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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她多少念了些旧情,清秋苑相遇,是两人心意想通。
他还在为她无意间那一撞失了心魂,回味无穷,却不知她居心叵测,偷了他的玉佩,转手以他的名义送给了冷心妍!
只要一想起,当日在恭亲王府,冷心妍穿着碧色宫装,腰间系着那条美丽的禁步,沐着无数人惊艳的目光款款而来时,恭亲王在他和心妍之间来回移动的冰冷目光,他就忍不住恨意满胸!
以为用些小手段,让恭亲王和他起了罅隙,少了恭亲王的支持,他就没办法成事了?
真是可笑!愚不可及!
他会让她清楚地看到,与他做对的下场!
让她明白,后悔两个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那张比女人还俊美的脸宠上,遍布着狠戾。
此刻的南宫宸,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身体的姿势,衣服,神态,甚至是每一根头发丝,都充斥着愤怒和明晃晃的暴戾。
夏风悚然而惊,下意识地转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洗尘
申时末,杜蘅准时出现在飘香楼。悫鹉琻晓
岑聿比她早到片刻,锦衣貂裘,俨然是位俊秀的翩翩俊秀少年佳公子。
两人见了面,寒喧几句,分宾主落座。
岑聿含笑举杯:“世子妃大婚,在下未能亲自到贺,先自罚三杯。”
连饮三杯下肚,复又斟满杯子,道:“这杯酒,恭祝两位白头到老。瞑”
“我不擅饮,以茶代酒,谢岑公子吉言。”杜蘅还礼。
“我在临安还要盘亘二个月,不知世子爷何时返京?”岑聿询问。
杜蘅含糊道:“他去看望一个老友,顺便巡下铺子,归期不定。琚”
“可惜~”岑聿扼腕:“世子爷性子豪爽,必当痛饮三百杯。”
“岑公子此次北上,不知沿途可还安靖?”杜蘅婉转试探。
“我八月就已入齐,先去了江南,出清部份货品,这才取道临安。托世子妃的福,这趟还算顺利。”岑聿笑道:“只是回去的时候,恐大理战事已起,阻了归期。只盼到时边关已靖,还百姓一个清平。”
杜蘅掩了失望,淡淡道:“军事我不懂,但应该没有人喜欢战争,所有人都希望它能尽快结束。”
岑聿见她明显不欲谈论战事,遂含笑岔开话题,只拣些轶闻趣事来说。
他见识既广,口才又好,一件极平常的小事也说得绘声绘色。
无奈杜蘅已失了兴致,只强打精神敷衍。
岑聿再长袖善舞,毕竟男女有别,一顿饭草草结束,目送杜蘅登车远去,这才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双辕马车。
南宫宸端坐在车上,厚厚的车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使他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灯光透过帘子的缝隙照进来,已经十分微弱,只有几丝跳动的光影,让他的身影飘忽不定。似一头蛰伏的怪兽,让岑聿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走了?”他启唇,声音是一惯的清冷,无情。
“是。”
“说了什么?”
岑聿愣了愣,摇头:“没说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闲话。”
“是吗?”
她特地摆了宴,总不会真的只单纯给岑聿接风的吧?他何德何能!
岑聿把两人说的话在脑中又过了一遍,确信并无任何不妥:“世子妃基本没有说话,一直都是小人在说,说的不外是些风俗人情,轶闻趣事。”
他是个细心的人,常年与高官政要打交道,更练就了一双练达通透的眼睛。
不待南宫宸追问,立刻就把从进门开始,两个人的对话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
“唔。”南宫宸闭上眼,挥退了岑聿。
原来,她想通过岑聿了解大理的局势。
换言之,她在担心萧绝。
一丝难以言表的愤怒和绝望感,缓缓在心底攀升。
仿佛有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刮着他的心脏,痛楚顺着血管漫延开来,侵占了四肢百骸最细微的末梢……
他还记得他们的一切,记得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委屈,她的欢悦……所有有关她的一切,都还鲜明地刻在他的心中。
他还在用费尽心机,挽回以前的错识,许她一个美好未来的时候。
她,却已经绝然的抛开一切,转而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不会允许,绝不!
