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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不要脸了?
“人家才十三岁!”
嗯。。。针对这一点,他是有点不要脸。。。
但是人总是要长大的啊!
许仪之“诶”了一声表示你说的都是屁话,你再叨叨叨,信不信我揍你!
翁佼迅速缩回小角落。
初春过得飞快,桃李秾华,正开艳。
四月近在咫尺,月夜风高,官妈妈一声尖叫划破了赵宅夜空。
松鹤堂内,官妈妈哭得涕泗横流,趴在赵显和赵老夫人跟前,高声哭嚎,“姑娘。。。姑娘不见了!!二爷求求您找一找!姑娘说她去藏书阁找书看,哪知小的一等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姑娘回来!二爷啊!小的还等姑娘回来吃晚饭呢!”
第五十三章 落井下石(一)()
官妈妈哭嚎得叫人胸口发腻。
李氏一蹙眉,秦桑赶忙去扶官妈妈,一边扶一边阴阳怪气,“大姑娘喜欢四处看风水,前些日子不也是外院都挂灯了才回来吗?妈妈甭记挂,大姑娘指不定今儿得等着外院灯灭了才回来呢。”秦桑顿了一顿,“老爷正跟老夫人说喜事呢,官妈妈可千万别因为小事,扫了这一屋子的兴致。”
“我可怜的俏姐儿,我可怜的姑娘哟!”官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秦桑来扶,顺手一拉一推,秦桑“哎哟”一声被顺势推搡到了地上。
怪力出奇迹!
内宅里的所有文斗其实都可以用暴力武斗来解决!
谷穗在心中默默记下一笔。
“秦桑姑娘,您没事儿吧!”官妈妈面红眼肿不知所措伸手去扶,一边扶一边扯开嗓子嚎,“小的没读过书,不识字,就有一把子傻力气!姑娘千万莫怪小的!小的也是心焦!我家姑娘怎么会等外院灭灯了才回来呢?今儿晚上吃素三鲜,我家姑娘铁定是要回来吃晚饭的啊!而且俏姐儿怎么可能出门不带上我!”
秦桑可不敢再让官妈妈扶,忍住屁墩儿疼,自个儿爬起来。
赵显手中茶盏一歪,身向前倾,“你说什么?阿俏不见了?!”
官妈妈张口就开始吊嗓子,“不见了呀!我的阿俏不见了呀!我今儿一回来,谷穗告诉我,姑娘说自个儿去藏书阁找书看,接着。。。接着就没回来了呀…”
官妈妈哭得撕心裂肺,“好容易把姑娘养这么大,姑娘成材了成器了,眼看妈妈我松口气了,我家姑娘却不见了。。。二爷…”
官妈妈哭着哭着倒是动了真感情,眼泪一滴一滴砸到地砖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要想感动别人,首先要感动自己。
演戏必须要有优秀的自我修养!
谷穗在本子上默默再记一笔。
“把门房叫来!”赵显面色铁青。
小门房一进门,见房内气氛凝重快结成雾了,他哪儿见过这阵势,哆哆嗦嗦进来。
还未待小门房站稳,赵显急促开口,“大姑娘今日可出了门子?”
门房想一想,斩钉截铁,“没有!小的今儿轮值守二门,在二门子都没见着大姑娘出去,大姑娘怎么出得去大门?”
“那可不一定,什么狗洞呀、大坑呀、偏门、小门呀…大姐姐通天的本事必定找得到地方出去的。”赵华龄一想到小贱货不见了就高兴,帕子捂唇笑得清凌凌的,“听说那些拐子最喜欢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了,卖到哪儿都是个好价钱,更甭说,啧啧啧,还会算命看相,那可当真是奇货可居,大姐姐铁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陈婆子眉心一皱,没能阻挡得及时。
便听赵显“啪”一声,把茶盏往地上一投,瓷片裂成几瓣!
“把她拉回去!打五十下手板子!”赵显大怒,怒极之下难掩心焦,脑子里全是白九娘的一颦一笑,心噗通噗通直跳,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既然没出门,那就还在宅子里!全部都去找!要是找不到…”
赵显眸色一暗,目光晦涩地扫向李氏。
会不会是她?
她买通艄公、勾结长春老道、甚至在这宅子里企图一条白绫勒死阿俏。。。
阿俏刚下了她的脸,出了风头,她会不会…会不会…
赵显眼神阴沉得好似寒冰,扫在李氏身上,李氏顿起一排鸡皮疙瘩。
“给我找!把六井巷也封了!给我好好找!若今日之事有半个字泄露出去,我必严查到底,拔舌下典狱!”
赵显语气狠辣,明显是动了震怒。
官妈妈的哭声呈阶梯状向下滑,没一会儿就变成了无声的抽泣。
没有眼泪…甚至连哭嚎都省了。。。
自我修养个屁!
