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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个人的十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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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解释?自己一天比一天消瘦哇。这时我们系里有个女同学,名字我不说了,她的姥姥呢,是慈禧的一个宫女,她爸爸是国民党员,所以她在系里的地位可想而知啦。在“文革”以前,我根本就不乐意理她,在我后边坐着,娇小姐一样,当然是咱们这么样看。记得有一天我到楼上去了,楼上有一个平台,楼道贴的大字报哗啦啦啦的都是。我自己站在平台上往下看,那城市不大,一看就看到边啦。自己就朦胧有死的想法。是吧,这么一跳下去,就全干净了。可是我又想啊,你这么一跳下去,全说不清楚了。而且我对我母亲感情特别深厚。我母亲这一辈子太不容易啦,所有人吃的苦她都吃啦。她曾经跟我讲过,在卖我二姐之前就曾经跑到解放桥,几次想抱着孩子跳下去。我爸爸当时拉三轮,当时正是强化治安的时候。一九四二年。拉了一天的车钱不够买一斤高梁面的就是。我正犹豫,这时候那女同学来啦,她叫一声我的名字。这个人平时啊,跟男的总是那么个劲。当时我二十岁,她十八岁,嗯,长的非常清秀啦就是啊,体形也非常好,她是我们系里舞蹈队的。我说你招呼我干嘛?她说你干嘛在这?我说随便看看。她说听说你病啦?我说就你没去看吧!谁料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这事情是咱们当时的事。现在四十多岁啦,说这有点不好意思啦。当时是很动感情的了。她说我怎么觉着你不像坏人哪!在那时那种情况下,能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网,我当时就觉得心里边——好像一下就把堵着的东西都给捅开啦,就那么一个劲头,一下子就那么觉着。因为这时谁也不理你,跟我特别好的同学更不理你。吃饭的时候,过去都是八个人一桌子四大盘子,现在都躲开你。我可是从那时候体会到“墙倒众人推”这个情况就是。我的一生中总是追求肝胆相照的朋友。我总觉得,真正的好朋友就得结成“死党”。可是我又觉得,很多人都是顺境的朋友,逆境当中全完了。人哪,真是不好体会啦就是。所以,她一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当时真是……可那毕竟是六六年哪。我说你别拿我逗着玩啦。她说我多咱跟人说过瞎话呀,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意思是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其实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说老实话,这姑娘当时长得很动人,尤其这句话呀,就引起我特别的,怎么说呢就是,这个这个,感情吧就是。所以我说,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想出去玩玩。她说上哪去?我说你不一定敢去。她说哪儿我不敢去?我说咱们上白求恩烈士陵园吧。她说怎么走哇?你这么多保镖的;又说去哪儿干嘛?朝拜去?我说你怎么这样说烈士哪。当时尽管我认为她这个人对我特别好,这个思想跟我还是两路。转天我们去了。她什么也不怕。我们好上了。唉呀,我永远忘不了就是呵。这女同学真机灵,在批判会上批我,她总是抢第一个发言。她说的比左派们还过分,一过分,到头了,就批不上劲了。再有,她一见人家把我逼得够呛,就拿话岔开说,你再说说刚才那个问题。这家伙特别爱用这手作战。
    她说你想好了呀,打今儿以后你可跟我这个国民党的闺女挂上啦。我说我不在乎。都到了这个分儿上了,我还在乎什么?反正共产党也不要我啦。说老实话,要按形象来说,她不可能喜欢我。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就是。不过到后来,我和她也不过是能同患难不能同安乐就是啊。我感觉到用现在的观点分析,她当时好像追求那么一种传奇式的感情,可能是,这认识对不对,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嗯。但当时如果没有她,不知心里多么空虚。我被她的勇气打动了,自己更能豁出去了就是。完啦,我想,已经都这样啦,还有什么呢?再加上这里还有这么大一个吸引力毕竟是个感情吧。