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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国-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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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茶上来的清幽姐妹忍着没笑出声,想当初自家这老爷用辣椒入菜的时候,多少姐妹都直呼受不了,可习惯之后又有几个人变得无辣不欢,搞得全府上下都拿她们当怪物。

    几个人又说笑了一阵,谈了谈辣椒的引种过程以及药用价值,还别说这顿饭吃的让人震撼,他们再次对姜田博大精深的知识所折服,虽然辣椒是舶来品,而姜田的师傅是海外华人,按理说会吃一些辣味菜肴属于正常现象,可是能如此纯熟的将辣椒引入中国菜品之中,这份能耐还真算得上是大厨级别了。

    “好了,饭也吃过了,喜也道过了。你们该说说此次前来有什么正事了吧?”

    嘴唇被辣的通红的宋懿深吸了几口凉气然后才带头说到:“您定制的那些教具已经出炉了!”

第六十七节、开门能见山() 
辣椒这种东西虽然已经在国内种植,但是它的流传远没有后世那么广泛,所以现在的川菜都没有那么多的辣味菜肴,更别提以口味厚重为主的华北地区了。有一天姜田带着夕芸逛街,偶然发现一个南货店中和一堆海鲜干货摆在一起的红辣椒,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老板虽然进货不多,可是销量也不多,一直以来除了少数乐于尝鲜的人买过之外,就没卖出去多少,好在这玩意只要注意防潮暂时不用担心变质,否则老板哭的心情都有,姜田知道了之后很慷慨的帮老板清理了库存。

    这顿饭吃的众人大汗淋漓,所以当说起正事的时候,就好像一帮人热情激烈了谈论了半天一般,还真有点营造气氛的感觉。宋懿很认真的盯着姜田,而姜田看着手中的一份清单,满屋子的人都在等着他,因为大伙都好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嗯……”沉吟了许久之后姜田总算是抬起了头:“原来如此,就算是科学院的作坊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制出那些东西。”

    还在砸吧着嘴里滋味的色狼一听赶紧给自己的兄弟打圆场:“先生你也知道,现在光是成批制作望远镜片都力有未逮,这还是德馨靠着老爷子的面子才挤出时间给您做的,剩下的只有慢慢来了。”

    姜田知道他说的是实情,那些个试验用的炉窑他也不是没见过,的确是没多大的产能,可是既然已经有了全套的生产工艺怎么还用实验室加工镜片:“恕我多嘴一问,为何不将生产下放到其他炉窑?”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吴远:“先生哪里知道,自从您制出这天下无双的千里镜,上次皇后寿诞之时试用的几个老头子回去一说,全国的大小将官可就炸了窝了,一个个都吵吵着要花重金先买几个,可这僧多粥少啊,我听德馨说一炉合格的玻璃要闷烧十日之久,这不才加班加点的给他们赶工吗?再说陛下已经下旨要选一块地建玻璃厂,估计到时候就能缓解了。”

    姜田点点头这就是效率问题了,只要玻璃不出炉下一批就没法投料,同时也就占用了产能和浪费了燃料,在没有现代化生产设备的古代,恐怕也只有中国能靠着批量建设小型作坊来提高产量,别的欧洲国家要想复制这种模式能被自己给拖累死,想到这里姜田觉得有必要再给他们一点提醒。

    姜田朝着站在一旁充作丫鬟的清霜微微一笑:“有劳刘姑娘去取纸笔过来,我有些巧计赠予宋公子。”

    清霜对他这种不必要的客气已经习惯了,只是当着客人的面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所以欠身行礼之后便转身出门了。其实打刚才色狼就一直纳闷,怎么京城有名的清幽姐妹居然在干丫环的活?她们可是和姜田有过肌肤之亲的,怎么也没收了填房不成?

    宋懿自然知道自己这朋友在想什么,再说在人家做客总不能问这些有失体统的东西,好在他知道一二就替主人解释到:“贤弟莫怪,先生生性豁达大有佛家普度的胸怀,家中本无尊卑长幼,今天恐怕是看到我们大张旗鼓的上门,这清……刘姑娘才临时充当丫环,平时先生都是亲力亲为尽量不劳烦他人。”

    看刘宝铠还是不明所以,姜田只好自己解释:“在我看来,人与人虽出身、家境、教育皆有不同,可是作为一个人来说,只要他们没有触犯律法违背道德,那么就都是值得尊敬的,无论两人的地位多么悬殊,在人格上来说都是平等的。你们教派中不是也说天下凡信仰真主者皆为兄弟吗?”

