张音丁亮反。波,傍也。波音诐。
注'二'续汉及华峤书“騧”字并作“騩”。说文:“马浅黑色也。”音京媚反。
时龟兹王建为匈奴所立,倚恃虏威,据有北道,攻破疏勒,杀其王,'一'而立龟兹人兜题为疏勒王。明年春,超从闲道至疏勒。去兜题所居盘橐城九十里,逆遣吏田虑先往降之。□虑曰:“兜题本非疏勒种,国人必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执之。”虑既到,兜题见虑轻弱,殊无降意。虑因其无备,遂前劫缚兜题。
左右出其不意,皆惊惧奔走。虑驰报超,超即赴之,悉召疏勒将吏,说以龟兹无道之状,因立其故王兄子忠为王,'二'国人大悦。忠及官属皆请杀兜题,超不听,欲示以威信,释而遣之。疏勒由是与龟兹结怨。
注'一'龟兹国居居延城,去长安七千四百八十里,南与精绝,东与且末,北与乌孙,西与姑墨接。前书音义龟兹音丘慈。今龟音丘勿反,兹音沮惟反,盖急言耳。自车师前王庭随北山波河西行,至疏勒,为北道。疏勒国居疏勒城,去长安九千三百五十里也。
注'二'续汉书曰“求得故王兄子榆勒立之,更名曰忠”也。
十八年,帝崩。焉耆以中国大丧,'一'遂攻没都护陈睦。超孤立无援,而龟兹、姑墨数发兵攻疏勒。'二'超守盘橐城,与忠为首尾,士吏单少,拒守岁余。肃宗初即位,以陈睦新没,恐超单危不能自立,下诏征超。超发还,疏勒举国忧恐。其都尉黎弇曰:“汉使□我,我必复为龟兹所灭耳。诚不忍见汉使去。”因以刀自刭。超还至于窴,王侯以下皆号泣曰:“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互抱超马龏,不得行。超恐于窴终不听其东,又欲遂本志,乃更还疏勒。疏勒两城自超去后,复降龟兹,而与尉头连兵。'三'超捕斩反者,击破尉头,杀六百余人,疏勒复安。
注'一'焉耆国居员渠城,去长安七千三百里,北与乌孙接。
注'二'姑墨国王居南城,去长安八千一百五十里。
注'三'尉头国居尉头谷,去长八千六百五十里,南与疏勒接。衣服类乌孙也。
建初三年,超率疏勒、康居、于窴、拘弥兵一万人攻姑墨石城,破之,'一'斩首七百级。超欲因此叵平诸国,'二'乃上疏请兵。曰:“臣窃见先帝欲开西域,故北击匈奴,西使外国,鄯善、于窴实时向化。今拘弥、莎车、疏勒、月氏、乌孙、康居复愿归附,欲共并力破灭龟兹,平通汉道。若得龟兹,则西域未服者百分之一耳。臣伏自惟念,卒伍小吏,实愿从谷吉效命绝域,庶几张骞□身旷野。'三'昔魏绛列国大夫,尚能和辑诸戎,'四'况臣奉大汉之威,而无狻兑桓钪煤酰浚澹笆酪檎呓栽蝗∪盼闲倥冶邸#ЯЫ裎饔蛑罟匀罩耄幌蚧撸Т笮⌒佬溃狈畈痪ㄑ申取⒐曜榷牢捶印3记坝牍偈羧朔钍咕颍冈饧琛酢W怨率厥枥眨诮裎逶兀那槭计氖吨N势涑枪〈螅匝浴泻河胍捞斓取R允切е蝼樍炜赏ǎЬ牛А
鳂领通则龟兹可伐。今宜拜龟兹侍子白霸为其国王,以步骑数百送之,与诸国连兵,岁月之闲,龟兹可禽。以夷狄攻夷狄,计之善者也。'九'臣见莎车、疏勒田地肥广,草牧饶衍,不比敦煌,鄯善闲也,'一0'兵可不费中国而彻食自足。且姑墨、温宿二王,特为龟兹所置,'一一'既非其种,更相厌苦,其埶必有降反。若二国来降,则龟兹自破。愿下臣章,参考行事。诚有万分,死复何恨。臣超区区,特蒙神灵,窃冀未便僵仆,目见西域平定,陛下举万年之觞,'一二'荐勋祖庙,布大喜于天下。”'一三'书奏,帝知其功可成,议欲给兵。平陵人徐干素与超同志,上疏愿奋身佐超。五年,遂以干为假司马,将□刑及义从千人就超。
注'一'康居国去长安万二千三百里,不属都护。
注'二'叵犹遂也。
注'三'谷吉,长安人,永之父也。元帝时为恚韭恚顾哇ぶУビ谑套樱ぶ薄U佩梗涞凼蔽桑乖率希倥眨糁嗨辏送鲎叽笸穑罴奔瓷淝菔薷场!
