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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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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田提前回家本来是想帮着一块准备过年,可是回家之后没人敢让他帮忙,就算自己老爷平时没什么架子,那也不能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不当外人了,尤其还是这种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主,他们在倚红楼里可没少见过,那些和气公子们有些时候能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发雷霆,杀伐手段一点不比坐堂的大老爷差多少,要是自己真的不开眼让主人记恨上,那岂不是自找倒霉?没办法,有时候就算你想干出一些开明的举动,也要看准了时代才行。姜田就这样闲了几天,也算是从繁重的研制工作中轻松了一下,然后今天他刚好看见赵直连蹦带跳的跟着一辆牛车回来。

    “直儿过来!”姜田朝赵直招招手:“赵老板那里冬煤可还够用?”

    赵直赶紧一溜小跑的过去:“够,前几日刚买的,能用到年后呢!”

    “嗯……你母亲最近如何?”

    提到自己老娘,这小子稍微皱了皱眉:“还行,能吃饱穿暖,就是还认不出我来。”

    对于这种情况姜田也没辙,他又不是大夫,就算上辈子刚好是精神科医生,在这一世也没有对症的药品。然后他又看了一眼牛车:“车上是什么东西?”

    赵直回头瞧了瞧:“这不是您府上的冰吗?”

    “冰!”姜田一愣神:“我要冰干什么?”

    这时心月刚好走了过来,听见对话之后连忙答道:“是这样的,前几日没来得及告诉老爷,倚红楼在城外有个冰窖,原是为了夏天招待客人用的,我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同往年一样攒到夏天也好取用。”

    “是这样啊!”

    看着越发像个女管家的心月,姜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那个浑身散发着高雅气质的才女,转眼间就变成了职业女性,只差没穿上一身公务西装。可是又一想,自己还真不知道名下还有个冰窖,再看车上只是简单的盖着草帘子,没多少东西的样子,想必那冰也不是多干净的东西。

    “这个冰窖大吗?还有这冰是从何处取来?”

    “这个我知道。”提到这种事赵直的玩心大起:“昨天我就见识了一次,足有好几间房子那么大呢,这些冰都是从护城河里采的,剩下这些是太碎不成形的。”

    姜田走过去掀开帘子看了看,就算这时的河水污染没有后世那么严重,但这护城河的水也干净不了多少:“已经装满冰窖了吗?”

    赵直想了想:“也就三成,离满还差远呢。”

    心月赶紧补充道:“是我没让他们装满的,采冰费时费力,反正府上人口也没有那么多,我想够用就行了。”

    姜田点点头,从效率上说这的确没问题,不过既然知道有个冰窖那自然要利用起来,否则夏天就是想吃个刨冰什么的,还的小心别得痢疾。然后他转头朝着赵直说到:“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去买一些干净的水桶,然后用甜水将它们灌满放在室外冻冰,最后将这些带着冰的桶堆到冰窖里,上边盖上干净的棉被。”

    赵直拿着这两个元宝直发呆:“先生,这太多了吧?”

    姜田心想你懂什么,这些干净的冰放在夏天就是无价之宝,别看城里的皇亲贵胄们都有冰窖,可是这帮大爷们一般都撑不到立秋就能耗光自己的存货,自己到时候送出去不比这二十两赚的多?

    “你就去吧,还有过年的时候将你母亲接来,大家一起过个团圆年。”

    小心翼翼的揣好银子的赵直听到这,咧了咧嘴想说话,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心月在一旁看着也是感慨良多:“先生这是想周济他们母子吗?那二十两也太多了,就是将冰窖堆满水桶也用不了那么多的银子。”

    姜田只是苦笑一下:“就算将这些银子都给他,也不够他养活老母残生的,我只能施舍一时却不能施舍一世,今后如何还要看他自己了。”

    三百多年前的大年三十没有春节连市的店铺,也没有开始倒计时的春晚,更没有打扑克搓麻将的亲朋,唯独那声声爆竹扬起的满眼硝烟与孩子们兴奋的叫喊声,即便是相差了两个时空,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难怪后世对烟花爆竹屡禁不绝,这里边的年味已经融入了骨子里岂是说禁就能禁的?

