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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西,刚刚那个叫他厌呕的东西,肯定就在这儿,虽然到了这儿气息不见了,不过他绝不会弄错。明明知道那个东西就在这儿,可当君以诺踹开铁门冲出时,却什么都没看到。
天台空荡荡的,虽然如今已是盛夏,不过依着酒店天台的高度,拂吹过来的风还是透着丝丝凉气。这样的凉气,可以散去身上一切暑气,不过如今的君以诺实在没心思去享受这一些,在踹开天台的铁门后发现视野扫过的地方空无一人,微顿之后的他径直走上天台。
手中的弓紧拉,羽箭搭在弓弦上,君以诺警惕着周遭的一切。环扫着天台的一切,君以诺不敢松懈,因为他知道,他知道那个东西,现在肯定在天台的某个角落。
呼吸越来越急促,就连心跳的声音听着也越来越清晰,就在君以诺踩着天台的地面并且警惕环视着周遭时,突然,他发现天台的水箱后明显藏了什么。当那一闪而过的黑影叫眼角的余光捕捉时,下一刻手中的羽箭直接连射,接连射出的羽箭全数朝着黑影闪隐的水箱射去,就在羽箭贯穿水箱并且成功封锁住身后那物的行动后,君以诺也直接抽了身,随后直接速冲而上。
身子直接上冲,随后来到水箱后,他倒要看看,那还没瞧见就让自己有种作呕之感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
这个东西,那个暗处偷偷窥视着自己的东西,君以诺知道自己不喜欢,肯定非常的不喜欢,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水箱之后所藏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怪物。当他闪现在水箱后,并且看到被羽箭封去逃路的怪物后,君以诺整个人都惊愣了。
身子在那一刻直接僵楞在那儿,宛如灌了铅一般,甚至于手中的长弓都提不起来,而让君以诺直接愣僵的并不是其他,而是面前他所看到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团黑色的空间,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漆黑,仿佛天台水箱后的空间被人生生撕裂一般。当君以诺看到那暗黑的空间时,他甚至有种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叫这裂开的空间吸入,并且坠入那无尽的黑暗中,生生世世不得轮回逃离。仿佛被撕开的空间,透着这个世上最可怕的暗,而这个暗,竟然现着人的形状。人体形状的黑暗空间,就那样生生的刻印入君以诺的眼中,如此本就叫人觉着说不出的诡异,更何况这个人形的黑暗空间,竟然还长着人的眼睛以及鼻子,还有一头长至颈处的发。
就好像悬嵌在人形空间的面上,那双眼对着君以诺的双眼,诡阴的感觉直接透过那双眼导传冲去君以诺心头。
诡异。
太诡异了。
面前的这个人!
不。
面前的这个根本不能称之为人,而是有着人的形状,甚至有着人的鼻眼耳发的空间。
这个东西。
太诡异了。
心中早有准备,可君以诺怎么也想不到他今晚竟然会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在看到那个东西,同他的双眼对上时,君以诺整个人僵顿了。
僵顿,无法动弹,因为这个东西远超君以诺的认知。不过他之所以直接僵顿在那儿并不只是单纯因着这个东西远超他的认知,而是因为。
他自己。
没法动弹。
当他的视线同那个空间凝对,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已经脱了自己的掌控。就好像失去了牵线的提线木偶般,直接顿定在那儿,无法动弹。
这个东西,虽然君以诺不知道它是怎么办到的,不过君以诺知道,这个东西,他封锁了自己的行动。一开始,在看到这诡异的东西时,君以诺的确是因了吃惊直接愣在那儿,不过很快的,君以诺还是强定了心。直接将心压了下来,在确定如今的身体绝非依着自己的力道就能挣脱束缚后,君以诺放弃了。
放弃了挣扎,而后凝蹙眼眸看着面前这诡异的空间,君以诺呵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
面前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不是人,君以诺都不能肯定,所以他只能问。
它。
究竟是什么?
本以为这只是怪物,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这个世上,完全没有见过的怪物,谁曾想在听了君以诺的质询后,这个怪物竟然开口了。那一张姑且算是脑袋的脸上,明明没看到嘴,可在听了君以诺的质询后,君以诺竟然听到他的回答。
“呵”的一声轻笑,那是男人特有的压沉嗓音,就是这一声轻“呵”的笑落后,君以诺看到这奇怪的空间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而后回道:“你问我,是谁?”