谷穗默默把心里小本本上面那条给划拉掉,换上一条新的。
内宅斗争,保存体力最重要!
赵显向来不管内宅诸事,这是他头一次动了大怒,以雷霆之势下了死命令,赵宅当即倾巢而出,从娇园找到藏书阁,再到西跨院、东跨院,草笼笼里、树杈上、僻静的小黑屋…哪里都找了。。。官妈妈一边哭一边跟着找,每找完一个地方赵显的脸就黑下去三分。
“都找干净了…”六安给赵老夫人奉了一盏茶,神情忧虑,“宅子里压根就没有大姑娘的身影,大姑娘莫不是当真出去了?”
“出去了然后就不回来了吗?”赵老夫人笑了笑,“不可能的,若檀生打的是摆脱赵家的主意,压根就不会为自己造势,树名声。”
“那…那大姑娘当真没拐子给拐走了不成?”
“也不至于。”赵老夫人对赵檀生很高看,特别是当内宅里都是一群矮子时,赵檀生就像只丹顶鹤在野鸡里一样打眼,“她能从水匪手里逃出来,不可能让自己陷入为难的境地。”
“那…。”六安眼见赵老夫人悠然自得地啜了口茶,识相地闭了嘴。
赵老夫人把茶一放,轻声道,“换咱们四川的苦丁茶来,这龙井贵是贵却没滋没味的,我不爱喝。”
在她记忆中,家里好像有人爱喝龙井的。
噢噢噢,是白九娘。
当时赵家要供个举子上京读书,泰半的家用都给了次子赵显,京师可比不得广阳府,什么都贵,不得多给点银子让阿显防身呀?故而只有勒紧裤腰带先紧着赵显了。
那时的赵家供不起她白九娘喝龙井,白家就送龙井茶来给白九娘喝。
惯得她!
穷德行!
换成清水,你是不是就得被喝死呀?
这幅做派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赵老夫人握了握手里的佛珠,如今可倒好了,赵家能几两几两地泡龙井喝了,你白九娘却不在了,呵,当真是世事无常。
六安应声而去,换了苦丁茶来。
“都搜干净了,大姑娘究竟能到哪儿去呢?”窗外窸窸窣窣的,到处都有手持火把的人,六安到底没忍住,轻声嘟囔了一句。
宅子里都搜干净了吗?
那倒不至于。
不还有个正院没搜吗?
赵老夫人啜了口茶水,这茶才够味啊,苦得她牙都快掉了。
第五十四章 落井下石(二)()
“还有正院没搜。”
官妈妈的步调难得和老夫人保持一致,吸吸鼻子,双眼通红却精神抖擞地看向赵显。
赵显面色发沉,裤脚上全是枯草、泥水,额上有细汗,目光黯沉,“去正院。”
正院灯火通明,赵华龄被五十个手板子抽得哭个没完,李氏正温声安抚着,只见赵显带着一群人面色不善地来,李氏咯噔一下,转头看向陈婆子,陈婆子附耳轻道,“不关咱们的事。”
李氏方扬首去迎,“找到大姑娘了吗?”
赵显没回答,冷眼看向李氏。
李氏瞬间脸色煞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显看着李氏,“没有别的意思,檀生不见了,例行查一查。”
“正院不是提刑按察使司,我不是你的犯人!”李氏高声道,见官妈妈跟在赵显身后哭哭啼啼个没完,心里只觉有丧气又痛快,“你家的姑娘没养好,四处乱跑!反倒来正院霍霍!我只问你,若是赵檀生不在这里,你该当如何?”
“我向你赔礼道歉。”赵显闷声道,“你不要多想…”赵显紧紧抿唇,“宅子都是翻遍了的…”
李氏还想再道,被陈婆子一把拉住。
“姑娘不见了,大家伙都着急,老爷来找吧,若在正院也还是没找着,那可就只有报官了。”陈婆子咧嘴道,“报官,老爷是赞同的吧?”
报官!?
一报官,全南昌府的人都知道赵府的大姑娘给丢了!
丢了是什么概念?
可能被居心叵测的人揩油,可能被失了贞洁,可能流落接头…什么都有可能!
如今民风开放,小姑娘出街闲逛不算大事,可一个在婚前就失了贞洁的姑娘就算建再多的善堂,砸再多的银钱试药方子,就算找回来了又有什么用!?赵宅倒是可以养檀生一辈子,但是姑娘的一生便也废了。
实在阴毒!
赵显紧紧抿唇。
“好好好!报官报官!”官妈妈跟在赵显身后,似乎被久久未能找到檀生这个消息打击得崩溃了,“我没读过书,也不识字,只有一把子傻力气。。。我只要找到我的俏姐儿啊!”
