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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公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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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剑莫愁花心里虽是一万个不服气,可是却也知道丈夫这么作必然是有原因的,冷笑一声,循着其夫去路一路腾纵而去。
海无颜倒也没有想到对方夫妇二人竟是这么好打发,微感出乎意料。
就在这时,身边传出了一声冷笑。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想走么?哼哼,只怕没有这么容易吧。”
海无颜一笑道:“是邵前辈吧!请示高见。”
“好说。”二字出口,只听见树帽子刷啦一声,一条人影穿空直下,落向眼前,现出了邵一子消瘦的身子。
海无颜身形半转,面向一方巨石道:“左朋友,你也可以出来了。”
话声方出,即见巨石后一条人影突地拔起,其势至快,有如飞星天坠,起落之间已到了海氏身旁,正是瞎子左光斗。
想是肚子里憋着一股无名之火,左瞎子身子乍然一现,二话不说,手上的那根青竹竿陡地抖直了,直向海无颜心窝扎了过去。
海无颜右手轻起,待向他那根竹竿顶尖上捻去,左瞎了倏地又收了回来,改扎为打,竹竿改为半圆形,直向海无颜当头顶上打了下来。
海无颜冷笑一声,上身轻轻一晃,把身子错开了半尺,左瞎子这一竿子,呜的一声竟然落了个空。
海无颜右手轻撩,斜着向前一送。
这一手极其随便,可是却变化万千,左瞎子竟然无能躲过,只一下即为海无颜拿住了腋下。
这可是一处足以致命的地方,不要说左瞎子本人了,就连一旁的邵一子目睹及此亦不禁大吃了一惊,他身子霍地抢上去,待要向海无颜出手,已是慢了一步,即见海无颜手势向前一送,左瞎子身子蓦地斜飞了出去。
足足飞出了有两丈开外,“扑通!”坐了下来。
这一震只把左瞎子震得眼冒金星,全身发热,骨节发痠。然而,这一切也都是正常的现象,除了这些以外,左瞎子倒也并无其他的感受。他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即缓缓又站了起来,心里狐疑的,只是瞪着一双白果眼傻乎乎地瞪着对方。
邵一子早已知道对方身手惊人,现在事实证明就连澜沧居士童玉奇夫妇那般厉害的人物,居然都不是对方对手,心里自是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往前跨了几步,邵一子哈哈一笑道:“还没请教这位朋友贵姓?大名是……”
海无颜顿了一下,随即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邵一子陡地神色一变,道:“啊……你就是海无颜,久仰之至。”
接着他作出了一个不屑的苦笑道:“江湖上传说你的种种神秘,我只当你是一个行侠四方的侠士,却不知……呵呵呵……”
海无颜莞尔道:“前辈太夸奖了,倒是你老人家的大名我久仰了,你一身出神人化的奇技,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尔尔。”
邵一子一张瘦脸,霎时间罩起了一片怒容,冷冷地道:“那一夜让从容离开,不过是手下留情,你竟敢对我心存轻视,哼哼
海无颜冷笑道:“那要看你对我是什么态度了,凡是轻视我的人,我也一定轻视他。”
邵一子道:“趁火打劫,巧取豪夺,你又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
海无颜一笑,拍了一下肩后羊皮图卷道:“有本事你能把这卷儿拿去,我才对你心服口服,你可要试试看?”
邵一子冷笑一声道:“这东西是我的,我当然要拿回来,这就要向你求教。”
说时他身躯前倾,双手下探,已把掩藏于左右小腿的锋利短剑拔在了手中。
海无颜退后一步道:“你真的要跟我动手?”
