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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题目:宫里宴会,十九叔会再和逐儿见面,逐儿又会对十九叔怎样?
第三章 茶烟凉相顾断肠因难忘草色映残光(20)()
话说这功过一说果然随意,皇上说有过便是过,皇上说有功,转瞬就从犯人变成有功之臣了……
不知道永嘉帝会给他的“功”给予一个怎样冠冕堂皇的名分,她也不想知道,此次由蹴鞠而引起的事件,算是给祖云卿狠狠一击,她心中该畅快才是,然,却依然沉重,恰如这手中棋子,捏于指尖,分外沉手。
许多事,她发誓不再做的,必须去做,比如下棋姣。
许多事,她曾想起来便惊恐的,她却亲手去做了,比如,行刑……
她想,这之后,必然还有许许多多的事等着她,她不得不面对…籼…
她心中念头千回百转,被永嘉帝看在眼里
“逐儿,下棋不专心啊,有何心事?”永嘉帝笑问,抿了一口茶。
“皇上……”她立时收起心事,“无事,只是这几日逐儿……有些挂念家里……”
永嘉帝呵呵一笑,“想娘亲了?逐儿到底还是小姑娘……”
“皇上,逐儿不想了,逐儿下棋。”她捻起棋子,落子。
永嘉帝棋艺颇为高超,和她下棋,轻松随意,这感觉,倒是和当初与祖云卿对弈时一般,难以捉摸他的棋路。
祖云卿的棋艺和他为人似的,高深不见底,她永远也摸不透他下一步下的是哪一步,年少时的她,又好胜,不许祖云卿让她,所以,每每祖云卿为了让她输得不那么难看,还要煞费苦心,竟是比下棋还让他辛苦……
当然,永嘉帝是皇帝,是不会让她的……
永嘉帝见了她的棋子所落之处,立时笑了,“一着臭棋!马上要输!”
她一看,果然……
只能弃子叹服,“皇上棋艺太高,逐儿一介女子,哪是对手!”
永嘉帝大笑,“这么容易就服输了?还一介女子?今儿在天牢,朕可没觉得你是女子,还炮烙人彘……”
她心中一凛,永嘉帝行仁政是真,会不会真的像杨文淑所言,不喜她这般狠毒?不过,她也就是说说而已……
“皇上,逐儿只是……”
“吓唬人?”永嘉帝笑问。
“皇上圣命。”她松了一口气,暗暗警告自己以后不可鲁莽。
“逐儿,你不如靖安王妃。”永嘉帝笑话她,虽是贬低,眼里倒是几分宠爱,如同母亲每回在外人面前说她如何不如别家姐妹时眼神一样。
上官花逐自是不服的,可这眼神让她觉得很是温暖,永嘉帝对她甚好,这点毋庸置疑。
“皇上……”她明显的,脸耷拉下来了。
永嘉帝再次大笑,“怎么?不服气?就这不服气的小性儿就输了一半儿了!”永嘉帝说着,伸手过来捏她的鼻子。
此般亲昵的动作,让她鼻尖一酸。
“许多事,不是靠声高气势大取胜的,也不是靠位高逼迫成功的。逐儿,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这话,说来竟有几分语重心长了……
永嘉帝要她学什么?
永嘉帝忽又一笑,“逐儿,有时候,朕还真希望你能敢于将人炮烙腰斩做人彘……”
上官花逐一惊,睁开眼看着他,当真不明他是何意思了……
想她两度去天牢,无论她如何作为,他都随她折腾,若她今日真将祖云卿做人彘了,他也不会阻止吗?
应是不会的……
“好了,朕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啊,小姑娘哦……”他呵呵一笑,高声道,“传膳,朕今儿在这用晚膳。”
她更是云里雾里,皇帝,也会随便那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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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月余,宫里的秋海棠,玉簪花开得蓬蓬勃勃。
这一月里,永嘉帝对上官花逐愈加宠爱,宫中传言更是神乎其神,说皇上专宠未央宫,几达纵容为所欲为之地步,不亚于史上商王宠妲己。
此般专宠,非但后宫多少人暗地里嫉恨,就连朝上也有官员惶惶不安,只能庆幸上官花逐还算安分,并没做出如妲己一般的事来,否则,只怕人人要喊诛妖女了。
第三章 茶烟凉相顾断肠因难忘草色映残光(21)()
太医走了。
幔帐撩开。
她不由自主揪紧了被褥,惧意潮涌籼。
“逐儿。”永嘉帝坐在塌边,握住了她紧绷的手,和颜悦色,“太好了!姣”
太好了?
