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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那么多的底细,怎能留在世上?”李楠道:“这小兄弟为人信诚道义,刚正不阿,决不会泄漏寨子半点机密,做对不起兄弟的事。”
郭浩厉声道:“你怎能因与他有交情,而罔顾寨中百十名兄弟的生死安危?万一他做出对我们不利之事,你可承担得起?”李楠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道:“我兄弟最是守信,决不会吐露半句寨子之言,小兄弟,你快向郭二哥保证,决不会透露丝毫讯息,求二哥手下留情!”语音中充满惶急之意。李逸航坚定的道:“人无信则不立,我见识浅薄,可也懂得‘信义’二字,虽不跟你们一伙,却也绝不会吐露半句相关之言,害了众位兄弟众位好朋友!”
李楠道:“二哥你听,这小兄弟就算死,也不会出卖朋友们,那是信得过的。”郭浩哼了一声,道:“威迫之言,怎可作准?我可不能将全寨子的性家身命交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身上,李兄弟,你也也是不听从号令了?”李楠道:“不敢,二哥号令那敢不从,只是,只是,这罪状实是不足以处死!”郭浩喝道:“啰哩啰嗦,这要紧关头那还能扯足与不足,梁兄弟,把他也绑起来!”李楠不愿兄弟内讧,便也束手待缚。
李逸航不愿见李楠因自己受累,便道:“李大哥,你不必顾全小弟,郭二哥信我不过,便杀我好了,死人总是不会胡乱说话。”那虬髯汉子突地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你有种,我莫远清心下佩服你是条汉子,你就杀我好了,我不会怪你,你也就不用死,也不会累到你李大哥,来吧!”李逸航道:“我不会杀你,也不愿兄弟为我而受难,白大哥,由你来将我杀了吧!”
白三见几人情义极为深重,便不忍地道:“二哥,这狗官我来杀便得,这二位兄弟不听二哥号令,实是大违山规,须得从严处置,但是否该处死,还是回山禀报大哥、三哥、四哥再作决定为好。”郭浩眼见众人皆不愿杀李逸航,心想:“二李都是三弟之人,我若杀了,定会惹得兄弟反目。”当下长叹一声道:“众位兄弟皆是妇人之仁,将来必为此受难!”众盗伙齐声道:“是!”郭浩又道:“就应白兄弟之言,把他二人带回去交给大哥处置,事不宜迟,白兄弟,这狗官就交给你料理。”白三应道:“好!”持剑走到那汉子面前,挺剑便刺向他胸膛。
蓦地里后面的一辆大车中传来一个清脆稚嫩的女子声音道:“住手!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青天白日之下行凶?”郭浩等一伙人皆是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拦下这批人后,因那叫莫远清的官老爷反抗,制服他后一直忙于处置之事,并无空搜索大车及众人行礼物品,而在被拦截旅客身后的盗伙则负责守卫戒防,因此大车中到底坐得什么人,便一直不知,心想车内不是女眷便是地主富商。因此这时听得车中这声呼喝,真是大出意料之外,白三停了下来。
众人目光一齐望向大车,要瞧瞧这个公然喝阻强盗行凶的女子,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物。车帷掀处,众人眼睛陡然一亮,一个小姑娘慢跨下车,但见她眉目如画,雪肤粉面,实是一个俏丽的小美人。她还只十三四岁年纪,身形苗条,穿一身淡绿衣裳,已颇显窈窕娉婷之态。众人见到这天仙一般的美人儿,都是呆呆的瞧着她走到了跟前。
第二十章 今生来世()
李逸航心头猛地一震,认得这女孩就是梅芷菲,一年多不见,她已长高不少,呈现出少女的身段,当时听李楠说她母女俩是给一个黑衣蒙面女侠救出,想不到居然在此遇上她。心道:“糟糕透顶,要是教她知道我在这儿抢劫财物,那可真是什么脸面都丢光了。”李楠也认出这个小女孩,眼望李逸航,李逸航摇摇头,示意不要做问作声。
郭浩等一伙人从事这行当多年,应付过无数大风大浪,可是如此奇异之事却从未遇到过,过往被拦截下来的女子妇人,无论老少,不是哭哭啼啼,呼天抢地,便是惊慌失措,手脚瘫软,那有如眼前小女孩这般镇静大胆的?若在往时,这些盗贼见到美貌女子,早就出言调戏动手动脚,继而捆绑掳走,可现面着这天仙般的小姑娘,不知是被她的气势压倒,还是慑于她的美貌,都是谁也不敢无礼。
众贼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梅芷菲娇嫩的声音道:“放开这人,你们快快退去,饶你们不死!”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轰笑起来,吴五道:“小姑娘,你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吗,怎地如此大胆?”梁富贵也道:“你家大人呢,叫他出来,你小孩子,站一边去。”梅芷菲道:“你们一群小毛贼,怎么不识好歹?劝你们识相的便乖乖离去,惹恼我们,可有苦头吃!”
