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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正洗着澡的水一下子变凉,买子蓦地觉得肌肤起粟,一颗卵石一样凉滑的东
西顺胸腔往下沉,他说不可能,怎么可能?!
月月目光跳到远处,而后又落在买子脸上。再度落回来,买子发现刚才那静静
的东西不见了,好像在一跳之间被什么物体猎走,随之而来的是冷峻,能够穿透一
切的冷峻。月月说,我不会骗你,是真的,买子,我爱你,我想和你结婚。当说到
爱时,月月心狠狠疼了一下,眼眶涌出泪水。她不看买子,而是看着远处的山际,
似乎很怕泪水掉出来。
月月有了自己的孩子,月月说要和自己结婚,不可能,怎么可能。买子下意识
重复着,顺胸腔下沉的物体渐渐变成一些针尖往心上扎着,瞬时,他也感到背后小
青的目光,村委们的目光向自己背上扎来。他想起小青的话,月月是个偏执的女人。
看来月月确实是个偏执的女人,尤其买子想起,她是因为国军有病才走近他,买子
一霎时调整好情绪,买子说翁老师,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感情,可是你
知道,你知道我是已经决定要娶小青的,这孩子……买子说到孩子,迟顿了一下,
好像这两个字不该是他说的。他说我不敢肯定他真是我的,不过不管是不是,我带
你去打掉,我会帮你的。
泪水终于跌落下来,月月说买子,月月的语调由急切复归到平静,一种难以理
解的平静,当听到买子说完这番话,月月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直急切地盼望得到什么
的心情会一下子平静。月月说买子,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请你原谅,我想,是我错了,这孩子不是你的,是国军的,他怎么会是你的?月月
说着,移动自行车往外边走,刚迈出两步,就跳上去,悠悠远去。
买子站在那里,目送疾速远去的月月,心里想月月到底怎么啦?她怎么这么莫
名其妙不可理喻。买子觉得自己被月月搞得很糊涂,月月常让他很糊涂,似近又远,
似是而非。买子摇摇头,平息着心绪,堂而皇之走回村部。
小青和买子
自从那样一个时刻,小青在孤寂的日子中走进自己设计的圈套并最终决定嫁给
买子,买子一直希望小青能在黄昏之后,突然之间来到独处的小院,像庆珠当初那
样,像月月那样。不,绝不要像她们那样,而像一个真正的这个院子的主人——女
主人。可是买子等待多时一直没有等来,买子不明白开朗大方的小青为什么在这件
事情上那么在乎,村里没经订婚私自来往的人家早已屡见不鲜,有一回他们下班一
同走回屯街,买子曾经直白地邀请:陪陪我去。小青却说,你以为我是月月?
小青不在晚上到东崖口与买子幽会,并不是小青害怕走了月月的老路就做了月
月的替身,而完全因为那个幽会的结果,会使她提前走入一个一辈子都走不出来的
过程,因为不经意中打破了绝不同山庄人结婚的设想,她必须以迟缓的速度走向对
自己的背叛,以期得到心理平衡。小青在爱上买子之后,所有远离山材的设想都变
成了镜子里的物体。然而,就在这个下晌,小青遇到一件意外的事情,使她不得不
在情急之中改变主意。
这个下晌两点多钟,后川杨玉松气喘吁吁来找小青给女人接生,破门就说我老
婆疼得不行了。小青没有吱声,一边拾掇东西,一边锁门出屋,哐当的关门声带出
一种急躁。小青虽然性情飘逸浪漫,干起工作却是一丝不苟,山路上穿着高跟鞋一
扭一扭一路小跑。小青进门时苇席炕上女人的骨盆已经开裂,黑茸茸的脑袋顶着一
泓薄如蝉翼的亮膜展在那里,女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小青赶紧轻装上阵,压在
女人身上连喊一二、一二,不到十分钟,裤裆里夹着小鸡鸡的生命呱呱坠地。小青
从背包里拿出酒精洗净,而后光光净净放到大红布包上,教给女人一些侍候孩子的
方法,摘下手套包在纸里就想上路。刚欲推门,男人递给一个纸包,说你嫂说了,
要是女孩就不给了,要是男孩就给二十。小青推着,说我挣村里工资,不用的。杨
玉松似很受感动,一边送小青出院一边说你嫂说你不要钱我还不信。
小青告别屯落,感到一种透腑的清静凉爽,正当她在沟边慢下来,深深地吸一
口旷野的气息时,一个人影抽冷子闪在她的身后。当她回转过身,那人影又一闪回
到石罅中间。小青没有感到害怕,常常有些孩子因为单调的生活排遣不了对生活火
热的激情,妄自到野地里闹怪捣乱。小青深吸着旷野沁谧的气息,娇小的身影愈发
挺直,臀部一扭一扭向前走着,然而,就在小青顺沟帮一溜上坡走到一块离树林很
近的高处时,一个人蹭地一声从树林钻出,掠过她的身旁,小青来不及反应,只两
手紧紧捂着她的药箱。来人从小青后边人手,抱住小青就往树林里走,呼哧呼哧的
喘息在小青脑后仿佛一个引擎的火车,闻到酒味小青开始紧张,小青双脚离开地面
时嗷嗷叫起来。那人于是铁钳似的一手钳住小青一手伸到前边捂住小青嘴巴。小青
一阵风似的仄悬着被掠进小平山树林深处,而后又将小青当做一个物体扔在杂草与
树叶松针铺存的草地上。当小青使足了力气坐起来,终于得机会面对打劫凶手,她
反而变得冷静。小青冷冷地看着对方恍如鸡冠似的乌紫的脸庞,一字一句说道:你
要干什么?金水朝小青走了一步,金水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疯啦?小青再次叫出
声来,她将偎在身后的树桩抱在身前,由于神经过于紧张,眼里的光色有些错乱。
金水说林小青,我不干什么,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给我回答,你只要回答,我立
刻让你走。小青没有说话,似在等待发问。金水说,你从你妈的什么地方生出来?