邵一子道:“废话少说!今天你如能胜得过我,我自无能,也只好任你把宝图拿走,否则嘿嘿,那就不客气,得请老弟你把宝图留下来了。”
海无颜原无意与他动手的,可是转念一想,也就欣然点头道:“好吧,只是我的剑不在身上。”
邵一子倏地把短剑又插了回去,扬一一下双手:“那我们就空手玩玩吧。”
海无颜抱拳道:“请。”蓦地,一股强劲风力冲着他直袭了过来。
海无颜不待抬头,只凭冲面而来的卷风,已知对方出手方向,他肩头轻甩,硬生生把一颗头移开了半尺,邵一于的一拳头擦着他的身边滑了过去。
邵一子毕竟有了不起的身手,招式绝不用老,这只拳一径落空,身形倏地快速移到了另一个方向,他身子还没有站定,海无颜已如野鹤掠空般地窜了过来。
就在这一瞬极短的时间里,他们双方已快速地互递七八招。
高手对招,果然不同,只是看起来却有点近乎于儿戏,常常是一式招法方自递出一半,却又临时止住,半途吞了回来,乍看起来,就像是两个聋哑的人在彼此手语一样,殊不知这其中却包藏有无限杀招。
忽然,邵一子怒啸一声,整个身子有如展翅巨鹰般,倏地腾空而起,只不过在空中撂了个高儿,却似疾风骇浪那样地向海无颜身上扑过来。
海无颜好像早已经料到了对方有此一手,他已经感到欢方一分胜负的时间到了,迎着对方来犯的势子,他身子猝然一长,双掌一上一下猝然递了出去。
“啪!啪!”两只手掌迎在了一块。
紧接着是一串密集的“啪啪”之声,满空中都是扬起翻飞的掌影,大片的掌影,包裹着两行疾劲的身形,其势真是疾飞猛快之极。
忽然,邵一子的一只手,由下而上,攀向海无颜身后,海无颜本能地右肩向下一沉。
一式猛厉歹毒的杀手“剪金枝”即可发出。
海无颜几乎可以认定,这一式“剪金枝”一经施出,邵一子再想全身而退,势将是千难万难了。然而,除此之外,他却别无选择。脑子里几经电转,终不忍向对方猝施杀手。迟疑之间后肩上一阵热麻,已为邵一子沉实的掌力击中。
随着邵一子吐气开声的一声低呼,海无颜身子一个踉跄,斜着滚翻了出去。
自然,海无颜即使是硬挺着受他一掌,也不见得就当受不起,只是借着滚翻之力,把对方加诸在身上的力道化解干净而已。
邵一子冷冷一笑,抱了一下拳道:“开罪了。”
海无颜却也并不为耻,微微一笑道:“多谢掌下留情,佩服,佩服。”
一面说,他由背后解下了羊皮图卷,双手递上道:“原壁归赵,这件东西,你老人家还是好好收着吧。”
邵一子微微顿了一下,他着实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干脆,手里接过宝图,微微打开看了一眼,证明是真的,心里也就踏实了。
海无颜一笑道:“方才你老也看见了,如今风声已露,觊觎这张宝图的人,可是所在多多,前辈切莫大意要小心了。”
邵一子感叹了一声,点头道:“多谢足下关怀,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要面前请教。”
海无颜道:“前辈请说。”
邵一子微微一顿,喃喃道:“我看老弟台你武功高强,似应在老夫之上。”
海无颜道:“前辈过奖,胜负已分,尚待何言?”
邵一子冷冷一笑,喃喃道:“这就怪了。”
他随即又叹息了一声道:“好吧,无论如何,今天我拜领了足下你的盛情,这番心意,也只有期待来日再报答你了。”
海无颜笑了一笑道:“前辈言重了,此去一路只怕事情尚多,你老要特别小心才是。”
说时,左瞎子也摸索着来到了近前,一手持竿抱拳,眨着一双白果眼道:“这位就是海朋友么?幸会,幸会,只恨瞎子有珠无眼,不能拜领丰仪,方才开罪,尚请多多包涵。”
海无颜回礼道:“左兄太客气了,此去一路二位更要多多仔细,童氏夫妇心怀诡诈,我猜想他们绝不会就此甘心,他夫妇目前以为宝图在我身上,对于二位也许略有帮助,无论如何二位千万大意不得!言尽于此,这就告辞了。”说罢,抱拳一揖,身子陡地腾身直起,“呼!”一声落向壁崖之边,一连三四个快速转动,随即消失无踪。
左瞎子用力地眨着两只瞎眼道:“啊,这个姓海的好快的身法,他已经走了吧?”
