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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不要暂时避一避风头?
来不及了,初七耳朵好,老远就听到风声,回过头看到他立刻兴奋地扬起了手:“师兄!”
“初七?”萧绝惊讶之极。
不等他问,初七已经兴高采烈地给出答案兼发出邀请:“师兄,我们在比赛看谁跪得久!你要不要也来比一个?”
众人狂汗。
要七爷跪?这种画面她们连想都不敢想!除了初七,还真没有第二个人敢说!
萧绝蹙眉:“都跪在这里,阿蘅跟前谁伺候?”
几个丫对他颇有怨言,都闭紧了嘴巴不吭声。
嘴里说喜欢小姐,还没成亲呢,就蹦出个未婚妻来,嚷着要正妻之位,逼小姐屈居妾位!这要是嫁过去,还有什么活路?
萧绝也不需要她们回答,径直抬腿进了屋。
撩开帘子,杜蘅正端坐在炕上,安静地绣着花。
萧绝嘻皮笑脸地凑过去,伸手拿她的绣绷:“大晚上的绣什么花啊,仔细熬坏了眼睛。”
“别闹!”杜蘅头也不抬,淡淡道:“就剩最后几针了,绣完了再跟你说话。”
萧绝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盯着她飞针走线,甜言蜜语地哄:“媳妇,你绣花的样子真好看。”
杜蘅撇了撇嘴,懒得搭理。
萧绝再仔细一看,笑得更开心了:“哎哟,是给我绣的呀?辛苦媳妇了!”
杜蘅绣完最后一针,低头把线咬断,再把绷子拆了,一方深绿上绣墨竹,勾着金边的男子手帕就完成了。
“嘿嘿,”萧绝立刻去抢:“你瞧咱俩是不是心有灵犀?今儿正好穿了一身的青,配这条帕子刚刚好。”
杜蘅把手往后一缩:“美的你,这是给仲哥的!他已通过了县试,马上要参加府试了。”
萧绝脸立刻拉得老长:“府试之后还有院试,过了院试也不过是秀才,哪里值得你亲自动手给他绣东西?再说了,他不是有亲娘亲妹妹么?轮得到你操心!”
杜蘅把头一抬,正要刺他几句,忽地见他一脸乌青,惊嚷道:“哎呀!你跟人打架了?”伸手去摸他的脸。
萧绝立刻将她的手按在脸上,委屈地道:“哪里是打架,小爷光挨打了!”
杜蘅只道他是为了付珈佇的事跟萧乾起了冲突,被打了。
很是心疼,嗔道:“王爷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动起手来!”
打也不会挑着点地方,顶着一张这样的脸,要他怎么见人?
萧绝立刻顺着竿子往上爬:“小爷心里只有你一个,老头子非要往我怀里塞女人,我还能不跟他急眼?”
“你就不能好好说吗?”杜蘅有点恨铁不成钢:“以柔克刚你不懂啊,非得急赤白脸地拧着来,结果还不是自个吃亏?”
萧绝听她这口气,似乎并没把付珈佇放在心上,很是疑惑,抬了眸仔细看她:“媳妇,你不生气啊?”
“别动!”杜蘅横他一眼,起身去拿了盒薄盒膏来,揭开盖,挑一点药末匀在他脸上:“幸得我这里还有薄荷膏,二个时辰抹一次,过两天消了肿就好了。”
“嘿嘿~”萧绝有点小得意:“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不算什么。”
再说了,南宫宸的伤可比他的重好几倍,估计起码十天半个月见不得人了!
“生气,”杜蘅看着他,叹了口气:“出了这样的事,哪个女人能不生气?可生气有用吗,能解决问题吗?”
“媳妇!”萧绝急了:“这回真不关我的事……”
“明白~”杜蘅点头,笑容里有几分苦涩:“你们是指腹为婚,算起来,我才是第三者。”
真是讽刺!
前世一直是她被别人抢,重生一回,反变成她抢别人的男人了!
PS:今天一万五,等偶慢慢码字……
己所不欲
“瞎扯淡!”萧绝立刻道:“她算什么东西!也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臭虫在这瞎蹦达,连根葱都不算!”
杜蘅垂着头,手中新绣的手帕攥成了团:“她有萧家祖传的玉佩,还是王妃亲自订下的,这也错不了。睍莼璩晓”
萧绝反驳:“你我难道是私相授受么?那也是他们点了头,小爷三媒六聘娶进门的!”