    吃晚饭一直憋着没说话处于打酱油状态的张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先生真乃当世君子,古人说见贤思齐,难怪父……父兄都说若是能学得先生一二,便可称当世贤者,若习得三、四成便可开宗立派,今日一见方知先生不仅于新学造诣深厚,吾辈可学之处甚多。”

    这话要是别人说,都会认为这小子没事拍马屁都拍的那么肉麻,可是在座的人中除了姜田之外,其他人都是吓出一身冷汗,他在父字上停顿了一下,大家都知道本来后边应该是个皇字,也就是说张环跑到御教院学科学并不是他个人心血来潮,一开始就是皇帝要求他拜师学艺,身为师兄弟的两个人,儿子拜在师弟门下本来就很正常,可皇上为什么要隐藏太子的身份呢?对于这个问题就是号称为假太子的吴远都搞不明白,所以也就只有姜田一个人将这话当成拍马屁。

    纸笔很快就取来了,然后清霜很娴熟的在一旁磨墨,看上去就好像一群公子哥要以文会友美婢服侍在旁的样子,可是今天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姜田身上,他们都想知道姜田说的巧计是什么,或者说是期盼着姜田能再次让人眼前一亮,当然他们也不会失望的。只见他拿起笔来毫无美感的开始在纸上画线条,先是在纸的中央画上一个大圆,然后向外又画出十个分叉,在每个分叉的末端又画上一个小圆,最后添上几笔润色一下就算完成了,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哪个孩子画了一只十条腿的怪物。

    姜田拿起纸吹了吹墨迹然后交给宋懿:“照此法制炉,只需一个燃烧室就可以分出十个玻璃窑,每个窑相差一天投料,那么最后一炉下料之时第一炉就可以出窑了,我称此法为转窑,制陶、烧砖都可以用,好处是可以接连不断的出产,而且比单独建立十个炉窑省煤炭,缺点是需要有一块规整的场地占地较大,其中关于控温、节流关窍还烦劳你们自己琢磨。”

    宋懿拿着这张纸端详了半天,心中却在不停的责备自己,如此简单却又收效显著的办法怎么就是想不到,枉费跟在祖父身边这么多年:“唉……若是当年江南半壁便有先生坐镇,如今这科学院的掌院非先生莫属。”

    听这话的意思就能知道,他们宋家是彻底的放弃科学院这块自留地了,在姜田面前争这个位子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当然前提是姜田愿意当这个院长才行。话又说回来,只要是听过姜田授课的人都清楚,这个皇帝的师弟在科学上的造诣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够比肩的,现在他已经是名满京城,那本改编后的物理教材据说让教堂里的那些神父们都惊为天人,要不是汤若望已经死了,否则这老头能直接杀上门来好好的切磋几百回合。

    正事都说完了,怎样交接那些教具也都安排好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告辞的意思,这回轮到吴远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听闻先生近日兴致颇高,新近创作曲目若干,正巧被皇后娘娘知晓了,便着在下前来探寻,不知先生可否赐曲?”

    这回姜田皱起了眉头,他才搞清楚为什么田虚海再次登门却又装聋作哑。显然他和吴远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来抄曲谱的,只是刚好赶上自己升职便打着道贺的旗号登门了,眼看着没有其他事情了,这时候顺理成章的找我要谱子,怕我不给还将皇后给抬了出来。

    “皇后娘娘如何知晓?只要曲谱就可以吧?”

    吴远知道姜田在担心什么,上次自己老娘只是接走了玲珑和夕芸去聊天,就让他紧张了大半天,这要是一进宫万一皇后高兴将这些姑娘留下来,他吴远就是将府中的乐女都送过来抵偿也没法交代:“先生放心,自从上次寿诞之宴倚红楼的姑娘们拔得头筹,您的大名就已经是无人不知了,小弟那天听了短小的一曲都觉得余音绕梁,便一时兴起说给家慈听了,结果她老人家又告诉了皇后娘娘,这不就着在下前来登门,不过既然陛下已经将倚红楼赐予先生,也就没提让姑娘们献曲的事情。”

    听到这里姜田稍微放下点心来,前一段时间他听心月和自己念叨过,玲珑因为背负着满门的冤屈,原打算当初借着选花魁的机会告御状,可是当天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就没说出口,大伙是安心了可就苦了这丫头一个人,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闷不乐。也正是知道了这些内幕,所以姜田没深究她后来乖僻的行为,只希望过上一段时间能自己解开心结就好。今天吴远搞了个措手不及,姜田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是不知道荣府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冤情,只知道现在的荣府除了那些逃散的家奴之外就只剩下了玲珑和夕芸主仆两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两个姑娘去冒险,若是他们真有冤情,自己也要好好调查一番之后再决定是否告御状,否则就是没事找死。

