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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却无法可施,本想犍进烟雾里帮助仲玉,虽至没有多大作用,至少总比不帮助好,就是死也愿死一起。
谁知慎芳毒伤深重,必须加以照顾,如果造次闯了进去。将会落个两受其害,甚至三人性命难保,是以,只得抱着慎芳,坐在原地,眼泪圆淌,望着团团浓烟,静观变化。
而精舍夫人厉蔚云立在树下,也是万分焦急,没想到下降萤火令,竟弄巧成拙,是他们受人操纵?有意违反令谕,抑或另有其他因素?自难费解。
是以脸罩严霜,煞紧眉头,暗暗恶恨,但她也不能即以现身阻止,即使现身,烟雾已然弥漫,也是无济于事。
不过,她相信这场阵仗,没有流血的结果,那青衣少年虽被罩子烟中,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因为,凡是被制于“八奇沉烟”阵的敌人,都由自己来处理,如自己正值坐关期间,次由大统领代行。
如今她自己身临其境,固然眼前情势,短时间不能停息,可是迟早还得归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也就是避免干戈气氛,希与爱女重逢,然而,在她心里恶的一面,所凝成的杀仇,却没有消失,务必严惩催阵之人而后已。
仲玉初在“八奇沉烟阵”第一式“刀帏剑幕”之中,正待施展发十一手,“无影绝命旗”倏见人潮激退,排列异形,方感奇怪。
接着,头顶上空黑弹交飞,他不知这是什么玩意,刚想抬头看个真切,随闻“劈劈拍拍”一阵爆响,忽然从空下罩,团团黄色浓烟,而且,有一股奇臭人鼻,令人作呕。
这一下,他心知要糟。必然是施放什么毒烟,急忙闭住呼吸。
左掌右旗不停挥拍。可是尽管他挥拍,却是毫无作用,不啻枉费精力。
因为,上空的裂响不绝,黄烟越罩越重,越重越浓,试想那轻飘飘的烟雾,既不是石碑,仅凭掌风拍挥,如何能消失得了。
是以,渐渐地,已看不清四周的景物,身外十丈方圆。整个被烟充塞着,只见一片混黄。
本来他要是认定一个方向,直往前冲,凭其武功或可闯出阵式,无如他乃是倨傲之人,一则深信自己能力,足可横扫千军,二则他根本不在意,这层层烟雾,对他会有什么出奇的反作用。
因之,一味随性而为,团团乱转,运力猛挥,可是,待绕了几个圈,慢说没有消除浓烟,连东西南北也摸不清了。
尤其,在他身外十丈周围,那正在运行的“八奇沉烟阵”中,第八式“烟笼苦雨”的交错井字形,正不断地变化着,人声叱喝,身影飘忽,时近时远,时袭时激,还真是有鬼化神形之妙。
如此一来,饶他傲性坚定,雄胆包天,也不由惊慌失措,当前情势,非但难以闯出,安身自退,既使想朝一个方向,脱离阵式,也是不可能了。
甚且那奇臭无比的黄烟吸入鼻中,令人呕心不说,尤其薰得眼睛奇痒难忍,不敢睁开,鼻涕眼泪唰唰外淌,而喉间也痒酥酥地,使人呛咳不已。
最可怕的是,那种烟具有麻痹神经的功效,稍吸入鼻,便直感心燥窒闷,头昏目眩,虽然他极力闭气屏鼻,但—个人不呼吸又能闷得多久?何况时已太迟,已侵入神经的烟毒在慢慢发生作用。
这时,“烟笼苦雨”交错井子形正积极运行,叱喝连声,锐风飕飕,无数的暗器,齐向仲玉打射,而他在浓烟之中,一方面既需扑散烟雾,减轻浓度,一方面又得默运功力,抵柜烟毒发作。
继闻破空之声四周传来,于是,只得立定原地,舞动绝命旗,织成—圈劲墙,维护身体。
少顷,经过一番疲惫的折冲,因而吸进了不少黄烟,巳渐渐感到心神仿佛,体软眩麻,但四周的侵袭,却并没有停下,暗器仍如风雨似的射来,不时尚有数十条人影,在他身前一幌而逝。
而那些人影疾闪而过的刹那,却向他投掷相同的弹丸,就在他脚底下爆炸进出来的烟,又是黑色而且有种不同的臭味,嗅之入鼻,即令心脏狂跳不已。
如此,仲玉感受着多方面的威胁,顿使他产生了可怕绝望,手不停舞动着绝命旗,满睑眼泪鼻涕,在淡淡的悲念中汕然想到了有切身关系,和不能忘怀的人。
人就是这样,—到最悲惨最绝望的时候,每每会想到亲人,以及自己末完成的愿望,和久藏心底的遗憾。
因之,仲玉一面舞旗护身,一面在想娘一个人在“洞天别院”
此刻是否仍安然如昔,那些魔头到达桃花源没有……纹姐和芳妹,相依坐在那树林边,现在不知怎么样了,“血雨寒屯”的事,仍末解决,如果生还有望,再如何去进行一那炼“白骨血光奇形剑”的尹翠鸾,今天说去桃花源……不知去没去,蓉妹妹和六洞主,现在也不知到了哪里……
他这样思忖着,过了一会,又想到就这样支持下去,怎么一个结果呢!岂不被活活累死了!
