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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忽然，阿九根本来不及别开，就那么四目相对上了，也只那一瞬间，便被夺去了呼吸。
那其实是双很漂亮的眼，只是，有股子形容不出的冷，如同一座玄冰铸造的冰窖，深不见底，寸寸冰冷彻骨，只一眼，便让猝不及防的她浑身麻木，无法动弹呼吸不能，一动不动的只能被动的与他对视……
好在，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闭上了，没再理会。
阿九的呼吸也因此得以恢复，感觉冷汗都湿了背，可低下头，双眼还是悄悄然的上了一层水雾……
果然还是很像！
只可惜……
不是。
也不可能是。
马车里气氛沉闷，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就进了皇宫。
阿九那一双眼已看不出不久前曾起过水雾，待马车停下，陈妈妈低声在外边告知她该下车转小轿了，便低眉弯身冲诸葛翊道谢。
她现在心里还有点乱，想快点离开这个人，也习惯了他一路的不搭理，自动不等他表示便准备下车，却……
啪！
一抹带着干涸血迹的匕首忽然钉在她面前，惊住了她转身的动作，竟正是她甩去扎马屁股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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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太子拦路（）
太忽然，太震惊，阿九反而忘记了怕和谨慎，倏地回头便看向了诸葛翊，可……
那人，却竟依旧闭着双眼保持刚刚那个托腮歪卧的姿势，就好像一动没动过，匕首是自己飞到她面前的。
什么意思？
阿九抿唇，不高兴了。
她是为小命低得了声弯得了腰认得了怂，可，这不代表她是软柿子让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匕首出现在这，意味着他对那场骚乱知道得差不多，撇开他那些能高高低低秒碎壮马的手下不说，目测硬拼偷袭他她胜算都不大，那还怂个毛，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女汉子！
“多谢归还，后会有期。”
阿九挺直腰杆拔起那把匕首收起，便直接甩他个后脑勺，撩了帘子直接出马车。
诸葛翊也没拦着。
放阿九下车后，马车便继续前行了。
如此看来今天便只是有惊无险，陈妈妈和李妈妈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只阿九瞧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低低碎念了句：死哑巴，活该残废！
瞧着马车当真就那么走远，陈妈妈胆子也肥了起来，凑近阿九低声警告：“九小姐，出门前老夫人特地让奴婢交代您，这儿是皇宫，不比府里，一不小心就得掉脑袋的，您好自……”
靠！
她心情本来就不好，这老虔婆还在那里唧唧歪歪……
阿九抿唇，毫无征兆的一巴掌就直接扇了过去，顿时惊呆了所有人，尤其脸上贴着一巴掌印的陈妈妈。
见陈妈妈回过神来就怒瞪她，还笑眯眯道：“陈妈妈，这儿可是皇宫，不比府里，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一个下人就要有个下人的样子，别动不动就横眉怒目，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奴大欺主惯了，站在宫里也敢乱放威风，全然没将圣上和宫里的各位贵人放在眼里。”
陈妈妈差点没一口血喷她满脸，又气又恨，却碍着已经进了宫，六皇子还在前边难说会是什么态度，四处还都是宫人，才不得不忍着气，咬牙低下头去：“九小姐说得是。”
阿九冷哼一声，伸了只手给她，语气恶劣：“死的吗？怎么也不知道扶一把？没瞧见为了打你，我的手快断了吗？”
陈妈妈立马气得嘴都歪了，却不得不扶，心中不停咒她出嫁后各种凄惨。
阿九懒得理会她那点烂肚鸡肠，扭着圆腰就坐进了小轿。
既然已经进宫，也只能去会一会温雅那淑妃姑姑了……
然，轿子没走多久，就忽然被人拦了下来。
阿九拧眉，暗道又什么事，就听到陈妈妈焦急又不敢高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不可，九小姐再不久便要与六皇子……”
“闭嘴！”
一道年轻的男声直接喝断了陈妈妈的话，跟着轿帘便被掀开，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年轻男子站在轿前映入阿九眼帘，一身华服，一手挑帘，一脸错愕的看着轿中的阿九。
