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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 2007年第6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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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都打完了,杰克这才有机会欣赏周围的景色。弯刀形的新月挂在天空中,照着黑色的树梢。尽管波士顿城区的灯光照得天空泛白,但还是能看到天边有几颗星在闪耀。杰克深吸了一口气,清凉而新鲜的空气让人精神振奋。远处传来狗叫声,衬托得夜晚更加静谧。杰克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尸体挖掘现场会发生暴力事件吗?他不知道。不过他庆幸廉姆坚持让他留下这把枪。他拍了拍口袋,枪沉甸甸的,很结实,让他觉得很安全,虽然他也知道统计数据表明有枪并不一定安全。杰克突然觉得有种宿命感,无论他做什么,该发生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他耸了耸肩,转身进了屋。 
  亚历克西斯和孩子们都不在家,杰克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他关上大门,更觉得家里静得可怕,虽然他能听见克雷格和伦道夫压低了声音在书房里讨论。他走进餐厅,打开冰箱。冰箱里有不少吃的。他迅速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又开了一瓶啤酒,拿到长沙发前。他打开电视机的声音,调小音量,扫了一遍频道,选了一个新闻台边吃边看,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闯入禁地的陌生人。 
  等他吃完三明治,酒也喝了一大半,他听到书房那边一阵喧哗,显然两人在争论什么。他迅速关掉电视机的声音,留神静听。这种感觉让他想起当时偷看克雷格的急诊箱,差点被他发现的情景。几分钟之后,前门被人重重地关上,连杰克都能感觉到震动。又过了几分钟,克雷格进了餐厅。他显然非常生气,一举一动都能看得出来。他往一只老式的玻璃杯里扔了些冰块,又重重地关上橱柜的玻璃门,接着往杯子里倒了不少苏格兰威士忌,然后拿着杯子和酒瓶走到长沙发旁边。 
  “你介意我坐下吗?”克雷格指了指杰克坐着的长沙发问。 
  “当然不介意,”杰克不明白克雷格为什么还要征求他的同意。他往沙发尽头挪了挪,关了电视,转身面对着克雷格。克雷格扑通一声坐下来,手里还拿着酒杯和酒瓶。 
  克雷格喝了一大口酒,又在嘴里咕咚了半天才咽下去,然后盯着空空的壁炉发呆。 
  “排练得怎么样了?”杰克问。他觉得有必要跟克雷格谈谈。 
  克雷格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 
  “你觉得准备好了吗?”杰克继续问。 
  “我觉得能准备的都准备了。不过这话跟没说一样。” 
  “伦道夫给你什么建议?” 
  克雷格又勉强笑了一下。“都是老一套。不要挖鼻孔,放屁不要太响,别嘲笑法官。” 
  “我是认真的,”杰克说。“我真的想知道。” 
  克雷格注视着杰克,原先紧张的神色一点点地消失了。“老一套呗,我午饭的时候提到过,好像又新加了几条。让我尽量不要结巴,不该笑的地方不要笑。你信吗?不管托尼·法萨诺怎么攻击我,我都得平静地接受。还有,要看上去像受了伤害,但是不能生气,这样陪审团才会同情我。你能想象吗?” 
  “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克雷格眯着眼睛看了看杰克。“你觉得有道理,我不觉得。” 
  “我听见你们大声争论。当然了,我听不见你们具体说什么。你和伦道夫有分歧吗?” 
