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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整片军训楼的区域,一瞬间被黑暗所笼罩,只残留着远方路灯的一点昏黄光芒。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兄弟们纷纷表示着自己的惊讶,只有老三望着黑暗的小操场不确定地说:“怎么说黑就全黑了?哪个神经病这时候在操场上练正步走啊?”
顺着老三目光的方向,张扬也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正在黑暗的小操场上走着规整的正步。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张扬虽然知道来军训楼打篮球可能会遭遇到七大不可思议,可当军训楼前的鬼魂真的出现的时候,还是让他吓了一跳,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着兄弟们的安危。他故作平静地说道:“估计那神经病因为咱们这届临时取消了军训,觉得错过了挺可惜的,自己在那边过干瘾呢,甭理他。”
老三将信将疑地望着张扬,张扬赶忙冲他使了个颜色,老三立刻就心领神会地说道:“确实,甭管他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宿舍吧。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球,满身臭汗,还不赶紧回去洗洗!”
其他的兄弟们都点头称是,纷纷跟着一马当先的张扬往宿舍走去。十多分钟后,在走到五宿舍附近的时候,张扬忽然一拍脑门懊恼地说:“我这是什么鬼记性,怎么把烟和火落在篮球场了,我得回去一趟。”
老三有点奇怪地看着他说:“不就是一包烟嘛,甭回去了,等回宿舍哥给你一包更好的。”
张扬摇头道:“不行,那破烟不值钱,可我那打火机值钱啊,我得去拿回来。”又对老三使着颜色说:“你们先回宿舍吧,我去篮球场拿完烟和火再回去,估计也比你们晚不了几分钟。”
老三愣了愣,会意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快点跑,也许在我们到宿舍之前还能赶上我们。你确定不用我们陪着你回去?那黑灯瞎火的地方,可别遇到鬼啊。”
张扬不耐烦挥手道:“哪有那么多鬼!我一大小伙子还会怕黑?别扯淡了,赶紧走。”目送着兄弟们离开后,张扬才转身,折回了军训楼前,那黑暗的操场上。
在那被黑暗笼罩下宽阔操场的一角,在那个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孤寂的身影正踏着正步行走着。张扬注意到,当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那身影会笔直地停下来,肃立一会儿,再左转继续正步走。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观察,张扬发现那身影如果能留下脚印的话,他的所有脚印会围绕成一个标准的正方形——就像是他在围绕着一个隐形的四方台子在以正步姿态巡逻
。
张扬偷偷地往前挪了几步,想看清楚那身影的外观,在他的预期中,这个鬼魂可能是一个参加过军训的学生,因为某种原因对正步耿耿于怀,所以才会以鬼魂的姿态一直踏着正步走。可当他看清楚那鬼魂满身的装束时,他知道自己又想错了。
那鬼魂穿着一身黄绿色的军装,头戴软檐军帽,脚踩黄色翻毛皮鞋,小腿上绑着不干不净的绑腿,胸口斜挎着一根皮带,皮带的尽头拴着一个不知放着什么东西的翻毛牛皮包。这装束,绝对不是一个参加军训的学生该有的样子;绑腿这么古老的东西,恐怕只有解放以前才看得到吧?
看到那身军装,张扬不由得想起以前在网络里浏览过的抗日战争时期的图片,那军装分明就是日本关东军时期的军装!这么看来,这鬼魂非但不是参加军训的学生,甚至都不是一只中国的鬼!是个真正的日本鬼子?他在这里巡逻着什么?守候着什么?是什么让他在这里坚守了这么多年?
伸手摸了摸怀中的千棺阵玉牌,张扬壮起胆子向着那鬼魂走去。
“不要过去,他是地缚灵,并非真实的鬼魂!即使你有法器护体,对这种地缚灵也没有什么效果的。”张扬身后忽然传来武藤一男那小日本的声音。
张扬霍然回头,看着武藤一男,一字一顿地说:“你在跟踪我?”
武藤一男赶紧摇着双手辩解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跟踪你!在这里遇到你只是巧合,真的只是巧合而已。我刚好要来查探军训楼鬼魂之谜,没想到你居然也在这里,看来我们俩之间是有着莫大缘分的。”
“缘分个屁,这么大学校,居然连续两个晚上会碰到你,你还说你不是在跟踪我?”张扬没好气地斥责道:“不要用你们日本人的说法,什么叫地缚灵?为什么你说他不是真正的鬼魂?”
