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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吐的。”李由也懒得多说。
“就是你，我看到是你吐的。”红袖章瞪着眼睛，
李由没好气地说道：“你瞎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吐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红袖章大声说道，说着还拽住了李由的胳膊。看到这边的动静，四五个红袖章也跑了过来。周围也慢慢聚集了一堆人，里面还有刚才那个花胳膊。
“这小子吐了口香糖在地上，我亲眼看见，他还跟我狡辩？”红袖章大声说着。红袖章已经五十多岁了，头发已经花白了，帮谁这肯定不用多犹豫。
“看你这样子也是个学生吧，在学校教的什么？”
“肯定家教不好，这种小孩我见多了。”
……。
李由算是见识了大妈的嘴，要是一般人这时候估计早就无地自容了。不过，李由没有，成为巫师最大的变化不是血液的变化，也不是皮肤的变化，而是李由的心。
就算自己要去对仇人低头，也许自己会把自己的灵魂重新出卖，李由依旧会沉默，依旧会轻轻地笑，但他相信他终究会抬起头。李由变了，真的已经变了，但他还是李由。
这时候再看着这一幕幕闹剧，李由有一些烦躁，但却没有生气，更没有委屈，更多的则是好笑。
“你们这是惯犯了吧？”李由淡淡说道。
“学生，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群众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反正意思统一下：你不爱卫生。丢学生的脸。你素质不行。你家教不好。你这人真恶心……诸如此类云云。
咚！场面陡然一静。
旁边竖着一根铁棍，上面是铁牌子，写着公交车的站点。现在铁棍弯下了腰，手臂粗的铁棍就像是成熟的麦子。
“你，过来。”李由指着花胳膊，他从来没有替别人当替罪羊的想法，就算是不在乎。
花胳膊一咬牙，怒声道：“怎么？你想冤枉我不成？好想谁没练过一样！”
“就是你吐的。”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孩子指着花胳膊。
“小孩子别乱说话。”花胳膊狠狠瞪了一眼这个小孩，小孩的家长赶紧拉起小孩走了。
李由没说话，一拳砸在铁棍上。
成熟的麦子，不，成熟的铁棍被收割了。露出里面的东西，纯铁，天然无添加。
花胳膊呆了，红袖章门呆了，吃瓜群众们呆了。
“哥，这，是我吐的……”花胳膊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就是个普通人啊，这刺青还是刚画上的……。
一阵谴责声响起，人们总容易被外表欺骗，就像之前李由和红袖章，他们相信红袖章，现在他们就相信李由。转换的天衣无缝，而且毫不羞愧。
“好了，这下清楚了吧。”李由摊开双手，瞥了一眼那个红袖章，“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红袖章咬着牙还想说话，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消失了……。
“就算自己年龄大了不怕事，也要为自己的家人想一下。”李由轻轻地说。
红袖章的手慢慢放下，嘴唇颤抖着说道：“对，对不起…。。”
看着那花白的头发，李由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但谁又敢说他们是可怜人呢？都是普通人，谁又比谁更伟大。
突然口袋里一阵颤抖，李由拿出手机接了这个电话，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精彩纷呈起来，然后疯狂地跑向了远方。
看着那个转眼就消失的背影，有人喃喃道：“不会是个运动员吧？”
“我觉得是超人……。”
此处暂且不表，一个月后网上一段视频点击破百万，标题是：如今高手在民间，车站遇碰瓷，高手显露铁砂掌……
楼下纷纷回复：666，这杂技我给楼主满分。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没看到，你不知道，更不相信，偏偏这样还是大多数。
第十七章 当有人寂寞像烟花（）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屋内却一片凉爽丝毫不受影响。五老虎轻轻的晃动着手里的酒杯，里面是价值八十万的红酒，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那一种。眼前是一个巨大游泳池，里面有好几个当红主播的面孔，嬉戏的笑声传来却让他觉得极为的烦躁。
脚下还趴着一个青春靓丽的肉体，穿了一件比基尼，手法娴熟的为自己捏着脚、捶着腿，时不时地抬起头把头发放在耳边，露出一张美丽妖娆的容颜，妩媚至极，正是东晨大学的校花之一。
身后站着最忠诚的手下，只要自己抬手至一个方向，他就会为自己赴汤蹈火。多么令人羡慕的场面，但五哥却感觉到极度的厌烦。伸出脚碰了碰这个校花，校花楞了一下，露出一个勾魂夺魄的笑容，然后爬到五老虎的胯间，掀开了浴袍。还没开始活动一杯红酒泼了迎头下来，校花不解的看着五老虎，保持着姿势跪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老子不是这种人。”五老虎冷声道。
