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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他八卦?金绍棠自尊受损。“好,我不问,我只是打电话来告诉你——”他顿住,告诉她什么?
“告诉我什么?”她凶道。“快说,我要睡了!”
你对我很重要,我……我喜欢你,不,我爱你!
等等——他爱弥生?!他惊愕。所以焦虑?所以紧张?所以害怕?所以变得不像自己?所以难受?是这样?是这样啊……金绍棠怔住了。这才是爱情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弥生失去耐性,她憎恨自己被他兜著转。
他急了。“你……你恋爱没关系,不要影响工作。”他能说什么?她跟祖伟交往啊!他像泄了气的皮球,握著电话瘫倒沙发。
弥生气得吼道:“我影响工作?!”他就是担心这个?弥生蓦地眼眶红了。“你觉得我影响工作?”
“我只是先提醒你。”他说得有气无力。完了,真爱上弥生了。他开始胡言乱语,说的话跟心底想的不同,他觉得自己疯了,脑袋一片空白,又急又气又惊慌,他从未有过这种经验。他现在思绪乱得一场糊涂,他愚蠢地胡说八道。
弥生冷笑。“放心,我不会影响工作,你也别影响我生活。以後没事别打电话给我,除非是公事。”谁影响谁?一直是他在影响她!这个自私的混帐!这个白痴、猪、王八蛋!
他影响她?绍棠恼怒。她现在嫌他碍事了,一恋爱就恨不得快将他踢开?好啊弥生,践得很咧,他有那么不要脸吗?
他狠狠道:“我知道了,以後没事不会找你,你尽管去跟陈祖伟恋爱!”
“很好。”她冷笑。
“很好。”他冷哼。
两人开始互撂狠话——
她硬下心道:“以後中午我不帮你带午餐,你自己去外面吃!”
很好,他逞强地说:“我早就想说了,每次想去外面吃,结果看你买了不好意思去,你不买正好,我乐得叫外烩!”
王八蛋!弥生火大。“我这有你送洗的衣服,明天拿给你,以後你自己去领、衣、服!”混帐东西!
“太好了——”他反击。“每次要等你拿衣服,我自己领快多了!”
“委屈你啦~~”
“你现在才知道。”
她连串道:“超脱合唱团的CD,还有楚浮的VCD,你跟我拿了不知几百年,什么时候还我?”
他即刻答:“呵,你跟我借的那套百年设计全书,还不还我?我最近要用!”要计较大家一起来!
“明天就拿给你,我扔在墙角根本没看。”臭王八!
“是看不懂吧?那还我,那么宝贝的东西我要自己收好。”笨女人!
“很好。”她又冷笑。
“很好。”他又冶哼。
“还有事?”她问。
“没事。”他答。
“很好,我要挂电话。”
“你挂啊!”
喀!她挂了,抓了枕头蒙住脸,哇的大哭。他为什么这么残忍?
嘟、嘟、嘟……
电话断讯,金绍棠还儍儍抓著话筒,好一会儿才挂电话。
为什么要言不由衷?他表现失常,简直像个白痴!他不是要骂弥生,但为什么一直说气话?老天,他觉得不认识自己了。
这个晚上,弥生痛哭,金绍棠痛苦,陈祖伟失眠。
凌晨四点,陈祖伟坐在电脑前,查询台北最有效率的花店,透过网路订花,打算明天一早就给弥生惊喜。
九十九朵玫瑰……嗯,太少。好爱弥生,索性就九百九十九朵。完成线上交易,关上电脑,拿起桌上相片,相片里他跟弥生中间隔著金绍棠,三人拿著点心笑著并排坐。
那是某个晚宴,他托朋友拍的。陈祖伟用手遮住绍棠,想像弥生灿烂的笑容是因为他。傻傻望著相片想像,想像弥生收到玫瑰时,会有多快乐。想著想著,他陶醉了。
弥生答应跟他交往,多年心愿终於实现,好像梦啊!
他亲吻相片里的弥生,好开心啊!