注'四'魏绛,晋大夫。晋悼公时,山戎使孟乐如晋,因魏绛纳虎豹之皮,请和诸戎。公悦,使魏绛盟诸戎。事见左传。辑亦和也。
注'五'贾谊曰:“莫邪为钝兮,狻段潯!背试唬骸熬琛跆ⅲ︹‘刀兮。”
注'六'前书曰,汉遣公主为乌孙夫人,结为昆弟,则是断匈奴右臂也。哀帝时刘歆上议曰,武帝时立五属国,起朔方,伐朝鲜,起玄菟、乐浪,以断匈奴之左臂。西伐大宛,结乌孙,裂匈奴之右臂。南面以西为右也。
注'七'西域传曰“自条支国乘水西行,可百余日,近日所入”也。
注'八'效犹验也。西河旧事曰:“鳂领山,其上多鳂,因以为名。”
注'九'前书朝错曰:“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利。”
注'一0'敦煌今凉州县。
注'一一'温宿国王居温宿城,去长安八千三百五十里也。
注'一二'诗曰:“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前书儿宽传曰:“臣宽再拜上千万岁寿。”
注'一三'荐,进也。勋,功也。左氏传曰:“反行饮至,舍爵策勋焉。”
先是莎车以为汉兵不出,遂降于龟兹,而疏勒都尉番辰'一'亦复反叛。会徐干适至,超遂与干击番辰,大破之,斩首千余级,多获生口。超既破番辰,欲进攻龟兹。以乌孙兵强,宜因其力,乃上言:“乌孙大国,控弦十万,故武帝妻以公主,'二'至孝宣皇帝,卒得其用。'三'今可遣使招慰,与共合力。”帝纳之。
八年,拜超为将兵长史,假鼓吹幢麾。'四'以徐干为军司马,别遣恚Ш蚶钜鼗に臀谒锸拐撸痛笮±ッ忠韵陆醪#澹А
注'一'番音潘,下同也。
注'二'乌孙国居赤谷城,去长安八千九百里。武帝元封中,以江都王建女细君为公主,以妻乌孙,赠送甚盛,乌孙以为右夫人。
注'三'西域传曰,宣帝即位,乌孙遣使上书,言匈奴连发大兵侵击乌孙,欲隔绝汉,乌孙愿发国半精兵五万骑,尽力击匈奴,唯天子出兵以救公主。汉大发十五万骑,五将军分道并出。乌孙以五万骑从西方入,至右谷蠡王庭,获四万余级,马牛羊七十余万。
注'四'将兵长史,解见和帝纪。平帝元始二年,使谒者大司马掾持节行边兵,遣执金吾候陈茂假以钲鼓。古今乐录曰:“横吹,胡乐也。张骞入西城,传其法于长安,唯得摩诃兜勒一曲,李延年因之更造新声二十八解,乘舆以为武乐,后汉以给边将,万人将军得之。在俗用者有黄鹄、陇头、出关、入关、出塞、入塞、折杨柳、黄覃子、赤之杨、望行人十曲。”刘熙释名曰:“幢,童也,其貌童童然。”蔡邕月令章句曰:“羽,鸟翼也,以为旌幢麾也。”横吹、麾幢皆大将所有,超非大将,故言假。
注'五'前书曰,乌孙国王先号昆莫,名猎骄靡,后书昆弥云。后代取“昆”字,靡弥声相近,音有轻重耳。昆莫既死,子孙争国,汉令立元贵靡为大昆弥,乌就屠为小昆弥,赐印绶,故有大小昆弥之号焉。
李邑始到于窴,而值龟兹攻疏勒,恐惧不敢前,因上书陈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毁超拥爱妻,抱爱子,安乐外国,无内顾心。超闻之,叹曰:“身非曾参而有三至之谗,恐见疑于当时矣。”'一'遂去其妻。帝知超忠,乃切责邑曰:“纵超拥爱妻,抱爱子,思归之士千余人,何能尽与超同心乎?”令邑诣超受节度。诏超:“若邑任在外者,便留与从事。”
超即遣邑将乌孙侍子还京师。徐干谓超曰:“邑前亲毁君,欲败西域,今何不缘诏书留之,更遣它吏送侍子乎?”超曰:“是何言之陋也!以邑毁超,故今遣之。
内省不疚,何恤人言!'二'快意留之,非忠臣也。”
注'一'三至,解见寇荣传。
注'二'疚,病也。恤,忧也。论语孔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左氏传曰:“诗云‘礼义不愆,何恤乎人之言’!”诗谓逸诗也。
