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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两条狡猾的灵蛇，它们一头钻进了下水管道中。
“这不就是……我和雪莉、艾莉亚当初钻的那口吗？”
恍惚间，索兰才堪堪反应过来，自己竟一路追到老地方来了。这里距离沃克牛肉坊不算太远，离联合湖公园的距离也有限，当初为了调查保安本杰明的案件，他曾路过此地去牛肉坊调查过，后又分别与两名少女潜入地下空间，并都遇到了行尸！
“老子一时半会儿没空理你，竟还敢主动蹦出来，找死……！”
他狠狠一踏地面，地上的维修用井盖便砰地弹了起来，落到了一旁。
黝黑的井口，散发着各种混杂的气味。索兰掌心攥着黑曜石，几乎无需刻意分辨，便能感觉到那两股气味顺势而下，沿着管道不知窜到哪里去了。
那个傀儡师还活着，这点索兰自己都能肯定，但算算时间，这会儿距离火灾那天顶多不过一周，而那家伙当时受的伤可不轻。正常估计，花上半年时间休养生息，都算短的！
究竟是哪来的动力，能让他这么勤勤恳恳地行动？
把雪莉绑架的目的又是为何？
“……只因她曾见过吗？”
思索好一阵后，索兰低声叹息了一声，而后往某条街口望了一眼。
下一秒，一个娇小的身影横跨数十尺距离，瞬移到了他面前。
“爸爸！”
艾莉亚穿戴整齐，皮靴牛仔皮夹克的打扮，一头棕发略显凌乱，不过小脸蛋却很干净。
“麻衣跟你讲过了吧。”索兰在井口前下蹲，招手将女儿唤来：“雪莉…哈伯，上次和她爸到家里做客过，我知道你肯定偷窥过。咱们现在就去救她，继续上次没逛完的下水道之旅，给老爸搭把手，怎么样？”
艾莉亚当然是被从家里直接喊来的，麻衣电话挂得快，这里的确离联合湖不远，但这股效率也是真够高的。听了索兰的话，她二话不说，直接跳下了井里，以此作为回答。
索兰也跳进了井底。
维修入口环境较好，起码没有大量污水堆在地上，而且通道格外宽敞，还有灯光照明。
“别急着行动。”见艾莉亚下了井就要冲锋，索兰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这里是敌人的地盘，而且还是下水道，随便闯会吃亏的，看到这个了吗？”
艾莉亚本来还想挣扎，力气还挺大，差点就把夹克扯碎了，但看索兰弹开了手掌，她立马就老实下来了。
“这个是？”
小指甲体积的黑曜石，无数棱角闪烁着海量白色光泽，纵使并非纯粹的珠宝，也足以吸引少女的芳心。艾莉亚自也不例外，一双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瞅着它，哪有刚刚还着急跑路的打算？
“嗅寻石，采集现场存留的气息，以不可思议的分辨率，帮持有者在空间中定位追踪路线。它的具体用途有很多，猎人扑捉猎物，正常的僵尸间的追踪和厮杀，甚至如果人类会使用，也都能学着咱们僵尸般用鼻子追踪目标，是个很稀罕的……所以不能给你！”
索兰右手举得高高，原因不外乎艾莉亚窜来要抢，甚至就算举高了手臂，艾莉亚仍原地蹦高想要来抓。当然，这其中玩笑成分居多，是以索兰只一巴掌压上她脑袋，把人按回原地，而没再在屁股蛋上踹一脚。
然后就到了继续追踪的时刻。
同样的气味，在这里就显得浓郁至极了。嗅寻石是个神奇的宝贝，堪称视觉化的气息分辨能力，让那个傀儡师的“黑色”在索兰的“眼中”显得无比分明，充斥着整个下水道空间。
进而，尽管黑色再如何的浓郁，那条属于雪莉的金黄色缎带，也如万花丛中一点绿般分明，叫人无法忽视。
“走吧，艾莉亚，她现在肯定已经吓坏了。”
面色深沉，拍拍少女肩头，索兰已飞速前行起来。
实际证据比任何口头语言都更有用，若说刚接到电话时，索兰尚且是将信将疑，但此刻却不得不付诸行动，而把任何疑问都先抛到脑后。
绑架，亦或者任何其他目的，现在揣摸凶手的作案动机是没用的。证明雪莉的确和他在一起，赶紧把她救回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西雅图不是曼哈顿或高谭市，百年历史不足以造就格外复杂的老旧管道区，但它毕竟是座三面环水的大都市区，对供排水系统的仰赖，更甚于知名的拉斯维加斯。若只让索兰凭自身嗅觉四处追寻，纵使仍能抵达目标，耽搁的时间也得成倍计数！
但有着嗅寻石相助，一切就简单多了，一直顺路向前狂奔即可。
