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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尽管我爱你,可同性恋的感情总有一丝扭曲,我对你的爱和对颜岸的爱终究是不一样的。小雪,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长长久久照顾你的人,就算那个人不是我,只要我能看到你幸福,我也会开心。可是对于颜岸,我却是自私的,我非常强烈地希望和他在一起,特别是在这段他失去记忆的日子与他朝夕相处,每过一天,我想和他在一起的心意就更更强烈一分,我的灵魂也就多一分挣扎。
但是,小雪,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并不必比颜岸少,我有多么希望和颜岸在一起,就有多希望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多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小雪,你不该把你的心浪费在我的身上,你是这个地球上最美丽的女孩,拥有最天真无邪的心,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认识、了解你后会不喜欢你,你一定会还会得到真心的,我坚信着这一点。
“你不该救我。”小雪终于醒来了,她的话还是没有变。
“有谁舍得,眼看着那样美丽的百合花就这样突然凋萎?”
“百合……”小雪看着床头柜上的百合花,“如果人人都有姐姐那样一颗怜香之心,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被折断的花?”
“我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对,你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论你是觉得愧疚还是后悔,都没有必要了,因为你已经死过了一次,现在,你可以重新开始了。”
“死?难道死过一次,我犯下的错、错过的感情就会改变吗?”小雪的语气没有缓和,难道是因为她面对的是一个女人吗?
“别人对你的看法和误解也许不会改变,可你自己的心应该是涅槃重生了,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善良的女孩,如果你真的错过了什么人,那也只能说那个人没有福气罢了。”对啊,张贺这个混混,哪里能配的上你?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相信我,小雪,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你。”
“原来你认识我?你是——”
“我叫言楠。”
“你——”小雪仔细地打量着我的脸,“你是叫‘言楠’吗?我好像见过你,你……”
你当然见过我,不过,你不会再记起我了。“我说我认识你啊,你以前在人群中总会看到过我的。”
“不,我明明没有见过像姐姐这么漂亮的人。”
“那可能是我长得和谁很像吧,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姐姐也不相信自己很漂亮吗?”
“相信啊,可是有了漂亮,并不就是有了被上天眷顾的资格,上天在捉弄人时不会对任何人有一丝怜悯。所以,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也曾错过了我的爱人,伤心欲绝,自己将自己置于地狱。可最后阴差阳错,我竟然复活了,我很感激那个给我活下去的勇气的人,我发誓,我不会再为了讨厌自己的人放弃生命,我要为了爱我的和我爱的人好好活下去。更何况,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友情、亲情、自由,每一样都可以成为一个人想要活下来的原因。”
没有我,你也会好好活下去,直到青春逝、年华老,小雪,这是我离去之前,你亲口答应我的。
“谢谢你,谢谢你的故事,我会努力的。”
我看向小雪的眼睛,那坚定的眼神和一年之前没有一丝分别,她终究还是答应了我,会好好活下去。
在离开医院前,我将我早已准备好的盒子交给了龙总,“其实我一开始就等在了海边,等待小雪跳下去,再救她出来,正如你所见,马尾藻海有多么危险,我却依然能穿梭自如。我预知了小雪会在今天去投海,也预知了小雪会在生日的那一天遭遇危险,到时候,你不要怕,直接打开我给你的盒子,里面会有救小雪的办法。如果那一天,你依旧需要我的帮助,尽管开口。”
那个盒子里,有我送给小雪的蓝钻,还有北傲集团关押小雪的具体位置,只要提前知道这些,以龙总的权势,肯定能将小雪安然无恙地解救出来。
第55章 纠缠()
我刚推开酒店的房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我到厦门啦,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你是——杨乾胜?”
“是我!”
“那你安顿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也要收拾一下再出门。”
“好,seeyou。”
颜岸见我挂了电话,马上迎了上来,“哎哟,谁啊,第一次见到有人给你打电话哦。”
“一个朋友。”
“原来你除了我,还有朋友啊?”颜岸低头闻了闻我的头发,一脸嫌弃地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咸腥啊?你又去海边了,都不叫我。”
“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叫上你干什么?”