校花随即醒悟了，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调调？抛了个媚眼，嘴里说道：“任五爷责罚。”
“滚！老子让你滚！”五老虎莫名觉得火大，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整个游泳场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都给老子滚！”五老虎噌的站了起来，先是一脚踢在还跪在自己胯下的校花，然后大声的咆哮着。几个女主播赶紧爬上岸跑走了，校花也飞速的逃跑了。
“还有你们，滚！”五老虎指着自己的手下。
游泳馆干净了。只剩下了两个人，五老虎，铁手。或者说只有五老虎一个人，铁手就像一个雕塑，站在五老虎的不远处，一只手放在怀里，永远的冷酷。
看着空荡荡的游泳馆，五老虎觉得自己就像这个游泳馆一样，孤独，无聊，很烦躁。
是的，五老虎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美人权力金钱，这些他都有，甚至不费吹灰之力，这些别人需要拼命得到的东西，他只要给他的哥哥说一下。大多东西久了都会厌倦，十几年了，想玩的不想玩的都玩够了。
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缭升起。
五老虎突然想起了上一年自己放的烟花，记得还有人来阻止自己，说什么禁止燃放，被自己一巴掌给自己摔了回去，还不是照样放了？想起烟花当然不是因为自己打了人，而是五老虎觉得自就像是烟花在夜空里，那么的寂寞。
又想起自己之前看的那个心理医生说的话，五老虎就更加烦躁，但却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当然这并不影响自己没给钱，不是没有钱就是不怎么想给。
“是因为无所事事，所以才会变得越来越烦躁……。”
“艹！说的真他妈对！”
钱？每年随随便便就能赚个几百万，这还是因为自己懒得赚。钱能做什么？车房还是美女？然后呢？似乎也没什么了。这些五老虎都够了，厌倦了。现在想想自己当小混混那几年，发现还挺带劲，虽然穷了点但开心啊。至于现在，就像揍那个官二代，不是什么大事，也没什么大矛盾、小仇恨，就是想揍他，而且直到揍死了发现自己也不怎么开心。
至于统一全国这样的事情他想都没想过，就算没读过书他也不是傻子，虽然觉得活着没意思但也没打算死。那个心理医生倒给了建议，多读书，提高自己的生活品位。怎么说呢，话还没说完五老虎挥了挥手，就一个字：揍。读书还不如让自己去死呢。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为自己的哥哥。
他知道自己哥哥不是一般人，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那一年，自己刚刚才五岁，哥哥十二岁。突然哥哥全身爆发出火焰，整个家都着火了，然后家里只剩下了两个人，自己和哥哥。没两天哥哥也消失了，只剩下自己东混西混的磨着日子。等着慢慢长大，打过人，被人打过，就像所有的小混混那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但哥哥出现了。生活开始翻天覆地。对与自己的哥哥也谈不上恨，那时候自己还小，对于父母的印象还很模糊，相比之下还不如眼前，自己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自己。
“难不成真得读书？”五老虎跳进泳池，脑海里满是烦躁。阳光照耀在水面上，折射出光芒。五老虎脑海里突然闪过哥哥的面孔，一张年轻的面孔，比自己大七岁的哥哥看起来却比自己小七岁！也许，自己能得到点别的东西。
五老虎的呼吸已经开始有些急促，头冲出水面，吼道：“铁手，我哥不是回来了，他去哪了？”就在刚才五老虎的神秘哥哥回来了，突然的就出现在五老虎面前，就连铁手都没有发现，而五老虎的烦躁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爆发的。
“大爷离开了市中心，应该去了墓地，没用咱们的车。”
五老虎点点头并不吃惊，这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哥哥并不喜欢自己，五老虎很清楚，甚至他能看到他哥哥眼里的厌恶，如果自己不是他的弟弟的话，如果不是他心怀愧疚的话，自己算什么东西？
“可这是凭什么？不就是因为你有那种可怕的能力吗？如果我也有的话你算什么东西！”五老虎眼睛闪过一丝疯狂，“他去了多久。”
“一个小时。”
“他每次去最少需要半天，他去的时候从来不拿那个箱子。”五老虎发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着，这种感觉他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这让他很激动。