官妈妈放声大哭。
赵显沉默良久,“好,找不到人,就报官。”
陈婆子笑呵呵地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两行人鱼贯而入,官妈妈哭哭啼啼地随人四下翻找。
李氏看赵显两手攥得紧紧的,讥笑道,“这么一个大活人,我再恨她,我能藏在哪里去?藏在我的衣柜里?藏在我床底下?等夜黑风高,我就把她拖出去埋了…”李氏看赵显脸色越来越差,不觉心头大快,“你也不怕自己来晚了,我一早就把那贱人养的拖出去喂狗了吗?”
赵显手背青筋暴起,李氏哈哈大笑。
“老爷,后院没有。”
“老爷,天井没有。”
“老爷,阁楼也没有。”
赵显脸色越来越差,李氏高昂起头,“陈妈妈,收拾收拾,咱们报官去!赵家大姑娘不见…”
“找到了,老爷,找到了!”李氏话还没说完,有随从一步一个跟头,扑到赵显跟前,高声喊,“找到了找到了!大姑娘在井里的,还被人拿井盖子盖住了。。。”
官妈妈一扭头,当即咬牙切齿扑到李氏跟前,双手抓扯简直想手撕了眼前这人,“夫人!你若想要俏姐儿的命,我来抵!我来抵好不好!小的求求您了,放我家俏姐儿一条生路吧…”
李氏被她一扑,险些被扑到地上。
陈婆子赶紧挡在李氏跟前。
官妈妈秉承着打到谁算谁的暴力理念,趁势狠狠地拍了陈婆子脑门心四五下,一松手又抓牢陈婆子的头发向下一拉拽,力气大得看得见陈婆子发白的头皮!
陈婆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嗷嗷直叫!
开玩笑!
老娘开豆腐这么大几年,磨豆腐的蛮劲是白练出来的吗!?
正院人多势众,秦桑、柳枝齐齐上阵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妇人给推拉开了,官妈妈嚎得苦胆都要出来,双手拍地,“我一个没读过书,不识字的乡下女人受欺负不要紧,我家俏姐儿可是赵家的姑娘啊!可是赵家的亲姑娘啊!你这坏了心、烂了肠肚肺的死八婆怎么就不放过我家俏姐儿呀!还有没有天理,仗着人多欺负死我家姑娘了啊!”官妈妈闭着眼睛,朝天上嚎叫,拿出当初跟隔壁卖猪肉抢地盘的姿态,“索性今天就打死你这黑心烂肝的老虔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官妈妈一翻身爬起来勇往直前向前冲!
“妈妈…”
很虚弱的女声。
官妈妈猛地一扭头,眼见自家姑娘被一左一右搀着朝里走,裙摆湿透,脸色苍白,鬓发贴在面颊上,被冻得瑟瑟发抖却,官妈妈一边哭一边嚎一边一扑而上。
赵显目光看向李氏,一字一顿道,“把大姑娘送回娇园…把夫人后院的那口井给我填平!”赵显额上青筋暴起,眼眸发红,余光里有忍哭抽泣的赵华龄,有虚弱倚靠的檀生,也有瞪大眼睛期待着拿这一场好戏下饭入眠的仆从,赵显终于紧随檀生拂袖而去!
李氏身形一颓,只觉莫名其妙,猛一抬头正好撞见赵檀生隐秘地偏过头来,冲她眨了眨眼,讥讽浅笑。
“这个婊子!”李氏气得想哭,抬头望向盖得密密实实的屋顶青瓦,“这个婊子!”
李氏捂脸哭出了声。
陈婆子神容晦涩,突然想起什么,附耳同李氏轻语。
李氏闻言大惊,急促而焦躁地唤来秦桑,“你快去后院看看!”
娇园里,暖光融融,热姜汤、泡热水脚、夹棉衣裳…小麦一条龙服务让人腐败,春妮在旁为虎作伥,小丫头轻一手重一手地捏肩膀让檀生无比受用。
内院悬灯,暖烘烘。
“俏丫头…”赵显轻轻扣门。
檀生笼着汤婆子窝在暖榻上懒懒散散没动作,官妈妈不赞同地瞥了自家姑娘一眼,赶忙把门打开。
檀生把手往汤婆子拢得更紧,哑着嗓子喊了声,“叔父。”
赵显坐到檀生身侧,“喝了热水没有?嗓子怎么哑了,要不要让大夫给你开服药来?”
“叔父今儿没有给我买青梅子,阿俏不喝药。”
檀生语气随意,这让赵显很欢喜。
第五十五章 落井下石(三)()
“阿俏想吃青梅,叔父马上去给买!”赵显捞上刚解下的长衫,兴冲冲地准备出门买青梅子。
“叔父…”檀生见状,心下不知该作何感受,只能扯开嘴角笑了笑,“用不着的,没在水里泡多久,不需要喝药。”
赵显见檀生笑了,自个儿也跟着笑了,想了想笑渐收敛,屏退左右单单留了一个官妈妈避嫌,轻声试探着问檀生,“阿俏,你告诉叔父,你到底是怎么到井下去的?”
