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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律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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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从小就无法打入那个圈子,她怕吵,也看不惯一张张虚伪的脸,明明脸上带着笑却暗中较劲,比谁的成就高、谁的财富多。

所以在他们眼中她是离经叛道的,不但未照他们的模式走向完美里程碑,反而像野蛮人似地去学武,每天弄得一身汗,脏兮兮地回家。

虽然如此,他们还是没有放弃她,只是各忙各地变得生疏了,没人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除了她,其他人都移居国外,但并未住在一起,各自的领域并未重迭,因此彼此不见面只通电话算是寻常事。

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想念家人,大概是太忙了,她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工作。

“我是有心理学的学位,可我不想老是被某人嘲笑我污太多黑心钱,好像我这人一点长处也没有。”在她眼底他可能真的一无是处。

人不能有一丝污点,一旦沾上了就永远洗不掉,醒目得随时提醒你它的存在。

寒浴月故意取笑地一睨。“谁说你没有长处来着?最起码你的舌头长,辩才无碍。”

“原来你这么在意我的舌头,看来你非常怀念我的吻。”东方律笑得一脸暧昧地贴近她,似要让她回味口沬相濡的滋味。

“别让自己像个淫秽的混蛋,你的危险可是还没解除,少增加我工作上的困难度。”她将他的头推开,不致挡住视线。

“你为我分心。”得意扬扬地扬起嘴角,他连眉眼都在笑。

是,可是她不会承认。“认真点,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别再折腾我那两个小学弟。”

身后距离大约五十公尺处,两道伪装成大学生的身影时快时慢地跟着他们,神色紧绷不敢有一丝松懈,生怕一眨眼就把人跟丢了。

他们的工作也是保护东方律,但寒浴月不准他们跟得太近,因为危险随时有可能发生,以他们的应变能力还不足以应付突发状况。

毕竟她还是有责任照顾这两只菜鸟,免得什么都不懂的他们自寻死路。

“谁说全买了,你知道我还缺什么吗?”他不喜欢她将注意力分给别人。

这是一种动心吗?为什么他有更深的感情在胸口流窜,不喜她眼中有他人的存在。

“保险套。”她没好气地回道,为他的任性感到莫名的烦躁。

她为了他的命时时警觉,他却一点也不在乎地坚持要逛大卖场、家具行,好换掉他浸水泡汤的室内摆饰。顿时莫可奈何的无力感由心底升起。

他都不爱惜生命偏要置身危险当中,那她干么努力地想保住他这条贱命,直接叫杀手跑到他面前朝胸口开一枪还较省事。

“哈……会用得到的,你不提我都忘了,我想你还不愿太早当妈。”如果有一个像她的小女孩,那他的世界可真要大乱了。

光是想象自己得拿着棍子到处赶人的模样就好笑,女儿和她肯定是最养眼的焦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大小男人的目光,那时他就有得头痛……

东方律的笑容忽然僵住,目光深沉地看向那张娇艳面容,那一瞬间他居然将他们当成一家人,还编织出父亲带着女儿和妻子出游的画面。

这意味了什么,他不只为她动心吗?

还是他有了家庭的渴望?

“放心,我孩子的爸不会是你,你不用紧张会被一家子拖累。”她没办法想象他为人父的样子,他应该会是绝子绝孙的那一种。

当她这么想时,心中滑过一丝报复性的快意。

“不会是我那会是谁?你有别的男人?”他的手臂蓦地一紧,力道强到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是猫是狗有什么差别吗?别表现得像争风吃醋的老公,当场逮到老婆出轨的证据。”反正不会是他就对了。

“也许我是。”

“是什么?”没头没脑的,谁听得懂。

“吃醋。”他大方地承认此刻的心情。

“吃醋?”他?!

如果这是一个笑话的话,肯定不好笑。寒浴月逃避地不肯听心底的声音,坚持他们之间没有交集,即使她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

“你最好要有觉悟的准备,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你只会是我的。”他狂妄地宣示,誓在必得。

“疯子。”冷啐一句,寒浴月心跳狂烈地努力稳住呼吸。

“就当我是疯子吧!谁叫你让我疯狂,你只好认命了。”他阴恻恻地在她耳边笑着,警告她认清事实。

“你……”没救了。“算了,跟疯子讲道理简直是白费心机。你到底还要买什么?”