    年夜饭这次就不能放在食堂里去了,姜田召集了全府没有家人可以陪伴的下人们,加上赵老板与赵直母子,凑到一起在大厅之中准备痛痛快快的吃一顿。一开始那些粗使的仆役与丫环们还不敢同席,只是在心月的劝说和姜田的诚挚的邀请之下,这才在最远的桌子那边坐了。别说是他们的身份低微,就是男女同席的事情在正常情况下都不多见,也难怪他们会不适应。

    “你们也是的,现在是新朝,当初皇后娘娘寿诞,我听说那些诰命们也是隔了个帘子和满朝文武同贺,新朝没有以前那些规矩。”心月劝解别人总是很有效,因为她找的理由总是能让人信服。

    姜田端起酒杯也没站起身,就这么坐在主位上举起手中的酒:“今年是我和大家过的第一个春节,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大伙信任我,当初没有离开这里,那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今天也没有什么老爷和下人,就热热闹闹的过个节,明年也还拜托大伙照顾好这个家,我这里就先敬一杯了!”

    喝完这杯酒,姜田又斟满朝着身旁赵老板:“若不是您肯收留,恐怕我现在已是一堆枯骨了,这里也敬您一杯。”

    赵老头没有丝毫的拿捏,在他看来姜田能有今天这般地位,虽然和皇帝的同门关系分不开,但是他相信凭着这小子一肚子的怪才,哪怕就是专心的说相声也能混个温饱,只是自己既然算他半个救命恩人,受他敬酒也没有丝毫的问题。

    不得不提的是那两个日本女人,其实他们也仅仅十几岁而已,这段时间被心月强迫着按照中原习俗化妆,也算是能出门见人了。可是很多人好奇的一看,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漂亮啊?这倭人也真是的,送女人怎么就送了这么平常的货色?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艺妓值钱之处本应在艺术表现上,可是她们表演的舞蹈显然无法取悦中原的老爷,如果是大名家中豢养的那种,还有个重要的工作就是将人生的第一次献给主人的贵客,至于失去初@夜的那些姐妹们嘛……她们本来是战战兢兢的随船来到中原,心想着可能某天就会被送给中国的官员,至于自己能不能让对方满意,这可由不得自己了。但是等了足足一个月之后,一直不见有什么动静,原想着是不是还会回到日本,却在某一天被送给了现在这个大人。别看她们现在只和那个人隔着一道纱帘,但是灯火辉煌之下还是不时的抬眼偷瞄,那个大人比自己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英武不凡。只是这些天下来她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中原比她们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就说这府中的姐姐们哪个不比自己强?而且听说一个个就是想倒贴都排不上号。难道自己依旧要这样等下去,然后再到某一天被送个其他的大人们?

    她们的心境会有如此变化,与习惯了逆来顺受的生活分不开,日本一直以来不仅资源匮乏,就是粮食供给都很难保障,所以养成了日本人饭量较小的优良传统。一开始她们只吃一小碗米饭,心月还怕他们是不敢多吃,哪知道在日本的时候这么金贵的大米其实随便吃的。她们看见给下人吃这种粮食的时候,心想自己莫不是来到了特别有钱的老爷家?要么就是中原和故事传说里一样的富庶。若是自己能生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福气了。后来才知道,只是她们这个老爷有点特别,中原其他地方,吃不上饭的也比比皆是。可是这样一来就有些饱暖思**了,她们总是幻想着如果能被这种善良的老爷宠幸该有多好,却又知道自己只是痴人说梦,于是又变成了自怨自艾生怕这种梦境般的日子会突然间消失。除了姜田、赵老板之外,这顿饭吃的很多人都心不在焉,尤其是女眷那边,许多道热切的眼光都在盯着帘子后边那张年轻的面孔,她们都幻想着有一天能和清幽姐妹一样同他共枕而眠。当然她们的愿望未必是出于感情,很可能是只是某种理性的东西在里边,但是那又如何?如果不是遇上了姜田这种奇怪的人,自己不是也和那两个日本姐妹一样落个被人随便处置的结局吗?

    很多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就只有姜田自己完全没有这份自觉,因为酒精的作用,他还沉浸在对另一个时空的怀念之中。所以赵老板是什么时候告辞的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后给每个人都发了年终的红包。被夕芸拉着去看烟花,虽然他没觉得有多好看,但还是一起去了。最后……就没有最后了,清醒的时候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天光微亮,姜田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听着零星响起的鞭炮声,这才回想起自己昨晚喝多了。好在是过年嘛,就是衙门里都收摊关门了,自己这个没有固定职业的也没必要纠结。就是盘算着发完红包给了夕芸和赵直压岁钱之后,自己好像没有多少零花了,剩下的钱都在心月的账上,那是全府的花销不能动,要是自己的那些专利能卖出去一些就好了。

    正想着这些事情,听见动静的清霜赶紧起身:“老爷醒了,可是口渴了奴婢给您端来。”

    结果这句话又吵醒了幽兰,她慵懒的揉揉眼看着姜田:“老爷起的好早啊……昨天你可吓死我了。”

    吓你?你们还吓我呢,这不又都跑到我床上来了:“我怎么吓你了?”

