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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它的爪子有些粗,铁笼的缝隙又太小,够了好几下都没成功。
周宁也不理它,而是换了个箱子继续查看。
结果,依然是一箱土。
周宁有些懵了。难不成这些人远渡重洋,还到孤岛上跑了一圈,就只挖了这几百箱的土回去!
难道是现在都流行吃土了?
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他又将剩下的箱子一个个全都打开看了一遍。
然后,他彻底懵了。
谁能想到呢,这几百箱的东西,竟一大半都是土!另外的一些,也大多是从海岛上挖走的植物,其中有三箱,分明是他晾晒在山洞里的鱼干!
连他的小鱼干都不放过!这些人可真禽兽!
周宁脑子里有些乱。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世界好像变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楼梯拐角处,透过圆圆的玻璃向外看去,只见外面一片漆黑。船上的远光灯也穿不透这黑暗,只能吃力的照出一小段前进的航程。
倚靠在圆窗旁坐了一小会儿,依旧毫无睡意,周宁干脆站起身继续往外走。
白天的虚惊一场让船员们上上下下都跑的有些疲惫,所以这会儿,绝大数的船舱都熄了灯。周宁这一路走来,竟是一个人都没碰上。再上到二楼时,他看到有间屋子没锁门,便一猫腰的钻了进去。
屋子里没开灯,所以只能借着走廊里的灯火勉强看到些轮廓。
“餐厅吗?”
看着排列整齐的桌椅,周宁自言自语的说道。
如果是餐厅的话,那还真没什么可看的。周宁贴着墙壁,在屋子里饶着走了一圈,几乎一无所获。正当他准备出去时,忽然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交谈声。
“胡军民?嘿!还真是你这小子!这么晚了,干嘛呢?”
“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
“睡不着啊!那你替我值个夜吧!我可困死了!”
胡军民点了只烟,淡淡回了个“滚”字。
“那算了哎,说起来我也是你们的叔叔辈了。可你们一个两个的有谁孝敬过叔叔的?没眼色的东西!怎么,连根烟都不给?”
值夜班的船员一边唠叨一边转身走到餐厅里搬了两把椅子出去,拉着胡军民就坐了下来,一副要跟他拉家常的样子。
“军民啊,之前在岛上时,我听那动静好像还挺大的啊。怎么今天去货舱点货的时候,还是一只彩鹰一条狼犬?我说你们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怎么连根毛都没捞到?”
周宁在暗处听了,这才知道下午进船舱里点货的正是这个值夜的船员。
胡军民抽着老式的卷烟,明灭的火光在黑暗中一亮一熄。他声音有些粗哑,不甚在意的说道:“不还有只笼子么。你瞎吗?”
船员惊住了:“你说那个奴隶?怎么可能!我还以为是哪个落了单的同行咧!啧啧我听着那山洞里传出来的叫声渗人的很,还以为是个大家伙呢!”
胡军民心情不佳,没有多说的**,只是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黑沉沉的夜色下,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来是个野人。”船员却兴致勃勃又有些可惜的说道:“这么说他是连话都不会说了?这怎么卖的出去呢?哎,只希望那些土没什么问题吧。要不然这次可真亏大了!”
胡军民此时已经抽完了一根烟,他站起身将烟头扔进了大海,讥笑了两声说道:“亏不亏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亏的再多,也不会少了你的工资。再说了,那些世家们,可巴不得自己的奴隶不会说话呢。蠢货!”
奴隶而已,只要能干活就行了。
而那些土,既然能种出无毒的植物来,又怎会有什么问题。
蠢货就是想得多。
就好似真的嫌弃了船员的愚蠢似的,胡军民掸了掸身上的烟灰,连句道别都没有,转身就离开了。
而被莫名骂了一通,船员的心情自然不爽。看着胡军民施施然离去的背影,他阴森森骂了句“你才蠢货,你全家都是蠢货”,然后拎着那两把椅子走进了餐厅。
周宁早就融在了墙角的阴影中。值夜的船员根本就没注意到,胡乱踢了那无辜的椅子两脚,便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周宁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返回后,这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弄清了这些人在他身上打的什么主意后,他虽说不怎么高兴,却也终于有了底:既然将他当成了货物,那至少在登陆前,他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可他们说的话很奇怪。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好像奴隶是个很平常的东西似的。还有什么世家
若不是他们的穿着十分现代,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封建社会!
是他们不正常还是自己听错了?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变了吗?