由之来生的欲望驱命着他,寻亿自己所会的武学,能适合当前情势的需用,以求死里获生……
猛地他亿及“绝命庐”前,死的那些鬼头十八屯的高手,进而想到冷面鬼母,所传授独步江湖,杀人于无形的绝技——“九天妙音”,自习得以来,从未使用过,今当聚紧急关口,被困毒烟之中,不妨试试。
悟此,不由精神一振,旋即强定心神,潜运功力,倏地,仰天一声清啸,他这蓄气而发,元神先足,自是非同一般吼啸,宛如焦雷行空,又似狂龙怒吟,直震得山崖巨石,幌幌摇动,而回音历久不散。
他这一声吭啸,乃是“九天妙音”的起始音,虽未发挥极致,但已足可震撼人的心胆,而至失魂落魄。
因之,那些运行“八奇沉烟”阵的舍卒,正在飞腾流窜中有的施放暗器,有的投掷弹丸,有的则变换队形,忙碌得似一群蚂蚁。
他们倏闻一声,既洪亮且具有刺激心神的清啸,顿即如五雷轰顶,一个个目瞪口呆,泥菩萨似的立在当地,两手下垂,双脚挺直,战战兢兢发起抖来,阵式停止了活动,只有团团浓烟卷腾。
仲玉啸罢起始音,随又气压丹田,功沛元样,顿即哈哈哈!连声长笑,但这笑声,便是“九天妙音”的真正威力所在,名叫“中梵引”。
这一群舍卒,论武功只算平常,说内力毫无基础,原先仲玉开啸起始音,已使他们心燥脉张,血液沸腾,再经“九天妙音”的“中梵引”,那还能经受得起?
是以,一个个随着笑声的音浪抑扬,嘴张裂好大!往两边一扯一扯,牙床不断敲磕着,手舞足蹈,互相撕抓,身上的衣衫,被撕得零零碎碎,甚至皮破血流,而且脸上已变成紫红色,配着痛苦的情状,真是可怖可怕!
