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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可算把你给盼回来了!”紫苏喜出望外,一咕噜爬起来:“饿不饿,我去给你端盘点心来。”
“不用,”初七歪着头,摸着圆溜溜的肚子,得意洋洋:“王爷赏了我好多吃的,吃得肚子都撑不下了……”
杜蘅柔声问:“他有没有要你捎口信?”
“有!”初七点头,挺起胸膛,学着南宫庭的样子,站着三七步,一脸严肃地道:“他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也就是说,劝说失败,他要一意孤行了?
紫苏难掩失望,杜蘅只微微一笑:“不早了,洗洗睡吧。”
若是轻易就给人劝服,他也不是赵王了!
她本来就没想过,会成功。只不过,求一个心安罢了!
PS:本章过渡,那啥,查资料耽搁了好多时间,见谅。。。。
祸事不单行(十六)
第二日起来,梳洗毕,还没来得吃饭。叀頙殩晓
白前打了帘子进来:“谢掌柜有事要禀,请小姐去趟画屏阁。”
杜蘅一怔:“这么早?”
紫苏惊诧莫名:“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猜没用,看看就知道了。”杜蘅想了想,道:“正好有事要同佟掌柜相商,索性把他请过去。”便吩咐白前去通知佟文冲轺。
白蔹过来请示:“要不要摆饭?”
紫苏提议:“听说飘香楼的酱菜很有名,有五十几种之多;早点更是五花八门,什么酥皮春卷,南瓜饼,韭菜盒子……花样繁多,不如去飘香楼过早。”
“好啊好啊!”初七一听有吃的,开心得不了得艾。
杜蘅莞尔:“成,就依你。”
一行人,套了车直奔飘香楼。
“咱们手里,总共有多少银票?”路上,杜蘅盘问帐目。
“原本是七十三万,买了十万石米,再刨除月例等各项开支,还剩下五十四万多一点。”紫苏答道。
“咱们每个月的月例要开多少?”杜蘅再问。
“四千六百四十。”
杜蘅一愣:“这么多?”
“主要是护卫这一块开支多了,光聂管事每月就要二百,其余的一百到五十不等,总共有四十人。”
说话间,飘香楼已到了,初七隔着老远就冲在门边等候的谢正坤嚷:“谢叔,我们来过早~”
两人便打住了话题,相视一笑。
“有有有!”谢正坤笑得嘴都合不拢:“不管初七姑娘喜欢什么,谢叔这都有,包你满意。”
“我要吃肉,有肉就行!”初七兴高采烈。
紫苏汗滴滴:“嚷这么大声,好象一辈子没吃过肉似的~”
搞得整个大堂里的客人,都望着她们笑。
“飘香楼的大肉包很有名,要不给你来两盘?”谢正坤笑眯眯:“再配上几碟酱猪肘,卤牛肉之类的冷盘,成不成?”
“你看着办,直接送进来就是。”杜蘅轻车熟路,直接朝里面走。
紫苏见谢正坤停在大堂,并无意跟随,不觉讶然:“谢掌柜不进去?”
“嘿嘿~”谢正坤干笑两声,含糊道:“也不急在这一刻,我先安排早点。”
“哦~”紫苏不疑有他,紧走几步追上杜蘅。
等进了画屏阁,才发现石南早已等在房里。
杜蘅的脸色微微一沉:“怎么又是你?”
“石少爷早。”紫苏忍了笑,施了一礼。
石南少有的严肃:“你先出去。”
“哦~”紫苏惊讶地看他一眼,转身退了出去,顺便把门掩上。
“你昨天,让初七去求见赵王了?”石南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杜蘅眼神骤冷,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你找我,就为这事?”
“你找他做什么?”石南问。
杜蘅不答,神情冷漠。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这么快就找来,明显是在监视她!
“是不是想救那几个童男童女,所以让初七去找赵王?”石南皱眉。
杜蘅强抑了怒气,淡淡地道:“是。”
“糊涂!”石南训道:“赵王是什么人,底下谋士幕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既已做了决定,又岂会因你一两句话,改变初衷?万一要是事情生变,定会第一个怀疑到你身上。这不是没事惹一身腥么?”
杜蘅心中怒火翻腾,低头啜了口茶,杯盖轻轻撞击杯沿,发出细碎的脆响。
半晌,才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道:“哦,是吗?”
石南见她不当回事,心中着急,还想再说,听得紫苏在外面道:“小姐,佟掌柜来了。”
“算了,一会再谈!”石南叹了口气,道:“进来。”
杜蘅的脸色到声音都骤然冷了下来:“石少东,你不觉得太过僭越了吗?”
