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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一)〔法〕大仲马-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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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暂时沉默了一会儿。 教士那敏锐的目光不停地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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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着客栈老板那容易变化的脸部表情。“那可以,您认识那个可怜的孩子?”卡德鲁斯问。“他临死的时候,我曾被叫到他的床边,对他作宗教上的。”

    “他是怎么死的?”卡德鲁斯用一种哽咽似的声音问道。“一个三十岁的人在牢里丧命,不是被折磨死的,还能怎么样呢?”

    卡德鲁斯抹了一下额头上聚结起来的大颗大颗的汗珠。“极其奇怪的地是,”教士继续说道,“甚至在他临终的时候,在他已经吻到基督的脚的时候,唐太斯仍然以基督的名义发誓,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入狱的真正原因。”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卡德鲁斯喃喃地说,“他是不可能知道的。唉,教士先生,那个可怜的青年告诉您的是真话。”

    “他求我想办法解开这个他自己始终无法解开的谜,并求我为他的过去恢复名誉,假如他过去的确的被诬陷的话。”说到这里,教士的目光愈来愈坚定了,他认真地研究卡德鲁斯脸上那种几近忧郁的种色。“有一位患难之交,”教士继续说道,“是一个英国富翁,在第二次王朝复辟时,就从狱中被放了出来。 这位英国富翁有一颗很值钱的钻石,在出狱时,把这颗钻石送给了唐太斯,作为一种纪念,以报答他兄弟般的照顾,因为有一次他生了重病,唐太斯曾尽心尽力地看护过他。 唐太斯没有用这颗钻石去贿赂狱卒,因为,假如他这样做了,狱卒很可能会拿了钻石以后又到堡长面前出卖他,于是他把它藏了起来,以便他一旦出狱,还可以靠它过活,因为他只卖掉那粒钻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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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发财。“

    “那么,我想,”卡德鲁斯带着急切的神色问道,“那是一颗很值钱的钻石罗?”

    “一切都是相对而言的,”教士答道,“对于爱德蒙来说,那颗钻石当然是很有价值的。 据估计,它大约值五万法郎。”

    “天哪!”卡德鲁斯叫道,“多大的一笔数目啊!

    五万法郎!

    它一定象一颗胡桃一样大!“

    “不,”教士答道,“并没有那么大。但您可以自己来判断,我把它带来了。”

    卡德鲁斯尖锐的目光立刻投向教士的衣服,象要透过衣服发现那宝物似的。 教士不慌不忙地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黑鲛皮小盒子,打开盒子,在卡德鲁斯那又惊又喜的两眼面前显现出一颗精工镶嵌在一只戒指上的光彩耀眼的宝石。“这颗钻石,”卡德鲁斯喊道,他热切地紧盯着它,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您说它值五万法郎吗?”

    “是的,还不算托子,那也是很值钱的。”教士一面回答,一面把盒子盖上,放回他口袋里去了,但那钻石璀璨的光芒似乎还在望得出神的客栈老板的眼前跳跃着。“这颗钻石怎么会到您这里的呢,教士先生?

    难道爱德蒙让您做他的继承人了吗?“

    “不,我只是他的遗嘱执行人罢了。 他临终时,那不幸的年轻人对我说,‘除了和我订婚的那位姑娘,我以前还有三个好朋友。 我相信,对于我的死,他们都会真心哀痛的。 我指的三位朋友,中有一个叫卡德鲁斯’。”

    客栈老板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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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教士好象没有注意到卡德鲁斯的情绪变化,接着说道,“‘叫腾格拉尔;而第三个,虽然是我的情敌,却也是非常真诚地爱我的。’”

    卡德鲁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阴沉的微笑,他想插话进来,但教士摆了摆手,说,“先让我把话说完,然后假如您有什么意见的话,那时再说好了。‘我的第三个朋友,虽然是我的情敌,却也是非很爱我的,他的名字叫做弗尔南多,我的未婚妻叫——’等一等,等一等,”教士继接着说道,“我忘记他叫她什么名字了。”

    “美塞苔丝。”卡德鲁斯焦急地接道。“不错,”教士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美塞苔丝。”

    “往下说呀。”卡德鲁斯催促道。“请给我拿瓶水来。”教士说道。卡德鲁斯急忙完成了客人的吩咐。 教士在杯子里倒了些水,慢慢地喝了它,又恢复了他往常那种沉着的态度,一边把空杯子放到桌子上,一边说:“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爱德蒙的未婚妻名叫美塞苔丝。”

    “很对。‘你到马赛去,’唐太斯这样说,你懂吗?”

