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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气得咆哮:“可恶,姬川你偷跑不算数,不许你独吞玄逍!快回来,我们重新比过。”想当然尔,不会有呆子回过头来理它。
※※※
老茶郎端了盆冷水,推开女儿的房门。走进去后,将水盆搁在一旁的凳子上,扭了把干净的毛巾,替换掉玉娃儿额上已经不再有退温效果的湿巾。
这丫头身体向来强壮,少见她病,谁知一个小风寒来势汹汹,她都高烧昏睡两天了。
换好湿毛巾后,老茶郎走到窗边,将大开的窗口关小一点。入夜了,再受凉可不得了。
“逍……玄……”听玉娃儿念念有词,老茶郎连忙走到床边,低下头倾听。
一听,他就皱眉。怎么妞儿昏睡了两天,说这相同的梦话也说了两天?
消?玄?消玄,还是玄消?那是什么玩意儿?
看女儿被梦魇缠得痛苦,他连忙将她唤醒:“大妞、大妞,醒一醒啊。”玉娃儿被这一惊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老茶郎,便问:“阿爹,今天初几啦?
天亮了么?要去山上……”“天没亮,不急、不急,天暗着呢。”怪了,大妞要上山做什么?
老茶郎姑想心里就越觉得怪,可百究宽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他摇摇头,在床边的板凳坐下。守了女儿好一阵子,才离开去煎药。”大妞,你可行快好赶来,别叫阿爹看着你病,心里也难过啊……”大妞是他的宝,可千万不能出差池啊!
※※※
不是早已决定要忘恩背义了么?怎还会有心?若有,也该是铁石心肠一副,早也该不痛不痒、不哭不笑了。
偏又怎还会痛?怎还会难受……悲哀?对,就是悲哀。当时,他记得姑婆是这么说的。那个时候…
“你这只没牙的老虎,为什么让我认识你,还跟你一起长大,真丢死人了!”“我有牙。”姬川的话严重伤了它,它抗议道。
“有牙?有牙怎么连一只小鹿都咬不死?还是我去把那头鹿逮回来的。”“我……我只是瞧它可怜——““屁话!老虎也懂得什么叫作'可怜'?大家快来听听这天大的笑话唷。哦,不不不,我错了,你怎会不懂得可怜?你是该懂的,因为你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可怜虫啊!
““咬他,咬玄逍,大家一起来尝尝可怜虫的血是什么味道。”“啊啊,不要,好痛啊,不要咬我,我没惹你们什么呀——“好痛啊!姬川和牙莨的牙已经磨得很利了,咬得它全身都是伤,毛都快掉光了,好痛。”姑婆,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咬我?”“玄逍,你没有错,错的是天爷,你只是悲哀,可怜的孩子。”“悲哀?为什么?”它不懂姑婆的意思。
姑婆摸摸玄逍的头,说:“玄逍,永远不要忘记你是一只老虎。你不可能永远靠同伴的猎食来喂养你,有一天你会长大,你必须自己出去猎食,自己独当一面。当虎,是要习惯孤独的,这不容你拒绝。如果你坚持拒绝,你只有死。”“可是我不敢杀死它们,那些动物都比我小,我咬不下去。”因为缺乏磨练,它的牙也不似同伴们那么锋利。它们要咬它,它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你必须咬,孩子,这是你的命运。你既已生当一只虎,就要顺从命运的安排。当一只虎,就要有虎的样子,知道么?”姑婆说的半点没错。它知道,却做不到,所以它悲哀。
它不该有心,但却仍然心痛,所以它悲哀。
它的存在本就是一桩天大的悲剧,它没有理由不悲哀。
而今连同伴都要将它当成猎物来猎杀,它更无法逃脱这注定悲哀的命运。
命运……什么才是它的命运?是生为一只虎,抑或是悲哀的生为一只虎却“咬不下去“?
看来,后者更贴近它的“人生“一点。不,它说过要抗拒这命运的不是么?而且它也正在努力不是么?
它不悲哀,因为有那个小鬼。起码它有极大的欲望想猎杀她。她可是上上品。据尝过各年龄层人肉的同族说,十几岁的少女和小孩子的肉最鲜嫩美味。它记得那小鬼说过她多大年纪,不就是这最鲜嫩美味的时期么?
它得好好把握。她是它证明自己不悲哀的重要工具,它可以在她身上找到自己的未来。
当然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吃掉她!
