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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手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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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伤风败俗了!

于是沐容孤零零地待在传中央,抱着膝盖发抖。毕竟已是深秋,适才在湖里游得爽运动量大不觉得冷,被捞上来吹风可一点都不舒服。

初中物理告诉我们……水蒸发……吸热……

宦官们一路听着沐容上下牙打颤发出的节奏感极强的声音往回走,起初还下意识觉得怎么就忘了给她拿件衣服或者被子,仔细一想——没拿也就没拿吧,在御花园里脱得这么干净,铁定不是杖毙就是赐死的事儿啊!。

沐容上了岸之后,本来看得很愉快的皇帝也再度沉下了脸去——他也是刚注意到沐容居然……脱了……

完!全!乐!不!起!来!

眉心狠一跳,一边的冯敬德清楚地看到了皇帝额上的青筋,心说这下沐容真是完了,不死也残。

皇帝居高临下地淡看着她,白色的中裤被水浸透后贴在腿上,露出些许肌色;抹胸亦是紧贴在身,把身材走向勾勒得甚是清晰……

“陛下……”沐容被冻得嘴唇发紫,话语中的颤抖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是冻的还是吓的……

为什么皇帝在这儿啊?!

颖贵姬人呢?!

这事儿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回成舒殿。”皇帝面色阴沉异常地扔了句话,转头就走,没再多搭理她。

十几步外的颖贵姬见一行人准备走了才如梦初醒,看了看皇帝的神色……不敢跟过去。

又怔了一会儿,皇帝却突然快步折了回来,在颖贵姬面前站定了,一伸手:“褙子。”

“……啊?”颖贵姬一愣,回过神来半点也不敢耽搁地褪下了褙子交到皇帝手里,不知他什么意思。

远处湖心的那座石桥上,瑞王微一笑,吩咐身边的宦侍说:“回府去,取些治风寒还有创伤的药,送去给沐容。”

“诺。”那宦官一揖,细一琢磨却不禁一怔,“创伤?”

“这么没规矩,皇兄免不了罚她。”瑞王说着一喟,凝笑又道,“就她这样,倒还真敢在御前侍奉。”

皇帝一路没吭声,沐容也一路没吭声。

沐容一路只听见随行宦官的细碎脚步声,皇帝一路都听着沐容发抖的“嘚嘚”声。

活该,早知道连褙子都不给她,冻着!

于是众人就见皇帝在前头步履稳健走得淡然,心下都听沐容担心着——回去的责罚是一方面,这来往的宫女宦官这么多,全看见了沐容这个样子,沐容会不会扛不住半道撞墙寻思啊?

担心的太多了,还不如像皇帝那样淡定就好。为沐容这种神经大条的生物瞎操心……那真是瞎操心!

沐容明显光顾着怕冷了,什么旁人的目光都不在意了,就算察觉了,她心里也想着……看什么看?洒家不就是“湿身”了么?洒家又没真脱得一丝不挂!多大点事啊真是的!。

御花园离成舒殿可不算近,走到成舒殿的时候,沐容都吹得半干了。中裤在身上贴得不再那么紧,透出的颜色也朦胧了许多。

皇帝刚要进殿,就听身后一声“阿嚏……”

回过头瞅了她一眼,皇帝口气森冷:“进来,旁人都在外候着。”

所以这个“进来”……是对她一个人说的。

沐容继续发着抖:好歹先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行么……就算要杀我你也先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行么……

内心大义凛然状:让我有尊严的死去!

算了,被人跟鱼一样拿抄子捞上来,还有什么尊严。沐容适当地给自己泄了气,调整心态。看皇帝面色不善,该认错得认错,就算是同样的话,在态度上也得扭转。

比如……假如皇帝真要杀她的话……“让我有尊严的死去!”这句话只能委婉地表达成——“陛下!留个全尸吧……”

作者有话要说:  rogue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1…12 19:43:15

o(*////▽////*)o谢谢菇凉的地雷!

安小辛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1…13 12:57:42

( ̄︶ ̄*))扑倒小辛~~!

17、挨罚

17、挨罚

进了殿,走到大约中间的地方,皇帝停下了。

皇帝回过头,沐容“扑通”就跪下了。

“……”皇帝一时没理她,踱着步子走回去把殿门关上了。

隔开了部分阳光,殿里登时暗了些许,沐容心里“咯噔”一声,真想现在就喊:“陛下!留个全尸吧……”

皇帝走回她身后站着,她头也不敢回地继续跪着。贺兰世渊就这么淡看着她,从这气氛中轻而易举地寻到了她的紧张,火气没由来地消了点。

殿里安静得只余二人的呼吸,皇帝的每一声呼吸都让沐容浑身一冷。心里悔死了,本就是和颖贵姬较劲,谁知道会把他招来?

