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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忖片刻,道:“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白逸看了眼外面,房门不远处站着一人,指了指屏风,道:“请妙娘移步。”然后站了起来,朝屏风后面走去。
屏风后面是张大床,妙娘在心中挣扎小半会,才放下琵琶走了过去。
林碧凝瞧见白逸方才的动作,转头轻声问陶易道:“外面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陶易点点头:“嗯。”
林碧凝笑着起身,坐在之前妙娘的位置上,拿起她的琵琶拨动起来,她不会曲子,只是胡乱地弹着,让房间里有点声音,免得白逸和妙娘的谈话被人听去。
过了良久,白逸才从屏风后面出来,按着林碧凝的肩,调笑道:“不错,凝儿谱的曲子真是清新脱俗。”
她不过是各个弦拨弄过去,连曲调都没有,自是知道白逸这话是在笑她,不免面颊发烫,捶了他手臂一下,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
妙娘眼圈红红地跟着出来,朝他们郑重行了一礼,哽咽着声音道:“妙娘在此先谢过两位公子。”
林碧凝虚扶了一把,道:“妙娘今后有何打算,可有想过离开曲鸣楼?”
妙娘勾了勾嘴角,自嘲道:“妙娘的心早已死了,身在何处都,没所谓。”
林碧凝还想劝几句,白逸拍了拍她,对妙娘道:“既如此,那你保重。”
第二百一十二章 往事()
林碧凝和白逸走后,妙娘回到房里让人送了壶酒,素手执壶斟了杯酒,举杯对着眼前的虚无,勾着唇低声道:“父亲,母亲,女儿很快就会送仇人下去,你们且耐心再等等。”然后缓缓倾杯把酒倒在脚边。
韩妈妈问了之前留在林碧凝他们雅间外的人,说妙娘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不放心地跑到妙娘房里,瞧见她倒酒的一幕,皱着眉道:“妙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妙娘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妈妈来我这作甚?”
韩妈妈想起要问的话,也不再追问她方才在做什么,直接问道:“你今日跟那三位公子做了些什么?”
“不过弹了几首曲子。”妙娘转着酒杯斜睨着她,“莫非妈妈希望我做些什么?”
“自然不是,你没做什么就好,主子明日过来楼里,你好自为之。”韩妈妈得到想要的回答,扭着腰走了。
妙娘轻哼一声,一口饮尽杯中酒,喃喃道:“不会太久,你的主子就要死了,真好。”
脸上突然凉凉的,她用手一摸,居然是泪水。她都快六七年哭不出来了,没想到今日倒是流泪了。
许久不曾高兴过,竟然喜极而泣。
嗯,这一定是欢喜的泪水。
妙娘一边笑着落泪,一边不停地饮酒,泪水混着酒水一起下肚,五味杂糅,分不清究竟是何滋味,她很快便醉卧在桌上。
酒醉间,她好像又回到十八年前的夏日,孽缘开始的时候。
夏日炎炎,蝉鸣聒噪她心中烦闷,睡不着觉。没有叫醒打瞌睡的丫鬟,她独自去了池边亭里,脱了鞋袜用脚踢着水玩。
这一幕被父亲的忘年交、柏直知府徐义君看见,急得她手忙脚乱地穿鞋袜,越慌乱越出错,那鞋子差点掉进池塘里,还是徐义君眼疾手快捉住了那只鞋子,还体贴地帮她穿上。
午间的事不能让父亲知道,她满面羞红地请对方帮她保密,对方答应了,也没有像父亲那样骂她不成体统,只是告诉她女子双足容易受凉,不可以用脚玩水。
十三岁正是天真烂漫、情窦初开的年纪,养在深闺的她连外男都不曾见过,更别提是那么一个儒雅清隽的男子,明知对方是她父亲的朋友,和她差着辈分,明知对方已有家室,却依旧挡不住一颗爱慕的心。
而徐义君之后也常常送些糕点小玩意给她,她总能在他来府中找父亲时偶然遇见对方,她以为这是他们的缘分,自此越发沦陷得厉害。
两年后,父亲为她定下一门亲事,那时她和徐义君已经在一起,她不想嫁给别人,也知父亲不会同意她嫁给他为妾,便自导自演了离家出走的戏码。不成想却在柏直城外真的遇上劫匪,还好她有将行踪告诉徐义君,紧要关头是他救了她。
她不愿回家,他就将她安置在城郊的山庄里,每隔几天便会去山庄陪她。那段时间是她一生最为快乐的时光,她为他裁衣做饭,他替她描眉画鬓,他们像一对正常夫妻一样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这样的生活过了一年左右,徐义君妻子有所怀疑,她问他打算怎么办,徐义君却说要重新给她安排一个地方藏匿起来。
徐义君能有今日的地位全仰仗他的妻子,因此他不能得罪她,别说娶她做平妻,便是纳她为妾都不能够,只好暂时委屈她。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徐义君之前说要娶她的话根本不可能实现,她若要同他在一起,便只能畏畏缩缩地躲着藏着,像一只老鼠般见不得人。
明明她是沈家的千金小姐,可以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嫁人,怎么就沦落到这般田地!