这货是太子？干嘛跑来拦她轿子？
阿九莫名其妙，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就见那位太子殿下脸一沉，而后猛的伸手就抓向她，语气却很温柔又坚定的道：“本宫知你委屈，这就带你走。”
哈？
一个错愕，阿九便被太子拉出了轿子，却是更加搞不清楚状况，刚要问，就忽然有一道尖锐的女声刺进耳膜来：“太子殿下！”
顺声看去，便见一满头朱钗，裙袍华贵，还满脸稚气却怒气冲冲的的漂亮丫头领着一大群宫人近来。
陈妈妈和李妈妈一见她便露出慌色，匆忙上前行礼，不露痕迹的将阿九挡了挡：“奴婢见过太子妃。”
“滚开！”
太子妃沈云霞只一句，便有宫人快步上前将陈妈妈等人推开，让她得以顺利的来到阿九面前，抬手就往阿九脸上招呼：“你个贱人！”
“你敢！”
太子诸葛明朗怒喝，抬手去拦，却就听到啪~一声耳光脆响，太子妃沈云霞的小脸上多了个清晰的巴掌印……
顷刻间，万籁俱静，众人呆若木鸡。
辣痛自脸颊扩散，直冲大脑，拉回了沈云霞的神，顿时尖叫：“啊——，你……你个贱人竟然敢打本宫！”
边叫，边挣开太子诸葛明朗的手，狠狠就又要往阿九脸上扇去，可……
啪~
又一巴掌印在了她脸上，生生打出她两眼泪。
“好痛~”
阿九皱眉先呼，甩了甩那连续抽了沈云霞两巴掌的手，再次肯定温雅这身子太娇贵，得锻炼。
而众人，包括陈妈妈和李妈妈，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她她她，竟然敢打太子妃！
打了太子妃，还嚷嚷自己手疼……
“你你你……”沈云霞更是气疯了，一边捂着辣痛已经肿高的脸颊，一边指着阿九尖叫：“来人，给本宫掌这贱人一百嘴巴！”
宫人还未动，诸葛明朗就黑了一张俊脸沉声喝道：“本宫看谁敢！”
沈云霞跳起来尖叫：“太子殿下，你没看到吗？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本宫！”
诸葛明朗横在她和阿九之间，将阿九护在身后，面带不悦道：“你不要闹了。”
沈云霞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气得浑身发抖，心比肿高的脸更痛，歇斯底里再次尖叫：“我胡闹？太子殿下！胡闹的人分明是你！我才是你的太子妃，而她，马上就要成为六皇子的妃子！”
“闭嘴！”诸葛明朗厉声喝道。
“我偏不！”
沈云霞竟泼了起来，忍着脸颊的疼痛，高声又道：“你身为太子，一国储君，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拦未来弟妹的路，还抓着她的手要带她离开，简直不知廉耻！不可理喻！”
那么口没遮拦，气得诸葛明朗黑脸抬手，想打她。
“你竟然为了个贱人要打我？”
沈云霞瞪着他，气极反笑，不但不怕，还挺直腰杆把脸蹭近了去：“你打我呀，你打我试试看！看我去不去父皇母后那里告你！看我告不告诉我爹和我大哥他们！”
一个男人的威严被挑衅尚且怒火朝天，何况是一代储君？
诸葛明朗的脸顿时更难看了，举着本打算只是吓吓沈云霞的手，狠狠的就往她脸上落去，但……
侍卫林霄紧要关头替了沈云霞挨那一耳光。
“诸葛明朗，你居然真的敢打我！”沈云霞一怔回神，再度尖叫，比之前更加歇斯底里。
诸葛明朗更怒，喝林霄：“你到底是本宫的人还是她的人，还不给本宫滚一边去！”
林霄不肯挪开，颔首抱拳道：“太子殿下息怒，还请三思。”
这边小夫妻吵得如火如荼，那边阿九揉了揉太阳穴直接绕道走开，不想还没走远，沈云霞就瞧见了，炮火再次轰过来：“你去哪？叫你走了吗？来人，还不给本宫拿住她！”
“谁……”
诸葛明朗喝声未完，就被一道尖锐的怒声冲散了：“啊——，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妈的，这温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净惹些莫名其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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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很出息（）
所有人都被阿九那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到了。
陈妈妈和李妈妈还好，好歹那天做法事时见识过她鬼叫，可诸葛明朗和沈云霞却显然没见过，尤其诸葛明朗，惊愕望去满脸不敢置信，但很快，眼底便流露出了浓浓的心疼来，只是他的温柔还没来得及表现，阿九就指着他喷起来：