※※※
黑夜对他的视力非但没有影响,反而还给了他许多方便。
在山里,他或许是王,一般有点脑袋又不清楚它“底细“的生灵往往见了他就跑,正巧让他图个耳根清净。但下了山,进入人的生活范围里,他就没有把握能保自己平安不出差池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历史教训自小就听得熟烂,若非想弄清楚小鬼今天没来赴约的原因,他不会让自己冒这么大的险。
听小鬼说过,下了山来,经过一处茶铺子,再往南行两里路,入村寨后,看到的第一间茅草屋就是她住的地方。
他一路下了山来。以往没走进过人的活动范围里,每走一步,都让他既感新鲜又如履春冰。
茶铺子是见着了,往南行人村寨后的第一间房子也见着了。
玄逍站在屋外,远处不断传来狗吠,他浑不在意。
犬类这种生灵似乎天生下来就要当人类的走狗,一点自我都没有。
草屋里还点着灯。小鬼平常都这么晚睡么?
在前头没看见人影,玄逍绕到屋后。见一扇窗半掩着,他先在窗外偷窥。看见小鬼躺在床上,屋里没其他人,考虑了会儿,他动作俐落的从窗子翻进房里。落地时像猫一样灵巧,没发出半点声音,倒是床上的人一直在嚷语。
那痛苦的声音吸引了他全副的注意力。
“小鬼,你半夜不睡觉在鬼叫什么?”见她没半点反应,他伸手轻拍她红扑扑的脸颊,指尖触着高热。”怎么这么烫?”拿开复在她额前的湿巾,瞥见床边矮凳子上的水盆,他重新拧起毛巾,替她拭去一身冷汗。
原来是病了,怪不得今天没上山来。瞧她这副病橱憾、半死不活的样子,越看越觉得碍眼。
“冷……”冷?身体这么烫还喊冷?玄逍正迟疑着下一步该怎么做,见她浑身打着哆啄,直觉的伸手将那床被子往她头上盖。
碰触到被子的材质,他眯起眼。
这是什么烂被子?一点也不保暖,盖这种破被睡觉,不病那才真是稀奇。不过瞧这房里,家徒四壁,简陋极了,耍弄一床好一点的棉被怕是有困难吧。
他虽然是只虎,过去的生活里从不谈贫富区别,只谈三餐温饱,但那可不代表他就不晓得“贫穷“两字的定义。依他来着,这小鬼家里就是贫穷的代表户。
当下想也不想,掀了被,将她抱进怀里,用体温暖和她。
这小鬼怕不是受了风寒,而是染上了叫人忽冷忽热的瘾疾吧!
“好冷……”没了棉被,玉娃儿冷得清醒过来。一睁眼,却瞧见玄逍的脸。”玄逍……
你怎么在这儿?”她在作梦不成了“你在作梦,现在闭上眼,睡觉。”用全身的肢体环住她,再将先前丢到一旁的那床烂被子拿来裹住彼此。已经做到这地步了,她要再喊冷,他也没办法。
“玄逍,我冷……”她忍不住往抱着她的热源偶去,也不管碰到的是人的肌肤抑或是兽类温暖的皮毛。
玄逍变回原来的样貌,卷在床上,让玉娃儿睡在它的怀抱里。终于她不喊冷了,身体也不再发抖。放心下来的同时,它又担心万一被人拄见它的虎貌,届时不叫人乱箭射死才怪。
为了这小鬼,它确实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等她病好了,霸气 书库 提供要她自动送上门给它享用,也不算过分吧!
老茶郎正在厅里煎药,弄了一时半刻才弄好。
以往都是大妞煎药给他喝,都弄得手脚俐落;现在换他来照顾大妞,反而弄得乱七八糟的,真是糟糕。
将药稍微吹凉了,要送进房里。
才打开房门,尚未跨进去呢,老茶郎的步伐又退了回来,将门关上。
一定是他没睡觉,眼花看错了。大妞房里怎么可能会有一只大花虎呢?
准是看错了,不可能的。他竟然以为他看见了那大虎卷在床上,让大妞抱着它的身躯呢。说不定还是在作梦呢,他居然梦见那白额大虎对他眯眼笑了笑。这梦也实在是太荒唐了!
对对对,一切都是他在胡思乱想。说不定就是前些日子见了村长家里悬在墙上那张大虎皮后,他心里念着要弄一张来给大妞当床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刚刚才会看见那些幻觉。
老茶郎用力眨了眨眼,调匀呼吸后,鼓起勇气重新打开房门。
床上只躺着大妞。他松了口气。就说他老了眼睛不中用,是看错了吧!
唉唉……还是赶紧喂大妞喝药要紧。
※※※
天才亮,屋门就快叫人给敲破了!
老茶郎一夜没睡好,听见这急促的敲门声,穿了鞋去开门,嘴里直抱怨不知是谁人这样没礼貌,大清早的就来扰人。保了来了,别敲了。”到底是谁呀?
他没好气的拉开大门,正想破口大骂,谁知一看见门外的人,他看得愣傻了。
他……是人么?是男人还是女人?
说是女人嘛,这副体格又像男人;说是个男人,可,这辈子没见过有男人长成这副德行的。太漂亮了!