顿时,笑声裂帛声和牙床敲磕声,交响成人间最惨而恐怖的奇声怪音,那威势浩大的“烟龙苦雨”式,早巳乱成一片,溃不成阵。
只见黑黄色的浓烟中,隐现人影扭缠,纠拥一堆,宛似打翻了的蜂窝一般,但从外面看去,绝不知是死亡挣扎的表演,只当是什么奇妙的阵式花样。
绣纹怀抱慎芳,坐在草地上,正遥目注视着大团浓烟,倏闻仲玉一声清啸,吓得她一跳,接着又听到连声狂笑,不知其中起了什么变化,而且最使她惊异的,被这狂笑声竟激得心气浮燥,血脉反逆而行……
当然她不知,这便是江湖中,极具威名的“九天妙音”,也没有想到仲玉已深得此种绝技,所以这一下她更慌了,暗急这是什么疯笑?具有如此威力,是不是那冤家所发?他绝没有这般功侯,莫非又有厉害的对头,潜入烟雾中,以笑声内力制人,思此,愈使她又慌又急,而体内所感到的异样变化,更形恶劣,这时,她一面动功强予抵抗,同时作了一个决定,必须要往浓露烟中一探究竟,也好有助于她的夫婿。
心念一动,霍地挺然立起,但身躯刚作势,已感一阵头昏目眩,“拍”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即已领悟到,被那种笑声重伤于无形,不由哀念骤生,惨然悲痛,伤心处泪珠儿溯溯下流,乃低头望着正昏迷的慎芳,喃喃道:“芳妹呵!姐妹俩的命真苦,如今你已身中毒伤,我也被这怪笑声,震移了心腑,尤其玉弟困于浓烟之中,不知怎么样了,现下我虽难以支持,但必得前往一看,我们人生死也是不可分的……”
说着一提真气稳住翻动的心腑,勉强站立起来,横托慎芳的娇躯,向浓烟处,慢慢移步过去,若似一个性命垂危的身影,朝前瞒跚而行……
精舍夫人厉蔚云,耳闻“中梵引”的狂笑,也直感心神裂荡,不可抵受,虽说不出这笑声,是属于什么功力,但从江湖经验推测,必是一种罕见奇能。
因之,地非常惊诧,一面运功镇住内部翻腾,一面忖着,这笑声是那青衣少年所发?若然,其武功在目下江湖上,再无第二人可及了……这样伤生于无形的摧残下去,我那些舍卒,岂不悉数送命?
于是,因一种责任感的驱使,再不顾及应不应该现身,迅即猛提身形,也向尘烟处,疾跃飞驰……
但已是力不从心,轻功术大打折扣,甚至感觉躯体,异常沉重,腾纵起来也慢到极点比走状差不了多少。
这“九天妙音”乃玄门正宗至高内力修为,发之于声岂同等闲?以“鬼头十八屯”,数十名“谋”、“刑”、“监”高手那等功力,也落得内溃而死,舍卒全部丧命,自不必说。
当然,凭她的内功底子,固可抗制笑声的威力,不使内部受到大的伤害,但在功力上,势必降低大半,因之,由于她自己力不从心,只得尽力而为。
近前少许,看到尘烟中的那些舍卒,互相扭缠纠拥,心中好不急煞,而侧首望去,又见绿衣少女,抱托着她未相认的女儿,如同风拢柳似的,歪歪倒倒,瞒跚而行,触影生情,更是心如刀割。
本来她想过去助绣纹前行,以目下仅有功力,尚不成问题。
只是,此刻的笑声仍在延续,衡量轻重,一两百条生命,到底是严重点。而且,她也顾及到那种具有迷神作用的尘烟,绣纹既是赶到当地,也难免身受其苦,与其如此,不如让其逐意前行。
于是,她朝绣纹那边疼心的望了几眼,逐向尘烟氲氤处,疾步而驰。
这时,仲玉发出“九天妙音”的长笑,已霍然歇止,人则披着满身大汗,傻脸苍白,一连几个踉跄,倒地昏死过去。
因为,他那样无休上的长笑,乃是全部“中梵引”的功力所聚,既耗消精气,又耗费功力,纵然武学再高,也必难以持久,落个精疲力谒。
而且,由于早先已吸进不少烟毒,胸内头中直感难受,再加上长笑不绝,呼吸间又吸进好些毒烟,而慢慢在体内发生麻痹神经,锐减功能的作用,是以神散力竭,伏地昏迷。
【请看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身陷奇阵再为毒乘
绣纹正在弱抑似的扶风而行,陡然听不到那长笑,运目前瞻,一片滚滚尘烟中,隐约见到,许多人在地上,翻来覆去挣扎,心中顿生不吉利的预感。
由之,情急之下,强提微弱的真气,猛地腾身而起,脚下使力点弹,直向前面飞扑。
如此一来,激发了她生命的潜力,形如疯狂,若似星射,几个起落,便已奔入烟中,但脚刚着地巨股奇臭无比的毒烟,已由鼻中直侵内部,加以原就体亏气尽,尚抱着慎芳的怀,怎能再经受得起?