明明就是短短五个字的回答,可不知为何,随着空间的逼近,君以诺竟然感觉到全所未有的压迫感。就好像有人将一样巨型之物压放在自己身上,并且还不住的往这巨型之物垒堆东西。越来越强的压迫感,叫君以诺差点喘不上气,因为光是喘气就有些困难,以至于君以诺无法开口应答。
他无法开口应答,这个空间人形知道,所以在走到君以诺跟前两人之间不过一步之遥时,这个空间人形停了下来,看着他,说道:“怎么?很想出声,喉咙却被卡住,声音发不出来吗?”
空间人形这话才刚刚落下,他便听到君以诺的嗓音从喉处一字一字挤出来。明明在他的压迫之下,君以诺应该无法出声才是,没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倔成这样。声音就那样一字一字从喉咙里挤出,君以诺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
倔性的人,往往容易叫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君以诺这种,长得漂亮,脾气又倔而且还强大的人,更是如此。
君以诺的询问,面前这奇怪的空间自然不会回答,只是因了君以诺的质询再“呵”一笑,那个空间说道。
“果然呢,跟那家伙说的一样,带着刺,而且这刺,还挺利的。”
他在质问它究竟是什么,可是面前的这个东西却回了这样一句叫人完全理不清根由的话,因了这一句话,君以诺更是惑疑重重。重重的惑疑之下,心中的不悦自然更足了。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完全压制的感觉,不管何时,都不喜欢。
所以面前这个空间对于自己的压制,早叫君以诺的怒意累积在一定的境地。咬了唇,眼中的阴怒之意几乎涌喷出来,就在君以诺准备尝试强行冲开这诡异的束封时,身上那捆封的力道突然散了。
散开的力道,叫君以诺的身体直接松了软,软了的身子,差点因为力气的重归摔在地上,不过还好,在身子软瘫前君以诺稳了身形。就在身形稳后,他再度寻找那东西的气息,然而刚刚那诡异的东西。
却消失了。
诡异的怪物,别说见过,甚至从未听过,那个东西,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有它最后说的那一番话,它话中提到的那个人,又是谁?
因为那个空间的话,叫人听得惑疑,不过君以诺的心,却逐渐显了不安。(。)
第二O二章 桥姬之肌 12()
妖气。
b市这次隐在幕后做下这些溺亡之事的那个妖怪,她的妖气。
还没散去。
原以为他的人形赶至,并且从那个妖怪的手下救走曦妃,今天的她应该放弃才是,可没想到在他暗送曦妃回了酒店并且打算从后门回房时。
妖气。
竟然又现了。
直接萦冲而来的妖气,纵使离那儿有些远,安德鲁和临也能清晰闻嗅到这股妖气。因为这股妖气现得太突然,甚至毫无挡遮,两人直接顿在酒店外头,朝着妖气冲来的地方看去。
静飘落下,双足保持着正好能贴飘在地面上的高度,抬了手用斗篷挡遮住脸,临笑着说道:“哇哦,这妖气散的,因为被你坏了好事,所以心里头不痛快,正在发火准备找下一个倒霉的过路人吗?”
曦妃的命,眼看着就要到手了,谁知道中途竟然被人坏了好事。这些东西可都是出自应天的手,本性自然也沾了应天的性子,有人坏了自己的好事,这样的委屈哪咽得下去,如今恐怕正在恼怒,打算再找一个倒霉的家伙充当替死鬼。
恼火。
叫安德鲁坏了好事的妖怪自然会觉了恼火,只是再如何的恼火,这妖气冲得未免也太无挡遮。直直而冲的妖气,就好像担心他们注意不到似的,当即这过冲的妖气直接引了安德鲁的疑,眉心不自觉的凝蹙起来,安德鲁说道。
“恼火吗?到手的命就这样被人中途截了,是够她恼火的,不过临,你不觉得她这恼火,恼得有些过了?”
“过了?”
“毫无挡遮,直接冲了出来,就好像巴不得我们发现一样,这妖气,太怪了。”
这么多单下来,这一次扩散而出的妖气,是所有妖怪里头却清晰明显的,明显得甚至叫安德鲁有种感觉。
那个家伙,在故意引他们过去。
故意,一旦故意,必然就带了别的心思。这一份刻意下的故意,临当然也留心了,只不过面对着安德鲁的警蹙,临笑着说道:“太过堂而皇之毫无遮挡吗?呵,她会这样也是必然吧,毕竟你可是坏了人家好事的混蛋。有你这样一个讨人厌的混蛋在这儿,人家自然觉着心里头添堵,当然得想着法子将你引出去,干掉再说,免得到时候在坏自己的好事。”
“故意散发出这么强的妖气,只是为了将我引出去?她这样,应天就那么干看着?”
