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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美人刀-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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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和耸耸肩道:“那要怎么说?”

赵复初道:“照实说了,咱们不但没有功劳,很可能还会受到处分,功劳是人家的了,依兄弟之见,就说偷袭春申君没有成功,武林盟已经发现有人卧底,但黑衣教投过去的人从总护法到护法,不下数十人之多,他们不动声色,只有暗中调查,一时之间还查不出证据,你陈兄是参与春申君机密的人,知道情势已十分险恶,兄弟不可能再潜伏下去,但兄弟一人,在对方防守严密之下,还是无法脱险,才由陈兄指派兄弟一同巡山,藉机逃走的,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陈康和虽觉这样说法,并不很完美,因为自己既然并未泄露身份,何以要离开武林盟?这一点很难解说,但总比两人都被识破,已经囚禁起来,要好得多了,这就点头道:“看来也只有这样说了。”

两人坐息了一会,还是不敢耽搁,赶了一夜路,第二天到了一处镇甸,因两人身上还穿着跃龙庄庄丁的服饰,就各自买了一套衣衫换过,休息了半天,再行上路。

黑衣教总坛,是设在幕阜山通天岭荒岭,岭下有一座通天观,庙貌巍然,相当宏伟。

两人赶到通天观,已是数日之后的初更时分。陈康和还是第一次到总坛来,自然由赵复初领路,两人刚走近观前,还有一箭来远,就见有两名黑衣汉子路中闪出,迎了上来。

其中一人沉声喝道:“来的是什么人?”

赵复初走上一步,说道:“闵副教主座下护法赵复初,护法堂护法陈康和,特地来晋见副教主的。”

那黑衣汉子听说来的是两位护法,倒也不敢怠慢,朝两人行了一礼,说道:“今晚是但副总管值夜,两位请去候传室等候,容小的禀报但副总管,再来相请。”

说完右手向空一挥,叭的一声,飞起一道绿色火花,一面抬手道:“两位护法请吧!”

赵复初,陈康和两人就笔直朝前走去,刚到观前,又有两名黑衣汉子迎了出来,抱拳道:“两位请随小的来。”

引着两人从边上一道门户进入,来至一间小屋门口,躬身道:“两位请进。”

两人跨进小屋,这敢情就是候传室,那两名佩刀黑衣汉子却站在门外,意似监视。两人也不好多间,只得在椅上坐下,耐心等候。

这样足足等了有一盏茶的时光,才见一名黑衣汉子走了进来,说道:“但副总管已在里面等候,请两位护法进去。”

说完,就走在前面领路,一直走到后面第二进厢房前面,才脚下一停,躬身道:“启禀副总管,赵护法、陈护法来了。”

只听厢房中传出但无忌的声音说道:“请他们进来。”

那黑衣汉子朝两人抬抬手道:“副总管有请,两位请进。”

赵复初、陈康和举步走上石级,跨进厢房,副总管但无忌已经站起身迎着笑道:“赵护法、陈护法怎么都来了,可是武林盟方面有什么举动吗?”

赵复初、陈康和两人抱抱拳道:“属下见过副总管,在下两人是逃出来的,此行说来话长。”

但无忌笑道:“两位能够脱险回来就好,来来,快请坐下,慢慢的说。”

两人依言落坐,仍由赵复初把奉命卧底,行刺春申君,被武林盟发现有人潜伏卧底,差幸背叛黑衣教,降向武林盟的人,为数不少,一时还不至怀疑到自己头上,但他们暗中进行调查,极为严密,迟早总不免被对方查出,陈康和眼看情势紧急,就和自己以巡山之名,逃出虎口,详细说了一遍。

但无忌攒攒眉道:“赵护法身处危境,自该设法逃走,但陈护法和春申君相交数十年,这是本教安在武林盟春申君身边最好的一着棋子,何况陈护法身份又并未败露,如此离开,岂不可惜?”