逛了老半天她腿都酸了,比捉贼还累。

“你。”

“买我?”他又在说什么疯话,她是非卖品。

东方律在她微愕的唇上一吻,笑得像个孩子。“买你的衣服,你独特的品味让人不敢恭维。”

他的笑非常清朗,她迷眩地发现自己的心正在沉沦。

“怎么?犯傻了,想要更激情点的吻吗?我们可以找间饭店……”好好消磨一下午。

“去找兽医做阉割手术吧!别一天到晚发情。”寒浴月用三寸高跟鞋踩了他一脚,以恼怒掩饰爱上他的事实。

同一时间,一对穿着时尚的男女从珠宝店里走出来,女人小鸟依人地靠在男人肩膀撒娇,男人一脸慈爱地捏捏她的小圆臀,状似亲昵。

以外人眼光看来,他们是对老少配的情人,男人为了取悦他的小女人而费心带她去挑选珠宝,极尽宠爱地把她摔在手掌心上,怕她不高兴皱了双眉。

以两人互动的方式,没人猜出他们是名副其实的父女,父亲娇宠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要他整个世界送给她都没关系。

可是那一丝过度的宠溺却显出异样的神采,流窜着暧昧与情欲的气息,试问有哪个父亲会将手伸进女儿的衣服底下,似有若无地抚弄她滑细的肌肤。

他们的神态就像刚从饭店偷情出来的男女,脸上还残存欲望获得满足的痕迹,女人唇瓣微肿地上了妆,两者十指交握十分甜蜜。

尤其是两人手上戴着同款式限量发行的情侣表,一对要价四、五百万,没点闲钱还真买不起。

“爹地,东区那块地盘要不要收回来自己管?那边的小弟好像不太安份。”娇柔的女音带着浓浓的嗲意,磨磨蹭蹭地讨其欢心。

“管得了吗?爹地的年纪大了不能帮你多少,你一个人怕难应付。”他不想她太辛苦了,女孩家终归要嫁人。

“不会的,我对自己的能力有相当自信,何况爹地一点也不老,身体强壮得不输年轻人,再帮我几年绰绰有余。”等她在道上站稳了脚,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爱养几个美眉就养几个。

这点她绝对不会亏待他,他也只剩下偏好年轻女孩那么点小嗜好了。

“呵呵,你这张小嘴就是涂满了蜜,净会哄我开心。”杨武山笑得开怀地搂搂女儿的肩,长满老茧的手往她光滑下巴一摸。

美丽的瞳眸闪了闪,似乎冷沉了一分。“人家说的可是老实话,有哪一句是违了心的甜言蜜语。爹地是江湖老姜,女儿是刚出头的小幼姜,你一定要多帮衬帮衬我。”

“好、好、好,爹地不帮你还能帮谁呢!你可是我最爱的小甜心。”尤其是这块嫩姜还鲜嫩得很,让人百尝不厌。

他本欲作势亲吻她微噘的香唇,但却顾及两人的身份而作罢,转而在她脸颊上落下重重的一吻,口水还黏在那上头。

眼中闪过厌恶的杨采心悄悄擦拭令人作呕的唾液,笑容满面地挽着他的手轻轻一靠,吴侬软语地谈起权力的交接。

她是有旺盛野心的女人,不以眼前的利益为满足,她想得到的是北台湾所有的势力,好与南台湾的蝴蝶分庭抗礼,成为台湾两大以女人为主的黑帮王国。

父亲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块垫脚石,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使出一切伎俩,就算出卖自己的肉体也在所不惜,是非对错的价值观早在她心底扭曲。

只要让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谁都可以被牺牲掉,包括她的亲人。

“小宝贝,凡事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你刚回来还不了解目前的走势,要先稳下心才能看清楚未来的变化。”他可不愿多年的心血毁之一旦。

“可是人家的起步已经慢了好些年,再不迎头赶上就要被淘汰了,你忍心见我被一群豺狼虎豹撕成碎片吗?”她必须尽快打稳根基,获得认同。

“有我在他们还不敢动你分毫,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别做得太绝,狗被逼得太急也会跳墙的。”多少要留条路让人家走。

“爹地是指我处理大虎的那件事吗?”看来还是有人把它传了出去。

杨武山笑得深沉地瞄了她一眼。“要立下威信不只有杀鸡儆猴,有时得用怀柔的方式收买人心,不要因为他曾对你不敬而让他永远开不了口。”

以她独断的处置手法是难以服众的,恐有更多的手下会因为她高压的手段而出走,投靠其他帮派。

“难道我不该让他明白现在是谁在当家做主吗?瞧他爱理不理,当我是隐形人地忽视,对我所下的命令没有一件服从,我能忍到现在才动手,对他已是天大的恩惠了。”

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亲己者重用,逆己者则杀,她不会允许在自己的权力下出现反对的声音,让她下不了台。

