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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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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微笑还礼:“阁老客气了,本王也是为国举贤嘛。”

徐阶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景王如此做既是施恩也是在变相的要挟。冯保放下朱笔,在御批上小心吹了吹,躬身后退了一步。

大统目光落在依旧跪伏的高拱身上,眼神闪烁着,沉默没有说话。正殿内随即又陷入死寂,徐阶等人都神情各异的微垂下首。

片刻,大统的目光挪开瞧向高拱身旁厚厚的奏本,淡淡问道:“高拱,说说吧,那都是些什么奏本?”

沉浸在羞恼惊恐中的高拱身子一颤,急忙醒过神来,眼神飞快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奏本,虎目射出豁出去的狰狞,耍老夫一次,老夫倒要看看这次你还能躲得过去吗?伏地沉声道:“回皇上,这都是六科廊和都察院的言官御史们以及各部员外郎、主事们上的弹劾海瑞奸佞欺君,意图动摇我大明国本的奏本。”

大统嘴角浮起一丝透着嘲讽的冷森笑意:“动摇国本?他海瑞倒是很有能耐嘛高拱,那就给朕说说他是如何动摇大明的国本的。”“是。”高拱微抬起身子,手摸向奏本。大统冷冷道:“不必照本宣科,朕也没那个功夫听废话,你就直说他们的意思吧。”

高拱的手一颤,心也随之沉了一下,但瞬间就被强烈的倔强吞没,猛地直起腰杆,微垂着头,声如洪钟道:“回皇上,这些奏本说的都是海瑞在应天借水患,纵容刁民生事,肆意压制打击江南商贾,对商贾课以重税盘剥,致使大量商贾被逼破产或贱卖产业转走他乡,江南许多府州县已是百业萧条,惨不忍睹。更甚者海瑞对士绅勋贵桀骜无礼,无视我太祖成祖皇帝定下的祖制,对江南的士绅勋贵肆意侮辱,罗织莫须有的罪名,意图对士绅勋贵实行抄家夺其御赐祖荫祖产等骇人听闻之酷吏手段。皇上,江南勋贵皆是为我大明出生入死曾立下汗马功劳的开国元勋之后,他们无不对大明忠心耿耿,海瑞如此**忠臣元勋之后,会寒了天下人心,动摇我大明立国的根基。还有江南历来是锦绣文章之地,文风之盛真可谓是我大明文气所在。江南士绅也大多皆是数代书香之家,他们皆守法明礼,其家族子弟科举取士报效朝廷者比比皆是,他们对朝廷的忠心更是有目共睹,天下读书人无不钦佩仰慕。海瑞因并非科举出身,因其自卑,心中素来嫉妒怨恨甚至敌视有才学之人,他羞辱轻慢江南士绅,其内心就是对朝廷科举制度不满,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若容海瑞如此藐视大明祖制,践踏大明律法,不消数月,我大明的财赋重地就会百业凋敝,民生残困,近千年的文气荟萃凝聚之地也会被他糟蹋殆尽。皇上,读书人乃是国家的根本,我大明的支柱。海瑞如此践踏毁损国本,我大明恐将国将不国”高拱话到最后,已是声泪俱下,伏地使劲叩着头。

大统闭着眼静静地听着,沉默了片刻,微睁双眼,淡淡的瞧着伏地轻声抽泣的高拱:“说完了。”

“回皇上,臣、臣回奏完了。”高拱心一颤,急忙抬袖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哽咽道。

大统的目光慢慢瞧向垂首有如参禅的徐阶,停了一下,眼神玩味的闪烁了一下,慢慢挪向躬身垂首同样如泥塑一般的李春芳等阁臣堂官们,瞧着他们仿若神游物外的表情,大统的眼中闪过嘲弄轻蔑之色,无声的冷哼了一声,目光终于落在陈烨身上。

陈烨苦着脸瞧着高拱,微歪着头,正用右手尾指抠着耳朵。大统微微一愣,嘴角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瞪着陈烨。

陈烨轻弹了一下小手指,脸上浮动着淡淡的笑意,身子轻轻摇晃,抬起手正要拨楞耳朵之际,不经意抬眼与大统的目光相碰,陈烨急忙放下手,躬身站好,微垂头,悄悄伸手轻拍着胸口。

大统深深地瞪着陈烨,嘴角慢慢绽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又无声的冷哼了一声,突然开言道:“今儿上苍也算是给了朕个薄面,好事成双。既然这好事已经成双,朕也就不讳忌祸不单行了。郭朴,你捧着的那些奏本又是想弹劾谁的?”

