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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纲-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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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日本娘们实在太狠毒了,他只想拦人,对方却想要他的命!

    何遇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背后的蜘蛛螯肢挟着腥风扑鼻而来。

    就在这时,北池绘挥扇的动作莫名微微一滞。

    正是这一停顿,大蜘蛛也跟着晃动,身形变得模糊。

    何遇持匕首送入她的身体。

    北池绘吃痛,踢向何遇,何遇往后避开,踉跄两步倒在地上。

    他哈哈大笑,对冬至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刚才千钧一发,冬至想要跑过去救何遇已经来不及,他急中生智,将写好的明光符折成三角形,跟两块巴掌大的石头绑在一起,接连砸向北池绘。

    有了符箓的加持,石头果然突破北池绘的结界防护,直接砸在她身上,给何遇争取了时间。

    北池绘一口血喷出来,式神大蜘蛛瞬间化为白雾,消散于无形。

    她操纵两只式神本来就很吃力,还要在周身设下护身结界,等于把灵力全都发挥消耗殆尽,此刻倒在地上,看上去居然有点沧桑。

    冬至跑过来扶起何遇:“你没事吧!”

    何遇一边咳嗽一边捂着胸口,有气无力道:“本来是有事的,看见这娘们比我还惨,瞬间治愈了!”

    冬至无语。

    北池绘怨毒地瞪着他们俩:“咳咳……老师不会放过你们的!”

    何遇翻白眼:“说狠话谁不会?日本政府想把你们要回去,就等着求爷爷告奶奶吧!”

    “绘子小姐,您没事吧!”冲锋衣男跑过来,看见北池绘的样子,就想对何遇动手。

    “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你两个主子也跑不了!”何遇冷笑,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住手!”北池绘喝住冲锋衣男,“老师还在里面,你快进去看看!”

    话音方落,地面一阵剧烈摇晃,咆哮声自洞穴里传出,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脸色发白。

    冬至想象中的龙吟,应该是悠长清亮,像鸟鸣一样曼妙,又多了几分厚重,但现实没有那么美好,真正的龙吟比虎啸更为低沉,但音波更强,传得更远,每次都会让人心头震颤,有种不由自主跪拜臣服的冲动。

    正当冲锋衣男想要冲进去时,洞穴上的石块纷纷往下掉落,伴随着又一声咆哮,整个洞穴竟然坍塌下来。

    “老师!”北池绘大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糟了,龙尸要出来!”何遇对冬至道,“快,把我的背包拿来!我要布个符阵,你来帮我!”

    冬至手忙脚乱把黄纸朱砂给何遇备齐,结果何遇刚提笔就呕出一口血,吓了冬至一大跳。

    轰然作响中,洞穴已经完全坍塌。

    “藤川先生!”冲锋衣男急得大喊。

    仿佛为了回应他,洞穴倒塌的一瞬间,几道人影飞蹿出来。

    藤川葵坐在雪狼身上被载出来,但雪狼身上血迹斑斑,形状颓废,虽然速度不减,但眼看就要形体消散的模样,藤川葵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衣服都有破损,伤痕同样不少。

    老郑则是被龙深半拖半拽带出来的,他手里的鞭子已经断了一截,人看上去比藤川葵还要凄惨。

    情况最好的要数龙深了,衣服几乎完好,脸上也没什么伤口,他眉头紧锁,手里还握着一把黑色长剑。

    虽然时机不大对,但冬至依旧免不了心跳漏掉半拍,不合时宜地被苏了一下。

    好景不长,废墟哗啦啦像流沙一般往四周倾塌,似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下面挣扎翻滚,没等龙深几人退开足够的安全距离,怪物咆哮着破土而出,硕大头颅从废墟中冒出来,嘶吼狂怒,与云雷遥遥呼应,似有引动天地阴阳之威。

    怪物身上没有皮肉,只有白骨,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它竟是一头骨龙,双目部位却镶着两团幽幽红火,随着脖颈四处转动,毫无想象中的真龙威严,却是说不出的诡谲恐怖。

    “……这就是龙尸?”面对如此怪物,不说冬至,连刚才凶悍的冲锋衣男,也不敢贸然往前半步。

    何遇似乎叹了口气:“本来已经长眠地下了,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冒烟的,以精血冤魂来祭龙,引动它横死后残留躯体的怨气,你知道画龙点睛吧?它眼睛里那两团火,其实就是催生骨龙复活的血魂怨灵。”

    冬至灵光一闪:“那只要毁掉两团火,就能镇压它了?”

    何遇只说了一个字:“难!”