陈康和老脸不禁一红,说道:“但兄弟如果不离开,赵护法就无法走得出白云观,兄弟如果把他带出来了,再一个人回去,也极易启人疑窦,何况游龙沈仝等人,早就对兄弟怀有歧视,兄弟实在也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了。”

但无忌点点头道:“兄弟只是今晚值夜,对两位也作不了主,两位且随兄弟去见过总护法再说。”

陈康和问道:“总护法不知是哪一位?”

但无忌道:“韩副总护法任升了总护法。”

赵复初道:“但副总管且慢,兄弟是闵副教主座下,不属于护法堂辖下。”

但无忌道:“闵副教主来了之后,奉教主之命,把两处护法,已经全投到护法堂之下了,赵兄自然也得去见过总护法才是。”

“兄弟已经来了。”随着话声,韩自元已经走了进来。赵复初、陈康和慌忙站起,恭敬的抱着拳道:“属下见过总护法。”

韩自元冷峻的目光掠过两人,说道:“陈康和,你是但副总管下在陈春华身边的一着棋,要你多下点工夫,随时听候后命,你未奉召命,擅离职守,是谁要你来的?”

陈康和机伶一颤,俯首道:“回总护法,属下在武林盟,虽和陈盟主有数十年交情,但他周围的人如沈仝、谢公愚、金赞廷等人,都对属下心存猜忌,尤其这次行刺盟主一事,已经暗暗怀疑到属下头上,难保不被侦破,是以属下在那里也是朝不保夕,赵护法比属下更危急……”

韩自元道:“如何危急?”

陈康和道:“从本教投过去的人虽然不少,但是有些人却是大家对他为人都了解的,因此,纵然为数不少,但经过逐一分析之后,有嫌疑的人已是没有几个了,如果再迟上一天,只怕就无法走得脱了。”

韩自元道:“你们如何走得脱的?”

陈康和在路上早就想好了应付之词,这就答道:“武林盟除了由四庄庄丁分布的岗哨之外,如今各门各派的人到得多了,又有本教投过去的人,编组为日夜两组巡山,一组由各门各派的人士担任,一组由沈仝、谢公愚金赞廷及属下四人,配合本教投过去的为一组,两个组一来一往,巡视全山,属下趁巡山之便,指派赵护法一路,才得能顺利逃脱虎口。”

韩自元看他说的不象有假,点点头道:“你回来也好,咱们正需要知道武林盟的内部情形,你们两个立即随本座去见副教主。”

说完,举步往外就走。

赵复初、陈康和连声唯唯,跟随着他往后进行去。

第三进是一座幽静的大殿,一个大天井,比前面还大,此时不见一丝灯光。

东首一道门出去,是一座因山势高低而布置的大花园,中有几座精舍,那就是供奉堂。西首一道门出去,是自成院落的一排房屋,不下二十来间,那是护法堂的所在。

中间这座大殿,正是黑衣教总坛最高办事之所了。

韩自元领着两人走到大天井中间,左脚在先,右脚在后,踏在一个桌面大石刻太极图的双眼之上,然后缓缓走到阶下,恭身而立。

不多一回,黝黑的殿前,亮起两盏惨绿的风灯,风灯上有字,那是一个“闵”字。

韩自元慌忙躬下身去,说道:“属下韩自元,率同刚从武林盟回来的护法赵复初、陈康和前来晋见副教主,面陈机密。”

只听殿中响起一个冷峻的声音喝道:“赵复初、陈康和,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为虎作伥,把敌人领到咱们总坛里来。”

赵复初、陈康和听得悚然一惊,还没说话。韩自元已经霍然回身,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黑衣教总坛?”

