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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不严,让你们见笑了。”姬老太爷陪客人交谈一会儿,拄着拐杖一走出宴会厅,就看见惨遭粗暴堂哥修理的孙儿站在外面等他。“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还是夜里飙车飙得太开心,你最近是不是玩得太疯了一点?”
反正没食欲,加上被一堆心怀不轨的千金名媛烦到快翻脸,姬莲冬陪老人家走出入声鼎沸的宴会厅。示意保镳别让任何人靠近这一区,姬莲冬没好气催促一派气定神闲的老人家:“你要这些人误会到什么时候?拿我当幌子观察二十四年,够久了。快决定让谁接班啦,苍蝇一大堆很烦耶。”
“别人要误会你爷爷的一言一行,要对你青睐有加,把你捧上天,你爷爷年纪大了,管不动别人的嘴巴。”
“养了一堆公关人才,不是为了杜绝这种麻烦吗?你何必跟他们客气。”
“你就确定家里的事业没你一份?”听见和他父亲一样清心无欲的孙儿以嗤声作答,老太爷不以为忤,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说来爷爷参详。”
“研究所读个十年,这边吃吃那边喝喝,你以为一辈子很长啊。”
随着孙儿没好气的眼神,老太爷瞧见四个仪表出色的俊男美女走上大厅。
池家人以不喜交际应酬出了名,今晚居然全员到齐,池家的家教果然很优良。优花这孩子这阵子身体微恙,她抱病前来,给足老人家面子,老人家虽然养出一个懒得应付人情世故的任性孙儿,他可不能跟孙儿一样不懂礼数了。
“你回答爷爷一个问题,如果满意了,你提的事情爷爷会考虑。”老太爷转身入屋准备迎宾,跟随老太爷大半辈子的两名忠仆静音跟上来。“你觉得谁最适当?”
“六叔和四叔家的孩子都适任。玄堂哥做事果决,处事圆融,性格刚柔并济。华尔街和华顿给玄堂哥最高评价,有他们的道理在,他们的评论我认为很中肯。玄堂哥经商谈判粗中带细,目光放得远,是领袖格局。”姬莲冬看见池悠霓穿着一袭灰金小礼服,头发以史无前例的文雅造型盘在脑后,香肩半露,举止端庄地挽着她哥哥池晴雍,像个道道地地的大小姐。
跟宴会厅里今晚所有的名媛贵妇一样,是死板板的大小姐。
居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跟他翻脸的不知死活的大小姐。
“还有别的吗?”
姬莲冬在摆饰用的宋朝骨董椅坐下来,从他的角度,只听得见他爷爷拄着拐杖的声音,不见其影。老人家的声音雄浑有力,没被室内的人声削弱丝毫。
“别的就是,玄堂哥从来没有动过我的歪脑筋。爷爷,你说成功容易带来骄傲,没有敌人,容易成为骄兵。我这个敌人角色当太久了,他们会失去戒心的。”
拐杖声停住。“爷爷说个小故事给你听。在非洲草原上,保育专家为了保护一种濒临绝种的羚羊,他们决定移走羚羊的天敌,狮子。过了一段日子之后,羚丰的数目虽然增加了,他们却发现,羚羊开始生病了,这让牠们面临另一个灭种危机。失去天敌之后,羚羊不再保持警戒,不再不断移动。缺乏运动,让牠们的体质渐渐变差,变得容易生病。保育专家最后怎么解决这个危机,你知道吗?”
