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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园这么多年从一个老板的身边换到另一个,是对公司有真感情的人,殷宁想就算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那边也有人接手,总算对得起顾远亭当年的善意嘱托。
这次法会因为算是佛门盛宴,来的闲杂人不多,认识的更是寥寥无几。殷宁从山下一路上山,抿着嘴跟在后面。沿途树木苍翠,流水潺潺,寺旁岩石下泉水清澈照人,水横流寺前,一路只看着山寺风景,他只感觉心灵都仿佛被净化了一样。
但如果不能得偿所愿,他的心里却永远得不到宁静,这并非求神拜佛能够解脱的了。
殷宁继续往前走去,过往生堂,进延生堂,生死阴阳一线相隔。他想起顾远亭过往的千百年便是这样过来的,大殿后面有莲花池,放眼望去,只有白茫茫一片。殷宁心中怅然,这毕竟是顾远亭的地盘,自己与他总算有缘,应该是能见得到他的吧?即便见不到,也要逼他现身才行。
爬过八十一级台阶,殷宁终于站在月身宝殿前。月身殿是九华山地藏道场的正殿,规模宏大,大殿中有金地藏的肉身宝塔,塔四面各有地藏菩萨造像,历来香火鼎盛。殷宁虔诚参拜,心中却想,你还是不肯见我么?
他怔忡良久,转身再下九十九级台阶,看到巍峨的山门,上书地藏禅寺。这座寺院规模极为宏大,有两进大殿,飞檐斗拱,雾气弥漫中更显庄严。
殷宁早知道顾远亭与自己的距离,在这莲花佛国他再次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这一点。他们中间隔着的不仅是千万年的岁月,还有天下所有信徒凝聚的愿力,隔着地藏王的无边法门。他站在那人面前,简直比蝼蚁还要轻微。
山雾渐大,殷宁看着远去的人群和石阶两旁几点青松,知道自己掉了队,却绝对不会说自己是故意掉队。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登山,石阶并不好走,每一步都像是一种修行。间歇时殷宁抬起头,远望见天台峰在云雾中时隐时现,回头四顾,唯此一石阶在脚下,其它的景物都朦胧难辨,给他凄然的心情再添一份空茫。
然而从殷宁十八岁那年起,顾远亭已与他的人生密不可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踏上天台峰最后一级台阶,天台正顶上有天台寺,绕过天台寺,后边有一道突出的山脊。殷宁走上去,一路抓着铁链连成的扶手向前挪,山风吹过锁链都在不住晃动。路的尽头有一块大石头,背后白茫茫一片是万丈悬崖,也是殷宁此行的终点。
“顾远亭……”他喃喃唤道,“你说你我是在地狱里相识,因我的呼唤,引你的回眸。既然是做鬼相识,你救了我一世,我还你一世运道,这样也算公平。从此你我概不相欠,是否就能真心爱我了?”
他望着脚下云雾缭绕看不清有多高的悬崖,心里也并没有多少恐惧。他想,在经历十年前爱人凭空消失在眼前那一幕以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感到恐惧了。
他闭上眼,纵身跃下。
这一刻,耳边只剩下凛冽的风声和刺骨的寒冷。如果真的让他一个人抱着怀念过完这一世,殷宁对这尘世也没什么留恋的,若能逼得顾远亭不忍,他便是守得云开,如果不能,也还对方一个清净,从此碧落黄泉不相见,来去再无牵挂。
殷宁这才记起,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妥协,无论是命运,还是感情。遇到这样任性的他,顾远亭其实也很为难吧?但这一跳无论结果如何,他总算无愧于心。
这时,殷宁的耳边终于传来一声低微的叹息。
“阿宁,你这又是何苦?”
