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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手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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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大了陛下怪罪?”略笑一声,续言道,“这个可能有点阴谋论了,暂且不多说。可你反过来想,那一次他是救了不少人,可他借着靳倾的手来夺皇位,这里面得死多少人?为了夺位不顾生灵涂炭,他配当皇帝么?”

龄兮微愣。

“他对府里的人好有什么了不起?成百上千条的人命他随便拿来当垫脚石啊亲!”

沐容说着,想着从前的事,笑容冷了下来:“再说……有些事你大约不知道。我骂他一声卑鄙,一点都不为过!”

而且当着皇帝的面都骂过了,在环雁池骂得回声震天呢哦呵呵呵!

龄兮愣住,俄而哑哑地问她:“……什么事?”

“我之前被怀疑通敌叛国送去禁军都尉府的事你知不知道?”

龄兮点头:“知道啊。”

她的表情告诉沐容,其实其中的内情她一点都不知道……

“我说是他算计的你信不信?你既然不知道,大约就是先前被查出来的那几个宫人帮他做的。各样证据备得齐全,搜出来了那边还有禁军都尉府的帮着‘严审’。”一声冷笑,“……我还怪到陛下头上,那会儿真是一点都没疑他!”

“不可能……”龄兮的目光有些乱,连连摇头,“是他救的你……他想娶你,怎么会……”

“所以你知道我为毛说他卑鄙了?”沐容想着仍然生气,“简直混蛋好么!你拿我们当朋友都知道不牵连我们,他倒好……想娶我就这么个娶法?‘英雄救美’的剧情自编自导自演一点都不好玩好么!还当着我的面跟我一起指责陛下,这么个演技派人才生在大燕都特么屈才了!”

晚生个几百几千年,估计这货电影话剧舞台剧、歌剧哑剧电视剧全都通吃!

“……”龄兮无言以对。其实是被吓住了,有一种人生被颠覆、连信仰都被撕个粉碎的感觉。

沐容气鼓鼓的:“想着就来气!”

“……”

“我在禁军都尉府都快被打死了你知道么!”

“……”

“在王府养伤还被几个医女一起看光了你知道么!”

“……”

“现在想想都浑身疼外加脸红心跳你知道么!”

“……”

龄兮默了半天,沐容没好气地一横她:“说话!”

龄兮都被她吐槽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沐容瞥着她又道:“毁三观毁童年吧?所以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了吧,为这货弄得一身伤我都替你不值!”

……咦?不对啊!她是来探视的!问话什么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绕了一圈真成了她替皇帝来套话了。

沐容扶了扶额头,抬起头又语重心长道:“我跟你说,我不嫁瑞王就是因为知道他要谋反。他的事我早就捅给陛下了,陛下也早在做准备了,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你这么耗着也没啥意思,还不如早点说了,争取宽大处理,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不是?”

“……”龄兮继续没话说。

“说了吧,早死早超生……”沐容顺口就把常用台词说出来了,说到此赶紧一捂嘴,轻咳了一声改口道,“那……那个……我是说……说了我帮你跟陛下说说情。”

点到即止地不再继续,没说说情能说到什么份上。因为她心里也没谱,兴许能留一命?或者只能留个全尸。

沐容的台词蹦完了,没话说了,静了好久,可算到了龄兮不得不开口的时候。龄兮长吁出一口气,慢吞吞道:“我想想吧……”



然后沐容被文俞骂了路。

“小姑奶奶……沐姑娘……翁主!您到底跟龄兮说什么了啊!怎么到我进去她就连见都不肯见了啊!”

沐容闷头往前走,装没听见。这是她没预料到的情况,想想倒也正常,估计三观和童年同时被毁的龄兮心情很复杂,不想见人想自己冷静冷静想想事也是有的……

文俞拦在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叉着臂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狐疑道:“……你不会揍她了吧?”

……毛?

沐容回瞪怒吼:“我有那么不讲理吗?”

文俞挑眉:“你觉得呢?”

……好像真的有。

沐容心虚得一时没接话,文俞便一脸诧然:“你真揍她了?你真下得去手啊!本来就被宫正司审得够惨了吧!她怎么惹你了啊?啊?”

“……什么啊!”沐容一跺脚,懊恼不已,“别脑补了行吗!我没揍她好吗!我揍她干甚啊!”

文俞一脸不信:“……真的?”

沐容悲愤地意识到日积月累之下自己的形象实在差得没法要了。



贺兰世渊完全不知道在宫正司发生了什么——本来就是有意不让沐容知道进展,省得她又瞎琢磨瞎费心,而且她那个不靠谱程度估计还帮不上什么忙……

孰料当日晚上,宫正女官就递上了供状,好几张纸,都画了押。

明明昨天还什么都问不出来呢,突然松了口……进度快得就跟她熬不住了编瞎话骗人似的!