金水眼睛钩子一样勾住小青的惊恐。小青想不到他会问这样下流的问题,不假思索
地说回家问你妈。谁知话刚出口,金水就向小青扬起布袋,小青呵一声尖叫,而后
央求道,别让我回答问题,咱们换个方式,换个方式好吗?金水放下手臂,淫笑再
度升起,好,可以,你可以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是回答刚才的问题,一个是……
是你让我……让我摸摸你的奶子。他的语音刚落,小青就毅然答应,行!让你摸!
许是小青的回答太出乎意料,金水愣征一下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当他真正反应过来,
他一甩丢掉手中布袋,上前连人带树一同抱住。抱树是为了抱人,树却成了他的有
利的依靠。因为箍得太紧,小青说你松开些,我让你摸你松开些。金水松开手却并
没有马上把手伸进小青衣服,他一时显得有些慌乱,金水抽着手,板结的脸上跳动
着惶悚。小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松地审视金水,目光里既没有英勇献身的悲壮,
亦没有害怕强暴的紧张,例显得轻松和毫不在意。摸一摸能失去什么?她林小青怎
么会在意摸一摸?金水的僵持更是给了小青鼓励,她挺着胸,将乳峰在他面前一耸
一耸,金水终于不再惶悚,他两手从腰间端起,慢慢去揭小青衣襟,手顺着小青汗
湿的肚皮往上爬,金水手指向纵深走动时,小青感到虫子爬行一样的奇痒,浑身毛
孔兀地悚立。她想喊你使劲摸呵金水,但没有喊出,因为她感到手已经捉住了她的
乳头,她已经感到压力。小青感到两乳间有一只手在那里揉搓时,一个念头突然升
上她的脑际,她想眼下只要咬一口他的耳朵,她便可逃之天夭,因为他的耳朵离她
很近,但她不能,那样会惹出更多的麻烦,会使本来一摸就可了结的事节外生枝。
小青感到身体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小青说金水行了吧?小青的口气是那样轻
松自如。突然,金水抽出双手扳倒小青,金水的动作像扳倒一棵早已砍倒只剩一层
树皮的大树,有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金水把小青扳倒在地上,而后掀开小青裙
子去扯她的裤衩,再后就全身压住小青很快做完了他想做的事,一切是那么迅速那
么草率,有点像一个小偷慌不择路。小青来不及反抗,或者已知反抗也毫无作用,
当她旋风似地爬起穿好裙子,金水诡秘地笑着说,林小青咱们账清了。小青坐在地
上哈哈大笑,小青说,你以为这算什么,我还是我。我不在乎,你什么都没得到。
她一口气儿穿过收割完毕的包米地,径直向买子家奔去。
草房院见到买子,小青不顾买子裸露的肩膀上的草屑和黏汗,跨过低矮的院墙,
径直扑到买子怀里。眼泪在鼻子闻到一股汗酸的刹那顿时涌出眼角,这是小青回到
歇马山庄之后的第一次掉泪。小青在下山坡看到买子时眼窝就感到微微发热。一个
受了欺辱的女人最需要男人的抚慰,而有了这种需要的女人最容易感受情爱的重要。
当小青真切地知道在歇马山庄,她有了一个能够让自己倾吐怨屈的人时,一种多日
来故意延缓的、抵御的东西一下子就变成漫天大水,须草不剩的淹没设计的理想的
家园。
晶莹的泪花在小青以往顽皮的脸上闪烁,带给买子楚楚动人的印象。买子在自
己裤子上焦急地蹭着两手的灰土,而后扳着小青肩膀,不迭声的问怎么了小青你这
是怎么啦?小青抬眼看着买子,黄昏在他脸上打印出深厚的暖色,这暖色带着兄长
似的温情,让她感到真诚可靠——他其实从来都让她感到真诚可靠。小青嘟起嘴唇,
亲着买子的胸膛,边亲边说,金水欺负我,用马蛇吓我,还,还……。还怎么样?