有了她,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成两个人了。再批判我也不在乎,好象从事一个特别伟大的事似的。一天我们坐在白求恩墓后的松林里,我说真想不到哇,你对我这么好哇。她说,瞎,我算什么呀,你别把我看得怎么样。其实有的时候我们女的比你们男的要刚强多啦,这算个什么事呀,我背了国民党闺女背了多少年啦。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不过我毕竟也是老高三毕业生啦,一些外国文学的书也看过,小资情调哇也有,我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真正萌动感情的一次。那时我想的特别天真,觉得当然她这一辈子就跟我啦,就不会有什么变化啦,在那一段斗争起来就更有劲啦,觉得自己不是孤立的啦,这是跟她这一段。这就是我“文革”初期这一段,在受压制这一段哪,还伴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罗曼史啊,这大概就是一个初恋吧。当时我记得看了苏联的一本小说叫做《多雪的冬天》,里边好像有句话,好像是说人的初恋永远不会忘记的,即便以后二次三次啊,这第一次每次提起来的时候还是……还是怎么样呢?就是。
    这一段日子过去,我就被送到农场去了。跟我一块劳动的,有老右派分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国民党的什么人,司徒雷登的马弁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时北京已经开始斗老师了,我们那里的运动比北京运动慢半拍。八月份地里的花生老高了,白薯的叶子都是挺茂盛的。
    唉呀,那时候我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跟老右派们接近了。有下天晚上,我就偷偷地上一个老右派住的地方去,这人就是我前边说的图书馆里那个。他住在猪圈旁边一个屋里。我一进去,他正读英文版的《毛选》啦。我也不知为什么找他。说老实话,我这人也怪事,就是对他们这些人始终恨不起来。他说你到这来干什么?他还挺紧张哇。我说我看看您来啊!他说不要到这边来呀,我是右派分子你知道吗?我说您是右派我才想来,右派不能接近吗!右派也是人哪!我说您读什么哪?我主动跟他说了我的简单情况,他先拿眼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什么也不说,等我走了他还是什么也不说。第二天再去,还那样,什么都不说。第三次我到他那去啦,这是我一生不能忘记的。我说,我已经第三次到您这来啦,我就想问您一句……他马上说,我有罪,我有罪。我说我不想听您这个,我就想知道,怎么才能不犯错误?他看了我半天才告诉了我。他说你不是爱看书吗,你记着啊,今后要想不犯错误,凡是你特别爱看的那本书,那本书准有问题。我听这句话像禅语似的是吧,根本我就不明白呀。
    他说,咱们脑子里修正主义的资产阶级的东西太多啊,所以只要你爱看的那本书,只要你特别欣赏的那些地方,你批判准没错。到后来我一直拿这话来衡量,特别是写批判稿子,一写准成功。
    八月十日,农场里突然间哪,要听重要广播。那阵就是凭着社论办事啊,后来就是凭着语录办事吧。这天是《十六条》下来了,这个社论有几条真说到我的心眼里去啦。我现在连播音员的声音都记得特别清楚。我觉得“文革”时期播音员的声音特别高亢激扬,跟现在不是一个味儿啦就是。其中有这么两段话,就是说啊在这场斗争当中,革命小将的大方向始终是正确的,他们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错误,但是谨防有人把他们打成反革命,还要严防什么政治扒手这些话。而且真正提出来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说老实话,真是字字句句说到心坎里啦就是,一下子跟毛主席的感情那真是深得了不得啦就是。那天听完广播的晚上,我们就起义了。我自己一个人从农场走到市里,是三十多里,再到我们学校是十里地,四十里地呀当天晚上我就跑回学校去啦。那四十里地非常荒凉的,好家伙我记得走那滹沱河岸边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可越走越高兴。到学校,立刻就跟别的系同学串联起来啦。我也不知道怎么认识一个政教系学生,他也是跟我这个类型一样,也是不断地给系里提意见,挨整。那阵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啦,就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啊。我说,你看透了没有,反吧!