“呃?”石南一愣,这才注意到她生气了。
偏这时佟文冲已走了进来,满面堆笑地道:“少爷,大小姐,早。”
杜蘅冷着脸,并不说话。
很好,谢正坤如此,佟文冲也如此!
一个二个,竟都视石南为主子,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再留他们在身边?
石南不敢再乱说话,端了杯子喝茶。
佟文冲察觉气氛有异,却又不知道原因,不免向石南投去求救的目光。
杜蘅怒意更盛,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笑道:“佟掌柜,请坐。”
“不敢。”佟文冲自谦。
杜蘅也不勉强,开宗明义:“今日请佟掌柜来,是通知你,从下个月起,不必来了。”
“当!”石南手中杯子差点落地。
“小姐!”紫苏失声惊呼。
佟文冲满眼茫然:“可是小人做错了什么事?”
杜蘅微笑:“佟掌柜做得很好,只是不适合鹤年堂。我会吩咐帐房,多算一年的月银给你。算是这么多年,你为鹤年堂所做的事的补偿。”
石南剑眉微蹙,忍住了没吭声。
“大小姐~”佟文冲见她不象是玩笑,急了:“我在鹤年堂做了二十年,无缘无故要我走,总得给个理由不是?”
“听掌柜的口气,我若不请你,反倒对不起你了?”杜蘅言笑宴宴。
“我……”佟文冲一口气憋在胸口,竟是一句话也回不了。
“阿蘅~”石南斟酌着词汇,想要劝解几句。
“紫苏,送客。”不料,杜蘅俏脸一沉,竟是理也不理。
“少爷……”佟文冲一脸无措。
“你先下去。”石南吩咐。
佟文冲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这算什么事?大清早巴巴地赶了过来,被东家给辞了!
杜蘅的眸光,又冷了一分。
“傻丫头~”石南星眸含笑,又气又恼又是爱怜地望着她,叹道:“跟我生气,干么把气撒在佟掌柜身上?”
“石少东,请自重!”杜蘅眉目如冰,冷声道。
“啧,”石南失笑,轻咬着下唇,带着点无可奈何地,宠溺的笑:“不过说了你几句,就要把几十年的掌柜辞了!好好好,以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哪怕把天捅破了,我也替你兜着。成不成?”
杜蘅懒得理他,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喂!”石南这才发现不对,闪身拦住她的去路:“真的生气了?赵王那个人,刚愎自用,手段酷烈。你别看他眼下对初七好象挺不错,其实是内疚,也因为初七不会碍他的事。一旦成了障碍,他绝对不会手软!我这不是怕你吃亏么!”
杜蘅一径冷笑,绕过他继续往外走。
石南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你要生气也行,好歹跟我说句话啊!”
“放开!”杜蘅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眸光更厉,明亮似雪,竟微微有杀气透出。
饶是石南胆大包天,也被她盯着冷汗直冒,不自禁地放开了她的手。
杜蘅不再理他,俏脸冷凝,大步往外走。
“阿蘅~”石南不敢再拉她。
那边,谢正坤得了信,正在门外探头探脑,冷不防杜蘅开门走了出来,差点撞个正着,不觉大为尴尬:“大小姐,早点准备好了,你看……”
“下月起,你也不用来了。”杜蘅停步,冷冷凝注着他:“紫苏,去通知二掌柜,跟谢掌柜办理交接事宜。”
谢正坤冷不防被流弹射中,冷汗直流。
当着杜蘅的面,也不敢问,只好拿眼睛望向紫苏:出什么事了?
紫苏莫名其妙地猛摇头:不知道,别问我!
眼睛却下意识地瞄一眼身后,心急如焚却又同样一头雾水的石南。
按说以她这么冷静淡然的脾气,他说的那几句话,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啊!
怎么她看起来,一副要跟他绝交的样子?
谢正坤皱眉:“少爷说错话了?”
若只是跟少爷赌气,这气似乎来得太大了些?一天之内,开了两个大掌柜,她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石南苦笑着摇头。
女人果然不可理喻,脾气来得又快又急,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想要追上去,被紫苏劝阻:“小姐在气头上,你去了不但不解决问题,闹得不好反而闹僵了。不如等她冷静下来,我再帮你问问。”
“紫苏!”杜蘅出了门,见紫苏还在里头磨磨蹭蹭,越发恼怒,提高了声音喝叱。
“来了~”紫苏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祸事不单行(十七)
回到杨柳院,杜蘅把人都打发了出去,单留下紫苏问话。叀頙殩晓
“聂管事总共招揽了多少人,要开多少银子来着?”
