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飞鹰帮抬尸到保安大队索要凶手,倒是符合飞鹰帮向来目中无人的风格,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没想到陆安兴一改前态。对飞鹰帮根本不买账,以整肃社会治安为名,对寻衅滋事,街头闹事者大肆罚款,这种力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陆安兴此举颇得人心。帮派之间,稍稍冲突就会殃及无辜,能整肃一番。人们唾沫横飞之时,也对此翘首以待。
怪事年年有。今年看点多,飞鹰帮如何报复反倒少有人去关心。
江信北刘玉坤和欧全海从赵家出来,先找个僻静面馆吃点早点,然后挑僻静人少过道弄堂,到四海酒家住宿。
四海掌柜丁得江信北送了一只山羊,认为江信北这小伙子好打交道,亲自为江信北三人安排房间。聊聊几句山货生意的事情,便告辞。
账不能不结。江信北对南河还是不够熟悉,担心飞鹰帮报复,行事很小心。如果三人遭遇打手,那昨天的努力就统统白费,
“玉坤,全海,你俩就呆在房子里,我去结账。丁掌柜人不错,有什么事跟他说就是。”
刘玉坤道:“信北,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觉得还是我们三个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事,大家也好有个帮衬。”
欧全海接口道:“是啊,信北。我们既然出来混,总会遇到一些事情,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弄得草木皆兵,反把我们自己给吓着了。我们走山货,也会遇到土匪之类的什么,难不成,因为这。我们就不做了?”
也有些道理,江信北想想。说道:“道理是这么说,但等着就过年了。还是别出差错的好。再说,我们结账有那么多钱,招惹是非,那是自找不自在。搞不好,我们这半个月的辛苦就白费了,空欢喜一场。”
刘玉坤道:“信北,我倒是有个想法。结账的事情,我看可以让周掌柜和阳哥把钱送到四海来。万一遇到昨天那种状况,打得过,就打一下,势头不对,我们现在至少有保安大队,赵家和四海三个地方可以碰头,逃跑就是。
我看我们三个可以趁这次结账,把南河的街街巷巷摸清楚。飞鹰帮不可能是南河的唯一帮派,就像土匪一样,有地盘,就会有争斗。至于南河的帮会地盘势力,想必陆奉明应该清楚。找个机会问问陆奉明,等顺东他们到来,我们有八个兄弟,如果得到赵家和保安大队的帮衬,到时候,谁怕谁?干脆一次性解决恩怨,或者干脆自立山头,组个长塘帮,把长塘在县里的人聚拢起来,什么人找麻烦,都得掂量掂量。免得明年进城还要胆战心惊的,逃避总不是办法。”
江信北想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是不是叫长塘帮以后再说,抱团取暖是必须的,单枪匹马终究干不成事。
反正和杨友宁他们约定是在二十六七才汇合,江信北三人一商量,结账的事情,昨天已经跟周凡和龙景阳说过,不忙在这一天。干脆白天在四海酒家安心地睡觉,养精蓄锐,晚上再出去。南河就这么大,摸清街街巷巷,一夜的时间足够。
攻势防守是最好的防守,不仅江信北这么想,同一时间,陆安兴也这么想。
飞鹰帮虽然势力不小,但想以这种方式威胁保安大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陆安兴狠狠地想着。如果秦六背后没有依仗,借他十个胆,秦六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用死人来要挟保安大队。既然人家把自己逼到墙角,那必须反击,不可能消极应付,坐以待毙。
陆安兴搜肠刮肚,对方攻击自己的理由无非拥兵自重,不听调遣,嚣张跋扈,滥用公权力,至于其他的什么其他的,陆安兴嗤之以鼻,谁都有份,见不得光。只要不见光,谁都会说,关键就看谁的手把子硬扎。
让质疑声彻底消失的最好办法就是公开透明。
昨晚,江信北一番话虽然幼稚,但有时候却正是幼稚最接近真理,陆安兴放弃原有打算,心里警觉,别大意失荆州。
师出有名,才名正言顺。
只要占据道德制高点,那么物极必反,嚣张跋扈发挥到极致,就走向反面,变成光明磊落,犹如浩然正气,一往无前,死而后已。
接到手下汇报飞鹰帮抬尸要挟保安大队,陆安兴既气恼又兴奋,气恼的是真如江信北所说,有人要针对自己,兴奋的是,自己正好可以借机反戈一击。