郭浩向大车瞧去,车帷低垂,也不知里面还坐着什么人,他使个眼色,白三和吴五掩了上去,欲用峨眉刺欲挑开车帷,梅芷菲叫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我师父,可是活得不耐烦了?”李楠和李逸航本以为车中坐着的是她妈妈,不料竟是她师父,均想:“不知她师父是怎样一个厉害人物?”李楠心念一动,暗叫不妙,大声叫道:“住手!”却已然不及,长刺已挑起布帷。
突然众人眼前一花,跟着两声长声惨呼,随后是拍拍两下兵刃落地之声。惨叫声当中,众人见到白三吴五右手手腕齐腕而断,连同长刺长剑一起落地,这一下变起俄顷,大家都是惊得呆了,甚至都没看清砍断手腕的兵刃是刀还是剑。
而呼号声未绝,车中突地飘出一个女子,以快捷无伦的手法在众盗贼脸上打了一记耳光,李楠李逸航也没例外,众人蒙面黑布尽皆落地,李逸航也不觉得痛,立即低头侧身,不让梅芷菲看见自己的脸容。郭浩等人张大口站在当场,满脸怔愕之意,也不知惊惧奔逃,或是说也不敢逃,只见那女子四五十岁,脸容苍白毫无血色,一双眸子深邃得令人胆寒。这女子姓蒙,名月,外号“云中月”,江湖上人都叫她蒙女侠。
梅芷菲见众贼目瞪口呆如木头人,不觉有些好笑,说道:“叫你们快快逃命,却又不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现下惹恼了我师父,本是绝无生机,但她老人家今日不愿杀生,你们若想活命,便跪下求她老人家开恩罢。”众盗贼都没看清她如何走到自己近旁,就已挨了一记耳光,此人身法之快,武功之高,直是匪夷所思。此时脸上均已有栗色,可是要他们下跪求饶,却是谁也做不出,这群人平时横行无忌,向来只有别人向他们跪下叩头的份,从无向人屈膝的经历,一时之间竟无人响应。
那女子目光如炬,在众人脸上一扫,李楠已知她便是当晚救这小姑娘的蒙面女侠,想起她那时下手又快又狠,绝不容情,此刻见她眼光中怒意渐增,心知她疾恶如仇,说不定真会将自己一伙人尽数诛杀,活命要紧,当下更无想法,双膝跪倒在地,叫道:“请女侠开恩,饶我等一命!”
