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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尔金在介绍部队情况之前,首先问了一句:“营长同志,我估计你是刚从集团军司令部过来的吧?”
“没错。”索科夫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我一离开集团军司令部,就赶回营里了。说说吧,营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既然你是从司令部来的,想必知道我们在不久前打了一场败仗。”别尔金表情凝重地说:“我们的两个步兵师陷入了德军的合围,我营拼死冲杀,终于将德军的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缺口,掩护被围的部队冲出了包围。虽说成功突围了,但我营也伤亡惨重。”
“副营长同志,我知道部队在战斗中伤亡惨重,”索科夫见别尔金居然打着官腔和自己说话,不免有些着急:“但你能告诉我,部队的具体伤亡情况吗?”
别尔金知道自己无法回避索科夫的问题,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一连、二连伤亡了三分之二,机炮连伤亡过半,三连……”说到三连时,他停顿了几秒,最后咬着牙说,“三连已经打光了。目前,全营的总兵力只有两百多人。”
“什么,全营的总兵力只有两百多人?三连还全打光了?”索科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八百多人的部队,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居然就损失了四分之三的兵力,而且还是清一色的老兵。不过他此刻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那三连连长萨维耶夫上尉和指导员斯捷潘呢?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活着吗?”
别尔金听出索科夫的语气中,夹杂着一股怒气,连忙解释说:“营长同志,你放心,萨维耶夫上尉和斯捷潘指导员都还活着,他们目前被送往了莫斯科的军医院。最多两个月,他们就能重返前线。”
“副营长同志,把排级以上指挥员都召集起来,我要和大家谈谈。”
就在别尔金命人去召集排级以上指挥员到帐篷里开会时,女卫生员玛丽娅冲进了一个帐篷,来到正在给伤员喂水的阿西娅身旁,有些激动地说道:“阿西娅,营长,营长回来了!”
“什么,米沙回来了?”阿西娅听到玛丽娅这么说,顿时满脸的喜色,连忙追问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他一回来,就直接去了营指挥所。”玛丽娅接过了阿西娅手里的东西,催促道:“这里的工作我来替你,你先去见见营长同志吧,毕竟你们都一个月没见了。”
阿西娅快步朝营指挥所的帐篷而去。谁知刚走到半道,就看到三五成群的军官,正朝着营指挥所的帐篷走去。阿西娅在部队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看到这种情形,立即猜到索科夫准备召集营里的军官们开会,自己在这种时候去见他,是非常不合适的。想到这里,阿西娅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又翻身走回了卫生队的帐篷。
玛丽娅见阿西娅这么快就返回来了,不禁好奇地问:“阿西娅,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营长没在指挥所吗?”
阿西娅摇了摇头,说道:“他应该在指挥所里,不过我看到有很多军官正朝他的帐篷而去,估计马上要召开重要的军事会议,我现在去找他,有点不合适。”
看到阿西娅一脸不开心的样子,玛丽娅连忙安慰她说:“阿西娅,别担心,营长同志刚回来,肯定要了解一下营里现在的情况,等他忙完了,你再去找他也不迟。”
虽说伊斯特拉营在不久以前发生的战斗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但到营指挥所开会的排级以上指挥员,依旧达到了20人,让原本就不宽敞的帐篷,变得更加拥挤。
“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好!”索科夫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能重新回到你们的中间,和你们重新在一起,我的心里很高兴。”他当着众人说自己很高兴,并不是什么套话,而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如果不是一直坚持要回前线的话,他此刻已经成为了武器装备部的一员了。
索科夫的目光从帐篷里的每一位指挥员身上扫过,发现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已经消失,也不知是负伤被送往了后方的医院,还是在战斗中牺牲了?他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今天来开会的指挥员都知道,我们营在不久前的战斗中,为了掩护友军突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牺牲了数以百计的好同志,对此,我的心里非常难过……”
各级指挥员看到索科夫出现时,心里都格外高兴,感觉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但此刻听他提到前几天的那场战斗,神情都变得黯淡起来。
“……由于我们营在战斗中的损失太大,继续保持原有建制,显得有些不合适了。”在等各级指挥员到来的工夫,索科夫从别尔金那里了解了各连排的剩余兵力情况,觉得以现有的兵力保持原有的建制,是不太合适的,因此打算暂时将部队进行缩编,“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开会,首先要讨论的,是将现存的部队进行缩编。”
“营长同志,”在场的指挥员听到索科夫这么说,不禁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他,他们在低声地讨论部队会缩编成什么样子,而有些性急的安德烈,则代表众人率先问道:“您打算如何缩编我们的队伍呢?”