很快地，两人在下水道中一路向南，不知不觉间，竟已抵达了绝对的城南地区。
黑色和金色的气息缎带仍在向前延伸，看起来很像是请君入瓮的陷阱，但索兰心知，以嗅寻石的稀有性，那傀儡师理应想不到自己能有它的帮助，这份所谓的诱敌深入，只是对方归巢的本能罢了。
“所以，艾莉亚，我们该留神了。”
最后，在一条十字路口前，索兰驻足不停，只持着嗅寻石凝望前方。
顺着通道再向前，就属于华盛顿州第三大城市，塔科马的地下水管区了，与始发地相隔了小半个西雅图。
嗅寻石记录的只是雪莉和那个傀儡师的气息，索兰能“看到”的只有两条缎带，但此时站在这里，他根本无需这宝物的帮助，就能更嗅到许多其他的气息。
那种隶属于低级行尸们的臭味。
第一百零四章、傲娇与吐槽与僵尸（）
阴暗的隧道，这里不再属于维修工人经常出没的场所，是以市政拨款有限，早已没有了长明灯，令那些行尸走肉有了生存的空间。
数十名男女徘徊在污水中，失神地游荡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却绝无枯燥的感觉。
它们衣衫褴褛，但仔细看来，越共服饰竟占了大半，另有三名美军女医疗兵混在其中，白色服装早被暗红干枯的血色浸染。
但此时，无论是所谓枯瘦的越共猴子，还是向来被称作战地天使的三名医疗兵，无不顶着一张枯树皮般的面孔，和一对血丝盈满的眼珠。没有高度腐烂，没有满身尸斑，虽然的确散发着一股靡靡臭气，但他们更像是一群在沙漠中枯死的干尸，而非影视剧中常见的“经典”形象。
听到了声音，它们齐齐转向，然后向着死神飞蛾扑火。
“嗷～！”
索兰凌空一拳击出，海量空气遭受高强度挤压，瞬间化作无匹的冲击波轰向前方，可怜的行尸连靠近都无可能，瞬间被撕碎了五具之多。腹腔粉碎进而拦腰断裂，上半身化作肉泥而仅剩头颅落地，肢体横飞，但未遭受损毁的头颅仍在顽强张合口器，却也不会再造成任何伤害，只待被一脚踏着碎屑。
同伴的死亡丝毫没令后续者心悸，仍朝着敌人狂呼着跑来。可惜，他们遇到的并非误入虎穴的平民冒险团，更非等闲几个揣着枪支的惊恐大兵，不管是十几还是几十，漫漫行尸顺着隧道涌来，迎来的都只是死亡，死亡，死亡，和轻蔑的笑声。
索兰抓住冲得最前的那一具，可怜她生前是一名美丽的医护兵，但纵使全身水分蒸发殆尽，如今只能如老妪般露着一口脏黄的牙口，却也难掩当年的风姿。
“喝！”
行尸被飞掷，如旋镖般高速转动着，将前方十几码的空间尽皆清场。敌军为数众多，更是在一齐向着敌人狂奔而来，却谁也阻挡不了飞镖的突进，一层层人墙轻易被女医护兵撞得粉碎，疯狂的冲锋戛然而止。
“嗷～！”
艾莉亚窜了出去，带着一声惊悚尖锐，但难掩稚嫩的叫声。
小丫头有点搞笑，家里接到电话后，竟从厨房抄了两把厚脊切肉刀，此时左右手各拎一把，就这样冲锋了！
“老子还是那句话，你负责再买一套！”
与索兰一步一拳的清场不同，艾莉亚直接钻进了行尸群中。
如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双翼挥动，落下片片缤纷。德国产的厨具质量惊人，不论是臂膀还是颈椎，不管是开膛还是破肚，它甚至做到了一刀两命，同时横切了两具胸膛而去势不止的战绩。索兰跟在后面，口中啧啧不断，到底是作为法医的麻衣购买的厨具，这份质量真不是盖的！
“记住这个牌子，亚马逊……对了，我还没修改收货地址呢，要是送到高谭可就有趣了。”
随着最后一名行尸，从小腿一路向上至头颅，每隔半尺就被纵贯横切一刀而四分五裂，战事旋即暂告一段落。
艾莉亚刚刚结束跳跃状态，双膝微屈落回水面，左右手各持一柄菜刀。当她飘逸的及肩长发顺势落下时，如劣质的千层蛋糕被一把推到，那行尸分层分块地洒落满地。
“漂亮！”
索兰鼓着手掌：“非常漂亮！看来我不小心收养了一个危险分子，你这是近战刺杀流吧，擅用双手冷兵刃？”
艾莉亚起身，皮靴一半没入在满是内脏与污血的脏水中，回首给予养父一个侧脸，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微笑，只是猩红的眼睛仍威吓感十足。
好一副绝世高手的形象！
好一副等着你夸我的乖女儿模样！
下一秒就该摸头杀了吧！
索兰哼哼一声，指向她的双靴：“这双鞋是肯定不能要了，但你要是再不赶紧从臭水沟里跳出来，老子连鞋子都不给你买，以后就给我光着脚丫！”
“呀呼！”
艾莉亚惊呼一声，先前形象骤然消失，她赶紧窜回到隧道边缘的人行道上。