  “没什么分歧,”克雷格说。“只是他让我很不爽。当然了,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不爽。当时他在假扮法萨诺。问题在于,我是宣誓作证,只能说实话,可托尼·法萨诺不是。也就是说,他可以编造事实,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则要厚着脸皮接受。可我不行。我面对伦道夫都能发火,真是没救了。” 
  杰克看着克雷格喝完一杯酒,然后又倒了一杯。他知道像克雷格这样真正的好医生都有一些人格缺陷,容易成为治疗失当案的被告,而且在作证时不善于为自己辩护。他还知道,业务不好的医生都尽力跟病人搞好关系,以弥补专业水平上的不足,避免官司。这些医生即使成了被告,在为自己辩护的时候,也会表现得非常精彩,足以竞争奥斯卡奖。 
  “前景不妙啊,”克雷格继续说,脸上的表情不是生气,而是沮丧。“而且我仍然觉得伦道夫不适合这个案子,尽管经验很丰富。他太自命不凡了。托尼·法萨诺虽说有点痞气,可他能牵着陪审团的鼻子走。” 
  “陪审团最终会明白真相的,”杰克说。 
  “伦道夫还有个地方让我很不爽,他不停地说要上诉,”克雷格好像没听见杰克在说什么。“排练快结束的时候,他又提到这个,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到上诉。当然了,我知道我应该考虑上诉。我也知道我应该考虑下半生该做什么。如果官司输了,我肯定不能继续做医生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杰克说。“医疗行业不能失去你这样的好医生,你的病人也不能失去你啊。” 
  “如果官司输了,以后我面对每一个病人,都要担心他会不会起诉我,让我再次经历这样的煎熬。过去这八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艰难的阶段。” 
  “你不做医生又能做什么?你还要养家呢。” 
  克雷格耸耸肩。“也许可以帮制药企业做研究。机会还是很多的。我就认识好几个人去了制药企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全职做研究。” 
  “你觉得你能甘心全职做钠通道研究吗?”杰克问。 
  “当然能,挺有意思的。虽然只是基础研究,但能很快应用于临床。” 
  “大型制药企业肯定对这个领域感兴趣。” 
  “毫无疑问。” 
  “换个话题吧,”杰克说。“刚才我在门外跟所有人道别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跟你讨论一下。” 
  “什么问题?” 
  “是关于佩欣斯·斯坦霍普的。她的病历我已经从头到尾研究了好几遍,里面有你的所有诊疗记录,但医院那边的资料只有急诊室的接诊单。” 
  “确实只有接诊单。她还没来得及办住院手续就死了。” 
  “这个我知道。但除了接诊单上提到的项目,没有其他化验单,也没有药品清单。我在想,有没有可能院方犯了很大的错误,比如开错了药,或者用药过量。如果真是这样,犯错误的人肯定很想掩盖自己的错误,也很愿意看到你成为替罪羊。我知道这个想法有点牵强,但比医生联合起来陷害你,发泄对管家医疗的不满要可信一些。你觉得呢?从今天下午几个孩子遭遇的恐吓可以看出,有人非常非常不想让我做这个尸检。如果幕后的主谋不是法萨诺,那动机就可能不只是钱了。” 
  克雷格愣了一会儿,仔细考虑着这个问题。“这想法确实挺大胆的,也挺有意思的。” 
  “在调查取证阶段,院方有义务提供所有的相关材料。” 
  “应该是的,”克雷格说。“你的这个想法有点站不住脚,因为从头到尾,我一直没有离开过病人。如果用药过量,或者开错了药,病人的情况会有很明显的变化。但是没有。从我在斯坦霍普家见到她,直到最后她被宣布死亡,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对任何治疗手段都没有反应。” 
  “好吧,”杰克说。“不过尸检的时候,我会考虑这种可能性。本来我就打算做毒物学检验,不过如果有用药过量或者开错药的可能性,那检验结果就更有说服力了。” 
  “毒物学检验能查出什么结果?” 
  “常用药品。如果浓度过高,还能查出非常用药品。” 
  克雷格喝完了第二杯酒,看了看威士忌酒瓶,决定还是不喝第三杯了。他站起身。“实在抱歉,我没能尽到做主人的义务。不过我跟我最喜欢的安眠药有个约会,我要去赴约啦。” 
  “酒和安眠药混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吗?”克雷格傲慢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明早见,”杰克说。他觉得克雷格这话像是挑衅,根本不值得回应。 
  “你担心那帮坏人再来吗?”克雷格的语气里有一丝嘲弄。 
  “不担心,”杰克说。 
  “我也不担心。至少在尸检做完之前不担心。” 
  “你改变想法了?”杰克说。 
  “当然改变想法了。你告诉我发现相关证据的可能性很小。伦道夫说不管发现什么,都不会对庭审有什么影响,因为法官根本不会采信。” 
  “我说发现相关证据的可能性很小,是在有人闯入你家,警告你不要让我做尸检之前。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一切由你和亚历克西斯决定。” 
  “她已经决定了。” 
  “还是得由你们决定。你告诉我,克雷格,你希望我做尸检吗?” 