同徐义君大吵一架,她离开了山庄,又回到沈家,绝口不提离家一年发生了什么事。
被李家退亲,婚事不顺,人人看她就像看笑话一样,但是这又能怪得了谁,只怨她识人不清,自作自受。
她不曾同人说过她和徐义君之前在一起过,对方依旧常来府中找父亲,也带礼物给她希望两人能和好,但她已下定决心,余生只守着父母过,再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从未给他任何回应。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六年。
她二十二岁那年,琉璃国贡品被盗,徐义君带人在沈家密室里搜出贡品,沈家被抄家,父亲即将问斩,兄长和侄子流放西北,她和母亲嫂嫂只能栖身在破庙。
她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全变了样,不明白作为父亲忘年交的徐义君居然抓走父亲。
父亲行刑前一天,她和母亲去牢里探望父亲。父亲老泪纵横,说只怪他识人不清才会被徐义君栽赃陷害,害沈家落到如此田地。
父亲死后,母亲自缢了,嫂嫂病重身亡,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离去,她也想过自尽,但一想到沈家的冤屈又不得不苟且偷生。
在那段时间里她想明白一件事,沈家落到这般境地,她无意间竟成了徐义君的帮凶。她在城郊山庄那段日子里,和徐义君无话不说,还曾告诉过他只有沈家人知道的沈家密室,这才使得他能神不知鬼不惧地将贡品藏在密室里,嫁祸沈家。
徐义君在父亲死后又来接近她,解释说他只是秉公办事。听闻此言,懊悔和恨意填满她的胸膛,她当时摔了个碗,拿瓷片就冲向他。
自然,她没能杀成对方。
徐义君对她还有心思,因她一直喊打喊杀不肯服软,气恼之下把她弄进了曲鸣楼,想要折磨羞辱她,逼她就范。她连死都不再畏惧,又怎会屈服。
徐义君将她视为他的所有物,又怎会容许别人染指,最后曲鸣楼倒成了他金屋藏娇的地方。
妙娘每每想要杀他都没能成功,反而被对方视此为俩人间的乐趣,也就歇了心思。她老实下来,徐义君倒开始不放心,还曾派人试探于她,见她确实不再提起沈家的事也慢慢安下心来。
其实,她只是改变了杀徐义君的方式。
几年前,她偶然得到一张慢性毒药的方子。徐义君每次来时她都会下在茶水里,知他防备心重,她也会一起喝下,就算拼个同归于尽,她也要对方为死去的沈家人偿命!
因徐义君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来一次曲鸣楼,她可能还要花上个几年时间才能报仇雪恨。
幸而上苍垂怜,让她遇到白逸他们,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让沈家得以昭雪,让徐义君服罪伏诛。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取证()
从曲鸣楼回去的路上,白逸低声和陶易吩咐几句,陶易朝林碧凝行一礼往反方向快速离去。
林碧凝侧头看向白逸,猜测道:“你吩咐陶大哥去办的事,是不是和妙娘说的事有关?”
白逸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嗯,回去我再详细同你说。”
夜里有凉风,白逸带着她很快就回到客栈了,倒了杯热茶放在她手心里暖着,他在旁边坐下,开口说道:“和我之前推测的一样,妙娘告诉我,沈家盗取贡品一事应是被柏直知府徐义君陷害的。”
林碧凝对着茶水吹了吹,轻啜了几口,肚里热乎乎的,舒服地叹口气,抱着茶杯问道:“沈鹤和徐义君不是朋友吗?徐义君为何要陷害沈家?难不成整垮沈家后,他能从中得到某些利益?”
见她身子暖和后,面颊红扑扑的,像抹了胭脂般漂亮,白逸探手轻抚着她细嫩的脸蛋,轻笑了声道:“据我调查,沈家之前在柏直一直屈居于汪家之下,每年朝廷从沈家购买的船只仅占总购买量的两成,汪家却占了六成。但是自徐义君担任知府后,汪家一年不如一年,沈家买卖越做越大,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徐义君将朝廷用的船只改为从沈家购买。”
私下无人时,白逸时常做些亲昵的动作,林碧凝也渐渐放开许多,对摸摸脸颊这样的动作不再那么害羞,她垂眸思忖一会儿,道:“沈家定是许诺了徐义君一些好处,他才会不遗余力地扶持沈家,是不是后来俩人在利益分配上出现矛盾,徐义君才会对沈家出手?”