“哈哈!”一声朗笑,一道人影倏然坠地,在此同时,护法赵复初、陈康和两人似亦警觉,同时闪身避开,但还是迟了一步,赵复初但觉左肩剧痛,已被一支袖箭射中。陈康和口中发出杀猪似的一声惨嗥,被袖箭穿心,立即了帐。

在陈康和惨嗥声中,大殿前面左右两廊间,已经悄无声息出现了幢幢人影,老远把来人包围了起来,但却毫无半点叱喝哗之声。

随着笑声落到殿前的正是谢公愚,他依然穿着一袭古铜色夹袍,屹然而立,拱拱手道:“闵副教主,韩总护法请了,在下谢公愚,是奉武林联盟陈盟主之命,给贵教教主送书信来的。”

“弓箭塘谢庄主,果然好箭法!”

殿中闵长庚的声音冷冷说道:“幸亏谢庄主说得快,是给教主送信来的,否则,只怕你早躺在阶下了。”

谢公愚呵呵笑道:“也差幸贵教的护卫们没有出手,否则谢某早叫他们躺在我四周了。”

闵长庚怒哼一声道:“你既是送书信来的,怎可伤我座下护法?”

谢公愚道:“陈康和乃是陈盟主二十年老友,参与机密,不料他竟然丧心病狂,甘作内奸,还敢伙同卧底奸人,行刺陈盟主不成,就趁机潜逃,陈盟主早已通令江湖武林,任何人遇见了杀无赦,在下杀的乃是武林联盟的叛徒,闵副教主何责之有?”

韩自元喝道:“谢公愚,这是什么地方,容你逗口舌之能?”

谢公愚笑道:“阁下是黑衣教堂堂总护法,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黑衣教的总坛吗?谢某奉陈盟主之命下书来的,闵副教主责问在下,在下以理答辩,焉得称之谓逞口舌之能,难道你们贵教总坛是不准别人说话的地方吗?”

韩自元一时被他激怒得说不出活来。

殿上闵长庚的声音冷冷说道:“谢公愚,你既说是奉命下书来的,怎么还不把书信呈上来?”

谢公愚道:“闵副教主该知道谢某来者是客吧?这般是待客之道么?”

闵长庚的声音道:“你把书信呈上来,自有但副总管会接待你到前厅奉茶。”

谢公愚道:“在下奉陈盟主之命,信封上写了贵教教主亲后,在下自然要把书信当面呈交贵教教主,因此在下想见见贵教教主。”

闵长庚道:“这个兄弟很抱歉,别说教主不在这里,就是在,也从不接见外人,本教一切事务,均由兄弟代表,谢庄主只有把陈盟主的信,交给兄弟才对。”

谢公愚心想:“自己既然见不到教主,就见见他也好。”这才说道:“贵教主既然不在,闵副教主总该让在下见上一面,面奉书信吧?”

闵长庚的声音说道:“好,韩总护法,你陪同他进来,不过谢庄主以暗器闻名江湖,在进来之前,必须把身上暗器全交出来才行。”

谢公愚敞笑一声道:“闵副教主可是怕谢某突起发难吗?不错,谢某身上一直携着各式各样的弓箭,大小不下百种之多,谢某从未离身,也从有人叫谢某交出来过,今天谢某是奉武林联盟陈盟主之命堂堂正正向贵教下书来的,别说闵教主只是贵教的一位副教主,就是见贵教教主,谢某也绝不会使用暗器偷袭,若是谢某鲁莽出手,纵然刺死了贵教教主,武林联盟这四个字也会毁在谢某手里,谢某岂不成了武林联盟的罪人?谢某会出此下策吗?闵副教主说出这样话来,岂不弱了你闵副教主的威风?”

闵长庚的声音“哼”一声道:“闵某并不怕你暗箭偷袭。”

谢公愚笑道:“那就好了,闵副教主既然不惧谢某暗箭,谢某是堂堂来使,闵副教主尽可大大方方接见谢某,无须说出要谢某交出暗器的气话来了。”

他一直言中带刺,自然听得闵长庚大为怒恼,嘿然道:“好,韩总护法,你带他进来。”

韩自元冷冷的看了谢公愚一眼,说道:“谢公愚,你随我来。”

谢公愚大模大样的道:“韩自元,你只管在前面带路。”

韩自元一向目空一切,闻言怒声道:“你身在本教重地,还敢如此狂妄?”