当时对中央文件领会的特别深刻呀,就在那天晚上,我们跟机械系的几个同学就成立了一个组织,四张大字报纸贴在一起写一个宇,从四楼往下下呀,就是“舍得一身剐,坚决把黑帮拉下马”。当晚我还写了一张大字报,叫《控诉系主任对我的迫害》。这个大字报说老实话,其实没有什么内容,都是事实:几月几日干什么,几月几日干什么,怎么整我啊。唉呀,这张大字报贴在楼上并不显眼的地方,可一贴出来,全系都炸了就是。我们这一拨就是公布《十六条》那天晚上闹起来的。那时发表重要新闻大多是晚上,不是早晨。不是有个“新闻联播节目”吗,消息比早晨的还早,晚上八点,全国都听。第二天白天,我们系里就翻了天了,系里毕竟还有暗地支持我的,唉呀,这一下子都找我来啦。
    咱那时候,说老实话就没有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那种策略,马上你还不把他们团结起来啊?当时就觉得自己早就是正确的,说你们现在又来这套啦!我自己就认为,只有那女同学是唯一的战友,跟她的关系也公开了就是。贴出大字报是早晨五点。写完了之后把我累的呀,就在写大字报这个乒乓球案子铺上纸,摊开身子在上边躺着,那简直是一种解放的感觉。褂子上到处都是墨汁和浆糊,乱七八糟的。她来了一下就把我的头给抱住啦就是,不像原来男的女的顾及怕给别人瞧见。根本就没有那个啦。唉呀,她说可把我揪心死啦。那阵那种狂乐的心情啊,不光是一种政治上的解放,好像觉得我是真正革命哇,而且比你们都革命的早,连自己过去的害怕都忘了。全系形势一下干扭转了,声援的大字报就像雪片似的盖来了。很奇怪啊,原来那些左派反过来也支持我啦。我呢最死恨的就那个学生会主席,团支部书记两个人。我这个人有时候也是非常骄横的呀。我说鹿死谁手,现在大概能见分晓了吧!我强烈要求系里马上开对证会,我们当时没有想到把系里领导揪出来。说老实话,我这人是人情味比较足的,报仇就完了呗。当时一看系主任也聋拉脑瓜子啦,就有点费厄泼赖了就是。没想到对证会这自发的会议一开,不用任何召集,不用喇叭喊好几遍,全校就都去了吧。开会在礼堂,大会也没什么程序,由谁组织呢,这阵造反者还是不懂什么呢,还由团支部书记组织。
    你说这思想禁锢得多有意思啦。到这时候还不敢踢开他哪,好像觉得只有他的领导才顺理成章。在会上我讲了事实经过。再说一句,开始摆桌子的时候都不敢摆台上,我觉得那个台上不是我们应该上去的,结果就摆台下。用麦克风,这麦克风呢,还是基建系的同学给扯出来的线临时安的。我在上面讲了,坐了那么多人,一上去自己也害怕。那天也真热,这天是八月十二日。我把整个过程讲了,越讲越委屈呀,那真是声泪俱下啦。因为这一下子勾起自己多少心思来呀,连妈妈的事,连这个事,连那个事,这一讲确实有很强的效果,那不是人造出来的效果。大家感到气忿啦。而且这个《十六条》一公布哪,大家的胆子也都鼓起来,口号声就响起来了。喊着“坚决抗议系主任同志对革命小将的迫害!”开始还叫“同志”,喊着喊着,“同志”两个字就没了。这也有一个过程吧,不是一下子就把干部弄倒了。对立面一看,好家伙他们一看不行啦,半截给制造故障,把喇叭线掐了。坏事就成好事啦。好家伙那个时候正处在革命高潮的时候,巴黎公社刚刚起来,你竟敢制造故障?这时根本用不着我上手,机电系的小伙子就上去啦;中文系说老实话,还没有那么粗野。一会儿玻璃哗啦就下来啦,群众运动往往都是酿成的,不是预谋的就是。这天晚上全校革命达到高潮,立刻宣布说,革命造反团占领广播室;跟着我们发布了第二道通令,限院党委书记,院领导立刻都到会场来。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胆子哪来的。以前哪,根本不敢招呼他名字是吧。叫他们来,他们老奸巨猾,不敢来呀,来了弄不好让学生打一顿。实际学生还没那个胆量。说老实话,这还只是跪着造反。他们来了一表态,支持学生就完啦,我们还没有批斗什么的。不来,不来结果这个会就开不下去啦,整个这帮人就拥进院党委办公室。从来没进去过,那一层楼是办公区呀,从来都没敢进去过。这一次呀,真有点像《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里那个劲头,一下就冲进领导办公室里去啦,根本也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场面。现在看沙发再普通不过,那阵沙发却代表高贵的象征。进去之后,一看都有点胆怯了。那个院党委书记是个挺瘦挺瘦的老头子,问同学们干什么呀,我们走在前边的都想往后退了,可是后边的倒有点勇敢。后来在两条路线斗争检查的时候,说我这人还不是一个彻底的造反者,因为对他们恨不起来。他还是党嘛,对不对呀。可是他说,你们的情况我不了解。这下可激起火来啦。我说你们不是不了解情况吗,马上都到会场去。他们一走之后那个屋子就归我们啦,都上了沙发。咱也坐坐这个。就是这个情况,小姐的牙床也要滚一滚哪,就是那种感情。那屋就成了“文化革命委员会”临时呆的地方啦。我总觉得这事就完了。对“文化大革命”真还不懂。