    “我懂。”

    “‘把这颗钻石卖了,然后把钱平分成五份,世上只有这几个人爱我,请你每人送他们一份。’”

    “为什么只分成五份呢?”卡德鲁斯追问,“您才提到了四个人呀。”

    “因为我听说那第五个人已经死了。第五个分享者是爱德蒙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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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是啊!”卡德鲁斯失声叫道,各种情感在他的内心里交织着,几乎使他窒息,“那可怜的老人是死了。”

    “这些我都是在马赛听说的,”教士尽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回答说,“老唐太斯死后,又过了这么多年,所以有关他临终时的详情我探听不到。 您知不知道那老人最后那些悲惨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哦!”卡德鲁斯说道,“可谁能比我知道得更清楚呢,我可以说就和那可怜的老人同住在一层楼上。 啊,是的!他的儿子失踪不到一年,那可怜的老人就死了。”

    “他患了什么病死的?”

    “哦,医生说他得了肠胃炎。但熟悉他的人都说他是因忧伤而死的。 而我,几乎是看着他死的,我说他是死于——”

    “死于什么?”教士急切地问。“死于饥饿。”

    “饿死的!”教士从座位一跃而起,大声叫道。“什么,最卑贱的畜生也不该饿死。 即使那些在街上四处游荡,无家可归的狗也会遇到一只怜悯的手投给它们一口面包的,一个人,一个基督徒,竟会让他饿死,而他周围又都是些自称为基督徒的人!不可能,噢,这太不可能了!”

    “我所说的可都是实情。”卡德鲁斯答道。“你错啦,”楼梯口有一个声音说道,“你何必要干涉与你毫无关系的事呢?”

    两个人转头看到了一脸病容的卡尔贡特娘们斜靠在楼梯的栏杆上。她被谈话的声音吸引,便有气无力地拖下了楼梯,坐在最下面的楼梯上,把刚才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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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你什么事,老婆?”卡德鲁斯答道。“这位先生向我打听消息,就礼貌而言,我是不应该拒绝的。”

    “不错,要是慎重你该拒绝。你知道那个人叫你讲这些话是什么用意呢,傻瓜?”

    “我向您保让,夫人,”教士说道,“我绝对没有任何想伤害您或您丈夫的用意。 您的丈夫只要能照实回答我,他没必要怕什么。”

    “什么都不用怕,是的!

    一开始总是许愿得怪漂亮,接着又说‘什么都不怕’然后,你就走了,把你说的话都忘记了,等那倒霉的日子到来,祸事就降到了可怜虫的头上,他们甚至还不明白这祸事是从哪儿来的呢。“

    “好心的太太,您尽管放心,祸事决不会因为为我而降临到你们身上的,我向您保证。”

    卡尔贡特娘们又咕哝了几句别人听不清的话,然后,又把头垂了下去,由于发烧而在不停地发抖,那两个谈话人重新接上话头。 她刚坐在那儿,听着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 教士不得不又喝了一口水,以镇定他的情绪。 当他已充分恢复常态时,他说道,“那么,您说的那个可怜的老人既是那样死去的,肯定是他周围的人所抛弃的了?”

    “他倒没有完全被人抛弃,”卡德鲁斯答道,“迦太罗尼亚人美塞苔丝和莫雷尔先生待他都非常好,但那可怜的老人不知为什么极讨厌弗尔南多那个人,”

    卡德鲁斯带着一个苦笑说道,“就是您刚才称作唐太斯的忠实而亲爱的朋友之一的那个家伙。”

    “难道他不是的吗?”教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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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司柏!葛司柏!”坐在楼梯上的妇人低声抱怨地说,“你想说什么心里可得有点数!”

    卡德鲁斯显然很不高兴被人打断话头,所以他对那女人不予理睬,只是对教士说,“一个人想把他人的老婆夺为己有,还能叫对他朋友忠实吗?唐太斯,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只要人家自称和他要好,他就会相信。 可怜的爱德蒙!但他幸亏始终不曾发现,否则,在临终的要饶恕他们,可太难了。而不管别人怎么说,”

    卡德鲁斯用他那种充满庸俗诗意的乡谈继续说道。“我觉得死人的诅咒比活人的仇恨更可怕些。”

    “傻瓜!”卡尔贡特娘们大声叫道。“这么说,您是知道弗尔南多是怎么害唐太斯的了?”教士问卡德鲁斯。“我?谁也比不上我知道得更清楚啦。”

    “那请说吧!”