揣着一脑门的糊涂事儿,周宁怏怏回到了底舱。身上的破裤子被笼子边缘的铁丝划了一下,“刺啦”一声被撕下了一大块,彻底变成了短裤。不过他已经不像在孤岛上那么心痛了,将那块破布随意一扯,便扔到了隔壁的笼子里。
原本无所事事,只是甩着尾巴半卧着的狼犬“嗖”的一下就蹦了起来,一个猛扑对着那块破布又撕又咬,没玩一会儿,就将那破布撕成了无数的纤维碎片。
“这战斗力,还真不赖。”
周宁咕哝了一声后,心事重重的睡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来底舱喂食的船员发现了彩鹰的不对劲,立刻呼叫了队长。连带着各种看热闹的,将本就没多少空地的底舱挤了个水泄不通。
“刘培,它这是怎么了?你能治吗?”队长霍远鹏焦急的问道。
刘培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他仔仔细细的将彩鹰检查了一遍,不太确定道:“瞧着好像是傻了,异能也没了。队长,你是知道的。我只能治疗一些外伤,或者净化一些不太烈性的毒药,再多的,却不能了。”
“什么!傻了!好好的一只二阶彩鹰,就这么变成了一只傻鸟!”霍远鹏的弟弟霍远林听后,却立刻惊叫起来:“刘培,你不会看错了吧?”
多好的一只彩鹰啊,聪明伶俐又乖巧听话,怎么就变傻了呢!
他不信!
被人当众质疑,刘培顿时就有些不爽,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冷冰冰回道:“副队要是不相信,等上了岸,去异能公会检测一下不就好了。这鸟要是异能还在,哪怕是傻了,卖出的价钱也能抵消检测费了。”
霍远鹏原本也有些质疑,但也不愿得罪了刘培,只能虎着脸对霍远林呵斥道:“老二,你给我闭嘴!是你懂得多,还是人刘培懂得多!再闹就给我滚出去!”
骂完了亲弟弟又转过头给刘培道歉:“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彩鹰可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真要傻了,就亏死了。他也是心疼钱。”
好说歹说,这才叫刘培缓和了脸色。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再说些什么呢,便听到隔壁笼子里哐哐哐的响了起来。
转头一看,却只见一条黑影从旁跃起,没有半丝犹豫的一口咬在了霍远林的胳膊上。
第四章 鬼王()
谁都看得出,那狼犬原本是盯着霍远林的脖子咬的。
只是霍远林反应够快,本能的用手臂挡了一下。
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这狼犬的咬合力惊人,就这么一下,已经将霍远林半个胳膊都撕了下来。
霍远林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又立刻被众人往后拖去。
刘培忍不住叫道:“快啊!把胳膊抢回来啊!”
他可没有令断肢再生的能力。不把这断肢抢回来,霍远林就要废了!
然而狼犬却死死咬住了霍远林的半截胳膊,怎么都不肯放开这到嘴的鲜肉。
霍远鹏眼睛都气红了,却还是竭力保持着镇静,大声喊道:“快!大家快往外撤!”
到底是队长,第一时间就指挥起了队员。
“刘培,你带着远林出去止血。”说话间,他身边已经撑起了一枚金色的盾牌:“胡军民。你给我拿水枪冲它的眼睛!”
人群迅速散开后,胡军民便立刻显露了身形。早在霍远鹏提醒之前,他手边就已经凝出了水球。只是在听到指挥后,又迅速切换成了水柱状,然后死死朝着狼犬的眼睛冲去。
狼犬被逼的不停往后退,视线受阻后,它感觉到了强烈的惧意,不得不松开了嘴里的残肢。
“胡军民,小心些别伤了它的皮毛。”迅速捡回了残肢的霍远鹏嗖的一下退回到了台阶上,然后冷冷的吩咐道:“这狗崽子还等着我去卖个好价钱呢。你给我注意着点。”
即便是恨不能宰了这畜牲吃肉,但是理智却一直提醒着他利益至上。而且全队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就算是恨死了,也不能拿着大家的血汗钱开玩笑。
胡军民沉默的点了一下头,控制的水柱立刻小了一些。
“给我放迷烟!”霍远鹏又转过头吩咐其他人:“以后每天注射营养液,登陆前就别让它醒了。”
说着,也不担心手下人会搞不定,阴沉着一张脸急匆匆看他的兄弟去了。
正在装睡的周宁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就有些后悔起来。这要是放了迷烟,他不也要睡过去了?然后跟死猪一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还计划着在登陆前逃跑的呢!