    幽兰再次闭起眼朝姜田身边拱了拱:“还不是您昨天调戏玲珑……”

    “死丫头别胡说!”倒茶归来的清幽赶紧喊了一句,然后依旧温柔的将茶水递过来:“老爷您先解解酒。”

    姜田早就不用茶水来解酒了,这句话真的让他也吓啦一跳,顿时比吃什么解酒药都管用:“等会!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调戏玲珑了?”

    这回幽兰也有些清醒了,她睁开眼看着一脸茫然的姜田,然后扑哧一笑:“老爷莫不是酒后乱性?奴家还当是酒壮色胆呢。”

    “死丫头又胡说!”清幽是在看不下去了,身后打了没大没小的幽兰屁股一下:“就算老爷将玲珑妹子收了房,那也是天经地义的,瞎说八道的老爷清名莫不是要毁在你手里。”

    经过她这么一解释,姜田就更是洗不清罪名了,他现在已经没心思理会清幽怎么教训幽兰,反正姐姐教育妹妹也不会下重手,他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会有这么一件事!再说就凭玲珑那脾气,自己要是调戏她,还不得直接抄刀子拼命啊!

    就在他还纠结的时候,外边又传进来一个小厮的声音:“老爷,刘公子与吴公子联袂到访,正在厅上候着呢。”

    来不及详细的思考,姜田只好赶紧换上衣服出来待客,一见面就看见俩人锦衣玉带的还披着狐裘大氅:“二位贤弟,这么早就来百年啊?”

    那俩人看见姜田松松垮垮的样子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只能同时摇了摇头,吴远叹息这说到:“满京城的官员,能像您这样的也不多见。这过年自然要拜年,要拜年就要分个长幼尊卑,您说这京城之中谁的辈分最大?”

    姜田的思维还卡在自己调戏玲珑这件事上,一时没转过弯来:“谁啊?”

    刘宝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声叫到:“皇上啊!”

第七十九节、这也算国宴() 
被色狼的大吼惊醒了梦中人,姜田这才搞明白原来大年初一要去皇宫里拜年。而且并不是什么官员都能去的,除了五品以上的京官和正好回京复旨的督抚一类大员。也就是勋戚们才有这个资格。所以今天早上预料到姜田可能会坏了规矩的俩人赶紧跑过来,一看他这从一品的皇帝师弟还真不知道有这项活动。一边在梳洗穿衣的姜田心中无限腹诽,你说后世的团拜会大都是放在过年前,这样能不打扰新年的家庭气氛,可是咱们这位穿越者却没有这份自觉性,非要挑这么个日子,其实京官众多,哪怕就是挑五品以上的也有好几十人呢,大过年的真能折腾人。心里是这么想,其实倒还有点小庆幸,因为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玲珑,甚至连究竟调戏到什么地步都不知道,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门暂避一下,也好思索一下对策。

    去皇宫的路上,吴远又详细的跟这个不懂官场规矩的先生好好讲解了一番,这过年和拜年就是个学问,京官那么多,你总不能挨个拜访吧?就算分个远近亲疏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也走不完啊。所以官场上自动的发明了投贴的潜规则,这几天各府上的小厮们可就忙活开了,揣着一大摞的拜帖按照顺序挨家投送,有交情的一看自然也就收了,说不定人家的拜帖也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呢。若是自己的恩师、好友、上司之类的就不能如此草率了,这自然要携带礼物登门拜访,对方也会根据和你之间的亲密程度决定是否接待。这么一大套说下来姜田只能连连点头,谁说古人不够聪明,这不就提前发明了贺年卡了么。

    等进了皇宫吴远和田虚海就不能再跟着姜田了,他们本身没有品级又没继承爵位,能进宫已经算是天家开恩要普天同庆。姜田正相反,他有着公职在身,按理说应该是站到官员的队列之中,可是你说他算勋戚还是文官?挂着皇帝师弟的身份却没有战功,身着斗牛服却不是科考正途出身。勋戚嫌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换来了荣华富贵,官员们则本能的躲着这新学代表,似乎注定了要被两拨人所排挤。可是吧双方还都清楚的知道一定要将姜田拉倒自己的阵营,那边刘家已经让自己的嫡子跟对方混得称兄道弟,可文官这头田家的小子不太争气总是不能融入这个圈子里,宋家的孙子倒是不错,可惜宋应星本来就属于新学一脉,八股文章也只考到了举人,显然不能算是文官的助力,那么还有谁能出这个头呢?