谢公愚大笑道:“敬人者人恒敬之,你直呼谢某之名,谢某自然也直呼你的名字了,何况要你带路,乃是闵副教主说的,我又有哪里说错了?何况谢某乃是武林联盟派来的堂堂来使,你总护法就应该以礼接待。至于这是贵教重地,谢某早已知道,谢某答应过闵副教主,绝不会在面交陈盟主书信时,冒失出手,致始武林联盟之耻,但阁下如敢出言不逊,谢某出手杀了你,那是你对来使不敬,就不能怪谢某先出手了。”

韩自元方才看见他暗箭的厉害,双方相距又近,如果猝起发难,确实防不胜防,闻言心头虽怒,脚下却忍不住轻轻移动,横闪出去。

谢公愚笑道:“韩总护法不用害怕,武林联盟若要杀你,当日就不会放你回来了。”

韩自元听得勃然大怒,喝道:“姓谢的,你激怒韩某,对你并无好处,除非你不想活着走出黑衣教总坛去。”

“这个谢某放心得很。”

谢公愚有意把他激怒,但自己却依然毫不动气,接着含笑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真要有人向谢某出手,谢某一人的性命,至少也会值个百十来条性命,才换得到,我想天下没有这样傻的人,会肯用百十条性命来换一条的,何况阁下就是这百十条性命中的一条。”

说到这里,含笑抬抬手道:“别让闵副教主等久了,韩总护法请吧!”

韩自元气得凶睛充满了红丝,但又不好发作,口中哼一声,举步朝阶上行去。

谢公愚神态自若,跟在他身后,走入一间宽敞殿宇,只见殿上站着一个身穿宽大黑袍的瘦高紫脸人,两道森冷目光,直向谢公愚投来。

谢公愚在江湖上也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人,但却从未见过有如此阴森凶残的目光,他虽然看不出对方脸上是否经过易容或戴了面具,但可以猜想得到他看到的闵长庚,绝非本来面目。

韩自元赶到闵长庚的左首站定,说道:“谢庄主,这位就是本教闵副教主了,你可以把书信取出来了。”

谢公愚朝闵长庚拱拱手道:“谢某奉武林联盟盟主致书贵教教主,书信现在这里……”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柬,双手递上,接着说道:“务请闵副教主转呈贵教教主,谢某也想讨个回信回去。”

韩自元慌忙从谢公愚手中接过书信,转送闵长庚面前。

闵长庚伸手接过,抬目道:“教主不在这里,闵某奉命可以全权处理,谢庄主且请稍坐。”

谢公愚走到左首一张椅子上坐下。

闵长庚也在上首落坐,一手撕开封口,抽出信笺,看了一遍,他在看信之时,脸色丝毫未变,但看信的目光,却射出愤怒的光芒,由此可见闵长庚脸上果然戴有面具无疑。

直等他把信看完,口中沉哼一声道:“很好,陈盟主既然订下了日期,就请谢庄主转告陈盟主,本教自当准时赴约。”

谢公愚道:“闵副教主这是代表贵教教主的答复了?”

闵长庚怒声道:“闵某的答复,自然代表本教,你怀疑什么?”

谢公愚站起身拱拱手道:“闵副教主既是全权代表贵教教主,谢某自然并无怀疑了,谢某告辞了。”

闵长庚站起身道:“韩总护法代本座送客。”

谢公愚退出殿宇,一路走出通天观。

韩自元奉命送客,也一直送到门口,才行停步,冷冷的道:“谢庄主恕韩某不送了,到了约期,韩某非会会你神箭手谢公愚不可。”

谢公愚回身拱拱手笑道:“多谢韩总护法相送,约期那天,谢某定当奉陪。”

说完,身形掠起,一路奔行而去。

夜色迷蒙中,他奔出两里光景,突然一个轻旋,宛如飞鸟投林一般,迅速掠入右首一片树林之中。

漆啸天迎着道:“谢兄回来了么?”