白逸点点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道:“约莫是这样,妙娘说沈鹤临刑前告诉她在沈家藏着一份重要的东西,里面有沈家造船的图纸,另外一样东西沈鹤没有明讲。妙娘被徐义君困在曲鸣楼没有找到那份东西,我方才让陶易去办的事,就是到沈家拿那东西。”
徐义君害得妙娘家破人亡,不斩草除根,却还将妙娘留着,林碧凝直觉俩人有什么,轻声问道:“妙娘和徐义君是?”
“妙娘没有明说,你若感兴趣下次可以找她问个清楚。”白逸笑道。
她摇摇头拒绝道:“不了,徐义君是妙娘的仇人,找她问这些岂不是揭人伤疤,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其实并没有那么感兴趣。”
“处理完沈家的事,我在柏直的公事也基本完成,这两天我陪你四处逛逛,然后我们直接去瓷欣。”白逸握住她的手,摩挲着那莹润的指盖,“凝儿没有坐过船吧,到时候我们坐船去瓷欣,能比马车快上不少。”
“嗯。”
门外传来敲门声,只听陶易在外面喊了一声:“公子,爷可在这里?”
如今陶易若是找不到白逸,一准就猜到对方在她屋里,保管一找一个准。
林碧凝脸上发烫,从白逸手里抽出手,朝门边努努嘴,道:“你自己去开门。”
陶易没听见回答,正准备再开口,门“吱呀”一声开了,白逸眼角含笑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忙将手里包裹递给对方,道:“爷,这是您要我找的。”
“好,下去吧。”
白逸打发走陶易,将包裹在桌子上打开,最上面的果然是妙娘提到的图纸,下面是一本厚厚的账册,翻开一看全是沈家和徐义君银钱上往来的记录。他啧啧叹道:“这个徐义君胃口真大,沈家卖一艘船给朝廷,他就要从中抽取三成的好处。”
快速地往后翻了几页,他指着其中的几行记录给林碧凝看,“后来竟还提高到了五成,难怪沈鹤会和他闹僵,徐义君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林碧凝看了几眼,叹声道:“与虎谋皮,最后可不就是被虎吞吃掉。”看到白逸将几张图纸放在一旁,“这是要送给妙娘的?”
“妙娘知道徐义君在城郊山庄藏有东西,她用这个消息向我提了一个请求。妙娘的兄长几年前在西北去世了,还留下一个儿子,我已经答应她把她侄子接回来,这个是给他的。”白逸拍着图纸道。
“你要亲自去徐义君的山庄吗?”林碧凝抿着唇道,徐义君藏东西的地方,不用想肯定有人看守,或者还有机关什么的,她担心白逸会受伤。
他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明天晚上我会带着陶易一块去,你不用担心。”
林碧凝双手怀抱住他,闷声道:“嗯,那你小心点,千万要平安回来。”
第二日白天,白逸和林碧凝去城里的香铺逛了一圈,发现这里倒是有不少从琉璃国传来的花露,她有心想买来试试香,又怕一路上带着这些花露不方便。白逸直接替她买下,说道他会派人送账册等东西回王府,花露可以一道带回上都。
他现在身边明明只有陶易一人,她有些奇怪从哪里又冒出人送东西,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林碧凝知道这应该是不能同她说的,便也没有再问。
晚间,白逸和陶易都出去了。林碧凝担心白逸的安危睡不着觉,干脆拿着白天买的花露摆弄着。
与香丸、香饼比较,花露有个好处,因它是液态的,便不会发生熏烤一阵受火一面被烤焦的事情,焚香步骤也简便许多。但林碧凝依旧偏爱香丸,或者说享受焚香带来的平和与宁静。
日间一共买了九中花露,挨个试闻一遍,见人还没有回来,林碧凝挑了其中最淡雅的茉莉花露熏着,搬出黄花梨棋筒,照着棋谱一颗一颗地摆着。
直到谯楼打过三更鼓,白逸和陶易才回来,林碧凝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未免被徐义君发现,白逸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徐义君受贿行贿的账册重新抄录一遍,晚间又将原本放了回去,真正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
林碧凝和白逸在柏直又停留了几天,五月中旬的时候,寻了个阳光明媚的晴朗天气,撘上一艘开往瓷欣的商船,再次启程。
第二百一十四章 衣衫脏了()
林碧凝他们乘坐的商船很大,共有三层,第一层是装货物和船工住宿的地方,第二、三层都是供客人住宿的,第二层的价格稍低,有通铺也有双人房间,第三层价格昂贵,只有五间房间,且每间都是独立的房间。