“那一会儿你和那个姓杨的吃饭也不叫上我了?”
“我——”我确实不想让颜岸去,可他都这样说了,我又无法拒绝,“当然带你啦,我去洗个澡,你也收拾一下。”
杨乾胜约定的地点居然在小雪的中学附近,在下车时,我的背后突然泛起一股凉意,不过,应该是巧合吧。
“这位是我朋友,颜岸,和我同名呢。”我们三人互相介绍完毕,杨乾胜将我们带到了学校后门的一家小餐馆里。
“怎么选在这里?也吃点好的啊,不然让别人知道了还说我没诚意呢。”我拿着手中油腻腻的菜单,艰难地笑着。
“我就住在这学校附近,我回国一趟挺忙的,一会儿还有事情呢,在这里吃省时间。”
“那你以前经常在这里吃吧,你最了解这里,你来点吧。”
“好的。”杨乾胜接过菜单,点了两个家常小炒,又将菜单地向我。
“我随意,颜岸,你来点吧。”
“宫保鸡丁吧。”颜岸看也没看就直接点了菜。
“不好吧,我刚刚看你走路垫着脚,又不像是残疾,应该是受了伤,还是不要吃辣的。”
“哇——”颜岸不可思议地看着杨乾胜,“我都那么小心了,还能被你看出来,你是学侦探的,还是职业警察啊?”
“我,我——”
“你应该是一名海军吧?”我插了一句嘴。
“是啊,先别说这个,再点一个菜吧。不然,就来一份肝腰合炒吧。”
“哎,你还没有给我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颜岸又开始八卦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暴露我在海里待了几个月的事实。
“我来说吧!”杨乾胜接过了话,“那天我们在海岸边听见了爆炸声,就连夜坐船去看,结果就遇上了他,一个人在海里飘着,还在喊救命呢。”
“那就是救命恩人了!”颜岸一听,反而皱起了眉头。
“那是当然啦,那天他浑身冰冷,手指都僵硬了,瘦得皮包骨头。”
“什么时候啊?就你这次回家?”颜岸望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怎么可能呢,是我们刚认识的几天前。”我赶紧反驳。
“哦,确实是这样,那天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浑身脏兮兮的,瘦得皮包骨头。”
那是我缺水。我举起了茶杯,敬他们二人,“真是该好好谢谢你们。”
“哎,举手之劳而已。”杨乾胜说起成语来,真是比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还顺溜。
我才刚舒一口气,杨乾胜又开始说道:“所以说这才叫缘分呢,几个月前,我又在那片海岸看见了他,他根本不顾我的提醒,又去了海里,我每天站岗希望他能活着回来,五个月过去了,我都以为他被淹死了,结果他还是安全的回来了。”
“你在海里待了五个月?”颜岸吃惊地瞪着我。
“可能吗?”我装模作样的翻了一个白眼,“饿也饿死了吧,只是我在别的海岸搁浅,他没看见而已。”
“也是哦。”
不想告诉颜岸的,杨乾胜都已经帮我告诉了颜岸,已经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我本想着好好谢一谢杨乾胜,可杨乾胜的电话短信突然响个没完,看来真是很忙。
“好好吃个饭都不行,真是的,言岸——”
“嗯?”我和颜岸异口同声地回答了一声,随后又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们改天再约!”
“好的,那天真的谢谢你了。”
“不要这么说了,那是应该的,再见了!”
杨乾胜走后,颜岸立刻八卦了起来,“我觉得这个老外太奇怪了!长得那么欧美,居然能说这么好的中文。”
“你的外语不好,就不许别人的外语好啊,他的妈妈是中国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止这一点啊,你说说,既然是见义勇为,为何还要英雄留名呢?虽说他救了你,你应该怀着一颗感恩之心,但哪有这样的的救命恩人,还让你请吃饭?如果说他是一个为了好处才救你的小人,却为何选在这种地方?”
“你就是天天太无聊了,当时是我主动说的要请他吃饭。”我摇了摇头,对颜岸的猜测已经无语。
“是啊,这种事肯定是你提出来的啊,但是,我赌一百万,一定是他主动要你的联系方式的。”
“呃……”颜岸的谬论好像有那么一丝的正确性,“那是因为我们见了好几次面,很有缘,要个联系方式很奇怪吗?”