赶到保安大队,陆安兴随即给钟铁华下达命令,把昨天抓的十多人推出审讯室。一根绳子将其帮在保安大队院子里。接着,集合一个中队,下达命令。如果飞鹰帮不能在下午五点把伍佰大洋送到保安大队,马上出动。查封飞鹰帮北街堂。
命令下达后,陆安兴难得地提着公文包走向县府。
陆安兴有意而来,一屁股坐到胡宇翔办公桌对面。
县长胡宇翔本想凉凉陆安兴,见此心头窝火,皱皱眉头,抬头问道:“陆队长有什么事,长话短说,我没空。”
陆安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到桌子中间,说道:“我知道,县长,我要说的话都在文稿上,你只要花几分钟就行了。”
对上这种不停调遣,桀骜不驯,又粗鄙无礼的人,胡宇翔一直没什么好办法,不得已拉过文件袋。打开却见里面除了一页纸,还有五块黄澄澄的金条。
页眉写着“春节期间治安整治”,下面列举几条举措。胡宇翔用不着几分钟,几秒钟就够了,“嗯,这很好,县城治安状况一直不怎么好,早该出重手了。”
陆安兴接过胡宇翔签字同意的文稿,起身离去。
胡宇翔把文件袋放入自己抽屉,转而望着陆安兴消失之处的房门,沉思起来。
唐景为提过几次。想把保安大队并入警察局,作为警局下属的治安大队。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既解决保安大队和警察局相互掣肘的问题。又解决政令上传下达的畅通问题。但一直以来遭到陆安兴的抵制,而推进不了。如果能在人事上向陆安兴倾斜,陆安兴应该会有所松动。陆安兴粗鄙,看来只是表面现象,其实他很会来事的。这种人只有挠准了他的痒痒,多半会服帖。倒是唐景为那种看起来阴阴柔柔的人难以把握。小人物就不要奢望他有多高尚的理想,典型的无节操,无底线。这些人关注的多是自己眼前利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掌控起来就难度大增。
胡宇翔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群山连连绵绵,向天边延伸开去,一道山梁凸起,横亘在前,遮住远去的视线,把胡宇翔的目光拉向多云的天空。
陆安兴回到保安大队,随即派人写布告,张贴布告,一边放吴川出去张罗罚金。
冬寒干冷,一行十多人被一条绳索捆住手,固定在一个位置上,活动不自由,在保安大队院子风吹冷冻将近两个小时,嘴唇发紫,浑身哆嗦,彷如炼狱。
吴川在大伙哀求的目光中,快速离去,心里却相当为难。这罚金以前不是没有,而且往往会因为交情而作为一个过场,实际五个大洋,交不到一半。而如今,猛地增长到五十大洋,几乎相当于一般人三四个月的工资,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不是每家人都能够缴纳得起的。
下午,保安大队院内还剩六七个被绑定在一个小范围内,又冷又饿又是绝望。五点刚过,陆安兴一声令下,一对四十多人的队伍,跑步出发,目标,查封飞鹰帮北街堂口。
入夜,江信北悄悄来到‘魔方金利来’。
陆奉明:“信北,你今天跑哪里去了,害我和子昂找了一天。你知道不,昨天那人死了,恐怕有些麻烦,子昂他爹要你尽快会他家,好商量一下应对之策……”
江信北很安静地听陆奉明叙述白天发生的事情,沉默不语。
陆奉明想了想,说道:“信北,你是不是出去躲几天?毕竟死了人不是小事情,有我求我爹,有子昂他爹帮着腾挪,一定可以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江信北止住陆奉明继续往下说,道:“要逃也得先解决飞鹰帮的事情先。这事情不解决,我就算逃也不心安。官府倒不用担心,就算因为我,那人死了,官府也不会找我家里人的麻烦。但飞鹰帮就难说,我跑了,反把灾难留给家里人,那我还不如自己以死抵命来得痛快。不过听你这一说,我倒是担心你爹,那人的死很蹊跷。照说,断一条手臂就算失血多一些,也不至于致命。这里面如果是拿我当垫脚石,目的却指向你爹,那才是麻烦事……”(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解除心魔,回归自我()
吃过晚饭,姚梦兰迟迟不愿睡觉。
夜已深,听到门外有人走过,姚梦兰开门出来,见潘晓晨背影消失在赵元茂书房那边,前面似乎还有一人。
不久,潘晓晨出来,姚梦兰上前问道:“潘叔,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人是谁?”
