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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帖亡魂令-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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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奇门派救出自己,留柬说:“本该杀了你,却又不自禁地救了你,为什么?”为了医治母亲的病?柬上没有提。而说为什么?

为了“情”,一见钟情,又因了“仇”的出现,其结果必然是“恨”,平生怀抱“恨”。

心念之中,感到下意识地惘然。

林云风标绝世,与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不爱他,而爱自己这可怕的仇人,这是从何说起呢?

当然,她可能还不知道彼此间的仇恨到了什么程度,否则,她绝不敢因一念之私救这不共戴天的生死对头。

“仇”,否定了一切。

甘棠把字柬撕碎,信手抛弃。

那窈窕动人的背影,并未留给他什么深刻的印象,他立即又回到了现实。

虽然他曾被困奇门派,但这神秘的门派究竟座落在何处,他根本一无所知,要回头去算帐,事实也不可能,好在对仇家的线索,已差不多摸清楚了,所欠缺的,只是证实当年实际下手的是哪一些人,“魔王之王”的生死下落,“魔母”母子现在藏身之所,这些,是他必须倾全力要去做的。

于是——

他取出了另一副面具戴上,算来,这是第四个面目,第一副病容少年,在“苦竹庵”中丧命白袍怪人之手,虽然死后复活,但也可以算是死了。第二副是中年文士面目,旅邸中被识破。第三副意外的是一代巨恶“丑面人魔”,被林云之母奇门派今主揭去。现在,第四副,是什么形象呢?

抬头一看,数丈之外,便是一条小溪,当下移步溪流,俯身一照,竟然是一个俊美无伦的美少年。随着,他脱去了外套的土布长衫,露出本来的儒衫。

爱美是人的天性,甘棠自不例外,他很满意于这一副英俊的面具。

他由面具而想起了救自己性命而又赠送自己改容的“半面人”,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为什么屈身“玉碟堡”任刑堂堂主之职?

五副面具,不用说是五条人命,其中“丑面人魔”乃是不可一世的魔头,竟然也被剥了面皮制成面具,这就有些难以想象了,其中定有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若非这面具,可能不会揭开奇门令主的底牌,多了一个仇家的线索,这得感谢“半面人”恩赐。

心念,不自觉又回到林云身上,若非彼此间存在有血海深仇,他一定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这缠在仇中的恩,将来如何报偿呢?

还有魔母女儿这一笔,大丈夫恩怨分明,总不能一笔抹煞……他曾应允林云查出“丑面人魔”的死因,这一点,不论双方仇有多深,恨有多重,是必须要做到的。

突地,他想到自己被魔母之女救来此地,判断必距奇门派总坛不远,而魔母母子也极可能因避死神追踪下手而匿身总坛之内。

于是,他决心采探“奇门派”总坛所在,待时机报仇。

心念既决,立即展开身形,向林外奔去,他准备搜索十里之内的每一个角落。

他先向前奔出五里,然后折向左方五里,再转向右。如此绕了一个大圈之后,再逐渐缩小范围。

整整两个时辰,一无所获,连一处可疑的地方都役有发现。

当下一横心,扩大搜索到二十里之内。

奔行之间,突地发现一个山坳,隐隐露出一段墙堞,不由心中一动,向那墙堞之处驰去。看来近实远则足足有五里之遥,距离原来被救停身的土阜,已有三十里之多。

渐奔渐近,看出是一座寨堡,堡楼高耸,十分气派。

心头不觉一紧,暗忖,可能找到头了。

到了堡前,一看,大感意外,堡楼横额之上,三个擘窠大字:“青龙堡”。

想不到误打误撞的来到了“青龙堡”。

脑海里立时浮现出已解除婚约的未婚妻西门素云,被迫食“毒中之毒”惨死,尸化血水的那一幕。

他曾自誓要管死者报仇。

虽然,她父亲西门嵩勾搭他的继母陆秀贞,数次对他下毒手,他也誓言要血洗“玉碟堡”,但这是两回事,西门素云不甘被迫下嫁“青龙堡”少堡主卫武雄这一点而言,就值得替她报仇,因为错不在她,她的心目中仍有幼定的婚盟存在。

堡门洞开,但不见半个人影。

这是异常的现象,一个名震武林的大堡,不说门禁森严,至少有几个堡丁守门呀!难道发生了与“魔母”巨宅同样的变故不成?

心念及此,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踌躇了片刻,终于举步向堡门欺入。

方入堡门,目光所及,那奇惨而恐怖的景象,使他惊呼出声,汗毛根根倒竖,一颗心也狂跳起来。

门内,通道上,四溅血水,浸着四具焦黑的枯骨,腥臭触鼻欲呕。

这是死于盖世剧毒“毒中之毒”的情状。

是谁下的毒手?