“打狗也要看主人,他是阿律带出来的人,你这样让我很难对他交代。”他该怎么对他解释他以前的小弟被活活打死,甚至死无全尸地被丢进横沟筑堤。

一提到东方律,杨采心脸上立即浮现爱恨交错的复杂神色。“何必对他交代?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回国之后她多次找他,欲和他重燃旧情,可他总是推说有事,要不就叫她那个笨蛋弟弟说他不在,让她十次有九次找不到人。

唯一找到的一次是她直接到律师事务所堵人,结果话不投机还差点翻脸,不管她怎么百般诱惑他都不为所动,还要她好自为之。

之后发生了车祸,他更是对她置之不理,净跟一名女警谈天说地,根本忘了她的存在,让她气得不肯上救护车急救。

额头上缝了五针的小疤就是当时留下的,每次一照镜子看到这伤痕她就会想起他的无情,不禁心里堆满怒火地想砸光身边所有的东西。

他怎么可以这样待她?好歹她也跟他好过一阵,就算爱情消逝了也该顾及曾有的美好时光,何况他夺走她的第一次。

“嘘!宝贝,别这么说,他要是不尊重我,怎会替你那些叔叔伯伯打官司呢!没他的帮忙他们可真的要被关到老死,没一个人能活着出来帮我打天下。”基本上他还不算忘本,懂得感恩。

“是呀!帮忙。他狮子大开口地动辄就要八位数的律师费,猛吸自己人的血毫不留情,你还一径地说他好话。”真要有心一毛也不会拿。

“哎呀!那点小钱计较个什么劲,他总要生活嘛!施小利以得更大的报偿,我们一点也不吃亏。”培养个左右手都不只那个数。

钱他有得是,就怕没地方花,养几个律师、警察他还绰绰有余,没有丰盛的诱饵谁会为你做事呢?

“可是……”她不甘心嘛!

她对他念念不忘,他却视她为麻烦避不见面,想来都牙酸,满肚子恼意。

“好了,好了,别再提他了,瞧你一提到他就恨得牙痒痒的,爹地看了就心疼呐。”气鼓鼓的模样真丑,一点也不像他的小甜心。

“不疼,不疼,女儿替你呼呼。”手一伸她往他胸口一揉,举止亲密得像是小情人。

“晚一点在床上再帮我呼,这里人多。”他总得做做样子顾全面子,不让旁人说闲话。

其实他们之间的暧昧早在道上传开了,偏好幼齿的杨武山什么女人都想沾,年纪越小他越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想弄上手。

所以他名下就有几间不合法的私娼寮,专门“进口”大陆、越南一带的年轻女孩,除了可以一饱私欲外,还能为他赚进大把钞票。

可他是个贪心不足的男人,已经有一大群十来岁的小女孩供他享用,他还不满足地将魔手伸向自己的女儿,有违人伦地蹂躏数年。

到最后他的女儿也变成耽于性爱的魔鬼,两相利用已无父女情,只是两头逆伦的野兽在交欢。

“讨厌啦!你就不怕别人听见。”杨采心欲拒还迎地装羞。

“小声点就不会有人听到,晚上福盛楼宴会后就到我房里过夜吧!”他说得毫无愧色,好像她合该是他的女人而非女儿。

点了点头,她眼底多了抹算计。“那东区那块地呢!是不是该给我了?”

“你还不死心呀!非要一口气吞掉大台北的势力吗?”初生之犊不畏虎,勇气十足却过于急迫。

“还有北投、牛埔、基隆一带我都想要,光一个台北地区满足不了我。”她不想等,毕竟她已经不年轻了,渐渐失去年轻女孩的吸引力。

杨武山惊讶地瞠大眼。“哇!胃口这么大呀!你当真吞得下去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成不成?如果爹地肯帮我找回律哥,肯定会更快达到我们的目标。”她需要帮手,以及一个可靠的伴侣。

他越是不理会她,她越要将他掳获到手,让他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你呀你,三句不离阿律,爹地陪你不成吗?”他要拉得回来还会放他走吗?早就将自己的位置传给他了。

对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他绝对相信他的能耐,可惜阿律志不在此坚持求去,他也是满怀不舍,希望有一天他会回头帮他。

不过江湖是一条不归路,能不沾就不沾,在道上混的没几个有好下场,等他把事业转到女儿手上后,他打算带一笔钱到瑞士养老,不再过问江湖事。

“走走走,这里有间你最爱的精品店,爹地带你买几件衣服好参加酒店的开幕式,我杨武山的女儿可不能穿得寒酸,让人瞧了笑话。你看喜欢哪一件就叫店员包起来,爹地买单。”

“嗯!谢谢爹地。”

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见到一系列刚上市的新装,她暂时忘却争权夺利的不快露出微笑,一件挑过一件仍不满足,非把店里最好的服饰全搬定才甘心。