  “我不知道该想什么,特别是喝了两杯苏格兰威士忌之后。” 
  “那你明天早晨再告诉我你最后的决定吧,”杰克说。他有点不耐烦了。克雷格根本不是个讨喜的人,有没有这两杯酒都一样。 
  “什么样的人会通过恐吓三个孩子来表明自己的观点呢?”克雷格问。 
  杰克耸耸肩。这种问题根本没必要回答。他跟克雷格互道了晚安,之后克雷格摇摇晃晃地出了屋。 
  杰克坐在沙发上,头使劲往后仰,身体尽量伸直,才勉强能瞥见克雷格慢悠悠地上楼梯。在他看来,因为过量饮酒,克雷格已经有点运动障碍了,好像不知道腿该往哪儿放。医生的本性让杰克觉得应该半夜去克雷格房里查看一下,但这种关心在克雷格看来就等于承认自己软弱无助,是件很丢脸的事。他觉得进退两难。 
  杰克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觉得腰间的手枪沉甸甸的。尽管他并不害怕有人闯进来,但这把枪还是让他觉得很踏实。他看了看表,现在就上床睡觉太早了。电视上也没什么好节目。既然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他只得拿上克雷格的案卷去书房,照例坐在前几次那把椅子上,打开落地灯,在案卷里找急诊室诊疗记录。 
  他把记录从案卷里抽出来,在椅子上坐稳了,准备好好研究一番。之前他曾经大致看过一遍,特别是跟发绀有关的部分。这次他想逐字逐句地研究。可他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克雷格的老式急诊包看。突然,他想到一条新思路,也许便携式化验仪给出的结果不准确。 
  杰克先走到门边,想听听楼上克雷格是不是还在走来走去。尽管克雷格暗示过他不介意杰克查看他的急诊箱,杰克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当他确定克雷格已经没动静了,就把急诊箱从架子上取下来,打开,拿出化验仪,又仔细阅读了附带的说明书,发现化验仪的作用机理是单克隆抗生素,精度很高。也就是说,结果不准确的几率几乎为零。 
  “哎,那好吧,”杰克大声说。他把说明书放回原处,又把化验仪放回急诊箱最底部,那儿还有三个空药水瓶,然后又把急诊箱放回架子上。别再瞎琢磨了,他想。 
  杰克回到椅子边,接着看诊疗记录,可他再也找不出一点可疑的地方了。跟他第一次看完的结论一样,发绀的部分是最值得推敲的。 
  突然间,两张书桌上的两部电话同时铃声大作,在静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把杰克吓坏了。电话铃不依不饶地一直响着,杰克数到第五下,觉得克雷格可能真是睡着了没听见,于是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亚历克西斯书桌上的台灯,看了看来电显示。屏幕上的名字是伦纳德·博曼。 
  电话铃响到第七下,杰克肯定克雷格是不会接电话了,于是他拿起听筒。不出他所料,电话是亚历克西斯打来的。 
  “谢谢你接电话,”杰克问好之后,亚历克西斯说。 
  “我在等克雷格,不过我想他喝了酒吃了药,现在估计已经睡着了。” 
  “一切都还好吧?”亚历克西斯问。 
  “平安无事,”杰克说。“你那边如何?” 
  “还行。发生了这么多事,孩子们能保持这种状态真是不易。克里斯蒂纳和梅根已经睡了。特蕾西在看电视上放的一部老电影。只有一个房间,大家都睡在一起,不过我想这可能对大家都有好处。” 
  “关于尸检,克雷格还有点犹豫。” 
  “为什么?不是都已经定了吗?” 
  “他考虑到孩子们,所以有点担心,不过当时他已经喝了两杯加量的苏格兰威士忌了。他说明天再告诉我最后决定。” 
  “我明天早晨给他打电话。我觉得正因为今天发生了恐吓事件,才更有理由做尸检。我和孩子们搬到爷爷奶奶这里,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你做好尸检的准备。我来说服克雷格。”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约定第二天在法庭碰头,然后挂了电话。 
  杰克坐回到椅子上,试图集中精力研究案卷,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一想到下面几天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他就心潮 
  难平,担心会有变故。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第十七章马萨诸塞州,纽顿 
  2006年6月8日,星期四 
   
  早晨7:40头天晚上亚历克西斯和孩子们离开家的时候,杰克就觉得不自在。第二天早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克雷格不知是因为害怕当天早晨出庭作证,还是因为头天晚上酒精和药物造成的影响还没有结束,反正是又恢复了沉默,忧心忡忡地不理人,跟杰克到博曼家第一天早晨看到的状态差不多。当时亚历克西斯和孩子们还在,情况不算太糟。现在她们都不在,气氛就显得格外尴尬。 
  杰克刚从地下室客房出来的时候,还想活跃一下气氛,克雷格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等杰克帮自己弄好牛奶和麦片,克雷格才开口说话。 