上官花逐看着永嘉帝深邃的眼睛,仿似坠入墨色迷雾……
他是皇上,只要他说好,便是好的……
当晚的宴会,她仍是参加了,永嘉帝说,如此好消息,要在宴会上宣布。
她仍是觉得,永嘉帝对她的宠过于张扬了,如此不遗余力地展示于人前,不怕其他人因妒生恨吗?
当晚宴会,十分热闹,美酒佳肴,歌舞助兴。
兴起之时,永嘉帝高声笑道,“今儿在此设宴,一为给十九庆功,二则为十九伤势痊愈,第三,朕自己还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众人见皇上如此高兴,也颇为好奇,究竟有何好消息,让皇上如此振奋。
只见永嘉帝牵住了上官花逐的手,“今儿在座的都是自己家里人,朕也就不避讳了,太后,皇后,逐儿有了喜脉,还烦请太后和皇后日后多加照料。”
一语出,四座惊。
上官花逐垂了目,娇羞之态,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瞟向祖云卿,他脸上那极度的错愕落入她眼中,这,是她所见过他最失常的时候了……
祖云卿,你千算万算,可算过自己有失算的时候?
其他人,诸如太后、皇后、各妃嫔是如何脸色,她已无暇顾及了,脑中只有他那张错愕的脸,仿似刻了下来一般。
太后和皇后一副为永嘉帝添子嗣而高兴的样子,两人都给了上官花逐赏赐,皇后还笑着道,“这回可要给皇上再添个龙子!”
“谢皇后。”上官花逐恭顺地拜谢。
她再一次的,成为众目所瞩,之后这歌舞如此精彩,这席上众人却好似无心再观看了,她能感觉到的,三皇子始终盯着她不放,太子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目光,甚至,她的姐姐,太子妃,眼神也不时游到她身上来……
正在跳舞的舞姬手执琵琶,纱裙飘飘,舞姿动人,若仙女下凡。
她看着那长长的,随着舞姬旋转成圆圈的绸带,眼前的一切渐渐恍惚起来。
“皇上……”她的手,被永嘉帝握在手里,“这个舞姬真美……”
永嘉帝一笑,“逐儿若喜欢,让她天天跳给你看。”
她笑了笑。
舞姬琵琶反弹,以飞天之姿结束了这支舞。
她从永嘉帝手中抽出手来,鼓掌,“跳得不错,赏。”
小太监便给了舞姬几个金馃子。
“你叫什么名字?”上官花逐问。
“回娘娘,奴婢逐月。”舞姬新来,并不知她是谁,能和皇帝坐一块儿的,必然是宫里娘娘无疑。
第一回被人称娘娘,上官花逐一点也不习惯,然更让她心中一动的是这个名字……
永嘉帝并未纠正舞姬的称呼,只道,“这个逐字不行,改追月吧。”
“谢皇上赐名。”舞姬倒是灵透。
“追月,你会琵琶弹得不错,会琴吗?”上官花逐笑问。
“略知皮毛。”
“皇上,可否让她弹一曲?”她略倚向他,几分撒娇的语气。
永嘉帝今日心情果是大好,马上允了,让小太监立刻去取琴来。
舞姬所谓的略知皮毛当真是谦虚了,琴弦一动,便知是苦练多年的高手,比她这边学边玩,还想着法子偷懒的半瓶水不知强多少倍……
永嘉帝在一旁,却失笑,低声道,“你这性子是不是过于好胜?她一个伶人,原就靠此为生,自然有点儿真本事,你是什么身份?竟跟歌舞姬去比?”
这永嘉帝倒是神了,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不过,她并非自降身份地去和舞姬比……
“皇上……逐儿只是在想,这般琴声,逐儿从前也听过呢!”她露出委屈的表情,以示永嘉帝冤枉了她。
“是吗?”永嘉帝似想起了什么,眼神里一暗,不过,立刻又换上了笑脸,“听谁奏过?”
“靖安王妃啊!”她道,“皇上,不如让靖安王妃也弹奏一曲吧?”
永嘉帝看着她,微微地笑,“逐儿爱怎样便怎样……”
“谢皇上。”她静静地等着舞姬弹完。
曲歇弦停之时,她轻轻击掌,笑道,“果然好琴艺,不过,追月,你可知在座有人比你琴艺更高的?”
“回娘娘,奴婢不过一伶人,低俗之艺岂敢与人相比,自然山外有山。”舞姬始终叫她娘娘。
她笑看向祖云卿和杨文淑,“靖安王妃乃京城才女,琴棋书画堪称一绝,不如弹奏一曲,也让我这俗人见识见识山外山?”
