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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令见他如此猖狂,倒也不生气,待得丫环给李开国上了一杯茶,摆手让丫环退下,书房中就只剩下他二人。
张县令凝视着李开国,一言不发。李开国也沉得住气,端起茶杯品起香茗来。一时间书房内静得可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沉默良久,张县令脸色数变,终于还是先开了口:“李捕头祖籍何处?”
李开国心中一笑,这张县令在他面前玩官场上那一套根本就没有用。孰不知李开国有异能强化的身体做后盾,其心理优势怎是张县令所能比的?
“蒙大人见问,属下祖籍徐州。”
张县令点了点头,心念急转,口中却继续问道:“李捕头是何时来到本县的?”
李开国有问必答:“回大人话,属下三日前才来到高密县。”
张县令嘿嘿一笑,道:“既是三日前才至本县,为何一至本县李捕头就潜入我县衙之中偷听?可是有人指使?”他知道和李开国绕圈子没用,索性摊开来问。
李开国叹了一口气,道:“想必大人不信,属下并非有意偷听。只是初至这高密县,属下人生地不熟,一不小心就进了后衙,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
他说的是真话,三日前他刚刚穿越到此,心中惊慌失措,为了确定身处何地,他随便找了一堵墙翻了进来。可巧的是,张县令为了接待贵客,将后衙中的下人都撵到别处去了。李开国一路畅通无阻的寻到了后衙的书房,听到了不该听的。他之所以知道今年是大明崇祯六年,也是张县令和人密谈时听到的。
张县令那里肯信李开国的话,只道他不肯说实话,再问下去又有什么用。他心中千百个念头急转,眼前这个李开国,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祸害,可偏偏却没有法子能对付他。
李开国拿起茶杯嗅了嗅,茶香很纯正,可他却不敢喝,这里面有没有毒鬼才知道。张县令手捻着长须,想要再问,确实在是想不到如何张口。
李开国放下茶杯,淡淡的道:“大人的顾虑,属下知道。请大人放心,属下做了这个捕头,定会保护大人安全。”
张县令手中一紧,一根胡须被他揪掉一半,他叹了口气,以他的城府又怎会相信李开国空口白牙的保证。但奈何现在的形势却是全不由心。
想到此处,张县令心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李捕头就好生当差罢。”
李开国站起身,拱手道:“告辞。”转身出了后衙。
闹了这一通,此时天已近晚,前堂赵捕头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想是家人收了去。但却没有见到朱武杨春前来回事,就连张进等也都不见踪影。
他也不在乎,此时腹中饥饿,他出了县衙,随便找个酒楼,吃了顿霸王餐,转回县衙已是天黑,衙役们的衙房里漆黑一片,他也不去寻灯,随意找个房间,倒头就睡,也不怕半夜有人把他的脑袋砍了去。
“嗵、嗵、嗵”三声鼓响。
李开国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大亮,他翻身起来,将睡皱的皂衣整了整,刚拉开门,朱武杨春两个人就立在门口,一见到李开国立时陪笑道:“李头早。”
李开国伸指在眼角一抹,将眼屎弹了出去,淡淡的道:“我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
朱武从背后解下一个包袱,恭恭敬敬的递给李开国,道:“李头的吩咐,小的办的妥妥当当的。这是赵贼家人给李头的谢罪银,一共是三百两,万望李头饶过他们家人。”
李开国接过银子,看向杨春,杨春点了点头,示意朱武说的没错。
李开国满意的一笑,从包袱里摸出二十两银子,一人丢给他们十两,说道:“做的不错,拿去吃酒罢。”
朱武杨春大喜,连忙千恩万谢。他们两个月例银子只有八钱,这下一次得了十两,登时喜翻了心。两人都觉得李头为人大方,跟着李头干倒也不错。
李开国掂了掂剩下的银子,这银子还真压手,只是二百八十两的银子便有二十斤左右。以他的力量这点银子当然不算什么。只是张进他们到现在还是踪影不见,李开国忍不住怒气上升,正要开口问询,忽得“嗵、嗵、嗵”又是三声鼓响。
李开国大奇,这鼓怎么隔一阵就敲三声?便道:“这鼓敲的是什么意思。”
杨春陪笑道:“回李头的话,这是第二遍升堂鼓,想是有人告状,适才张进他们已经去大堂准备了。他们让我给李头回一声,事情都按李头的意思办好了。有七个捕快只是受了轻伤,没大碍的,只有两个是重伤,放在医馆里了。赵一霸他们都送到死牢里去了。”
李开国点了点头,昨天对那帮捕快他的确没有下重手,像赵一霸那一伙十个只怕有九个都是重伤,但死人肯定是没有的,他虽然满心的杀意,却也不是滥杀之人。
李开国道:“既是升堂,咱们也去看看罢。”朱武杨春诺诺应是,带他前往大堂。
一进大堂,张进正拿着鼓槌,要敲第三遍鼓。一见到他到来,立时躬下身体道:“李头早。”
堂上另有八名手执杀威棒捕快都是昨天见过他厉害的,个个陪笑问好。
李开国摆了摆手,说道:“各位兄弟,今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不用这么拘谨,来来来,都过来,今天本捕头第一天上任,每人十两银子,就当是见面礼罢。”
众捕快俱都大喜,一个个上前从李开国手中接过银子,各各喜笑颜开,就连那几个被李开国打过的捕快明知是收买人心之举,也忍不住从心底里高兴,每个人都是千恩万谢。
他们这些做普通捕快的收入并没有那么高,每月的月例和灰色收入也不过刚刚够养家糊口的。这次一下就摸到了十两白花花的雪丝银,有几个平日甚苦的捕快差点都要落下泪来。
这时一名身着八品服色的官员从堂后走出,怒道:“这三通鼓为何还不敲?赵四呢,我看你这捕头是不想当了,升堂这种大事也是能延误的?”