第7章
早上九点,甄姗芭瞪眼,满嘴的饭团忘了咽下。现在是怎样?
谨臧正要跟弥生确定行程,他呆在走道也瞪直眼睛。好怪呢!
向来对诸事不关心的泰晖芯,这回竟也瞠目瞧得聚精会神。诡异喔~~
他们望著眼前上演的一幕,情境跟对白好像文艺片分手的男女,不过……这两个人不是男女朋友啊?
“你的CD。”金绍棠站在弥生桌前,将袋子交给弥生。
弥生坐在椅上,她拿了CD,弯身将装了设计书的手袋给他。“你的书。”
“嗯。”他表情严肃地收下。
她神情冷漠,又将两套西装拿给他。“衣服。”
“谢、谢。”他拎过衣服,口气并不像真的感谢。
她回一句。“不、客、气。”口气也不像真要他不客气。
交换完东西,他僵在弥生桌前,拎著书又拿著衣服,并没有走开的意思。弥生一直低头,翻阅日志,两人沈默地僵持著。
“还有事?”为了不教他瞧见哭肿的眼睛,她刻意戴著一副有色眼镜。
可是透过微黄镜面,他还是察觉到她异常浮肿的眼。他犹豫著,内心煎熬,他想跟她道歉,又不知怎么开口。忽然觉得燥热,而且流汗,他望著弥生,这个往常好熟悉的女人,头一回令他紧张,他觉得好陌生,他心跳快了。
他要说话,他要跟她说话,他害怕这样陌生的她,她昨晚哭了?他害的吗?他想关心她,可却不知该怎么安慰起。他从没讨好过女人,於是他立在弥生桌前,半晌还想不出话。
弥生被他瞧得难受,他不走是怎样?忍不住抬头,瞪他,口气冷漠。“老板,还有什么要吩咐?”
老板?她叫他老板?他面容一凛,眼色冰冶。“干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她冷笑。他不习惯?昨晚是谁端出老板架子训她?荒谬!“没事的话,我要工作了,有几封信要回,你要站在这里监督吗?”
他听了愤怒,转身走回办公室,砰地甩上门。
姗芭将嘴里饭团咽下,奔到弥生身旁哇哇叫。“弥生弥生,你们怎么了?老大跟你吵架了?发生什么事?嗄?他刚刚拿什么给你?他刚刚说什么……”
谨臧蹦地跳下椅子也杀过来。“天啊!我的天啊!老大刚刚的脸好恐怖喔,你们好像敌人喔,他刚刚的眼神好像要杀你ㄟ,大姊,你干了什么事惹毛他?”
晖芯忽然哭起来。“完了啦……”
等等——弥生、谨臧、姗芭三人同时望住晖芯。
“你哭什么?”谨臧问。
“干么啊?”姗芭嚷。
“怎么了?”弥生奇怪。
晖芯泪涟涟。“弥生,我们公司没事吧?你老实说……”
“嗄?”弥生纳闷,谨臧跟姗芭也一脸困惑。
晖芯吞吞吐吐道:“我昨天看报纸,有一间造型公司倒闭了,不会是我们公司吧?我从没看你跟老大这样,难道公司出事了?你老实说……呜呜……我是不是要失业了?我有房贷要缴、孩子还小、老公待业、婆婆又中风,要是失业了,我……我怎么办?”
弥生脸上出现黑线条,谨臧翻白眼,姗芭跳脚。
“呸呸呸,你白痴啊,全台湾还有哪间造型公司像我们这么红?我们会倒?我们要是会倒,那全台湾的造型公司都倒光了,你猪脑袋啊?”
“就是说嘛,你好笨ㄟ!”谨臧瘪嘴。
弥生摇头。“放心,公司很好,没问题。”
这时有两个男人进来,合力捧著超大束红玫瑰,顿时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姗芭捣住胸口很激动。“天啊~~好多花啊!”