照此而论,“青龙堡”遭逢意外惨祸是不移的事实了。

西门素云服“毒中之毒”自杀,现在“青龙堡”被人以“毒中之毒”光顾,这其中有什么可怕的蹊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两次栽在“奇门令主”手中,都是为了不曾防范,迷香之毒,一想到毒,心中警惕顿生,忙取出两粒“辟毒丹”含在舌下,然后才举步往里趟进。

惨!

一路进去,廊沿房角,殿堂院地,无一处不是血水焦骨,全是中“毒中之毒”而亡,看来全堡已无一幸免。

这下手之人,的确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四个字而有余。

一个名震武林的门派,全部死于剧毒,不但是空前仅有,而且骇人听闻。

由外而内,别说活口,连一具尸体都没有。

后院,由那些脱化了的衣饰看来,内眷也无一幸免,这下手者与“青龙堡”之间,除了仇深似海之外,不可能下这般绝灭人性的毒手。

他本是替枉死的西门素云算帐而来,情况既已如此,夫复何言。

长叹一声,正想退出……

蓦地——

一阵女人的尖锐笑声,传入耳鼓,声音中隐含着媚荡之意,系来自左首偏院之中。

此时此地,竟然有女人笑声,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甘棠这一惊自然非同小可,转身便朝通往偏院的角门走去。

角门外,是一个布置得极其幽雅的庭园,时虽冬令,但仍有不少奇花异卉吐露芬芳,假山竹树,亭榭宛然。

笑声时断时续,传自假山池后的一间精舍之内。

甘棠谨慎的向四下扫了一眼,才举步向精舍走去。

“何方朋友驾临?”声音冷漠得使人入耳生寒。

甘棠不期然地止住步子。

假山之后,转出一个紫衣人,看年纪在二十五六岁之间,生得倒也秀逸,只是眉目之间那股阴险之气,令人看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之感。

难道这紫衣人便是施毒凶手?

甘棠不由下意识地心头严寒,沉声道:“阁下何方高人?”

紫衣人打量了甘棠一遍,才冷冷地道:“高人不敢,区区在下‘百毒公子冯奇’。”

甘棠倒是没有听说过这名号,脱口道:“百毒公子?”

“一点不错,朋友你呢?”

“在下,‘过路人’!”

前车之鉴,甘棠不敢再报出天绝少主的名称,怕为本门招致意外,他知道“魔母”与“奇门令主”正在追寻“天绝门”的线索。

“百毒公子”冯奇面上阴气转浓,似笑非笑地道:“过路人!这名号很别致?”

“这与你何干?”

“朋友,你未免太小觑本公子!”

“怎样?”

“就算你是‘过路人’吧,反正报名与否都是一样!”

“什么意思?”

“你死定了!”

“阁下不怕风大吹闪了舌头?”

“确然如此!”

“大言不惭。”

“就马上给你答复。”

“毒洗此堡,谅来是阁下的杰作?”

“你说对了!”

“不嫌太过残酷?”

“残酷两字何解?”

甘棠心火大发,杀念陡起,这种残毒之人,岂能留在世间,但真象未白之前,他还不打算贸然下手,也许,其中尚有别情,当下冷笑了一声道:“阁下毒洗‘青龙堡’必有理由?”

“过路人不嫌问得太多?”

“在下非问不可!”

“哼,有意思,如果本公子不打算告诉你呢?”

“恐怕办不到。”

“念你听到本公子大名面不改色这一份胆识的份上,让你死了做个明白鬼,本公子此来是为了报仇。”

“报仇?”

“不错!”

“所报何仇?”

“强夺女友之恨!”

“为了一个女人,阁下毒洗全堡?”

“对了!”

假山后的精舍中,又传出那女子淫荡刺耳的笑声。

甘棠心中一动,道:“那是阁下的女友?”

“恰好相反!”

“那阁下……”

“过路人,不告诉你看来你死不瞑目,你听着……”

话锋至此一顿。“百毒公子冯奇”话锋一顿之后,恨声道:“本公子女友被迫嫁与卫非之子卫武雄,听说已自尽而亡……”

甘棠如中雷击,蹬蹬蹬连退三步,激动无比地道:“阁下的女友?”

“一点不错,怎么你……”

“不久前在下曾埋葬了一个少妇,据称是‘青龙堡’少主夫人!”

“你埋葬的?”

“不错!”

“葬在何处?”

“洛阳城郊林中!”

“哦!”

甘棠心中悲愤莫名,他满以为西门素云逃婚自决。是为了顾念幼时父母所订的婚约,想不到她别有情人,是为了“百毒公子”而殉情,自己巴巴地赶来为她报仇,的确是绝大的讽刺。

想不到她父女竟是一丘之貉。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跺跺脚回头便走。

“百毒公子”一晃身阻住去路,道:“慢!”