买子警觉地追问,推出小青看着她的眼睛:告诉我我去找他告诉我。小青说金水强
奸了我……像遭了雷击买子整个身子抖动了一下,为什么,他为什么?小青不想隐
瞒真情,小青想她是受害者,小青见买子目光中的温情变成了一道闪亮,蓦地搂住
买子哭出声来,为了……为了我顶他妈,为了我和你好……
买子携小青走进西屋,让小青详细讲过一遍事情经过,而后一粒一粒揭开小青
上衣扣子,轻轻褪下她的裙子,小青在买子做这些时,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她顺
从地任他去做。买子把小青衣裙脱光,轻轻将她抱到炕上,像摆弄一只怕碎的花瓶。
小青裸露着身体躺在买子眼前,他捉小鸟似的两手一齐将双乳捉住,之后,用力揉
着,像小青复述金水揉她那样揉着。一会儿,他停下来,一只手顺着小青的腹部下
滑,滑至大腿时,买子发现小青脸上现出激动的神情,随之四肢开始绞动。买子静
静地察看着小青的反应,像一个伺机而动的猎犬,可是见小青身子一节一节活泛起
来,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好像有一个人站在他的心里和他说话。小青无视买子的
神态,她在他毛糙的大手伸进蓬展的沼泽地带时,一把搂住买子,叫道我爱你程买
子我爱你——我现在要你,买子于是停止儒雅的动作拼力撕扯身上的衣服,这一前
一后判若两人。买子脱下衣服就把小青从火炕上抱起,让肉与肉紧紧地、深深地、
密密地嵌在一起,买子在抚摸小青肉体时,连声地重复道,金水这个王八蛋我去告
他告他——
买子送小青回家时一路没有说话,他挽着小青胳膊,身体是亲密的,心里却在
想着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还要不要娶小青。这事情原本没有这么严重,不知
怎么走着走着他就问起自己这样一个问题,然而回答是坚决的,要!小青是歇马山
庄最最与众不同的女子,她又是林治帮的女儿。
国军和月月
经历了愤怒,经历了打碎、撕裂,经历了那物件的重新崛起,国军对自己曾经
有过的生活和眼下面临的生活做了认真思考。从感情讲,月月是个确实难找的女人,
只要决心改正悔过,重新开始,他愿意接她回来,虽然他曾说过病好了更要和她离
婚,那是气话。可是道理上却与自己无法说通,她在自己遇难之际迅速地背叛了自
己,却又在背叛之后从不悔改自己的背叛;重要的是,那个使月月背叛的男人要成
为自己未来的妹夫。国军无论如何不敢接受他们再在同一场合的出现,如果与月月
恢复婚姻关系,眼下惟一的可能是让月月否定她的背叛,月月如果站出来说那一切
根本没有发生过,她只不过作为庆珠朋友去关心他,月月如果坚持这样说下来,国
军想他也许不会细去追究是否真有其事。国军发现,男人原来很虚荣,他们有时只
为一个面子,男人有时又是这样脆弱,只一个面子就可把它打个落花流水。其实他
完全可以就固执地认为一切都不是真的,去找回月月,说我信任你,我们之间是多
么有感情。然而最终还是作不到。国军在认识自己作不到宽宏大量到能包容月月的
背叛时,对和月月恢复关系的惟一希望还是寄托在月月身上。
秋后的野外让人坦荡让人开阔让人耳目一新,国军因为心情舒畅,便想起与月
月恋爱几年共度的秋天时光。秋风荡涤了多日积淤心中的思考,使国军走往学校的
脚步特别轻松。月月是否能按自己的设计走回自己怀抱对他并不十分重要,他们没
有孩子,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害怕从头开始,重要的是,国军终于有了处理婚
姻问题的一分心情,一分勇气。国军在月月办公室找到她时她正一人在屋。国军站
在门口说,你出来一趟。月月见是国军,说不用,你就进来吧,李老师家里收粮提
前回家了。国军走进屋子坐下来,他闻到了月月身上独有的一种淡淡的味道,心不
由的一动。国军去看月月曾被自己扇过的瓜子脸腮,那上边没有任何痕迹却好像长