“请问,乔弥生小姐……”
“在这里!”姗芭抓了弥生手高举。
花店服务员将花束捧给弥生,弥生瞪著一大坨红玫瑰,觉得晕眩。
“天啊~~喔天啊~~谁这么大手笔啊?”姗芭抢下卡片,花店员工请弥生签字。
“我看这么大坨要拿水桶装。”谨臧说。
姗芭骂他。“笨,这么漂亮,要摆弥生桌上。”她跟谨臧将花束夹在桌子跟矮墙间。
弥生摊开卡片,是陈祖伟送的。
姗芭抢去看。“陈老板喔,我就知道,他对弥生好好,他爱你喔……”姗芭笑嘻嘻。“哇噻,这么慷慨,弥生,你很爽喔!”她看著弥生,弥生望著玫瑰,竟叹气了。
另一侧,老板办公室里——
“气死我啦!”金绍棠用力踹椅子,又捶桌子一记,走到落地窗前,唰地拉开窗帘,阳光太刺眼,他一下子不适应,伸手遮挡,半晌才慢慢放手,唉,好沮丧!
昨天整晚他都在想——弥生,有多爱陈祖伟?
※※※
锦棠造型陷入一股诡异的气氛中,中午老板金绍棠出来叫谨臧去买面线。一出自己办公室的门,他便看见,大索玫瑰几乎淹没了弥生的座位。拜托~~他露出不屑的眼神,谁那么俗气?一堆玫瑰绑在一起丑死了!
弥生注意到他不屑的眼神,她站起来,摸著玫瑰露出陶醉的表情。
姗芭看见笑道:“哇,你很高兴嘛?”
“哼!”金绍棠掉头回自己办公室。
哼什么哼?弥生也哼一声坐下。
谨臧冲进来,将午餐送进去给老板,不久,金绍棠臭骂他,声音大得外边都听得见。
“你去哪买的?我不吃大肠,你不知道?我不吃蚵仔你不知道?这什么?香菜?我最讨厌香菜!我不吃,你拿去吃!”
噗!弥生窃笑。活该!
谨臧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什么嘛,心情不好找我出气,真是!以前都叫大姊买,我怎么知道他的口味?”他碎碎念。
下午两点,金绍棠走出来透气,又看见那一坨红玫瑰。他臭著脸瞪了玫瑰一眼,哼了一声;弥生也斜眼瞪他,她脸色也很难看。
他去书柜前拿了三本时街杂志回办公室,过了半小时又走出来,脸色比刚刚更难看了,他情绪恶劣,又看见那一坨玫瑰,真的很丑ㄟ!他受不了了,他的公司有这么一坨俗气的玫瑰教他怎么做事?
他停在玫瑰前,口气严厉。“弥生!”
同事们全抬起头来了,哇,老板脸色好难看啊!弥生惨啦,要被骂了?他们看弥生将抽屉关上,抬头望住他。
“什么事?”弥生口气冶冰冰。
“那个花——”他还没骂,就见弥生脸一沈。
“花怎样?”
她僵硬的表情顿时令他气势消去大半,口气变得吞吞吐吐。“你……你不觉得这花……很……”
“很怎么样?”他敢罗唆就试试看,她现在可是超不爽的。
怎么这么凶啊?!绍棠揉揉脖子。“呃……花……花很漂亮……”妈的,反了反了,他竟要这么窝囊地跟秘书说话?可悲啊~~金绍棠。
“是。”弥生板起面孔。“有事吗?”
“喔,没有。”她一定要这么冷漠吗?他试图打破僵局,闲聊道:“谁送的啊?”他微笑,但那笑容非常僵硬。
厚?!姗芭瞪大眼睛,老大第一次这样。
老大怪怪的喔!谨臧眯起眼睛。
弥生低头。“不关你的事。”
啊咂~~气死啦!金绍棠猛地转身回办公室踹椅子去。
“你们吵架了喔!”姗芭语气肯定地。
谨臧附和。“对啊,老大难得这么低声下气,大姊,你有老大把柄?他干么一副很怕你的样子?”太诡异了。
嗟!弥生懒得解释,低头办事。办公室好不容易恢复宁静,结果,不到十分钟,金绍棠又出来了。他受不了,天啊~~他要疯啦!他没法忍受啦!假使不打破这个僵局,他根本无心工作。
他对弥生嚷:“你进来!”
