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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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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鱼要来了,整个池塘都会安静下来,因为虾米能听到水底隐约掀起的波涛汹涌。

    这时候的风平浪静,就是最大的危险。

    有人嗅到了不安分的气息,忙不迭找了个借口,向着首座的那两位赔礼道歉,匆匆离开了这场酒会。

    而余下的那些人,还在犹豫与挣扎之中。

    “啪”得一声,在首席上摆放的酒杯被那人一指弹起,酒气撒开,冲出大殿。

    殿前的大门被酒气勾扯,居然隔着数十丈被人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带动关上。

    关门,便意味着再走不了了。

    所有人都看着坐在首席的那个白袍年轻男人。

    而那个白袍年轻男人笑着在看卫无道。

    “卫大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小殿下端详着自己身旁的这只狡狐,声音平静而冷漠,在关了门之后的空旷大殿里回荡。

    卫无道笑眯眯端起酒杯旁边的茶盏,茶盖掀起,轻轻吹起,再三之后微微抿了移口茶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小殿下笑着轻轻说道:“听说过洛阳的七月七吗?”

    场面依然安静。

    只是多了些死寂。

    有些人面如死灰。

    这只狡狐摇头笑了笑,柔声说道:“殿下有话直说就是,好好的酒会,何必闹成这个样子呢?”

    “好。”

    小殿下瞥了一眼余下的大多数人,他笑意不减说道:“我先为诸位说一下洛阳的七月七好了。”

    哪里有人不知道洛阳的大红月?

    那个被淇江两岸认为是佛门杀胚的白袍老狐狸,在大红月血洗了半个洛阳,讨还了一笔北魏的欠债。

    而这个破例穿白袍的年轻男人笑着开口,说出了一连串的头衔。

    “天都侯,崔府侯,棋钗侯,左十三侯。。。。。。”

    每说出一个人,还在酒会上的那些人面色便苍白一分。

    他们开始后悔自己动身不够迅速,而大门已经紧闭。

    北魏的诸侯一共三十六位,搬到齐梁来,每一个都是比肩十九道主人的功勋,即便是受万众瞩目的大殿下,如今也只是受封了北姑苏道的“烽燧侯”,论辈分论地位都比不过十九道的主人。

    这些站在权柄最中央的大人物,死在了洛阳的大红月下。

    跟他们的死相比,更多被牵连的府邸小人物的死,便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没有人会去清点计较。

    易潇说完了这些人,对着席下的诸人轻声说道:“白袍老狐狸杀了他们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后抬棺跟随,我亲眼见证了那一晚的大红月,站在越高处的人越怕死,越怕死的人越该死,因为他们握住了权力,做过死不足惜的事情。”

    这个一身白衣的年轻男人顿了顿。

    “兰陵城里的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忘了那件事。”

    他的声音轻柔。

    “他们都以为我不会追查下去了,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很遗憾,恰恰相反的,我从来不认为齐梁的月亮比北魏的圆,也不认为北魏的月亮比齐梁的红。”

    “今天晚上就是开始。”

    “今天晚上也是结束。”

    白衣年轻男人笑着拍了下桌案。

    轰然一声殿门飞开。

    那双黄金瞳孔的主人漠然说道:“你们不是后悔没来得及走吗?现在可以滚了,把我的这些话带给该听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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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狡狐

    卫无道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殿里的酒杯倒了一地,酒水横流,一片狼藉,所有人都散的一干二净。

    这位老人裹着很厚很厚的棉袍,穿的无比朴素。

    他蹲下身子,很吃力捡起了滚到自己脚下的一只酒杯,放到眼前仔细端详。

    他终于明白那个年轻男人为什么要穿一身白衣了。

    像是缟素。

    更像是祭奠某个人。

    他抬起头来,望向易潇,很诚恳说道:“你不该这样做的。”

    小殿下面色平静。

    狡狐自顾自给自己斟酒,低垂眉眼说道:“十六年前的旧账,你以为你找到了一条线索,就可以把整个事情的真相牵扯出来?”

    易潇笑了笑,说道:“可至少我找到了你。”

    卫无道拿着平静的声音说道:“你更应该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找上我,一个复仇者,不该拿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举起刀剑。”

    小殿下沉默了。

    卫无道笑着继续说道:“你现在制造了兰陵城的恐慌,无非就是想在今天晚上,把该找的人全都找出来,像洛阳的大红月那样挨个清算,只可惜你不是柳白禅,这里也不是洛阳。”

    易潇平静说道:“我不是非要杀人,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卫无道的动作顿了顿。

    他像是在思考某些事情,想了很久之后,幽幽问道:“你想知道真相,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陛下呢?”

