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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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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祥生想叫月生下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好像性子里也忽然顽皮了起来,偷偷的拉住了已经和他成了兄弟的李福全的手,两个家伙躲在一边,就等着看那被女人迷了眼的杜月笙,回了神来,发现黄老板在笑着敬他,是个什么张皇失措的样子。

苏三离了洪桐县

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我心好惨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

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就说苏三把命断,

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后世的那份记忆里,这曲苏三起解】杜月笙还是听的明白的很的。好熟悉的旋律啊,上次自己这么认真的听了,那是小时候从父亲老旧的半导体收音机里听到的吧?还记得父亲的微笑,恍然却已是隔了时空………。老爷子,您还好么?

想着想着,呆呆站在那里,风吹的酒意上了头,情绪微微有点失控了的杜月笙,忽然,触动了那份对从前一切的思念。

就在那众目睽睽之下,年轻的杜月笙,两行清泪缓缓流下了。

台上的女子看的清楚台下的一切变化。

众人的目光全落在台前那个长袍马褂,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身上,可那年轻男子的目光却只呆呆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连他身边大名鼎鼎的黄老板,都没有打搅了他,他是谁?

看着灯光下,那年轻人脸上忽然流下了泪来,台上的女子给杜月笙这一出吓的惊慌失措,连错了几个调子,再也唱不下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在悠悠的乐声里,百十条汉子的注视下,呆呆的相望着。

旁边的黄金荣看着杜月笙忽然泪下,不由的大惊失色:“月生,月生!这,这女子你认得?”

旧时梨园戏子身份低下,只是豪门显贵们的娱乐工具而已,便是到了民国时期,也是这般尴尬地位,难得出了几个大人,也掩盖不了大部分戏子低下的悲惨命运。

黄金荣只当成这个女子是杜月笙的意中人,还是家中什么人,分散了后今日才见到。

不然,这个一向少年稳重的小子,哭个什么劲头?

杜月笙听了黄老板一声叫,又被他一推,这才回了神来,难堪的用袖子把自己脸上被风已经吹凉了的泪水擦了擦。一眼看到这么多兄弟就看着自己,不由的微微的红了下脸:“黄老板,我没事情,没事情。”

“什么屁话!”

黄金荣性子算豪爽,对手下兄弟也算真心,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人肯为他卖命?听了杜月笙这么一说,还当他人前不好意思麻烦自己呢。

气恼的吼了一声,然后逼问杜月笙道:“不认得,你哭什么?总不见的你初见个娘们,就要哭哭吧?”

黄老板说的笑人。

院子里的兄弟们看着杜月笙神态,知道他有点心思,但是还是忍耐不住,满院子低低笑了起来。

杜月笙张口结舌,这,这怎么说?总不成说见了个女子却想到了爹吧?

第十五回 … ~真的真的~

“你倒是说话啊!”黄金荣看着杜月笙又问了一句。

人总有这样的心理,越是自己起了疑惑好奇的事情,越是要知道。不然,心痒难耐呢。

杜月笙头昏脑胀的也不知道回了个什么。

周围一片哄堂大笑。

台上的女子羞的只举起水袖,捂住了一张通红的粉脸,转身抬腿就向台后急急的走去。台下马祥生正扯起嗓子结结巴巴的叫唤着她:“不,不要……”

“不要跑!娘子!”李福全接了他的话头,帮他顺了出来,说完后两个人击掌大笑起来。周围立刻又是阵起哄声。

黄金荣已经笑的眼睛也不见了,扶着自己的肚子,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还有只手指着恨不得找个砖头撞死的杜月笙道:“你说你前夜梦到这个女子和你夫妻一场,然后便先你而去了?哈哈!”

杜月笙尴尬的拉着脸杵在一片笑声里支吾着:“黄粱一梦,黄粱一………。”

“好了。”

黄金荣止住自己的喘息,又站了起来:“既然月生兄弟这么说了,那好,我黄金荣现在就找了他们老板来,买下了这个女子服侍你!哼哼,我堂堂黄公馆的一员大将也该有个丫头服侍着呢。”

话头一转,黄金荣又低声的对着杜月笙说道:“月生啊,戏子戏子,自古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女戏子嘛。你不可痴迷啊,既然你动了这份心思,我成全了你,但是,还是留待日后,我叫我那婆娘给你找门好的亲事!这个做妾吧。”

说完,黄金荣对着台上闻声出来的戏班老板招起了手来。

杜月笙面红耳赤的,妾?这,这,这还能够有个妾?慌的他连忙要去拉黄老板的手,马祥生李福全早就分了两边扑了上来,架起了杜月笙就向台后跑去。

杜月笙个子没有两个人高,现在又不是血气拼命的时候,刚刚自己丢的一个大人都已经让他羞的腿软了,哪里还挡的住两个彪形大汉的力道?