“嗯，这才对嘛。”
始终踏在干爽人行道上的父亲，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表情旋即又凝重了下来。
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傀儡师居然积攒了这么多的行尸，并都藏匿在了大西雅图地区的地下空间中。诚然。这些垃圾对他造不成伤害，但若是想制造区域性生化危机，凭那家伙寄生虫式的手段，一切都是高度可控的！
隧道里光线昏暗，但索兰仍旧看得清晰了然。
污水中浮满着污物，更有一团团白花花的线虫飘在表面，它们都还活着，且全是从行尸的体内钻出来的。可以想象，但凡哪个行尸咬了谁一口，就会有虫子顺着伤口钻入受害人体内。三个小时，或九个小时，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八个钟头，一个轻伤患者就会被转化成下一个同类了。
“起码这家伙有脑子，知道把孩子们都藏起来，越战时期……倒是知道基本的年龄段了。所以，果然这家伙有些来历啊，尽管这群养了四五十年的垃圾也还是垃圾，不过……”
拳头里攥着嗅寻石，金色的气息缎带仍在向着隧道深入而去，且色泽始终明艳，证明雪莉的性命仍旧无碍，哪怕被线虫入体都还没有。所以这就奇怪了，既然连转化的打算都没有，那混蛋绑架她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还真觉得自己有请君入瓮的本事？
索兰没忘了向艾莉亚瞥去一眼。
尽管截至目前，正式登场的敌人只有一个，但事态无疑在扩大，如今更牵扯到了他的身边人。小丫头绝对是知情人，但如今亲自到场作战，也算是表明了态度。不想解释，但有麻烦会负责，这种委实严格遵守着僵尸相处原则的做法，着实叫索兰有话问不出，有苦不能吐，只能把一肚子郁闷发泄到敌人身上。
一团金色的火焰瞬间形成，并被投掷到了满地的行尸残骸上。
火光冲天而起，眨眼间，便将应销毁的证据全部覆盖！
“我们走吧，继续追击！”
……
这里一片漆黑。
雪莉感觉自己正躺在一块岩石上，或是任何冰冷的石板上。
她的眼睛被蒙住了，所以看不到外界的情况，但知道周围很安静，起码并非户外。
她能感觉到四肢被捆绑住了，而且姿态很诡异，双臂平举，双腿竖直，俨然就是平放着的十字架状态。
她是被捆在一块十字架上了？
感觉不出来，起码她挣扎了多次，也没有感觉到身下的触感有边缘。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有人吗！？”
不知道多少次了，她再度喊道：“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你现在都是在犯法。你要知道，我可是警察，警察失踪，局里会尽全力迅速调查的，你肯定会被抓的！”
仍旧无人理会她，但雪莉当然要把话喊完。
“我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了，那些是丧尸吧？就像电影里常见的那些？我可以猜到你的身份哦！你是史宾塞博士吧，或者威斯克？所以卡普空其实只是个幌子，你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人？”
仍然没人回应她，但雪莉决定继续胡说八道，不管说的是什么，能引起对方回复就是胜利。
“我可告诉你，我的搭档很厉害的！他一定会来救我的！他跟我说过，如果我遇到了危险，他就会立刻骑着黑龙耐萨里奥，堂堂的死亡之翼，身穿魔君索伦的炼狱黑铠，手持霜之哀伤来救我的，我向你保证哦！”
或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更可能是被没完没了的唠叨烦透了，外加这一次胡说八道的槽点实在太多，雪莉终于迎来了外界的一声回应。
“咕咕咕……原来你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咕咕咕……我倒是很擅长当阿尔萨斯，亲爱的吉安娜，你愿意见识一下希尔瓦纳斯的诞生吗？”
非常难听的声音，而且具体意义有点不明，不过雪莉终归松了一口气，她起码得到了一条情报，不管它究竟有什么用。
绑架犯是魔兽迷，嗯……