    放下心来的姜田故作镇静的说到:“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移步后院,想听什么自己去听便是。”

    姜府最近很热闹,住在灯草胡同附近的人每天都能听到从府中飘出的音乐,曲子新颖且风格多变,不止是那些附庸风雅者要伫立在墙外聆听,就是不少从业人员都派出了自己最精干的力量,天天守在门外等着抄袭新曲,哪家的姑娘若是能在第一时间复制出一模一样的曲子,都能引得京城中的风流人士竞相追捧。可是要想模仿得惟妙惟肖却极难,不说曲风匪夷所思,就是各种乐器的演奏技法都能难倒这些专业人士。不过也正因为等着听曲的人徘徊在门外,反倒是让赵老板的小茶馆生意火爆,除了晚上说书的时间之外也都能座无虚席,而且只要对门响起了乐声,前一刻还嘈杂不堪的茶馆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不少人甚至自带笔墨奋笔疾书默写曲谱。今天他们算是来着了,为了满足皇后的要求,姜田把最近排练的几首曲子全都演奏了一遍,吴远陶醉的差点忘了自己的工作,好在还有个田虚海在,谱子是一字不差的全都抄了下来。

    送走了这帮纨绔,姜田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早就听赵直说过有一帮人天天在外边剽窃曲子,不过这年头没有知识产权的概念所以他也无法阻止什么,反倒是能给赵老板带来点销售额也算是平衡了。他现在已经是从一品的官员了,六部的尚书都没有他官职大,这还不算御赐的斗牛服,下次再上朝的时候,就要排到勋戚的后边了,已经是超过了大多数的官员。可是姜田心里清楚,自己这官完全就是皇帝的赏赐,论起威望与人脉还是无法和那些官场的老油条想比,可以这么说,只要张韬还是皇帝,只要他姜田没有得罪过这位前辈,那么他的位置就是稳固的。相反要是哪天皇帝看他不顺眼了,也是随时就能一抹到底。这一点甚至不如那些在翰林院混日子的进士们,他们好歹还有一圈圈的关系网作为庇护,除非天长日久新学在中华生根发芽,他姜田才有可能凭着门生故旧抗衡皇权,可是那个前辈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好不容易干掉了孔夫子,怎么还会允许你姜夫子上台?这也是姜田谨小慎微的原因之一。

    不过他今天注定要闲不住,刚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赵直和一帮同时受训的相声先驱们今天要表演新节目,姜田也乐得坐在对门的二楼上观察他的表现。姜田根据这几天的指导发现,让这些学问不高的人掌握哪些文哏的段子实在有点难度,所以就挑选了两段启蒙水准的让他们试试,从姜田的角度看过去,其实只能听见声音,但是他并不担心无法好好地发挥,这些天可是没少折腾这几个人,也让一些以为说相声很简单的人打了退堂鼓。

    鞠躬过后站在桌子外边的赵直先开口:“今天是我们哥俩给您说段相声。”

    另一人赶紧接口:“不错。”

    “我们哥俩是第一次站在一块,先给您介绍一下我旁边这人,诶,您叫什么来着?”

    “合着天天在一块你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得嘞,我还是自己说吧,在下姓卢单名一个笋字……”

    “芦笋?谁给你起的倒霉名字?”

    “我爱吃行吗?你管得着嘛……”

    在一串熟练地垫话中,这段相声算是顺利的开场了,本来还有些心不在焉的听众们也都被吸引了过去,姜田知道他们这场对口相声的首秀算是完成了七八成,剩下的只要不出大错,就算是成功的亮相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厮跑进了姜田的房间。

    “老爷,有位丘大人登门拜访,这是拜帖!”

    姜田愣了一下,丘大人?然后展开帖子一看,嘴角又翘了起来:“请这位丘大人来这里相见,还有别忘了端来一盆炭火,今夜有点凉。”

    不多时丘田就站在了门外,还没等小厮通报姜田就亲自拉开了房门,然后摆摆手让下人离开,又招招手让丘田进来烤火,自己却一句话都没说。丘田一开始挺纳闷,但是一听窗外传来的笑声便明白了,所以也没说话等着那段相声说完。

    “我孙猴子。”

    “我猴孙子……哦,我呀!”