郭朴急忙出列,翻身跪倒,将捧着的厚厚奏本放在身旁,跪伏在地:“回皇上,臣所带来的奏本是六科廊和都察院的言官御史及兵部一些官员反对筹办京师武备学堂的奏本。其中兵部的奏本是除尚书和左右侍郎外,所有衙署官员联名上的奏本,除了反对筹办京师武备学堂外,还、还,”郭朴停住话语,微抬眼瞟向大统。

大统脸色阴沉下来:“还什么?”

郭朴伏地大声说道:“还有弹劾景王借筹办京师武备学堂,意图网罗培植党羽,操控军权,图谋不轨。”

徐阶、袁炜、申时行、杨博的脸色都变了,目光都闪出惊怒之色瞪向郭朴。

大统沉默了片刻,冷凄凄的笑了:“这朝会开得越来越有趣了,连谋逆的大罪都弄出来了。郭朴,”

“臣在。”

大统乜着眼瞧着伏地的郭朴:“你捧着它们上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郭朴身子一颤,急忙回道:“回皇上,臣、臣绝不认为景王筹办京师武备学堂是、是图谋不轨。可、可是御史言官和兵部官员都群情激愤,直接上本到内阁。臣以为兹事体大,远超出臣的职权,不敢私自压下,因此带来禀明皇上。”

“好好真好看来朕的话是白说了。”大统眼中露出暴怒凄凉之色,仰头哼了一声,转而龇了一下牙,咬牙阴森的笑道:“郭朴、高拱,朕有一事不解,两位朕的股肱之臣能为朕解惑否?”

高拱和郭朴的身子都是一颤,伏地齐声道道:“臣不敢,皇上但有所问,臣知无不言。”

大统慢慢歪头,乜着眼似乎是想瞧两人的脸色,低沉道:“内阁的规矩什么时候改的?”

高拱和郭朴脸色大变,眼中都露出惊慌失措之色,低头说不出话来。

“哼”大统尖厉的冷哼一声,猛地一甩两只大袖,直起身子,冷笑道:“朕自移驾西苑仙修以来,从来都是内阁首辅将要批红的奏本呈送入宫,该批红的批红,该驳回的驳回,从前是严嵩,如今是首辅徐阶。你们两个又是哪冒出来的大蒜头?”

高拱和郭朴的脸色全都白了,眼中都露出惊怖凄凉不甘之色,身子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心里都再清楚不过,天威震怒,自己这条命玩完只在顷刻间了。

徐阶眼角轻颤了一下,突然翻身跪倒:“皇上,这是臣之过,并非郭朴、高拱无礼僭越。”大统的目光一闪,冷冷的盯着徐阶。

徐阶心里暗叹了一声,若无质夫,老夫岂能救你这狂悖愚蠢不自量力的混账王爷,臣这都是为了你啊

徐阶伏地,语调隐隐透出凄凉,说道:“皇上,是臣让郭朴和高拱这么做的,臣以为,今日既是朝会,让他们携本回奏,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历练,尤其是高拱,刚入阁不久,是臣思虑不周,致使天颜震怒,臣请皇上治罪。”

大统静静的瞧着徐阶,眼中冷厉的杀机渐渐消退了,转而浮起几丝可怜和了然之色,沉默了片刻,沉声道:“搀起徐阁老,你们两个也起来吧。”

“臣谢皇上。”高拱和郭朴身子一软瘫跪在了地上,如释重负的喘着粗气,互相瞧了一眼,眼中都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深深的挫败忧虑,都伸手过去,相互搀扶,摇晃着站起身来,又躬身冲大统施了一礼,退回自己的位置。