同事们暗叫不妙,为弥生捏把冷汗。
乔弥生跟著金绍棠进办公室。望著他的背影,想起昨晚他说的话,嗟,她好呕!她这些年到底中什么邪?竟会爱这么可恶的男人,真是疯了!
一进办公室,弥生朝他深深鞠躬。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嗄?他愕然,她现在是怎样,要气死他是不是?他坐下。“把门关上!”
“是。”弥生恭敬道,转身将门掩上。
他即刻嚷。“弥生,你要让我气死是不是?”
弥生又深深一鞠躬。“老板,我只是您小小的一名职员,怎敢气您呢?”
“你还说不是气我?我们之间几时分得这么清楚?什么老板老板,你是在糟蹋我!”
弥生冷觑他。“老板,是不是我工作不专心让您生气了?您说出来,我立刻改进。”气死他,气死他!敢说她影响工作,很好,她现在就认真表现给他看!
“你、你、你……”金绍棠揉著额际。“天啊,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弥生,你要把我气疯了。”
弥生懒洋洋地问:“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去办公了,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不过您放心,要是做不完我会自动加班,绝不会跑去约会影响工作进度。”
“弥生,”他投降,耐心道。“我们一直是好朋友,你别这样,干么一直叫我老板老板?我们不是一直很好,无话不说的?”
“是。”她口气冰冷。“过去是我太不懂分寸,往後我会注意,我会更努力工作,老板放心。”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他咆哮。
她猛地瞪住他。闹?他说她闹?是,她以前没脾气,现在她一生气他就受不了?一向是谁高兴就打电话,高兴就嚷她陪?是谁在闹谁?
她愤怒的眼神令他心紧,他沮丧地说:“别这样,你过来坐下,我有话跟你说,好不好?”
弥生心悸。怎么了?金绍棠望著她的目光好悲哀,他的神情很哀伤,他没睡好吗?她注意到他眼下的暗影。他没刮胡子吗?她注意到那新生的胡髭,他看来很沮丧,她又心软了。
他将椅子拉开,拍拍椅子。“弥生,过来。”
那温柔的口气害她差点就掉下眼泪,她走过去坐下,猝然巨响,椅脚断裂,弥生惊呼,绍棠伸手抓她却来不及,她已摔倒在地。
他赶紧蹲下来,紧张地问:“怎么了?摔到哪?”
弥生按著脚踝。“好痛……”
他要抱她,但弥生只是抓著他手臂,试著自己站起来。“我可以走。”
他骂道:“开什么玩笑?”大手一揽,将她结结实实抱进怀里,奔出办公室。
“公司交给你们,我带她去看医生。”他抛下一句,抱著弥生走了,留下惊愕的员工们。
“怎么回事?”谨臧纳罕。“他打大姊?”
“笨!老大怎么可能打人?”姗芭眯起眼睛。“我觉得他们真的怪怪的。”
※※※
大利国术馆,治跌打损伤的师父理著小平头,人好壮皮肤很黑,流氓模样。金绍棠看他帮中年男子整手肘,患者鬼哭神号得简直像被人断手断脚。
他瞧得惊心动魄,赶紧拍拍身边的弥生。“弥生,弥生?”
“嗄?”弥生打量著肿起的脚踝。
“你……真的不去医院?你看他那么粗鲁,我们去医院啦!”
“这家很有名,放心。”
这下换大婶飙泪。“唉呦~~痛~~痛啊!”
“忍耐。”师父抓住她的肩膀忽地喀喀两声,她唉得屋顶快掀了。
金绍棠看得魂飞魄散,不行,弥生给那师父看了还得了?他抓了弥生就走。“走吧。”
“嗄?”