众盗贼见有人带头了,也是忙不迭的纷纷跪下求饶,刹时间哀求声响彻林中。李逸航却不愿下跪,仍是直挺挺的站着不动。李楠双手双腿被绑,无法拉他,便只以肩膀擦碰他,示意他赶紧跪下讨饶,李逸航却是装傻,跳着移开他。
那“云中月”蒙月瞧着李逸航,道:“小子,刚才大叫大嚷的人可是你?怎么不求饶,以为我不敢杀你么?”李逸航低头不语,李楠直起腰忙道:“是,是,刚才正是这小兄弟不愿下手杀这狗……狗……杀这官老爷,他这人倔强得很,心底却仁善之极,请女侠饶他一命。”蒙月道:“抬起头来,便这么怕被人见到你样子吗,你既知做贼丢脸可耻,却又何必来做?”李逸航仍是不言不语,也不抬头,反而更侧着身子,背对梅芷菲。
这一时刻,林中一片静寂,氛围极是奇怪难描,众人都瞧着李逸航这个刺头,皆不知他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李逸航却是心想:“我自己并没做亏心事,何必要向你跪地求饶?”那虬髯汉子莫远清已得梅芷菲割开捆缚绳索,他开口打破沉默道:“这小兄弟是个正直之人,与他们不是一伙,请女侠明察。”梅芷菲道:“不是盗贼一伙,却何以跟他们穿着相同,皆是身穿黑衣,脸蒙面布,手持兵刃?又何以跟他们下山抢夺钱财?难道是被逼迫的吗?”李逸航只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地下有条缝钻了进去才好。
蒙月见他几次三番不理睬自己,心中已有了气,喝道:“你强盗山贼做了坏事,跪下认错,有何难为你?别以为我不敢下手杀你,像你们这样为非作歹之徒,死在我剑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李楠听她语音严峻,已有杀意,连忙跪步移到李逸航身边,叫道:“李兄弟,你快快认错罢,女侠宅心仁厚,定会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忘记你父母大仇了吗?不留性命,谈何手刃恶獠?”
李逸航心中一动,想起父母大仇未报,实不愿就此不明不白的死去,可是只要这么一跪,那就等于自己承认与他们同流合污,**掳掠,无恶不作,污名一生陪伴,再也洗不掉,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再也无颜面对爹娘!想到这一节,又打定主意。见李楠相救自己之意甚切,不禁深深感动,哽咽道:“我没做错,为何要跪下求饶?李大哥,你对我的一片情义,你的救命之恩,小弟铭记在心,永不敢忘,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你的大恩大德,小弟是再也难报了,我死后,便请大哥劳烦多一次,将小弟的骨骸葬在江西省南昌城长垓镇大良山上我父母的坟旁,小弟便在阴世也会时时祝福大哥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这一番话只听得旁边众人尽皆动容,不少人心中酸楚,李楠更是哭了出来,叫道:“小兄弟,小兄弟,我的好兄弟!哥哥便陪你一块死,反正我活在世上也无甚意义,也想到九泉下瞧瞧父母,女侠,你便将我兄弟俩一块杀了吧。”说着挣扎着站起来。
第二十一章 僵尸跳跳()
郭浩、吴、白、张、梁等盗贼虽是无恶不作之人,却十分敬重佩服情义深重之人,张铁牛眼见二人兄弟情深,心中一激动,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女侠,便请把我也杀了,我愿陪李兄弟二人到黄泉下走一遭。”跟着剧痛难忍的白三、吴五艰难地站起,最后郭浩、梁富贵也先后站起来,齐声道:“女侠,我们都愿意陪死!”
李逸航感动得眼眶中泪水盈然,虽然他平时很是不认同这些汉子的所作所为,但他们居然如此义气深重,要陪自己一死,实是大为震动,当即低头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李……李……愿意一死以证清白,我一人在世,死不足惜,众位哥哥却都是有家有室之人,切不可意气用事,无谓的赔上一条性命,留下孤儿寡母在世受苦受难!”
蒙月没料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一步,见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些毛贼个个道义为本,心下也有些感动,便道:“好!今日答应过观音菩萨不杀生,见了血已是大大不该,此次且饶你们不死,下回犯事,可不要再落到我蒙月手上,那可没此回这般幸运,都给我滚吧!”