杜蘅不语,表情有些茫然。
三媒六聘倒是有了,可不还没娶进门么栎?
萧绝忽地有所省悟:“你很在意她手里那块祖传玉佩?”
所以,心里觉得委屈了?
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别傻了!一百六十抬的聘礼,难道还抵不了一只破玉佩?那对夜光杯,比那只玉佩贵了不知多少倍!傅”
杜蘅涩然一笑。
她哪是在乎东西?她在乎的是这件东西背后所蕴含的意义!
如果付珈佇是冒充的,又或者前世没有相识一场,不知道她有那样悲惨的经历,她都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人赶出去,反过来再跟萧绝闹一场。
可是,明知道付珈佇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明知道自己才是那个不该介入他们之间的第三者,她又有什么立场来生气?
她能怪付珈佇吗?父母替她订下的婚事,从生下来那天就知道有个未婚夫,期待了十九年,女人最美丽的年华都浪费在了等待上,现在不过是来要回应得的地位,何错之有?
她能怪穆王妃吗?付鹏为救萧乾送了双腿,搭上了自个的前程,还不许她娶人家的女儿以示感激么?再说了,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知自个的儿子会不喜欢她为他挑的媳妇?
她能怪萧乾么?同袍之义,救命之恩,做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忘记!更不可能出尔反尔!
能怪萧绝么?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何忍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那么,剩下的只能怪自己贪心了。
明明目标是复仇,就该心无旁鹜地走下去,偏偏还想要获得幸福。
所以,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才把前世相互错过的付珈佇送到了萧绝的身边,用来提醒她,惩罚她。
明知爱有毒,偏偏还要一再尝试,死了也活该!
那么,要放弃吗?
感情不是金银,付出之后随时可以收回来。
那颗已经交付的真心,又怎么收得回?收回来的,也必定已然千疮百孔,再也不是原来的模样!
放弃一个萧绝这样的男人,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超出凡人的毅力。
她做不到,也舍不得。
那么,承认事实,默默地接受吗?
前世的她曾天真地以为,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她当然也可以跟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大家姐妹相称,和平共处。
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人的***是无止境的。
最初只想嫁进来就好,喜不喜欢都无所谓,慢慢就会想得到他的关注,得到关注后就会索要更多的宠,有了宠之后就会想要爱,得了爱呢?就会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然后,便开始了无止境的争风吃醋,几个女人们很自然就在后宅这片小小的天地里斗得死去活来。
她受够了,再也不想重复那样的生活!
那么,真如付珈佇所说的那样,这辈子都不许萧绝娶妻纳妾吗?
这个想法又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她自己都觉得太过份,更不提萧乾和穆王妃该有多愤怒了?
萧绝是独子,她还是个孤寡短命的象,肯让她进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敢痴心妄想霸占他全部的爱!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做到好了,如果她真的只能活二十五,剩下那悠长的岁月,难道要他一个人熬下去?
既始他愿意,她也不舍得……
这么矛盾着,挣扎着,感觉已经陷入泥潭,看不到任何出路。
明明心中早已波澜万丈,可那些奔涌的感情却找不到缺口,全部积压在胸口,窒闷而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阿蘅,阿蘅!”萧绝说了一大堆,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听,停下来,推了她一把:“想什么呢?”
杜蘅回过神:“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你,好好的干嘛罚跪?”萧绝抬起下巴,冲窗外指了指:“不是太严重的错的话,叫她们起来吧。都是小姑娘,怪可怜的。”
“是她们自己不肯起来。”杜蘅面无表情。
“较上劲了?”萧绝忍俊不禁,习惯性地去捏她的鼻子:“谁让你平时太宠她们,这下好了,集体跟你打上擂台了。”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杜蘅轻轻侧了侧身子,萧绝的手落了空。
怔怔地看着悬在空中的手,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
疑惑而警觉地抬眸看她:“阿蘅?”
杜蘅不看他,站起来往外走:“我去叫她们起来。”
“等等~”萧绝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眯了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杜蘅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就那么点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阿蘅!”萧绝怎会容她糊弄过去,握住她的肩:“你看着我的眼睛,不许躲!”
有问题啊,绝对有问题!
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表现得,也太平淡,太镇定了吧!
“我哪有躲?”杜蘅笑得很勉强。
“姓付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萧绝看了更加不舒服,也不跟她废话,直奔主题。
杜蘅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茫然。
“为什么?”萧绝开始咄咄逼人:“我还以为,遇上这种事是个女人都会生气。你不气,证明心里没有我,是不是?”