“如今全营只剩下了两百多人。”索科夫望着众人说道:“为了便于指挥,营直属部队只保留警卫排和通讯排,两个排合并为警通排,由谢廖沙中尉担任排长,马克西姆少尉担任副排长;工兵排、侦察排并入一连,组建新一连,由万尼亚上尉担任连长的职务;而二连和机炮连合并,由瓦西里上尉担任连长,安德烈上尉担任副连长……”
在宣布完缩编计划后,索科夫照例问了一句:“谁有不同意见吗?”
他的话音刚落,下面就七零八落地回答道:“没有意见。”
听到大家说话的语气都是有气无力,他又提高嗓门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们有不同意见吗?”
众人听到索科夫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心里立即明白,自己刚刚的答复,并没有让这位营长同志满意,于是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没有意见!”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先回各自的部队,将缩编的事情告诉战士们。”见众人都鱼贯地离开帐篷,索科夫又补充了一句:“各连连长留下。”
一连长万尼亚留下了,二连长瓦西里也留下了,而刚被任命为二连副连长的安德烈,则站在帐篷门口进退两难。看到安德烈窘迫的样子,索科夫冲他一摆手,说道:“安德烈上尉,你也留下听听吧。”
招呼三位连长坐下后,索科夫对他们说:“连长同志们,我向大家透露了一个内幕消息。”他说这话时,忽然看到万尼亚从挎着的公文包里掏出纸笔来,连忙冲他一瞪眼,说道:“不要记录。”万尼亚被索科夫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将刚拿出来的纸笔,又重新塞进了公文包。
“连长同志们,”索科夫不清楚在铁木辛哥将自己调到西南方面军之前,罗科索夫斯基能否及时地赶回前线,履行他司令员的职务,因此有些事情,就必须向自己手下的连长们打招呼:“下个月,我军将在某处发起了一次决定性的进攻,而我们营也有可能参加这次进攻。”
听到索科夫这种语焉不详的说法,安德烈好奇地问:“营长同志,我能问问,即将发起的进攻,在什么位置吗?”
“对不起,安德烈上尉,在上级的进攻命令下达之前,我不能将具体的进攻位置告诉你们。”索科夫在说这话时,见几位连长的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便向他们解释说:“这次进攻将决定敌我双方在战场上的态势,为了保密期间,事先谁也不能透露进攻的方向,以及可能使用的兵力等等……”
好在几位连长都有保密意识,听到索科夫这么说,也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索科夫接下来所布置的任务。
等帐篷里只剩下索科夫和别尔金两人时,别尔金忽然开口问道:“营长同志,你回来的时候,见到阿西娅了吗?”
“没有,”索科夫摇了摇头,说道:“我一回营里,就立即赶到这里来了,根本顾不得到卫生队去。她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她表现得不错。”别尔金用赞许的语气说道:“在我们突围的战斗中,她冒着枪林弹雨到战场上抢救伤员,连萨维耶夫和斯捷潘也是她冒着生命危险,从战场上背下来的。”
“什么,副营长同志,你刚刚说什么?”按照索科夫的想法,一名卫生员在战斗中,能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为伤员包扎伤口,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能冒着生命危险,将两名比自己强壮的伤员从战场上背下来,那简直已经达到了授勋的标准。
在得到了别尔金的肯定后,索科夫忍不住问道:“副营长同志,不知阿西娅的行为,是否已经达到了立功受奖的标准?”