那个箱子是一个银色的小箱子，里面的东西五老虎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却知道这是哥哥的宝贝。自己想要什么都会给自己，唯独这个不给。甚至有一次自己去讨要，哥哥连理由都没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像是再看一只蚂蚁，俯瞰。
“这就是你拥有那种力量的秘密吧”五老虎已经下了决定，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打开看看。
“铁手，你帮我把一个东西拿过来……。”五老虎舔了舔嘴唇，声音嘶哑地说道，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
密码五老虎试了两次就打开了，是母亲的生日。刚打开一股寒气就冲了出来，箱子里放着一根精致的注射剂，里面都有半管蓝色液体，至于在表面上面则刻着密密麻麻的各样字母。
“果然是这个东西！”五老虎眼睛一喜，他见过这个东西。大概是在两三年前，他见过哥哥注射过一次，之后那个画面让他永生难忘——一道道火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焚烧了整个房间。
原来那一年的大火真的是因为他。
五老虎颤抖着拿出一根，手掌瞬间就被冻的发青。在手臂上比划了几下，五老虎开始有些犹豫，然后目光中露出疯狂。
“大不了就去医院躺两天。”
最后五老虎想到了那一年放的烟火，绽放在夜空中，然后了然无踪。真是像烟花一样寂寞啊。
——
怎么形容李由的心情呢。本来肯定是不好的，空有一身屠龙技却无可奈何。
但现在用万马奔腾来形容肯定是有些不够的，就像是赌徒压上了自己最后的十块钱，然后赚了个大满贯；也像在高考的时候发现前面坐着学霸，又发现监考老师自己亲舅舅，至于摄像头也坏了。
一辆红色跑车内。
李由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己费尽心机，自己丧尽天良，自己毫无办法的一个人，就这么自寻了死路？
王小露点点头，道：“消息不会出错的。他的主治医生是我哥哥的朋友的父亲，病因没查出来，但人估计不好救活了。听说创虎公司的人已经在准备后事了，墓地是最豪华的，就在南峰园。”
“这也太突然了吧。”李由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却实在想不出原因。估计也没人能想到原因吧，一个大流氓开始追求生命的意义？你是来搞笑的？那么你成功了，真的很好笑。
王小露也很迷惑，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和旁人无关，创虎那边也没什么别的动静。”
李由无力地靠在坐垫上面，开始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二模考试的时候。
“算了，我去看看。”李由突然跳下车。
王小露急声道：“你要干嘛？”
“报仇啊？”
“他不是快死了？”
李由呲牙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道：“他死了我还怎么报仇？我还找谁去报仇。”
王小露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不准告发我啊。”李由很严肃地说道，“不然我就拉你下水。还有你哥哥，就说是你们指使我的，原因是为了抢地盘！”
王小露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有人会这么无耻。
“混蛋！你又不是我们家的狗，我们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李由沉思了一会，露出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道：“美色。你哥为了拉拢我，决定把你嫁给我，把你家的产业也分给了我一半，为了这份庞大的嫁妆，嗯，我就勉强同意娶你了。然后……。”
“滚！”王小露大骂道。
李由很听话的扬长而去，顺便留下一句：“我真的会的……。”
其实很多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早早就埋下了伏笔，只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实在是巧合。
第十八章 今有李由刺于夜（）
李由蹲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其实大家没什么不同？比如同样穷，甚至自己还要更穷一些。如果有十块钱也不至于蹲在这啊，找个冷饮店，买两杯饮料坐几个小时多好。又扭头看了看旁边卖烧烤的大叔，李由叹了口气，世风日下啊，坐一下你的凳子都不让，你这里也没坐满人。
埋怨归埋怨，但李由还是无可奈何的，总不能仗着武力抢一个。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开着豪车，有人骑着自行车，也有人步行，其实都是为了活着。李由仔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双苍白的手，手心的纹络已经很难看到。