“胆子不小。”一声冷笑,皇帝发了话,沐容后脊一悚,还没缓下劲来,便听他续言道,“乐意在湖里待着,要不要朕差人把你沉塘?”

沉塘……俗称浸猪笼。

就是把人装进一个猪笼里,再塞上石头,扔进湖中,活活淹死。

倒是留了全尸了,但……但是……

沐容身上还半湿着,总难免觉得冷,现在又被他一吓,发抖发得厉害,“陛下……奴婢……那个……”贝齿轻磕,沐容想合理地给自己求情,脑子却不太清楚,“那是……那是私通的刑啊……”

我和谁私通了啊!!!陛下您不能随便动这大刑啊!!!

皇帝不觉一愣,绕到她身前看着她又道:“是私通的刑——你今天这规矩违的,比私通也强不到哪儿去了。”

不能够!!!

游泳和私通怎么也不能是一概念好吗!!!搁古代也不能够好吗!!!

“有人推我!”沐容当即喊道。现在明显自己是弱势,倒不如把情况搅乱点。

可皇帝却是一脸的了然,沉了一沉,甚至连是谁推的也没问她,只睇着她说:“有人推你,你便脱成这个样子?”

陛下您……您不能这么护短,虽然那是您妾室但您是皇帝好么……

“头回听说有人敢在湖里脱成这个样子!”皇帝低喝,喝得沐容浑身一个激灵,壮着胆又道:“那奴婢怎么办!就颖贵姬和奴婢在,奴婢不躲远了,等着她找法子再害奴婢一次么!”

“你还有理了?!”贺兰世渊气结,低头就对上她那据理力争的小脸,好像整个都是他不对似的……

谁借她的胆子?!

沐容觉得胳膊上一痛,猛被拽了起来,有那么一瞬几乎双脚都离了地,还未及回神就觉腰间被什么有棱有角的东西一硌,后背则被抵在墙上。惊慌不已中,下意识地抬手向后撑,方知自己是被按在了个矮柜上。惶然抬头:“陛下……”

“朕说的就不是你泅水的事!”皇帝怒吼着纠正沐容重点不对的问题,“你脱成这样干什么!眼里还有规矩吗!”

“我……”沐容腰上实在被硌得疼,用手一撑,手上的旧伤更疼。面前又是帝王的质问,只好忍着疼维持着这姿势解释,“那裙子不方便……缠了腿会死人的!”

其实当然不是这么回事——这也算个原因,但主要是想跟颖贵姬较劲。是以总有几分心虚,还愈发说得气力到位让人听不出心虚。

“住口!”皇帝眉头紧皱,只觉眼前这位女官……什么规矩礼数都不当回事,而且回回违了规矩还都能有好一番解释,一副全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样子。

家里怎么教的?尚仪局怎么教的?

沐容身上原是搭着颖贵姬那件褙子,这么一折腾,褙子直接滑了下去,因有后背和墙夹着才没滑到地上,肩头一片玉肌就堪堪在贺兰世渊眼前摆着。

原是被她顶得来气故而没在意,现下她被他吼住了,他微缓过神来低头一看……

视线自有一避,却是避开了她的肩头却正好落在了胸口。抹胸微湿,本就隐约可见其身形;他又比她高出不少,目光一低刚好顺着……

沐容这还战战兢兢地完全回不过神来,就见皇帝突然一声干咳把她放开了,出口倒还是同样不快的语气:“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来见朕!”

陛下您……这个……跳跃的思维……是怎么回事……。

有点受了凉,这个时候泡个暖暖和和的热水澡是最好的——但是事后还要再去面圣、搞不好该受罚还是得受罚,沐容是完全没心思好好泡澡的。

洗干净、擦干净、穿衣服、上刑场——不对,回成舒殿。

看了看殿外,没有太多人,看来该进去的宫人都已进去了。沐容低着头不敢吭声地走进去,清晰地觉出殿中重宫人的目光依次投过来……

登时觉得无比悲壮!

一看就知道来得急,可冯敬德心说……你就算来得再急,也等头发晾干了啊?

披头散发还半湿你合适?

再让皇帝一看见你就清楚地又想起刚才那事你找死?

指指头、挥挥手,冯敬德的意思是:先去收拾妥当了!

沐容抬抬眼、看看皇帝、摇摇头:我不敢耽搁啊!