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别尔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放在了索科夫的面前,并对他说道:“营长同志,这些是申请嘉奖的表格,阿西娅的嘉奖申请也在其中。不过……”
看到别尔金欲言又止的样子,索科夫有些着急地问:“不过什么?副营长同志,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人,有什么话,你可以尽管说。”
“是这样的,营长同志。”别尔金苦着脸说道:“在这次的战斗中,我们营里涌现出了很多英雄,但是我交给上级的嘉奖申请,都被驳回了。”
“嘉奖申请都被驳回了?”索科夫听到这里,纳闷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别尔金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还能为什么,就是因为这次的战斗,我军失利了,没有完成上级的预定目标,因此所有的嘉奖申请都被驳回了。”
索科夫翻看着面前厚厚的一叠申请表,见足有一百多张,不由愤愤不平地说:“见鬼,难道上级就因为这次的进攻失利,而将我们营所建立的功勋,都一笔抹杀吗?”
“营长同志,”看到索科夫的反应,别尔金迟疑了片刻,随后试探地说:“你看,能否由你出面,再次将这批申请表交到集团军政治部,看能否获得通过?”
“这能行吗,副营长同志?”别尔金的话,让索科夫看到了一线希望,不过他还是担心地问:“不会再次被政治部的领导驳回吧?”
“我想这次应该不会吧。”来自集团军政治部的别尔金,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要知道如今指挥集团军部队的是马利宁参谋长,他要比撤职的扎哈罗夫将军好说话。只要他点头,想必政治部那边也不会为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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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重逢()
索科夫从下诺夫哥罗德被紧急召回时,就意识到肯定是自己的部队出了什么问题,但他没想到问题居然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个八百多人的加强营,经过一场战斗后,居然只剩下两百多人。他的心里非常担心,以这样的实力,在接下来的一系列战役中,自己的部队还能有什么作为。
别尔金看出了索科夫的心事,特意向他说明:“营长同志,参加进攻战斗的两个步兵师,在经过长期的作战之后,部队已经被打残了,各师的兵力不过两千人,其中半数还是非战斗员。因此在这场战斗中,与其说是我们营在配合两个步兵师作战,但不如说是他们配合我们营更恰当一些。”
别尔金的这番解释,让索科夫心里明白,当部队遭到德军的合围之后,上级之所以让自己的部队来负责突破敌人的包围圈,也是考虑那两个师减员太多,已基本丧失了突击能力的缘故。
别尔金另外还告诉索科夫一件事,早在进攻开始前,伊斯特拉营就不再归近卫步兵第11师指挥,而是成为集团军司令部的直属部队。这道命令,是还在莫斯科军医院养伤的罗科索夫斯基亲自下达的。
得知部队已经成为了集团军的直属部队,索科夫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这样一来,铁木辛哥在获得罗科索夫斯基的许可之前,就不能随便将自己的部队编入西南方面军,自己也就避免了成为炮灰的命运。
如今的营指挥所有一条电话线,是直接通到集团军司令部的,因此索科夫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就不用发电报或者对着送话器声嘶力竭地吼叫了。和别尔金的谈话结束后,他立即拿起话筒给马利宁打电话。
马利宁听到听筒里传出了索科夫的声音后,立即笑着问道:“索科夫少校,你已经回到部队了?”