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又好像不像骗人?

沐容心里也打了鼓:为龄兮求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呢……

皇帝看完了淡定一摆手拖出去砍了怎么整?!

于是看着沉吟中的皇帝,沐容艰难启齿:“陛……陛下……”

贺兰世渊一回神:“怎么了?”

沐容食指指了指那供状:“既然……既然龄兮说了……能不能……”

一听就是要求情的前奏,皇帝蹙了眉:“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OTZ我……我自己吐槽……

沐容你这个边呛人边问话的打开方式一定不对!!!

这么大的事儿你能不能严肃点!!!

被看光了是闹哪样!!!

龄兮要被吓哭了好吗!!!

人家都回不过神来了好吗!!!

容容你个奇葩!!!你个蛇精病!!!

【深呼吸,微笑】舒服了。

第79章 布局

“奴婢答应给她求情……”沐容嘟囔了一句;咬了咬唇,接下来的话说得郑重其事,“其实龄兮帮着瑞王;也是……被骗了,很多事她不知道。您看,今天奴婢去见她的时候跟她说了,她这不是立时三刻就招了嘛……”

说着自己都没底气;招了归招了;这可是弑君的大罪。

“哦……”贺兰世渊淡定地应了一声;啜了口茶,很大方地道;“挺好,那朕就不为难她了;直接砍了吧。”

“……”沐容噎住。

直接砍了吧……

砍了吧……

了吧……

她预想中起码要留个全尸好么?!

“那……那个……能别‘砍’了么……”沐容想不到什么理由,求情求得干巴巴的。

“那……”皇帝认真思索之后抬了抬眼皮,“那剐了?”

“……!!!”皇帝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把沐容吓哭了。剐……剐了?传说中的凌迟啊?!跟明朝大太监刘瑾似的?

别介啊!龄兮一姑娘你……你剐了……



贺兰世渊等着沐容发火跟他理论,等了半天,怎么……没动静呢……

扭头一看……

哭了?!

沐容站在他侧后两步远的地方,眼泪掉得噼里啪啦,又咬着牙哭得没声,他愣是没听出来。

这……这个……怎么了?!他玩笑开重了?



确实就是玩笑开重了。

他心里有底觉得调侃两句没事,沐容可是心里没底。压力正大着呢,那边是要好的朋友,已经折磨得不成样子。又是弑君的大罪,这边皇帝说了“剐了”……她压力那么大哪知道是开玩笑!

外加本来就脑洞大,脑补了一下“凌迟”……

吓cry!!!

一时甚至怪自己乌鸦嘴了:呸!什么“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弄得龄兮招了还得死那么惨……当时就该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容……容容……”贺兰世渊手忙脚乱了。周围那么多宫人,哄还不好哄。

定了定神,皇帝挥手让旁人都退下,站起身凝睇着她:“容容。”

“陛下,龄兮其实……” 话刚出口,突然就被紧紧搂住。心理条件反射地吼了一句“卧槽又来?!”

这一回,沐容的反应比上次激烈多了,挥舞着双手用力挣一挣,继而反手就要推开他。

和上次相同的是……眼泪辄止。

贺兰世渊低头静闻着怀中响动,一笑欣慰而无声。臂上却是又加了力气,让她推了白推。

适当的时候松了手,手指从她的泪痕上抚过:“不许哭了,非得这么才能哄住你?”

……什么啊?

皇帝又说:“龄兮吧……你要知道,她想杀朕来着,而且还是慢慢毒死……”

沐容抬起头望着他,眼泪汪汪的,不作声地听着他说。贺兰世渊觉得一滞,忽然就松了劲说不下去了。

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留这龄兮一命好像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沉吟片刻,低低道:“好吧不杀她了。”

“……?!”沐容吓一跳。心情就跟过山车的大起大落,愣了又愣都没敢确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其……其实她就是想替龄兮求个速死留个全尸来着……



仍是沐容和文俞一起去了宫正司,接龄兮出来,龄兮怔了半天才相信……皇帝居然真留了自己一命?!

闲的没事爱看闲书的沐容仔细一想大抵明白了皇帝为什么松口松得那么容易——在真正坐拥天下、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眼里,放过一个人其实不需要他心有多善,也可能只是因为这个人的生死真的无足轻重罢了。

他自觉能掌控得了时局,杀不杀她就无所谓。

沐容明白这些,却是没必要跟龄兮多提,让她接着去吧!感恩的心,对谁都好!