谢公愚把刚才见到闵长庚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一面问道:“任老弟他们已经进去了?”

令狐宣道:“任少侠三人是跟随谢庄主身后去的,直到此时,还未见通天观有何动静,大概并未被人发现了。”

漆啸天道:“陈盟主派兄弟四人前来接应,无非咱们是黑衣教的旧人,对路径较为熟悉,此处离通天观极近,他们巡逻的人,经常由此经过,如今谢庄主既已送到了信,双方已约定了明枪交战,自然不虑武林盟再会有人侵入,咱们待在这里,和进入通天观去,也并没有多大区别,方才谢庄主未回之前,咱们已经计议过,任少侠三人深入险地,咱们既是接应他们来的,不如到通天观里去的好,只要不露形迹,绝不至于被人发现,这样才能真正接应他们,如果耽在这里,万一任少侠三人中有什么失闪,咱们也来不及措手,如果任少侠三位得手之后,能够逃到这里,也就用不着咱们接应了,不知谢庄主意下如何?”

他们四人不但是黑衣教的旧人,而且都是职位极高的人,对通天观情形,自然了如指掌,他们计议好的行动,自然绝不会有什么差池。

谢公愚点头道:“四位老哥既然认为可行,兄弟并无意见,一切仍由漆老哥领头就是了。”

漆啸天道:“谢庄主好说,不过深入通天观,兄弟不好和谢庄主客气,那就请大家到林中去换过衣衫再去。”

说完,转身就往林中走去,深入了十余丈,走到一棵大树下,伸手一指,说道:“咱们方才留下了一组巡逻正好是五人,大家换上衣衫,就以一路巡逻过去了。”

谢公愚举目看去,树下果然躺着五个黑衣汉子,不觉笑道:“漆老哥此计大妙,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黑衣教冒充咱们庄丁,进入白云观,如今咱们也来个如法泡制。”

话声甫出,耳中忽然听到有人低声说了个“好”。

谢公愚心头一颤,喝道:“什么人?”

漆啸天一愣,问道:“谢庄主发现了什么了?”

谢公愚道:“兄弟好象听到有人说了个好字。”

漆啸天道:“兄弟怎么会并没听到什么声音,就是风声也没动么?令狐兄三位可曾听到么?”

令狐宣、殷长风、桂大荣三人都摇摇头道:“没有。”

谢公愚心头暗暗奇怪,这四人的功力都不在自己之下,自己明明听到有人说了这声“好”,也确实在这周围数丈方圆,不闻一声风声,莫非会是自己听错了不成?不觉讪讪的道:“那是兄弟听错了。”

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总觉有着疑团,但四人都说没有听见,自己也不便多说。

当下五人一齐动手换了黑衣教的衣衫。由漆啸天领头,一组五人走出树林,朝通天观大路上行去。

这一路,虽然遇上了另外两组巡山的人,但在黑夜之间,双方根本看不清面貌,遇上了也只是各行各的路,用不着互打招呼。

漆啸天领着四人,穿行东首一道甬道,甬道尽头是一座圆洞门,大家就在门口站停下来。这门外是一座因山势辟建的广大花园。

漆啸天回身朝谢公愚低声说道:“这座花园就是供奉堂了。”

五人刚一蛄停,就听圆洞门内有人喝道:“你们是哪一组的人?”

漆啸天压低声音回道:“属下是外巡堂彭堂主座下烟云第一组。”

烟云组就是夜巡班。

门内那人道:“你们不去巡山,站在这里作甚?”

漆啸天道:“属下是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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