虽说索科夫的心里明白,马利宁早就通过送自己的那名少尉,了解了自己的行程。但听到马利宁这么问的时候,他还是如实地回答说:“是的,参谋长同志,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指挥所。”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是的,参谋长同志,我有一件要紧的事,要请您帮忙。”索科夫盯着面前厚厚的一叠嘉奖申请表,对着话筒说道:“我这里有一批嘉奖申请表,是为了表彰那些在前几天战斗中表现突出的战士。”【#!爱奇文学i7wx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马利宁原以为索科夫在回到伊斯特拉营之后,见到自己的部队损失惨重,会冲着自己发一顿牢骚,谁知他却语气平淡地和自己说什么嘉奖申请表,便有些不解地问:“索科夫少校,嘉奖申请表的事情,你应该找集团军政治部,这种事情一直是他们在负责。”
“参谋长同志,我的副营长向我报告,这批嘉奖申请表曾经交到了集团军政治部。”索科夫苦笑着说:“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些申请表都被政治部的人退了回来。”
“什么,被退回去了?”马利宁听到这里,有些吃惊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索科夫虽说知道自己一旦说了实话,可能会得罪集团军政治部的人,但他不想自己手下出生入死的战士们,在付出了鲜血和生命的代价后,却得不到应有的认同,便表情凝重地说:“据政治部的同志说,这是一场失败的战斗,并没有完成上级所交付的任务,因此,对战斗中建立功勋和牺牲的战士,不予表彰。”
“混蛋,是谁说的这话?”马利宁听到这里,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如果不是伊斯特拉营的指战员所表现出的英勇顽强,我们被德军合围的两个师,现在估计已被撤销建制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打了一场败仗,就对战士们的表现视而不见。”
索科夫听马利宁这么说,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心说看来自己的分析没错,马利宁肯定会为自己的部下讨了一个公道。果然,过了片刻,索科夫听马利宁继续说:“……你立即派人将嘉奖申请表送到集团军司令部来,我亲自和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同志谈,属于战士们的嘉奖和授勋,绝对一个都少不了。”
结束和马利宁的通话后,索科夫考虑到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派通讯兵去送这些嘉奖申请表,没准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自己刚回到营里,对营里的情况还需要熟悉,在短期内肯定不能离开,因此最合适的人选,就非政治副营长别尔金莫属了。
在考虑好人选后,索科夫对别尔金说:“副营长同志,嘉奖申请表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你现在立即带两名战士,尽快赶到集团军司令部,将这些嘉奖申请表交给马利宁参谋长。等收到了上级的嘉奖令和勋章,你再带回来。”
等别尔金离开后,索科夫觉得自己应该到卫生队去看看。那里除了有四五十名养伤的伤员,还有近一个月没见的阿西娅。
索科夫一走进伤员们养伤的帐篷,就被正在照料伤员的军医帕夫洛夫发现了。他连忙站直身体,抬手向索科夫敬礼。索科夫还礼后,低声地问帕夫洛夫:“军医同志,这个帐篷里有多少伤员?”
帕夫洛夫扭头朝那些躺在担架上、正在睡觉的伤员看了一眼后,同样小声地回答说:“营长同志,这个帐篷里共有十二名伤员,其中半数在休养一个月后,就能恢复健康。另外有两名重伤员,就算伤好了,估计也无法继续留在部队里。”
“既然卫生队里有重伤员,为什么不送到后方去?”听说在卫生队里养伤的伤员里,居然还有重伤员,索科夫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望着帕夫洛夫表情严肃地问:“难道你不知道前线的医疗条件太差,不利于这些重伤员的恢复吗?”
“营长同志,我也是没有办法。”帕夫洛夫苦着脸说道:“伤员太多,没有那么多的救护车接送,因此他们就暂时被留在了这里。不过请您放心,最迟一个星期,他们也会被送往后方医院的。”
听说还需要一周的时间,留在卫生队里的重伤员才能后送,索科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军医同志,我们这里的环境这么差,重伤员再停留一个星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营长同志,您就放心吧。”见到索科夫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帕夫洛夫连忙安慰他说:“别看我们的医疗条件比不上后方医院,但卫生队里的各种药物还是比较齐全的,能满足伤员们的用药需要。”
帕夫洛夫的话,让索科夫想到自己曾经缴获过那么多的药品,有的品种没准比后方的医院还齐全,只要能保证伤员的用药,那么他们康复的几率,一点都不比后方医院差。想到这里,他便接着问道:“军医同志,还有几顶帐篷里住着伤员啊?”
“还有五顶帐篷里住着伤员。”帕夫洛夫可能是猜到了索科夫问这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介绍完伤员的情况后,又凑近索科夫的耳边低声地说:“营长同志,阿西娅和玛丽娅就在最北面的那个帐篷里,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到那里去找她们。”
见帕夫洛夫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索科夫不禁老脸一红。不过他还是打着官腔说:“军医同志,我今天刚回营里,听说这里有不少的伤员,是准备过来探望他们。”
索科夫接着去的几个帐篷,有不少伤员没有睡觉,看到索科夫从外面走进来,伤员们不由喜出望外。伤势轻的,立即站起身想索科夫敬礼;无法动弹的,就坐在担架上敬礼。索科夫看着这些负伤的部下,鼻子不禁一阵阵发酸,不过他还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上前和伤员们一一握手,并和熟悉的伤员聊上几句。
索科夫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