第86章 承诺()
殷宁像是被一片云彩托着,突然间减缓了下坠速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站起来,然后包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睁开眼睛,周围的云雾挡住了重重山峦,只有面前熟悉的人影格外清晰。
殷宁抬头看着那人,看得出心情很好。刚刚跳崖时的绝望终化为得意,他牵起唇角,微微笑起来。
“就这么怕我一去不回?”顾远亭抬起手,用手指轻抚着他的唇线,目光深沉如这无边无际的云海。
殷宁心底一颤,开口时的声音就带了些许委屈,“你不再爱我,我硬要留你,自然怕你一去不回。”
顾远亭轻叹一声,却说,“并非不爱。”
那些年他为殷宁所做的一切,同样清清楚楚地印在记忆里。只是他的心太宽广,殷宁的人生却太短。
“这一世,我愿与你一起度过,”顾远亭一字一句地许下承诺,“阿宁,你可愿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爱情对于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可是顾远亭不是寻常人,自己的一世对他来说或许只如黄粱一梦,这样想着殷宁又有些不甘心。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殷宁想,这样的结局也不算不错,自己求仁得仁,他应该知足了。
他用力反握顾远亭的手,没有出声。
顾远亭低头看他的脸,两世岁月竟然没有在那上面留下多少痕迹,说不出的光洁美好。殷宁当然不再是当初天真无知的那个少年,可他在顾远亭面前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样子,单纯直接,无可阻挡。
这样单纯直接的感情显然打动了顾远亭,他低下头,一如曾经很多次那样,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嘴唇。
双唇相接的那一刻,山谷中似有云雾翻腾,花朵在一瞬间依次绽开,溪水流淌出欢快的节奏,像是庆贺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又像是惋惜一场盛大典礼的落幕。
这一次,顾远亭没有让殷宁等太久。
那一团白雾在山涧翻转滚腾,衣裳落地便融入其中,身体倒下时由云雾支撑,比床更温软,比水更轻柔。
殷宁的手搭在顾远亭脖颈上,触摸得到脉搏强而有力的跳动,也感受得出自己手下皮肤渐渐升起的温度,他想,幸好顾远亭还保留着人的身体,或许也还保留着为人时的感情。这样的想法让他遵循身体本能的同时情绪有些飘忽不定,看起来就像是在走神。
一个那样爱自己的人,在做有爱的事情的时候竟然会走神,顾远亭发现自己的七情六欲又多了一种。一开始的触动是显而易见的,后来看到他为情所困心生怜惜,再后来因为他乱引因果感到愤怒,而此刻却是明明白白的想要占有,想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想看到他意乱情迷的样子。顾远亭知道,此刻自己的感受并不仅仅是这一世化身的心情,而这种感情与他成佛的心简直背道而驰。
顾远亭只能反省到这里,因为殷宁的手开始沿着他的胸线一路下滑,他迅速抓住那不安分的两只手,把它们拉上殷宁的头顶用力按住。
“这样就忍不住了吗?”殷宁一边低喘,一边挑衅般问道。
顾远亭突兀地停下动作,沉默地看着他时眼底竟有些泛红,呼吸也随之变得粗重起来。
殷宁脸颊绯红,神情却更为得意,眼角眉梢似乎都带着一丝天然的妩媚。他看着顾远亭调笑道,“原来是个酒肉和尚。”
顾远亭咬了咬了他的耳垂,在他的耳边悄声说,“我不是和尚。”
殷宁不由打了个激灵,“那是什么?”
“是满足你愿望的人。”顾远亭说着,把舌尖卷了进去。
殷宁忍不住喘/息,心却在一瞬间沉了下去,他微微偏过头不去看顾远亭,情动时眼底积蓄的水光便凝成一滴泪珠滑过耳鬓。他低声感叹,“为了实现别人的愿望,你还真是蛮拼的,连自己都赔上了。”语气中的嘲讽却不知是针对对方还是针对自己。
顾远亭撑起身子低头看他,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看上去颇有些风流不羁。殷宁恍惚想,幸好他不是光头或者满头卷毛的样子,若真是那样,自己也不知会不会嫌弃。这样想着,心里反倒没有那么难过,他闭上眼睛,双手因为被禁锢不能动弹,便用力弓起身体蹭了蹭他上面的顾远亭。
顾远亭低下头去,一直吻到他呼吸都变得困难,才放开自己肆虐过的那双微微肿胀的红唇,轻轻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眼睛。
瘙痒的感觉让殷宁不得不睁开眼,然后对上顾远亭那双过于深沉的眼眸。莫名的,他竟有些心虚。
“今后,我只需要实现你一个人的愿望就行了。”顾远亭看着他,静静地说。