郭朴边走边面露感激的瞧了一眼徐阶,高拱则却一直垂着头,两人回到自己的位置躬身肃立。

高拱抬头胆怯敬畏的瞧了一眼已从御座上站起身,负手若有所思瞧着殿门的大统,悄悄收回目光望向坐在绣龙墩上的徐阶,腮帮子鼓了起来,虎目射出强烈的羞辱和恨怒,垂悬的官袖内,双拳紧紧地握着。

大统沉声道:“冯保、黄锦,去将箱子抬过来。”

“奴才遵旨。”冯保和黄锦快步走向西暖阁,片刻,两人从阁内抬出三口半人多高包金边紫檀木大箱,放在大殿中央。

大统微微点点头,冯保将箱盖打开。徐阶等人都探头瞧了过去,箱子内满满都是摆放整齐的奏本。

大统似笑非笑瞧着同样脸上浮动着似笑非笑神色站在最后的陈烨,四目相对,大统从陈烨黑瞋瞋的双眸内瞧到了轻蔑和不屑,眼神闪烁,露出糅合玩味的欣赏之色,微笑道:“这三口箱子里全是昨晚送进宫的六百里加急奏本。”

徐阶等人都是一愣,惊愕的瞧着大统,一箱子就足有二三百道奏本,满满三大箱子全是六百里加急?徐阶眼神急速闪烁了一下,有些恍然的慢慢瞧向包金紫檀木大箱。

“三天,每天朕都会接到这么一大箱不经过内阁转交司礼监,而是由司礼监直接接收送到朕这里的奏本。”

李春芳和袁炜脸色都是一变,眼中全是震惊不敢置信之色。不经过内阁,直接转到司礼监呈送皇上的奏本,每日都有,并不足为奇。让他们震惊的是竟有这么多,而且每道奏本都是六百里加急?看皇上的神情,呈递来的又不像是军国急报。

李春芳和袁炜震惊之余又惊疑不解,写奏本的都是些什么人,竟有如此能耐和神通,竟然都能不通过通政司及内阁就能送进宫里?

大统玩味的一笑:“朕相信你们都很有兴趣想知晓写奏本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吧?朕告诉你们,朕接到的这些加急奏本,都是江南勋贵以及宗人府、五军都督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等各衙署总督、总兵官、堂官们通过南京镇守署秘密送递进京的。”

随着大统慢条斯理说出的话,徐阶等人又都躬身肃立,头又微垂下来,但脑中都闪过海瑞两个字。

大统微笑道:“你们此刻心里都清楚,这些奏本都是冲着海瑞来的。朕瞧着这三大口箱内的奏本是既苦笑又疑惑。苦笑的是,大明朝这些勋贵们还真是给朕面子,用心良苦啊士绅们参奏弹劾海瑞的奏本明递,他们的呢,暗递。这是在给朕留情面,朕若是不领情,恐怕接下来他们就会满天下的嚷嚷,到那时攻扞怒骂的就不止海瑞了,还有朕一个。”

徐阶等人脸色都是一变,眼中都露出惊惧之色。特别是高拱和郭朴一颗心都提溜到了嗓子眼。

高拱心里的悲愤郁怒简直就要将胸膛炸开了,皇上这是怎么了?既然圣心已定,为何还要这般护着景王,您这么做不是在给裕王造成最大的危害吗?难不成皇上老糊涂了?高拱脸色微变,急忙将这个刚浮起来大不敬的念头压了回去。

大统微笑道:“还有朕疑惑的是,这个海瑞脑子坏掉了不成,竟然狂妄到将江南的商贾、士绅、勋贵全都惹翻了,人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朕委实的不解,这海瑞究竟是恶鬼投胎还是金刚转世?朱载圳。”

“儿臣在。”陈烨出列,翻身跪倒。

大统玩味的瞧着陈烨,沉声道:“你都听到看到了,郭朴、高拱带来的奏本以及这三口大箱子内的奏本,两个由头,一个弹劾海瑞,一个是弹劾你意图谋逆。可朕觉着这两个由头说到根上就一个目的,那就是你”

陈烨抬头,笑了:“圣明无过与君父。”

大统嘿嘿一笑:“你这句赞誉,朕信你是真心说出的,朕受了。海瑞是你举荐的,现在他在江南弄得鸡飞狗跳,人神共愤。荐人不力,朱载圳你的罪可是不轻啊。还有筹办京师武备学堂,既然有这么多言官御史以及兵部大小官吏参奏弹劾你,包藏祸心,意图谋逆。你有何话说?”