    易潇轻声说道:“大部分事情他都可以给我答案,但唯独这件事情不行。若是我能问出来,他早就会主动告诉我。”

    “嗯。”卫无道像是认可了易潇的答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这只狡狐平静喝下了酒杯里的酒。

    他轻声说道:“小殿下,你其实做错了一件事情。”

    易潇眯起眼。

    卫无道柔声说道:“你要找的真相,早就被十六年前的大火烧去了,留下的些许痕迹,也就是一些苟活的人。他们没有死去,亲眼看见了那一幕,或者经历了那件事,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只是真相的一部分,而绝非是真相。”

    他顿了顿,虚弱笑道:“杀一个人,最直接的是刀剑,可有些人是没法用刀与剑去杀死的,千军万马也不行。”

    易潇有些微惘。

    这只狡狐摇了摇头,语气变得轻柔而缓慢:“十六年前,我勒令制止了那些人去救她,如果你今日来是想寻我的罪,如果你说这就是罪,那么我认了这个罪。”

    卫无道闭上眼,回忆着喃喃说道:“我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有些话是没法说的,我活得并不比其他人自由。我知道你想从我口中听到谁的名字,但有时候。。。。。。真相真的不像你所想的那样。”

    坐上仙楼十三楼的老狐狸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

    他突然问道:“殿下,兰陵城律法里,杀一个平民可有罪?”

    易潇眯起眼,忍住耐心,眼眸里的金灿之色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卫无道自知易潇不会回答,有些无趣地笑着说道:“其实是有罪的,但只要你算得上名流,像是刚刚坐在酒席上的那些人,在兰陵城里杀一个平民,律法都不会去追究他们。”

    “那么杀一个仙楼里的成员呢?”

    狡狐笑了笑,说道:“自然也是有罪的,可若是你站在了比仙楼更高的地位,那么也是无罪的。想要脱罪,你只需要站在更高的层次,那么便没有人能够治得了你的罪。”

    “殿下今天来寻我的罪,我只能认。”老人裹紧了身上厚袍,轻垂眼帘,“大概就是这么一个道理了。”

    易潇若有所思回味着他刚刚的话。

    这个老人闭上眼,轻声说道:“殿下,卫无道今天就要教一下您。”

    小殿下端详着这个老人。

    他已经很老了。

    十六年前也许还不像如今的这般老态。

    这样的一个老人,闭上眼笑起来还带着些许慈祥,看起来却与“狡狐”二字没有丝毫关联。

    他缓缓睁开眼,轻声说道:“殿下,你且看看,今日在你这的真相,与真正的真相,到底差了多远?”

    这个老人笑着站了起来,极轻极轻说道:“林意死了。”

    小殿下瞳孔微缩。

    他有些不敢置信望着这个老人。

    卫无道又坐了回去。

    这个老人自嘲说道:“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呐,是不是?十六年前的大部分都忘了他,可我忘不掉,他的死亡证明是我亲自造的,兰陵城巡抚司的新户籍也是我亲自开的。天阙的林意死在了十六年前,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卑微而懦弱的描画师。”

    狡狐叹了口气,柔柔说道:“殿下您呐,还是太年轻了。这样的一个人,足以泄露出当年真相的一个人,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呢?留着还不是为了让您找到的?”

    “所以您找到了我。”

    卫无道突然咳嗽了一两声,又苍老了许多。

    “林意的作用已经尽了,所以他现在死了。”

    这个老人低垂眉眼说道:“即便他变成了一个傻子,也由不得他活下去。只是我未曾想过,殿下您入了圣岛,骨子里还带了一分慈悲,留了他一条命。”

    小殿下额头有一些青筋鼓起。

    他阴沉说道:“你杀了林意?”