了一些小小斑点。国军心开始隐隐地发空发飘,国军在看到月月瘦削的脸膛的一瞬,
有一个重要的感觉,那就是月月是否能按自己的设计走回自己怀抱并非不那么重要。
国军坐下来,月月用自己的茶碗给国军倒了水,月月看国军时表情很平淡也很平静,
像是遇到一个老乡或一个一般关系的朋友。国军说月月,我还是不相信我们缘分已
尽,我有时觉得像在做梦,我们俩恋爱五年,不至于这样,你是不是被我妈误解很
气愤,就一口咬定……我知道你表面随和,骨子里其实很倔犟……月月听着,没有
马上回话,好像在思索着该怎样回话。国军接着又说,我这人并不喜欢自个儿粗暴,
可是那天对你实在太粗暴。我想,我该向你赔不是。月月目光终于在一个地方定住,
这地方不是国军的脸或者眼睛,而是桌子上的一只钢笔水瓶,月月说,国军,我……
我也像在做梦,我们不知怎么就能走到这步田地,我们的缘分,情谊,我不敢说已
尽,但是夫妻感情、爱情,在我这真的是没有了。月月说到这里语音哽噎,好像很
难过,为没有了爱情难过。月月说,国军,我们相爱一场,这种结局对你对我都不
公平,可是你知道,上帝有双手,有双手在暗中拨弄你,让你没有办法……月月哭
了,两手捂着脸不出声地哭了起来,单薄的肩膀仿佛抖在风中的羽翼。见月月哭,
国军也泪流满面,他说为什么要这样呵我们原本是多么好……国军站起来,走过光
影间的距离,将手抚上月月的手,月月的脸,月月把捂脸的手伸进国军手里,不让
那手接触她的脸,可是那手固执地在她脸上抚摸。月月再次抬手握住国军的手,紧
紧地握住,不让他再有挣脱的机会。月月握住国军的手,退后一步,用泪汪汪的眼
睛去看国军,四目相撞,似有说不出的悲怜忧伤。月月说恨我吧,我让你蒙受耻辱,
我会永远记住你对我的好。月月说完欲松下手来,等待国军的离去,可是逮住国军
的手反而被逮住,国军握住月月纤细的手指,在自己胸前使劲揉搓,泪水淋湿了温
热的手感,好久,国军放下,头也不回地撞出屋去,踏踏的脚步碾着操场上的沙子,
由近及远,当月月转身朝外望去,国军的背已经变成细细的一条暗影。
国军走后,月月捧着自己还没隆起的肚子,趴在桌子上大哭了一场。
月月
买子和小青欢喜着搂抱一起回家去过新婚之夜时,月月已被学校开除,回到歇
马山庄。
是谁向学校写了告发信月月无法知道,校长是在这一天的下班之后向她通报了
这个不幸的消息的。校长把她叫到校长室,说有一封信,也有不少学生家长反映你
和……校长没有说出和谁,似乎这足以证明还是留了面子。校长说班子五个人,四
个人主张对你的事要给予研究,我一个人坚持没用。你就回乡避一段时间,以后赶
机会,我再想办法。月月听到消息没有感到意外,她是一个代课教师,存留去走只
是一句话。可是不感到意外却并不意味着很有准备,告别学生,告别学校,告别五
年的学校生活,她该怎么办?她自从读高中一直都在这里,关键是,关键是她往哪
去?母亲轮着养活她往哪里去?月月走出校长室时身子有很重的倾斜感,操场在她
眼里左右摇摆,她需一手把着墙壁才不致使自己趔趄倒下。摸到自己办公室她坐下
来,胳膊肘拄着桌子极力平息自己。她稳坐着,眼睛对着窗外的远方,因为只有目
冲远方才可避开学生作业和备课本,才可避开心如刀绞。教书不是她的理想,可在
山庄以外的什么地方为家乡做事,却是她读书时一直的盼望,她终于自己打了自己
饭碗自己的盼望,终于……月月凄楚地笑了一下,那笑好像不是终于打了饭碗,而
是打了一个绊脚石,月月的笑就像自己推翻了绊脚石。月月站起来,打开抽屉,拣
着属于自己的钢笔、手油……是什么东西这般有力地成全了她,这般有力地破坏了
她,这样地摧枯拉朽,把自己墙角?是什么东西这般神奇地折磨着、捉弄着她,这
样的不动声色、不留余地……月月推车从学校操场往外走时,轻淡地,也依然是凄
楚地笑了一下,她不用抓住任何须芽一把就能缕到根部——爱情。
可是爱情是什么?她又在什么地方?月月一路缓慢地蹬着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