“一共四十个,十八个支一百两的,二十一个支五十的,加上聂管事,一共三千零五十。”紫苏虽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照实答了。
杜蘅心中一凛,低了头沉思。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轺?
当初她刚接手杜府中馈,必需把柳氏的人全换掉,石南便引荐了聂宇平。
心里想着聂宇平有人脉又有本事,由他出面总比她一个闺阁女子抛头露面去挑人要好得多。
因此就把这件事交给他,由他负责招收人员,议定价钱艾。
现在想来,她还是太天真了些。
要知道,杜谦堂堂五品太医,一年的俸禄只有八十两!
一般的护院也就是五六两银子一月;五十两的,已算得上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了。
那个聂宇平,一年要拿二千多的月例,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
这样的人物,凭什么甘心窝在内宅里,虚耗光阴!
而她,等于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
“石少爷交待,护卫的开支不能省,与其请一堆十两八两来凑数,不如花大价钱,请一批真正有功夫的,关键时候才用得上。”紫苏含笑解释,话里话外都若有似无地帮着石南:“小姐孤身一人,安全疏忽不得。”
杜蘅只气得手脚冰冷。
是真的关心她的安危,还是别有用心,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紫苏只当她舍不得银子,忙道:“石少爷说了,若是小姐周转不来,这笔钱可以走他的帐……”
“胡闹!”杜蘅怒火中烧,斥道:“他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我请护院,要走他的帐?”
岂有此理!
先是蹬鼻子上脸,后来瞅空就想占点便宜,这会子还想插手她的后院之事?
他所欺的,不就是她无人可靠,孤身一人么?
幸得他有恃无恐,她,她竟差点上了他的当!
紫苏悄悄吐了下舌头:“这不就是一说嘛?咱们每个月有那么多进帐,足够开销了,哪用得着花他的钱。”
杜蘅咬着唇:“他没脸没皮,你可不许跟着混闹!贪着那些小恩小惠,最后把咱们搭进去!”
“知道了。”
“我把话说在前头,”杜蘅越想越气,沉了脸冷声道:“你要敢瞒着我帮他做事,或是私底下跟他有什么交易,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口一个石少爷,到底谁才是主子?
紫苏见她动了怒,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小姐这是连我都信不过了么?我,我若是卖主求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杜蘅叹了口气,把她拉起来:“傻丫头,你要是卖主求荣倒好了。就怕你糊里糊涂,被人利用了还以为是为我好。这世上,有太多人披着伪善的外衣,行着卑劣龌龊之事。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对人好。付出,是为了得到回报。付出越多,希望的报酬越高,一旦落空,反噬也越厉害!”
就连生身的父母,骨肉至亲,同生共死的枕边人,都可以为了利益翻脸无情。他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凭什么就对她这么好?
她可不敢妄自菲薄,以为他果然对她动了真情。
前世她对南宫宸掏心掏肺,为他九死一生,尚且落得如此下场。
这一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石南就该对她死心塌地?
这翻做作,明显是冲着那枚金钥匙来的。
而她,从来就没打算把钥匙交给他,早晚要撕破脸。
与其到时难看,不如从一开始就认清形势,守好自己的心。
她傻过一次,不会再傻第二次。
紫苏怔怔地道:“石少爷,不象这种人。”
杜蘅心中刺痛,淡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是他,怎知他心里怎么想?”
紫苏一脸茫然。
她以为,小姐也是喜欢石少爷的。
可听她的口气,竟象是要防着他一样?
“好啦~”杜蘅不想再谈,低头想着解决之法。
请神容易送神难,聂宇平既然来了,只怕轻易是不会走的了。
唯一的办法,是先削弱其力量,逐步减少护卫的人数,等过段时间再想法子辞了他。
“你把聂管事请来。”
“好。”紫苏起身走到门边。
“等等~”杜蘅叫住她,想了想:“还是算了,等过些日子再提。”
她现在把聂宇平叫来,以石南的聪明,一定知道她起了疑,有了防范留了后手倒不好弄。
不如冷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了,再做打算。
“哦~”紫苏哪里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心里七回八转,拐了无数道弯?
一晃到了二十四。
祭蝗典礼订于巳时举行,天没亮已经有大批百姓纷纷赶往北郊承恩寺,临安街头人潮涌动,万人空巷,等到辰时承恩寺早已是人山人海,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杜蘅想着仪式上还要活祭童男童女,便不愿意去瞧那血淋淋的场面。
初七却是兴致高昂,闹腾着非要出门。
不忍拂了她的意,只好套了车,一路往北朝承恩寺走去。
离着三条街,马车已经无法行进,看了这个势头,紫苏叫停了马车,吩咐聂宇平到前头去探路,看有没有办法进去?