    在哄笑声中,这段相声算是完美收官。首次登场的组合在兴奋的向观众行礼之后,又朝着对门鞠了一躬,姜田打开窗户朝他们招招手算是鼓励,然后便关上了窗户。

    “怠慢丘兄了,这俩人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今天算是出师了。”

    “哪里、哪里,丘某冒昧来访,打扰大人的雅兴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因为这里并不是什么正经的会客室,俩人便面对面的坐了,一开始丘田还直说不敢,毕竟自己只是七品芝麻官,对方可是刚刚晋级为从一品。但是姜田执意要以平辈之礼相见,推脱不过之后只好小心翼翼的坐下了。

    “丘兄这么晚了还来我这里,并且不走正门,想必并不是要听相声吧?”姜田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的吹了起来。

    丘田心想你不会这么快就将我送出去吧?所以也假意的端起茶杯,然后才发现这里边不是茶而是姜糖水!

    “丘兄是南人,京城这几日甚冷,虽然还没到三九天大雪纷飞之时,想必兄台也有些受不了吧,还是先暖暖身子。”

    看着手中温热的糖水又瞅瞅刚刚点起的火盆,丘田连忙起身双手抱拳一躬到底:“卑职谢过大人提举之恩!”

    姜田还是笑吟吟的看着他,轻轻的喝了一口自己的糖水:“是陛下跟你说的?”

    “非也,乃下官自己揣度。本人虽说也有些同窗,可他们自顾不暇如何能为在下争短长,想来也只有大人您了。”

    “坐吧,别这么生分,我说过今天晚上没有官阶只有朋友。”丘田听了也不矫情,大方的坐下之后却听姜田又说到:“刚才递帖子的时候,你给了门子多少银两?”

第六十八节、理想与现实() 
姜田的问题让丘田有点摸不准,一般来说给门子塞点银子属于潜规则中连行贿都算不上的项目,却又是不能不掏的花费。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前明虽然废除了宰相的称号,但是他姜田的品级也是超宰相的级别,还算懂规矩的丘大人自然不会小气那点钱财。

    “你别多想。”姜田看出了对方的犹豫,所以用很随和的口气安抚道:“我只是纯粹的想知道自己的价码是多少。”

    丘大人暗中琢磨,似乎也想不出人家问这件事的理由是什么,就只好老老实实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字。

    “五两?这钱还真是好赚。”姜田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看来我也别当什么朝廷命官了,找个大人府上当门子去得了。”

    丘田陪着笑了笑之后只好自己说出此次前来的正事:“卑职虽然领圣命而去,然……实不知陛下的深意,还望大人赐教。”

    姜田还是保持着微笑,但是神情上却有些不同寻常:“丘大人认为陛下让你去干什么?”

    “巡查天下,检举不法,代天巡狩之职。”

    “是啊,代天巡狩,多少戏曲评话中的青天大老爷都是这个角色,可是天子想看什么,想知道什么,想管什么,却是个大问题。”

    丘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民间对八府巡按之类的角色多有误解,可是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也知道对方必然有下文,所以忍住了没说话。

    “想起昔年在家中苦读之时,第一次看三国演义看到了开篇头一句话,发人深省啊……丘大人可知为何天下大事总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询问变成猜谜了,不过这也是官场套路之一,虽然让一个岁数比自己小,考试成绩没自己好的幸进官员这么问,实在是有辱进士的自尊,可是他丘田也不是个酸腐的人,更何况现在的官场上要是有谁还怀疑姜田的前程,绝对会被全体官场鄙视的。所以他在不知不觉中对待姜田就已经摆正了姿态。

    略作沉吟之后,丘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天灾、人祸、昏君、佞臣、外族侵扰,得其一便天下不安!”

    姜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这只能算是最标准的儒家回答,而不是从历史的角度去辩证的看待问题:“若是这些条件都凑齐了,的确是想不亡国都不行,可是你想想,这些不过都是表象,真正的重点却不再其中。”

    丘田当然知道这个答案不会让对方满意,但是这还是属于官场潜规则,除非是关系极要好的朋友,否则在面对上级的时候不要表现的太过咄咄逼人:“下官愚鲁,还望大人赐教。”

    姜田还是摇摇头,他相信这个从富农阶级走出来的官员有自己的认识,但是这个人完全没有年轻官员的那份锐气:“我说了,今夜你我都是以兄弟相称,既然丘兄不愿意说,那就听我讲吧,若是有不对之处还望指教。”

    从中国人开始记载历史开始,就是一部连绵不断的朝代兴废史,中国这片土地上的政权延续性就没有能过一千年的,无论是汉唐那种巅峰时代,还是宋明这些微有瑕疵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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