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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仪之一展眉,满面都是笑,笑着笑着他才记得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阿俏。”
许仪之唤得极为温柔。
檀生“诶”了一声。
“我找到你舅舅了。”
他明明是来邀功的呀!
是。
他承认身着素锦小衣的桃腮粉面的小姑娘,盘着腿坐在床榻前的模样很好看。
看得他心痒痒。
可是,他此番前来明明是来邀功的!
邀功比较重要。
许仪之眼见小姑娘眉头一蹙再一展,紧跟着便急切地赤脚下榻趿拉了双棉鞋,瞪圆了眼睛连声问他,“舅舅?是白家的人吗?是我娘与姨妈的哥哥弟弟吗?长得什么样?年纪大吗?他知道我吗?”
檀生胸腔发烫,眼眶也烫。
像被这倾斜而下的月光烫到了目光。
檀生紧紧揪住衣角,迫切且仰望般,看向许仪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第一百七十七章 豺狼虎豹()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过继的不是表哥是堂哥啊!!阿渊打错了啊!李承佑是李氏的堂哥啊!都姓李啊!阿渊去改过来!还有是婶婶和侄子。。。不是外甥。。阿渊对家庭人物关系真是谜之恍惚啊。。。】
小姑娘离他有点近。
许仪之有些克制不住地想把头凑上去。
他好想狠狠地亲上两口。
尝一尝他家姑娘殷红的水灵的嘴唇。
许仪之喉头一抖,顺手牵过檀生揪住衣角的手,小手手柔若无骨,小杏花心化如水,奈何时机不对,许大世子只好面无表情地将小姑娘的手放到桌上。
“是白九娘与白八娘亲弟弟,是你的亲舅舅…长得…”许仪之脑子中浮现出白溢满脸络腮胡,双眼似铜铃,虎背熊腰活像一个打家劫舍的山大王形象。
“长得像头熊。”
许仪之言简意赅地实话实说。
檀生一声“啊?”
白八娘虽一直病怏怏的,但可从面目五官看出娟秀风貌,更别提能生出她来的白九娘。
白家舅舅长得像头熊?
檀生默默消化了一会儿,又高兴起来。
像熊也挺好的!
壮实!
“那舅舅什么时候进京呀?”檀生目不转睛地看着许仪之。
许仪之笑道,“下个月吧,皇上要封侯赏赐,必定是要班师回朝,我先走一步回京,避免落在有心人眼里深究我这一两个月到底去了哪儿?”
“那舅舅知道…知道有我吗?”檀生面露期待。
这是他家姑娘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般踟躇犹豫的神色。
许仪之勾唇一笑,目光暖融融的,似能融化寒冰。
傻姑娘。
“他当然知道有你。”
许仪之端了根杌凳坐到床榻边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百合香气,屋子里烧的是最贵重的银霜炭,让人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
说实在话,若不是害怕被官妈妈压在地上狠揍。
他可想在这里洗个澡去去浑身上下的风霜味了。。。
奈何官妈妈似一座铁山,叫他不敢轻举妄动。
等爬过这座铁山就好了。
许仪之喜滋滋地想。
白舅舅对他是千万个满意。
赵家人的喜好不重要。
他娘那边…嗯,只要他愿意正正经经娶妻,他娘都恨不得跪在佛前还愿几千年了。
万事俱备。
只欠告白。
不慌不慌。
如今他的姑娘赤着脚,素着脸,一脸记挂。
如今还不是最佳的时刻。
许仪之脑中千回百转,便硬生生地蠢兮兮地错过了最佳告白时机,一开口说的还是白溢诸事,“你从广阳府搬到南昌府后,你舅舅就派人随机等候在南昌府左右,为你保驾护航。你叔父…”许仪之索性换了个称谓,“那日我们在赣水上沉船落水,赵显大人险遭割喉,此事也是你舅舅的手笔。再之后,北疆战乱四起,盛廷山几欲致你舅舅于死地,你舅舅见你进京,又得正觉女冠照拂,一来京师他鞭长莫及,二来北疆之师竟擅自进京,若落进有心人眼里,恐给你带来麻烦,故而那一行人便自南昌府回了北疆。”
一番话,说得檀生眼中含泪。
她一直都有亲人。。。
她的亲人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她。。
可是上辈子,舅舅为什么没有出现?
檀生蹙眉问道,“你是如何碰到舅舅的?”
许仪之一声哂笑,“盛廷山过河抽板,想趁白将军追击鞑子之时,将他们一行人击杀在山峡中,正好被我遇见,我见其中有一人有些眼熟,好像在赣水里见过,就让暗影顺手放了几筒箭。”
檀生木在了原地。
前世。。。
舅舅是死了吗?