甘棠满腹怨毒,没有好气地道:“阁下打算怎么办?”

“你既有收尸之德,本公子不杀你了……”

“哼!”

“不过,你似乎言不由衷?”

“怎么样?”

“你到此必有所为?”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你别迫本公子改变主意!”

“迫你又待如何?”

“你真的想死?”

“何妨试试看!”

“杀你不过举手之劳!”

“彼此!彼此!”

“你倒是高傲得紧,本公子问你,我那女友如何死的?”

“本人不想告诉你!”

“好小子!”

喝话声中,呼的一掌劈向甘棠当胸,这一击之势,诡辣万分。甘棠无气可出,冷哼一声,全力反击过去。

“砰!”挟以一声闷哼,“百毒公子”暴退数步,口角溢出了鲜血,本已阴沉的面上,顿现残狠之色,栗声道:“好小子,原来真的有两手,但你仍然活不了!”

话声中单掌虚空一扬。

甘棠知道对方施展拿手好戏“用毒”,但他早己含了“辟毒丹”在舌下,了无惧意,对方之毒无色无臭,只这扬手之间,甘棠似觉脑海一沉,但随又复原,知道“辟毒丹”已生奇效,登时大放宽心,若无其事地道:“阁下有多少毒尽管全部施为就是。”

“百毒公子冯奇”大惊失色,骇然道:“你……不畏剧毒?”

“区区之毒,还毒不倒本人。”

“你……究意是谁?”

“百毒公子”惨然气沮。

甘棠一挥手道:“滚!”

“百毒公子”狠狠地瞪了甘棠一眼,道:“过路人,我们会再见的!”

说着身形一弹……

“回来!”

“百毒公子”闻声杀势,道:“怎么样?”

“卫非子女是否在毒死之列?”

“少了罪魁卫武雄!”

甘棠心中不由一怔,记得在苦竹庵中,卫武雄的替身率众焚庵,逼害“弃尘”女尼,他本人始终未露面,现在又逃过了毒劫,他究意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心念之中,手指精舍道:“那女子怎么回事?”

“卫武雄的胞妹卫媛媛,大概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告诉你,你那女友死于‘毒中之毒’!”

“什么?‘毒中之毒’?”

“不错!”

“唉,想不到给她防身之物,却成了迫命之符!”

“你以剧毒给她防身?”

“是!”

“百毒公子”一副黯然若泣之色,显然他对西门素云感情很深。这使甘棠心中老大不是意思,西门素云原来是他的未婚妻呀!

甘棠暗忖,西门素云身怀“毒中之毒”何以不用以毒杀对方,反而自甘用以自杀,的确使人不解,莫非她心地善良,不愿使用这般残酷手段,抑或是她念及“玉碟堡”与“青龙堡”之间关系深厚,怕影响到上代交情,但这些似乎都不是理由……

“阁下何时结识西门素云的?”

“西门素云!谁?”

“阁下女友!”

“她?她告诉你她叫西门素云?”

“难道不是?”

“她叫陈玉芝,天龙帮主陈大辉的千金!”

甘棠骇然大震,颤声道:“她不是西门素云?”

“不是!”

说完,闪身急掠而逝。

甘棠窒在当场,做声不得,这可是做梦也估不到的事,自己所埋葬的,竟然不是西门素云,而是天龙帮主之女陈玉芝,这怎么可能呢?

青龙堡主卫非只有一个独子卫武雄,西门素云改嫁卫武雄之日,也正是自己到“玉碟堡”退婚之时,张灯结彩,大办喜事,是亲眼目睹的,这怎么错得了,怎的又变成陈玉芝呢?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精舍中的笑声,又变成了一种奇异的哼声。

甘棠心中一动,精舍中的女子,据“百毒公子”说是卫武雄的胞妹卫媛媛,要揭开这谜底,只有问她,只不知“百毒公子”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念动之下,举步绕过假山,向精舍走去。

房门暗扣,声声低哼,从房中不断传出。

甘棠移步窗前,从窗孔向房内一张望,顿时大吃一惊。

房内,锦衣绣榻,分明是女子闺房,一个白衣少女,粉靥酡红,云鬓蓬松,在床上不停地扭动滚转,口中发出阵阵极其怪异的呻吟。

那面孔,并不陌生,似乎在何处见过。

甘棠皱眉苦想,去记忆中捕捉这似曾相识的娇靥。

陡地,他想起来了,苦竹庵外,一个白衣负剑少女,在威迫“弃尘”女尼,动手之下,她一剑把他外衫洞穿了九孔,他一照面间,打得她吐血而逃。

是她,一点不错,想不到她会是卫武雄的胞妹,那击杀替身的人,也该是她了。

白袍怪人,“青龙堡”,“弃尘”女尼三者之间,似有一种极复杂的关系存在。

对那美绝天人的“弃尘”女尼,甘棠始终无法忘怀,因为她是第一个印上他心版的女子,她的身世来历,仍是一个谜,这谜也许今天可以得到解答。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卫姑娘!”