杜蘅垂下头,眼底已经有水气凝结。
时至今日,竟然还质疑她对他的感情,好难过。
如果心里没有他,又怎会甘心把未来许给他,甚至想过放弃一切计划,把有限的时间都用来陪他,一心只跟他相守?
如果心里没有他,怎么会忍着诸般煎熬,宁愿自苦,却不想着一字让他左右为难?只因,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一个死局!
萧绝手快,一把托起她的下巴:“别躲啊,看着……阿蘅?”“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杜蘅一把拍掉他的手,泪水簌簌而落。
萧绝一下子就慌了:“别,别哭啊……我,我又没怪你,就是你太过平淡,我有点不适应……”
亏他来之前还做足了心理建设,想了好几种解决方案以及安抚情绪的办法。
结果,她风平浪静,让他蕴足了劲的一拳打在了棉花堆里……
“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生气!非常生气!可是,你告诉我,我该生谁的气?付小姐吗?她等了你十九年,如今不过要个本来就属于她的身份,有什么错?你吗?几天之前你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有什么错?王爷和王妃吗?别说那时还没有我,就是有,我一个做晚辈的,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们?况且,婚姻本就是父母做主,他们给你订门婚事,又有什么错!谁都没有错,那么,唯一错的,只有我了!是我自不量力,活该有此下场!这样,你是不是满意了?”
萧绝傻了眼。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
等回过神来,她已数落了一大堆,手忙脚乱地安慰:“阿蘅,你别生气,是我错了,不该犯浑。胡说!怎么会是你的错?你肯嫁我,我欢喜得不得了……”
原来她不是不生气,相反她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资格生气?
这女人的心思,怎么就这么复杂呢?
“你不是嫌我不生气吗?”杜蘅含着泪嚷:“现在又不许我生气了?你到底想怎样!”
萧绝汗滴滴,小声分辩:“不是,你不生气我憋屈,你生气我心疼~”
抓了她的手,往身上胡乱打:“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杜蘅只是哭。
萧绝心疼得不得了,抱她入怀:“是我不好,别气了。”
“走开啦!”
萧绝再傻也知道这时万万不能走开,何况还不是个傻的。
死死地抱着不撒手:“不走,走了媳妇就没了~”
“放开,谁是你媳妇!”杜蘅挣扎得很厉害。
“你就是我媳妇!小爷这辈子就这么个媳妇,再怎么气,也不能否认咱俩的关系!”萧绝一急,索性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低头堵住她的嘴。
“萧绝,你混蛋……呜~”杜蘅又是甜蜜又是心酸。
“嗯,我混蛋!”不过,承认归承认,亲还是照样要亲,不止亲,手还伸到衣服里面进去了。
杜蘅起初很是抗拒,慢慢的身子柔软下来,最后在他凌厉的攻势下,化成一滩水。
好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良久之后,萧绝喘着粗气仰躺在炕上,用力一拳砸下去:“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原来陈平那老家伙,话说得虽糙,理却是对的——往炕上一推,再烈性的女人,再复杂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杜蘅眼睛红红,鼻子红红,脸颊红红,连嘴唇也是红红的,垂着头抿着唇,眼里还残留着水气,闪着羞涩的光,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她还以为,这次躲不过去了,没想到,居然忍住了……
“不行了,小爷得去跟岳父大人说,婚礼得改到六月十六!”萧绝咬牙切齿:“除了服第二天马上成亲,一天都不能多等~”
这家伙疯了,也不怕人笑话!
“不……”杜蘅开口,才说了一个字,立刻闭紧了嘴巴。
这声音柔媚得不象话,简直不是自己的了!
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可不敢再撩拨他。
萧绝歪了头看她,得意得不得了:“乖,不生气了啊?这件事,我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绝不让你为难。”
刚刚他如果再强硬一点,应该就得逞了。
不过,二年的时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二个月。
但是婚期嘛,还真的得提前,要想个完美的理由去堵住老头子的嘴。
杜蘅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害羞了,猛地抬头:“你可别乱来!”
萧绝心头乱跳,忍不住凑上去狠狠亲了两口,这才放开,笑道:“我自有办法,你别管了。”
这话还真不是随口敷衍。
他仔细想过,对付珈佇既不能娶又不能赶,唯一的法子是说服父母,把荒唐的婚给退了,收她为养女,再给她找门好的亲事,厚厚地给笔嫁妆,风风光光地嫁了。
不说穆王府的背景,单凭付鹏在军中的威望,替她找个年青有为,长相和品性都不错的将领做夫婿,应该不难。
等成了亲,有穆王府在背后撑腰,自己在暗中照看,他获得攫拔,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岂不比把两个毫无感情的人硬捆在一起,独守空房一辈子强得多?
