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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恩情深重的金荣哥。想到就这片子舞台将成了他沪上一场霸业的滑落始处。杜月笙心里想说,却说不出来。
富丽堂皇的门头上霓虹早就喜气洋洋的打了起来。一片流光撒在杜月笙的脸上,他显得有点心事重重的。
黄金荣一愣:“月生啊,你这是怎么了?”
“没,呵呵,金荣哥,贺喜了。正要和你说呢,晚上这里方便不?”杜月笙掩饰了下问了起来。
黄金荣替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怎么不方便?要你来帮我打理你却忙。要不,你来管。我巴不得呢。哈哈。”
杜月笙头大着呢,连连摇头:“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金荣哥,这张一鹏明日要走了,我想来想去,正带着这三鑫过了坎的喜气,再来你这里转转,明日开张了,我们内部的兄弟也先体会下如何?”
“妙!哈哈。”黄金荣大笑了起来:“我就这个意思。刚刚要派了人去你那里叫呢。我和你说啊,这上海滩上,男男女女的,整日人模狗样的婊子院大烟馆子里转着的,偏偏的假撇清,什么男女不同台?呸!”
“共舞共舞,自然是男女同台了。一起演戏又不是台上当床上。”杜月笙也是一笑:“我还就不相信了,就是那一代梨园的宗师来走青衣,也未必能够如女子自己演女子的到味!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太懂这依依呀呀的。”
“恩。这几个名角来的话,还不是乱说的。女子的确是比不上的。你莫胡说八道了被人家听了,堂堂的月生哥居然连个戏都不懂!”黄金荣忽然语重声长的感慨了起来:“我没读什么书过。你也是。你也听听戏,有好处的,你看这沪上厮杀,江湖里的权谋,说了不怕你笑,我黄麻子还真是从这些戏里头领悟了的。你看那火烧赤壁,你看那薛仁贵……。走,走,进去说。”
黄金荣一边拉着他,一边闲扯着向里面走去。
杜月笙忙停了脚步:“金荣哥,我也就禀报下,你同意了,我还要去安排人手不是?晚上我一定好好陪了金荣哥喝上几杯!”
“也行。杜董事长你忙。反正你我兄弟日子长呢。不过今日夜里明日大早,那几柱子求财香可要一起烧烧的。”黄金荣叮嘱道,然后又不放心的加了句:“知道你性子,这几日陪那狗头也烦了,今晚也最后一趟子敷衍了。意思意思别喝多了。这些人,你酒水女人上了全假的,不如给了大洋他们怀里实在舒坦的。”
“哎!”杜月笙点点头:“那我走了,金荣哥,晚上来。”
“恩,晚上来,我着人先安排了。”黄金荣乐呵呵的垫了脚在后面挥了下手:“车子不错吧,哈哈。”
车子缓缓的启动了。
杜月笙闭着眼靠在后座上。脑海里翻过了前前后后,和黄金荣的点点滴滴。他忽然猛的锤了自己一拳。
嘭的一声。
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呛的他自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个毫无任何前兆的举动。
只唬的前面的司机王宝鑫,还有李福全吓了一大跳,两个人忙回了头来。王宝鑫想也不想就一脚踩下了刹车,齐齐的,两个人回头问道:“怎么了,月生哥?”
“没什么。”
杜月笙的脸色苍白着,淡淡的问道:“福全,你刚刚赶来的时候,那边还有事情不?”
“没事情啊。三鑫那里蛮好的。文彬那几个同学正在说道着什么东洋西洋的。我听了头大。就跑到这边看看的。才遇到了你的,没其他的事情啊。”李福全忙着把之前自己来的事情说了下,然后问道:“月生哥,你说个话,你怎么了?”
“我说了我没事情。到了公司,你跟了车子去何丰林那里,请了诸位晚上到共舞台。我一人安静会。我没事情,放心。”杜月笙手一抬,示意王宝鑫继续开车,努力的和他们笑了下。
王宝鑫和李福全连个人互相看了看,也不敢多问了。只好把车子继续发动了,向三鑫公司那里开去。
他们不知道。
杜月笙的心里,再次的困惑了起来。
如果是敌人,杀伐果断是他的手段,男人做事哪里那么多婆婆妈妈的?可是这是金荣哥。
金荣哥对自己很好,但是也是片挡路石。
是自己借着命运的手搬了他去,还是凭着做人做事的良心,帮了他过去?
吴淞口,十九路军,东北沦陷…………。九一八…………
时间!情义!未来!以及良心!
反反复复的,在杜月笙那知道过去未来的一颗心里,在那方寸之间纠结着。他不想去共舞台,其实就是想逃避这个选择。知道捷径而不走的,傻了么?