这世上竟有长成这样好看的人,他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瞧见。
老茶郎瞪着门外的俊挺男子,一时半晌竟说不出活来。
“老丈?”门外的美男子皱起眉头,犹豫着要不要推开眼前这把老骨头,叫他滚一边去,别挡在门口碍事。但思及这老头是小鬼的爹,脾气不知不觉就吞忍下来。
老茶郎呆了半晌才回神过来。”啊……呃…喔,请问有什么事啊?”敲门敲得跟催魂似的。
“我给小鬼——我给玉娃儿送药来。”昨夜回到山里,他便去找治瘾疾的药草。这药草不好找,花了他大半夜的时间才弄到手。
“给大妞送药?”老茶郎一听他说,才注意到这陌生男子捏在手里的几株草。大妞何时认识这样一个人啊?他怎么想,怎么奇怪。
男子迳自走进屋里,找煎药的药炉。
“喂,等等……你是怎么跟我家大妞认识的?从没听她说起呀。”他抬起头来,看了老茶郎一眼。”我叫玄逍。小鬼——呃,玉娃儿没跟老丈提过么?
我以为她知会过。”不想多费唇舌解释,玄逍轻描淡写的把问题丢给玉娃儿。
玄逍……这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说不定就是玉娃儿说过的,可他怎么没啥印象?老茶郎想了半天仍理不清思绪。看玄逍已经在火炉上生起火,准备煎药,他连忙走过去。”年轻人,不用麻烦了,大姐才刚喝道药呢。”玄逍不理老茶郎,动作不会慢下。
“年轻人……”“你给玉娃儿喝的是什么药?”“呃,治风寒的啊。”怎么了,有问题么?
愚蠢!”她得的是瘾疾!”小鬼到现在还没死,还真是不简单。
“瘾疾?”老茶郎犹不相信。”怎么会?药铺子的掌柜明明说大妞只是风寒啊。”可……
若是风寒,怎会连服了几帖药还不见效?老茶郎心里也不敢坚持。
“是瘾疾。”玄逍不再说话,专注的将药放进药炉里煎煮。
见他不开口,老茶郎也不知道该跟人家聊些什么。这年轻人看来有点凶呢。玄逍……
这名字他确定他有听过,不然不会这么耳熟,究竟是何时听到的呢?
药煎好了。玄逍向老茶郎讨了个碗,盛了一碗药汁,端进玉娃儿房里。
玉娃儿仍在发烧,脸颊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他不禁庆幸自己下山来了这一趟,不然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病死了都没人晓得。
“小鬼,喝药。”他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玉娃儿微睁开眼,看见是玄逍,眼底浮现一丝迷悯。”天亮了么?我失约了?
“对,你失约了。”他也不安慰她,只说他知道的事实。
“对不起……”她虚弱的揪着他的衣襟,想告诉他,她不是故意的。
“喝药。”她的道歉对他来说没有半点意义。他们不会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
狩猎者跟猎物,老虎与人,唯一的牵扯除了食物链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为她寻药,目的也只是想让她早点痊愈。吃病人的肉,太不卫生了!
卷六等老茶郎想起玄逍这名宇究竟是在哪儿听过时,玄逍早已登堂入室,成为家中常客。
天刚亮,打开门,瞥见玄逍手里又提着野味。
玉娃儿说玄逍是猎户,他本不大相信,因为没见过有猎户生得这样清秀干净的——虽说他确实有一副强壮的体格,但相貌太美,不是寻常人该有的模样。
但连着几日下来,三不五时见他带着野味来访,他有些困惑了。也许这年轻人真的是打猎的吧。
瞧瞧这回他又带了什么来。
“一头獐子,你拿去料理吧!”仿佛急于将手上的猎物脱手一般,将捆着猎物手足的草绳交给老茶郎后,玄逍便急急到屋后的水井去打水、净手。
老茶郎偷偷跟在后面看,心想:这年轻人也怪。手上又没沾血、沾泥,这么爱洗手。
他是一团谜。
就说他打猎的技术好了,他似乎挺厉害的。瞧这獐子身上没半点伤痕,就只颈部软塌塌的,像断了脖子。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
还有,他也猜想过,玄逍或许有外族人的血统。姑且不论他太过端正俊美的相貌,他那头棕金色的长发和唬珀色的眼睁看来就不像是中土人士。
他对大妞的殷勤也教人起疑。早先这年轻人送猎物来,说是大妞大病初愈,要进补。
后来连着半个月,日日天才刚亮,就看见他提着猎物站在门外。
他心里大抵是有点谱了。这年轻人十之八九在打大妞的主意。
这不成!大妞是已经许了人的,将来要到京城里当官夫人,哪能嫁给这小伙子当一对莽野夫妻?