邵一子点点头道:“已经走了。”
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方才我们动手过招的情形,可惜你不能看见,否则一定会有所发现。”
左瞎子一怔道:“你的意思是……”
邵一子喃喃道:“我怀疑他对我是手下留情!他的武功精湛,是我这一生所遇见过最怪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叹,摇了一下头。
左瞎子喃喃道:“这么说他刚才的败是假的了?”
邵一子苦笑了笑道:“这是他的仁厚,想不到江湖上倒还真有这么重义气的人,真是少见。”
左瞎子愣了一下,缓缓地走过来道:“以你之见,这个人的用心,又是为了什么?”
邵一子摇摇头道:“现在还言之过早,我们走吧。”
说话之间,他二人向前面一路走下去,转过了一片岗峦,即回到了先前滨水的那座亭子,只见亭内已空无一人,石桌上刚才吃剩的饭菜,依然摆置在那里,想是童氏夫妇张慌离开,不曾顾及。
邵一子刚要离开,却只见一艘帆船缓缓驶近过来,就在亭前滨岸,随即由船上下来了几个搭客。
看不出那艘小小帆船,竟然搭了这么多人。
人下去了,帆船刚要离开。
邵一子招呼一声,同着左瞎子快步赶了过去。
驶船的是一个四旬左右的黑壮汉子,头上戴着一顶马连波的草帽,看过去十分剽憨。他一面打下扶手,让左瞎子抓住上船,一面嘿嘿笑道:“小心着点瞎子,这一下去保管可就喂了王八了。”
船上船下的几个人都被他这几句话逗笑了。
左瞎子又焉是省油的灯,以他过去的个性,保不住立刻就要给这舟子好看,只是今番情形不同,刚才的教训时时提醒着他,只是装糊涂地看着对方嘿嘿笑了几声,上了船往船头一蹲不再吭声。
邵一子也上了船,只见小小的船身,蹲坐着几个不同的搭客,一个鸭贩子,带着两笼鸭子,倚着船舷在睡觉,另外还有两个卖南货的,扁担挑子占了不少的地方,还有一个带着小孩的乡下婆子,人头杂乱得很。
比较安静一点的地方为船尾,只是大家都不喜欢那个位置,因为那里浪波颠簸得大厉害。
邵一子自然不在乎,当下与舟子谈好了去处船费,随即走向船尾,不想已先有一个人占住了。
这人看来年岁与邵一子相差不多,瘦瘦长长的个头,一张马脸老长老长,却在下巴头上留有一绺胡子,一身黄葛布的长衣,洗烫得干净平整,即使现在穿在他的身上,亦看不出一些皱纹。
这个人背倚着船桅,正在晒太阳,两只长腿远远地伸出去,脚下是一双云字履,很讲究的缎子面,却在外面包有一面青皮盖头。
斜倚着船桅,瘦老人细细地眯着一双眼,远远地向天边打量着,直到邵一子来到面前,他才似忽然警觉,收回了眼光,向着邵一子瞟了一眼,把伸出去的一双长腿收了回来,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太爱答理人地把一双眼睛闭上。
邵一子就在这人对面坐下来,这艘小船随即缓缓移动,掉过了头一径向宽阔的江面上驶去。
船行顺风,其势如箭,用不了多大的一会,已到了前面岸头。
邵一子招呼着左瞎子就在这里下了船,那条小船又继续向前驶去。
站在岸上,邵一子目送着小船离开了,心情十分沉重的招呼着左瞎子道:“我们走。”
左瞎子道:“你不是刚才告诉我还有一段路好走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邵一子自从遭遇了连串事故之后,已有些风声鹤唳,那个黄衣老人虽是没有说话,他却看着他有些嘀咕。疑心病一起,越是坐立不安,干脆提前下船,只是他却并没把对那个陌生黄衣老人的疑虑说出。
当夜,二人就下榻在这个偏僻小镇,在一家叫“黄果树老栈”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二十