杜蘅先去了听雪堂请安,接着才回东跨院,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寒气,换过家常的衫子,在烧得滚热的炕上躺着,拿了本医书心不在焉地看着。
不多久,白芨就禀报:“聂先生来了。”
“请他到花厅奉茶。”杜蘅扔下书,披了件大毛氅,去了花厅。
聂宇平在走廊上跺脚,去除靴底的泥浆,抖去衣上的雪沫,就这还怕过了寒气给她,远远施了一礼:“大小姐。”
杜蘅招呼他坐下,又亲手奉了茶:“先生请坐,喝口热茶驱驱寒。”
聂宇平道了声谢:“不出大小姐所料,姓岑的前脚把大小姐送走,后脚就上了一辆没有徽记的马车,前后呆了两盏茶的时间。”
“可看清马车上的人了?”杜蘅问。
“车上虽没有徽记,但是陈泰就在不远处的街边守着。我估计,马车里十有八久是燕王本人。”聂宇平笑道:“我怕打草惊蛇,没敢靠得太近,没听到两人谈了什么。”
杜蘅颌首:“先生行事,最是稳妥不过。谈话内容,不问可知。倒是岑聿的行踪,依旧要盯紧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岑聿此刻去见南宫宸,必是汇报两人见面的情况。
本来也没什么秘密,不怕他知道。
只不过,这种行为本身,让她如吞了只苍蝇,很不舒服。
“我怕大小姐等得着急,先回来报个信。岑聿的行踪,有明轩继续盯着,跑不了。”聂宇平道。
“静安寺那边也要盯着,看有没有陌生人出入,尤其是往后山去的,更要盯紧了。”杜蘅顿了顿,道:“这些日子,要辛苦先生了。”
“这算什么辛苦?”聂宇平嘿嘿笑道:“大伙都盼着有事做呢,省得总窝在家里发霉,白瞎了大小姐这许多银钱。”
杜蘅忍俊不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急,不急。”
看来某人过得太悠闲了些,得给他找些事做,把水搅浑了,省得一天到晚盯着她不放。
她曲指,轻轻敲着桌面:“上次好象明轩说过,杜荭进了燕王府,在清阑苑做事?”
“是,”聂宇平道:“她现在改名叫春兰,以前在浆洗房,一个月前进了针线房,几天前升了二等丫头。倒是有些手段,燕王妃对她很是倚重,可说言听计从。”
杜蘅象是想起了什么,眼里掠过一丝寒芒,唇边的笑却带了几分的凄厉和哀婉:“有手段才好,就怕她没有手段。也是时候,让她崭露头角了。先生找人,给她透句话吧。”
招手,示意聂宇平靠近,压低了声音,慢慢说了两句话。
聂宇平一脸惊疑,抬眸看她:“大小姐?”
杜蘅不愿多做解释:“杜荭狡诈多疑,记住一定要做得不露痕迹。”
“是。”聂宇平强捺下满腹疑窦。
“小姐,明轩求见。”紫苏在门外禀报。
“进来。”
“大小姐。”明轩步伐轻快地走了进来,一脸兴奋:“咦,聂先生也在呢?给你三次机会,猜我看到谁了?”
“还不快说,卖什么关子!”聂宇平做势欲打。
明轩偏头避过,嘿嘿一笑:“小侯爷夏风。”
杜蘅微愣:“夏风回来了?”
“看样子,他跟岑公子很熟。”明轩得意洋洋:“怪不得世子爷派了那么多人,却遍寻不获,原来躲到南诏避祸去了。”
“夏家世代镇守南疆,岑聿长袖善舞,大理是他必经之地,跟夏家相熟并不稀奇。”聂宇平仔细分析:“大齐境内找不到,想来去了南诏不假,避祸却未必。”
夏风离京是在正月,夏家阖府流放是五月,他不可能未卜先知,定是早有打算。
昨日岑聿突然投贴拜访,今日会面却只谈风花雪月,别事半句不提。
以他的精明,既然要来拜会,事先必然要做些功课,不可能连主人在不在家都没弄清楚,就冒然投贴。
换言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拜会萧绝的幌子,要见的其实是杜蘅。
前后一联系,真相浮出水面。
杜蘅若有所思,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夏风!”
“自然是侯爷,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错?”明轩被二人一声喝,弄糊涂了。
“夏风此去南诏,定然查到了什么,所以才会甫一返京,立刻借了岑聿之名匆匆求见大小姐。”聂宇平难掩兴奋之情。
“可是,今日夏风却并未露面,岑聿亦只字不提且与我分手后立刻去见了南宫宸。”杜蘅语气平静,唇边一抹笑容极冷:“显然,这二人都已为南宫宸拢络,投到他的麾下。”
明轩瞪着眼睛,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说得好不热闹。
消息明明是他带来的,为何这两人讨论的,他全不知情?