    “葛司柏!”卡尔贡特娘们又大声的喊道,“随你吧,你是一家之主,但假如你听我话,就什么也不说。”

    “好吧,老婆,”卡德鲁斯回答,“我相信你是对的。我听从你的告诫。”

    “那么您决定不把您刚刚要讲的事情讲出来了吗?”教士问道。“唉,讲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卡德鲁斯问。“假如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活在世间,亲自来求我,我会坦白地告诉他,谁是他真正的朋友,谁是他的敌人,那时也许我倒不会犹豫。但您告诉我,他已经不在了,他已不能再怀恨或复仇了,所以还是让一切善与恶都与他一起被埋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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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您愿意,”教士说道,“我把那本来准备用来报答忠实的友谊的东西,给你所说的那些虚伪而且无耻的人吗?”

    “这倒也是,”卡德鲁斯答道,“您说得对,而且可怜的爱德蒙的遗产,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你也不想想看,”那女人说,“那两个人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把你压得粉碎的。”

    “怎么会呢?”教士问道。“难道这些人竟会变得如此有钱有势吗?”

    “您不知道他们的身世吗?”

    “不知道。 请你讲一讲!”

    卡德鲁斯想了一想,然后说,“不,真的,说来话可太长了。”

    “好,我的好朋友,”教士回答说,语气间显得这件事和他毫无关系,“讲与不讲是您的自由,尽可随便。 我尊敬您的谨慎态度,这件事就这样了结吧。我只能凭良心尽我的责任,去履行我对一个临终的人许下的诺言。 首先要做的就是处理这颗钻石。”说着,教士又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只小它,打开盒子,让钻石灿烂的光芒直射到卡德鲁斯眼里,让他看得眼花缭乱。“老婆,老婆!”他喊道,他的声音被紧张的情绪弄得近乎嘶哑了,“快来看这颗值钱的钻石呀!”

    “钻石!”卡尔贡特娘们一面喊,一面站起身来,用一种相当坚定的步伐走下楼梯来,“你说的是什么钻石?”

    “咦,我们说的话你难道没听到吗?”卡德鲁斯问。“这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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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石是可怜的爱德蒙。 唐太斯遗留下来的,要把它卖了,把钱平分给他父亲,他的未婚妻美茜苔丝,弗尔南多,腾格拉尔和我。 这颗钻石至少值五万法郎呢。“

    “噢,多漂亮的一颗钻石啊!”那女人喊道。“那么,这颗钻石所卖得的钱,五份之一是属于我们的了,是不是?”卡德鲁斯问,一面仍用他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那闪闪发光的钻石。“是的,”教士答道,“另外还有本来预备给老唐太斯的那一份,我想,我可以自由作主,平均分配给还活着的四人。”

    “为什么要分给我们四个人呢?”卡德鲁斯问。“因为你们是爱德蒙的好朋友啊。”

    “那些出卖你,使你倾家荡产的人,我才不会把他们称做朋友呢。”那女人喃喃自语道。“当然不,”卡德鲁斯立刻接着说道,“我也不会。 我刚才对这位先生所说的就是这一点,我说,我认为对背信弃义,甚至对罪恶反而加以报恩,是一种亵渎神灵的行为。”

    “要记住,”教士一面回答,一面把宝石连盒子一起放进了他衣服口袋里,“我这样去做,可是您的错,不关我什么事。请告诉我爱德蒙那几位朋友的地址,以便我执行他临终时的托付。”

    卡德鲁斯真是紧张到了极点,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了下来。 当他看到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象是去看他的马究竟有没有恢复体力使他能够继续上路时,卡德鲁斯和他的老婆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这颗精致的钻石可能完全归我们所有。”卡德鲁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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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他吗?”

    “象他这种神职人员,是不会欺骗我们的!”

    “好吧,”那女人回答道,“你愿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至于我,这件事我可不想插手。”说着,她重新上楼回她的房间去了,浑身痛苦地抖着,虽然,天气非常热,她的牙齿却格格地打战。 走到楼梯顶上,她又回过头来,用一种警告的口气对她的丈夫大声说,“葛司柏,你可要想明白了再做呀!”