说这话的正是高密县丞陶惟谦,他因为押解一批支援河南剿匪的粮草,刚刚从府城回来。他回来的晚,今天一早起来,因急于向张县令回复,他竟然不知道高密县里刚刚发生的重大变故,他所要训斥的赵捕头早已下了地府了。
他这一喝问,捕快们面面相觑,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终有一名平日里受过陶县丞恩惠的捕快过去附耳将昨天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饶是陶惟谦久历官场,碰上了这种想都没想过之事,还是禁不住为之色变。
当下嘴脸就是一变,看向李开国,强笑道:“原来是新来了李捕头,李捕头新任,不熟悉公务,也是常理。张进,你这狗才,还不快击鼓升堂,本老爷要升堂问案。”说着也不敢去看李开国,居然又回来到后堂,等这第三通鼓敲响,他再出来。
张进看向李开国,李开国奇道:“这升堂问案不是张县令的职责吗?这位是谁?”他适才并没有理会陶县丞,因此竟然不知道刚才发火的是高密县的二把手。他还以为只有县官才能升堂问案,其实并非如此,一般鸡毛蒜皮的小案子,都是县丞处理的,只有恶性或风化等大案,知县大老爷才会出面。
张进小心的给李开国解释一遍,李开国这才明白。他也不去理会这个什么狗屁县丞,就连张县令,他也只是虚与委蛇,只不过是借他们上位而已。
第4章 早餐()
他挥挥手让张进继续升堂,自已却带着朱武杨春出了县衙去吃早饭。就这样,李开国当上捕头的第一天就逃班了。
来到昨天吃霸王餐的酒楼,门口的店小二一看到李开国就惊叫道:“掌柜的快关门,昨天吃霸王餐的又来了。”掌柜的闻声走出来,一看到李开国,甩手就给了店小二一个嘴巴子,吼道:“该死的东西,胡说什么?李捕头到咱这来喝酒吃饭,那是瞧得上咱。还不快给李捕头赔罪。”
说着连连赔笑道:“李捕头大驾光临,小店是蓬荜增辉,小二他人贱不懂事,您老别怪罪。您里面请,好酒好菜马上就来。”说着点头哈腰,生怕李开国开刀杀人。
就昨天一夜的功夫,李开国砍了赵四当上新任捕头的消息全县都传变了,而且传的离谱之极,最不靠谱的一个版本把李开国形容成一个每顿都要生吃人肉的妖怪。
这倒也怪不得谣言横飞,毕竟他一个打十余个人,身上中了几铁尺却没有伤口,亲眼看到的人能不吓到?其实以他那只要增加手下就能增强力量的诡异能力,只传他是一个妖怪,倒也不过份。
酒楼掌柜的开门做买卖,最重要的就是眼睛要亮,什么人不能得罪,那他心里是门清。昨晚李开国穿一身捕快衣服在他那吃了一顿霸王餐,他已经派人去衙门里打听过了,就连县令大人都拿李开国没办法,他那敢得罪?
李开国嘿嘿一笑,他昨天是身上没钱,倒也不是吃饭故意不给钱。掏出十两银子扔给掌柜的,说道:“这是昨的饭钱,你看够不够?”