或许没有遇见许仪之,或许遇见了许仪之,许仪之没有搭救…
所以舅舅上辈子是死在了北疆吗?
被盛廷山搞死了吗?
而这辈子,盛廷山死了。
所以舅舅活下来了。
檀生手脚有点僵,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想些什么。
要是许仪之没去北疆,要是许仪之不知道白家的事,要是许仪之没有见过其中的某一个人…许仪之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且他此番进北疆是隐秘的,不想被人发现了,若是许仪之不出手,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这辈子的舅舅还是会死?
檀生抬了抬头。
玄学中讲究“贵人”的说法。
许仪之就是她的贵人吧。。。
在种种阴差阳错之下,无量天尊还了她一个舅舅。
一个一直都记得她,一直在保护她的舅舅!
如果上辈子舅舅没死,那么在她被袁家扔到东岳观时,她那长得像熊的舅舅一定会站出来扇死袁修那狗日的!
檀生胸口酸酸的,低头拽了拽自己的衣角,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光着脚…在跟许仪之聊天。。。
檀生一张脸瞬时再次“唰”地变红!
檀生赶忙把脚往毛绒毯子里藏了藏,红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逐客,“你要是再夜半三更擅闯我的房间,信不信我揍你?”
“信。”
许仪之伸出一只胳膊来,不要脸不要皮地笑,“来,你揍吧。”
檀生快气死。
一开始见他的时候,这厮可是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啊!
“砰”
一个软枕糊到了许杏花脸上。
许仪之见天色深沉,单手抱起软枕再一勾一拉一拽,从窗子里钻了出去。
“明天你不用管。”许仪之面目肃穆,站在窗外,“无论他们打的什么主意,都没用。”
檀生细声细气道,“明天该怎么做,我已经想好了,你别管。”
隔了一会儿,檀生加了一句,“我自有我的安排的,等舅舅回来,我必给他一个安安分分等着他收拾的赵家。”
许仪之勾唇浅笑,看向檀生点点头,“好。”
他相信他的小姑娘。
就像他的小姑娘相信他一样。
他们互相都觉得对方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人。
这才是最好的情感。
许仪之一个飞跃,手里抱着一只桃红花绿的色彩极为鲜艳的软枕,十分严肃地飞檐走壁。
等钻进镇国公内院,许仪之才反应过来。
每每他和阿俏商量的,不是杀人放火,就是挖坑埋人…
“啪啪啪”
为这一对般配的豺狼虎豹鼓掌!
第一百七十八章 水花()
翌日,赵府门前熙熙攘攘。
赵显焕发荣光,在前院走来过往接待;赵老夫人携李氏在后院迎客女眷,赵府着实不算大,三进三出,且都是小院子,花间游廊跟经年的世家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更别提摆在暖阁与庭院中的花草吊兰——檀生在永宁侯府那几年,其实永宁侯府已经不算鼎盛了,可每到赏花观鱼时节也能有一两盆品相上佳的君子兰充颜面。
赵家比起簪缨之家,实在寒酸。
故而。
今日应邀前来赴宴的夫人太太们,多半都是看在檀生的面子上。
果不其然。
檀生一出现,便被几位面生的太太簇拥在中间,听太太们拿天南海北的话七嘴八舌地在耳边喧闹。
“劳烦合真道长给算一算,犬子姻缘何时将近呀?”
“近日天干气燥,总睡不好,可是家中风水关系?”
“这些时日,我总是眼花,老见着个白影,哎哟,吓死我了哦。”
檀生:“…。”
大概是正觉女冠的号难排,人难见,大家伙便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檀生在心中默念了句,无量天尊哟,她可是连正觉女冠九牛一毛的真功夫都没学到,尽学到些坑蒙拐骗的江湖手段。。。
太太们太热情。
檀生只觉有只手从她胳肢窝下方扭曲地抬到了她眼前。
“听人说正觉女冠看手相是一绝的,今儿还劳烦赵大姑娘给瞧一瞧呢。”
朋友。
您的手掌心都快贴到我脸上了。
檀生抽抽嘴角,单手将那只手拂开,突然理解为何东岳观生意这么好了。
贫贱夫妻吃穿温饱都成问题,压根就没空思量鬼神风水之说;这群华服素锦的官太太们就是闲的,吃穿用度不用操心了,自己给自己找些事情来操心…这是超越温饱范畴的操心,自己解决不了的,便只能寄希望于命、于运、于所谓的得道高人。
檀生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外间熙熙攘攘,没一会儿便见一袭绛红嵌金丝对襟大袖,二十六七的妇人头挽堕马髻,鬓簪长乐双环点翠流苏,很是雍容华贵地入了内,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打扮华贵的妇人。
檀生克制住自己挑眉的冲动。
李氏…
给永宁侯府送了帖子?