“你，她说得实在没错，堂堂太子殿下一国储君，还特么是有妇之夫，竟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拦着我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去路，成何体统？更何况，我再不久就要嫁给六皇子你皇弟了，到时候我就是你弟妹，你今天这样算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了？朋友妻尚不可戏，何况是弟弟，传出去你不要脸我还要做人，麻烦你行行好，让路让路！”
说罢，拍开诸葛明朗，伸长脖子瞪沈云霞：“还有你，太子妃是吧？很了不起吗？不和我一样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两个鼻孔一张嘴？凭什么照面就要打我？搞清楚，是你男人拦着我去路硬把我从轿子里拽出来的！我都没发飙你凶个毛？还有，不要一口一个贱人的乱叫，我若是贱人你以为你自己又能是什么？你特么不就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儿媳妇么，我也很快就是好吗？说到底其实就是一家子，既是一家子，那我是贱人了，你岂不也是贱人？”
微顿，狠狠提了一口气，才大声道：“淑妃娘娘还等着我，好狗别挡道，统统让开！”
说罢，转头便钻回了轿子里，安静三秒见陈妈妈等人没反应，便又伸了头出来，黑着脸喝得更不客气：“怎么还不走？死的吗？还是想留下来让太子和太子妃请你们吃一顿竹笋炒腊肉？”
竹笋炒腊肉是什么，陈妈妈等人一下也没反应过来，可都是自家主子身边的得力人，眼色还是有点的，看着诸葛明朗和沈云霞都被阿九那一顿珠连炮轰得一时半刻回不了神，生怕错失机会等下难脱身，便赶紧冲二位行礼告辞，匆匆起轿往了淑妃的锦春宫去。
诸葛明朗回过神来，轿子已经走出些距离，他想去追，沈云霞哪里肯，一番纠缠，皇后宫里的金嬷嬷便闻讯到了……
“九小姐，再怎么你也不能打太子妃呀，如今可怎么办？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淑妃娘娘也保不了你……”陈妈妈在轿子边碎碎念。
阿九笑了：“就说我疯了呗，你们私底下不就是这么说的吗？运气好的话，指不定还传到皇上那里去，到时候说不准我跟六皇子的婚事也泡汤了。”
她今天本是欢喜出的门，结果出门前忘了烧高香，好好的逃跑大计就那么泡了汤，还被温雅那个死哑巴未婚夫吓得三魂六魄不稳，脑子乱得很，心情更不好，那对小夫妻竟然蹦跶出来闹……
敢情，她该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眨眨眼带雨梨花才对？
陈妈妈拉了脸：“九小姐……”想了想，又放弃说她了。
阿九可不觉得她是想起了自己为奴的“本分”，冷哼一声，道：“今天打人打多了，手都肿了，一会儿到了姑姑那，记得给我找点消肿止痛的药擦擦。”
陈妈妈当即黑脸，不敢置信的瞪着轿子，恨不得瞪出两窟窿来瞧瞧里边的人究竟多没心没肺。
李妈妈是陶氏的人，听着那番话面色也不好看，更担心一会儿淑妃娘娘动怒，却不知道该说阿九什么。
思忖间，锦春宫就到了。
阿九下轿，和陈妈妈李妈妈一起被嬷嬷领到了书房，淑妃娘娘正在那里写字。
桌在窗边，人在桌旁，窗外秋色美如画，桌旁娇人媚如花，既端庄又高雅，既华贵又妩媚，如一朵色泽鲜艳的郁金香，就是……
身边的鬼是不是多了点？
阿九还是头一次大白天见鬼，正纳闷是因为深宫阴气重，还是那些鬼厉害，就听到头也未抬的淑妃问道：“认识这字吗？”
阿九回神，边催眠自己嘛都没看到，边伸脖子去看桌上的字，顿时满脸狗血：“忍……”
“需要本宫为你解释其意吗？”淑妃放下了笔，依旧没看她的专心去欣赏自己的字。
嘴角颤了颤，阿九低下头去。
她不做声，淑妃也不说什么，还是没看她，倒似看腻了自己那字，转身净手擦干便去坐下了，又喝了两口茶，才慢条斯理的道：“还以为你这些日子已经折腾够了，不想今儿竟又来新鲜的……说吧，一会儿皇后的人来请，本宫该如何替你说辞？”
阿九不喘气道：“听淑妃娘娘的。”
淑妃一怔，抬眸看着她。
那双柔和的眸子，似能将人看穿，可惜阿九素来没脸没皮，前阵子又被黄符贴过而无事，自然不怕她看，毕竟这身子确是温雅的。
淑妃笑了，却一点也没有笑意到达眼底：“闯了祸才知道叫本宫娘娘……”
原来温雅以前都不叫淑妃娘娘的吗？叫姑姑？可是话说回来，怎么就真没半个人怀疑温雅已经不在了呢？
阿九有点无语，正准备挤出干笑说点什么，就见淑妃陡然变脸，碰一声将茶杯摔她脚边：“刚刚打太子妃那股子气焰呢？这就完了？你就这点出息？”
靠，这女人变脸也忒快了点，差点吓尿她！
阿九拉下脸来：“当然没完。”
说罢，不待众人包括淑妃错愕回神，就大步走向那价值不菲的翡翠幽兰，抬手，扫……
碰！
再走向那只青花大瓷瓶，推……
砰噼啪！
又走向书架……
看到阿九伸手向那些正德皇帝赏赐的亲笔字画，淑妃总算吓回过神来，厉声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住手！”