众贼大喜,纷纷谢道:“多谢蒙女侠不杀之恩!”作了几个揖,转身便走。李逸航如获大赦,他和李楠双腿双手被绑,其它几人也忘了给他们松绑,只好一步一跳的逃开。梅芷菲见到他二人狼狈模样,忍不住咯咯的笑出来,叫道:“师父,你瞧他们两个走路多像僵尸!”蒙月道:“你见过僵尸吗,僵尸是这样跳着走路的么?什么像僵尸,胡说八道。”梅芷菲心道:“民间传说僵尸就是跳着走路的!”
众被救旅客此时都定下神来,见到这等滑稽场面,也都笑出声来。蒙月也是忍俊不禁,突地心念一动,叫道:“且慢!回来。”众贼本已逃开,听到这叫声,心中顿时一凉,不知这女魔头是不是改变主意,各人不敢不听,唯唯诺诺的走回来。
蒙月道:“我得要记住你们模样,下次做坏事让我撞上便不留手,小菲,好好瞧瞧他们样子。”梅芷菲应道:“是!师父。”众贼一听,原来为此,心下皆是一松,呼了一口气。李逸航却是暗暗叫苦,头更低了。
师徒俩往郭浩、李楠等六人脸上瞧去,却见李逸航仍是不抬头,梅芷菲道:“师父,这人总是低下头,瞧不清他脸容。”蒙月道:“小毛贼,抬起你头来,怎么这么害羞,脸上长痔疮了么?”李逸航大是窘迫,嗫嚅道:“是,是,我丑得紧,长了几个大脓包,怕吓坏两位女侠!”
蒙月见他越是不给看,就越是好奇,向梅芷菲道:“小菲,你去瞧瞧他丑成什么样子,难道还丑得过猪八戒?”梅芷菲有些害怕,犹豫道:“师父,我怕!”众贼心中都暗暗好笑,觉得她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姑娘,却也脱不了普通女孩儿气。蒙月也笑道:“怕什么,难道还怕他吃了你不成?”梅芷菲心下惴惴,移到了李逸航跟前,李逸航弯腰低头,不让她瞧见自己的样子,吓唬她道:“你要见了我,包你吃不下午饭,不但吃不下午饭,三天前吃的饭都要呕了出来!”
梅芷菲全身一窒,又不敢看了。还未走的旅客围在边上看热闹,胆大的便鼓噪道:“小姑娘别看,看了会睡不着觉的。”“小姑娘你见过母夜叉没有?他啊,比母夜叉还要难看十倍!”那虬髯汉子莫远清感激李逸航的不杀之恩,见他不让她师徒二人看清相貌,知必有原因,也帮口说道:“小姑娘,我也劝你别看,这人长两颗大獠牙,比野猪的还长,两只鼻子朝天,积了多年的臭水包你闻了恶心,鼻毛还长到额头上,两只眼睛血红血红更是吓人,看见了就会钻进你心里,以后永远忘不掉,时常在你恶梦中出现!”
李逸航知他一番好意,但如此形容自己,却也未免太缺德了点。梅芷菲吓得当即回转身,望向师父,眼中满是求恳的神色。
蒙月哭泣笑不得,心道:“这孩子便是实心眼儿,胆子太小。”故意板起脸孔道:“怎么,你开始不听师父的话了?”梅芷菲见师父动怒,立马正容道:“徒儿不敢!”蒙月道:“不敢就快去瞧瞧他模样。”梅芷菲转过身来看他,却只见到他头发,只好弯下腰扭头看,心下已作最坏的打算,不料李逸航突然一跳,跳转身子,背对着她,露出被莫远清长刀割出一条血痕的后心。
梅芷菲一怔,问道:“到底是你害怕还是我害怕呀,怎地不让我瞧?”李逸航道:“我怕你怕。”梅芷菲道:“你为什么怕我怕,我怕干你什么事?”李逸航道:“我吓坏过的小孩子太多了,实是不忍心惊吓到你。”梅芷菲转了半个圈子,又来到李逸航身前,道:“不许再跳,我师父非要我看,我现在也不怕了。”弯下腰瞧去,却不料李逸航又是一跳,背向她。梅芷菲有些着恼,又绕过去,李逸航不住跳转,梅芷菲不住绕转,场面十分滑稽。众人在旁看这两个年轻男女如在嬉戏,均觉十分的有趣,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一场刀光剑影的拦路打劫,竟然演变成如此滑稽搞笑的结局,却是谁也料想不到。蒙月在边上也是笑够了,便道:“菲儿,别闹了,你点他背心大椎穴,他便动不得。”此时李逸航背心正对着梅芷菲,他虽不知道什么是大椎穴,但料想这蒙女侠之言必不会有错,便小跳半圈,侧着身子对着梅芷菲,蒙月看着不禁笑出声来,道:“点他腰下环跳穴,看他还跳不跳!”