“夏风既然投靠了燕王,再想撬开他的嘴,就困难了。”聂宇平拧着眉。
“也没什么了不起,”杜蘅淡淡地道:“大不了,派人到南诏跑一趟。”
人心
夜色漆黑如墨,天上连一颗星子也无,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不停摇晃,光影忽明忽暗,显得有些幽森吓人。悫鹉琻晓
杜荭提着食盒,步履轻快地转过回廊,朝小厨房走去。
她现在已经是燕王妃身边的二等丫环,这种事本来不需要她亲自出面。
但升得太快,难免引起有心人的妒恨,她虽不惧,却也不想招惹麻烦,更不想因小失大。
况且,她在清阑苑里关得太久,也需要机会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听一听瞑。
前面花园里过来一高一矮两个丫头,看服饰,应该是二等丫头。两人怀里都抱着东西,顶着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真是的,大晚上的也不让人安生,好端端的换什么花瓶啊?”走在前面的矮个子大声抱怨。
杜荭定睛一瞧,见她怀里抱着的,果然是只美人耸肩瓶琚。
“嘘~”高个的那个立刻喝止。
杜荭心中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身躲到了廊柱后。
见四下无人,高个丫环压低了嗓门教训:“周管家亲自交待下来的,咱们只管认真办事,旁的通通不问,免得惹祸上身。”
矮个丫环声音跟着压得低低的:“我听说,年年这个时候,清秋苑就要闹鬼,是不是真的?”
高个子丫环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哪有什么鬼,全都是胡说八道!”
“你知道?”矮个子好奇地问。
高个子丫环左右张望一下,见四下无人,半是卖弄半是恐喝:“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否则,是要掉脑袋的!”
“不能,不能!”矮个丫头赌咒发誓:“我要是说出去了,天打五雷轰。”
“倒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高个丫环得意地轻笑:“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好象清秋苑里,以前住过王爷一个爱妾,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殁了。”
“清秋苑那么偏僻,”矮个丫环不信了:“王爷既是喜欢她,府里那么多好院子,又怎舍得让她住在那?”
高个丫环不高兴了:“王爷的心思,是咱们能猜到的吗?反正,自那位殁后,王爷就封了清秋苑,一应器物按原样摆放,日日有人打扫,夏日放冰,冬天生火,还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若不是喜欢得紧,能做到这样?”
“这倒是,”矮个丫环点头:“我表嫂的干娘的侄媳妇就是专门负责清秋苑的洒扫。听说,王爷每月都去一两回清秋苑,一坐就是半天,偶尔还住上一晚。”
“这就是了,”高个丫环点头:“明日就是那位爱妾的忌日,王爷必是要宿在清秋苑的,所以周管事才要咱们连夜把那边布置妥当了。”
此时正好走到杜荭藏身的廊柱附近,高个丫环左右看了看,一脸神秘地道:“你道王爷为何要跟那位小霸王抢夺杜家二小姐?”
矮个丫头吓了一跳,又是兴奋,又是害怕地道:“我听说,二小姐长得也不如何美艳,定是学了什么狐媚惑人的邪术。”
“呸!”高个丫环轻蔑地啐了一口:“什么邪术?只好糊弄那些无知村妇!实话告诉你,她不过是沾了死人的光罢了!哪有什么本事!”
“你是说,”矮个丫头吃了一惊:“二小姐长得象王爷的心上人?”
“嘿嘿,”高个丫头倨傲地道:“要不然,她一个太医的女儿,又没有通天的本领,跟王爷又没什么情份,凭什么得了王爷的青眼?”
这话深得矮个丫头的心,更是说到了藏在廊柱下面的杜荭的心坎里去。
是啊,杜蘅貌不惊人,又没有惊才绝艳的本事,若不是沾了死人的光,凭什么打动南宫宸?
“原来如此。”矮个丫头轻笑两声。
咔嚓一声,北风把树枝刮断了一根,惊动了在廊庑下谈笑的丫环。
“快走快走,误了事又要挨骂了。”
两个人抱着花瓶,小跑着离去。
杜荭目送着两人离去,缓缓从廊柱后转出来,目光深幽地望着清秋苑的方向。
南宫宸绝大多时候都歇在书房,那边守卫森严,别说近身侍候,连院门都不许进。
清秋苑就不一样了,那是偏院,向来人迹罕至。
且,既然是缅怀故人,断不会弄许多人在身边碍事。
人在伤心失意的时候,最易动摇,只需着意奉承,殷勤小意,必能得了他的欢心。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万一弄巧成拙,于她也没有损失不是?
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了,还要再等一年。
杜荭越想越觉得兴奋,禁不住手心冒汗,也顾不得去厨房,掉了头匆匆往清阑苑跑。
“点心呢?”看着空空的食盒,紫菱俏脸冷凝。
“我有急事,要见王妃。”杜荭堆了讨好的笑:“烦请姐姐通报一声。”
“什么事?”紫菱不悦地问:“连差使都不办,空着手回来?”