潘晓晨:“哦,是信北,找老爷有点事。”
姚梦兰不知道自己是在意江信北这个人,还是在意自己对江信北所付出的那份感情,这一个多月,江信北的身影总是在撩拨着自己的心神。
潘晓晨走过,姚梦兰咬咬嘴唇,走向赵元茂的书房,推门而进。
见江信北正和赵元茂在说话,姚梦兰不由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声音哽咽,道:“信北,你今天一天跑哪去了?找你一天都找不到,急死人了。”
江信北见姚梦兰楚楚可怜的样子,有意放松一些,说道:“我能跑到哪里去?就算我跑去当土匪,你也得跟我去当土匪婆。”
姚梦兰再也没能忍住眼泪,道:“人家急死了,你还有心欺负我。有什么事情,家里商量着来就是,你这样躲到一边,算什么意思……”
“梦兰,我……”
姚梦兰两行清泪,沿脸颊滑落,江信北见之尤怜,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给姚梦兰擦拭泪痕。
赵元茂咳咳两声,江信北赶紧收手。
江信北和姚梦兰真情流露,无视赵元茂的存在,赵元茂颇为不自在,咳咳两声阻止江信北的进一步动作,说道:“梦兰,既然来了就坐吧。听听信北怎么说也好。信北,既然奉明跟你说了一半夜,你还有什么要了解的。你说吧。”
江信北道:“因为奉明他爹的原因,或许他了解的更全面。但对老一辈的帮会堂口。说不清楚,我想在这方面多了解一点。”
赵元茂道:“如果只这个,远水解不了近渴,倒是不忙,你丈爷姥也知道,随时都可以了解。你倒是先说说,对当前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
江信北道:“我刚听奉明说起白天的事情。来不及仔细琢磨,说不清有什么打算,不过倒是有几个疑问,二叔帮我解答解答。”
赵元茂:“你说。”
江信北:“第一,奉明他爹以寻衅滋事惩罚飞鹰帮,而对我们几个一字不提,道理上虽然也讲得过去,却显得牵强,因为我,子昂和奉明的关系明摆着。奉明他爹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第二,对飞鹰帮重处罚金,接着查封飞鹰帮北街堂口。是在那家人抬尸到保安大队之后,这就明确告诉天下人,奉明他爹就是对飞鹰帮进行报复。
第三,那人的死太蹊跷,断胳膊少腿的人万万千,那人绝不可能是挨了我一刀就掉了性命,我不信他是死于断臂失血过多。
第四,飞鹰帮敢抬尸到保安大队要挟,是处于什么目的。飞鹰帮在街面上混,敢这么做。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别有用心。
这几件事情都有违常理。明摆着是自残行为,等于自己拿着刀口,却把刀把子递给对手,不论是奉明他爹,还是飞鹰帮都应该心知肚明,但事实上,这几件事情都发生了,这是为什么?”
赵元茂盯着江信北看了一会儿,江信北有些不自在,道:“怎么啦,哪里不对吗?”
赵元茂摇摇头,又笑笑,说道:“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凡事三思,不管想的对不对,都是一个好习惯,起码可以减少自陷囧途的危险。你记得你你昨晚所说的挖坑吗?”
江信北不自然地笑笑,道:“记得,我那一说,根本经不起推敲。”
赵元茂笑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按你的方式,那也叫挖坑?连人家的脚趾头都装不下,再深也不叫坑。不过你的思路是对的,挖坑嘛,说直白点,那就是害人。
这个和你打猎的时候挖坑是一个道理,目的是为了捕杀猎物而设下陷阱。要让猎物自己掉到到坑里,无外乎两种方式,一种是以身犯险,把猎物引向陷阱,即便猎物忽然发现陷阱,也会收势不住。一种是在坑里或者适当地方放上猎物需要的东西……”
没等赵元茂继续说下去,江信北“哦”的一声,说道:“你是说,奉明他爹和飞鹰都在挖坑让对方跳?飞鹰帮是在以身犯险,奉明他爹是故意露出破绽?”