  “亚历克西斯打电话来,”克雷格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悲凉。“他说你俩昨晚通过电话。总之,要告诉你,尸检照做。” 
  “好的,”杰克的回答很简洁。克雷格的情绪这么糟,杰克不禁想到,如果他知道自己半夜到他房里看他,听他的呼吸声,会有什么反应。当时一切正常,所以杰克没按原计划叫醒他。还好没有叫醒他,克雷格现在状态很差,这种夜间探访等于提醒他,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依赖别人。 
  克雷格准备好出门之前,特地过来跟杰克打招呼,弥补刚才的轻慢。杰克坐在餐桌前,边喝咖啡边看报纸。 
  “我是个不称职的主人,对不起,”克雷格的声音正常多了,没有丝毫的傲慢和讽刺。“这段时间我状态不好。” 
  出于礼貌,杰克推开椅子站起身。“你现在经历的这一切,我能理解。虽然我自己没有被人起诉过治疗失当,但我做眼科医生的时候,有好几个朋友都被人起诉过。我知道这有多难,跟离婚差不多。” 
  “感觉很糟,”克雷格说。 
  克雷格接下来的举动让杰克很意外。他很不自然地拥抱了杰克一下。杰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又很快松开了。他避开杰克的目光,一边整理西装一边说,“我是想跟你说,我很感激你能过来帮忙。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你还得忍受我发脾气,真对不起。” 
  “能帮上忙我也很开心,”杰克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说出那句讽刺的“荣幸之至”。他不想说谎,可克雷格的变化确实让他措手不及。 
  “今天能在法庭见到你吗?” 
  “我会去的。” 
  “好的,到时候见。” 
  杰克看着克雷格离开。他又一次低估了这个男人。 
  杰克回到地下室的客房,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放进旅行袋里。他不知道床单被罩该怎么处理,只好都扯下来,和毛巾堆在一起,又把毯子叠好。他在电话机旁的记事本上写了一个简短的致谢条,放在毯子上。至于前门钥匙,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留着,等见到亚历克西斯的时候,连案卷一起当面还给她。他想等做完尸检再还案卷,这样万一尸检时有什么问题,可以查阅案卷,也许能找到点线索。他穿上夹克,左边口袋装着枪,右边口袋装着手机,感觉不错。 
  杰克沿着楼梯上到一楼,开了前门,一只手拎着旅行袋,另一只胳膊夹着那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他来波士顿这几天,天气一直很好。可现在天却阴沉沉的,还下着雨。杰克看了看那辆现代车,离自己大约50英尺,得踩着水过去。杰克从门边的伞架上抽出一把写着丽晶—卡尔顿字样的伞,想着自己可以把伞连同案卷和钥匙一起还给亚历克西斯。 
  杰克打着伞,踩着水来回几趟才把东西全都运到车上。一切就绪,他发动了引擎,打开雨刷,用手擦干了挡风玻璃上的雾气。接着他把车倒出车道,朝坐在巡逻车里监视博曼家的警察招了招手,加速上路。 
  没开多远,他不得不再次用手清理挡风玻璃上的雾气。他一边看路,一边找车上的去雾按钮。除雾功能启动之后,车里的雾气渐渐散去。为了让雾气尽快散尽,杰克把驾驶室的窗户开了一道缝。 
  杰克开车穿行在郊区的公路上,车渐渐多起来。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很多车都开了灯。车行到马萨诸塞州高速公路入口停下来等红灯,杰克这才意识到是上班高峰时间。往前一看,路上挤满了疾驰的小汽车、巴士以及卡车,雾气缭绕,一片繁忙景象。杰克一边等绿灯,一边给自己打气,做好加入车阵的准备。他知道自己车技并不出色,而且自从十年前搬到纽约之后,就很少开车。他更喜欢骑山地车,尽管大多数人认为在纽约骑车很危险。 
  杰克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撞上了他的车,震得他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刚恢复原状,他就在座位上扭过身,透过水迹斑驳的后车窗往外看,可只能看见一辆黑色的大车顶在他后窗上,其他什么也看不见。这时他才意识到,尽管他一直在踩刹车,可他的车还是在往前走。 
  杰克转过身面朝前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后车正顶着他闯红灯!车窗外传来轮胎与碎石路面刺耳的摩擦声,以及后车的马达轰鸣声。他突然意识到左边有辆车开着大灯贴过来,一路响着喇叭以示警告。接着传来一阵刺耳的橡胶与路面摩擦的声音,耀眼的灯光已经转向了。 
  杰克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做好车左侧挨撞的准备,却发现只是擦了一下。雨幕中,有辆车紧贴着他驾驶室一侧的车门,能听得见金属摩擦的声音。 
  杰克松开脚刹。他觉得刹车没有起到作用,需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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