    骨龙的下半身还被押在废墟之下,它怒吼翻腾着,竭力想要脱困而出,但龙深却不能让它得逞,黑色长剑在他手中微微一振,发出低沉鸣响。

    龙深足下发力,奔向骨龙,视线落在它生前长着逆鳞的位置。

    龙虽已死,残魂对生前保留相当的记忆,原本生长逆鳞的地方自然没有逆鳞,但如果被刺中,龙尸依旧会感到痛苦。

    在龙深意图袭击骨龙的同时,另一个人也动了。

    藤川葵不想对付骨龙,他想拦住龙深。

    一得到骨龙的消息,他就立马动身,带着弟子千里迢迢从日本过来,甚至不惜动用麻生财团的能量,通过特殊通道,避开中国有关部门的眼线,悄然来到长白山,为的就是将这条骨龙收为式神。到那时,他在日本阴阳道的实力和地位就会上升一大截,成为真正国宝级的阴阳师。

    打着这个主意,哪怕是得罪龙深和他背后的特管局,藤川葵今天也一定要将骨龙收入囊中。

    他手腕一翻,手中多出三张符箓,藤川葵口中默念符咒,将三张符朝龙深掷去。

    轻飘飘的符文在半空就燃烧起来,化作三个小火球,流星般划向龙深。

    中途不知道从哪蹿出一只大黄猫,一口将三个火球全吞进嘴巴,稳稳落地,又朝藤川葵喵了一声,露出嘲讽的眼神。

    冬至一下子就认出来,之前给他引路,还叼走鱼片的,就是这只大黄猫。

    只是现在它好像受了伤,一身皮毛也没之前那么鲜亮,走路一瘸一拐。

    龙深没有理会藤川葵的小动作,径自掠向骨龙,长剑刺入逆鳞的位置,骨龙咆哮一声,剧烈扭动头颅,似要撕咬龙深,却被对方反手抓住颈骨,一跃站在龙首之上,举起手中长剑,朝骨龙后颈插了下去!

    大黄猫炸起浑身毛发,对着藤川葵龇牙咧嘴,警告他不要上前捣乱。

    何遇皱起眉头,低声说道:“不好!”

    冬至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何遇飞快道:“我们本来想留着龙尸的,但现在它已与血魂怨气融合,不杀不行了,那老不死的想要龙尸当式神,一定会阻止我们杀它!”

    说话间,藤川葵已经祭出自己的式神雪狼。

    灰白色猛兽抖擞毛发,一跃而起,扑向龙首之上的龙深!

    天色晦冥,透着诡谲的紫红,地面微微震颤,不祥的阴影笼罩在人心,连连草木也跟着躁动不安。云层翻涌咆哮,应和骨龙的哀号,似要将世间一切都横扫殆尽。

    雷光闪烁映着龙深面若刀削的侧脸,他一手抓着龙尸脊骨,一手牢牢握着长剑剑柄,将剑身完全插入龙尸之中,身形稳如磐石,仿佛胜券在握。

    冬至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心,其他人更是屏息凝神,因为他们都看出来了,龙深根本无暇抽身应付那只暴起袭击的雪狼!

    冬至把心提到喉咙口,一道姜黄色身影如箭离弦般朝雪狼疾射而去,一口咬在雪狼颈上,雪狼被咬中要害,下意识抬爪就把大黄猫拍飞出去,但大黄猫竟不因两者体形悬殊而心生畏惧,身形稳稳落在石堆上,紧紧盯住雪狼,低声喵了一下,浑身毛发炸起。

    令人惊异的是,雪狼竟似乎隐隐有畏惧之意,反倒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冬至忍不住对何遇道:“这猫是老虎变的吧?”

    何遇嘿嘿一笑,扯动伤口,不由龇牙咧嘴:“比老虎还要厉害!”

    冬至老老实实道:“在里面睡觉。”

    他没敢把两人昨晚通宵玩游戏的事情说出来,龙深也没再追问,点点头,却说了一句:“你跟我来。”

    冬至愣了一下,心说该不会是看他长得顺眼,打算给他开个后门,提前招聘进来吧?

    他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跟着进了对方的办公室。

    龙副局长的办公室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简洁干净到极点,唯一特别的地方,是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两把剑,剑鞘古老陈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连上面镶嵌的宝石都蒙上一层雾色。

    “把这个填了。”龙深拿出一张表格,推到他面前。

    上面需要填个人资料,甚至还有银行账号。

    难道是为了入职以后方便发工资?

    冬至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快就填吗?没有经过考试,会不会对别人有点不公平?”

