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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两名天将快步进殿,避过金光的位置,单膝跪地道“末将在。”
“速以神通查看下界,这两道玄光从何而来,是谁所为。”昊天环视四周,平淡淡的说道。
高明和高觉闻言,抱拳道“末将领命。”两人说罢便飞身来到大殿之外,举目看向云层下方。
这两人本是棋盘山上的桃精和柳鬼,静修养性,乃是有道真修。
若非为了朋友之义陷入封神浩劫,又岂会沦落榜中,成为凌霄宝殿前的两个门童。
两人一个眼观千里,一个耳听八方,沿着金光方向很快就找到了东海之滨,回报道:“臣奉旨观听金光之处,乃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小国之界,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产一卵,见风化一石猴,在那里拜四方,眼运金光,射冲斗府。如今服饵水食,金光将潜息矣。”
此言一出,在场众仙神色各异,能在此地参与朝会之人都是仙界的实权大能,自然也都知道下界的那颗仙石是何来历。
一时间整个凌霄宝殿陷入了沉寂,玉帝看了看众人,微笑道:“下方之物,乃天地精华所生,不足为异。”
既然最关键的棋子已经出现,那我这边也得要做好准备了。
玉帝无意间扫了台下一眼,在卷帘天将身上停顿了一息。
“唉~”周白目光复杂的看向射冲斗府的金光,轻叹一声,道“灵猴出世,世间大能的目光都会聚焦在它身上,看似天生地养,不过笼中鸟雀,不得自由。”
回想到西游记中的剧情,周白不禁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外国电影‘楚门的世界’,看似喜剧,实则让人彻骨生寒。
红玉皱眉道:“你不是说他最后成就佛果,功德圆满了吗?”周白曾和她讲过西游的故事,其间的主角毋庸置疑便是这只一出世就展现天地异象的猴子,它的经历贯彻了整篇故事,也成就了佛门大兴。
周白摇了摇头,叹息道:“早在出世之前,它就已经成为了佛门的棋子,之后的人生每一步都在别人的算计之内,所有人都在暗地里看着它,笑着它,赞赏着它的‘无拘无束’,佩服着它‘忠诚如狗’。”
周白的声音充满了嘲讽,目光转向西方,视线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原野高山,一座座崇山峻岭纵横交错,宛如一颗颗棋子落入盘中,这幅棋盘便是四洲之地,人道气运。
看了眼街道上渐渐散去的人群,周白握了握红玉的手,笑道“走吧,既然来了大唐国都,那就游玩几日,领略一下此地的风光如何?”
以周白的装束和身上温和缥缈的气息,守城之人并没有上去盘问,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蠢货不长眼力的惹是生非,此地道教盛行,修士极多,这些守城的官兵们早就练出一套观人的本事,如果不是遇到太过可疑之人,他们也不会刻意寻事。
在城中居住了几日,周白才发现中原地区还是有佛教寺院的,并且规模之大不下于知名的道观,出于好奇,周白便和红玉在闲暇的时候前往了慈恩寺。
正巧这天也是慈恩寺的礼佛之日,佛寺位于长安城外,曲江之边,虽无青山环绕却有绿水相依。
远远看去一座小雁塔坐落其中,在升腾的青烟中若隐若现。
天气晴好又是春暖花开,路上到处都是踏青的行人和礼佛的信徒,最令周白惊讶的是,两人在路上不止一次遇到的身着道袍,手握八卦条幅的玄门相士在这些礼佛的人群里穿梭,其间虽然大多数都是些连皮毛都还不会的‘假道士’,但是也不乏已入修行之门的‘真散修’。
两者泾渭分明,所寻的目标也各不相同,假道士们混迹在普通居民之中,赚些小钱。而那几个有修为傍身的则把目光落在了那些出行游玩的大户人家身上。
修士所需‘法侣财地’,世间的天才地宝和灵山福地都已经被名门大派占据,作为散修,他们需要大量的银钱来维系当前修为,进而提升境界,这些银钱从何而来?当然是这些腰缠万贯的地方大户身上了。
拿人钱财保人平安,两者互利互惠,因果了结。
不知想到了什么,红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周白注意到了红玉脸上的笑容,不禁好奇道:“你在笑什么?”