“对不起,”杜荭态度恭谨,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这件事,只能跟王妃说。”
紫菱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你最好真的有要紧的事。”
这个春兰,也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突然就得了王妃的重用。
可她总瞧这春兰不顺眼,倒不是怕她爬到自己头上去。
她五岁就跟着王妃,打小一块长大,这份情,任谁也越不过去。
只是觉得这个春兰,目光太过灵活,心机太过深沉。
明明年纪不大,做事勤快,嘴巴又甜,可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阴冷,却让人打心里直发怵。
“没要紧事,我也不敢打扰王妃。”杜荭神态笃定:“不如姐姐帮我通报一声,看看王妃肯不肯见我?”
“等着。”紫菱轻哼一声,掀帘进去,附在伊思玲耳边低语了两句。
伊思玲面露讶色,想了想,道:“她既坚持要见我,想必真是有事。左右也没睡,就让她进来说几句也没什么。”
“王妃。”紫菱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防人之心不可无。春兰来历不明,王妃根基未稳,不可不防。”
伊思玲嘴角噙了一抹嘲讽的笑:“别人想谋算,也得我有东西给别人算计才好。”
紫菱气结:“话不是这样说……”
“好了,我有分寸。”伊思玲打断她:“叫她进来。”
紫菱无奈,只好把杜荭唤了进来。
“听说你找我?”伊思玲歪在迎枕上,握着一本诗集,见她进来,头也未抬。
杜荭垂了手:“是。”
伊思玲等了片刻,见她并未吭声,诧异地抬头扫了一眼。
杜荭立刻道:“此事极隐秘,只能出我口,入王妃之耳。”
紫菱悖然变色:“春兰,你别得寸进尺!”
“对不起,我并没有轻谩姐姐之意,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姐姐见谅。”杜荭不卑不亢。
伊思玲被她勾起兴致,放下诗集:“紫菱,你先出去。”
紫菱气得满面通红,只得悻悻地退到门外。
杜荭犹不放心,含笑道:“烦请姐姐暂时守一下,勿让闲杂人等靠近。”
紫菱气得倒仰,索性把帘子挂起,把门敞开,自己搬了椅子守在走廊下。
“王妃,请恕奴婢失礼。”杜荭说着,走到伊思玲身边,附耳低语起来。
伊思玲起初含了笑,渐渐面色端凝起来,到最后,已是面沉如水。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杜荭:“如此隐秘之事,你从何得知?”
“我自有法子。”杜荭莫测高深。
伊思玲想了想,苦笑道:“纵然得知他的心结,又能如何?”
“窃以为,这是个机会。”杜荭压低了声音。
“什么机会?”伊思玲一脸茫然。
“打破僵局,正式成为王爷的女人。”杜荭一字一顿地道。
伊思玲倒吸一口凉气,娇斥道:“荒唐!实在荒唐!我伊家好歹世代书香,岂能做出自荐枕席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杜荭微微一笑,毫不手软地往她心上扎了一刀:“难道王妃甘心一辈子空担了这个名份?”
伊思玲一窒,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上脑门,涨得一脸紫涨。
“与其如此,不如一博。”杜荭含笑抛出诱饵。
伊思玲脸上青红交错,良久,才轻声道:“说得容易。就算我能拉得下脸,王爷他,他又岂是怜香惜玉……”
倘若她所说的都是实情,平日尚不肯动她,又怎会在那人的忌日行事?
杜荭气定神闲:“就这么去,当然不得,得适当用些策略。”
“策略?”伊思玲心中一动,隐隐有些明白,却又不敢肯定。
杜荭点头,再上前一步,几乎是贴着她耳边快速地说了几句。随即退后一步,含笑道:“虽然有一定风险,却是最可行的办法,值得一试。”
顿了顿,又道:“王妃聪慧绝伦,缺的只是一个机会。只要过了这一关,相信王爷必定能发现你的好。”
这番话,不仅给伊思玲画了个美味的大饼,还准确地抓住了伊思玲的心理。
是的,她不甘心,她不服,她不相信自己不如人。
她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接近南宫宸,被他认可的机会!
倘若南宫宸肯给她机会,她一定可以证明,她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伊思玲心跳得飞快,仿佛随时要跃出胸腔。
就象小时候,背着父母偷溜出府,明知不该,却受不住外面世界的诱惑。
可是,要她学着那人的穿衣打扮,熏那人一样的香,做那人的替身……
她又实在不甘心,越不过心理的那道坎。
杜荭也不催逼,退了二步,站在她身侧垂手静立。
她也是女人,深谙女人的心理。
她知道,伊思玲一定会上钩。
因为她没有退路,不想坐以待毙,就只能放手一博。
果然,长久的沉默之后,伊思玲握紧了拳:“去打听一下,那人的喜好,越详细越好。”
杜荭垂下头,掩去眼底那一抹轻蔑的笑,恭敬地道:“王妃放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