掌柜的吓了一跳,连道:“不敢收,不敢收,李捕头来小店吃饭,那是给小店长脸……”
他马屁一堆,李开国却不耐烦,道:“别废话,多的就当以后的饭钱。我饿了,快快上酒上菜。”
说着便走进门去,一进门,满堂的食客都雅雀无声,大家伙都好奇那谣言中的妖怪长什么样,李开国却是根本不理这群百姓,径自进了雅间。待得雅间的门关了,满堂的食客登时“哄”的乱了起来,各各低声议论起来。
过不多时,面饼、糕点、稀粥、小菜、浊酒等连珠般的送上来。李开国胃口倒是很好,张口大嚼。他倒也让过朱武杨春一起吃,但两人均赔笑说吃过了,李开国也不再相让,自个吃个痛快。
他这正吃得一个饱,抹了抹嘴巴刚要起身,忽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儒生走了进来,指着李开国便骂:“该死的妖怪,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竟还敢与人共食,还不速速跪下,自行了断。”
李开国脸色一沉,他知道肯定会有人前来生事,他虽然靠着武力和威胁做上捕头的位子,但毕竟根基太浅,一些牛鬼蛇神要不丈丈他的身量,那才奇怪了。可他没想到找茬的人来的这么快,而且张口就骂,一点余地都不留。
他呼的站起身来,那中年儒生还待再骂,李开国一拳击出,正中他的嘴巴,这一拳又重又快,那中年儒生倒飞出去,满嘴是血,昏了过去。满堂的食客一看打起来了,搞不好还出了人命,“哄”的一声全都跑了出去。
李开国一脚把饭桌踢飞,从腰中抽出钢刀,走到昏死的中年儒生跟前,正要一刀砍死,朱武杨春这才反应过来,一起冲过来拉住李开国,急道:“李头且慢动手,这可是城南左家的左三爷,可是有举人功名的,可杀不得。”
李开国嘿嘿一笑道:“举人?举人算个屁。”举刀正要再砍,朱武一把抱住李开国的胳膊,叫道:“李头,真杀不得,左家的三爷可是遗直公的后人。”
李开国那里知道遗直公是谁?问道:“遗直公是谁?官大吗?”
朱武杨春对视一眼,齐道:“大,遗直公生前可是内阁大臣。”
李开国哈哈一笑,道:“原来那个遗直公已经死了。”
“遗直公的门生故吏可是满天下都是。”杨春又补充道,生怕李开国不知道轻重真杀了左家三爷。
李开国“哼”了一声,说道:“那现在这个什么左家还有什么人在朝里当官?”
杨春摇摇头道:“没有了,遗直公当年被魏阉所害,连累了后人。这不左家三爷虽是个举人,但因祖上还没平反,所以一直以来没有实补官缺。”
“既然如此,一个死了的什么遗直公可救不了你的命。”李开国狞笑着,就要宰了左家三爷。
眼看左家三爷就要身首异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叫:“住手。”
李开国立时住手,他倒不是真听别人的话,而是想看看是谁这么不怕死,居然还敢强出头。
他心中早就拿定了主意,今天谁敢试试他的底,他就要让谁剥下一层皮,否则的话,他李开国以后就别想在这高密县站住脚,刚刚得到的那十多倍的力量也会全部失去。
一名身着九品官服的官员带着两名儒生走了进来。
朱武杨春立时拱手道:“原来是李教授,小的们见礼了。”
教授?难道是大学教授?李开国一脑袋迷糊。
李开国问杨春道:“李教授是什么官?管什么的?”
杨春没想到李开国居然连教授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连忙道:“这是县学的教授,就是教授读书人读书的,后面那两们都是县学的学生。”其实他的解释也不全对,但意思李开国是明白了。
李教授看到左三爷满嘴是血,倒地昏迷不醒,气得是一脸的哆嗦,连道:“斯文扫地、斯文扫地,还不敢快把左举人扶去医馆医治。”
两个学生抢上前来,就要去扶左三爷。李开国心中大怒,他奶奶的,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想把左三爷扶走?
那两个学生手刚伸手,李开国抬手就是两个嘴巴,他这次出手较轻,两个学生只是被打的转了个半圈,后退几步,半边脸上五个红肿的手印清晰可见。
张教授差点气晕了过去,手指着李开国,吼道:“你这恶捕,竟敢殴打县学生,难道不怕王法昭昭,粉身碎骨吗?”
李开国大笑道:“我连举人都敢打,更何况两个县学生?还什么教授,长个猪脑子吗?”