    龙深莫名其妙:“考什么试?何遇没跟你说过吗,你上次在长白山立了功,他帮你申请了两万块奖金,填表之后十个工作日内应该就会到账了。”

    冬至:……

    他从脖子往上迅速蔓延出红色,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

    龙深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缓缓问道:“我听何遇说,你想考进这里?”

    “对,我会好好复习的!”冬至忙道。

    龙深却道:“我建议你放弃这个想法。”

    冬至愣住,满腔热情被冷水当头脚下:“为什么!”

    “因为你不适合。”龙深面色淡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特殊不凡的来历,别人不说,就说何遇,他出身閤皂派,这个门派起源于唐代,曾是与茅山,龙虎山齐名的三大传箓宗门,只是到了明清才逐渐低调。你的确有些小聪明,但也仅止于此,归根结底,你还是一个凡人,这里藏龙卧虎,你根本进不了,不必白费力气了。”

    冬至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知道龙深一点也没说错。

    何遇会画符,看潮生会变猫,连老郑都能一鞭子抽散那些神出鬼没的潜行夜叉,而他自己会做什么?就连唯一会画的符箓,也是何遇教给他的。

    但他不甘心,就像小时候有老师说他手脚笨拙,不适合画画一样,他骨子里有一份倔强,想要去付出努力。

    “龙老大,我知道,像你这种有本事的人,都挺瞧不上我的,我也知道我比起你们,什么也不会,但何遇说,考试之后会有培训,之前也有个人什么术法都不会,通过培训之后能独当一面……”

    “最后死在前线。”龙深接过他的话。

    冬至一惊。

    龙深冷冷道:“那个人是武当的外门弟子,身手比你好太多,也通过考试考进来,在这里任后勤人员,十几年前西南出了一些事情,当时人手不足,他被派过去,结果在执行任务中牺牲了。你就算考进来,顶多只能当后勤,命令一下,该上也得上,我不会吝惜手下人的性命,但也不会让他们无端送命!”

53。第 53 章

    一列开往春天的火车。 连目的地都如此应景:长春。  准头不行; 划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血汩汩流出,冬至吓一跳,结果男人没喊叫也没缩手; 依旧面无表情; 紧紧拽着张行的头发。

    冬至又一刀下去; 这次用了狠劲,一手抓住头发一边,锋利的刀刃将发丝划断大半; 但还有一小半留在男人手里,同样的力气; 受力面积却更小,张行疼得鼻涕眼泪一起下来; 哭声里都带着嘶喊了,冬至用力将那一小撮头发从男人手里扯回来; 终于让张行摆脱了对方的魔掌。

    男人终于发现异样; 停住脚步转过头; 直直盯住冬至,根本没有刚才搭讪吃醋时的生动,眼白漾出青色; 令人毛骨悚然。

    他朝冬至抓过来; 后者顾着扶张行起身; 冷不防手臂被抓个正着; 顿时一股钻心疼痛透过衣裳传达到大脑。

    这会儿还是春季; 山里又冷,冬至虽说只穿了两件,但外衣却是羽绒,可见对方力气有多大,他总算明白刚才张行为什么死活挣脱不开了。

    冬至二话不说上脚就踹,对方摇晃了一下,往后踉跄两步,又追上来,另一只手想掐他的脖子,却绊到脚下石头,直直摔倒。

    冬至顾不上看他,一把拽起张行就往前跑。

    张行双腿发软,几乎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冬至没办法,咬咬牙把她背起来,一边跑一边看路,还忍不住回头看。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魂飞魄散!

    男人飞快爬起来,又追在两人后面,脚步不算快,但他身形古怪,居然是踮着脚尖在跑步,就像有人在背后提着他的肩膀,而他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操纵着四肢一样。

    冬至头皮发麻,一下子想起酒店里那个跳楼的女人!

    撞撞跌跌跑了一段路,冬至累得不行,忍不住放慢脚步,背后张行忽然惊叫一声:“他追上来了!”

    冬至被她下意识害怕勒住脖子的举动弄得差点喘不上气:“你别掐我,我更跑不动!”

    “对不起对不起,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跑!”

    冬至也背不动了,闻言将她放下,两人手拉着手一块儿逃命。

    路像是没有尽头,他们体力有限,对方却像是永远不会累似的,依旧追在后面,而且随着他们体力不济,眼看就要追上,几次都堪堪抓住两人后背衣服,惊险万分。

    “我、我跑不动了!”张行边跑边哭道。

    “再坚持一会儿!”

    “不、不行了,我快不行了!”张行鼻涕眼泪和鲜血流了满头满脸,一头秀发被刀割得跟狗啃似的,大美女的风采半点不剩。

    “那你还有力气说话!”