武藤一男无奈地张扬说道:“我确实没有跟踪你的意思,七大不可思议之地总共只有七处,你和我只是刚好这两个晚上都选择了同样的地点而已,这的确是巧合。至于地缚灵这种说法你理解不了的话,那我就用中国的传统说法来解释好了,你听说过阴兵过路吗?”
“阴兵过路?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经常在某个固定地点出现、像鬼影子一样的古老士兵形象?那跟这个鬼魂有什么关系?”张扬好奇地追问。
“根据我国科学家所做的研究,结合了日本地缚灵与中国阴兵过路的传说,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此类被误认为鬼魂的东西,本质上只是一段过去某个时候的影像。直白一点说,就是比较仿真、不需要屏幕的立体电影而已。”武藤一男向张扬继续介绍道:“一般会出现这种状况,都是因为事发地点磁场紊乱的结果,你所看到这个东西虽然是出现在你的眼前,但实际上他的行为确实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
“你的意思是,所谓的地缚灵和阴兵过路,都只是以空气为介质所播放的一场立体电影?有点像海市蜃楼的原理?差别也许只是海市蜃楼播放的影像是无视空间的,而现在播放的影像是无视时间的?”张扬举一反三地问道:“既然他的行为确实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那你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守候什么?”
武藤一男摇头道:“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没人能知道他在守候什么,也许,他只是在站岗而已。”
张扬对武藤一男的分析嗤之以鼻,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说:“我知道他在守候着什么了……”
第47章 烦恼()
武藤一男面色古怪地看着张扬,不敢置信地高声问道:“你知道他在守候着什么?”
见到武藤一男那夸张的反应,张扬淡然地问道:“看来,你本来就知道他在守候着什么了?”
武藤一男赶忙摇头:“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我只是听你说忽然就知道了他在守候什么感到惊讶而已,希望没有吓到你吧。”
张扬撇撇嘴,不再追究这个话题,而是以探究的语气对武藤一男说道:“你看这个地缚灵每走一段距离以后,就会停下来肃立一会儿再换个方向继续走。如果把他的脚印标识出来,理论上应该是一个正方形,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他在肃立的时候眼神总是向着前下方凝视,大概就是那正方形的中心。原本我以为那正方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但看到他的视线以后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他偶尔凝视着的是正方形中心的地下某个深度,我怀疑那里应该有一个地下室的入口或是井口一类的东西。而他一直在守候着的,可能是一个进入地下入口或井口的人,你觉得我这样分析得有道理吗?”
武藤一男用双手抱臂的姿势缓解着自己的紧张,干巴巴地说道:“也许吧,可能就是像你说的那个样子也说不定,现在,你想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刚刚不是你说地缚灵只是一段影像的嘛,我的法器既然对付不了它,当然就是回宿舍睡觉去了
。”张扬无所谓地说道。
“你不是怀疑在那个正方形的圈子里会有地下室的入口或是井口一类的东西吗?你就不好奇?你就不想挖开来看?”武藤一男面对张扬忽然淡然的反应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挖开?怎么挖?咱俩用手挖开草皮和下面的泥土?别开玩笑了!没有工具,咱们就算是怀疑下面有什么东西,也使不上劲啊,还是趁宿舍没熄灯之前赶紧回去睡觉吧。”张扬说道。
“还不清楚下面究竟有多少泥土要挖,不如咱们找些帮手帮忙?”武藤一男又对张扬说:“这样吧,明天我临时召集灵异社的社员们一起开会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你也就不用等到下周四晚上了,明天晚上咱们就在老主楼的301室见吧。正好让你认识一下其他的社员,同时也算是你加入灵异社的第一次正式露面吧,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啊,那就这样吧,咱们明天见。”张扬爽快地答应了武藤一男的邀约,挥了挥手,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军训楼的小操场。
看着张扬远去的背影,武藤一男自言自语道:“这个人怎么会有那么敏锐的洞察力?看来我的计划如果要继续进行下去的话,恐怕需要为了这个人而进行一系列的变动了,不过为了最终目标的达成,和他的那件法器,多费一些功夫也是值得的。曾叔祖,保佑我吧,我定将恢复武藤家族无上的荣耀!”