“行了。”皇帝把笔一搁,抬头一睇她,如炬的目光让她向后一退,定了定神,跪了下去:“陛下……安。”

“敢到湖里游泳,胆子比天大。”皇帝说着轻笑,“见了朕,倒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没您这么自降身份的,都说“伴君如伴虎”,您怎么能是猫呢?您是猫它大表哥……

按捺不住的习惯性吐槽,沐容心下念叨完了,俯身一拜:“陛下恕罪……”

“你会靳倾话,朕还用得上你,所以不杀你;你手上还有伤,朕也不再打你。”沐容低着头,觉得这口吻压抑极了,全然不知此时皇帝面上一抹笑意清浅,“你不是在看《汉书》么?把手头那本抄了,明天一早给朕。”

……抄《汉书》?

略新颖啊……古装片里不都是抄《女诫》什么的吗?再不然就是抄佛经啊……

想了想,手头那本《汉书》不算多厚,之前练着字,在反复地一字字写的时候也从头抄过一些练着玩……

不难,不难。

逃过一劫!全殿就清楚地觉出沐容长松了口气,伏地一拜,谢恩谢得那叫一个欢欢喜喜:“谢陛下。”

“免了。”贺兰世渊微微挑眉:跟我斗。

沐容就此退出了殿去,成舒殿重新安静了下来。冯敬德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压着声,小心翼翼地问皇帝:“陛下……这事……就过去了?”

皇帝仍执着笔,头也没抬地随口反问他:“不然呢?”

冯敬德心下多了两分肯定,察言观色素来是御前之人必备的本事,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皇帝的意思已够明显了。静了一静,冯敬德道:“陛下您……是不是对沐容……”

皇帝的笔一顿。

冯敬德便又续道:“与其这样,您不如给个名分。您说您意思这么明白,她到底还是个宫女,免不了有人找她麻烦。”

冯敬德说得在情在理,皇帝却是一笑:“怕什么,她在御前,朕还护得住她。谁再擅自动她,凌姬是个例。”

“可是陛下您何必啊……”

冯敬德劝得苦口婆心,总觉得不管皇帝看上了御前的哪一个,都是给个正经的名分好。皇帝终于搁下了折子,偏过头问他:“颖贵姬让朕把她赐给瑞王那天,你没听见?”

冯敬德一琢磨,想起来了,却是又道:“她是说她不想做妾,可陛下您是……”

“别说朕是皇帝不一样。”皇帝轻有一笑,“信不信,她那话就是说给朕听的。”

冯敬德一愣,半天没再说出话来,俄而支支吾吾又道:“那……那您就这么纵着她?”

“纵着呗。”皇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皇宫这么大,还容不下她一个宫女么?”

“可是……您这……”冯敬德有点接不上话,“这么坏规矩,她……”

“怎么地?”皇帝的手指在案上一敲,一声轻响之后复又笑道,“就是朕惯的了,怎么地?”

……不怎么地,陛下您抬什么杠。

明知冯敬德被自己呛得说不了什么了,皇帝一顿,语气轻松地又问他:“觉得朕今天罚轻了?”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抄个《汉书》了事,明摆着让她觉得下回就算再没规矩也顶多再多抄两本……

“这回,她一准儿长记性。”皇帝笑意微凝,目光穿过大殿投向殿外的夜色,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咝……”沐容再度抽了一口冷气,已经数不清这一晚上抽了多少次了,反正肯定比白日里皇帝听到的次数多。看看笔下的纸,这么半天了,一张都没写完……

手疼啊!拿不住笔啊!疼得泪如雨下啊!

皇帝是不是想到了这一层故意玩她的啊!她怎么在殿里的时候就忘了这回事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o(*////▽////*)o喜欢的菇凉记得戳一下收藏哦,戳那个'收藏此章节'或者'收藏此文章'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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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gue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1…13 19:34:15

o(*////▽////*)o谢谢菇凉投雷……怎么感觉每天一颗似的Σ(っ °Д °;)っ

18、反省

18、反省

在沐容自觉逃过一死、愉快领罚的时候,沐容觉得左不过熬个通宵抄完,反正在现代也没少熬;

在沐容抄着书抽着冷气、流着泪的时候,沐容觉得还是二十一世纪好,那会儿熬夜好歹是敲着键盘干活、好歹手没肿;

在沐容疲惫不已、书却因为手疼而没抄出多少,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就映入屋里的时候……

沐容觉得,今天自己算是死定了。

怎么跟皇帝交代……

其实古代的书到底不比现代打印出来的,即便早有活字印刷术,印出来的字也都大,不像现代的书字小小的。要是搁在现代,这么一本书起码得二三十万字,沐容就是脑子被门掩了也知道抄不完。

手头这本……具体多少字不好估计,总之现代的书假如常用宋体五号字的话,这差不多比传说中的初号还大点……

沐容抄出来的字还要再大点……

数了数,一夜抄了二十三张半,相当于书里的十九页……

吾命休矣!