蓦地,一件桃红色的晚礼服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伸手欲取之际它却突然长了脚移开,有人抢先一步拿走了它。

“这件我要了。”

第七章

“阿律……”

“律哥……”

人生何处不相逢,他们竟相逢在一间精品服饰店,为了一件要价二十七万台币Loewe西班牙时尚品牌的限量服饰。

那是一件背部挖空只用三条带子交错而过的低胸晚礼服,惹火的桃红色布料剪裁十分简单大方,没有多余的缀饰,只在腰间系了一条心星的镶钻腰链,看来高贵又艳丽。

以衣服的款式来说,并不适合娇小的杨采心,它专为身材高挑、胸线丰盈的女子设计,若她强行往身上套只会徒增笑话。

可她就是非要它不可,她的用意不是为了穿它,而是毁了它。

因为嫉妒。

“杨先生,好久不见了,身子还硬朗吧!”东方律自然地往前一站,有意无意地挡住身后的女子。

“托你的福,身体还算安康,我那些兄弟受了你不少的照顾,都对你赞誉有加呢!”杨武山深感荣焉,自觉没白养他二十年。

我那些兄弟受了你不少的照顾,都对你赞誉有加……一张不满的小嘴一字不漏地跟着默念,像哑剧演员以无声的口白做着浮夸的动作。

是呀!好一个照顾,要不是他的“年轻有为”,他们警方也不会灰头土脸地做白工,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逮捕归案的犯人从容离去,还得忍受他们比出中指的羞辱。

觉得刺耳的寒浴月冷笑地斜睇宽厚的背。都是这个男人让她的弟兄白忙一场!

“那是我份内应该做的事,杨先生不用跟我客气,我的收费可是很高的。”东方律打趣地说。

“高有高的价值,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见一句抱怨,可见你有真本事,把检调人员耍得团团转,哈……”这点他就不得不佩服了。

把检调人员耍得团团转?看来司法界要大做检讨了,连个出来混的都可以任意嘲笑他们。

表情自若的东方律倒是谦虚地回道:“杨先生说笑了,是大家不嫌弃我的行事作风,愿意给我一个服务的机会,东方律铭感五内。”

“小子,不错喔!口才越来越好了,让人听了打从心底欢喜。”越来越有大人物的架式,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哪里,哪里,那是杨先生教得好,我不过会点皮毛就拿出来献丑,希望没让你丢脸。”有钱赚的工作他不会不做,只要不偏离法律。

“哎呀!你这小子说话怎么文诌诌的,我们之间有必要那么生疏吗?怪不习惯的。”总觉得他在说场面话,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官腔打多了难免转不回来,杨先生请勿见怪,这都成了职业病。”他笑笑地解释。

杨武山笑得感伤地看着他。“想想当年你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跟着我东奔西跑地闯天下,一眨眼功夫你已经是事业有成的大男人,我都让你们这些小辈追老了。”

“杨先生老当益壮更胜年轻人,气血红润、体魄强健,小辈们应该向你看齐才是。”他的语气里表现出敬重之意。

东方律左一句赞美,右一句捧语,充份地流露出律师的专业才能,轻易地将黑帮老大杨武山哄得心花朵朵开,笑得眼都眯了。

但是没人发现他眼底的淡漠和疏离,俊雅的脸上布满看似真心的微笑,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喜见故人的热络,只是给予一般应酬性的问候语。

他擅于文字上的修饰,也懂得玩弄人心,大家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他,对于真实的一面他向来藏得深,不易见人。

“你喔!老是杨先生长、杨先生短的,听得我耳朵犯嘀咕,以前我老想收你当干儿子,就是没机会开口——”以他的才能放过他太可惜了。

表情一肃的东方律迅速地截断他的下文。“杨先生最近想扩充酒店的生意吗?听说迅雷小组正大肆进行搜调动作。”

怔了一下,杨武山的话题随即被引开。“那些吃饱饭没事干的条子净找我们麻烦,光是临检这个月就去了三回,我生意还要不要做呀!”

一谈到这件事他就火大,不停地抱怨警方一连串调查行动,浑然不知一位高阶警官就在现场,居然连令人脸红的不雅脏话都脱口而出。

“阿律呀!你跟那些大宫、议员有点交情,你去跟他们说说情,叫他们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安份守己的小老百姓,各留一条活路让大家都好过,逢年过节我一定到府上拜访。”

红包是少不了,每人一份不嫌礼数繁。

“安份守己?”天下红雨了吗?怎么跳蚤会说人话。

“咦?!谁在说话?”听起来像是女子的声音,而且还带点不屑的意味。

“是一个不懂事的女人,杨先生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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