可是,今天,当他看到了黄金荣的笑脸的时候。当他看着黄金荣肥厚的手掌,亲昵的帮他拍打了肩膀上一点点的灰尘的时候。
他当时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
怎么办?!
猛的,杜月笙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也就在这个时候,恢复了往日里的明亮。
他张了口,狠狠的,铿锵有力的吐出了重如千钧几个字来:“调头,回共舞台!”
他,终于做了决定!因为,他是杜月笙!
知道捷径而不走,才是英雄!我是杜月笙!是顶天立地重情重义的江湖汉子!该做的我怎么能够不做?不该做的事情我怎么能够做?
举头三尺有神明!情义无价!
第二十八回 … ~华格臯路216号~
“真的?”黄金荣看着他,笑的憨厚的很。
“真的!”
杜月笙有力的点点头,严肃的看着黄金荣的眼睛,认认真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金荣哥,我不来帮你,我去帮谁?”
“好!”
黄金荣大喜:“触他娘的,你小子不肯做,我又勉强不得你。今天可是你说的。不过月生啊,你吃得消不?”
“吃得消,吃得消!”杜月笙心结去了,哈哈一笑胡乱说道:“金荣哥你有着露兰春,难道月生我就不能也看看?”
“恩?哦!看看你那三房姨太太是哪位?”黄金荣拖长了声音狂笑了起来,只笑的抹出了眼泪来,一只手指戳着杜月笙的胸口连连的点着。
点的生疼。却疼的舒坦。
杜月笙嘿嘿一笑:“金荣哥舍不得?”
“自己的女人不换,其他的女人随便你!送你三成干股好了。呵呵。”黄金荣大手一挥:“来人,见了月生哥,今后这里他说了算。”
看着面前齐齐弯腰叫着月生哥的人,
杜月笙一笑:“我出钱入股,这共舞台刚刚开始,还要了多点的启动资金的。金荣哥,我们账是账!”
“你还和我算账?哼哼。本来是过几日和你说的。廷荪呢?”黄金荣却难得的,阴阳怪气的哼了起来。
这个几日里跟着他忙前忙后的金廷荪应声走了出去,眼睛里带着笑意,伸手在自己的口袋里掏摸了下,拿出份子文件来,递给了黄金荣:“金荣哥,办好了的。”
“记得,以前的房子我收回了。明日下午就搬去了吧。有钱就还我点。触他娘的,最近是穷了点。哈哈。”黄金荣笑眯眯的啪嗒一声,把自己手里的文件拍在了杜月笙的胸口上。
杜月笙愣了:“金荣哥,这是?”
“你是我的手下大将,帮我一个月赚了那么多钱,更是我黄金荣的兄弟,我从来没亏待了自己的兄弟的。”黄金荣意气风发的嚷嚷了起来,胖胖的手举起了手中的文件,一抖。
哗啦一声。
吸引了在场的兄弟们的眼光。黄金荣大声的问道:“你们自认为月生他功劳大不大?”
“大!”
一群兄弟停了手里的活计,站直了身子,语气真诚的回答道。
“有功劳该不该赏?“黄金荣哟喝着,紫膛脸上满面的荣光,兴奋了。
“该!”下面的兄弟们已经入戏似的,全笑了起来。
黄金荣哈哈一笑:“好。三鑫公司日进斗金,沪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这是月生的点子,而且他亲力亲为,才打开了的局面。公生记赌场现在一家独大上海滩!同样的日进斗金!而场子里没个自己兄弟赌钱生气的。外边剥猪猡的也被月生单枪匹马收了来。壮大了我黄公馆的江湖地位!”
“这数个大功,我黄麻子再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青帮里的兄弟们背后不骂娘么?”黄金荣一把拉起了杜月笙的手:“这共舞台,不要说,只要有你月生来,必定又是个日进斗金的场子。在场的兄弟,包括我都有这个信心的。既然这样,那么就把这个给你!”
华格臯路216号!
几个大字,白纸黑字的,上面盖着鲜红的房产大印。户主是杜月笙三个大字。
杜公馆?!
杜月笙的手颤抖了,这是杜公馆?这就是真正的杜公馆!
那十里洋场的后辈们,无数人敬仰的圣地!一代大亨杜月笙正式开了山头的一个起点!
不错。是的。
黄金荣的嗓子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月生你莫推辞,这个事情我早就想了的。这就是你真正的家了。前日我已经和了带你入青帮门的福生说了。你自己可以开山头了!”
这句话一出,下面哄然了。
开山头意味着什么?
自己可以做自己的生意,不必再跟了黄金荣。自己可以招收门徒独占一方,可以和沪上那些大佬们平起平坐着。
虽然说江湖规矩是有,依旧有着辈分大小,但是,这日后。杜月笙便可以起码有了一席之地的!在江湖上真正的一席之地。提到他,便不再说是黄公馆的大将了,可以说是从黄公馆出来的人。但是已经是掌管一方!