    这话音才刚落,张行被绊倒,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跟她一起互相搀扶的冬至被重重一带,也跟着往前摔。

    而那个男人已经追了上来,他双眼翻白,已经完全看不见眼珠了,脸上布满青色的经络,隐隐浮动在皮肤下面,额头上还有一条浅浅的红痕,他踮着脚尖朝两人大踏步走来,步伐不快,迈出的步子却足够大,像是踩高跷的民间艺人,诡异古怪,无法言喻。

    眼看他就要掐上张行的后颈,冬至忽然福至心灵,下意识摸向口袋,掏出自己画的那张“假冒伪劣产品”,就朝男人掷过去。

    符文拍上男人的脸那一刻,对方原本连被美术刀划伤都不会停顿下来的动作,居然生生顿了一下,那张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焦黑粉末。

    与其同时,冬至似乎听见虚空中传来一声尖利叫喊,男人的身体失去支撑,一下子委顿下来,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冬至忙拉起张行又往前跑,跑到两人都精疲力尽,才终于停下来。

    张行脸色煞白,张口喘气,发出手推风箱似的嗬嗬声,冬至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抬头四望,突然意识到从刚才自己发现张行被拽着头发拖行到现在,他们一路上就没碰见过其他人。

    原本热闹的景区,那些游客都到哪里去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问张行。

    张行魂不守舍,像没听见冬至的话,冬至狠狠心,给了她不轻不重一巴掌,女孩子才终于回过神来。

    见她又要哭,冬至只得威胁道:“你一哭就会把那人引过来了!”

    张行硬生生刹住哭声,抽抽噎噎说起来龙去脉。

    之前他们在瀑布那里分手之后,徒步团很快继续出发,姚斌,也就是刚才那个男人,就跟张行走在一块儿。

    其实姚斌高大英俊,阳光健谈,在团里人缘很不错,这次也是单身出行,张行对他并不反感,只不过中间横了个冬至,弄得两人都别别扭扭。冬至走后,姚斌主动向张行道歉,承认自己刚才态度不太好,说下次要是再碰见冬至,一定也跟对方道歉,不一会儿两人就又说说笑笑,落在队伍后面。

    接着一行人就去了绿渊潭,那路上有条岔道,人比较少,领队让大家都往小道走,不少人希望停下来休息拍照,结果张行和姚斌就从最后变成了最前面的人。

    “你是说当时领队已经让大家出发,你们就走在前面,结果走了一段路回过头,却没见到其他人?”冬至皱眉。

    张行喘息道:“我们有点奇怪,以为其他人还没跟上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们,就循着原路回去找,谁知走了很久,居然又走回瀑布这里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姚斌就让我坐下来休息,他去找找看有没有人能问路。”

    “我等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姚斌才慢吞吞回来,当时他已经变得很奇怪,垂着头,踮着脚走,也不看我,我还以为他受伤了,就过去扶他,谁知他突然就把我撂倒,然后拽着我的头发往前拖……”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脸上依旧十分恐惧。

    远处雷声阵阵,无休无止,刚才冬至还觉得天气很愁人,可现在唯有这雷声,才能让他们感到片刻的真实。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张行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害怕到了极致,声音都不由自主打着颤。

    “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张行泫然欲泣:“可我们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啊!”

    “那也得走,你看看时间,根本没动过!”他拿出手机。

    张行忙掏出自己的手机,上面的时间停留在下午两点零一分。

    徒步团路过潭子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四十五分,怎么可能过了这么久才两点零一分?除非她跟姚斌两人打从跟大部队失散之后,时间就没再走过!

    这个认知让她心底的恐惧越发蔓延开来。

    难道他们不是在长白山,而是异次元空间吗?

    冬至已经把背包翻了个底朝天,只翻出一个画板,一支铅笔,一叠空白或涂鸦过了的画稿,几块巧克力,一瓶水,一个充电宝。

    没有朱砂,也没有黄纸,为了轻装上路,这些全都被他落在酒店了。

    本来以为两张符文已经够用了,谁能料到爬个山还会碰见这种事?

    想了想,他抽出一张空白稿纸,美工刀在身上随便擦一下,划开手指,鲜血霎时泉涌出来。

    没空理会张行脸上写着“你也中邪了吗”的表情,冬至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在白纸上画符。

    何遇可以做到,他应该也可以,哪怕效力微乎其微,但只要能发挥一点点,下次他们就还有机会逃命……

    “这个你拿好,就类似护身符那样,要是遇到危险就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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