落在了兄弟们眼睛里,全当他是半推半就着呢。于是连带着黄老板在内,又是片起哄声。几个性格作狭点的都嚷嚷了起来:“洞房去了,洞房去了!”

哗啦一声。

躲藏在后边,心里忐忑不安的孟如君忽然见到一个男人踉跄的扑了进来。吓的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捂住了嘴巴一声尖叫。

外边已经是一阵粗粗嗓子的疯狂大笑:“月生这么心急啊?和娘们需要先温存着点,要哥哥们来手把手教你么?”

好不容易站住了的杜月笙恨恨的啐了一口,才抬头看向了这个女人。

刚刚在台下看着不算清楚,近看才发现这女子的细腻柔美之处,最最灵动的莫过于那微微带点上扬的眉角。那从小练习身段锤炼出来的玲珑躯体更是匀称诱人。

酒意已经醒了点的杜月笙有点不好意思的,先竖起了耳朵偷偷的又扫了下外边,这才低声对着孟如君开了口:“姑娘,对不起了。今天杜月笙我喝多了酒失态了。”

孟如君害羞的别了脸去,葱白的小手搅着一片衣角,口里低低的哼了一声。

女人啊,还是如水的性子动人。

从来灯下看美人,才更添得三分颜色上娇颜。

杜月笙被这份让任何男人都感到赏心悦目的寂静里的美丽,深深的打动了,这个时候,他甚至庆幸是自己那胡言乱语才造就了这个机会。这个仔细能够看看她的好机会。

单独的机会。

两个人就这么不说话,一个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心里乱跳着,和陌生男人相处的害怕,屋子里压抑的气氛,还有那黄公馆横行沪上的威名,更让孟如君感到胸腔里一头小兔乱蹦的,便是那个年轻人太过迫人的眼睛。

半响。

杜月笙忽然开了口,他的嗓子因为烈酒和在血液里的焚烧而微微有了点沙哑,外边那么多的兄弟在,他也不敢大声。

屋子里,他低低的对着已经失措的要哭了出来的孟如君说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打破了沉默。

也微微的缓解了下孟如君心里的压抑,她也不说话,还是那么的站着。戏台上对着百千如狼似虎的眼光,和暗室里对上一个陌生男人的眼光,那份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孟如君哪里敢开口?

杜月笙深深的呼吸了下,缓缓的吐出了点酒气,既然你不说,我便说吧,反正,反正老子看上你了。

“黄老板已经和你家帮主去,去商量了。姑娘,我会好好对你的。别担心。以后你再也不会抛头露面的,也不会被人欺负了。”杜月笙的语气诚恳的很。

孟如君听了这个消息,吃惊的第一次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转了头来,微微的张着嘴巴,看向了杜月笙。

杜月笙微微一笑:“真的。”

孟如君愣在了那里,傻乎乎的忽然问了起来:“商量?”

“恩。你愿意跟我走么?从此不再抛头露面,风里来雨里去,也不必担心有人欺负你了。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做我的妻,太太。”杜月笙仿佛在求婚了。

孟如君一下子满面通红的看着他,忽然猛的一下扭过了身去,蚊子似的从鼻子里哼了出来一句:“你,你不知羞!”

杜月笙心里发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上去就从背后一把拉过了孟如君的肩头,硬是不顾她的惊惶挣扎,猛的扳过了她的身子来,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行是不行?我真的会对你好的。”

孟如君以为他会像那些恶少一样,上来想动手动脚的,正要反抗,忽然她看到了他的眼睛里真诚的意思,还有那说了几次了的话。

这个人,真,真是,他看上去还蛮好,呀,啐!我怎么……。

小女儿心中那片懵懂,忽然被杜月笙的目光触动了,一时间孟如君的心中仿佛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想些什么,只是百转千回的羞的要死。

终于,终于,那绝世容颜上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流下了泪来……

“呵呵。先是我哭,再是你哭。也真是巧了。”

巧?

西厢记,白蛇传…。。真个巧的缘分么?

孟如君忽然呜咽着低声问道:“我问,我问你,你刚刚在台下说的个,可真的?”

话刚刚出口,又红了一片去了。

听了这句话。

杜月笙心中欣喜若狂,大笑起来:“前世今生,梦里梦外,真的,真的!走,跟我回家!”

外边突兀的冒起了两个声音。

一个公鸭嗓子努力娇滴滴的问道:“相公,你那春梦可是真的?”