简直没法过关,没这么糊弄事的。虽然本也想着投机取巧,皇帝不可能一页页翻过去看个遍,她偶尔跳个页也没什么,但是……就抄了十九页……

这就相当于小学初中时写那种一本一本的寒暑假作业,你可以中间漏题少页,但你总不能光写开头结尾两页就交了吧!

皇帝怎么说的来着?“明天一早给朕”。

中午之前……都算……早上……吧……?

沐容咬咬牙,不理已经在天边朝她笑的太阳公公,闷头继续抄。

太阳,你丫要是敢往上爬得太快,你就是个公公!

不,你比公公还没人性!看看人冯大人,多厚道啊!。

成舒殿这边,自打皇帝下了朝,别说他心里等着,一众宫人也都等着呢。

……沐容呢?

冯敬德心想,就算你手上有伤真没抄完,你倒是来回个话啊!

……让陛下吓死了?

时间慢慢地过着,贺兰世渊闲闲地读着折子,一边想着沐容现在在干什么,一边笑她见了自己当真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所以这小耗子现在跑哪儿去了?

得,到底是御前的人,不怕她不来,反正她也没本事跑出宫去不是?

沐容在午时前半刻,心平气和……其实是满心绝望地踏进了成舒殿的大门。

“陛下大安。”俯身一拜,贺兰世渊抬眼一瞧,目光就落在了她手下压着的那一叠纸上——光看厚度,他也明显看得出来沐容这是绝对没抄完。

没抄完就对了,哎嘿。

还是只做不知地悠悠问了一句:“抄完了?”

沐容心想,你还是把我沉塘了吧。

皇帝又说:“问你话呢。”

“没有……”沐容低着头,语声喃喃,略有委屈。看不到皇帝的神色,就听他说:“拿来看看。”

“诺……”沐容便站起身来,犹低着头,把那一沓纸交到皇帝手上。

皇帝接过来一看,头一个反应是:字真丑。然后自然懒得细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句话是:“吕后兄周吕侯将兵居下邑,汉王从之。稍收士卒,军砀。”

……这是连《高帝纪第一·上》都没抄完。

皇帝挑了挑眉头:“昨儿怎么说的?”

“奴婢熬了一夜……”沐容低言解释着,心中惴惴。平心而论,这罚得不算重,她不傻,知道皇帝是有袒护的。但这人到底是皇帝,轻罚了,她还没完成,还能再饶她一次么?

贺兰世渊瞟着她的神色,明显是气色不好,熬了一夜这话绝不是假的。实际上沐容还比他预想的多抄了些——当然,也比他预想的多用了一上午才来回话。

“昨天的事,朕若真要追究。”皇帝一笑,遂正了色,“直接剥衣杖毙,然后让你父亲来收尸。”

沐容听得浑身一个寒噤。剥……剥衣……

莫说古代三从四德的姑娘受不住,她这个现代人的心理防线也不够高。

昨日的事,到底是过分了。是以这次皇帝严肃了些许,更是把话说得格外明白:“朕可以护着你,但你不能四处惹事。”

皇帝在她面前板过脸,故意吓她或者当真有些许不快的时候都有过,但这次却不太一样。这种口气,让沐容觉得格外压抑,不得不反思自己昨天是不是真的过了,至少以传统的三观来看,许是过了。

“奴婢……再不敢了……”沐容垂首说了一句,继而就紧咬了嘴唇,少顷松开,被咬白的嘴唇登又晕红。

“你能真长记性就好。”皇帝又有一笑,“朕不管你在靳倾住过多少时日、染了多少那边的性子,你现在都在宫里,你还是大燕人。”

沐容心里一紧,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是真的闹过了。

羽睫微颤,沐容的口气柔柔软软的:“奴婢会好好学规矩的。”

皇帝却是一愣,倒是不希望她太规矩。只是……又不知怎么说这话。

“回去歇着吧。”皇帝道,思了一思,还是斟酌着说清了自己的意思,“也没盼着你跟旁人一样规矩,凡事有个度就得。”

“……”陛下,您知不知道很多时候要把握个“度”是最难的?。

连续十几个时辰合三十多个小时没睡的沐容一碰枕头就睡得昏天黑地。

不知是因为太久没熬夜熬不住了还是因为现在这个“沐容”的身子不适应熬夜——搁过去,不至于!

被这桩事弄得神经紧张,就连睡的时候都没停下琢磨。很多时候真不是她有意想折腾,她也是思考之后寻个最合适的解决方式给自己。但还是那句话,“度”是最难把握的,何况本来就三观不同。

——她的“度”如此,他们的“度”是怎样,谁知道啊!

而且她本来就是特立独行的性子,便是现代的那些规矩也难约束住她,古代的更过分,她想约束住自己都难。

这一觉睡得格外纠结格外累,在门被叩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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