大妞是玉做的娃儿,他就是不忍心让她留在这荒村埋没了一生,蹲踢了她的美丽,所以他才相准那打江南来的状元才,跟他换了定亲的信物。
这不知打哪来的年轻人,就算他生得再好、跟大妞站在一起时看起来再怎么登对,他也不愿让大妞跟他,免得落一辈子穷苦。
不是他活越老越势利现实,实是一个打猎的要怎么跟世家少爷公子相比?他希望给大妞找一个好归宿。他不想让大妞嫁了人还要辛苦服侍丈夫,那太委屈她了。
大妞该是让人捧在手心里呵疼的花朵啊!他不能对不起大妞她娘。
“你……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啊。”咦,大妞什么时候跑出来啦?老茶郎摸摸鼻子,上前介入两个年轻人的谈话。
“大妞,东西都收拾好了?
这几年已经习惯让大妞帮他弄好茶铺子要卖的瓜果,前几日大妞病着,茶铺子索性也暂时收了起来。今天才想要开张,谁知这玄逍又来,害他万分不放心把女儿一个人留在家里。
“收拾好了,阿爹。就搁在屋里桌上,我去拿给你。”说着,玉娃儿转身进屋。才一会儿时间,便提着一个大竹篮出来,塞进老茶郎的怀里,同时也将他请出去。”阿爹,铺子别开得太晚,早点回来。”“啊啊,可是……”他还不想出门啊!
玉娃儿坚持的将老茶郎送出门。关上门后,她回到屋里,玄逍正等着她。
看见他仍不断的搓手,她缓步走向他,在他身前停下,然后,掏出手巾为他拭手。
“不喜欢,以后就别再麻烦了。”他抽回一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仔细端详。
前几日的病让她瘦了不少。”你需要吃丰盛一点才会长肉。”肉多了,才够他塞牙缝。
他猎来那些猎物可不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纯纯然然只是为他自己。
“我吃不多的,你不需要每天送野味来。”他猎来的那些野味,大部分都是阿爹一人在吃。再不,就是分送给邻居村人。”况且,你不是不喜欢打猎么?”她记得他说过,他就是因为不喜欢打猎,所以才被族人逐出村外,自己一人生活的。
刚认识他不久时,她就发现了玄逍眼底有很深的孤独。她舍不得看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因为那会让他痛苦。
“那是我的命。”就算不喜欢、不习惯又有什么用?猎杀其他生灵以为生存的食物就是他的宿命呀!宿命怎么更改?
“不是命,只要你不喜欢,可以改行的。”“老本行,一辈子到死都改不了。”玄逍早已认清这事实。
将他的手抓下来包在掌心里,她道:“可以的,我不想见你勉强。”“不勉强,只要你赶快把自己养胖,就是在帮我了!”他真的一点都不勉强。
他弄来的那些猎物都不走他自己动手的,他洗手,只起因为讨厌死尸味,嫌脏。奇怪,他明明有进步了,想吃她的欲望也只有日益增加,丝毫未减,何以猎杀那些生灵,还是让他这么作岖?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这么苍白……”她忍不住抚摸他消瘦的脸颊。
他攫住她双手。”那是因为我饿,小鬼——““叫我玉娃儿。”她不厌烦的更正。
他瞪着她雪白的颈项和嫣红的小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吧,玉娃儿……”这小鬼怎么那么爱计较啊!管她叫什么玉娃,就算叫奶娃、金娃、银娃儿,都没差别,只要她让他咬一口就好。
现在他只要一口,咬一口他就有力气了。这几天光看着她忍着没咬,其他的生灵都引不起他的食欲,只勉强吃了一点野果,他已经快饿晕了。
可他又真怕以他现在这样的饥饿会连嚼都没嚼,一口就把她生吞进肚里。
双肩被他紧紧捉着,看着他额上直冒冷汗,似是正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她万分急道:“玄逍,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忍不住了!”她身上诱人的香味不断在垒惑他肚里的馋虫,他再也压抑不了想吃她的渴望。不管了,他不管她长胖了没有。他现在就要吃她!
瞧他摇摇欲坠的往自己身上压来,玉娃儿以为他要昏倒了,她担心的大叫:“玄逍,你振作一点!”玄逍太重,她根本负荷不了他的重量,只能被他一起拖累到地板上。
玄逍终于一偿连日来的心愿,咬住她的雪颈,可长时间的饥饿,确实也让他的体力超出负荷。才刚刚咬住她的颈子,还没用力咬,他就失力的软倒在她身上。
老茶郎突然冲了进来。看见玄逍压在玉娃儿身上,他气极了,忙将玄逍从女儿身上拉开,手里的扁担跟着往玄逍身上猛敲。”死小子,我就知道你对我女儿心怀不轨,这下子可被我撞见了吧!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可恶,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还好他有躲在外头偷看,不然叫这死小子白白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