“喂,你没听他们唉那么大声?你不怕痛吗?我们去看西医吧。”
不会吧?瞧他紧张的模样,弥生噗地笑了。“喂,你坐下,痛的是我,你那么紧张干么?放心,这师父很厉害的,痛一下就好。”
“可是——”
“乔弥生!”师父嚷。
天啊,来不及了!金绍棠汗毛奋起,拽著弥生瞪住师父,还想著逃生路线。
弥生掐他手臂命令道:“还不扶我过去?”他不肯,弥生催促。“快啊!”
唉,只好将弥生扶了过去。
“坐下。”师父瞄她脚踝。“脚痛?”
“是,摔伤了。”弥生坐好,将腿搁到凳上,师父伸手检查。
一看那巨大手掌伸向弥生纤瘦的脚踝,金绍棠即刻靠过去监督。他已经够紧张了,外头忽然还打起雷,轰地电闪雷劈。
看见师父扣住她脚踝,金绍棠紧张地嚷:“师父——你小心点,她肿得很厉害……”
“唔。”师父瞥他一眼,开始按压弥生脚踝,因为疼痛,弥生不禁抽气。
金绍棠听了又叫道:“师父,你轻点,轻点啊!”
“嗟!”师父瞠目。“我在看病还是你在看?”
弥生瞪著绍棠。“嘘,你闭嘴。”
师父松手。“我知道了。”他深吸口气,手指交握,喀喀喀的。
金绍棠好不惊恐。“怎样,她严重吗?”
“扭到啦,我现在帮她“乔”回去。”
“那拜托师父了。”弥生道。
看师父抓住弥生小腿,金绍棠忙问:“乔?怎么乔?”
师父懒得搭理,他运气,握住脚踝,弥生闭眼,然後他“喝!”地一声。
“等等——”绍棠大叫,他这一叫,害师父即时收手。
师父眼眸喷火。“又怎么了?”
弥生翻白眼,他是来搅局的吗?再这样闹下去,她会痛更久ㄟ。
金绍棠尴尬。“师父……她很瘦,你不要太用力……”他怕弥生捱疼。弥生看老师父一脸快崩溃的模样,忍不住努力憋笑。
师父索性耐住性子跟金绍棠解释。“她只是扭到,不会怎样啦!我把她再扭回去,乔一乔就好了。拜托你不要紧张,你这样会影响我,你想让她更痛啊?”
“喔,好吧,那你请吧。”他住嘴了。
“你不要再说话了。”弥生警告。“一下就好,别紧张。”
“喔。”他比了OK的手势,但表情还是很紧张。
弥生摇头失笑,太荒谬。她是病人,竟还要分神安慰他?
师父再次握住弥生脚踝。雷声轰轰,老国术馆青光闪闪,金绍棠觉得心脏快进出胸口。
“你忍忍。”老师父说,弥生抿嘴闭眼,听师父喝一声。
“师父——”金绍棠又叫。
弥生睁眼瞧,天啊,她快晕了,不只她快晕,老师父也快崩溃了。
老师父脸色铁青,双手握著弥生脚踝,金绍棠双手却抓著他的手臂,他喝斥。“你不要抓我的手!”老师父像熊般发威了,吼得金绍棠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呃……对不起……”金绍棠松手,连忙道歉。“我看你好像很用力,她会很痛吧?你轻一点好吗?”
“我根本还没出力!”师父吼。“你一直打断我,我怎么帮她?”
噗!弥生笑了,老师父也笑了,旁观的人都笑了。
金绍棠很尴尬,面红耳赤,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喂,”弥生拉他袖子。“去外边等我。”
金绍棠担心地问:“你不怕?”她胆子啥做的?
师父呵呵笑,决定改变策略,他抓住弥生的脚踝,眼睛却瞪著金绍棠。
“小伙子啊,你在哪工作?”
“嗄?”
“我问你在哪工作?”
“喔,我做造型的——”
“喀”的一声,弥生缩肩,绍棠搂住她叫。“怎么了、怎么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