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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如此离经叛道。
白逸觉得他这个猜测很是合情合理,望向惜云的眼神不免带上几分同情。当然这个猜测他是不会向惜云求证的,对方如此骄傲之人,他断不会在他伤口上撒盐。不过,见他对江湖之事很了解的样子,又有一身高超武艺,应该也是个江湖中人。
惜云瞧白逸看他的神色有异,以为对方想让他去云水庵探查,先一步出言将话堵死:“不管我与云逸师太是否认识,我都不会帮你跑一趟的。”
白逸讪讪笑道:“岂敢岂敢!”他暗道惜云果然是对云逸师太心有怨恨,连见对方一面都不肯。
惜云总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却又道不明原因,便放下这一茬,问道:“那你打算如何求证?”
白逸于是专心和他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书房闲话(上)()
过了正午暑气最热的辰光,临江轩院里栖息在树干上的蝉儿也恢复生机,开始“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
书房里水曲柳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此刻皆笔山挨着砚台,砚台挨着镇纸,挤在墙角的高几上,书案上满满当当地摊着纸张泛黄的旧书籍,不仅是书案上,便是连屋里窗下的贵妃椅上都摆满了书。
林碧凝一身墨绿色竹纹直裰,来回于书案和贵妃椅之间,手上捧着一个本子执笔记录着。为方便行动,宽大的衣袖用墨色发带绑起来,头发先编成一根粗辫,再用月白色发带高高束于头顶,瞧着清爽极了。
上都的夏日无风居多,即便窗棂大开,屋里还是没有凉风。青音怕林碧凝热着,便一直拿着扇子围着她扇,林碧凝叫她晃得头晕,一把扯住她,道:“我本来不热,叫你这忙碌样倒弄得有些气躁,你自去找个地儿凉快,不用管我。”
青音觉得哪有主子在劳累,她一个丫鬟去乘凉的道理,巴巴地望着她,道:“那我去给少爷晾些酸梅汤吧,少爷渴了正好可以喝。”
林碧凝无可无不可地点头道:“那你去吧。”
林温良虽严禁家人衣食奢靡,但炎炎夏日也会着管家置些冰块,赵氏会让厨房弄些冰镇过的酸梅汤、凉茶消暑。厨房每日也会送些到临江轩,但林碧凝因体寒之故,全数赏给了青妙青音。青妙恐她暑气侵体,故每日私下煮了酸梅汤,晾凉后给她喝。
他们见林碧凝穿得多,皆怕她中暑,其实完全是多虑了,受血月蛊影响,她反觉得盛夏里暖洋洋的,周身舒坦。
青音一走,林碧凝便专心地忙着手上的动作。她已经关在书房里查对、补录,忙碌了整整七天,还有大半没有完成。此事要从六月六那天说起。
六月六是夏央的天贶节,素来有晒书、晒衣服的传统。相传唐贞观年间,有高僧玄奘历经万难到西天取得真经,乘船从海上取道归国的途中,经文不慎被海水浸湿,玄奘便于六月初六将经文取出晒干,人皆以为此日吉利。后来,六月六成了佛家的翻经节,寺院会在这一天翻检曝晒藏经。因夏央开国几任皇帝重佛,便定了六月六为天贶节。
那天,林温良和林碧凝领着丫鬟们将藏书都搬出来晒,居然发现都好几箱书都叫蠹虫给咬了。按说这些藏书都是人定期翻阅检查的,不该发生这种事。只是林碧凝揽下抄孤本的事情后,林温良便将此事也交给她。自去岁“林碧凝”去了云水庵后,他们都将此事忘了,便没有重新指派人。谁曾想事情就是如此不凑巧,原先防虫的香丸失了效用,就这几个月便叫蠹虫给祸害了。
林碧凝自愧当日未能设想周到,便将此事揽下。好在这些书她以前都翻阅过,如今也还记得,便将被蠹虫咬掉的字另写在纸上,准确无误后裁剪好再把咬掉部分粘上。她贴得精巧,字也是仿着书中的来写,不仔细倒也看不出来。
白逸来的时候,林碧凝也未曾相迎,直接让青妙领其到书房,抱歉地笑道:“书房凌乱,让云闲见笑了。你先坐下,待我弄完这一页再同你说话。”
有些内容她记得不甚清楚,就将记忆中同样写过这些内容的书翻出来,查找确定后记在本子上,然后再补上去。
“是我来的不凑巧,叨扰你了。若因此耽误了你的事,岂不是加重了我的罪过。所以你只管忙你的,不用管我,这里有这么多书,闷不着我。”
“那好吧。”林碧凝只是怕对方觉得她忙于自己的事怠慢了他,既然白逸不介意,她便手上动作不停,口内和他说着话,“云闲,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白逸闻言心中不由郁郁的,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见她,她倒好,每次见面总是问他何事何事!听着耳边聒噪的蝉鸣声,他心烦气躁地打开扇子,转而问道:“这蝉声如此闹人,怎不着人粘了?”