“娘子,小生我前夜发春,真个梦了娘子,来来来,我们夫妻洞房吧”李福全的嗓子立刻接了上去。

随即外边已经是爆笑一片。

黄金荣的嗓子屋子里听的清清楚楚:“我的亲娘哦,月生兄弟,黄麻子我在外边站着冻死了,你还是快快出来吧。放心,这娘们是你的,跑不了了!”

杜月笙只在里面恨不得掏出枪来,把这群煞风景的家伙灭了个干干净净!

孟如君已经泣不成声的埋怨起来:“你,都你,都是你,那些人怎么,怎么听墙角呢。”

听墙角?

“放心,真正的墙角他们听不到的。”

杜月笙心情大好,少年性子里那份玩心立刻起来了,他忽然坏笑了下,一把拖过了大惊失色的孟如君打横的就抱了起来,冲到了外边的戏台上,站在一群目瞪口呆的兄弟们面前,顶着灯光大吼道:“黄老板,月生我要回家洞房去!”

第十六回 … ~先和我睡去~

之前林桂生睡了一回,忽然听了喝酒回来的门人们在外边起哄着。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黄公馆有黄公馆的规矩。家里面,太上的地位可是更在黄金荣之上的,便是黄金荣喝多了,也不敢打搅了她每日固定的休息。

刚刚要发作,黄金荣的嗓子也色眯眯的响了起来:“还是别急,等明儿个,办了事情在洞房吧。毕竟要走了仪式进我黄公馆的,随便了传出去,我黄麻子也没脸…。。”

这个死抽筋的半夜三更喝多了,还要明天给谁走个仪式进门?他居然想纳妾不成?

林桂生心头那刚刚被人打搅了休息,才起的那点火,腾的一下子烧了起来。当即,她直接就跳下了床来,披上了外衣,就蹬蹬蹬的下来了。

娇俏的身形带个股子彪悍的气息,转眼便过了十几档子楼梯。

刚刚要一声狮子吼,却一眼看到一群红着头脸的门人,正围着笑的开心无比的黄金荣在闹着。一个女子正害羞的站在那里,头也不敢抬起来见人。

看这一切,看着那群人居然闹的连自己下来还不知道,林桂生只气的腿都发软了。

你出去喝花酒就算了,居然还把个人带了回来,今天你真个是吃了什么豹子胆了?

黄金荣还在那里笑着:“如何啊,小娘子?前夜哥哥做春梦梦了,今天不想真的看见了你,啧啧……”

这个,这个猪头!

那群不把老娘放在眼里的混账还跟着笑?

林桂生忽然看到人群里面,月生正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也低着头,脸上一副什么也听不见的表情,眉宇里还有着点难堪的神色。

哎,还真是月生好。

你看人家,知道黄金荣这个狗头欺负老娘,虽然喝了点酒但是就是不跟着失态!

“你们等着啊,我上去把婆娘叫起来,让她看看!哼哼。”黄金荣得意的一哼。

转身就向楼上卧室举步要走。

猛回头,却看见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恶狠狠的。

黄金荣大惊失色。

哈?!你还知道怕啊?

给他最后一句话直接气的要去拿枪了的林桂生看着他那样子,那脸上麻皮给酒烧的发红,眼睛里居然,居然还干笑?

老娘和你拼了!

林桂生虎吼了一声,转头就习惯性的四处想找个家伙操操他先。

黄金荣一看就知道这个蠢婆娘又来了,慌忙的连忙对着太上就叫了起来:“桂生,桂生,不是我的。”

什么?老娘不是你的?你个狗头还在那贱货眼前表忠心作践老娘?

“是月生的。”黄金荣惶恐的一把拽过了月生,连忙把杜月笙推到了林桂生的眼前。

林桂生愣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情?

一边的马祥生结结巴巴的开始了:“月,月生发,发……”

“发情!”

“对!”昏头昏脑的马祥生不忘记感激的看下今天晚上已经帮他七八次的李福全兄弟,还想继续向下说。

林桂生粉脸带上了霜:“闭嘴!黄老板您说。”

说到后边一句,又换上了副媚笑的脸,很明显,一旦说个不好,老娘枪子招呼了你,当老娘傻么?月生发情?一伙人就合起来瞒着老娘,还欺负月生?!

黄金荣哭笑不得,看这这个傻婆娘,连忙把月生今天晚上的事情前后,好好的汇报了一顿。

林桂生吃惊的看了看已经把头要缩到了裤裆里的那对男女。

月生他,他居然?

半天,林桂生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的:“好你个月生啊,好手段。这么水灵的妹子你也舍得下手?妹子,来。”

说完了,她上去就拉过了羞的要哭的孟如君,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的沙发上。仔细的打量了下,才又抬起了头来发话:“别说,还真的长的不错,我是男人我也动心呢,今个晚上,妹子就先和我睡了去!”