聂宇平走了不到一盏茶,就折返而回:“前路不通,怕是挤不进去。”
初七跃跃欲试:“聂叔叔背着紫苏,我背着小姐,咱们踩着人头进去!”
紫苏抹了把冷汗:“这成什么样子?”
杜蘅柔声诱哄:“我们不看了,去飘香楼吃烧鸡去,好不好?”
“不好!”初七摇头:“我要看祭蝗神!”
正僵持着呢,车窗上“笃笃”两声轻响。
紫苏惊喜莫名:“石少爷!”
石南一身紫色长袍,外面套着件石青的鹤氅,干爽利落地站在街边,含笑望着车帘:“我在六安塔上订了个位置,要不要跟我一块?”
六安塔与承恩寺隔山相望,彼此间相距不过几里许。
登塔眺望,承恩寺可尽收眼底。
“好啊!”初七欢呼。
杜蘅淡淡道:“让初七跟着石少东,我们回。”
石南上前一步,握住了车窗的木棂,轻声道:“我有话对你说。”
杜蘅捏紧了手帕:“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好,”石南立刻放了手:“即便是死刑,也得给个机会申诉,何况我应该罪不致死吧?”
“小姐,”紫苏轻声道:“大家都在看呢!要不,咱先去六安塔再说?”
杜蘅默然,半天没有说话。
紫苏松了口气,朝石南比了个手势。
石南心中一喜,心情立刻飞扬了起来。
于是,一行人折往六安塔,到了山脚,马车不能通行,杜蘅便下了车,拾阶而上。
大庭广众之下,石南却也守礼,始终落在她身后数步之遥,不紧不慢地跟着。
这样一路到了六安塔,早有人上前接应,引了他们登塔。
杜蘅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哪里是订了个位置,竟然把整个塔都包了下来!周围戒了严,等闲人根本不能靠近!
她忍了气,冷眼旁观,见聂宇平对石南执礼甚恭,颇为敬畏,两人分明是上属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他当初说的什么“朋友”!
从聂宇平的身价,再联想到石南的身份,她的脸色不自觉再沉冷了一分。
她真傻!
怎么会天真地以为他只是神机营一个小小的密探?
一个小小的密探,怎么可能在临安府商界混得风生水起,又怎么能一掷千金,面不改色?更不可能有他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睥睨天下,万事在胸的气势!
最最重要的是,一个小喽罗,怎么么可能知道顾家有把金钥匙?
这个秘密,前世一直到南宫宸决定拥兵自重,挟天子以令诸侯时才曝露出来!一经曝露立刻便要了她们母子的命!
她越想越心寒,脸色阵青阵白,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石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见状想也不想,立刻解了身上的鹤氅,往她肩上披:“你很冷吗?”
“不!别碰我!”杜蘅触电似地往后退了两步,将他的大氅拂到地上,眼中是深深的恐惧和戒备!
祸事不单行(十八)
“阿蘅~”石南愕然地看着她,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叀頙殩晓
他满心以为,以她的聪慧,经过几天的冷静的思考之后,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现在看来,是他太过乐观了。
杜蘅立刻发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应该更沉稳些才对。
冷静,冷静,不能被他看出异样。
冬天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入,吹在身上冰寒刺骨,她深吸一口冷气,调整了呼吸,很快平静下来轺。
弯下腰,拾起鹤氅,再望着他时,已能从容微笑:“我穿得够厚了,这里风大,还是自己披着吧。”
“我不冷。”石南眼里升起狐疑之色,抿着唇道。
杜蘅笑而不语,态度却很坚决岸。
石南接过大氅,随手搭在臂弯上。
杜蘅犹豫了一下,装着无意地问了句:“你很忙吗?”
问完,立刻轻咬唇瓣,一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很是懊恼的样子。
石南眼睛一亮,简直是心花怒放,眉梢眼角俱是飞扬之色。
他凝神着她,极其温柔,含笑问:“你,可是怪我来得迟了?”声音很低,很轻,仿佛唯恐惊吓了她似的。
杜蘅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往石阶上走:“你爱来不来,干我什么事~”
“你可是我媳妇,不关你的事,关谁的事?”石南笑嘻嘻。
杜蘅身形微微一僵,随即加快脚步消失在拐角处。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石南站在原处,咧开嘴,傻傻地笑了。
“紫苏姐姐,到这边来。”
“我才不要过去,那边都没有栏杆!不要,不要,啊!”
“咯咯咯~”
紫苏的尖叫,伴着初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