“那我问你,你们见面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吗?”
“是啊,所以才叫有缘呢。”
“那就更可疑了!见两次面在同一个地方还可以叫巧合,见三次以上就一定是预谋好了的,那小子,平白无故地想和你拉近关系,一定没安好心。”
“你够了,管他安什么心,明天就回上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一点都没有把颜岸的胡思乱想放在心上。
在我与颜岸刚回到上海时,杨乾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颜岸指着来电显示鄙夷着眼神说出“没安好心”,我这才有了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喂,言岸,你在哪里呢?今天我们有个聚会,一起来玩吧!”
“哦,我只是去厦门办事,现在已经回家了,真是不好意思。”
“你不是厦门人啊?你住哪儿的啊?”
“我——”我正要回答,颜岸一把抢过手机,瞬间挂断。
“理他干什么啊?”
“是你干什么?对待救命恩人怎么能这个态度?”
“我看那个老外就是个gay,没完没了的,你还不警醒!”
“哼。”我不再回话,只拎着我宝贵的仪器气冲冲地走在前面。
“喂,生气啦?”颜岸又追了上来,“我是为你好啊,你个子小,又长得眉清目秀的,就是容易招惹上麻烦。别生气了,一会儿我给你做可乐鸡翅赔罪好吧!”
其实,在重生的那一天,就算没有杨乾胜的帮助,靠我自己的体力也可以游到海岸,他算不上我的救命恩人,顶多是一个帮助者而已。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可以靠自己的体力游到海岸,我不得不承认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到家后,趁着颜岸做饭的当,我给杨乾胜回了电话:“喂,对不起哦,刚刚手机没电了。”
“我猜到啦,你在哪里呢?”
“我现在住在上海。”
“哇,太巧了,过两天我也要去上海拜访一位长辈,到时候再约你出来玩啊。”
“嗯,好的。”
真有这么巧?当听到杨乾胜也要来上海时,我突然就相信了颜岸的话,他不会真的是,真的是为我而来吧?
可是,他毕竟帮助过我,我又怎么拒绝他呢?
第56章 寻找痕迹()
吃过饭,吐过饭,我收拾起碗筷,颜岸接听完一个电话,又转向我说道:“我出去一趟,可能很晚才会回来,你自己早点睡。”
“你去哪儿?”
“嘿嘿。”颜岸坏坏一笑,关上了门,两个微小的字飘进了我的耳朵。
“约会。”
“啪——”我手中的碗碟滑落,摔得粉碎。
我的幻觉终于被打破了,他欣悦的声音让我回想了起来,是因为他和殷璃若确定了关系,我才选择避开他们的。不,我不能伤心,也不该后悔,我只有23年的生命了,殷璃若才能永远的陪在颜岸的身边。
只要我能在这23年里都守在颜岸和小雪的身边,这就足够了,我不能再幻想更多。五个月了,他们的感情想必早已稳固了吧。
“睡觉。”我命令自己,急忙洗漱完毕,打开了颜岸的那一扇房门,眼前的一切却让我不敢再向前一步——
画,殷璃若的画,颜岸画的殷璃若,就像当初我的画像一般,贴得满墙都是。
我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就在前两天,颜岸还在厦门大学里对着画展与我高谈论阔,我怎么也想不到,那时,他的心,已如他的墙,满满都是殷璃若了。
可却没有人知道,这些殷璃若的画像所在的地方,曾是我的位置。
那明明是我的位置……
颜岸,你的墙,你的天花板,你的画,你的心,再也不会我的痕迹了吗?
我本是这个地球上不存在的人,因为你的爱,我才有了存在感,可如今,我还活着吗?