想到这里,他便有些气闷:“龟龟,你可把你爹给坑惨了!”
龟龟也气,在他的魂海里不断的翻涌尖叫:“爹爹活该!谁让你不准龟龟出去了!龟龟想吃那老二!龟龟吃不到,就让狼犬吃!反正不能让老二走了!”
周宁听后,更气闷了:“你怎么吃?你没看到他们都聚在一起呢?”
而且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就跟变魔术似的,说喷水就喷水!说提剑就提剑!龟龟一个小圆珠子,还不够人家看的,随便砍个两下就碎成渣渣了!
龟龟却无法理解他的谨慎,只是暴躁的叫道:“那就把他们全都吃掉!一个也不要留!”
她已经清楚感知到了鲜美灵魂的味道。她饿,她想吃,她要吃,还要吃饱!
周宁都怕了她了,只能暂且哄着:“闺女,我们还没上岸呢。你把他们都吃了,你爹一个人可开不了这大船!再等等吧,等靠了岸,你想吃几个就吃几个,我肯定不拦着你!”
人贩子都该烧死。尤其是把他当奴隶贩卖的人贩子,不烧死也要淹死,淹不死就留给他闺女当口粮,他没一点心理障碍。
“那好吧”龟龟有些委屈,却还是乖乖答应了:“既然他们还有用,那龟龟先不吃他们好了。”
周宁正要夸她好乖,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便彻底昏了过去。
马丹,老子后悔了!闺女,不要在意你爹说过的话了,给老子扑上去生啃了他们!一言不合就放迷烟!这******是在作弊!
这一次,他果然睡了很久。
“爹爹,你是不是顿悟了?这么久才出来”
当龟龟清脆的声音再一次穿透他的灵魂,在他脑海中响起时,周宁昏昏沉沉的,还有些迷糊。
“我睡了多久?”他问道。
龟龟顿了一下,然后磕磕巴巴的算道:“呃一二三四五唔龟龟也不知道。有个人老来给你打针,他来的次数太多了,龟龟都数不清了。爹爹,原来你是在睡觉啊!龟龟还以为你在顿悟呢。你可真能睡!”
周宁的眼睛慢慢有了神采,低声回应道:“是啊!”
“爹爹,我听到外面的人说,明天就要进安全港了,要小心海贼。这是不是说他们要靠岸了?”龟龟兴奋的说道:“我终于可以吃他们了吗?”
久久没有活动,周宁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有些发僵了。他先是扶着铁笼上的栏杆坐了起来,然后一边揉捏着身上的肌肉,一边咬牙切齿的回道:“可以。不过你得先等你老子缓缓神。等天黑了再出去。”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世界变了。又或者说,这已经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这里有分了阶的野兽,有会魔法的人类,那么他的龟龟能噬魂,也好似不算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只一个照面就能将二阶的彩鹰吸成个傻鸟,若是碰到了那个会喷水的人类,她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真的吗?”龟龟听了,立刻欢呼起来:“太好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吃掉那个老二!”
周宁一个昏头,“砰”的一下就撞倒在了笼门上。
“你是个女孩子吧!怎么能老盯着那个老二呢!”他无奈的揉了揉撞疼的额角,埋怨道:“他到底哪里吸引到你了?你还非要吃掉他。”
被周宁这么一问,龟龟也有些迷茫起来。她在周宁的魂海里绕圈子转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犹豫着回道:“龟龟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可能是他听起来比较好吃吧反正龟龟一听到老二这个名字,就特别的想要扑上去!”
所以只是名字的原因?
周宁半信半疑的接受了这个解释,突然十分庆幸他爹妈只生了他一个。否则不管是他自己被吃,还是他的兄弟被吃,他都是难以接受的。
因为一时半会儿的还没天黑,他又有些无聊,周宁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龟龟聊了起来。他之前是真把她当孩子看,还以为她是白纸一张,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他有一种预感,对方知道的或许比他还多。
“龟龟,你会长大吗?还是一直都是这小珠子样?”
“会啊。都怪爹爹一直不给龟龟吃饱,不然龟龟早就长大了。”
“那你长大了是什么样?”
从珠样变成球样?