林碧凝恰有一字拿不准,翻了两本书才确定,就忘了自己之前问白逸的话。听到他问,抽空转头看了眼合欢树,笑着回道:“蝉经年蛰伏于地底,唯有这几日能纵情高歌,云闲你又何苦为难它们。”
说着,笔头抵着下巴,抬眸望着白逸,打趣了一句:“佛说,风不动,幡不动,仁者心在动。我看是云闲你心不静,才觉得蝉声闹人。”
明明林碧凝的话没有旁的意思,白逸却有种她知道自己心思的心虚感,呵呵笑了两声,生硬地换了个话题:“长儒,你这是在做什么?”
“书叫蠹虫咬了,我正在补书呢。”林碧凝又陷入书堆里,头也不抬道。
白逸见她忙碌,没再出声,双眸静静地凝视着她。林碧凝时而执笔疾书,时而停笔凝思,因便宜行事而绑起来的衣袖,使得往日藏于袖中的双手得见天日。
她的手很小,只有白逸的手的一半大,手指纤细修长,指节小巧玲珑,指甲盖是淡淡的粉色,闪着莹莹光泽,指甲很短,修剪得圆润光滑。她的手虽不是如青葱般白皙,却也是好看的蜜色,肌理细腻骨肉均匀,捏起来格外柔软。
怪道他看过捏过许多旁的男子的手,皆没有林碧凝的手带给他的感觉,毕竟男子的手再漂亮再柔软,终比不上女子的手。也是他素来不近女色,竟连男子和女子的手都分不清。
因他如今心中已然认定林碧凝是女子,细思之前的事,便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难怪对方受了箭伤不让他知晓,脚扭了也不让他瞧,非要去找什么姓甄的大夫瞧!
想到甄家,白逸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虽然甄家那小子年纪尚小,但未免和林碧凝也太亲昵了些!瞧林碧凝如此信任对方的样子,甄家人应该也是知晓实情的。据徐成调查,林碧凝和甄家人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没想到能得到她的信任,不由让他心生嫉妒!
第一百三十六章 书房闲话(中)()
白逸在心里将甄婉馨好一阵腹诽,然后目光从林碧凝的手往上移。往常不曾细看,原来她的耳朵如此小巧可爱,他执扇的手指在扇骨上摩挲着,好想捏一捏她精致的耳垂,必定是软乎乎的。
她低垂头书写时,露出一小截后颈,形状美好。他忘记在哪本杂书上看过,古时一男子有一个癖好,要找脖颈到肩头有一弯媚弧的女子为妻。那位男子最后有没有找到这样的女子白逸不知道,但他是找到了。
许是白逸的眼神过于炙热,潜心于补书的林碧凝突然抬头望向他。白逸忙低下头装作专心看书的模样,林碧凝以为是她的错觉,便重新投入工作。
手上的书是白逸随手抓的,这一翻还真叫他翻出些不同寻常来。书上的字迹和林碧凝写给他的字迹相仿,瞧着倒比给他的还有几分风骨,白逸拿着书在林碧凝眼前晃了晃,问道:“这是谁的字?和你的好像啊。”
林碧凝只抬眸瞄了一眼,轻咳一声,低头道:“这,是舍妹写的。”
“妹妹?可是之前见过的那一位。”白逸挑了挑眉接着问。
林碧凝轻笑一声,摇头道:“不是,这是我同胞妹妹写的,我和她是龙凤胎。”
白逸故作诧异道:“龙凤胎?那林小姐应该和长儒你长得很像吧!还从未见过双生兄妹,不知我有没有机会见上林小姐一面?”
“恐怕要让云闲失望了,舍妹去岁生了场怪病,需得在庵堂里清修方能平安。未免打扰到她,我也是许久未曾见过舍妹了。”
白逸本想说去庵堂探探病,林碧凝最后一句话一出口,便不好再提。人家正经家人都不能去打扰,他一个外人如何去得!
“观令妹的字迹,和长儒你的极为相像,刚强更肖男子,倒可谓是女子中的巾帼。”白逸似是很喜欢这字,毫不吝啬地赞道。
被人当面这么夸赞,林碧凝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扯了嘴角道:“云闲你过誉了,家祖母就常说舍妹的字过于刚硬,失了女子的柔美。”
白逸收敛笑意,表情极认真严肃地望着林碧凝,正色道:“本不该妄议长辈之言,但令祖母之言实在有失偏颇,恕我不能苟同。女子生而柔美,但这仅仅只是他们性格中的一部分,绝非他们的全部。谁说女子就只能柔弱,熟不知古往今来多少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譬如代父从军的花木兰,五十三岁挂帅出征的穆桂英,擂鼓退金兵的梁红玉等。我以为令妹的字较普通男儿强过百倍,若只以柔美来衡量,未免小瞧了令妹。观其字而知其人,我虽和令妹素未谋面过,但我想令妹一定是位性格坚毅、胸有沟壑的奇女子!”