“自是表现我有多出息。”阿九可不知道那些字画是皇帝的杰作，嘴上说着的同时手也已经拿到了一副卷轴，半点不含糊的唰一下展开……
“放肆！你想死吗？还不快住手！”淑妃也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却见阿九没停的意思，顿时一身冷汗，呼喝起吓呆掉的宫人和陈妈妈等人：“都死了吗？杵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本宫拉住她！”
嘶……
纸裂的声音传来，而后，是一声细尖的嗓音：“皇上驾到。”
纵是淑妃，也控制不住的瞬间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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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白日见鬼一只又一只（）
人的潜能无限，一逼就出来了，淑妃也是如此。
那边太监报声方落，众人都惊愣在那里，而她却先反应了过来，几个莲步如飞就到了阿九面前，抬手抢过那副字迅速卷起就塞回书架……
正德皇帝进门时，淑妃手里已经拿了另一幅自己作的画，不悦又无奈的看着阿九。
地上阿九弄出的一片狼藉来不及收拾，她只能暂且这样了，而果然……
正德皇帝看了眼一地的碎渣，问道：“这是怎么了？”
陈妈妈和李妈妈赶紧一左一右夹着阿九，摁着她跟宫人们一起跪下，而淑妃则放下那副画，莲步移向正德皇帝，福身：“皇上怎么有空过来了？”
“看奏折看得眼睛有些疼，出来走走，刚好路过这里，便进来坐坐。”正德皇帝浅笑道，又扫了扫地上的狼藉，再次问：“这是怎么了？”
淑妃不信正德皇帝是刚好路过才进来坐坐，却不点破，笑得很是无奈道：“不敢瞒皇上，是雅儿那丫头闹的。”说着的同时，服侍正德皇帝坐下，又接过宫人机灵沏来的茶，亲自送到正德皇帝面前。
“哦？”
正德皇帝挑眉，喝了一口茶才看向阿九，让她和众人起来，笑道：“雅儿也是朕看着长大的，素来温婉亲和，说话声都不大，今儿却是怎么了？肝火竟大到在你姑姑淑妃这儿撒起泼来？”
这明显是要阿九回话！
淑妃的心顿时一紧，看向阿九，还真怕她刚刚的“疯”还没发完。
阿九低着头，纠结着该怎么回答。
她还是不嫌自己命长的，之所以敢在淑妃这里闹，是吃准了淑妃再怎么不至于要她的小命，却哪里知道正德皇帝会这么不早不晚的来！
不敢挑衅帝威，实话又说不得，那么，只能熊出个样来求同情了……
咚~
阿九毫无征兆的忽然就跪了下去，跟着便抽泣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事实她也真委屈，穿了个破越，一来就得跟只女鬼打架，好不容易抢到的肉身，人际关系乱七八糟没半点提示，还特么是看得见鬼的易胖体质，每天吃个半饱都长膘，害她爬不了墙跑不了路，难得有机会出个两趟门，以为是光明大道，结果一趟被扔回去，一趟被拎进宫，见着的人动不动就站在上边跟她说话……
她想安静的做个美少女，怎么就这么难？
在场众人可不知道她那些心理活动，乍见她忽然跪下，都是一呆，正德皇帝也很诧异，再看她哭得委屈，不禁问：“雅儿，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阿九真想说“我要人权我要自由我不要嫁你那个哑巴儿子”，但，理智让她将那些话都吞了，呜呜咽咽顺着陈妈妈扶起，哽着声道：“我……”
淑妃一听就拧了眉，纠正道：“皇上面前，你该自称臣女，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哇……”
阿九直接扯开嗓门大哭，吓了淑妃一跳，也嚎抖了正德皇帝的眉：“你看你看，又说我不是了，自打我醒来以后，个个都说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样样都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到底怎么就不是了？又不是我乐意落水的，又不是我想失忆的，记不得以前的事认不得身边的人，我很害怕很难过，却没个人安慰我，个个明着暗里的不是说我疯了傻了，就是说我装疯卖傻，祖母前些日子还请了道士回家给我作法……”
淑妃的脸顿时黑下来，这死丫头纯心找死呢？怎么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呢？刚要开口呵斥她，阿九却竟猛一抽气就话转其他：
“我也不是故意要打太子妃的呀，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是她忽然冲上来一口一个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