“把狮子摆回原来地方,让牠们去追个你死我活。生命自会找到出路喽。”
“你了解狮子的重要性了。不是每个人都有狮子的能耐,狮子永远让人忌惮。”拐杖声叱渐渐敲响,敲远。“爷爷知道优花喜欢狮子,爷爷喜欢霓霓当我孙熄妇。”
“可以和你说十句话以上的女生,你都说这种话,你很不挑耶,爷爷。”
“这就证明了霓霓的可贵。她陪爷爷讲话讲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因为爷爷眼力老化瞧不清楚,就随便敷衍老人家。别臭着脸,你当爷爷的孙子就你一个吗?”听见外面人在找他,老太爷停步听了一下,立刻示意站在门口负责过滤客人的安全人员放行。“霓霓啊,爷爷在这里……要送礼物给爷爷,爷爷说了不准带礼物来。”
姬莲冬听见拐杖声停住,然后朝他这边慢慢踅回来,伴随一老一少的交谈声。
“这是莲冬要送给爷爷的啦。”
姬莲冬愣住,完全不知道自己打算送礼物给爷爷。接着,他听见爷爷看见礼物之后,喜出望外,半开玩笑半抱怨地对池悠霓说道:
“爷爷向我孙儿讨了好几次,他似乎没听见,耳朵重听的程度比爷爷严重。真是莲冬要送给爷爷的啊?妳没骗爷爷?妳说的莲冬,是爷爷家的莲冬,没错吧?”
“……”被损得很彻底的爷爷家的莲冬,无言。
池悠霓满心歉疚,赶紧从鸟笼里将一只雏鸟捧出来,递给愉悦收礼的老人家。
鸟和马是她的,莲冬才会装聋作哑拒绝他爷爷的要求。莲冬收养她的马和阿瓦里德王子送给她的一对迷你猫头鹰,从来没让家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姬家人都以为珍贵稀有的汗血马和属于沙乌地国宝的迷你猫头鹰,是人家孝敬太子爷的。
莲冬不想让姬家人拿异样眼光看待池家千金,所以绝口不提这件事。
莲冬对她真的很好,他一直在保护着她。
池悠霓突然心酸酸,为了姬莲冬的被误解。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澄清一下:
“你误会莲冬了,爷爷。莲冬很孝顺你哦!他说今年先送爷爷一只,明年再送您另一只,爷爷要长命百岁哦。”
听见池悠霓说谎大气不喘一下,一墙之隔的姬莲冬撑着下巴,差点笑翻了。
直到老人家饱含兴味的声音传来,笑意才从姬莲冬脸上迅速殒落。
“霓霓啊,爷爷去跟妳母亲和督英谈个话,麻烦妳把这份贵重大礼,拿去外面给我孙儿保管。妳帮爷爷转达一下,爷爷收到他的孝心了,妳叫他要保持啊。”
“好!”池悠霓提着纯手工打造的精巧鸟笼,走进露天起居室。
突然看见那个摆脸色给她看的紫衣贵公子时,悠霓没有说谎被逮个正着的窘迫表情,更没有一个礼拜前跟这位少爷闹得不欢而散的生气样子,她只是——
“莲冬!”一手提着灰金礼服下襬,一手拎着鸟笼,兴高采烈跑过去,看着被她亲热的态度弄得有点错愕的姬东宫。“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啦!”
俊眸向上盯着她,但是拒绝回答。
“为什么这样看我?”池悠霓把鸟笼搁在姬莲冬腿上,挨着脸色很难看的太子爷坐下来。“你今天很斯文耶,到现在都还没有大呼小叫。”
淌着月光的绝美双瞳,瞬也不瞬瞅着池悠霓上妆的脸蛋,依然拒绝应话。
“怎么闷闷不乐的?你肚子又不舒服了吗?”他异于平常的反应,终于让池悠霓产生危机意识。她忧心地向站在门柱边的大个子求救:“武士大哥,你可不可以请莲冬爸爸过来一趟,莲冬肚子痛到说不出话了。他体弱多病,小时候就很容易吃坏肚子。”
总算证实他的凝视,对池家大小姐完全失效。
不知为何,这项发现让心情处于不爽状态的姬太子大大松了口气。姬莲冬把膝上的鸟笼放到地上,顺便叫住领命欲去的大个子:“武士,你们去门口把风,别让我们的声音从这间屋子流出去。你边走,边测量听力范围。”
武士听得一头雾水,人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听见一个咬着牙的吼声随后轰出来:
“妳好意思提起这件事啊!妳以为是谁害我常常吃坏肚子的!”