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间房里睡觉,我无法接受每天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心爱之人为自己的情敌精心描绘的画像,那样太残忍了。
我颤巍巍地走出了颜岸的家,游荡在大街上,我不信,我不信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我的痕迹,我要去颜岸和我的回忆之地里好好找找。
我首先来到了十字路口,来到了我和他第一次亲吻的交警室,看着亭子里的木桌,遥想着他蘸水的手指在木桌上写下的名字,遥想着他第一次叫我“楠楠”的声音……
颜岸,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快乐,就像你生日那天的夜晚,明明知道明日就是永别的日子了,你却还是能逗我开心,让我忘记一切的烦恼。这次你去厦门接我,看到你病愈健康的模样,和你一起打打闹闹,那样平静的日子竟然让我忘记了殷璃若的存在,忘记了我的痛苦。我相信,就算下一分钟就是宇宙的末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能忘记死亡的可怕。
可是,可是,现实却告诉我,就算下一分钟就是我能量的枯竭点,你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我注定只能活在一年之前你爱我的回忆里,和你们幸福身影背后的黑暗里。
我坐车来到了情人滩,想在这片海风中和海岸上,找到颜岸爱过我的痕迹。
可还没等我靠近海岸,两个熟悉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颜岸,殷璃若。
海浪不知疲惫地拍打着海岩,没有人听见我摔倒在海滩上的声音。
我眼睁睁地看着殷璃若拉扯着岩石上的绳子,她悦耳的笑声传遍了大海。
“不会是个漂流瓶吧?啊?是贝壳!”
“这是蚌!这是我养的宠物,叫小风!快打开看看!”
“怎么啦,难道有珍珠啊——哇,好大的珍珠啊!”
“送给你。”
“真的?”
“当然了,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你要好好保管啊!”
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我伸手去抓那颗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珍珠,可抓到的只有无情的浪花和冰冷的海沙而已。
这是我唯一的纪念,为什么她也要夺走,还给我!
我刚爬起身,却看见颜岸怀抱着殷璃若,慢慢低下了头——
不要,不要——
颜岸在殷璃若额上深深的一吻,终究把我站起身的勇气撕得粉碎,海风逆流,我被吹进了海水里,直到海水淹没了我的眼睛,我才意识到,原来我身后的海岩也是悬崖。
这是我清醒的最后一个意识,随后,我便与海水的暗波一起在海里流浪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一张格外清秀的脸映入我的视野。
“你醒了?来喝点水吧。”
那位帅哥温柔地将我扶起,一勺一勺喂我喝着热水。这样的温柔,只有小雪才会有。
“你叫什么名字?”
“言,楠。”不知为何,我说出了我最渴望的名字。
“我叫张煜笙。”他说着便用蘸水的手指在木桌上写下了他的名字,“我若不写,你就不知道我的名字到底是哪两个字。”
好熟悉,好熟悉的动作,他好像颜岸……
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难道我也会爱上别的男人?我也会把自己的爱情转交给别人?
如果一开始,我就不曾遇见颜岸,而是遇见了这个和颜岸一样温柔的男人,我能心如止水吗?
“谢谢你。”
“没事,我看见你昏迷在情人滩,就把你救回来了,你发生什么事了,是——翻船了吗?”
“我,我在找东西。”
“哦,你的手机吗?我捡到了一部,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他将我的手机放在了我的手心,“只是,进水了,可能不能用了。”
“不能用了,就扔掉吧。”
“你不是在找手机吗?”
我明知道我的痛苦没有任何人能够救赎,可这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却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让我无法不去相信他。“我在找我的回忆。”
“呵。”张煜笙苦苦一笑,“原来你是故意跳进去的。”
“不是,是海风把我吹进去的,只是,我没有挣扎而已。”
张煜笙突然站起身,背对着我,“也就是说,我救了你,反而是多管闲事了?”
“不会,谢谢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但是,就算你不救我,我也不会死的。”
“呵,真是讽刺啊,我倒想好好活下去,可是谁能救我?”
我立马愣住了,如此一位风度翩翩、郎艳独绝的好心人,竟然,竟然不久于人世了吗?
“你怎么了?”我支撑着坐起身来扯住他的衣角,“生病了还是——”
“不用担心,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呢。”张煜笙转过身来,两只眼睛闪耀着亮光,我知道,那不是对死的恐惧,而是对生命的渴望。
其实,我也只是比他多22年而已,而且是痛苦、孤独地22年,除了能远远地看见颜岸和小雪,和死并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