那口井已经有很多年没用了,废弃在正院西北角,时不时只有洒扫丫头和管事阿嬷去扫一扫看一看,加之长春老道胡诌那井位置不好,地陷天塌引***易出血光之灾,久而久之就没人去井边了,那处荒草丛生,很是萧条。
檀生低头默了许久,再抬头便笑了笑,“叔父真的想听阿俏说出事情经过吗?”
这笑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赵显瞬时自以为明白了。
事情还能有什么经过呀?
无非就是李氏处心积虑把檀生推下井去,还盖上了井盖,害怕檀生呼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氏此次是要搏了一场大的,搏赢了,檀生就永远消失在井底。
赵显嗫嚅嘴唇,就算年愈不惑,也能看出赵显极为英挺的眉眼。
赵显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
檀生轻轻仰起下颌,双手拢在袖笼子中,看天青幔帐随风飞扬,檀生抿唇笑了笑,“看来叔父没有问题了,那么阿俏可以问叔父一个问题吗?”
“你说。”
“婶娘为什么这么恨我?”
赵显默了一默,讷讷道,“阿俏,你别多想,没了长春老道在你婶娘身旁…”
“恨到了,恨屋及乌的地步。”檀生截断赵显无力的辩解,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子,布袋子半干半湿扎得紧紧的,檀生神容很冷静,埋头将那布袋子打开,抽出里面妥善放置的黄表纸,递到了赵显眼前,“这个布袋子里层缝了一层鱼皮,是为了不让这张符纸打湿,因为从做法的角度来看,朱砂化则阵法破,这张符纸所用朱砂产自贵州铜仁万山,是大昭境内最好的朱砂。画符之人下笔犀利,不拘小节,修为看不出,但至少能看出这人是个老道。”
赵显接过那黄符纸,蹙眉细看,原是从符上两行字草草略过,却猛地瞳孔放大,手上一抖,口中发涩发苦!
檀生认真看着赵显的神色,一分一毫都不错过。
“这张咒,叔父或许看不懂,阿俏告诉您。”
檀生语声缓慢,平静中带着几分残忍的意味,“这个咒很烈,所咒之人必七魂五魄遭囚,永生永世飘荡于世间,成为身藏怨气却生生世世被压抑的魂魄,不能转生不能投胎,甚至不允许她作恶以释放怨气。而将此咒永沉于井内其意越发恶毒,井连九泉,这不仅仅是要诅咒符上之人,还有那人的子孙万代死后永遁畜生道。”
不能转生…不能投胎。。。甚至…不能作恶。。。
赵显头皮发麻,手上越来越抖,越来越抖,抖得险些捏不住这张符纸!
檀生笑了笑,“越烈的咒就要用越贵重的东西来启动,最好的朱砂、熟练的老道、厚实的黄表纸…噢,还有一点,就是至亲的鲜血。”
檀生伸出手来,白玉般的胳膊上赫然有一道长长的划痕!
虽已结成了血痂,却仍旧触目惊心!
赵显猛喘了一口大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檀生。
檀生唇角似噙有无边笑意与无奈,静静地看着赵显,“我的鲜血也有了。符上所书,’广阳白氏,四月初四生人’就是被诅咒的那个人。阿俏的母亲刚好姓白,刚好是广阳白氏,也刚好是阿俏的至亲之人。”
赵显神色大变,后颈脖陡淌出一滴接着一滴的冷汗!
是。。。
阿俏名义上的母亲是白氏,也是广阳府人,可是。。。
“可是阿俏的母亲生于十月初八,死于九月十七,生辰和死诞,无论如何也与这四月初四扯不上关系。”檀生死死憋住眼泪,一歪头问赵显,“这个人是谁?叔父,知道…这个白氏是谁吗?”
“噗嗤”
爆了一株灯花。
又没有什么喜事,爆什么灯火呀。
赵显猛一抬头,面容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腿在发抖,带动着这小桌案也不太平,默了许久,想了许久,赵显展眉一笑,“没有谁…不是谁…广阳白家那么多,也不是只有你母亲一家姓白,更何况这生辰死祭不都对不上吗?”
檀生别过脸去,也笑道,“是吗?”
赵显站起身来,伸手揉了揉檀生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默默往回收,“没有谁,怪力乱神之说,阿俏。。。阿俏别信。。。”
檀生笑着,“嗯,好。”
“叔父,会保护你的。”赵显加重了语气,手中紧紧攥住那张符纸,“往后,叔父一定会拼了这条命保护好小阿俏,等阿俏出阁那天,叔父把阿俏背上轿好不好?”
背囍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