“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杜蘅蹙了眉,忍不住提醒:“付小姐是个固执得近乎偏执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会一条道走到黑,你可别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你怎么知道?”萧绝心中一动,看她的眼神里不觉带了几分审视。
她说得这么笃定,难道以前是认识的?
杜蘅微微一僵,不自在地扭了扭手:“你们两家不通消息二十年,期间父母双双亡故,她居然还能坚持等待,可见是个心性坚韧的。”
更何况,前世她等到二十五岁还在等,甚至从南宫宸嘴里听到他亡故的消息,也没有放弃,反而抱着他的灵位成了亲,为他守起了寡!
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是因为薛平贵是她的夫君,有夫妻之情,结发之义。
付珈佇却是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是什么支撑她坚持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她心中也是一动。
前世,付珈佇直到太康二十九年,南宫宸平定苗疆之乱时才得知萧绝的死讯,之前不曾出过苗寨,更不能到过京师。
这一世,为什么却突然提前这么多年进京了呢?还挑在她和萧绝成亲的前几个月。
是因为她改变了萧家父子的命运,从而使得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变化吗?
如果是,那么接下来还会有哪些变化?是好是坏,是祸是福?
“哼!”萧绝轻哼一声:“这可由不得她!”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总要她自个看中的才好。”杜蘅叹了口气,委婉地道。
“小爷亲自做伐,那是她祖上烧了高香,还敢挑三拣四?”萧绝不以为然。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行,”萧绝一窒,讪讪道:“我说不过你,也没你好心。不过,这件事我尽量多找几个人选,让她慢慢挑,挑到满意为止。”
杜蘅叹了口气,心道:买椟还珠毕竟是个寓言,已经有珠玉在手,谁还会去选鱼目?
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再怎么光鲜亮丽,跟萧绝一比都会黯然失色,怎么可能让她满意!
怕只怕,不仅是不满意,还会怀恨在心。
“这事不急,等成了亲,你来帮着她选,我一个大男人,搞这些事,还真有点屈材。”萧绝摸着下巴,已经开始憧憬美好未来。
“萧绝~”杜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有时间,好好查查她的房间。”
萧绝一怔:“什么意思?”
毕竟是在背后说人是非,杜蘅的脸热得要烧起来,何况她还的确存了些小人之心,不过为了他的安全,还非说不可。
她垂了头,不安地捏着衣角,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付小姐,是从苗疆来的……”
破财消灾
萧绝略一凝神,已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眸光倏地一冷:“她敢!最好是没这种心思,不然小爷要她后悔到世上走一趟!”
杜蘅窘迫得要死,头低得几乎要:“我随便乱猜的……”
“傻丫头!”萧绝失笑,亲昵地揉揉她的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睍莼璩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杜蘅心中一悸,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视线,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夫妻之间贵在坦诚,可有些事情,越是亲密的人,越是难以启齿栎。
窗棂上叩地一响,紧接着初七在问:“小姐,我肚子饿了!”
萧绝失笑,踱到窗边:“小爷来了这么久,连杯茶都没人上了?”
“耶!”初七欢呼一声:“何婶,我要吃红烧排骨!傅”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窗纱上人影乱晃,伴着隐约几声:“哎哟~”的呼痛之声。
片刻之后,帘子被人撩开,进来一个小丫环,却是在院子里洒扫的:“白前姐姐让我先把茶点,送,送上来。”
她端了茶盘进来,因太过紧张,杯子搁到炕桌上时,茶水溅了几点到萧绝衣服上。
“对,对不起~”小丫头慌了,赶紧拿袖子去擦。
萧绝脸一沉,侧身闪避。
小丫头吓得脸都白了,扑通就跪下了:“世子爷饶命!”
萧绝脸都黑了。
他又不是杀人狂魔,饶什么命啊?
杜蘅抿着嘴笑:“起来吧,世子爷没怪你。”
小丫头如蒙大赦,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萧绝觉得好冤,摸摸脸小声嘀咕:“小爷难道长得象黑白无常?一个字也没说,吓成这样。”
“用得着说?”杜蘅瞪他一眼:“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