带着后世记忆的杜月笙大惊!这……。。女同?

断袖之风古来就有,闺房里的虚凰假凤也不是没有。

看着周遭一群门人脸上古怪的神情,再看看面前吃惊的捂住了自己小嘴,花容失色的孟如君,尤其可恨的是黄金荣脸上的惊喜,还有杜月笙眼睛里的鄙视愤愤。

林桂生只给一群人这般整整齐齐的龌龊心思气的眼睛发黑,委屈的嚷了起来:“想什么呢!进了我们家门了,我这个做嫂子的晚上不陪新客?明天不走个程式,难不成今天月生你就和人家圆房么?不委屈死人家姑娘?!”

杜月笙心里石头落了地,不由的微微出了口气。

安静的大堂里,寂静的夜里,一个以为自己新娘落入贼子手,后来才发现是误会了的年轻人,那心头上压力一去,胸腔里吐出的一口欣慰解脱的气。

大家听的清清楚楚。

林桂生那张俏脸已经给现在神经大条的杜月笙逼的要滴血了。

黄公馆的太上心中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好像有了点说不出的滋味,她上下打量了下回过神后,白了小脸的杜月笙,恨恨的啐了一口:“还在这里干什么?全滚回去睡觉,黄金荣你也给老娘睡客房去!”

杜月笙一听,如蒙大敕,当场头也不回,第一个转身拔脚就跑。

可惜,他后边,老板娘那口嗲嗲的苏州调子阴阴的响了起来:“新郎官,你给老娘候着!”

杜月笙无奈的半只脚在堂外,半只脚在堂内…。

身边连带黄老板在内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了下,转眼已经风流云散………

第十七回 … ~给他上片台面~

“哟,月生啊。还真看不出来啊。戏里说的,人家旧时状元金榜题名时,便是皇帝招亲时,想不到今儿个月生你又立了大功又娶了美娇娘了。哎呀…。”

耳边风一阵雨一阵的。

头昏脑胀的杜月笙,听着林桂生带着点酸溜溜的口气,又看着她那调笑的眼神,再看看坐在林桂生身边,低头敛眉的孟如君。

左右也无人,想起乱七八糟的野史里说的,再看看对面那副似有似无的眼神,杜月笙也不管了,直接自顾自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然后拿起茶几上也不知道谁的茶杯,扬起头来就灌,咕嘟嘟的灌了半天,放下杯子,喘息了下,才对着忽然满面通红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我是真的头昏了,饶了我吧,让我歇息下还行啊?”

林桂生还是狠狠的看着他。

杜月笙愣住了:“我,我又怎么了?”

杜月笙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又有点恢复了前世记忆里的那副从容和不羁。一双眼睛带着点酒意迷离的,肆无忌惮的直直的逼着林桂生:“你,你说啊,我又怎么了?”

坐在他对面的孟如君吃惊的看着他,和自己老板娘这么口气说话,这,这不是坏了规矩没上下了么?

女人,也许就是这样。名分虽然还未定,仪式还没走。但是孟如君知道,自己已经算是杜月笙的人了。一份心思已经开始关心起他来了。

她担心的看了看还是那副样子的杜月笙,连忙哀求的看向了坐在她身边的林桂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已经带上了点雾气,可怜巴巴的偷偷抓了抓林桂生的衣角,轻轻的拉了拉。

林桂生扑哧一笑,伸出了手指头,轻轻的点了下脸上又红了一片的孟如君的额头:“你呀,哎,咱们女人都这个命。还没进门就着紧着这个男人了?”

孟丽君羞的急跺脚,无处可躲之下,干脆捂住了脸趴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杜月笙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

孟丽君给他的笑气的恨不得……

林桂生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没规矩的家伙:“你发什么酒疯呢?哼哼!”

说完,她伸出了白白的小手,曲起了指节,笃笃笃的敲了下茶几,恶狠狠的挖了杜月笙一眼,笑骂道:“渴了不会说啊?乱拿茶杯!”

“没,没事情的…。。”

林桂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带上了点无奈的神色:“你倒是大方,这个茶杯我就送你吧。赶明天我换个。你喝过的,只怕以后是臭也臭死我了!呸!”

啊?

老板娘的茶杯?

杜月笙一下子呆住了,这,这个……。

“滚回去睡觉吧!看你个熊样!休息好了,明天晚上才有精…。”林桂生的本意是明天肯定兄弟们要闹他了。

可是话一出口,却忽然觉得这个话有点不对味了。仿佛在说要杜月笙休息好了,明天晚上才好去折腾…。

自己把自己也闹了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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