明年,复遣假司马和恭等四人将兵八百诣超,超因发疏勒、于窴兵击莎车。莎车阴通使疏勒王忠,啖以重利,'一'忠遂反从之,西保乌即城。超乃更立其府丞成大为疏勒王,悉发其不反者以攻忠。积半岁,而康居遣精兵救之,超不能下。是时月氏新与康居婚,相亲,超乃使使多赍锦帛遗月氏王,令晓示康居王,康居王乃罢兵,执忠以归其国,乌即城遂降于超。
注'一'谓多以珍宝诱引之。啖音徒滥反。前书曰,高祖令陆贾往说秦将,啖以利。啖与啖同。
后三年,忠说康居王借兵,还据损中,'一'密与龟兹谋,遣使诈降于超。超内知其奸而外伪许之。忠大喜,即从轻骑诣超。超密勒兵待之,为供张设乐。'二'
酒行,乃叱吏缚忠斩之。因击破其觽,杀七百余人,南道于是遂通。
注'一'损中,未详。东观记作“顿中”,续汉及华峤书并作“损中”,本或作“植”,未知孰是也。
注'二'供音居用反,张音竹亮反。
明年,超发于窴诸国兵二万五千人,复击莎车。而龟兹王遣左将军发温宿、姑墨、尉头合五万人救之。超召将校及于窴王议曰:“今兵少不敌,其计莫若各散去。于窴从是而东,长史亦于此西归,可须夜鼓声而发。”阴缓所得生口。龟兹王闻之大喜,自以万骑于西界遮超,温宿王将八千骑于东界徼于窴。超知二虏已出,密召诸部勒兵,鸡鸣驰赴莎车营,胡大惊乱奔走,追斩五千余级,大获其马畜财物。莎车遂降,龟兹等因各退散,自是威震西域。
初,月氏尝助汉击车师有功,是岁贡奉珍宝、符拔、师子,'一'因求汉公主。
超拒还其使,由是怨恨。永元二年,月氏遣其副王谢将兵七万攻超。超觽少,皆大恐。超譬军士曰:“月氏兵虽多,然数千里踰鳂领来,非有运输,何足忧邪?
但当收谷坚守,彼饥穷自降,不过数十日决矣。”谢遂前攻超,不下,又钞掠无所得。超度其粮将尽,必从龟兹求救,乃遣兵数百于东界要之。谢果遣骑赍金银珠玉以赂龟兹。超伏兵遮击,尽杀之,持其使首以示谢。谢大惊,即遣使请罪,愿得生归。超纵遣之。月氏由是大震,岁奉贡献。
注'一'续汉书曰:“符拔,形似麟而无角。”
明年,龟兹、姑墨、温宿皆降,乃以超为都护,徐干为长史。拜白霸为龟兹王,遣司马姚光送之。超与光共胁龟兹废其王尤利多而立白霸,使光将尤利多还诣京师。超居龟兹它干城,徐干屯疏勒。西域唯焉耆、危须、尉犁以前没都护,怀二心,其余悉定。
六年秋,超遂发龟兹、鄯善等八国兵合七万人,及吏士贾客千四百人讨焉耆。
兵到尉犁界,而遣晓说焉耆、尉犁、危须曰:“都护来者,欲镇抚三国。即欲改过向善,宜遣大人来迎,当赏赐王侯已下,'一'事毕即还。今赐王彩五百匹。”
焉耆王广遣其左将北鞬支奉牛酒迎超。'二'超结鞬支曰:“汝虽匈奴侍子,而今秉国之权。都护自来,王不以时迎,皆汝罪也。”或谓超可便杀之。超曰:“非汝所及。此人权重于王,今未入其国而杀之,遂令自疑,设备守险,岂得到其城下哉!”于是赐而遣之。广乃与大人迎超于尉犁,奉献珍物。
注'一'大人谓其酋豪。
注'二'鞬音九言反。
焉耆国有苇桥之险,广乃绝桥,不欲令汉军入国。超更从它道厉度。'一'七月晦,到焉耆,去城二十里,*(正)*营大泽中。广出不意,大恐,乃欲悉驱其人共入山保。焉耆左候元孟先尝质京师,密遣使以事告超,超即斩之,示不信用。
乃期大会诸国王,因扬声当重加赏赐,于是焉耆王广、尉犁王泛及北鞬支等三十人相率诣超。其国相腹久等十七人惧诛,皆亡入海,'二'而危须王亦不至。坐定,超怒诘广曰:“危须王何故不到?腹久等所缘逃亡?”遂叱吏士收广、泛等于陈睦故城斩之,传首京师。因纵兵钞掠,斩首五千余级,获生口万五千人,马畜牛羊三十余万头,更立元孟为焉耆王。超留焉耆半岁,慰抚之。于是西域五十余国悉皆纳质内属焉。
注'一'由带以上为厉,由膝以下为揭,见尔雅也。
注'二'“十七”字本或为“七十”。
明年,下诏曰:“往者匈奴独擅西域,寇盗河西,永平之末,城门昼闭。先帝深愍边萌婴罗寇害,乃命将帅击右地,破白山,临蒲类,'一'取车师,城郭诸国震慑响应,遂开西域,置都护。而焉耆王舜、舜子忠独谋悖逆,持其险隘,覆没都护,并及吏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