白逸慷慨激昂的一大段陈词,说的林碧凝一愣一愣的,什么胸有沟壑,什么奇女子,那真的是在说她吗?她只是个闺阁中普普通通的小女子,唯一做过不寻常的事便是假扮男子,也只为了学习制香的私欲,哪里就能和那些保家卫国的女英雄相提并论,更遑论是奇女子!
林碧凝虽然知道这恐怕只是白逸看在她的面上给的溢美之词,但不否认被人如此夸赞依旧有些熏熏然,似饮了酒微醺未醉,飘飘然荡在白云中,心开始扑通扑通欢跳起来。还真没有人这般夸奖过她呢!
她心中暗骂一声不该如此虚荣,这些只是客套之话,遂抿了抿嘴,道:“没想到云闲也如此能说会道。”
白逸深深地望着她,像是要一直望到她心里,缓慢而又认真道:“我方才之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分虚假。”
林碧凝只觉得白逸的眼神像是带着火,灼人心扉,烫得她不敢与之对视,狼狈地低下头假作书写状,落在纸上的字犹如鬼画符,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脑袋还回响着白逸的话,好似那些赞美真真切切是说给她听的,叫人不由热了双颊。
她咬了咬下嘴唇,借着轻微的疼痛让自己醒过神,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哈哈道:“突然想起你上次走的时候,还未将荷花酒给你,家父事后为此还说我忘性大呢。等下我着人搬两坛,你可别忘了带回去。”
那天白逸和惜云好生商量一通,决定双管齐下,一面继续追求林碧凝,一面求证着林碧凝的女子身份。惜云告诉他和林碧凝相处时不宜太过正经,过于正经人家只当你是个朋友,永远不会想到其他意思。当然也不能太过直白,若是将人吓跑那就得不偿失了。要掌握好两者之间的度,需知暧昧之下感情生。
白逸一直凝视着林碧凝,自然没有错过方才她疑似害羞的神情,果然惜云说的没错,他嘴角微微上扬,笑着接过她的话:“今日骑马来的,怕是不好带。不若先暂存在你这,我下次再来取。”
惜云说过,要随时随地制造再次相见的机会,礼尚往来、有借有还什么的都可以。
林碧凝想了想,觉得骑马确实不好拿,便点了点头:“好,那你下次别忘了。”
“嗯。”
白逸放下书,抬眸瞄到旁边书架子上有一把湘妃竹的折扇,他有收藏折扇的习惯,一打眼便瞧出这是前朝的老湘妃竹。紫花腊底,是湘妃竹扇骨中的上品,且此扇骨的紫花圆润丰满,与暗黄底子的分界清晰,少说应有百来年的历史。
他瞧着心痒痒的,便朝林碧凝道:“长儒,你架子上那把湘妃竹折扇可否借我把玩一二?”
林碧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正是她送林长儒的那把,前日找书烦着了,扇完风倒是忘收回去,她收回目光道:“自然可以。”
白逸走过去摸了摸扇骨,湘妃竹的花斑微微凸起,是自然形成的,而非烙烫的斑点。打开折扇,上面绘着青海波纹,是前朝王珉早年的作品,笔法稍显稚嫩,画风还未自成一派,还有一首周煦提的诗,倒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扇。
赏玩一会儿,合上扇待要放回时,白逸的目光被旁边的扇套吸引了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书房闲话(下)()
进入白逸眼帘的是一个修竹扇套,竹子花样中规中矩,但胜在构图得当,竹叶不密不疏。扇套不大,其实要在那么丁点大的地方绣竹子很难,过密显杂,过疏显凋,所以这个扇套上锈的竹子让人觉得正正好是件极难得的事。更难得的是竹子形态逼真,色泽鲜活,连竹叶中间那条脉络都清晰可见。他拿起扇套细细欣赏,发现竹子鲜活的原因是由线的颜色造成的,若他没看错,单一片小竹叶就用了六种颜色。
白逸举着扇套,喊了一声林碧凝,吸引她的目光后,像发现了什么大宝藏似的,弯了眼角眉梢,道:“长儒,若我没猜错,这个扇套应该是令妹绣的吧!”