李逸航无可奈何,便蹬蹬跳了开去。他虽双脚被缚,可也跳得甚快,梅芷菲追近身来,他又突然改变方向,令她无计可施。梅芷菲见自己一个姑娘,追着一个年轻男子,旁人不住在指指点点,嘻嘻哈哈的笑,不由得脸上越来越红,越来越热,心想得快些点倒他,当下吸一口气,展开轻功,跃至他背后,伸指便往他大椎穴上点落,李逸航听得背后风声响动,知道再也避不开,大叫一声:“慢着!”梅芷菲手指离他背上大椎穴已不到两寸,听这他么叫出声,便凝指空中不发。
李逸航突然直腰抬头向蒙月道:“蒙女侠要见我模样,便让你见罢,可别吓坏这小姑娘。”众人见他突然抬头对着蒙月,此时瞧见他还是个五官挺端正的一个少年,根本没什么痔疮脓包之类,也没有长牙鼻毛,皆有些意外。蒙月瞧见他脸,除了额头上的痰迹外,也无甚特别之处,稍稍觉得奇怪,不知何以他一直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但心想已耽搁这许久,不愿再探究下去,便点点头,道:“好,我全记住了,都滚吧。”
第二十二章 故人相认()
李逸航听了这句话,也不等李楠为他松绑,蹬蹬几步跳开去,李楠在他二人追逐时候已得松开捆缚之绳,他知道李逸航不愿面对梅芷菲的原因,心下只暗暗偷笑。
梅芷菲见人人已瞧得这个少年的模样,就只自己没瞧到,不禁有些懊恼,又有几分诧异,心想:“为何就只不让我见?”但她一个女孩儿人家,心下虽好奇,也不好意思再追上去看,望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眼前似是看到了一幕画面:幽暗的竹林中,一个少年从从烟熏火燎的小屋中走出,还未站定,便给人一脚踹到在地。这一幕画面,时常在她脑海里浮现,此刻脑海里的情景却是前所未有的真切,似乎还能听到他摔倒在地上的声音!此刻眼前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刹那时间她心中一片雪亮,疑团一扫而空,情不自禁大叫一声:“逸航哥哥!“
她的声音本是娇媚之极,听起来甚是清脆悦耳,但李逸航此刻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真比听私塾张先生、洪仁海一伙人叫他名字还要害怕,只恨梁富贵绑得自己太紧,又恨爹娘少生几条腿,怔一怔后,双腿用力,跳得更快更远了。
梅芷菲见他听了自己的喊声之后,跳得更是起劲,心中更无怀疑,也不跟师父打招呼,晃身飞奔追上去,叫道:“逸航哥哥,你别走!“李逸航那跑得过她,很快就被追上,他见已被认出,也不再闪身避让。梅芷菲望着他涨得通红的脸,见他果然便是自己时时想念的逸航哥哥,还没说话,眼圈已是一红,掉下泪来,李逸航奇道:”芷菲妹妹,你,你怎么流泪了?你还好吗?你妈妈呢?”梅芷菲泪眼模糊中瞧见他额上痰迹,从怀中取出一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