除去徐阶,内阁六部九卿阁臣堂官脸色都是大变,或惊怖或隐藏狂喜的瞧着跪伏的陈烨。高拱的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轻微抖着,心内的狂喜让他真想仰天大笑几声。苍天终于开眼了,老夫计成了王爷您从此刻高枕无忧了

陈烨伏地道:“圣明无过君父,儿臣是否包藏祸心,君父最知晓。因此儿臣没什么可说的,全凭君父圣裁。”

大统嘴角绽起玩味的笑意:“朱载圳,你知晓你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陈烨抬头,平静的看着大统:“儿臣这条命本来就是君父所赐。无论父皇圣意如何,儿臣都心怀感恩接受。”

大统目光猛地闪烁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消失了,深深的瞧着陈烨。

陈烨伏地,声音有些哽咽道:“至于海瑞,儿臣恳请父皇能否允许儿臣问徐阁老几句话?”

大统沉默了片刻,轻轻点点头。“儿臣谢父皇。”

陈烨伏地叩了一下头,直起身子,望向徐阶:“徐阁老,海瑞可有申辩奏本呈送内阁?”

徐阶忙站起身,神情复杂的瞧了一眼陈烨,眼神有些发虚的又微垂下双目,躬身道:“回王爷,海瑞并无申辩奏本呈送内阁。倒是昨日接到海瑞奏报,应天十府水患已得到控制,海瑞称他已招募数万自愿修堤的民夫修葺加固吴淞江和白茆河堤岸,不用朝廷拨一两修堤银子,海瑞若真能修葺加固吴松江和白茆河堤岸,那可就是万世之功了。”

陈烨微笑,拱手施礼道:“多谢徐阁老直言相告。”

徐阶的心跳了一下,抬眼又瞧了一眼面带微笑的陈烨,还礼道:“王爷客气了,臣只是实言相告而已。”

“皇上,臣有事回奏。”袁炜突然出列,跪倒在地,说道。

大统眼神瞬间闪动了一下,脸上浮起诡异玩味的笑意:“哦?袁炜,事关朕的儿子,朕现在可是没兴趣听其他不相干的事。”

第四百三十五章 军情

袁炜轻咳了一下,大声道:“回皇上,臣要回奏的正是与景王殿下有关之事。”

大统瞧了一眼跪伏一动不动的陈烨,嘴角若隐若现出一丝诡异,沉声道:“说。”

“谢皇上。”袁炜从官袖内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这是今早臣接到的南京刑部尚书朱衡写给臣的信。里面提到海瑞巡抚应天做的一些事,请皇上御览。”

大统瞧着书信,微笑道:“这是朱衡写给你的信,朕不便看吧。”

“皇上,朱大人写给臣的私信,臣若是拿给殿内其他同僚看,都于礼有亏。可惟独给皇上看,臣认为不仅不失礼数,反而是理所应当。”

大统淡淡一笑:“哦?这话怎么说?”

袁炜强忍住胸肺内强烈的刺痒,抬起头,大声道:“慢说是臣子间的一封私信,在这天下无论大事小情,可以瞒父母、亲人、朋友,唯独不能瞒君父,君父在臣子心中就是天。臣万死不敢做欺天之事”

大统脸上露出了满意受用之色,轻抬了一下下巴。黄锦忙上前接过信,双手付与大统。

大统拿起信,瞧了一眼信封上方正,笔画一丝不苟的正楷小字,微微一笑,从信封内抽出信笺,轻轻抖了抖,用二指夹住,看了起来。

徐阶等人的神色各异,闪烁的目光不时在跪伏的陈烨、袁炜以及看信的大统间偷瞟着。

高拱和郭朴的非险些没气炸了,微抬的目光都爆闪着惊怒之色,高拱轻微喘着粗气,眼神若是能杀人,袁炜此时早已是千疮百孔。心里暴怒的骂道,千算万算,老夫万没算到,你这个只会谄媚阿谀的小人会跳出来,坏老夫的大事?