白衣女子充耳不闻。

连唤数声,仍无反应,对方似乎已丧失了神志。

甘棠顿感束手无策,他不愿闯入女子闺房,但又无法使她出来,思索再三,他打开房门站在门外,发话道:“卫姑娘……”

对方的神情,使他以下的话无法出口。

白衣少女卫媛媛,乍见甘棠现身房门,突地坐起娇躯,眸中射出一种火焰的异彩,两颊红晕欲滴,脸上似笑非笑,娇喘吁吁地道:“来呀!”

娇声媚气,令人绮念横生,荡气回肠。

甘棠倒吸了一口凉气,百毒公子不知给她服下了什么乱性毒药,好歹先用“辟毒丹”给她解了毒再说。

心念之中,举步进房,向床前一步步移去。

卫媛媛口中发出一长串歇斯底里的狂荡笑声,玉臂环张向甘棠扑来。

甘棠心头剧震,闪身避了开去。

卫媛媛扑空之下,踉踉跄跄地直撞到房门边,扭转娇躯,喘吁吁地道:“冤家,你……

你忍心折磨我吗?嗯!来嘛……不,你别走!”

“砰!”房门上了栓。

甘棠手足无措,脸红耳热,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

卫媛媛杏眼歪斜,娇躯乱颤,忽地自解罗带,衣、裙蝉蜕般地脱落地面……

甘棠大喝一声:“你做什么?”

卫媛媛连脱带撕,抹胸、兜肚、亵衣,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甘棠血脉贲胀,冷汗淋漓,他想冲出房去,但对方紧紧堵住房口,而且已上了栓,事实上已无法通过。

情急之下,一掌拍向窗门,打算穿窗而出。

掌风过处,窗栏丝丝未损,这间精舍,赫然全是铁铸的。

这一来,他可真急煞了。

只这转眼之间,卫媛媛业已脱得半丝不挂,诸般妙相毕呈。

甘棠几曾见过这般阵仗,急得几乎晕了过去,额上汗珠滚滚而落……

哧咛一声,卫媛媛电扑而至。

甘棠迫得展开“追风化影”身法,一晃到了她身后。

卫媛媛“噫”了一声,扭转身形,格格浪笑道:“俏冤家,我……不能再等待了,你好残忍!”

眸中欲焰熊熊,樱口半开,喘息可闻,像一头饥渴的野兽。

甘棠把心一横,迎上去伸指便点,当手指将要触及对方肌肤的刹那,他下意识地一窒,手颤抖得几乎无法认穴……

就在这一窒的电光石火之间,一个赛雪欺霜的赤裸胴体已缠上了身。

“砰!”挟以一声惨哼。

甘棠全身发麻,双目紧闭,他不敢看,这一击是出于本能。

惨哼,不断传出,显见她伤势不轻。

甘棠钢牙几乎咬碎,恨极了“百毒公子”这种残酷而龈龊的手段,他此刻才意会“百毒公子”的用心,女友被人强娶,准备毒洗全堡之后,奸污对方以泄愤,这种大悖武林道义的存心,的确人神共愤。

他后悔不该出手伤及一个丧失神志的弱女子。

他再次睁开了眼。

卫媛媛樱口溢血,人已站起来了,目中欲火仍炽,鼻息咻咻,双臂无力地虚空拥抱,娇躯摇摇欲倒。

甘棠虽面对这种场面,但一丝邪念也没有起,武道特有的侠义感,加上怜悯之心,使他镇静下来。

上前两步,虚空戳出一指。

“砰!”

卫媛媛应指而倒。

甘棠松了一口大气,忙抓起地上的衣裙,胡乱覆上她的裸躯。

然后,迅速地取出绿玉小瓶,倒了一粒“辟毒丹”塞入樱口之中,解了她的穴道,硬起心肠,按住她的娇躯。

卫媛媛双目电睁,欲张口呼叫,“辟毒丹”顺口而下。

甘棠急以掌按上她的“脉根穴”,逼入一股真元,助药力速效。

卫媛媛拼命地扭动娇躯,口里乱嚷着:“冤家,我的心肝,你……好……残忍……给我呀!给我……”

“我快死了,你……给我呀……”

甘棠额汗如雨,全身剧颤不止,这阵仗,铁石人也把持不了。

半盏热茶功夫,卫媛媛情况丝毫未见好转。

甘棠的精神几乎崩溃了,他想,也许中毒太深,药力不足,他又塞了三粒“辟毒丹”在她口中,加紧迫入真元。

又是盏茶时间过去。

卫媛媛猛地一挣,那一挣之力,巨大无比,甘棠猝不及防,一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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