是以,几声呛咳之声,连当前情状也未看清,已感一阵天旋地转,一声凄嚎!
“玉弟,你在哪里呵?”
呼声甫落,人也随之倒地昏迷,但她仍紧搂着慎芳的娇躯未放。
精舍夫人厉蔚云,瞥见绣纹霍然朝前狂奔,如闯进烟雾,还能讨得了好,别的不说,连她的女儿也一同跟着受罪那还得了?由之忙运功力,施展轻功,惊云般地衔尾疾扑,待奔至尘烟边缘,停身瞩目,已失去绣纹踪影,只见朦胧中,人体枕藉,似已悉数殒命,惨状入眼,顿使之既伤疼又憎恨,方打算进入其中。
倏闻身后传来衣袂飘飘之声,继听一声恭谨的祝福。
“大嫂,半年来玉体可好!”
音落人落,一条高大的人影,已停立厉蔚云身前一丈之地接着抢着三步兴深一揖,即垂手而立,表现十分恭敬。
这是一个头戴黄梁冠,身穿紫袍,黄面黑须,年约五十余岁的道人,他便是大统领天府亡魂温中奇。
厉蔚云见温中奇赶来,面上毫无表情,只唔了一声,电目巨睁,言道:“二弟此来作什!”
天府亡魂温中奇俯首应道:“小弟因许久未至玉叶馆,给大嫂请安,适才坐功完毕,想叩谒大嫂,遂前往馆中,但听女童说是大嫂巳离馆他去,恰时,闻到此地隐约传出笑声,是以赶来此地……”
精舍夫人厉蔚云闻言,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接着冷然说道:“二弟以后可不必太过拘礼,同时,未得为嫂传谕,也不可擅进玉叶馆?”
“小弟遵命!”温中奇躬身应到。
继之,厉蔚云面罩严霜,又道:“今天是何人擅自发动八奇沉烟阵,致令构阵的舍卒,全部死亡,固然凡人侵本舍之人,决予严处,但未到最后关头,也不可发动阵式,这件事我想必是三弟作主,他现重伤垂危,正躺在那边也是罪有应得……”
“大嫂!”天府亡魂温中奇,接道:“三弟乱律违规,虽属非是,但入侵本舍之人,不管是何路数,切不能轻易放过。”
精舍夫人厉蔚云,凛然答道:“闯舍的是三少年男女,现正昏迷阵中,如何发落自有为嫂作主,二弟不必谏言。”
天府亡魂温中奇,接道:“全凭大嫂处置,小弟不敢亡谏,我且去看看三弟伤势如何。”
说完,躬身一揖,旋即扭身抬步,径向树林边草地疾跃而去。
这时,浓烟已渐渐散去,石坪上显露一片尸体,黑鸦鸦充塞其间,厉蔚云朝温中奇的背影,瞥了一眼,猛地提气拔身,离地五尺,平射绕圈而行,在尸体下一点一跃,宛如凤登梧桐,而一只电目,则不断扫视着。
未及,在两尸体中间,发现了慎芳,她像母鹰似的扑向前去,用脚踢开那两条户体,伏身下去,从绣纹怀中把慎芳轻轻抱了起来,搂在怀中,随又忽忙解开慎芳领扣,朝其肩脖下注视一会。随之,脸色惨淡泪若泉涌,一声嘤嚎:“我的儿……真的是你……”
两只手紧搂慎芳的娇躯,把脸贴在其颊下,流着泪轻声饮泣,表现了切思骨肉,久别重逢的亲热,也泄露出最深的母爱。
原来慎芳脖子下面,金炼锤挂着一片中指长、两指宽的红色玉叶,一边刻着慎芳自己的名字,另一边刻着一柄长剑和一只荷花,这是天南剑客温中杰和厉蔚云,当慎芳出世时所琢制的纪念信物。
少顷,厉蔚云抱着慎芳亲了一会,才想到她女儿正值毒发昏迷,奄奄一息,于是,取出两颗温泉独行解药,塞入慎芳口中。
之后,又端洋慎芳的脸蛋,此刻,仍是红火芍药,嘴唇黑黑,额角肿起老高,秀目紧闭,但并没有改变其幼年容貌的轮廊。
厉蔚云满面泪痕,现出又喜又爱又疼的神色,尤其见慎芳前颊下,针孔尚冒出紫黄色的毒水,迅即轻轻用嘴,对着伤处慢慢一口一口的吸吮着。
似那种有着溃烂性的毒水,如不是母亲对子女,谁会那样冒险?俗说亲思似海,母爱至上真是一点也不虚。
此刻,天府亡魂温中奇,已脸含激怒,眼射烈焰,向这边跃来,敢情已察视乃弟地狱书生,伤势奇重,加以针毒入脏,回生难期了,待见厉蔚云,怀抱一个白衣女子,正为之吸洗伤口,当即好生诧异,心道:大嫂往日何等凛峻,且有洁癖,为何将一陌生少女,极尽仁慈,特表亲情?