杨文淑没想到她会这般,只是,与一舞姬比琴艺?于她而言不亚于侮辱……
她脸色微僵,“回上官小姐,臣妾手指前几日受伤,没法弹琴了,扫上官小姐雅兴,臣妾知罪。”
这杨文淑哪里是知罪,分明是挑衅……
上官花逐甚至听得有人嗤笑一声。
这是在笑她吧?杨文淑没给她好脸。
她轻轻笑着,颇为关切的样子,“受伤了?那可不得小觑,不如让太医看看,再开几幅药,千万不能留下后患,这手,可太重要了……”
她偏要揭穿她是真伤还是假伤!
只是,话音刚落,祖云卿便站出来了,“谢皇上关心,谢上官小姐关心,已经看过了,无大碍,只是,暂不能弹琴,上官小姐要听琴,若不嫌弃臣琴声扰耳,臣愿弹奏一曲。”
“……”呵,真护着他的王妃啊……她微笑,“好啊,能听靖安王弹奏,当真是荣幸……”
她双唇微扬,始终保持着这般微笑,琴声扬起,烛火通明,刹那间时光回转……
“逐儿!”
一声轻喝,将趴在琴弦上睡着了的她惊醒,她手忙脚乱开始胡乱弹奏。
“惊鸿让你练琴,你睡了多久了呢?”某人好笑地看着她。
她眼珠咕噜噜转,“没睡!云哥哥你看错了啊,我刚刚只是在琴弦上发现一只虫子,我给它拎走了,没睡!”
“哦?”他还是笑,“虫子爬到脸上去了吧?”
“嗯?”她听不懂他的话是何意思。
旁边的碧曼,拿了一面小铜镜递给她,她一照,脸上被琴弦压出好几根印子……
“小姐,小王爷来了快小半个时辰了……”碧曼轻轻说。
她挤眉弄眼怨碧曼没提醒她。
他却失笑,“别怪碧曼了,是我不让她叫你的!我只是来看看,给我下战书下月比琴的人儿练得怎么样了……”
那时候,她十岁呵……
不知何时,他的琴声终于停了。
停了好……
琴,总能让人想起不该想的东西,尤其,是他的琴声……
“好琴,好琴艺啊……”她悠悠地赞,不经意间,却瞥见舞姬的眼神偷偷瞟着祖云卿,那眼神,大约跟她当年看祖云卿弹琴时一样……
心下顿时了然。
于是笑着对永嘉帝道,“皇上,靖安王弹琴,果真出神入化,追月的琴艺,也是首屈一指,有一句话不是说,千古知音最难求吗?皇上,靖安王此次立功,不如把追月赏给靖安王吧,也算成全一对知音人啊……”
她分明看见舞姬表情一喜,那她,算不算做了一件好事?
永嘉帝对她的话,一向言听计从,当即便允了,“准!将舞姬追月赏于靖安王!”
祖云卿初时是沉默的,好一会儿,才谢恩。
而杨文淑,脸色微微一白……
歌舞继续。
只是,一切似乎都变得索然无味……
她做了什么呢?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高兴,可每次对付了他,却不曾有过真正的高兴和放松,而这样的她,很累……
第三章 茶烟凉相顾断肠因难忘草色映残光(22)()
“皇上,逐儿觉得不适,想回未央宫休息。”她忽然厌极了这场面,这些虚伪的、奉迎的笑容,歌舞升平的繁华,一切都那么可笑……
谁知道繁华的背后藏着怎样的黑暗?每个人的笑容背后,又是怎样的龌龊心思,各自算盘姣?
“去吧,好好休息,朕的皇儿要紧。”永嘉帝眉目间满是慈爱。
她心中苦笑,“逐儿告退。”
终于离开了那繁华处,她遣碧曼先回去,“碧曼,我要走一走,你先回去准备点夜宵,我回来便要吃。”
“是。”碧曼先去了籼。
她在长安的搀扶下慢慢地踱着,往那僻静之处走。
没有了那些浮华的人声,乐声,没有了所谓的美酒佳肴的腻味儿,她感觉舒适很多,深深吸了口气,将那些玉簪花的香味吸入,再换成长长的叹息,在黑夜里格外悠远。
“长安……”她望着黑暗中深深浅浅的树影,以及树影掩映中若隐若现的飞檐墙垣,那种窒息感再一次将她困住,这道宫墙,困住了她的一生,她再也飞不出去了吗?“长安……”她无端哽咽。
“小姐……”长安扶着她,“要不要坐会儿?”