“干看着,谁知道呢,也许他就乐意这么干看着,毕竟能借由妖怪的手将你溺死在水中,对于他而言,可是能少去不少麻烦呢。”
这些妖怪都是出自应天之手,他不帮着抹杀它们的妖气已够安德鲁觉着奇了,如今竟然任由妖怪将妖气扩散得这么明显。应天那个家伙,他那心里头又在打什么主意?莫不是真如临笑道的那些,他想借由这只妖怪的手,将自己溺死在湖中?
并非安德鲁自狂,就那样一只妖怪,还不能将他怎么样。所以应天刻意的默认妖怪如此扩散自己的妖气将他引诱过去,必然有他的用意。
虽然不清楚那个家伙这一次又想借这个妖怪做什么文章,不过那个妖怪既然自己送上门,他也不可能漠视,当即也是冷冷哼了一下,随后径直朝着妖气充溢的地方行去。
b市,实在不负水乡之名,这儿几乎处处环了水,无论是现代化的高楼建筑,还是传统遗落下的传统建筑,周遭必然环着河流。也是因为到处都环着河流,所以b市的桥也是多的。别的地方或许是五十一亭,百步一楼,不过到了b市这儿,倒是处处可见横桥。桥,同水一样,皆是b市最重要的构成。
在妖气肆无忌惮的领引下,他们的面前,慢慢的,竟然出现一座桥。没错,就是慢慢的,突然自己出现了一座桥。顺着妖气的引领慢慢步行,周遭突然布了一层水雾,雾气不浓,却足够让你看不清周遭的事物,在这雾中凭着感觉前行,当雾气渐渐散化时,安德鲁和临看到了。
前方隐现了一座桥。
那桥,隐隐约约在雾中出现,随着雾气的散去,那桥也彻底展现在他们面前。
桥身不长,恐怕也就五十来米,桥身也不宽,横排四人也差不多到了极限,桥由木制成,拱起的桥身一看就是古时的建筑风格。古时遗留下的古桥,在b市并不少见,不过大多数都是石桥,因为木桥容易腐朽,所以b市留下的并不多,就算有,也是独独的那几座,如今也罕着供人同行。
然而这一座拱木桥,瞧着到还挺新的,传统的木质以及建筑风格,又不像是后期人为补休。
当远远瞧见这样一座木桥横在水上,安德鲁和临明了。虽然这一处桥现得诡异,不过两人的脚步却未因了木拱桥的出现而止停,反而步伐如先前一般,悠慢的走了过去。来到拱桥边上,而后踏上木桥,虽然这座桥看上去还算崭新,不过脚踏上桥身时,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个声响,一开始并不大,只是轻轻的一些响动,不过很快的,脚下落踩的声音突然大了。“哒哒”的声音,像极了木屐踩在木板时传出的脚踏声。这个声音非常的响,而且就在安德鲁身边,这“哒哒”的木屐声就是从安德鲁脚下传来的。明明穿的是一双再寻常不过的运动鞋,却发出只有木屐踩落时才特有的声音。
看来这一座桥。
有问题!
这奇怪的声音不管落在谁耳中,恐怕都会因此而感到奇疑,不过安德鲁并未放在心上。就在他踏上木桥的那一刻,临的身形已经隐了,如今木桥上只能看到安德鲁一人从那头行来。
桥上是没人的,刚才他们踏上木桥时,安德鲁就已经特地留意。可当他从那头行来,并且走到拱桥的最顶处时,他却看到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女人,身穿一件华丽的和服,身量娇小体态修柔,虽然只是背对着自己,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应当是个漂亮的女人。女人身穿一件漂亮的和服,和服色彩艳丽,上头的纹也是繁华,只是这样一个人不知为何,却出现在这座拱桥上,并且处站在那儿不知看着什么。
b市可是天朝的国度,在这儿出现和服少女本就奇怪,更何况这和服少女还深夜一个人处站在这儿。
更是叫人觉疑。
这要是碰上一个,哪怕只是再普通的男人,看到一个女人穿成这般站在那儿,都会寻思着上去问问,不过安德鲁第一刻倒是顿停了。
女人。
越是深夜中遇上的娇艳华奢的女人,越是要提起十二分谨慎,所以在看到这个女人时,安德鲁的唇,是勾着笑的。
毕竟这样冲的妖气,他可没法忽视。
b市这一单委托,他们原先还愁着如何寻到这个家伙,如今倒是不用愁烦了,这个家伙自个送上了门。既然是这个妖怪自己将他引来这儿的,安德鲁当然也就不同她客气,处站在那儿微瞧片刻,安德鲁这才动了身,而后朝着女人走去。
木屐的“哒哒”声,就算是白天也显突兀,更何况现在已是深夜,并且还处在这样一座木桥上,所以脚下传出那奇怪的“哒哒”木屐声,安德鲁知道,那个女人肯定能听见。只是很显然,那个女人并不想主动回应自己,而是在等自己的搭讪。既然这个女人所等的是自己的主动搭讪,那么他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失望。
上了前,约莫在女人身后三四步出停下,安德鲁出声问道:“小姐,这么晚了,小姐一个人在这做什么?”