当然,还得说多亏皇帝能不记仇。即便是坐拥天下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能这么想、都能觉得无足轻重便放人一命的——更多的人大约会觉得“既然老子坐拥天下了,那么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吧”!

瑞王当了皇帝大约就会那样……

这个想法在沐容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就不愿多想。



诚然,不记仇留她一命并不意味着她可以继续活得逍遥。龄兮被禁了足,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总不能由着她接着当这女官、接着和瑞王通信吧?

闲暇时,皇帝和沐容说起了龄兮的供状:“其实她也没招出什么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弄得沐容神情紧张。皇帝想了想又道:“嗯……也不是没招出什么来,只是多半东西禁军都尉府也查找了。”一顿又说,“倒是也有一件挺有用。”

“什么?”沐容脱口问道。

皇帝一哂:“记得靳倾怎么布置的人么?映阳北边四十万,南边三十万——朕之前觉得奇怪,放这么多人,瑞王不起疑么?就不怕他们入关后跟他翻脸?”

沐容心里暗暗给自己叫了个好:姑娘你真棒!这个你也想到了呢!

所以是为毛呢……

皇帝说:“那三十万人在的明关,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他们在那儿根本就不是为了跟那四十万人汇合进军大燕,是为了直接折回去夺靳倾王权。在那里——掩人耳目罢了。”

哟呵,动用三十万人搞个障眼法,粮草什么的开销不小吧,真下得了血本儿!估计汗王那边还不知情呢,“兵者,诡道也”啊!

沐容眨了眨眼:“那陛下打算怎么办?瑞王尚在锦都,抓了他么?”

“不急着动他。”贺兰世渊噙笑缓了口气,“倒看看他和朕谁更坐得住。”

沐容忍不住暗翻了下白眼,心说真成,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挑战耐力,高层的博弈真是让人觉得激动又心急!

然后……皇帝的拇指按在她眼皮上。

“不许翻白眼,朕又没说干等着。”

沐容一颗八卦心燃起了熊熊大火:“于是您打算怎么着?”

“嗯……”贺兰世渊思索了一下,没直说,“看你之前写的那些手记,好像不止是爱瞎琢磨事,而且还是……读过不少书所以爱瞎琢磨事?那接下来的你自己琢磨吧……”

皇帝说完,拂袖施施然离去,留下沐容在殿里呆住:陛下……您的……人性……呢……

若是把世界上最吊人胃口的话排个名,估计是少不了那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皇帝那句话的意思跟这个差不多……

沐容被吊得很惨……

皇帝说让她自己琢磨……那她首先得看得着。

于是,御前众宫人发现定安翁主沐氏呈现了另一种抽风状态……

中午,皇帝去看皇后了,没带宫人。众宫人便在侧旁的小间里歇着,冯敬德也在。

沐容冲进屋中一喝:“冯大人!”

冯敬德喝着茶差点呛了,不自禁地向后一躲,一脸紧张:“干甚!”

“求明天早上当值!”沐容说。

冯敬德奇怪了,心知宫人们大多不爱早上当值,沐容尤其明显——因为不能睡懒觉。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也没多问,点了点头:“行吧。”

“求一直当到晚上!”沐容又道。

“……”一众宫人就全安静了,心说翁主,您这是……吃饱了撑了,有力气没处使么?

冯敬德打量了兴高采烈的沐容半天,带着些许疑惑……点了头。

“求接下来一个月都如此!”

“……!”冯敬德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了,定了半天神才问出话来,“你……干什么?”

沐容蹭过去可怜兮兮:“行不行嘛……我又不是细作又不窃取情报……又……又不要求加份例……”

冯敬德腹诽了一句“可是你不靠谱”,掂量一番,觉得也罢了,她在跟前待着皇帝心情也好。

终于点头答应了。



不这样不成!谁知道皇帝什么时候召见朝臣安排事啊!她还等着“下回分解”呢!

再说不就是从早到晚么,不就是六个时辰么……!算起来也才十二个小时,在二十一世纪时从上班到晚上回家再上上网什么的然后睡觉还不止十二个小时呐!

沐容沉浸在要围观皇帝指点江山的兴奋中……

贺兰世渊有点纳闷她怎么天天都在跟前晃悠了。

晃悠就晃悠吧,难道还能轰她走么?反正看着精神抖擞的,也不像睡得不够。



第一天,皇帝召见禁军都尉府指挥使苏砚:“去皋骅,查兴王。”

过了两天,禁军都尉府回了道折子。

又过两天,皇帝在早朝之后召见了数位众臣,慵慵懒懒地支着额头,开门见山地就是一句:“禁军都尉府禀说,兴王在皋骅大修墓地,且还逾了制;兴王更在敏宸宁皇后忌日与歌姬饮酒作乐……但他又是朕的亲弟弟,各位大人看怎么办?”