第一百零五章、又一个难眠之夜（）
“麻衣……你今天好好漂亮哦……”
拉维…霍金斯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自娱自乐地傻笑着。
“麻衣……我好好喜欢你哦……”
他在说着心里话，但无人能知晓他现在正做着什么美梦，至少另一位在场人是无暇扒他裤子检查的。
“麻衣……天为什么这么蓝，海为什么这么大？”
麻衣更用力地塞了塞耳罩。
这里是冷色调环境的法医办公室，麻衣正坐在写字台前，面对着器皿中的六条乳白线虫。她的上司正躺在旁边的休憩用单人床上，以加班工作的名义，行着精神病患者才会有的作为。亏得办公室仅有两名员工，麻衣又稳稳控制着他在白日里神志正常，不然非惹出麻烦不可。
“实践表明，当其他线虫遭遇毁灭性杀伤时，其他线虫会发生共鸣反映。”
写字台前摆着一台一仪器，仪器连接着电脑，此时在屏幕上，一道道超声波级别的磁场反映正在发生，且强度较高，为实验进行以来前所未有的规模。手机短信可知，索兰刚刚烧死了数十具老资历行尸中的全部线虫，麻衣由此得出结论。
“主体击杀，导致全体线虫失控，可能性提高至50％，2A级风险。”
写完这一笔后，麻衣忽然感到困倦了，她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
因为正同时进行两个课题，她最近一直很忙，夜里用保守疗法剥除拉维不应有的记忆，并兼顾着研究线虫，白天又要在正常上班的同时，维持着上司神志的正常运转，这无疑都是很消耗体力的工作。是以近些日来，她对咖啡的需求量与日俱增。
麻衣起身，拿着马克杯走到咖啡机前，星巴克的LOGO印在上面，旁边的咖啡豆盒亦是同样的品牌。不过这一次，麻衣却没对它们露出温馨的笑容，因为不知道何时，机器里与盒子里，最后一颗咖啡豆都被消耗光了。
“最近这么能喝吗……看来需要再买了。”
麻衣迅速行动。白大褂脱去，黑色风衣套到米色衬衫的外面，腰部束带箍紧，对镜子最后整理长发和衣领，她拎起精致的普拉达手包，踏着香奈儿高跟，快步从紧急通道走出了办公室。
外界就是停车场，不过她的目标并非乘车，而是一路快行绕过整个警局，朝着对面的星巴克门店走去。
夜间寒风吹拂，刚刚好走到马路正中央，麻衣忽然驻足。
“哦……对了，已经关门了。”
麻衣轻叹了一口气，工作着工作着，她竟忘了咖啡店并非24小时营业。这可怎么办，如果没有咖啡喝，她全身的压力无处释放，是会造成麻烦的。
“索兰那个混蛋，和谁交往就只和谁上床的做法……你真是把我坑惨了。”
麻衣轻声呢喃着，纵使情绪再坏，听起来也仍旧非常轻柔，无所谓波动。
但恨意固然是有的，她的左手中指连连弹动，即便隔着一条街和一层地下室，她也能听到上司忽然响起的惨叫声。叫吧叫吧，不拿你出气拿谁出气，还能拿索兰吗，她哪里舍得？
“……算了，再折腾下去会死人的。”
听了三分钟惨叫后，麻衣停止了行为，拉维…霍金斯的小命得以保全。但发泄归发泄，没有咖啡喝仍是个问题，星巴克已经关门，她该怎么办呢？
“记得现在的自动贩卖机……都是神选者？算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对不起，星巴克，我会补偿你的。”
站在马路正中央，对着街对面的咖啡店双手合十，微微鞠躬，下一秒，噗的一阵风声，她已经消失在原地。
……
“我们……似乎绕了个大圈子。”
站在一处竖井出口的下面，索兰无奈地长叹。
艾莉亚嗯嗯啊啊地点着脑袋，嘴角挂着可疑的笑容，委实欠扁。
绑架犯的确拽着雪莉一路潜行地下，但最后竟又钻了出来，回到地上去了。寻常的嗅觉，只能知晓井口周围都存在着那辆股气味，但索兰在嗅寻石的帮助下，却能能体会到一种讽刺性十足的现象。
黑金两色缎带从某个竖井进入地下，于供排水体系中东窜西钻一番后，再像蛇一般爬回地面……
“咱们要是从上面走，干干脆脆一条直线，这他妈给咱们绕了多大一个圈子？”
亏得那绑架犯的确是这么走的，难道他早知道自己会被追踪？或者只是习惯性做的反追踪手法？不论如何都证明，这家伙的确不是个省油的灯，索兰心知肚明，如果自己没有嗅寻石帮助，非得费上三倍时间才能追到这里。
“上去吧，然后再看看他跑到哪儿去了。”
索兰纵身跃起，抬手便顺势撞开了井盖。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