“当然是你自己不争气嘛,你小声一点啦!”
“这、这里听、听得很清楚。”武士疾步往前走,沿途紧急地拉出封锁线。
而,露天起居室内的吼声还在继续放送着!
“我为什么要小声?!不想听的人不会自己走开啊!”姬莲冬任由池悠霓拿手背到处测量,量他的脖子、量他的脸颊,量来量去,把他一张很隐忍的俊脸量透透。“妳在干嘛?要不要向我爸借听诊器啊?妳忘了我们还在吵架吗?妳不是对我的行为很感冒,啊?”
池悠霓不解地愣住。“我们有吗?”
姬莲冬愣得比池悠霓更久更厉害。他不可思议地磨起牙,声音充满刀光剑影:
“妳得了失忆症啊!为了管冬彦和兰西的事,妳教训我一顿,还跟我翻脸!”
“你小声一点啦!我妈妈今天有来耶,你都说不听,很讨厌耶!”她用力吠着觉得她根本没立场叫人家小声的火大少爷。“人家想想看嘛。”有着不记隔夜仇的美好品德,池悠霓把量到姬少爷额头的忙碌手掌就地压住,认真沉吟起来。
兰西是英国那边派来的女保镳,长得好美好美,她是来接替阿烈的人。
管冬彦是兰小姐的初恋情人,他好可怜哦,十七岁时突然去世了。
她无法想象深爱的人突然不在人世的感觉……好可怜!真的好可怜哦
姬莲冬一肚子怒气无处发。当池悠霓入戏太深,突然捧住他脸颊,以一副他将不久于人世的表情,哀痛地望着他,并且开始以她居然很柔软的双唇,重新“量测”他一愣之后居然红起来的俊脸时,姬莲冬一肚子的火气真的就无从发作了。
兰小姐一定很爱初恋情人,她一定是受不了他死掉的打击,才会离开台湾这个伤心之地,直到这一次接下担任莲冬的保镳,她才回来离开睽违九年的故乡。九年耶,可见她有多么伤心。如果是她遭逢心爱的人突然离开人世,她一定会哭死……
幸好他还在世上,还活得好好的……
姬莲冬瞥着吻上他眉心的柔唇,不发一语,爆红的俊脸却渐渐出现滴血倾向。
幸好莲冬还在这里,感谢上苍,感谢您……
同情池悠霓亲吻得那么卖力,人又矮,还要踮脚尖,姬莲冬握住她的腰身向下拉,赐与她侧坐在他腿上的权利。然后,他以一手半撑半掩着他红烫的俊颊,感觉池悠霓以惜取眼前人的积极态度,大吃他豆腐,一路吃到他得了失语症的嘴角,之后,她突然凝住不动了。
俊眼定在别处,藉以稀释让人脸红心跳的浓情氛围,姬莲冬摆出少爷架子等待着。无奈他已等了一会又一会儿,似乎打算就此罢手的她就是毫无动静。姬莲冬不晓得为什么他会有怒火中烧的感觉,可是他就是有一种被耍的不爽感!
就是觉得池悠霓既然在他脸上吻来吻去,就不该遗漏他脸上最重要的部份!
姬莲冬火大抬眸,还来不及发作,池悠霓的数落就先一步迎面砸来了——
“你好小心眼,莲冬,你心胸好狭窄哦。我都不跟你计较,你居然还在生气。”在这个节骨眼,她终于想起来,莲冬说的吵架是怎么一回事。“你明知道管冬彦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以拿这种事跟兰小姐开玩笑!你还说要包养人家。做过这种丢脸的事情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得意洋洋的跟我说!”
以很欣赏兰小姐的戏闹语气,跟她说,害她好吃味哦。
莲冬不仅没有危机感,还常常故意乐在危险中,性格超级恶劣。她当然知道莲冬对兰小姐没霸气 书库 有恶意,他只是有时候太无聊,喜欢搅局罢了。莲冬没有手足,他一定是很欣赏兰小姐才会逗着她玩,把她当成姊姊一样地闹着她玩。
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女生受得了莲冬的脾气。
所以她那天一时吃醋,就藉题发挥臭骂了莲冬一顿嘛!对不起,兰小姐。
“妳教训完了吗?妳不跟我计较啊?”姬莲冬两手抱住池悠霓的腰,准备亲手将她扔出去。“妳当然不用跟我计较了,是谁臭骂别人一顿就跑走啊!啊?”