走在路上的张扬则在暗自腹诽不已:“这个小日本,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他!那个神秘的灵异会集会看来是躲不掉了,他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呢?他是想倚靠我的眼睛的能力,还是觊觎着我的千棺阵呢?看来明天的集会我还得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回到宿舍以后,趁张扬身边没有别人的时候,老三凑到张扬的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就是回去拿个烟火,我能有什么事?”张扬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没事儿就好,下回可别再落东西,有些事啊,眼不见心不烦。”老三话里有话地说道。
张扬点了点头,撇下了老三自己跑去水房洗漱,不纠结于老三究竟知道些什么,或是想知道些什么。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带给自己的往往未必是快乐与收获,很大的可能是痛苦与失落。谁又能没有点烦恼呢,如果一个人的一生之中只注视着自己的烦恼,那他错过的绝不仅仅只是沿途的风景,还有人生旅途所必经的各种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带着这样的感慨,张扬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安然入睡。
外面渐渐刮起了阵阵寒风,在北方城市倒春寒的威力是非常惊人的,就在这样寒冷的环境里,午夜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冷清,此时的二月春风正走在这冷清的街道上,默默地抽着烟,想着一些他永远不会对别人说出口的事情,并非那些事情羞于示人而是真正的天机不可泄露。
感受着沈阳街头那刺骨的寒冷,二月春风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北京的那个安乐窝,说起来他在北京那座城市似乎已经住了很长的时间,可那也只是相对于人类那短暂的寿命而言。对于他自己来说那些日子只不过是他漫长生命历程中最闲适的一段休养时间而已,没有疯狂的杀戮也不必再为人类政权的更迭费尽心思,无聊的时候还可以打开当铺的大门接几个人类自以为是的委托。和人类一起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在北京居住的这一小段时间的收获大,最起码他已经知道了人和人是有差别的,懂得了如何辨别人类的**
。
想到这里,二月春风无奈地笑笑,自己虽然可以掌握绝大多数人的命运,可自己今后的命运偏偏又掌握在人类的手里,这不论怎么看也是一个怪圈。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叫麦比乌斯圈的有趣东西,那东西的有趣之处就在于,你从圈里找寻任意一个点开始移动,你的路线会沿着曲面走到圈外,然后再次回到圈里并逐渐返回原地。自己也许就是一只爬在麦比乌斯圈表面的蚂蚁吧,总是用力的奔跑,虽然已经观望到了圈外的景色,但兜兜转转之下也就越来越接近了自己出发的那个原点。
心情郁闷的男人似乎都很喜欢吸烟,就在二月春风低下头准备点烟的当儿,一个男人忽然走出了昏暗的角落,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说:“我终于找到你了,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我的委托!求你了!”
二月春风好整以暇的点好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串漂亮的烟圈,看着眼前有点面熟的男人低声问:“你有什么委托可以站起来说,不过我只能解除你的烦恼,却没有办法实现你的愿望!”
“我知道,我知道的……”男人赶忙站了起来,对二月春风说道:“你看我的身上,还有什么是你会喜欢的,都可以作为委托的酬金全都给你!”
二月春风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说:“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是你的!怎么,牺牲了一对耳垂儿还不够,你还想要牺牲得更多吗?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你想委托我去做些什么,但说实话,我恐怕帮不了你!”
“我还没有说出我的烦恼,你怎么就一口回绝了?是不是我的五官你都不喜欢?没有关系,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去找,只要你能接受我的委托我什么都可以去做,真的。”
二月春风摆摆手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还在想着那个漂亮的鬼小姐,我知道你又会跟我说你爱她,我也知道你很想知道她最后的归宿,我还知道你认为她应该已经投胎了却还想知道她究竟投胎到了哪里。你以为我既然可以解救她,也就一定会知道她投胎之后的下落,所以才会再次找上我。”
男人惊讶地看着二月春风,嘴里呢喃说:“我早就该知道的,你绝对不是个普通人,从上一次我贸然委托你帮我解决烦恼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实现我的愿望,即使把灵魂出卖给你我也愿意。求求你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实现愿望的事情不归我管,我只负责解除人的烦恼。”
“是,我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投胎,她投胎以后又降生在哪里这个问题已经成为了我最大的烦恼,每天我都只想着这个问题茶饭不思。可我即使翻遍了所有宗教的典籍,也没有任何一本提及过轮回后人会去到哪里,所以我才又想到了你,因为我知道,唯一能够给我帮助只有你!”男人肯定地说。
二月春风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个轮回的事情是很麻烦的,连我都不知道她进入轮回以后会在哪里出生,你这不是故意难为我么?砸我的饭碗很有意思?”