红玉眯起眼睛,看了眼远处小雁塔,娇声道:“这里本是佛门的寺院,然而道门的修士比寺院里所有的佛门弟子加起来都多,你不觉得很有趣吗?”适才她将神识笼罩在慈恩寺的时候,才发现寺院里的僧人非常少,虽有几个年迈的大师佛法深厚,却没有半点修为傍身。
周白也不禁笑了起来,点头道:“确实有趣。”自聊斋世界以来,他就对佛门抱有极大的敌意,一个人如果厌恶一样东西,无论它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对那个人来说都是极其讨厌的。
这便是主观意识,也是心理印象。
人潮拥挤,越靠近慈恩寺,路上的信徒越多,两边也出现了几间贩卖香烛的小店,在里面打理生意的却都是些身穿道袍的道士。
周白看了眼不远处的‘慈恩寺’匾额,又看了眼售卖黄符香烛的道人,心中的疑惑更胜了,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一枚枚数清铜板,将其收入腰间的黄色布袋,抬头看到了人群中的周白和红玉,不禁眨了眨眼睛,上前几步稽首道:“道友可是从外地而来?”
周白颔首回礼道,“在下周白,见过道友。”以他的修为和境界,如果再对一个未入修行之门的居士尊称‘前辈’的话,对于他人来说并非好事。
老道听到周白的称呼,脸上的笑意更胜了,连忙道:“老道静尘,见过周道友。”两人寒暄几句后,静尘便邀请了周白和红玉前去他的店里小坐。
盛情相邀,何必言拒。
小店大小不过二十平,除却外侧摆满了符文香烛这些货物以外,以一条白线为界,内侧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茅草编制的蒲团放于床榻之上。
老道将蒲团从床榻上拿下,放在地面后,不知从哪里又寻来两个,并排放于身前。
“道友请~”周白毫不犹豫,直接盘膝坐下。红玉也没有半分异色,提了下裙角,坐在了周白身旁。
地上夯土久经踩踏,蓬松了许多,两人坐下的以后,衣衫裤脚已经沾满了泥灰。
老道眼眸精光闪烁,不动声色的坐在了周白和红玉面前。
“适才我见道友面露疑惑,似乎有所困扰,不知所谓何事呀?”静尘捋着胡须,温和道。
“困扰倒谈不上,只是有些不明白而已。”周白笑道:“此地本是佛门寺院,为何到处都是道门之人?”
静尘闻言哈哈大笑,捋着胡须的手也停了下来,“道友是从外地而来的吧?”
“哦?”周白不解的看向静尘。
见到笑声吸引了一些行人的注意,静尘便停下了大笑,解释道:“我大唐以道门为尊,区区佛门不过化外而来的蛮夷教派,若非先帝仁慈,见他们孤苦清贫,又无安身之地,又怎会在这里筑建寺院供他们遮风挡雨。”
回头看了眼身后高大的牌坊和数百亩的寺院,周白皱眉道:“这座慈恩寺是朝廷赠与佛教的?”
静尘面露得意,昂头道“并非如此,到处先帝出了三成钱粮,余下七成乃是我们道门所出。”虚指人群,静尘说道“欲建道观需要得朝廷批准,也要征求神道同意,如果背后有名门大派倒是可以无视这些规矩,但我们这些散修集合全力也得不到天庭的认可。”
周白眼眸一缩,沉声道:“所以你们就选择了和佛门合作,借助先帝之名,建立了这处慈恩寺。”外挂佛门之牌,实行道门之事。
一路上的好心情尽皆散去,周白苦笑道:“待到佛门兴盛之日,还能容得下你们这些散修吗?”石猴既然已经出世了,那佛门东进的步伐也将开启,‘西游’之前,佛门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最主要的就是大唐的佛门信仰。
李渊在位循宗守矩,奉行道门之法。
佛门如果想要崛起,这个还未退位的李渊便是他们最大的绊脚石,搬开了他,还有他的长子李建成。
不破而不立!如果想真正动摇道门信仰,他们需要辅助一个崇佛的帝王。
静尘撇了撇嘴,没有回答周白的问题,在他看来周白和红玉虽然是‘真修士’,却也是荒山野岭出来的散修而已,结交一面,有份善缘已经足够了,何必为了这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争论不休呢?