    这个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或者说无风树也摇哇。我们这个学校是一个新建学校,老师们来的时候就分三派势力:进修学校的、工业学校的、师范大学的,还有各地的志愿兵,各地来的领导,来一个领导带来一拨人,我们一闹好像扔了个炸药包,他们互相干上了。他们互相知底细,愈闹愈大,愈升级。这时候,到了“八·一八”了。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全校的斗争就开始高潮了。这个时候我们更是左派啦。不能不革命呀!就开始批斗党委书记。实际上我现在认识到,我们学校的这个“文革”是怎么回事呢,学生的这个革命跟这个老师宗派的派性斗争,搅在一块啦就是,而我们呢,就成了人家利用的工具。可又身不由己,整个时代往前发展也许只能那样做了。你上了台你就下不来了。可是这时我有点腻了。因为学校斗争一到高潮之后,开始有打的啦,打的厉害呀。我从来在“文革”没打过人,我对你这么讲当然也没用是吧。我就这样说,你就这样听吧。那阵就越是保守的人起来造反越是打的厉害,这就是“文革”当中的现象。这样说,我也不知你爱听不?这是说原来你没造反,保当权派的,现在起来造反,打的反而最厉害。他们只有用这个来表现他们最革命。本来他们就是“左”的根子,本来他保你,等后来一看大势已去,不行啦,批斗你比我还凶还左。这是“文化大革命”我见到的一个现象。就拿斗系主任说吧,我总觉得他就迫害我那一段啦。但我知道他是三八式的老革命,是华北联大那阵出来的人。再有他学问特别好,对鲁迅的杂文很有研究。我在业务上崇拜他。我这人也怪事啦,一看见能耐人哪真是不管别的怎么样,也崇拜人家。再说他又跟我道过歉,恨不起来了。打人这叫什么呢。我记得那次斗系主任,“啪”一下弄个大纸篓扣上了。纸篓糊帽子好糊哇,就着那个纸篓的空间,一糊纸就成啦。
    说老实话这时我再批判系主任已经没嘛新鲜东西啦,没什么新词啦就是。可不能不批呀,只能在原来的材料的基础上上纲。你再老说那段,人家也不高兴听啦是吧。批得连我自己也底虚,没底气也得批。所以我发现这革命也会促成人品质上发生变化。当时,系主任高血压,五十多岁的人啦,他们一边斗,一边叫他站在椅子上转。你可怜他是不行的,当时我发完言之后就走了。说老实话,我总是下不去手,你下不去手还得装得特别狠,因为那阵谁越凶狠无产阶级感情越鲜明;要不为什么斗的特别厉害呢。有一个女的,别提她名字啦,是班上的团支部书记,上去拿手指一戳就戮到系主任的脑门上,那女同学的指盖子多尖啊是吧,一戳一块肉就下来啦。我实在压抑不住啦,人的感情啊!我跟你说这些不是美化自己,美化也没用,我还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完事我到系主任屋里头,他正在那哭。我进屋呢,还得保持那无产阶级革命作风啊,我先说有嘛问题自己好好交待。实际感情很复杂,是吧。我又说对你的事当然都得实事求是,如果谁要不实事求是,我们也不答应。这都是好话没好话说。他说,你们要真批我,我口服心服哇,现在这样下去我可真受不了。我这一听心都发酸。我想想,就说你把语录拿出来,啊,记住语录多少页多少条,我们应该相信群众相信党,是吧,有了这两条革命原理什么都好办了是吧。实际只能拿这个当安慰话了,别的都没说,因为不能说。他当然明白。这就是为什么后来等我毕业的时候,系主任解放了,专门约我到饭馆吃顿饭哪。哪有系主任请学生吃饭的呀。这是插进来后来的一段事。
    到“八·三一”的时候,我们的人都开始串联了。大概现在我也不后悔,这一生串联是最美好的时候。我们先到北京,长征到延安,又去武汉、长沙,一直到新疆南边的阿克苏。
    从北京到延安是走着去的。总共走了二十多天吧,连玩带走哇,也不感到累,挺有劲的;出了娘子关往西走的时候,风景特别好,一天最多能走八十里地哪,有时走五十里地。首先到北京,到北京那个时候正赶上吃饭不要钱,那全是陶铸同志做的好事啊。嘿,我记得大桶里是猪肉熬土豆,米饭随便盛。睡觉不太好,教室里头铺一层草,但那阵谁也不骂街,因为那就是革命。那次见到了毛主席。好家伙后来就通知我是河北省五个观礼的之一。就是坐在观礼台上,在天安门下边。实际呢我在那还不如在长安街上。那次毛主席呢在下边走,不是在天安门上边。每次毛主席见红卫兵的方式不一样,先是在天安门上,后来步行过金水桥,再后来毛主席坐车,大伙都坐好了,毛主席从人群里穿,他为的让大伙看主席的形象吧。我到北京,一个是听说北京啊作家协会闹的特别热闹,一个就是看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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