江湖,江湖,在绝对的强势面前。有的规矩就空了。但是有的底限是不能够碰的!黄金荣从前可不是青帮人,没个辈分的。
这些往事大家全知道。但是做了华捕头后,三教九流受到他的恩惠不少。是青帮里的老字辈们主动和他点了头的。
没有这些老字辈点了头。在那个年代里,黄金荣就是再强横十倍,他也不能够收了青帮的子弟做门人的。
便如同洪门转青剥皮抽筋的底限一样。收一个帮会里的门徒也是需要这个帮会里前辈的点头的。
这个规矩是任何传统帮会的底限!
那,就是道门槛!黄金荣是在老字辈的默许和点头后,才进了这真正江湖的门!也才能够正式的收了门徒用了门人的。也正是这青帮的子弟们,才日渐支撑起了沪上的一代豪强黄金荣!
今天。
黄金荣不仅仅自己点头了,而且还说明白了,那带杜月笙进门的,青帮的杜月笙的领路人“老头子”陈福生已经同意了。
那么就是说杜月笙也进了这个门槛内。
而且,此次他的声势比当年黄金荣更盛。他是站在了黄金荣的肩膀上大步的,被黄金荣主动的送进了大亨的世界里!
哪个混江湖的不期待着这个起点?
不期待着这个机遇?
下面人人,顿时乱了起来。一片喧哗的声音震的共舞台都要晃荡了起来。
杜月笙已经呆了。
命运,他到底是个什么?就在自己想坚强面对着,想选择一条更艰难的路走一次的时候。
转眼间。
青云路却出现在了自己的脚下!一切有时候就是那么的简单。
便在他诧异着,心里暗自感慨着的时候,忽然。
下面的兄弟们,齐齐的山呼海啸了起来:“月生哥,杜公馆!月生哥,杜公馆!”
身边的黄金荣,一把握住了杜月笙的手:“月生。你我,一世人,两兄弟!哥哥开心啊。”
“不,不,金荣哥,您。”
杜月笙缓缓的抽出了手,众目睽睽之下,一躬到底:“永远是我的大哥!来日方长,您会看到的!”
第一卷 委屈的很
华灯已上。
共舞台里,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黄金荣笑眯眯的带着露兰春在和周围的客人们闲扯着。露兰春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但是她还是从那些客人们的眼睛里。眼睛的最深处,看到了丝丝的暧昧味道。
女主人?那是黄公馆的太上才是,她只能是黄金荣的外宅,只能够是沪上霸主身边一朵陪衬而已。
她心里其实也知道。
红伶从来是被人捧被人玩的命运。戏子戏子,前朝之日还是贱籍中人。短短的几十年时间,人的观念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虽然西洋人来了,不仅仅带来了枪炮,也带来了点新奇的观念。
那洋画上,那宣传电影的彩报上,一个个袒胸露乳的浓妆女子,凹眼高鼻的,眉间带着风,嘴角带着情。着实的让一帮子小市民们看了心惊肉跳的,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半夜三更的想着,更有甚者,直接砸了玻璃偷了回去一个人看去。
黄金荣在法租界的地位还是可以的。杜月笙所言的造势,他也知道。在共舞台开张的前几日。各大报馆里,已经开始了。
一个个占领着头版头条的,共舞台,和露兰春六个大字,夺目的很。如今这沪上哪个不知道黄老板建了共舞台,就是为了捧着露兰春?
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唱功如何,但就这未闻其声先觉其势的出场。便足够让露兰春跻身为上海滩一流的红人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杯盏交错之间,露兰春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底气。尤其,是那个人在的时候。
………………………。。
“月生,在干什么呢?”何丰林拖住了正要上楼去下的杜月笙。
露兰春的眼睛微微的瞥向了这里,杜月笙回头正好看了她一眼,就指了指楼上。露兰春连忙点了下头。附在黄金荣耳边低声说了下。又指了指杜月笙。黄金荣向着这里一笑。露兰春转身先上了楼。
何丰林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直直的一把抓住了杜月笙:“你,好呀,当日就勾搭上了二嫂了?瞧你着眉来眼去的,做这等丑事也不避个人?你个……。。”
“去你的。”杜月笙现在和他熟悉的很,也不客气了,直接就是一巴掌推了下,笑骂道:“刚刚金荣哥说了这里我主事。马上这头牌要给大家显个身段亮个嗓子,我不要去安排?”