走进寺院,周白明白了静尘自信的由来,寺院的庙堂中摆放都是道家仙师或是天界神灵,如果不是外界牌坊上所写‘慈恩寺’,这里赫然是一处道家的道观。
越往后面走,香客越是稀少,房屋也越是崭新,没有了香烛的常年熏烤,一抹若不可闻的檀香在略显幽静的小院中传来。
周白和红玉对视一眼,沿着香气寻了过去,绕过几处紧闭的房屋,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小院内。
‘铛铛~铛铛~’清脆的木鱼声在小院回响,几株菩提枝蔓爬满围墙上,由于没有修剪过,不禁围墙被枝蔓爬满,就连几间相连的禅房都被罩入其中。
“阿弥陀佛,此地乃是贫僧静修之所,道友若是误入,还请离去吧。”苍老的声音从禅房中传来,木鱼声毫无停顿,节奏不改。
周白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菩提树下的花坛处,转过身来笑道:“常言道,佛渡有缘人。我既然来了便是和佛有缘,道友不思渡人,反倒驱客,心境不满矣。”
“道友一身敌意毫不掩饰,恶客临门,贫僧怎敢开门揖盗。”苍老的声音平淡如常,木鱼清脆波澜不惊。
“不知大师法号?”周白突然问道。
“贫僧法明。”门扉咿呀打开,一簇金光夺目而来,待周白眨了下眼才发现哪里有什么金光,干净简陋的禅房内,只有一个肤色发黄的老僧人站在了房间门口。
。。。。。。
和几个扑街大佬的探讨后,五笔决定以后试着单章4k,每天一更。
如果有加更的情况,会加一章2k的更新。
不用担心太监或断更的问题,完本之前,我是舍不得每个月的全勤的。。。。。。(请假可能会有,断更太监绝对不会。)
第九章 旱灾
千里之外的小城之外,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坐在破旧的小庙旁,静静的看着门外杂乱无序的雨滴,一身粗布短袍有些简陋却也没有缝补过的痕迹,往日里消瘦枯黄的面颊也像是充气了一般饱满起来。
雨水连绵昼夜,本是柔和的春风在穿过山谷,转变成无序的狂风,在小庙间发出呜咽的风声,转眼间衣角已被刮来的雨水打湿,冰冷的麻布紧贴皮肤,少年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座小庙原来是本地的村民和猎户建筑的山神庙,随着山林里的野味被越来越多的猎户捕去,导致山林越加清冷,这间小庙也越加荒凉。
少年起身走了两步,抬头看向小径的方向,直到一个枯瘦佝偻的身影在雨幕中出现,方才释然的舒了口气。
“六耳道兄,你来了。”
身影越走越近,被完全浸湿的长衫贴在身体上,展露出了不同于人族的体魄,淡金色的毛发布满全身,柔顺之余不染半分尘埃,待到六耳将手中的瓜果丢给少年的时候,满身的雨水已经顺着毛发流尽,就连身上的长衫也被升腾的血气蒸发干爽。
“嗯。”六耳嘴角扯了扯,露出微笑道:“修行需要松弛有道,你的肉身羸弱,局限了修为的精进,在你这个年纪没有师门供养就修得练气期,已经算是俊才了,不必把自己绷的太紧。”有些坐不住的他挠了挠耳朵,好像透过了滴答的雨水听到了远处的什么动静。
少年点头道:“谢道兄指点。”周白并未收他为徒,所以六耳也没有唤他师弟,是以道友相称,同辈相交。
见到六耳在看向阴霾的天空,少年也悄声的坐在庙中的另一个角落。
说也奇怪,往年春季雨水稀少,以春旱居多,而这几日的雨水却有些反常,一天一夜过去了,屋外的雨水不见丝毫减弱的趋势,甚至在呜咽的风声中越下越大。
山谷外的河流暴涨,淹没了原本的木桥,少年也被困在这处山谷破庙,出入不得。
“六耳道兄,那天在背后推我的人。。。。。是你吗?”