“连你也不知道……”男人的眼里满是绝望,喃喃地说:“如果连你也不知道的话,那还有谁会知道?如果连你都帮不了我的话,又有谁能帮得了我?萧红啊,当初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了那样一个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男人,你居然傻到了用一把手术刀割开自己的颈动脉。如果你当初没有那么傻的话,现在的我们也许早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没准儿已经有了我们俩的孩子……”
第48章 轮回()
二月春风打断了眼前近乎崩溃男人的喃喃自语,冷酷地说道:“我现在不知道轮回之秘不代表我以后也会不知道,如果,你愿意把你的灵魂出卖给我的话,或许我就有可能会了解到六道轮回的真正原理。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万一猜错的话你很有可能会魂飞魄散的,你要拿定主意!”
“失去了她,生亦何欢,死亦何哀!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如果你能解除我的烦恼,我宁愿把灵魂出卖给你,永远做你最忠诚的仆人。”男人悲哀的眼神、肯定的语气彻底震撼住了二月春风。
“我个死鬼想不开?她活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你一次!别跟我说什么爱啊情啊的,我不懂!我只要你给我一个让你这么疯狂的理由!”
男人同情地看着二月春风,幽幽地说:“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你真的不知道么?”
“即使她已经为了别的男人自杀身亡?即使她已经重入轮回再世为人?即使她根本就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甚至她连究竟有没有你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也无法肯定,你还是会爱她,单方面的爱着她?不计一切后果,不求一丝结果?”二月春风愤怒的狂喊在午夜的街头回荡着,连绵不息。
“是的!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她,而是在她找到幸福以后在她的身后默默地关注着她,祝福着她,在她痛苦时不顾一切地安慰她,在她哭泣时为她付出一切,为了她即使让我出卖灵魂我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真的想好了?”二月春风逐渐恢复了冷静,毕竟他本就是冷静而又残酷的,他看着眼前这坚定的男人,无奈地说:“我会把你的灵魂强行从身体里抽出来,然后你就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之后我会想办法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个印记再放你去重入轮回,等到你出生的那一刻我想我或许会发现六道轮回的规律,那时我再趁着你和新身体结合不太紧密的时候把你的灵魂抽出来。不过,我也必须告诉你,我只有五成的把握,而不论成功与否,今后你的灵魂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你需要随时随地听候我的差遣,直到我感觉到厌倦主动放弃这个约定的时候,你明白么?”
“我明白,你动手吧。”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不安,有的只是安详和满足。
二月春风伸出右手,放到那男人的头顶上,轻轻一抓,像抓住一件轻纱那样在空气中猛然一抖,依稀是那个男人形象的灵魂被二月春风抓在了手中,而男人的身体却倒卧在地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二月春风咬破左手的食指,把一滴血滴到那灵魂的口中,自己的嘴里则默念着一套古老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完成那滴血已经蔓延到那灵魂的四肢百骸,形成了一张诡异的网络。二月春风擦去额头的冷汗,轻喘着说:“有了我一滴鲜血的保护,在轮回的过程里你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过你也必须坚定你自己的信念,只要你一直有着那样坚定的信念,我想你可以一直坚持到轮回之后而不受任何损伤。”
男人的灵魂飘荡在空中,看着那具自己熟悉的**,留恋地说:“别了我的**,别了我的人世间。”
二月春风用双手撕裂了空间,那灵魂转过身凭着本能飘入了空间漩涡之中,等待着轮回的开始。看着逐渐消失的空间漩涡,二月春风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我这样玩会不会扰乱原有的轮回秩序,不过偶尔为之也不为过吧。这个痴情的小子,他日后的表现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