“是我啦,你太坏了嘛!”池悠霓气愤地捧住他同样气愤的脸,突然静默不语。
看她以一副悲怜世人的温柔表情凝视他,但又不是在看他,好像在透过他在追寻谁,这个事实让已经遭遇三个女人这么对待他的姬莲冬,相、当、火、大!那三个女人不是管冬彦的妹妹,就是他青梅竹梅,再不就是他女朋友!
池悠霓是管冬彦的谁啊?!她干嘛一直在惹他生气啊?!
他又干嘛因为她在他脸上寻找其他男人的踪影就火大啊?!她很烦大耶!
“管冬彦真的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吗?除了双胞胎,我无法想象这世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果是你死掉了,是我遇见管冬彦,他跟说我同样没良心的话,我一定会很气他的!”
她触霉头的假设,让姬莲冬火到最高点,并有派兵铲平某座坟墓的冲动。
“可是我一定会忍不住。因为我会很想你,所以我一定常常跑去偷看他。”惊悸地压下脸,满嘴依恋,她自然而然吻上姬莲冬正要指责她不够忠贞的俊唇。
姬家太子爷渐渐脸红心跳,再度渐渐失语。他无法发飙的怒眸渐渐转成了没好气,映着月光的狭美双瞳,最后终于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羞涩腼腆逃往他处。
小两口意外突破青梅竹马的最后一道防线,花前月下,气氛正好。突然
“报、报告莲、莲冬少爷!”
听见武士的声音从大老远的地方快速逼近,池悠霓瞬间回魂,并且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失态。池悠霓紧急推开姬莲冬正要柔情回吻她的嘴巴,匆匆下地,她人才站稳,就瞧见武士陪同一名高大男子走进来。
男子浓眉大眼、五官鲜明,浑身充满异国风情,正对着她露齿而笑。
“霓霓,好久不见。”
池悠霓惊讶地掩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笑容随和的男子。“阿瓦里德?”
一见对方脸上的笑咧大,她开心笑出来,拔腿就要扑过去给远方来客一个最最最热情的拥抱!努力冲半天,池悠霓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移动半吋,双眼纳闷往后看——
“莲冬,放开我啦!我好久没看见阿瓦里德了,他变得好高哦!”
“妳近视啊,一定要站那么近才看得到吗?妳尽量看啊,有谁阻止妳吗?”
“你好冷漠哦,人家远道而来耶!”池悠霓深觉不可思议,却又挣不开姬莲冬居然满有力的手劲。“抱一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才吻完他,就在他面前抱其他男人,她是存心让他难看啊!?
姬莲冬一手托腮,另一只手臂稳稳勒在池悠霓腰问,拒绝放人。无意中接触到阿瓦里德带笑的眼神,姬莲冬以没好气的语气为自己强烈的护意辩驳:“台湾不比欧美,我们这里很保守,不流行抱人,自己要学着入境随俗。”话锋懒懒一转,瞥着多年同窗兼好友:“不是回国接掌家业,怎么有空来玩?这回微服出巡啊?”
在没惊动台湾当局的情况下,这回选择轻车简从造访台湾,倘若可以,就顺便一圆年少的相思梦。他一直希望姬和霓霓不会走到这一步,看来他似乎来晚了……
决定把暗恋霓霓的情意永存心底,阿瓦里德走上前,极具绅士风范地以颊轻轻碰着池悠霓仰起相迎的面颊,然后落坐在姬莲冬身旁,神态轻松地回复哥儿们:
“之前我跟姬提过,家父有几块油田要释出。姬家里和霓霓家里的人,都提了案子过来。欣逢老太爷大寿,家父无法前来,要我过来叨扰一趟,顺便把标单送过来。我父亲的意思是希望你们两家人能够合作。”
“我堂哥的意愿如何?”简直是“天作之合”了。
“在商言商,你大堂哥不排除与霓霓家人合作的可能性。”
油田的开采权这年头相当难抢,池悠霓不免好奇道:“我妈妈他们怎么说?”