一个烫手的山芋就这么抛了出去,嗯……抛山芋引玉!

众位朝臣心里都难免嘀咕一下:敏宸宁皇后的忌日跟兴王没啥大关系啊!又不是丧期……她的墓又没在皋骅。再说……本朝也鲜少大办忌日啊!

嘀咕归嘀咕,都不是在朝为官一天两天了,心里头明白,皇帝这是想动兴王,有意要找麻烦,又不想落个欺负兄弟的名声……

顺带着还给朝臣们一个表忠心显示列位大人刚正不阿的机会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一搂容容就哭不出来了,容容泪汪汪一望陛下就心软了,问:他们俩到底谁克谁……

第80章 放虎

于是大臣们很配合很严肃很默契;沐容在旁边看得很出戏……

总之,结果就是在一种朝臣的“竭力要求”下,皇帝表示这事儿不能姑息;必须严办,亲兄弟也不能这么没规没矩……

愉快地散会。



贺兰世渊斜睇了沐容一眼:“一脸坏笑……”

“才不是坏笑……”沐容一吐舌头驳了回去,不解道,“陛下干什么要动兴王?杀鸡儆猴么?”

“嗯。”贺兰世渊点点头;沐容就扯了嘴角;一副“你要收拾一个兄弟于是先拿另一个兄弟当垫脚石真的合适吗”的神情。

贺兰世渊一横她;对她这个表情大是不满:“你当朕是随便杀个鸡‘儆猴’啊?”

沐容一愣,来了兴趣:哎呦合着这事儿还有玄机?

一脸认真:“他是乌鸡?”

“还三黄鸡呢;你饿了吧?”贺兰世渊又想笑又有点无奈,一把拽了她坐下;“是因为兴王跟瑞王勾结了好吗!还乌鸡……”

哦,兴王和瑞王勾结了,但是先动兴王,可见兴王势力没瑞王大、根基没瑞王稳呗。

所以若成了事必定是瑞王为尊呗!

所以瑞王应该搁前头,先瑞王后兴王,先瑞后兴,瑞兴……

瑞星?!

沐容脑海中浮现了一只举着放大镜查杀病毒的黄澄澄的小狮子……

突……突然觉得……好萌啊……



在知道瑞王和兴王相互勾结的前提下,皇帝找了兴王的麻烦,瑞王自当是头一个知道的。

但表面上仍是平静,宫中气氛仍旧如常,除却成舒殿宫人偶尔能听到一些不一样的风声外,察觉不出任何异样。瑞王该觐见的时候照样觐见,皇帝平时什么样就什么样,兄弟俩正常得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每到这种时候沐容就很凌乱:说好的剑拔弩张呢!说好的暗潮汹涌呢!你们太淡定了吧!剧情走向不对吧喂!

几乎要怀疑谋反什么的是不是只是她的错觉……

日子长了,又有点觉得……兴许这才是正常状态?常见的兄弟谋反了就摔杯子翻脸动手怒斥“放肆!”的剧情才是影视剧杜撰?

因为细想之下,这倒也不难理解。

瑞王到底不知道皇帝知不知情,若是二话不说就闹起来,不就傻呵呵地把自己暴露了么?是以在兴王的事闹大之前,瑞王忍着才是正常的。

忍着不提这事,倒是不代表别的矛盾也不提。比如……沐容的婚事。

明里暗里的……

关于她的话题总少不了。

对此,瑞王的观点总结下来就是“陛下您到头来还是要对我未婚妻下手啊我呵呵你全家”;皇帝则是最常见的没脸没皮状态“朕就抢了怎么地啊有种你打我呀打我呀”!

一般情况下,沐容就剩了在旁边戳着、眼观鼻鼻观心的份儿。

以……以及……瑞王殿下,陛下的“全家”包括您本人好么……

也觉得这就像个僵局,一边吧……是她好像有那么点喜欢皇帝,一边又是三观很坚定地告诉她绝对不能做妾!

可这僵局又不好打破,看皇帝在瑞王面前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也实在没胆量甩给皇帝一句“老子不干了放我走吧!”

所以就成了现在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情况,本职工作做得不错,但在感情问题上……完全就是在混日子,过一天是一天,爱谁谁!

反正皇后还在,反正国家大事还没解决,她还能大大咧咧一阵子。



兴王的事情终于闹起来了。要说这禁军都尉府真不是摆设,拿着大修陵寝和不敬敏宸宁皇后的事当引子,“严查”之下就势牵出了私造兵器、买官卖官之类容易引起公愤的罪名,一路从兴王的封地闹到锦都,这回算是摊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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