他言辞恶毒,那张教授那里听过这般言语,他身为县学的教授,就是张县令对其也尊敬有加,此时被辱,怒气填膺,手指抖颤,竟然气晕了过去,两个县学生抢上扶住,连声大呼:“先生。”
李开国也不理会这三个酸儒,钢刀再次高举,做出一个要砍左三爷的姿态。朱武杨春适才劝李开国,那是瞧在十两银子的面子上,现在看连县学的张教授李开国都不给面子,也不再劝,此时看来这一次左三爷是死定了。
“且慢动手。”不出李开国所料,这个左三爷还是很重要的,幕后将左三爷当枪使的黑手怎么敢让李开国真杀了左三爷,因此必定还有人前来相救。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不住的朝李开国点头哈腰,陪笑道:“李捕头暂缓动手,我家老爷适才鲁莽,扰了李捕头的酒兴,还请李捕头不要见怪。”
李开国斜眼睨他,淡淡的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出头救人?”
那管家一脸的恼羞之色,他身为左家的管家,平日里就算是见到县丞,也不过拱一拱手罢了,没想到今天一个小小的捕头,就敢这样羞辱他。
不过一瞅见地上昏迷不醒的左三爷,他心头的羞恼登时就没了,就连自家的三爷这李捕头都不给面子,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一想至此,左家管家居然还有些得意,自己似乎能和老爷相比了。
“是,是,小的不是个东西,可是我家老爷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幼儿待哺。还请李捕头饶过我家老爷呗。”
李开国嘿嘿笑道:“怎么饶啊?是这样饶吗?”
忽得挥刀便砍,半条胳膊就和左三爷的身体脱离了,这一刀将左三爷的右臂砍下半截来。那伤口血如泉涌,李开国一脚踩了上去,血登时止住了,只是左三爷在刹那间被痛醒,忍不住嘶声吼叫,声音之凄厉,几非人声。他左手想要去扳李开国的脚,却那里扳的动。
围在酒楼外的人群“哄”的一声,有人惊叫道:“杀人啦、杀人啦”但紧跟着就有数人齐喊,“左三爷没死,他的胳膊没了。”
“还真敢下手。”
“难道真是妖怪?”
“大家快跑吧,妖怪吃人啦,左三爷的胳膊已经被妖怪给生吞了。”
这句谣言一出,当真吓跑了不少看不到现场的百姓。
李开国抽了抽嘴角,他奶奶的,这高密县人造谣言还真是一把好手,不就是砍人一条胳膊吗?连妖怪生吞都出来了。
直到这时左家管家才回过神来,叫道:“老爷,老爷,您怎么了?”一边喊一边连滚带爬的冲过来。
李开国迎面一个嘴巴子,打在他脸上,登时将他打蒙了,跪在李开国面前,用小白兔见到大灰狼的眼神看着他。
李开国喝道:“你这狗才,还不快解下腰带,帮你家老爷缚住伤口。你想让你家老爷流血而死吗?”
左家管家如梦方醒,也顾不得眼前这凶神恶煞的主,赶快依言解下腰带,帮已经再度痛昏过去的左三爷缚住伤口。
看着他缚好,李开国这才收回脚,笑道:“你缚的还行,只是你只有一根腰带,还是快去借几根,你家老爷马上就用的上。”说着瞄了瞄左三爷的右胳膊。
第5章 斩无赦()
远处终于现出乱匪的踪影,黑乎乎的一片直朝县城涌来。
见到乱匪如此之多,足足有千余人,而守城之兵不过百余,其中老弱居多,青壮不足三十。城墙上的兵丁们登时骚动起来,人人脸上都是畏惧之色。
张县令心中也是惊惧,转头问道:“吕哨官,怎么乱匪有如此之多?”
吕财此时已经吓得不行了,颤抖着道:“卑下也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多乱匪。大人,这城是守不住了,咱们还是快逃吧。”
张县令闻言大怒,喝道:“胡说,尔为我大明守城之官,尚未与敌接战,便欲逃走,难道不怕国法,要了你的项上人头吗?”
吕财吓了一跳,连忙道:“大人,您可不能糊涂啊,这乱匪足有千人,万一要是城破,那时要逃可就来不及了。”
此时乱匪越发的近了,黑鸦鸦的一片,看来甚是宠大,张县令也是心惊胆战,他也想逃啊,但是大明律法明文规定,知县有守土之则,无令弃城而逃者,满门抄斩。
张县令只觉得满口都是苦水,逃还是不逃?吕财见张县令有些异动,连忙道:“大人勿忧,属下听说兵部郭大人在府城有一间古玩店,大人只要去买上几件古玩,这守城之责,自会有人开脱。大人,此时乱匪势大,咱们还是暂且避一避吧。”
张县令听闻,沉默一下,说道:“可是这城中万余百姓怎么办?”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