沉寂被打破,少年有些疑惑的看向变得有些坐立不安的六耳,小声问道。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世人眼中的‘神仙’之流,现在虽然和他道友相称,却也不过是客套之语。
如果不是这几日相处下来,两人关系还算缓和的话,这个问题他是断然不会问出口的。
六耳从案台上窜下,直盯盯的看着少年,点头道:“没错。仙门难入,修行之道更是难求,我自荒古而生数十万年,若非以大代价换取修行之术,如今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庸碌一人。”回想到自己的经历,六耳神色有些恍惚:“人族寿元不过百年,机缘稍纵即逝岂容你犹豫不决,当时我见你想要后退便伸手档了你一把。成就了你和老师的一番善缘。”
纠结许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少年释然的松开了手掌,紧握的手心中已经印下了几枚手指的印记。
“多谢六耳道兄。”少年拍打去衣衫的尘土,掸了掸衣袖,走到六耳面前,深深的躬身行礼,认真道。
六耳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少年,轻叹一声,苦笑道:“你不必谢我,如果那日我不拦你,老师也不会收我,帮你只为我自己。”
六耳猕猴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点周白很清楚,‘真假孙悟空’里面将他的执念展露的非常清楚,他想要得道,想要圆满。
为此甘愿成为佛门棋子,取代孙悟空踏上西行之路,然而他虽是混元四猴之一,出身却比孙悟空差了一线,这一线就是那个将‘补天灵石’丢到花果山上的圣人女娲。
自定下佛门大兴之机的时候,他就已经落入了佛门算计,成为了西行路上的弃子之一。
六耳看着大雨,心里清楚,这场大雨来的绝非偶然。
自从几天前正东方两道金光冲天而起,灵明石猴破石而出的那天起,中原之地的气机的变化愈发剧烈。
好似沉睡的巨龙,被忽然惊醒,整个人道的气运开始发生微妙的转变。
雨声渐渐变小,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庙门之前,衣衫玄妙不分僧道,手持七宝妙树杖,头扎古时道家发髻。
六耳猕猴眼中精光一闪,转头看向面露好奇的少年,漠然道:“我缘法已至,也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你以后专心修炼,好自为之。”
少年疑惑的看了眼门外的老道,又看了看表情冷漠眼神复杂的六耳,犹豫一下,刚想回答却发现小庙空空如也,两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就连六耳猕猴之前留下的泥泞脚印也都消失不见,案台上尘埃不染,水渍全无。
。。。。。。
转眼已经到了七月,随着初春的连绵细雨,天空开始诡异的放晴,这一晴便是晴了三个月,随着各地的旱情越发严重,李渊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尤其是寻来几个‘国师’道人求雨失败后,整个京师乃至于整个大唐陷入了不安的惶恐中。
说也奇怪,大唐国力浑厚,不少名门大派都有弟子入朝为官,以便借助国运修行,这些人绝非混吃混喝的酒囊饭袋,甚至有些道人于天界亦有熟识的仙人。
但是任凭他们使劲手段也求不得半点雨水,曾有几个散修不忍百姓受苦,打算瞒过天庭雨部,强聚云层以术法施雨,然而术法还未布置完成,就被天庭降下的雷霆劈成焦炭。
周白扶着窗台,肃然的看着远处的几座祭台。
自从旱情伊始的时候,他就打消了前去东海的念头,这段时间里长安城建立了无数的祭台,世人仰慕、追捧的道家‘仙长’在这些祭台上不断的削弱着众人的信仰和信任。
红玉收回目光,摇头道:“天空之上,好像有大能施法,限制了聚云的法术。”一个人口多达数百万的庞大城市一旦陷入缺水危机,将会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道门的无能也让浮躁的人心生出许多纷杂的念头,变得不安分起来。
周白叹息道:“随着道门的声望陷入谷底,佛门也快要开始行动了。”这是赤果果的阳谋,卑劣至极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人间大旱,天庭自然知晓,为了获取佛门支持,掣肘阐、截教两教的势力,昊天选择了不闻不问。为了不给对方落下把柄,阐教和截教的群仙亦不敢亲自出手,仙人不出手只靠凡间修行者,如何敌得过浩荡天威?!
突然想到了什么,周白拍案而起,整理了一下衣衫,朝门口走去。红玉疑惑道:“你要去哪?”
“慈恩寺。”周白沉声道。
道门名声已臭,他想知道佛门何时出手。
红玉提剑跟上,牵住了周白的衣角,轻声道:“我也去。”
两人离开客栈,便发现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有些萧条,路上的行人无不面露苦涩,眉头紧皱。
虽是夏季,城外却是一片荒芜,草木枯黄,溪水干涸。
慈恩寺外的廖无人烟,贩卖香烛和符咒的店家紧闭房门,静尘居士的小店也已挂上铜锁,表面布满灰尘草屑,显然已经关门许久了。
周白轻叹一声,没有停留,继续朝寺院走去。
没有了香烛之气和来往的信徒,偌大的寺院显得有些清冷,一抹淡淡的檀香在这清冷死寂的寺院中,格外醒目。
绕过前殿,浓浓的生气和水汽扑面而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从后院传来,不时传来几声开心的笑声。
只见禅房后院,不知何时开了一扇偏门,周边的村民们提着木桶往来不断,寻问了一个取完水的农户,周白才知道,随着旱情的日益严重,周边的水井也都渐渐干涸,如今能够打出清水的,只有法明禅师房前的这口水井。
农户满脸虔诚的双手合十道:“菩萨保佑,佛祖保佑,如果不是禅师心好,主动凿开墙壁把井水分享给大家,我们要取水的话就得跑数十里外的黄河去了。”
一种细微的力量缓缓生成,周白表情虽然在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这种力量他很熟悉。
是佛性。
灾难是凝聚信仰