    卫无道笑着摆了摆手。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杀的。”

    这只老狐狸剧烈咳嗽,咳出了眼泪,更像是笑出了眼泪。

    “今早兰陵城的巡抚司衙门接到了报案,其中有一桩微不足道的失踪案。。。。。。兰陵城民区失踪了一个中年描画师,报案的是他的妻子。”

    “案件的疑点不多,与那个男人一同消失的,还有一只描着他全家福的大红灯笼。”

    “刚刚那起案子应该已经破了,这个男人已经死了,被人拿剑剐了千下,剑气入骨,凌虐至死。”

    卫无道拢着厚袍,缩着身子笑道:“所以凶手是一个剑客,有着拿剑虐杀他人的习惯。”

    “巡抚司衙门办案只求证据。因为凶手总会留下一些痕迹,譬如去那家院子时候的行走痕迹,登院墙时候留下的些微足迹,或者是被人瞧见的证据。”

    卫无道笑着说道:“没有证据指向我,也没有人知道我会用剑,所以我一定不会是凶手,我也不会承认我就是凶手。”

    小殿下面色极为难看。

    “当然。。。。。。凶手也不会是殿下您。”

    这只老狐狸轻声笑了笑:“因为您是真正经历这件事的人呐,你经历了真相,把您栽赃成凶手,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我不是凶手,殿下您也不是。那么谁是呢?”

    卫无道裹紧了厚袍,身子骨里传来的阵阵寒意,让他开始嘴唇发颤发青,却抑制不住笑意。

    殿门外缓缓走进了一个提剑的女子。

    易小安面色自若,走进殿内。

    拎着的那柄芙蕖耀眼寒光,刺得卫无道眼眸发涩。

    老人眼角流泪,柔声说道:“就是她了。”

    “经韬殿的侍卫录了笔录,亲眼看见了这位佛门女子客卿在四更天出了一趟经韬殿,但没人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段出门。”老人笑着说道:“这是人证。”

    “那个描画师死的时候带着一个灯笼,巡抚司衙门找了一个类似的灯笼去糊弄描画师的妻子,其实真正的灯笼根本没有找到,因为没有人敢搜殿下您的经韬殿。”老人又笑了笑,说道:“而如果搜了,就会发现物证。”

    “很多时候世人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而经历了真相的人,也并非看到了真相。”

    卫无道很诚恳对那个白衣年轻男人说道:“殿下您真的很厉害,找到了十六年前的唯一漏洞。可您为什么没有想过,找到了林意,并不是找到真相的开端,反而有可能是彻底掐灭真相的源头呢?”

    易潇的面色有些苍白。

    他觉得有些荒诞。

    而荒诞的不止是眼前的这一幕。

    而是这个老人缓缓又站起了身子。

    他这一次掀开了自己的厚袍,当着易潇的面,一层层卸开了贴身的衣物。

    一道又一道新鲜的剑伤,在他的身上翻滚,翻开的疤痕还是崭新带着血肉的。

    荒诞。

    细思恐极。

    “所有人都看到了殿下您今天来了我卫无道的酒会。”

    “您要彻查当年的那件事。”

    “现在兰陵城的所有人都等着结局呢。”

    “她来了。”

    卫无道指了指拎剑入殿的易小安,身上的伤口冒着热气,痛苦入骨,这个老人居然裹着厚袍忍受了如此之久,如今还可以面带微笑。

    “然后我死了。”

    声音夏然而止。

    这个老人面上带着笑容,微微皱着眉头忍受痛苦。

    他轻声说道:“那陛下会看到什么样的真相呢?”

    卫无道惋惜说道:“如果您今天不来这场酒会,我也会死在这么一个善用剑且暴虐的剑客手下,饱受千刀万剐而死,但一个仙楼大人物的死,与一个中年描画师的死。。。。。。就不一样了。这件事会依次上传,传到陛下的眼里,所以结局都是一样的。”

    老人摊开双手,很无辜说道:“殿下,您看呐。。。。。。有时候伪造真相,就是这么简单。”

第一百章 人生八苦

    这只坐在仙楼十三楼上,诸多年来一直遥遥漠视着这个世上优胜劣汰的老狐狸,他深知这世上能杀人的,并不一定是刀与剑。

    因为人心比刀剑更可怕。

    他也知道易潇今晚来这里,是想一口气把所有的真相拽出来,并且做一个了结。

    但很可惜的,就像他之前说的。

    这里不是洛阳。

    今天也不是七月七。

    他选择把所有的线索烂在肚子里,并且用实际例子,生动形象为小殿下上了一课。

    “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们俩进入了这里,而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死了。”卫无道轻着嗓子说道:“殿下您说说看,真相是什么样子的呢?”