赵元茂道:“算你聪明,我想,他们是在互相挖坑,就看谁挖的坑够大。你那点事,根本不算事,别作茧自缚,搞得自己不自在。”
江信北点点头,姚梦兰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二叔,毕竟是死了人,信北不会有牢狱之灾?这可是大事。”
赵元茂道:“会不会有,一时也说不好。现在知道奉明他爹和飞鹰帮斗法,目的不在信北,应对得好,这点应该能避免。”
原来是自己魔怔了,钻进自己设想的麻烦中,江信北觉得之前自己得担忧真是小题大做,真的是作茧自缚,自作多情,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自己不过是恰逢其会,被人家利用了而已。
老虎和大象打架,自己这只小绵羊适逢其会,或者说恰好成了一方引发争斗的导火索。自己应该做的是有多远跑多远。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陷入太深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就太冤枉了。
聊了一些南河城里实力结构态势,看看差不多了,赵元茂道:“信北,要弄清楚这些不是几句话就能把握的,关键还是相机行事。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什么困难,进屋来告诉二叔,你二叔也不是吃干醋的。可别像今天这样,钻进牛角尖,把路走死,想转身就难了。”
离开赵元茂书房,江信北想起自己跟陆奉明说的话,还自以为是地想通过陆奉明指点陆安兴。简直太自不量力了。其实自己只要解决自己的麻烦就可以了,不必多做不必要的联想。
到姚梦兰和赵如嫣的睡房边,江信北一把搂过姚梦兰。双臂用力,以此来转移发自内心的羞愧。
姚梦兰扭头躲过江信北朝自己啃过来的臭嘴。张口咬住江信北的耳朵,江信北吃痛,松开姚梦兰。
“痛吗”
“废话,我咬你试试?”
“谁叫你搞突然袭击,合该。”
说着,姚梦兰推门而进。
朦胧的身影消失,江信北愣立当场,望着姚梦兰走进的房门发呆。
在完全处于自保的情形下。江信北出手伤人,结果却要面临赔钱和牢狱之灾的麻烦,无论哪个结果,江信北都都不甘心。
回到四海的一路上,江信北仔细回顾赵元茂所说的每一句话,虽然心里轻松很多,但担心的麻烦没有解决,事情没有一个结果,江信北还是无法完全解开心结,命运总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踏实。
相对而言。消除后顾之忧,赔点钱,虽然冤。但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那也值。毕竟断人家一条手臂,下手的确重了些。
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第二天早上,江信北向掌柜丁要来纸和笔,和刘玉坤欧全海三人一起,把昨晚所做的了解绘制成一份草图。虽然南河城里帮会不少,但不在帮会里,但几个人。十几个人结成的小团伙也不少,江信北也记不得那么多。但有这份草图。三人都轻轻地松口气,以后在南河万一遇到意外。总有个逃跑的方向。
忙完草图,已经将近中午,三人草草吃点东西,出门而去。结账收账不是一笔小数目,年前结不下来,翻年就是第二年的事情,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一拖再拖,那就难了。
“还有些尾帐,包括前天你拉来的那些货,杨生旺拉走一车,恐怕不会卖得那么快,我没去追杨生旺要。”
说着,周凡说把一个折子交给江信北,把算好的账单一并推到江信北面前,继续说道:“这是南河银行折子,你看看,数字对不对。”
江信北粗粗看了看,和上账簿,把折子插进口袋,说道:“周大哥,剩下的帐什么时候能结清?”
“这个难说,不过我估计下一场,也就是二十七赶集后应该可以,零卖需要时间。”周凡顿了顿,还是接着说道:“听说飞鹰帮死的那人与你有关,事情解决了没有?要不要帮忙?”
江信北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不过,如果,你有朋友认识飞鹰帮的人,倒是不妨介绍一两个给我认识认识。”
“要得,我帮你物色物色。”
说话间,周凡已经誊抄好一份简单账目,递给江信北。
离开“八珍荟萃”,江信北三人走向房家。房紫苒几姊妹的身影浮现出来,江信北忽然觉得好笑,怎么自己对房家二小姐总有种挥之不去的胆怯,这没道理。
房家虽然现时不同往日,但在南河选准成品餐饮配料的生意,还是有独到的眼光。油盐酱醋辣,人的生活必需品,越方便越好,延伸出来的品种更是海量。房家在进货的时候,有意识地进初级货物,拿到南河自己再加工,或者就地取材,开作坊,凡餐桌上用得着的配料,香料,特色口味调料,应有尽有。如自己制作辣酱,豆酱,霉豆腐等,用人不多,但很有成效。有的品种则进散装,再按不同的份量进行再包装,制作,批发,零售一条龙,市场前景看好。
其中零售点,其实就是一个广告点,兼做批发部。经历了逃难生活,房紫苒和房紫菊都放下了小姐身段,时不时会到批发门店帮帮忙。虽然俩姊妹实质上是添乱,会让掌柜觉得碍手碍脚,但却无疑会招致不少眼球,无形中扩大了房家香料店的知名度。免费的广告代言人,能让掌柜的业绩好,也就能让掌柜在房如松面前多几分面子,掌柜心知肚明,那点碍手碍脚的小麻烦,自然要自动忽略。
走进房家,碰到房旭,没有碰到房紫苒,江信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