    正在犹豫间,以前露过几面的兵部右侍郎梁范施施然走了过来:“姜大人姗姗来迟,卑职可是久候多时啊。”

    姜田对他还有点印象,同样抱拳拱手:“梁大人客气了,不知等我何来?”

    “久闻大人您醉心科学,从不过问凡间俗务,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虚,等待大人您自然是要恭贺新年啊。”

    “是啊是啊,瞧我这记性,今日若不是德馨与思成二人提醒,我都忘了过年这档子事。”姜田也赶紧朝对方拜年。

    梁范虽然面露诧异,但是好在没有说出口。首先都是晚辈给长辈,下级给上级百年,我就算图个省事不去你家了,看见你说几句吉祥话也就算了,没见过你这个一品官给我这个五品官百年的,若咱俩是同年的师兄弟或是有着亲属关系倒还罢了,偏偏咱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这要是让人看见还不瞎琢磨。再说你就算是真的忙晕了头,也不能犯得上让那二位登门逮人吧?

    梁范深知自己不能久留,只好寒暄几句之后便找机会遛了,官员们一个个在寒冷的室外跺着脚搓着手等着皇帝召见,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几句也算正常,只有咱们这位主角又变成了孤家寡人。现在不是上大朝,科学院那帮小研究员们没资格进来,也就没办法围着自己这个偶像。让姜田看上去有点形单影只,只好在刚下过雪的地面上印脚印玩。其实他是在思索着玲珑那件事。

    按理说他是姜府的主人,无论玲珑是否已经获得自由,只要她曾经在青楼中待过,那么自己不管是酒后乱性还是借酒撒风,哪怕霸王硬上弓的要了玲珑,都不会有人说个不字。别说他这个从一品的太子太保,就是市井小民犯了这事,过堂的老爷一般也会撮合二人成婚便是,所以法律上自己不用担心。可的确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啊!难道说自己真的是酒品太差?但是你说碰谁不行,那幽兰就快天天粘着自己了,怎么当时就没拦着?况且自己可怎么调戏啊?早上醒来明明又是她们俩人钻进了自己被窝,也就是说实际上问题没有严重到最后一步,那又到了哪一步呢?

    这件事折腾的姜田头晕脑胀,全府上下都知道一帮姑娘等着自己垂青,想效仿清幽姐妹的也不少,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太忙,经常不在府里,所以没给这些人机会。但这些人中绝对不包括玲珑,就算那丫头回心转意不再和自己作对了,他也受不了天天看着一个刁蛮小姐在自己面前晃荡。若不是看在夕芸私下里为她求情的份上,自己当初是不可能假装给心月面子答应她留在府里的。正如夕芸所说,她这个小姐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完全是家中遭了变故之后才性格大变,从这点上来说夕芸相当同情她。姜田也同情她,作为一个穿越者深知株连制度的残暴,也有心让时间慢慢冲淡她的仇恨,所以对于组建乐队教习音乐之类的事情,虽然麻烦他从来都没有推辞过,要不然你靠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只是自己这回好像是干了一件天大的错事,这下对方的怨气都要集中到自己身上了。

    姜田还在胡思乱想,那边太监们已经笑容可掬的和诸位大人们行礼,然后乐呵呵的领着众人准备面君,毕竟是过年嘛,大家一团和气的比什么都强,现在没人计较什么阉党笑里藏刀之类的狗屁事情。回过神的姜田也只好随着人流慢慢地向大殿走去。一进去姜田就发现这不仅是拜年,而是在殿中按照等级摆好了蒲团和酒桌,而且每个座位后边隔着几步便有一个炭火盆,眼见勋戚那边都已经坐好了,扫视一圈没有发现色狼与吴远,想必是在后边陪着太子皇后吧?

    “姜大人,您上座!”一个半男不女的声音轻轻传来。

    姜田抬眼一看,原来还不是外人,喜子眉开眼笑的正看着自己:“今个人多,奴婢就不给您磕头行礼了。”

    见对方声音不大,姜田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声张:“喜公公别这么客气,家中年景可好?”

    “拖您的福,过年时舍得多买点白面、肥肉,弟弟妹妹们敞开肚皮吃了一顿!”提起这件事喜子就透着一股子兴奋。

    这也算是新朝的一大特色,一般来说能混到在皇帝身前站班,捞外快的机会就会成倍提高。可是不提那血腥的反贪手段,就算皇帝提高了工资,要养活想喜子那样的一大家子人,也有点捉襟见肘。所以出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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