李氏是什么时候认识贞贤郡主和永宁侯夫人,也就是袁修他妈的?
电光火石间,檀生突然明白李氏今日要做什么了。
女眷都来了,永宁侯府的男宾必定要到了外院。
药。。。一包要以私情逼迫李质朴嗣子李承佑去买的药。。。
她。。。和袁修。。。
袁修对她的觊觎和垂涎。
不对。
准确来说,是对她身体的觊觎和垂涎。
檀生再一抬头,目光凌厉。
所以今日是谁的主意?
李氏的?贞贤郡主的?亦或是这两个蠢货凑在一起商讨出的结果?
“贞贤郡主来了!”
官太太们倒是没想到今日阵容如此庞大。
赵老夫人神色激动地迎上去,屈膝颔首,语声颤颤巍巍,“老身见过郡主,今日郡主屈尊降贵前来,实在叫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呀!”
贞贤郡主笑意盈盈地扶起赵老夫人,“本宫喜欢看梅,更喜欢看人比花娇的小美人儿…”贞贤郡主的眼神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檀生脸上,刚一看清,她脸色一变随即强自恢复正常,“都说你们赵家出了位赵仙姑,今日一看,你们家这位大姑娘不仅仙,还美得很!”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小姑娘的小把戏!”
赵老夫人从后面推了檀生一把,乐呵呵地,“快给郡主行个大礼!”
檀生朝前一小步,被迫越众而出。
嗯。
她今儿不仅是李氏的耙子,还是赵家的陈列品。
当陈列品没关系啊。
反正她美。
可让她给贞贤郡主行礼,这就不能忍了。
上辈子这位贞静贤德的郡主可当真是想让她死的呢。
嗯,这辈子也不想叫她活。
给这种人行礼,她会折寿的。
檀生脊背一挺,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贞贤郡主的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哎哟喂呀!仙姑可算是要发功了!
众官太太屏气凝神!
她们还没围观过仙姑发功呢!
正觉女冠每每问卦都把那帘子遮得密不透风的,想听一耳朵都听不见。
“郡主近日是否忧思过重?”檀生沉声,目带关怀。
贞贤郡主下意识地摇头否决,“本宫素无烦心之事。”
檀生笑了笑,“那便是郡主近日身子骨出了变化,您若有时间倒是可以请大夫摸把脉。”檀生弯唇再一笑,“您也别太过担心,看您面相,鼻为山,嘴为水,山聚水远,必是喜脉。”
喜脉。。。
不是有孕的脉象吗。。。
贞贤郡主不是…守寡都守了快十年了吗。。。
众官太太斜睨着眼白,既想听又不敢听。
贞贤郡主面色一沉,可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烦人的就是这种意有所指却又含含糊糊的指控!
若她当了真,这小丫头完全能开脱,这喜脉又不仅仅是怀胎的意思…
而她又不能当场嚷嚷起来,“我没有怀孕!不是喜脉不是喜脉”…
更何况。。。
贞贤郡主面色突然不好,更何况,她这个月好似确实葵水未至啊…上回与袁修翻云覆雨,袁修心不在焉没收得住,她又嫌避子汤熬得发苦赌了把运气没有喝。。。贞贤郡主突然手脚发麻,口中发苦,莫不是。。。莫不是真的!?
赵老夫人见贞贤郡主脸色大变,心头暗道不好,这小祖宗怎么又和郡主不对盘了嘛!只好赶紧笑呵呵地打圆场,“这丫头才从东岳观回来,满脑子都还是道家玄学,小丫头学艺不精做不得准,做不得准的!”
这圆场打得就有些尴尬了。
满场的官太太一脸“我什么都知道可我就是不说的”的了然模样。
贞贤郡主满心忐忑,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此事冲击太大了,万一。。万一是真的。。她又该怎么办!?喝药?总得做小月子吧?不能见风不能见水,老夫人处如何解释?每月初一十五都要进宫又该如何解释?
赵老夫人赶忙高声笑道,“请诸位往清风楼听戏!是段老板的新戏呢!”