“晚上会在你家详谈。若令堂不反对,你又感兴趣的话,不妨一起来听。”
在池悠霓还听不懂王子的意思时,姬莲冬脸色已经僵住。他绷着脸问道:
“是谁邀请你去池家住的?”
看见好友的怒气,阿瓦里德脸上的微笑讶然僵住。“是霓霓的母亲。”
姬莲冬不能谅解地怒瞪池悠霓一眼,当场拂袖而去!留下满脸错愕的池家千金,与一愕之后满脸漾笑的沙国王子。
冻住许久,池悠霓终于愀着小脸纳闷道:“阿瓦里德,莲冬怎么了吗?”
“这回真的吃醋了。”竟为这种小事大发雷霆,姬很重视霓霓呢……
这回真的吃醋?低头想了一会,池悠霓决定她真的听不懂王子很玄妙的话意。
她只知道她现在难过得要命,只知道姬莲冬瞪她的眼神很冰很冷。
还有一点……受伤的感觉……
第十章
“昨天晚上,小紫借哥哥的车子载我去试过了,不能进去……”
米色长毛地毯飘着一股雅致淡香,平伸在地毯上的一双蜜色美腿缩了起来。
“莲冬爷爷叫莲冬住进饭店,不是他们家的人都不能随意进出别墅区,小紫说她很想看莲冬的莲花别墅……没有,她没看到,我们被挡在外面。”下巴颓丧着,朝床铺边缘顶去。“阿烈,我问你,你不要骗我哦。为什么莲冬家的人最近都搬到饭店去住,他们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
阿烈语气突然急促起来,池悠霓满脸担忧地听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
“好啦,我知道我不该问了,你不要紧张啦,当心咬到舌头……我想了一夜,还是不懂为什么,莲冬昨天晚上真的很生气……阿烈,你觉得王子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表情哀怨的池悠霓停顿下来,温柔听着阿烈的劝慰声从遥远的苏格兰传回来。寂寞感油然而生,但又为阿烈生龙活虎的吼叫感到欣慰。她似乎适应得很好呢。
“不是耶,跟莲冬平常发脾气的感觉不一样……”把床铺底下一双拖鞋拿出来摆整齐,一面对力劝她回床上补眠的阿烈哀怨道:“我试过了,真的睡不着……”要死不活的语气被手机那头拚命痛骂某少爷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激进分子给激出一点脾气,池悠霓忍不住跟着数落起来:
“我也觉得莲冬好讨厌,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嘛,在吃什么醋都不跟人家讲清楚,害我昨天一睡着就作恶梦……是啊,然后我就失眠了,都是臭莲冬害的!”
坐太久,双腿有了麻意,她站了起来,朝被重重帘幕覆盖的落地窗散步去。
“妈妈还在睡觉……不,她不晓得……我们这里现在是五点二十七分……哇,阳光好强哦!”把窗帘拉开一半,喜欢看日出景致的女生腾出一只手,吃力推开又厚又重的落门窗。
轮子运转不顺的嘎吱声响在房里响起来,极之刺耳,连远在寒冷异地猛流鼻涕的阿烈都受不了地伸指堵住耳朵,以免耳膜被电话这头的锐利声音刺伤。
池悠霓再试了一下,实在推不开,她放弃了。
转身爬回床上坐下来,一面跟阿烈哀诉她莫名失眠而晕眩飘浮的心情:“是啊,太阳好大,晒得我头有点晕。我好困哦,真的好——”
池悠霓手上的手机突然被一只忍她很久的手掌抢走,往阳台上丢去!一张忿怒的毛毯随后飞来,将一大早就跑到人家家里吵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