但是,他只能在心里打问号,可压根儿不敢询问,因为厉蔚云在他心目中,是具有无比威严的神圣,也是温氏门中,最高的权尊,平日二兄弟畏之如虎,奉若菩萨,当然,这由于厉蔚云是他们的长嫂,而且武功高出他们甚多,因此,哪还能不唯唯服贴。
所以,天府亡魂只冷立一旁,极自瞩察全场,一片惨象,真是“天府精舍”突前未有的浩劫,再加下乃弟地狱书生的怨仇,使得他暗发恨声。
当他发觉仲玉,和绣纹夹陈在群尸之中,更是怒焰器张,心知目前惨状,必是两少年男女无疑,但却不敢当着长嫂面前,妄处处理敌犯,由之直恨得心如火烧,睁大巨眼来回扫盯着,正值昏迷的仲玉和绣纹。
移时,他实在难压恨火,乃朝厉蔚云躬身道:“大嫂,三弟的伤势奇重,不仅已折断左臂,半条身子残废,而且中了不少霏雨针,适才我喂了两颗解药,看情形还很是可以,纵能保留性命,恐怕也成废人了……”
厉蔚云闻言,脸上毫无怜惜之情,更无仇恨之色,只漫不轻意的,扫了温中奇一眼,道:“二弟所言,早在我意料之中……”
“大嫂!”温中奇急插道:“那么三弟断臂之仇,和激阵之恨,必须严加折处来犯,这三个少年男女,即是罪大恶极,可否交由小弟代劳处理……”
“什么?”厉蔚云脸色倏然一寒,怒目插道:“二弟是否有意擅权?”
“小弟不敢!”温中奇俯首躬身接道:“不过大嫂千万别放过他们,还有这白衣少女,既是入侵本舍的—份子,大可不必施予仁慈,应依罪论处……”
这温中奇简直不辨颜色,明明见到厉蔚云怀抱白衣少女,为之吸洗毒伤状甚亲切,而她二人的相貌,又极其酷肖,居然不推想,那白衣少女应该是其什么人,试想,若是真正的仇敌对头,厉蔚云岂会一反往日峻态,竭尽仁慈?
原也是人世间似这种,表面精明内里糊涂,不揣事实,不识颜色的人,比比皆是温中奇也不过,其中之一而已。
他的话一说完,厉蔚云的反应,可就吓人了,只见严雨罩面,蛾眉倒竖,杏目飞火,直瞧着温中奇,半晌无言,放射着沉默的威怒。
这一下,可把温中奇吓着了,他深知乃嫂的脾气,从不轻易发怒,发怒则必然出手,出手那可就糟了,过去多少属下已暴死在她手中,连三弟地狱书生温中英,也曾经被掌伤过数次,现在盛怒之下,他自己岂会例外?虽然不致大伤,更不致要命,但以大统领之尊,而且偌大年纪,被责罚一顿,脸面如何过得去。
是以,温中奇只默不作声,揽罪在身,自知失言。
过了一会,厉蔚云才冷冷言道:“二弟倒是教训起为嫂来了,我自有主张处理一切,无须多言,至于这白衣少女……以后你自会知道她的来历,快传令人来,收拾此地。”
温中奇闻言,怀着满腹疑虑,如逢大赦,恭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