周宁想象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忍受。毕竟是寄居在自己的灵魂里的,小一点无所谓,长太大了,就有些奇怪了。
“爹爹,你好奇怪啊!龟龟是你生的,长大了,当然是跟你一个样啊”龟龟理所当然的回道。
是、你、生、的
周宁听到这四个字后,浑身一冷,不由扯着嘴巴呵呵笑了两声:“闺女,咱能打个商量么。你能不能别说你是我生的”
听着怪膈应人的。
龟龟一听,却又委屈上了:“可龟龟的确是爹爹生的啊”
“算了算了。别提这茬了。”周宁当机立断又换了个话题说道:“要不你换个名字吧。你既然是我生的,怎么名字还是自己取得呢?”
关键是取了个王八的名字,这岂不是在骂老子也是个王八?
只有老王八才能生出小王八吧!
“可龟龟本来就是龟龟啊。换个名字也是龟龟。”
这就像在说我本就是人类,你换个名字我也是人一样。
周宁顿时就悟了,所以他女儿还真是只王八?
但不管她原来是不是,以后可千万不能是了。
所以他苦口婆心的劝道:“你是龟龟,但为了让你和别的龟龟区分开,爹爹想再给你取个名字,独一无二的名字,好不好?”
“不好。”龟龟难过的说道:“我就要叫龟龟!哪有什么别的龟龟,在这里,龟龟就只有一个!”
马丹,熊孩子真难哄!
周宁顿时气馁了,破罐子破摔的说道:“那可以换个音不?桂桂?鬼鬼?算了,就小鬼吧!反正都差不多!”
至少比乌龟好。
哪知龟龟却十分排斥,尖声反抗道:“不要!我才不要叫小鬼!龟龟怎么会是小鬼!龟龟是鬼王!鬼王!爹爹大坏蛋!龟龟再也不要理爹爹了!”
说完气的往角落里一缩,再不肯理会周宁了。
然而周宁也不敢理会她了。
龟龟的语气和情绪清楚的告知了周宁,她说的是实话。
所以她还真是只鬼?
还是什么鬼王?
听着可正比王八渗人多了
周宁坐在笼子里,默默盯着昏睡不起的狼犬,突然有些后悔醒的这么早了。
第五章 身材不错()
大概是鬼王两个字深深镇住了周宁,一直到夜晚来临前,他都再没主动理会过熊孩子。
熊孩子委委屈屈的等了半天,见周宁竟狠心不肯哄她,便越发的委屈了。
抽抽噎噎的在周宁的魂海里转了好几圈,见周宁依旧没来哄她,突然气的叫道:“爹爹是大!坏!蛋!”
周宁半睁了眼睛,正专心听着头顶上的脚步声。被龟龟这么一叫唤,他差点吓停了心跳。
熊孩子就是糟心!
“你不饿了?不想出来吃饭了?”周宁低低训斥道:“你老子是大坏蛋,那你是什么?没大没小的!”
哎,鬼王就鬼王吧。就算是鬼王,那也是个好骗的鬼王。
没看人家一口一个爹爹吗?
尤其是这软糯的语气,他光听着,就已心软了。哪还能硬下心肠真不理她?
哎,算了算了。他只要保证自己安全就行,其他人,他管他们去死。
龟龟哼哼了两声,嘟囔道:“要吃龟龟好饿”
周宁听了,还真有些心疼,仔细又听了听,感觉头顶上没什么声响了,便开了笼门走了出去。
经过转角时,果然见到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心里一喜,便加快了脚步,几步就上到了一楼。
只是今天值夜的船员竟比以前多了好几倍。周宁有好几次差点就跟人碰上了。有惊无险的躲到了一间半开的房间里,他手脚麻利的爬到了床底。
他决定再等等。
龟龟却等不及了,都没跟他招呼一声便冲出了他的魂海。周宁也不管她,只是静静蛰伏在床底等待时机。
期间房门开了又关,进进出出的人声嘈杂。不过,慢慢的,进来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次,他听出了霍远鹏的声音。对方好像有些焦躁,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转着圈子大骂着:“肯定是海贼!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今天晚上,谁都不准去睡!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点!底舱的箱子,他们搬不走,你们也不用去管。二楼的小仓库才是重点。胡军民,你带几个人就守在那。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进去!”
扔掉了对讲机,他又低声咒骂了几句,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后,便又开了柜门看了一遍。拨开一大堆衣服后,看到那不起眼的木盒好生生呆在原地,这才放下心来。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间屋子从不上锁,柜门上也没什么特殊的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