大统慢慢放下夹信的手,微眯着眼沉吟了片刻,沉声道:“拿给徐阁老和诸位大臣们,让他们也瞧瞧吧。”

黄锦接过信,来到徐阶面前,陪笑道:“阁老,您瞧瞧吧。”

徐阶忙恭敬地接过信,大统的话传了过来:“字有些小,徐阶戴上镜子看吧。”

“是,臣不恭了。”徐阶从官袖内掏出那副大统御赐的水晶石花镜认真地看起信来,片刻,抬起头瞧了一眼大统,将信递给李春芳,李春芳瞧着徐阶平静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接过信,也瞧了起来。

大统背负着手,瞧着殿门,突然问道:“徐阶,你怎么看?”

徐阶躬身道:“回皇上,朱衡的人品,臣极为敬佩,深知他做人做事从来都秉持一个公字。从不因个人好恶而对旁人有失公允。因此,臣,”

徐阶微抬眼瞧了一眼大统,暗咬牙道:“臣以为朱衡所言应是实情。”大统转过身,深深的瞧着徐阶,眼中闪过惊疑之色,但没有说话。

已瞧完书信的李春芳、郭朴和高拱脸色都是微变,眼中同样露出惊疑不敢相信之色。半晌,黄锦将书信取回,大统示意,黄锦将书信递还袁炜。

“都瞧完了,都说说吧。”大统微笑说道。

徐阶翻身跪倒,李春芳等阁臣堂官们都神情各异微垂下头,沉默不语。

大统静默了片刻,微笑道:“黄锦,搀起徐阁老。”

“皇上”徐阶跪伏在地,声音颤抖哽咽道:“臣有罪,恳请皇上治臣辜恩负德之罪。”

大统沉默了一下,沉声道:“朱衡所言也无非道听途说,退一步讲,就算所言皆是事实,与你也没什么干连。你离那么远,家里的事鞭长莫及,若是家里有事,朕就追究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家之长,有失公允。”

“阁老,您还是起来吧。”黄锦笑着搀扶起徐阶。

“皇上对臣的如天恩德,臣就是九死难报万一啊”徐阶眼泪夺眶而出,感激涕零的抽泣道,一颗悬着惊悸难安的心如千斤坠一般坠落下来。

黄锦托着徐阶的手,扶着他坐下,清晰的感受到徐阶已有点点老年斑但保养甚佳的左手冷如寒冰。陪笑转身,恭谨的走向大统身旁,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

大统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瞧向李春芳、高拱等人:“你们又怎么说啊?”

李春芳忙躬身道:“臣、臣恭听圣裁。”

高拱鄙夷的微抬头扫了李春芳一眼,躬身道:“皇上,刚才皇上也说这全都是朱衡道听途说,不足为信。朱衡在信上对海瑞极尽溢美之词,大肆污蔑江南士绅勋贵,其所言不仅有失公允,甚至可说是一派胡言。他的言行与海瑞的所为如出一辙,两人如此相得益彰,皇上,臣觉得这封信甚是可疑。”

袁炜抬起头,冷笑道:“高大人这是在说这封信是我假造的了?”

高拱冷笑道:“袁大人误会了,高某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其他意思。高某从没怀疑这封信的真伪,只是对朱衡写这封信的动机,深表怀疑。朱衡也是科举进士出身的读书人,他在信中如此大肆污蔑江南士绅,公然与天下读书人为敌,高某怎么瞧这封信的内容,怎么百思不得其解,自毁自己在士林中的威望,朱衡的脑子坏掉了不成?难道说他受到什么人的胁迫不成?”

袁炜抬袖掏出丝巾,捂住嘴,脸色涨的通红,半晌,慢慢放下丝巾,冷冷的看着高拱:“高大人,不知你话中所说的胁迫是指袁炜还是指景王殿下?”

高拱脸色大变,惊怒的说道:“袁懋中,你竟敢当着皇上的面,肆意污蔑高某高某与你决不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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