询问,这是一句非常寻常的搭讪询问,毕竟这个女人深夜一个人处站在这儿,只要是个人,都会觉着奇疑。女人等的,就是安德鲁的主动搭讪,既然安德鲁的搭讪已经出口,这个女人自然也出声应了。
因了安德鲁的询问,女人这才转过身来,冲着安德鲁屈身拜了个礼,安德鲁听见女人开口说道:“妾身深夜在此,是因为妾身在等一个人。”
轻柔的话,像是柳絮一般直接落触到人的心尖,叫人的心不禁因了女人的声音直接酥了麻。这个女人的声音,真真好听,纵使拿她的声音同夜莺相比,也不算过分。尤其是女人转过身后,那白皙如脂的秀容,已经娇羞垂眸的娇态,恐怕这踏上桥的男人在看到这一副,身子也是跟着都酥了。
这个女人,绝对是个会讨男人喜欢的女人,并且会叫男人很乐意酥了身子从了她的女人。
女人,很擅长利用自己的天生优势,让男人迷了心。只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所能迷的男人,毕竟是觉得多数,而不是全部,至少对于安德鲁而言,她这酥麻的嗓音以及娇柔的模样,还是无法挡遮掉她身上那散浓的妖气。
妖物,自然蛊惑人心为主,不过却不是人人的人心皆可受蛊。面前这妖怪身上那过分浓强的妖气,别说她是以现在这副形态是蛊惑安德鲁,就算是蜕下这一层皮换上安德鲁所在意的人,恐怕就她身上那溢散而出的妖气,也很难让安德鲁迷了心。
女人这蛊惑人心的本事,在安德鲁这儿可不顶用,只不过女人这样费尽心思将他引来,若是不配合一下,到也对不起女人的这一份心思。当即也没表态,而是在听了女人的话,安德鲁应道。
“等人,小姐在等谁?”
“妾身在等的,是自己的心上人。”
“心上人?小姐是在等自己的恋人?小姐跟自己的恋人约了在这儿见面?”
“正是!”
“这倒是奇怪了。”
“奇怪,妾身不知哪里叫先生觉着奇怪了。”
“虽然我不清楚小姐跟恋人究竟约定了什么,不过现在这么晚了,小姐一个人在这儿等着,却没见小姐的恋人出现,这难道不奇怪吗?难道小姐的那位心上人,就这么安心让小姐在这儿等着?”
询问的话,带了由心的关切,就连面上那死阴之气也瞬间消散。此时的安德鲁,如果此刻边上有人站着,不管是谁,夜梓,或许君以诺,甚至于跟他过往有交集的,在看到此刻的安德鲁,都会惊讶于他同那人的相似。
然而没有。
此时的桥上,就只有安德鲁和面前的这个女人,所以安德鲁退下那死阴转而展露而出的关柔之态。
谁也没看到。
安德鲁的关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对于女人而言都是致命的,纵使面前这个女人,并不算人。
也是如此。
也是因了安德鲁的关柔,女人略微欠了身,随后说道:“妾身虽然道言同心上人约在这儿,不过妾身若是与先生说,妾身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妾身自己也不知,先生可信。”
“小姐说并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谁?这话说的,还真是”
“妾身也知这话道得有些离奇,不过妾身的确不知心上人是谁,生得怎番模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妾身心中的念思,妾身只知妾身的心上人必然在这桥上只是妾身的心上人究竟何时到,又是谁,如何的人,终归讲的是个缘分。”
“缘分,这要是只讲究缘分,小姐不是要等很久。一直怎么等着,小姐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自己的缘分。”
“什么时候是自己的缘分,先生这话,妾身实在不好答。便是妾身倒想问问先生,先生可是妾身的缘分。”一话落,声已柔,柔声之时这女人的身子也微着上倾。女人的肌肤本就赛了雪,如今这上倾的身子,衣襟再开,倒是又叫人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