    “有时候人之所以愚昧,是因为他们相信眼前的东西,而有些看不见的东西,他们选择用自己的思维去判断,而这就是掩盖真相的最好办法。”狡狐低垂眉眼,寒意很甚,这个老人按在案上的手指都在轻微颤抖:“今天跟昨天是一样的,我的死与林意的死也是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那层厚袄的内层已经被血水打湿,而这个老人也有些站立不稳,指尖青白。

    他缓缓坐了下去。

    瘫坐在椅子上。

    微笑着望向易潇。

    “殿下,林意是我杀的,然后我自杀了。你要找的真相,又该从哪里去找呢?”

    易潇没有说话。

    他本可以从位子上暴起,掐住这个与自己不过半丈距离的老人喉咙,把自己的元力全部灌入他的体内,强行延缓他的死亡,用悟莲瞳冲破他的意志,逼迫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当年的真相。

    可他没有。

    他只是很平静,很平静望着这个老人。

    卫无道也很平静。

    老人喘着气,艰难说道:“我做了这些,只是想向殿下证明,有些时候,‘真相’是不能相信的。”

    易潇眼里闪烁着一些难以捉摸的色彩。

    提剑站在大殿外的易小安走了过来,她很温柔瞥了一眼这个生命走到尽头的老人,将芙蕖收入了袖里,坐在易潇对面。

    她低垂眉眼说道:“昨晚我跟着你出去了。”

    易潇轻声嗯了一声,面色无喜无悲。

    易小安接着说道:“我看到你进那个院子了。”

    小殿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你没有杀他,所以我也没有。”易小安挑了挑眉,说道:“那个傻子把灯笼塞到了我手里。”

    真相。

    易潇揉着眉心,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老人笑了笑。

    “很庆幸这件事的真相可以被说出来,而可惜的是有些事情的真相永远无法被说出,也无法被看见。”

    卫无道抬起头,直视着易潇。

    他盯住易潇的眼睛。

    “小殿下。。。。。。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直直盯着。

    直到那双眼失去了色彩。

    这个老人严肃坐在位置上,就像他这些年坐在仙楼十三楼上的模样,不苟言笑,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到最后得手的一刻,绝不会露出成功的笑意。

    易潇抿了抿嘴唇。

    身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

    一袭青衣如火焰一般在虚空之中点燃,接着浮现出一道颀长身影,那个人从虚空之中走出,背负六韬神剑,面容淡然若水,青衣鼓荡,像是燃烧的大海般柔和。

    “小殿下。。。。。。卫无道已经死了。”

    青衣大神将在这只狡狐的身后浮现,双足距离地面有半尺高度,浮空漂移,踏出虚空之中缓缓落地,向前走了两步。

    他蹲在狡狐身前,轻轻叹了口气。

    “兰陵城听说过大红月事件的人都很惊恐,他们担心殿下您会站在圣岛的立场上借着陛下的宠爱发动一场屠杀。”翼少然温柔说道:“哪怕他们与当年的那件事无关,也害怕被牵扯到这场不明不白的角力之中。”

    “这是杀身之祸。”青衣大神将替卫无道合上眼,轻轻说道:“大喜的日子呢,把这件事揭过去不好吗?”

    易潇低垂眉眼。

    “陛下要见您。”

    翼少然站起身子,轻微顿了顿,望向易小安,柔声说道:“陛下大人知道居士的人品,兰陵城律法很齐整,所以巡抚司衙门的案子大可放心,不会坏了大榕寺的声誉。”

    这袭青衣转过头,淡淡说道:“殿下跟我走一趟吧。”

    空间波动徐徐燃烧。

    。。。。。。

    。。。。。。

    空中楼阁。

    今晚的兰陵城注定无眠。

    因为那个白衣年轻殿下的一句可曾听过洛阳七月七,大部分的权贵都开始收拾行李,而隐约的暴乱洪流渐起,被一手压下。

    这只手的主人在书房里平静阅书。

    陛下大人微阖厚重书本,推开书房木门,来到了天台上。

    他眯起眼,感应到背后有一阵微风刮过,徐徐而起。

    翼少然将易潇带到了空中楼阁,轻轻后退,重新退回了黑暗之中。

    小殿下没有说话,拿一种很平静的目光望着眼前男人的背影。

    萧望趴在栏杆上。

    这个男人的背影熟悉而陌生。

    “把你喊来,不是愤怒于你今晚的所作所为。”他轻轻说道:“就算你真的从卫无道口中得到了什么,要在兰陵城大杀特杀,并且真的这么做了,我也不会怪你。”

    萧望探出一根手指,轻轻有节奏敲击着栏杆。

    “我们很久没有聊天了。”

    他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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