    “我已经决定了。”卡德鲁斯大声答道。卡尔贡特娘们于是走进了她的房间,当她踉踉跄跄地向她的圈椅走去时,她房间的地板吱吱格格地响了起来,她倒在圈椅中,好象已精疲力尽了似的。“你决定了什么?”教士问。“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卡德鲁斯回答。“我认为您这样做是很明智的,”教士说,“倒不是因为我要搞清楚您想对我掩饰的事,我可一点儿都没有这种意思,只是考虑到假如您能帮助我按照遗言人的愿望来分配遗产,嗯,那该有多好。”

    “我也希望如此。”卡德鲁斯回答,他的脸上闪现着希望和贪欲的红光。“那么,现在,请您着手开始吧,”

    教士说,“我在等着呢。”

    “等一下,”

    :卡德鲁斯回答道,“说不定当我说到最有趣的部分时会有人来打扰我们,那就太可惜了。 况且您这次光临,应该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把门关了,为了加倍小心起见,还把门闩闩上了,象他通常每天晚上所做的一样。 这时,教士选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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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舒舒服服地听讲的位置,把座位搬到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在那儿,他自己处在阴影里,而光线却可以完全照射到讲话人的身上,于是,他低下头,握着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把双手紧绞在一起,以便全神贯注地听卡德鲁斯讲说,卡德鲁斯则坐在他对面的小矮凳上。“要知道,我可没有逼你这样做呀。”卡尔贡特娘们用颤巍巍的声音说,她象是能穿透她房间的地板,看到楼下进行的一切似的。“够啦,够啦!”卡德鲁斯回答道,“这件事你没必要多说了。一切后果由我来负责好了。”于是他开始讲起他的故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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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回忆往事

    “首先,”卡德鲁斯说道,“先生,我必须请您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教士问。“就是我将把详情讲给您听,如果您将来有用到它的时候,您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我讲出来的。 因为我讲到的那些人,都有钱有势,他们只须在我身上稍动一下,我就会粉身碎骨的。”

    “放心吧,我的朋友,”教士答道。“我是一个教士,人们的忏悔永远只藏在我的心里。 请记住,我们唯一的目的是恰如其分地去执行我们朋友的最后的愿望。 所以,说吧,别保留什么,也别主观用事,把真相讲出来,全部的真相。 我不认识,或许永远不会认识您将要提到的那些人。 而且,我是一个意大利人,不是法国人,是只隶属于上帝而不属于凡人的,我就要退隐到我的修道院里去了,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实现一个人在临终时的愿望罢了。”

    这最后的保证似乎使卡德鲁斯放心了不少。“好吧,既然如此,”他说,“我就坦城地对您说吧,我必须真诚告诉您,那可怜的爱德蒙所深信不疑的友谊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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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您从他的父亲讲起吧,”教士说,“爱德蒙曾经对我讲过许多有关那老人的事,他是受德蒙最爱的人了。”

    “这件事说来让人伤心,先生,”卡德鲁斯摇摇头说,“之前的事或许您都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教士回答说,”直到他在马赛附近的一家酒馆里被捕为止,这之前的一切,爱德蒙都已讲给我听了“。

    “在瑞瑟夫酒家!

    噢,是的!

    那过去的一切现在仿佛就在我的眼前一样。“

    “那次不正是他的订婚喜宴吗?”

    “是呀,那次喜宴刚开始是那样令人高兴,但结果却是那么令人伤心的:一位警长,带着四个拿枪的冯进来,唐太斯就被捕了。”

    “对,到这一点为止我都听说了,”教士说。“唐太斯本人除了他自己的遭遇外,对其它一无所知,我跟您说过的那五个人,他后来再也没有见到,也不曾听人提起过。”

    “唐太斯被捕以后,莫雷尔先生就赶忙去打听消息,消息糟透了。 老人独自一人回到家里,含泪叠起他那套参加婚礼的衣服,整天地在他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晚上也不睡觉,我就住在他的下面,所以听到他整夜地走来走去。我也睡不着,那位可怜的老父亲的悲哀使我非常不安,他的脚步声每一声都传到了我的心灵深处,好象他的脚踏在了我的心上一样。第二天,美塞苔丝就到马赛去恳求维尔福先生给予保护,悲痛却一无所获。 于是她去看望老人。 当她看到他那么,那么痛苦,而且知道了他从头一天起就没合过眼,吃过东西时,她就想请他和她一起回去,以便照顾他,但老人不同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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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回答,‘我决不离开这里,我那可怜的孩子爱我胜过爱世界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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