但凡能住得起第三层的客人非富即贵,平日里无不**脍细,自是瞧不上船上大锅煮的吃食,是以第三层更是配了物件齐全的厨房,方便客人使用。
白逸包了第五层供一行人住宿,他和林碧凝住在中间的两间,马车则被放在第一层。因要在船上呆上半个月的时间,白逸特意选了柏直一家吃过觉得味道不错的酒楼,给掌柜塞了些银子,从楼里请了个厨子随船做饭。
平日里厨子都住在第二层,只饭点的时候到第三层做做饭,工作轻松报酬丰厚,到时候连回程的钱都由白逸出,余厨子凭着过硬的厨艺才入得白逸的眼,在船上更是利用十八般武艺将有限的食材发挥到极致。
林碧凝原本坐马车是要晕的,后来吃了甄婉馨的药渐渐不再晕马车。她深知自己身子弱,以为坐船也要晕,没想到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很令她欣慰。
每日跟着白逸坐在船上看看两岸风景,欣赏江河风光,开始时兴趣浓厚,后来坐久了,一样的风景看多了便没甚新意,白逸就拖着她下棋打发时间。
纵然最近在白逸的指点下,她的棋艺有所长进,但和白逸相比依旧不够看,十局九输,那一局还是白逸实在看不下去放水赢的。
玩不了两天她说什么都不想再和白逸下棋了,想起许久没有动过刀刻过东西,便让侍剑寻了木头,自个儿刻起东西来。白逸则在旁边打棋谱,这画面倒也十分静好。
在船上吃得好动得少,她都隐隐觉得自己比之前养了些肉。
六月初的时候,商船终于到了瓷欣城外的码头。
坐久了晃晃悠悠的船,脚踩在地上都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林碧凝被白逸扶着,小心避过地上的水坑,在树荫下等着马车被卸下来。
“哗——”
旁边有人搬东西突然掉了一物,溅起泥色水花一片,正正好好朝林碧凝飞来,眼见就要被弄脏衣服,白逸眼明手快拉着她旋个身,用他高大的身躯挡住飞溅而来的泥水。
林碧凝衣衫没有丝毫沾上泥色,白逸背后整个下摆却成了“泼墨画”。
她拉着他转个身,掏出帕子就要蹲下为他擦拭,他握住她的手制止住,摇摇头淡淡笑道:“待会换一身便是,没得也弄脏你的衣裳。”
“你……”
林碧凝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那掉了东西的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见白逸月白直身上全是泥浆,那衣料一看就价格不菲,他不过是码头上一个普通搬货工,若对方要他赔,只怕买了他全家都赔不起。
这般想着,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忙诚惶诚恐地不停弯腰赔罪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小人不小心弄脏公子的衣裳,小人真的不是有意的,还请……”
白逸弯了弯唇显得面目更加和善,用折扇抵在那人的肩上,止住他的动作,笑道:“你不必如此,衣裳洗洗就干净了。我见今日路上水坑密布,可是昨日下了大雨?”
那人见他语气亲和,也没有要求赔偿,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忙回道:“公子说的不错,昨晚下了场大雨,路上才会这么多水坑。”见他们双手空空,好心提醒道,“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别看现在艳阳高照,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大雨倾盆,两位公子日后还请带着雨具出门。”
“多谢你的提醒。”白逸笑着道。
那人极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嘿嘿,应该是小人多谢公子才是。”
一旁的同伴催了他一声,他朝白逸鞠了一躬,便又回去接着干活。
这时,陶易赶着车过来了,见白逸衣裳脏了大片,惊讶道:“爷,你的衣服怎么脏了!”
“无事。”
白逸扶着林碧凝站到陶易旁边空的地方,双手挽着车厢,让侍剑把她的鞋子擦干净后才进了后车厢,白逸弄干净鞋子也跟着进去。
侍剑伸手抵住即将关上的门,眼巴巴地望着林碧凝道:“少爷,你要不要先到前面坐会儿?”
白逸要换衣服,大小姐在里面总归不好,前车厢只有两个位置,他打算自己坐到陶易旁边,那被众人踩脏了的地方,然后让出空位给大小姐。
他可是个好小厮,即便弄脏自己的衣裳,也不能让大小姐看一个大男人换衣服。至于在小韩村大小姐不得不和白逸同住一间房的事,则完全被他抛在脑后了。
侍剑的话音刚落下,林碧凝和白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