如今恢复真身的顾远亭能够跟一个凡人在一起,该破的戒律破了个遍,似乎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从他当年只因一念之缘而分/身入轮回,到如今为了这个人留下真身,顾远亭隐约觉得一切都有点脱离掌控。就算把这一切当作红尘炼心,一世结束后能否找回初心他也说不好。只是这一点顾远亭认为没必要跟殷宁讲,殷宁只需要享受跟他在一起的人生就好,尤其在这样的时刻。
此刻的殷宁正因为听到这样的承诺而彻底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说的是这一世的事情。他这样呆呆的样子看在顾远亭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可爱,顾远亭伸手一颗一颗地解着他衣服的纽扣,又松开他的手引诱他来解自己的,这样慢慢地厮磨着,像是一段冗长却激昂的序曲,把乐章一次次推向高/潮。
而在这层层叠加的**当中,一种空虚到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殷宁只觉得身体不由控制地软成一滩水,却又从水中伸展出枝蔓纠缠在顾远亭的身上,诱他来填补自己的空虚。殷宁眼中流转着自己浑然不觉的勾引与乞求,他已经等了十年,又或是等了一辈子那么久。
“抱我。”他向顾远亭伸出手去。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邀请。
殷宁那张脸原本就长得有些妖艳,此刻眉目含情,看起来更是摄人心魂。顾远亭记得自己在地狱深处一眼看到小鬼阿宁时心底涌起的怜惜,也记得自己为人时又是怎样费尽心力逆转少年阿宁的命运。
这一刻似乎是这一世的记忆占了上风,顾远亭想起两人刚刚在一起就分开的经历,他又怎么舍得让他继续等下去?两个人身体接触的部分都已经濡湿一片,于是顾远亭再低头含住殷宁的唇瓣,向上弯折他的身体,自己徐徐入了进去。
自始至终,殷宁都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即便是沉溺在一种让人欲仙欲死的律动中,他也能够感觉到顾远亭身体渗出的汗水,一半是因为运动,一半是因为隐忍。
殷宁知道自己的眼光一定是最好的,无论做鬼还是做人,顾远亭都是最好的情人和伴侣,温柔又专注,强大却真诚。即便只有一世,能得到这样的对待也已足够,既然只有一世,殷宁想,每分每秒错过了自己说不定都会觉得惋惜。于是他更加激烈地去迎合顾远亭,在他还有机会与之欢好的时候。
身体和心都彻底交付以后,殷宁的回应也显得更为热情。顾远亭察觉得到这种变化,在自己用法力安抚过之后,他对那具身体的掌控似乎更熟练了一点。他不是第一次碰他,但或许只有这一次才算得上真正的灵肉交融。
顾远亭的每一个化身都各有机缘,也曾经娶妻生子爱别人或者被爱,经历平常或者不同寻常的人生,但是一旦灵魂离体,人世的一切便都化为
过眼烟云,不曾有一丝一毫在他的心间留下痕迹。但这一次顾远亭是由真身发现了殷宁,纠缠两世恢复真身之后,仍然为他流连人世,做出这个决定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拯救一个人或者成全一个人。
顾远亭知道此刻自己是愉悦的,无论是因为占有还是因为怜惜。他把殷宁的身体翻折成不同的角度,试图发现每一个敏感点,让身下的那人再次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发出不同于平日的呻/吟。
即便是当初没有恢复记忆的顾远亭,似乎也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欲念,这一点成功地取悦到了殷宁。
会兴奋,会挑逗,会隐忍,会情动,这些表现无一不在证明顾远亭一世为人的承诺,那是对他殷宁的承诺。
在意识偶尔从彻底放空的状态中扯回一点的时候,殷宁恍惚想着,自己算是成功诱惑了一尊佛?他大概可以死而无憾了。
第87章 一世()
顾远亭最终是以某慈善机构理事的身份出现在殷宁身边。半官方的背景让他即便本身没有太多资产,受人尊敬的程度却不低于那些成功的企业家,这便是有组织安排的好处了。
他在与殷宁出双入对以后,殷宁周围的人也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大家都觉得殷宁是找了个替代品,顾远亭不单长得像他从前的恋人,就连姓名也一字不差,却是另外一种缘分了。
只是一直对殷宁念念不忘的王宏顺心有不甘,他觉得殷宁是看上对方的脸,而顾远亭是看中殷宁的钱,这样的感情又怎么可能长久?可惜他既没有顾远亭的长相,又没有殷宁有钱,想要拆散这两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顾远亭的影响下,殷宁也为了慈善事业投入很多钱,不过他收回来的却更多,公司对外形象越来越好,在政府那边的好感度也越来越高,原本借助鬼神之力才能拿下的项目,如今看来却是轻而易举,让人不得不相信行善积德真的会有福报。
在一次重大的捐赠仪式上,德高望重的清远大师也到了现场。当他看到与殷宁携手的顾远亭时,整个人竟不由怔了一怔,快走两步来到他们面前,低声说,“两位先生,是不是曾经找我看过前程?”