林碧凝扬了扬俊朗的眉毛,奇道:“云闲,你是如何知道的?”白逸没有见过她的绣品,她有点好奇对方是如何一猜即中的。
闻言,白逸脸上的笑意不觉加深,一本正经道:“扇套上的绣法特别,做工精致,细看这角落还绣了一个“林”字,显然这不是外面绣庄绣的,此其一。若我没猜错,这竹子的花样是照鲁必固的《咏竹》那幅画所画的,能懂这些的必不是府上的丫鬟绣娘,此其二。”
说着,停顿了一下,在林碧凝以为只有这两点原因时,微笑着继续说:“其三,看到这扇套,直觉告诉我,府上只有令妹才能绣出如此精美绝伦的绣品。”
再次被人当面如此赞美,林碧凝的脸又悄悄地泛起潮红,她没想到白逸竟是如此细心之人。扇套是用墨色绸布做的,那个“林”字用同色丝线绣成,别说林长儒到现在都没发现,就是青妙青音他们也没能看出来。府中只有如雾似烟知道她绣东西有这个习惯,白逸不可能知道,但他却能一眼就发现,不得不让她惊诧。
林碧凝也没想到白逸竟然知道她绣的是鲁必固的《咏竹》,直接问出声来:“鲁必固擅长画人物,鲜少画其他,这幅画也未曾大范围流传过,云闲你是如何认得的?”
“他的竹子画得一般,我能记住这画,全是因为画上的那句提诗。”白逸笑了笑,压低了声音缓缓吟道,“云淡风轻诗世界,雨香竹翠画乾坤。”
他吟诗时特意沉下了声,本来温润若山涧清泉的声音,带了丝沙哑,拖长的尾音深深将诗句吟出性感的味道,分外撩人心弦。
明明白逸离她有三尺远的距离,可林碧凝却觉得对方就好像在她耳畔吟的,那声音字字句句直入心扉,不由人耳朵热热的,心也跳得不受控制。她不知道自己的异样是因为白逸的声音,还是因为他也记得这句诗。
她绣这幅画就是因为这句诗,特别喜欢“云淡风轻”这四字。人生在世,求不得的,放不下的,就像丝线一样牢牢地把人困在茧,挣脱不开。重活一世,她要防着赵一诚,牵挂林长儒,找寻生母,哪一件事不劳心劳力?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但是这些是她放不下的责任,她逃脱不得,惟愿这一切能早日结束,卸掉这些枷锁,她才能真正的云淡风轻。
林碧凝想白逸喜欢这句应该也是喜欢那四个字吧,顿时有种被人窥探到心底最深秘密的感觉,脑海里忽的想起一句话,“心有灵犀一点通”。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热昏了头,不然怎么会想到这句诗!
这下不止脸上,连全身都开始烫起来,未免白逸发现她的异样,林碧凝忙转过身背对着白逸,从贵妃椅上随便拿了本书,哗哗的翻着,假作自己在认真查找资料。双眸虽然盯着纸页上的字,但却感觉那些字离她有几丈远,只能看到墨色的小点在跳动,那些字却是一个都认不得。
白逸看到林碧凝红着脸转过身,脸上又扬起一个既狡黠又欣慰的笑。欣慰于林碧凝不愧是他喜欢的人,连如此偏僻的诗句都能喜欢到一块去。
此刻,小小的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暧昧,白逸见她娇羞地不敢面对着他,有些犹豫是否应该再说些什么,但又不忍逼她太急。知她眼下羞于面对自己,他便体贴地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四下静寂,只有蝉儿不知疲惫地叫着,林碧凝默默地平复心绪,再三告诫自己“我是男子我是男子”,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实不该再为男女之情徒添烦躁。且自古婚姻之事理该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前世她曾为一个“私相授受”受了几多苦楚,又如何再敢对白逸生出什么心思!今生的她不能输,也输不起,不过是刚出芽的情丝,斩断便是!
如此细细思来,林碧凝身上的热气渐渐散去,倒愈发觉得冷了。
白逸将湘妃竹青海波纹扇放回扇套里,指腹摩挲着丝滑的绸面和绣花,他一直未能给手上的乌木马牙琴折扇找到满意的扇套,不是嫌绣庄里的不精致,就是嫌惜佩他们做的不合心意,这下可算找到人帮他绣了。
当然,他不会此时便开口,毕竟人家一个闺阁千金没有帮他做扇套的道理,且名义上又是在养病。他想的是,待他和林碧凝心意互通后,又何愁一个扇套呢!
如是想着,白逸弯着嘴角打量起书房里的其他东西。林氏兄妹亲厚,林长儒的书房里定有不少林碧凝送的东西,他饶有兴致地找着,那个青花缠枝莲花瓶和临江轩里的其他花瓶风格不一样,说不定就是林碧凝送的,还有那个摆在书架子上的造型玲珑的笔山……
白逸似是找到一个好玩的游戏,乐此不疲地在书房里,找寻着属于林碧凝的痕迹,想着对方是在什么的情境下送给林长儒,在脑海中描绘着对方曾经的成长轨迹。就这样,两个人各忙各的,安安静静地过了一下午。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