我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
“以后要先赚钱。然后，吃，买，玩，就这样！”李由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耻，就是有些头疼该怎么赚钱。大不了就表演魔术吧，不知道幽冥会不会生气……。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沉。李由也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先把手机关机，朝着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耳边还能听到卖烧烤大叔的一阵阵嘟囔，大概就是大好的时光浪费了云云，现在的年轻人啦，要这是我儿子我早就动手了……。
为什么等到现在也是有原因的，大白天的潜入一个医院去补刀，是不是有些太别扭？至于李由为什么要自找麻烦，李由更觉得这才是报仇，如果敌人感受不到你的痛苦算什么报仇？
不过这还是给李由带了很多的方便，比如至少怀疑不到自己身上了。
无尽之目展开。
除了用来偷窥，呸，是透视和超级清晰之外，还是有着很多的功能，比如还可以翻墙。巫术是死的，怎么用就全凭心有多大。
医院的后墙早已经破烂不堪，栽着一片小树林，在夜色下摇曳多姿，发出簌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吓人。李由走过小树林，期待着些什么，艺高人胆大就是李由这样的人。当然勇敢者不只有李由，给人勇气的还有爱情，或者说是欲望。
哼哼唧唧的声音顺着风传进李由的耳朵里，李由好想抱着头大喊：“我不听我不听……”可恨，我作为一个巫师，竟然还是个小处男？李由又开始打算，怎么赚钱呢？
灯光慢慢地亮了起来，李由已经看见了前面的高楼，五老虎就住在五楼。李由看着深红的住院部三个字，觉得有些不痛快。
接着就是爬楼了，从外面爬，还好现在已经是深夜并没有多少人。做着万无一失的打算，万一里面有摄像头呢，万一就把自己拍进去了呢，万一……。万一自己失败了呢？李由摇了摇头，现在他不想想这个问题。
就这么想着，李由爬上了五楼，窗户没有装护栏。李由这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是哪个病房，只好先随便找了一个关了灯的病房，李由轻轻一用力，被别着的窗户被蛮横的打开。纵身一跃跳进了里面，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世界很小的意思就是这样。
“李由？”一个声音轻呼道。
李由的手没有拍下去，借着走廊的光他看清楚了这个人，一点点婴儿肥，明亮的大眼睛，白梧桐
熟人就实在不好下手了。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白梧桐也松了口气，不过脸上难免充满惊疑，毕竟这个进来的方式实在太特别了。
“你怎么坐在地上？”李由摸了摸鼻子，怪不得无尽之目没发现。“等下，先别说话。”
李由扫了一眼这个病房，放着三张床，但只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人，传出呼吸声，这种人睡得很浅。李由摸到病床前，手起……掌落。
“好了，现在可以说话了，我把她打昏了。你怎么在这里？”
白梧桐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由，轻声道：“我妈病了。”
“哦。”李由点点头，道：“我就是来看看阿姨。呵呵，毕竟白天人多眼杂的，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你也知道我名声现在不好，阿姨也不怎么喜欢我……阿姨呢？”
“额。咳咳咳。”看着唯一的一个病人，李由实在编不下去了，“那个，不好意思，阿姨明天就醒了。”
听到呼吸声慢慢变得匀称，白梧桐也慢慢放下心来，直接掠过了李由说的那些话，小声道：“你是不是来找五老虎的？”
“是。”
听到李由毫不犹豫的回答，白梧桐叹了口气，但眸子却慢慢地亮了起来，悄声道：“他在贵宾病房里面，好多人在外面看着。”
“你这算不算助纣为虐？”李由突然回复道，“实话实说，我是准备去送他一程的。”
白梧桐翻了个白眼，小声道：“我不是你，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功夫，我早就去了。”
“对了，你怎么不好奇我会功夫？”李由的思维总是这样匪夷所思。
“我又不是小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白梧桐认真地说道，“不过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也很愿意听。”
李由嘿嘿一笑，道：“那我不愿意。”看着白梧桐就要发飙了，李由赶忙说道：“对了，阿姨是怎么了？我之前见阿姨还气势如虹、声如洪钟。雷厉风行的……”
“好了好了。”白梧桐实在不想听李由继续说了，“还不是拆迁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