殷宁笑着点点头,“当初大师说我后半生运道不错,现在这样也确实还不错。”他借的是顾远亭这一世化身的运道,又怎么会不好?
“那么另外一位”清远大师微微皱起眉头。
“虽然同名同姓,但我并不是大师见过的那个人。”顾远亭歉意地说。
“这样吗?”清远大师不由一愣,“当初那位我本就看不透,如今看到你更觉得深不可测,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顾远亭看出了清远大师的好意,以及他的欲言又止。“有什么事,大师不妨直说。”
清远大师笑道,“那时候见你二人与我佛门有缘,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助你们一臂之力也是应当,只是你既然已经不是原先那一位,应该也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
“多谢大师了。”对这种来自佛门的善意,顾远亭在感谢的同时,微微也有些感叹。他拉着殷宁走到一旁,低头微笑着安慰他,“即便他看出我的身份,也不会把我拖回去,你其实不必太过担心。”
殷宁挑眉看了他一眼,“我才没有担心。我只是在想,他既然能看到你的不同,为何看不出你的真实身份?”
顾远亭轻叹一声,“关于这一点,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殷宁不禁微微得意,“我也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情,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在顾远亭身边时间久了,那些戾气也被磨平了不少,虽然有时会焦虑不安,但还是慢慢恢复了一点往日的天真。
顾远亭凝神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点无奈的宠溺。
他开车载他回家,是临市半山一套新买的别墅。面积不算很大,胜在去疗养院探望母亲时方便,离开顾远亭久居的城市也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解释。
顾家的老宅在这座山上,殷家的老宅同样也是。他们搬家搬得悄无声息,但到底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两家竟然都送来贺礼。
殷家因内斗损耗了太多,早已不复当年为首富时的风光。住在老宅里的是殷守成,虽然经营漏洞重重,资金捉襟见肘,他却一直坚守着老宅不肯卖出去,后来听说被逐出家门的殷宁竟然异军突起,嫉妒之余却也想着捞点好处,便派人备了份不厚不薄的乔迁礼送过来。
来人还带来另外一个消息,殷宁同父异母的姐姐殷家琪自从被绑架后就神智就不太清醒,她没什么家人可以依靠,好在男朋友并没有完全抛弃她,在听从父母的意见相亲结婚之后,还愿意金屋藏娇替她出那份医药费,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殷家能带来这样的消息,也算是给殷宁的一种示好。当年的事情殷守成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殷家琪既然算计过殷宁,她如今过得不好想来殷宁也是会开心的。
没想到殷宁却真的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各人有各人的因果,这是顾远亭教给他的事情。
顾家的情形好一些,却也没有好太多。老头子不在了,主事的是顾远亭的二叔顾仲泰。顾仲泰在顾季安的虎视眈眈下,凭借多年积累和年长的优势获得了最大的继承权,又将顾叔平委派了关键职位,一点点蚕食掉顾季安的权利,一时间很是春风得意。
当他得知顾远亭遇难的消息以后,面上悲痛,内心却是欣喜若狂。老大果然是没儿子的命,白忙一场,到最后还不是得把财产还回顾家?他上门几次,对方的态度很是冷淡,顾仲泰想着大哥大嫂是在做心理斗争,他有足够的时间等,最后等来的却是顾伯康把产业全部交给了一个外姓人。
从此顾伯康老两口断绝了跟老宅的联系,顾仲泰却是对殷宁恨之入骨,直到殷宁以强势的姿态席卷了整个行业,他才不得不开始重视这个人。既然有利害关系又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得知殷宁搬到同一座山头住,也不得不咬牙切齿地送了份礼。
这礼物他送得不痛快,便也不想让殷宁痛快,打听到殷宁如今的同居人长得像顾远亭,竟把老宅里顾远亭留下的东西顺便打包送了过来。
殷宁看着顾远亭不知如何开口,顾远亭却做主收下礼物,送人走后对殷宁说,“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我才不相信他们安什么好心。”殷宁忍不住冷笑。
“也亏我还是我,没有因为吃醋嫉妒夺门而出。”顾远亭同他开着玩笑。
像是想起了什么,殷宁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他淡淡说道,“我宁可你因为吃醋嫉妒夺门而出。”
顾远亭不好说太多,便转移了话题,“别跟那两家人置气了,都说富不过三代,从现在往后数,他们都是富不过十年。”
殷宁一愣,顾远亭很少说这种事情,但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过着完全没有意外的人生,是不是也很无趣?他在第一时间却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两家上。
“你总是走神,这样忽略我,我也是会伤心的。”顾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