檀生笑盈盈地跟在赵老夫人身后随众往出走。
丝毫不在意,自个儿刚刚往那水里投落下的那一块石头,到底激起了多大的水花。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股神秘力量()
众女眷三三两两前往清风楼听戏。
赵老夫人如老封君般端端正正坐于堂前,强迫自己将刚才的插曲全都抹去——今儿是赵家的大日子,她才是主角!什么贞贤郡主,什么永宁侯府都只是客人罢了!既是客人,就要有当客人的样子!木着一张脸,蹙着一双眉,丧气谁呢!赵老夫人有些不高兴贞贤郡主的不识趣,又忌惮贞贤的身份,只好接连点了三出“五子登科”、“八仙过海”、“绛珠传”等喜庆戏码,一心只想将这气氛炒热点儿。
堂下几位夫人添添加加几场戏后,戏台子上便敲锣打鼓开了腔。
檀生老神在在地坐在赵老夫人身边看着戏台,一扭头余光映入贞贤郡主那张心神不宁的脸,檀生不禁心头暗忖,如今的这位也太藏不住心事了吧?被一句“喜脉”吓成这个样子…檀生不再看她,转了头再看戏台,上面正演着杨五郎离乡背井打拼出锦绣年华的戏码。
这小生唱得还行。
檀生心不在焉地跟着众人拍手鼓掌。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传到戏台下的阁楼里,谷穗遥遥便见六安端着朱漆托盘走来,笑眯眯地迎了上去,“这是给姑娘、夫人们特意熬煮的雪蛤盅吧?”
六安双手捧着托盘,托盘里摆放了六盅。
恰好是头席的数量。
谷穗眼下一扫,这心里有了数。
头席就坐了六个人。
赵老夫人是第一位,第二位自然就是李氏,她们家姑娘应该是第六盅。
赵家的仆从都是请了宫里出来的嬷嬷突击教学过的,给主子侍奉物件儿都是由左至右,由北向南。。。
六安信檀生,也愿意卖檀生身边丫鬟一个脸面,和善笑言,“自然是的,老夫人说天寒地冻的,咱们家摆筵得面面俱到,炖点雪蛤盅给夫人姑娘们解腻润喉。”
谷穗忙殷勤地欲伸手接那托盘,“托盘沉,我来端好了!”
六安可不敢让谷穗去侍奉!
这丫头是被大姑娘惯着的!
哦不。
准确的说,整个娇园的丫头都是被大姑娘惯坏了的!
她们竟然还有午觉睡!
娇园用过午膳后,就集体闭门谢客!
等睡好了觉才起来开门!
这…
这简直是衙门的做派啊!
试问,这满赵府谁不想去娇园做事?事少钱多主子好糊弄,嗯不对,主子宽厚。。。
故而,可不敢让娇园出来的丫头上大台面!
出了岔子算谁的?
六安忙道,“无事无事!我自己来即可!”
谷穗讪讪放手,眼一勾,小麦知机而上,语声惊讶,“六安姐姐,您褙子上脱了根线!您快佝下身子,我给您抿一抿!否则这样子上清风楼叫什么样子啊!”
赵老夫人有多重视今天,六安是知道的。
她要是敢穿着脱了线的褙子上去服侍,她…堂堂松鹤院大丫鬟的前程也算是到头了。。。
她赶忙将托盘放在了桌案上,背过身去看到底哪儿脱线了。
“没看见哪儿脱线了啊…”六安蹙眉。
小麦手指,“不就是这儿吗!”
“没看见啊…”六安嘟囔。
“哎呀!姐姐再转过来点儿,我帮你抿掉!”小麦踮起脚尖,透过六安的肩头看谷穗。
谷穗手脚极快,迅速埋头再抬头,朝小麦眨了眨眼睛。
小麦呼出一口长气,迅速站直,拍了拍六安的肩,笑嘻嘻道,“可对不住了!原是我看错了呢!不是脱线,是姐姐您褙子上的细花纹!”小麦抬脚就走,一边走一边敷衍致歉,“妹妹眼神不好,眼神不好!”
话还没说完,就不见了她人影。
六安莫名其妙,再一回头发现眼前又何时少了谷穗的身影。
像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
她一定是被娇园那群怪东西给糊弄怕了!
六安这样安慰自己,弯腰端起托盘朝清风楼走去。
这还是檀生平生头一回吃雪蛤盅。
清甜得很。
檀生一勺一勺地吃得仔细,放下瓷勺时,杯盅里干干净净,像是被谁用舌头舔了一遍似的。
李氏的目光死死注视着檀生,见檀生吃完,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便“咯噔”一声落了地,如释重负般也用完了这一盅雪蛤。
“蹬蹬蹬——”
鼓声带着刹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