何丰林哈哈大笑了起来:“难说,难说,要不这我陪你去?黄麻子也算我兄弟了。不行,我要看着你小子。”
公鸭似的嗓子周围听的清楚。
男人之间开这些玩笑也是正常。杜月笙也不恼,团团一个作揖:“各位,担待担待。莫听了这何督军发疯。昨日晚上他家姨太不肯从了他一次,这憋出毛病来了。”
顿时这边起了哄笑声。何丰林苦笑着摇了下手:“月生,你狠,你狠啊!先去忙,***,晚上老子灌死你。”
“哈哈。那兄弟先去了。晚上单独陪老哥去转转。正好有事情闲扯着,在这里我也放不开的。”杜月笙一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走了。
何丰林在后面连连点头:“你说的,好,晚上我来请!”
杜月笙一边答应着,一边和路上几个客人又笑了下,转身上了楼梯。
露兰春坐在楼上的房间里。几个戏班里的师傅正在陪着她说些什么。见杜月笙上来了,几个人忙停了手里的活计,低头哈腰的叫了好。
“你们忙你们的。都准备好了么?”杜月笙把袍子下面一撩,坐在了她的对面,一边看着她脸上一半了的装扮,有点发笑。
“好了,好了。”
听了对面的答应,又接过了一个人端来的茶,杜月笙轻轻的吹了下,看看叶子,嗅在上面嘬了一口碧绿的水,赞道:“好茶。是护嗓子的吧?可惜我不会唱。”
那日被杜月笙吓唬的不轻,露兰春是怕了他的。见他今天和颜悦色的,连忙奉承的一笑:“也就是黄老板赏了的,不然哪里有这个命。”
她本是想说了个好话,说出了口却不是个味道了。杜月笙眉头一皱,把杯子丢了一边:“今天和你们说几个规矩。”
看了冷了脸,露兰春悔的恨不得甩自己个耳光。对面是开馆立山头的杜月笙。自己在这里说的话,好像在拿黄金荣压了人家似的。不是找不痛快么?黄金荣和杜月笙是他们的关系,自己再受宠也只是一时。这戏词里说以色事人哪里有个好下场的?
转眼成了空,再得罪了杜月笙,那就真是活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露兰春慌忙站了起来。
她却不知道,杜月笙哪里有她想的这么折转?不就是喝茶喝烫了下么?至于她的话,杜月笙才懒得管呢。和你计较这些那些不是掉了身价么。只要你别出墙烧的金荣哥做不了人就是了。
“黄老板是黄老板。今天我也不是拿话说你。”
杜月笙的眼睛亮着,瞪着对面的女人:“这里的规矩金荣哥给了我,那就是我说了算。事情是我来。如何?你肯了,以后就这样,不肯,那就先说了,不然以后我不好办事。”
这是他必须要说的话,露兰春是黄金荣的人,共舞台里人人知道。如果她没个事情指手画脚的,那以后这事情就没法子干了。他想的就这么简单。
“来了。”
露兰春心里却是暗自的叫了下,这人一想歪了就全想歪了。想到已经彻底的得罪了他,这女子七巧玲珑的那颗心,顿时忐忑了起来。
当即哪里敢说了个不?忙站着恭恭敬敬的低声道:“月生哥,您说了算。”
“恩。那好。戏上的事情,你担当着,我不懂,其他就我来了,你唱你的,我管我的。你们几个也听了?”杜月笙站了起来又问向那几个戏班里的头子。
几个人也是连连点头。
“差不多就开场了吧。一曲戏亮下。好好唱。”杜月笙手一摆,示意他们忙着吧,人又下去了。他要找何丰林晚上谈事情的。没功夫再和了她说废话。自己知道那些事情就在最近的日子里。但是坐等着实在不是个事情。
看着杜月笙来去如风的,就丢了几句下来。
心里一心只知道,外边说了是桂生姐赏识了这杜月笙,才有了他今日的,他肯定是为了自己的恩人,在抽自己的刺呢。
往后这日子该怎么办?
露兰春心里不知道怎么了,低头有点难受了起来。她的干爹和她说的些话,又汹涌上了心头。
身边一个戏班的化妆,看杜月笙走了,才敢喘口大气,忙又走了上来,拿起了支笔来,一边小心的在露兰春的脸上描着,一边感叹着:“春姐,你看这人呢。月生哥人家也就这么大,这威风这煞气。就像个,就像个……。”
“忙你的。这边再来点。恩,就这里……。。”露兰春没好气的横了一眼他的兰花指:“他是什么人呀?轮不到你说。以后大家小心点吧。”
“哎,是啊,这………”一个懂点事故的角儿在镜子前面给自己戴上了头饰,有点感触,低低的叹息了下。转头想到露兰春的身份,忙又回头讨好的看着她一笑。
露兰春咬咬牙:“总不见的,没个事情他找事情吧?黄老板难道就不管我了?”
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上了来,心里终于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