所谓“黄果树老栈”,和“白桑轩”这个名字是一个道理,是因为在门口的那棵黄果树而得名。川鄂地方多的是这类黄果树,树龄极古,浓荫幕天,常常十数丈方圆之内不见天日。
这一棵黄果树显然就是这样的,浓密的枝叶连绵遮处,大半个客栈都在它树荫之下,却是别有一番绮丽景致。
时当深夜。房间里点着一一盏灯,也就是那么豆大的一点灯光,照着眼前八仙桌子的桌面。
邵一子和左瞎子对面坐着。
桌面上,那张失而复得的羊皮宝图摊开着,左瞎子的一双手,正在图上摸索着。一面摸,他嘴里不停地念着:“塔克……马干山之东!牛喜峰之左下方。”
邵一子振笔疾书,把他所说的都记了下来。
“这个方向,计有七峰,十二涧。”左瞎子喃喃不停地念,邵一子不停地写。忽然,他定住了那只拿笔的手。
“七峰十二涧?”
“嗯……”左瞎子用力地挤了一下眼睛:“是呀,七峰十二涧。”
“不对吧!”邵一子冷冷地道:“你大概摸错了吧,再仔细摸摸看。”
左瞎子呆了一呆,连连点头道:“好好。”
五根手指仔细地在那些凸出的阳文上摸索了一阵,咧嘴笑道:“是……错了,是九峰十三涧……九峰十三涧……”
邵一子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以为该是九峰十六涧,你再模摸看。”
左瞎子呆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气,忽然颤抖的手指还要向图面上摸时,邵一子忽然收回了宝图一笑道:“算了,下次再记吧,今天晚了。”
左瞎子又是愣了一愣,用力地挤了一下那双白果眼,“嗯”了一声,道:“好……”
邵一子站起来走过去和衣上床。
他脸上现出一些倦意,却仍然睁大了眼睛,像是在凝神思索着什么。
左瞎子也摸索着上了床,和衣倒下,却把一个随身的革囊以及那根马竿子放在枕边。
“老爷子,”他忍不住探询道:“你老对那一带地方很清楚啊。”
邵一子冷笑道:“那还用说,那里我少说也去过十几趟了,你刚才念的九峰十六涧,我就去过。”
左瞎子嘴里喃喃道:“是是。”他十分紧张地咽了一下喉结,心里却想着:哼!你个老狐狸,你以为我真地会告诉你实话么,可真是妄想了。转了个身,心里继续想道:“你也太把我左某人看得简单了,你以为我真地会把那图上的每一个字,都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么?我看你真是在作梦。”
这一霎,他心里却充满了得意,因为他已运用智慧作弄了对方邵一子,其实他何止只改了两个字?事实上凡是有数字的地方,他都用了心计,予以改动,譬如像是“回峰三转”,他在翻译的时候,却改成了回峰“四”转,“下潜九尺”却改为下潜“四”尺。诸如此类的译文,他改动了许多,几乎每一个有牵扯到数目字的地方,他都把它变动过了。
左瞎子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抓住了一个棉纸包扎的球状物,这东西是他在会见邵一子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内藏有九种当世最厉害的迷幻药物,只要一经拉动一根作为发动药物的引线,便会有一种只须吸着一点点,便令人通体发软的气体溢出。
左瞎子手里握着这个棉球,心里一次一次地生出歹念:邵老儿呀!你休把我左瞎子看成了傻瓜,不是我心黑手辣,实在是我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全在这笔钱上了,嘿嘿,什么狗屁的侠义精神!我可没有你那么清高,俗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为了金子宝贝,我千山万水地找你为什么?心里想着,耳边上已听见了邵一子发出的均匀鼻息之声。