她缓缓摇头,“长安,我一点儿也不开心,我以为,我不好过,只要别人也跟我一样不好过了,我就开心了,可是……为什么我这里更难受了呢?”
“小姐,长安不懂大道理,长安只认准一件事,无论小姐要做什么,长安陪小姐一起。”
上官花逐的眼神收回来,看着这个为了她而付出一切的消瘦男子,眼眶潮湿,“长安,七个月,待孩子生了以后,你带我走好不好?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所有人,我恨他们,恨这里的一切,我们走得远远的,是生是死,都不再回来了,好不好?”
“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声音颤抖。
“长安,你要记得……”她的眼泪无声地流下……
“记得,长安一定记得……”月光下,他看着那滴泪,心内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给她擦去,却只能握紧了拳,以遏制这***……
回忆里,是幼时的她,追着他背影奶声奶气地叮嘱,“长安,记得办事回来给我买糖葫芦哦……”
记得,长安一直都记得……
“再往前是哪里了?”她看着远处那一盏幽冷之光。
“小姐,是冷宫。”长安道。
“冷宫?庄妃不是住在这里吗?”她想起三皇子的母亲,自那次三皇子醉酒闹事之后就被关在了这里,再不允许出来。
“是。”
她想起那个恬淡的女子,无端地,生出几许哀伤来,“我想去看看……”
“小姐……”长安面露迟疑,似觉得不妥。
她苦笑,“长安,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吗?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就像我自己一样,如今我去看她,若有一天我孤苦无依了,希望也有一个人会来看我……”
“小姐,不会有那一天。”长安看着她,眼眸在月光下发亮。
她笑了笑,“我知道,我永远都有长安陪着……走吧……”
入了这冷宫,就等同于油灯渐枯,只等着灯灭人走的那一天了……
清晏宫里,一盏孤灯,庄妃一身青衣,头发仅包了个布包头,于灯下缝补,身形瘦弱得如一张薄纸。
无人伺候她,她缝得入神了,也不知她来。
她心中一酸,轻轻唤了声,“庄妃。”
庄妃明显受惊,一看是她,赶紧要来拜见。
她慌忙把人扶起,这是三皇子的母亲啊!是那个拍着胸脯对她说“逐儿,有什么事儿就来找几个哥哥”的少年的母亲啊!她怎能受得了这一拜?
她看着这屋子,极清冷简陋,而且一个宫女也没有,“庄妃,没有人伺候你吗?”
庄妃却笑笑,道,“有的,有个宫女。”
有宫女,却不见人影,可见根本没把庄妃看在眼里。
她拾起庄妃正在缝的东西,是一件男式中衣,不用想便知是给三皇子的。
庄妃却紧张地收了回来,“闲来
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纵然金缕配玉衣,不如娘亲密密缝……”她喃喃地念,若可以回到从前,她定不会总是调皮惹娘亲生气……
苦笑一声,发现桌上庄妃吃剩的饭菜,亦极为简陋清淡,于是对长安道,“不是宴会吗?想办法弄些吃的来,成日里吃这个,怎受得了?”
“不,不用了!”庄妃忙道,“吃这个其实也挺好!”
面对上官花逐的眼神,庄妃低下来头来。
她只好叹息,“庄妃,你不该是这样子的……”
庄妃有儿子,而且永嘉帝一共才两个成年的儿子,她这么委曲求全是何必!
庄妃听了反笑了,“谢谢上官小姐,可人之一生,该是怎样呢?也曾荣宠,不过如此,反倒是如今冷了,淡了,心中更平静些。活着,不过一茶、一羹、一衾,足矣……”
她在庄妃脸上当真看不见一丝抱怨,这般恬静,在这宫里,实属少见……
“庄妃,你真的甘于在这冷宫里吗?”自小,便从各种渠道听说了皇宫关于冷宫的故事,只要牵扯到这俩字,必然凄冷惨烈,且惨不能想。
“为什么不?”庄妃的模样,一如这屋子里一盏孤灯,“不堪回首的,不再回首,不能得到的,不再念想,自然就平静了,越平静之处,心中越安,心里安了,也就快乐了,也不再受伤……”
她怔怔地听着,反反复复想着这句话:不堪回首的,不再回首,不能得到的,不再念想……
良久,她才泪光盈盈地看着庄妃,“庄妃,我走了,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难怪三皇子是那般洒脱的性子,有庄妃这个母亲耳濡目染,他胸中又怎会有山河?不,或者,他胸中的,才是真正的山河……
回去的路上,月亮又往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