“是时候了。”左瞎子自己跟自己说了一声,随即打开了一个木制小瓶,倒出了一粒解药,偷偷放在嘴里。
这一会,邵一子所发出的鼾声更大了。
左瞎子陡然间兴起了歹念,再也顾及不到其他,随即拉开了那个棉球的引线,悄悄地把手中棉球滚了出去:地面“嘶”的发出了极为细小的一点声音,接着便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黄烟。
这时,原来熟睡的邵一子忽然翻了个身子,即听不见他沉重的呼吸。
左瞎子凝神又听了一会,不见任何声音,忽然坐了起来,他动作奇怪,揭被挺身几乎是一个动作。
人影微闪,带动着灯光不过轻轻晃了一晃,他已突然地立足在邵一子床前。
左瞎子一只手缓缓伸了出去,在邵一子背上拍了一下,低声道:“老爷子,醒醒……醒醒……”
一点回声都没有。
左瞎子脸上带出了得意的狞笑,再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一伸手向对方枕下探去,取出了宝图。
后退了一笑,左瞎子圆睁了那双白果眼,嘿嘿冷笑了两声,他既知邵一子已为熏香所迷,便不再心存忌讳。
“老儿,这是你命该如此,怪不得姓左的心狠手辣:我这就送你上西天吧!”嘴里说着,左手聚集了足够的内力,“用大鹰爪力”的手法,直向邵一子顶门上抓了下来。
这只手几乎已经触到邵一子的一刹那间,邵氏一只左手倏地直挥了起来。
两只胳膊“格”的一声撞在了一块,左瞎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侧方挡了一挡。
把握着这一刻良机,床上的邵一子倏地一式“兔于翻”,疾如电闪般地跃了起来。
前扑、递手、贴身三式一体,猝然施展出来,其势绝快,一来是双方相隔极近,再者是左瞎子完全昧于自信,作梦也想不到邵一子竟会有此一手,再加上邵一子出手的势子极快,这许多因素加在一起,左瞎子再想闪躲,哪里还来得及?
只听得“咔”的一声骨响,一只左臂已被邵一子反手结实地拿住了,由于用力过猛,竟然把他左大臂的骨结环给卸了下来。
左瞎子原来可以施展“左铜锤”的一式杀手,力捣对方心窝,无奈偏偏肩骨脱子臼,这时一经用力,只痛得他全身连打冷战,差一点叫了出来。
邵一子一招得手,更不少缓须臾,紧接另一只手斜着由左瞎子后背绕过来,只一下已拿住了左瞎子后颈的软筋。
众所周知,这根筋关系着一个人通体上下的力道总枢,是以被邵一子一经拿住,左瞎子顿时全身上下一阵子发软,连动弹一下也是万难了。
“啊……你……邵……邵老哥,你这是……”
“姓左的,你上当了!”
一面说,邵一子已把左瞎子挟持着到了桌前,冷笑说:“坐下!”
左瞎子倒是真听话,叫他坐下他真的就坐下了。
“邵老兄……你万万手下留情……”
“你想不到吧!”邵一子冷笑着道:“你的这点鬼伎俩是瞒不过我的!”一面说他弯下身子,拾起了地上的那个内藏迷药的棉球,用力抛出窗外,随着他推出的手掌,关着的两扇窗户倏地敞开来,室内烟雾顷刻间流向窗外。
邵一于冷笑道:“我对你已存有疑心,若是防范不周,这一次料必已死在你的手中,看起来你远比白天所遇见的那些人更为可恶!”
左瞎子由于一只手连同大臂仍在对方倒拧挟持之下,只觉得疼痛难当,稍一移动,仿佛肩骨就要折断,只痛得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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